明明是很素净的一张脸,却偏偏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
表情分明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风凌烟心中情不自禁一跳,目光险些移不开。
他令堂的,这男子真美,只怕那传说中的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又是一个人间祸害……
这男子虽然美的惊心动魄的,但风凌烟却下意识里感觉到一丝危险,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蜷缩在火堆一角。
她一身衣衫已经完全湿透,此刻紧紧贴在身上,虽然是在火堆旁,那湿衣服依旧冷的像个冰片一样,让她冻的发抖。
那男子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我瞧你衣服都湿透了,还是脱下来烤烤吧。”
风凌烟一愣,她身上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衫,脱下来的话就光溜溜的了!
她虽然是性子较为开放的现代人,但还没开放到这个地步,不由瞪了那男子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瞧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更是个登徒浪子……”
那男子眼眸中有光芒一闪,慢吞吞地自身后拿过一个包袱,轻轻拍了一拍:“我这里有许多穿不着的衣衫,原本想送你一件,但姑娘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风凌烟僵了一僵,她眼尖的很,瞧见那男子的包袱里果然有数件衣衫,都是上好的丝绸,看上去华贵无比。
晕,早知如此,她就答应脱下这身又湿又脏的破衣裳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庙眠
现在再改口,未免有些不好意思。风凌烟郁闷地直想挠墙。
向火中加了几快干柴,让火烧的再旺一点。
她奔跑了一天,就是早晨的时候打了一只野兔烤了吃,直到现在还没再进一颗米。
而她现在这个身子又正是长身体的阶段,特别容易饿,此刻一停下,饥火不由涌了上来。
她舔了舔唇角,肚子好饿,可她身上一快干粮也没带……
眸光不由看向那个男子,这家伙身上应该带着干粮吧?要不要向他讨要一块?
她笑了一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一点,正想开口问上一问。
那男子忽然拍了拍白虎的脑袋:“雪儿,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
站起身来,自神案下拎出一个小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几个油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只烤的金黄的烧鸡……
风凌烟眼眸一亮,正要措辞开口讨要。
却没想到那男子将烧鸡向白虎的方向一抛,白虎凌空一跃,接在嘴里……
风凌烟干咽了一口馋涎,忍住没动,她总不能和一只老虎争食吧?
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男子手中的其他纸包……
哼,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庙眠,好歹在一起避雨了,他总不好意思吃独食吧?
那男子慢吞吞地打开了另一个纸包,一缕清香飘出,纸包内竟是细致的糕点,不用品尝,就凭这缕清香便知是精美的极品。
风凌烟饥火更旺,肚子里咕噜一响,她的馋涎差点流出来。
忙扭过头,不想让这男子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那男子终于看了她一眼,忽然微微笑了一笑:“小姑娘一身傲骨,定然不会吃这嗟来之食的,在下还是不侮辱姑娘了,自己独享吧。”
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白玉般的手指捏起了一块,放进了口中,半倚在老虎身上,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风凌烟怒看他一眼,扭过头去。
这厮是故意的!风凌烟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然后把糕点抢过来……
她暗地里磨了磨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长吸一口气,压了压饥火。
她流年不利,碰到这么一个腹黑男。
哼,不吃就不吃,反正一夜也饿不死人!等大雨停了,她就出去打只兔子山鸡什么的,想看她笑话,没那么容易!
夜渐渐深了,大雨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只是小了一些。
那白衣男子自包袱中抽出一个雪白大氅,铺在庙中的神案上。
又将包袱系好,和衣卧在神案上,惬意地翻了一下身:“风狂雨骤,正是睡觉的好天气,姑娘自便,在下不奉陪了。”
风凌烟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只是不时地在火堆前变幻着角度,让身上的湿衣烤得更均匀些。
这样大约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风凌烟身上的湿衣总算烤了个半干。
侧头一瞧,便见那白衣男子舒展着四肢已在神案上睡熟。
那只白虎身上的皮毛已经全干,伏在神案旁边,一双碧油油的虎目半眯着,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风凌烟被它看得浑身发冷,这老虎吃了一只烧鸡也不知吃饱没有,现在盯着她看,不会是想拿她做点心吧?
雨渐渐停了,风凌烟饿的前心贴后心的,不行,她要出去打猎!
