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与他不抽烟有关,就像在乔安会所,咖啡他也喝的不多。是一个非常有自控能力的冷静男人。
这种男人,一般不太会有一夜情的历史,并会把真实个性埋的很深。她见到的只是他所呈现给众人的。他笑,不代表友好,他温柔,不代表友善,他冷淡,也不代表疏离。
危瞳收回思绪,“他的伤是我弄的。”虽然两次他都有来医院,但她并不觉得他们关系有多好。
他没说话,似乎等着她自己继续说下去。
“他对我无礼,所以我教训他一下。”她说的很客气,与面对凌洛安时不同,这男人太莫测,她本能的委婉。
“无礼?”他淡淡笑,“以你的身手,他的无礼也能成功?”
“凌总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是我心甘情愿被他无礼吗!”
他唇角仍保持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看着她却不说话。
6、【无间道之女秘书】 ...
【六】无间道之火辣女秘书
第一次,危瞳感觉自己心里怒火乱窜。这大BOSS果然不好伺候,连笑都带刺的!
她重新踏上台阶,缩短两人因身高差距而产生的视线落差。她朝他笑了笑,突然出其不意的抱住他,踮脚在他耳侧吹了口热气。极淡的皂角清香滑入鼻中,她有些意外,没料到这男人的气息