她刚刚跳了起来,那只白虎便低低地咆哮了一声,猛地立起身来。两只灼亮的双目碧森森地看着她!
风凌烟吓了一大跳,忙摇了摇手:“你别紧张,我,我想出去打猎……”
倒退着出了庙门,向庙里看了一看,那只虎并没有追出来。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她长吁了一口气。唉,她悲催了。
如以她原先的身手,又何须怕一只老虎?
可惜现在这身子虽然结实,但没有多少内力,又人小力薄,让她平时的功力十成发挥不出三成,害得她现在只能忍着……
这场雨来的虽然急,走的也相当利索,刚刚还是乌云密布,此刻却已是繁星满天。
月光笼罩大地,一切的东西都朦胧在月光下。
雨后的空气别样的清新,风凌烟长长呼吸了几口,把心中的茫然和郁闷呼出来许多。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但既来之则安之,凭她的本事,就算不能混个风生水起,但混个温饱绝对没问题。
她在荒野间猎了一只野兔,本想回破庙中烧烤,但想起那只虎视眈眈的白虎,她又作罢。
那个人太无良了,太诡异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夜晚的荒野并不那么安全,远处的深山中时不时传来虎啸猿啼,让人心惊肉跳。
风凌烟尽量向着开阔地行走,耳中忽然听到有哗哗的水声,循声一找,便见在不远处有一个湖波,她心中一喜,奔了过去。
这湖波半掩映在一片丛林之后,倒也算是十分隐秘的所在。
她在岸边洗剥了兔子,又捡来干柴,生了一个大大的火堆,将兔子烤熟,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她实在是饿极了,倒也吃的香甜。大半个兔子下肚,她总算吃了个饱。
看了看湖中潺潺的湖水,湖水清澈,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她从穿越过来波折不断,刚刚身上又溅了一些泥浆,只觉身上腻的很。便想洗个澡再说。
现在正是深更半夜,此处又荒凉没有人烟,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偷窥。
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搏上一搏
她脱掉那身破旧的衣衫,放在火旁烤着。然后噗通一声跳下了水。
这湖不深,水却极凉,风凌烟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先用手向身上浇水,慢慢适应了以后,再渐渐沉下去。
她的伤口尚没有愈合,微微向外渗着血丝,青碧的湖水间飘出一两丝别样的殷红,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将身上的泥污都清洗干净,又用手将乱七八糟的头发梳拢,随意挽了一个髻,就着水光一照,水中倒影中的小人儿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绝伦,倒也是个小美人坯子。
这个相貌有八成像现代的她,却又比她多了几分灵秀。风凌烟叹了口气,总算有些圆满,
这穿越虽然悲催了点,吓人了点,好在老天给了她一副好皮囊,也将就过了。
她又洗了几把,正想上岸,忽觉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
原先周围虽然寂静,但尚能听到虫鸣鸟叫,此刻却是一派寂静,静的近乎有些吓人。
“呼啦啦!”不远处的丛林中忽然飞出了无数飞鸟,惊叫着飞向远处……
风凌烟心中猛地一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吗?
她忙向岸上猛游,想先穿上衣衫再说。刚刚游了几下,她的身子忽然僵住!
不远处的丛林中忽然亮起了无数绿油油的‘灯笼’,森森如同鬼火。
那些‘灯笼’迅速靠近,风凌烟也终于瞧的清楚,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那是狼!足足有数百头饿狼!呈扇形向着这片湖泊包抄过来!
如果是一两只饿狼,风凌烟凭自己的本事尚能对付,但几百头饿狼——就是老虎见了也只有跑路的份!
她不假思索,掉头就向回游,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搏上一搏!
裸奔
她游的速度飞快,听到后面噗通噗通噗通之声如同下饺子。
侧头一看,俏脸一黑,那些狼居然也下了水,急速向她游来。
狼也会游泳?风凌烟黑线万丈。她这个小身板也没有几两肉,它们围猎她干什么?!
幸好她的游泳技术极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也是拿过冠军的。在水中游的比鱼还快。
很快便游到了对岸,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光着身子的,赤条条的就想跳上岸。
忽听一声虎啸,风声一响,她的眼前已多了一头白虎,白虎上骑着一个白衣人。
“小丫头,快上来!”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伸了过来。
风凌烟此时也顾不得羞,小手一搭他的大手,飞身而起,落在白虎的背上。
那白虎估计是第一次驼主人以外的人,身子微微一僵,低低咆哮了一声。
风凌烟身上一暖,一件狐裘包住了她娇小的身子。一条手臂箍上了她的纤腰。
此时群狼也游到了近前,眼见就要上岸。
其中一条身子一窜,已经跳上了岸,它不想到嘴的美食就这么被抢跑,一声嚎叫,飞身而起,向着风凌烟就扑了过来!
那白衣人一挥衣袖,轻飘飘的一掌正拍在狼头上,那狼在空中翻了个滚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那白衣人一拍虎头:“雪儿,快走!”
白虎一声长啸,撒开四足飞奔,它这一跑起来速度如同腾云,眨眼间就把群狼抛在了后面……
他们刚刚跑走,那头被白衣人拍了一掌,掉进水中的饿狼慢慢自水底挣扎上来,狼嘴里鲜血狂喷,喷出的鲜血却是紫黑色的。
紫黑色的血迅速溶入水中,它周围的狼忽然身子急速颤抖起来,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喷血!
血照样是紫黑色的,河水中的鲜血越来越多,群狼吐血的也越来越多……
过不了半盏茶的功夫,所有在水中的狼都翻了肚皮,偌大的湖水中密密麻麻的都是狼尸……
丢人,太丢人了
剩下几只侥幸没有下水的狼一见不好,扭头全部跑掉了。
这诡异的一幕风凌烟自然没看到。
她此时被那个白衣人揽在怀中骑在老虎背上正在飞奔。
她将自己的整个小脸几乎都埋进了雪白的狐裘之中。
丢人,太丢人了!
自己那赤条条的模样全落在了这个男子眼中。
晕死,为毛自己总是最狼狈的时候碰到他?
他不是在破庙中睡大头觉吗?
怎么会及时赶到的?
看他刚刚出那一掌,武功好像很不弱的样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和那个黑焰门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嗯,就是有也没关系,我这个身子只是那里一个不入流的小兵,他未必认识……
无数个疑问在风凌烟脑海中打转,搅得她头都疼了。
她的头真的有些疼,而胸前的伤口似乎又绽开,又疼又痒,火辣辣的,甚是难受。
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白虎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那男子紧了紧手臂,微笑:“小丫头,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感谢我?”
怀中狐裘内的小丫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那白衣男子眼眸一闪,手指探上了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竟然烫的惊人,小小的身子缩在狐裘之内,动也不动。
原来已经晕了过去。
那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白虎的头:“雪儿,去云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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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烟只觉身子一会如同被火煅烧,一会又像是被赤条条的扔在冰水里,说不出的难受。
很要命的场景……
她极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上似挂了千斤重物,根本睁不开。
一急之下,又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又似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和自己的铁哥们云行烈在执行任务。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击杀了那个大毒枭,却没想到那个大毒枭临死之际抬手一枪。
正射在云行烈的背心,血雾砰溅中,云行烈缓缓地倒了下去……
“行烈!”
风凌烟一声凄厉呼唤,猛地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她的身子蓦然一僵。
她——她看到了一个很要命的场景……
一颗墨黑的,缎子似的黑发垂落在自己胸前,而胸前某个部位虽然麻木不仁,却有温热触摸……
被人轻薄了!
风凌烟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是想也不想,一掌拍了过去!
那人行云流水般一退,她这一巴掌就落了个空。
那人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微微一笑:“小丫头,我救了你一命,你却给了我一巴掌,这是怎么说?”
他风姿秀美,姿容脱俗,微微一笑之下如同三千桃花灼灼开放。
风凌烟心中一跳,差点移不开眼睛。
心中暗中低咒,他一个大男人长这么祸国殃民做什么?
红颜祸水……不,是蓝颜祸水啊!
她下意识地四顾一瞧,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锦榻之上。
松软的被褥,飘荡的流苏,松香木的家具。
梅花小几上放着一个燃香炉,一缕清烟散发着袅袅香气。
这个房间清雅华美,不像是普通的客房。
而自己胸前的伤也已经包扎完毕。
伤口处感觉清凉而又舒适,再也没有了那种沙沙的疼痛。
她好值钱
身上穿着一件绣有梅花的袍子,袍子式样很简单,但花样很繁复,看上去淡雅而脱俗。
顺滑地熨帖在身上,感觉极为舒服。
她抬眼瞧了一眼那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也正含笑看她。
二人目光一对,风凌烟俏脸一红。
想起自己光溜溜的模样全落在他的眼中,就觉得无比尴尬:“你……是你给我换的衣衫?”
白衣男子俊眉一挑,似笑非笑:“难不成让你光着?”
轰!
风凌烟脸上像下了火:“你……你可以让……让其他女子……”
“其他女子?呵呵,这里没有其他女子,倒有几个清隽家仆……”
白衣男子悠然一笑,笑的人畜无害。
风凌烟俏脸黑了半边。
唉,算了,反正自己现在这个身体也就十二三岁,小平板一样,也没什么怕人看的。
事急从权,自己就不计较了。
知道刚才这个男子是帮自己包扎伤口,倒也不是存心调戏。
她也就释然。
抬头瞧了一眼白衣男子,情不自禁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打死她也不相信昨夜他的相救是恰巧碰到。
一定是他在后面刻意跟随。
只是她很纳闷,她一没钱,二没背景,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花子。
眼前这个帅得不得了的人为毛要跟踪她?
她自然不会以为他是贪图她的美貌。
这家伙自己就生的祸国殃民的,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只怕就会有一大堆美女对他投怀送抱。
自然不会想劫她的色……
麻雀变凤凰?
那白衣男子却凉凉地瞧了她一眼:“这年头做好人也不容易,难道我救你还救错了?”
风凌烟一窒:“这……我,我不是怪你,只是……只是想要弄明白……”
“弄明白?”
那白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讥嘲,却叹了口气,慢慢地道:“好吧,既然公主殿下相询,那在下也只好实话实说,我想拿那十万两的赏金……”
公主殿下?十万赏金?!
风凌烟被这两个词震住,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什么……什么公主殿下?”
白衣男子眼眸中光芒一闪:“自然是火云国的公主殿下,莫非公主自己倒忘了?”
风凌烟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莫非——这个身子居然还是位公主?
不对啊,她不是黑焰门的见习弟子么?
命如贱草,怎么一跃成为什么公主了?
还是什么火云国,晕死,原来自己是穿越到架空的朝代来了!
抬头瞧见那男子玩味的目光,她汗了一下。
使出了穿越女主常用的招数:“那个……我撞了一下头,对前事不记得了。你说我是火云国的公主,有何证据?你,你又是什么人?”
那男子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一副真正失忆的样子。
眸子中微光一闪,淡淡地道:“传言火云国最小的公主降生时,后背上有一个云形胎记,原来竟然是真的。”
后背上有胎记?
风凌烟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但后背上的胎记她自己又怎么可能看到?
不由苦笑:“你……你如何知道我……”
败家子啊败家子
正想问你如何知道我后背上有胎记,忽然想到昨晚上自己赤条条的,身上有什么胎记烙印什么的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
不对!自昨晚上在破庙避雨后,这男子就一直跟踪自己,那时候自己可是穿着衣服的!
他又怎么认出自己的?
似乎猜出了风凌烟心中的疑问,那男子淡淡一笑。
缓缓地道:“你那一身破衣裳后背上被挂了一个洞……
原来是破洞泄的密!
风凌烟总算是明白过来,心中释然。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的公主身份相救,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公主身上的胎记应该是皇家秘密,不会大肆宣扬的吧?
这人怎么知道的?
风凌烟前生是个杀手,自然改变不了多疑的性子,任何事情她都考虑的极为缜密。
她抬眸一笑:“那多谢公子相救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恩公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想必和皇家关系密切,莫非也是火云国人?”
那白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这小丫头心思很缜密,倒也聪明的很呢。
他淡淡一笑:“在下不过就是一江湖闲人,和皇家可没有什么关系。唔,当初公主失踪时,火云国内遍贴告示,送公主归还者可赏银十万。十万两雪花银么,足够在下花销一年了。”
风凌烟一愣,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原来自己在这家伙眼中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花销一年?
这家伙拿银子当饭吃?!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朝代货币的换算关系,但银子算是贵重金属吧。
无论在什么朝代都应该是硬通货的。
十万两雪花银,足够一个中产阶级的全部家产,这家伙居然说花销一年……
败家子啊败家子!
她不配被他轻薄?
可是她不想做什么公主,公主通常的情况下都是被和亲的.
更何况深宫内院是有名的人吃人的地方。
她不想去那里夹缝中求生存,更不想被这个家伙拿去换银子……
她笑了一笑:“无论怎么样,是你救了我,恩公尊姓大名还没告诉我呢。”
“我姓宫名湮陌,小公主,你身上的伤有毒,余毒未清,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手指一弹,一枚银针飞出,正钉在她的晕睡穴上。
他的手法如电,快的竟让她来不及反应。
风凌烟眼眸一睁,似想询问什么,但困意上来,眼皮终于不可抗拒地沉沉闭合……
宫湮陌手指抚过她的俏脸,眼眸中有莫测的光芒一闪。
“小兔子,原来你真的是公主,唔,做公主比做杀手有出息的多……好好睡一觉吧。”
拍了拍她的俏脸,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
“雪儿,来,给你个扒鸡吃。”
一只金黄的烤鸡在白嫩的小手里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呈抛物线飞出。
那只白虎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鸟也不鸟她。
“雪儿,我就出去走走好不好?总在这一间屋里,我要憋出内伤来了!”
风凌烟对着门口那只白虎好言好语地商量。
白虎低低咆哮一声,一双虎目灼亮灼亮地盯着她,看上去根本不通融的样子。
风凌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在这间屋里已经整整养了三天伤了。
却一步也没能出去这间屋子。
原因无它,是因为门口守着这位虎门神。
她不配被他轻薄?2
这位虎门神很尽职尽责,风凌烟无论什么时候想要出去,都能看到它那彪悍的身影……
风凌烟虽然会点巫术,但那只是障眼法。
能骗了人,却骗不过动物的鼻子。
她有时发狠想找点药物将白虎迷晕,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什么材料也摸不到……
每天都会有清秀小童按时送来精致的饭食和应该上的药品。
风凌烟本想找这些童子唠个闲磕,顺便打听一下这个朝代的事。
却不料她口干舌燥地询问了半天才发现那些童子竟然都是聋哑人,根本是不会说话的!
而那个宫湮陌这三天就像失踪了一样,一次也没来过。
好在他的药倒也灵验的很。
风凌烟那么重的伤接连涂抹了三天之后,竟然所有的余毒都已经肃清,伤口也开始结痂了。
风凌烟无限郁闷,耐心也渐渐的消磨殆尽,她要憋疯了!
“宫湮陌,宫湮陌!你出来,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座破房子拆掉!”
她声音实在是不小,震得那头白虎也向后倒退两步。
“唔,中气这么足,你的伤全好了?”
她这一声狮子吼果然很有效果,终于把正主儿吼出来了。
宫湮陌施施然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转着一枝玉笛,看上去悠闲自得的很。
“宫湮陌,你把我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看到正主儿到来,风凌烟憋的一腔邪火终于找到了出气口。
她几步跳到宫湮陌跟前,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样子。
无奈她现在个头太矮,也就及他的胸口,让她逼人的气势登时小了一大截。
“小丫头,好歹是我救了你呢,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她不配被他轻薄?3
宫湮陌随手用手中的玉笛轻敲了一下风凌烟的脑袋。
明明是他很随意的动作,风凌烟却根本躲闪不开。
被他轻敲了一下,虽然并不疼,心里却有些丧气。
她的身手在现代也算是比较不错的,怎么和眼前这人一比,自己就显得这么菜呢?
他确实救了自己,但他却是为了那十万两雪花银,她才不要对他感激涕零……
风凌烟跳开几步,俏脸一绷:“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变相地禁锢我……”
宫湮陌凉凉地道:“你的伤口已感染化脓,又中了一种奇毒,如非我及时出手,你早已丢掉了这条小命。虽然我已经替你拔了毒,但三天之内却是不能见风的。”
风凌烟一愣,原来不让她出屋是这个原因。
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呐呐地道:“你……你可以对我讲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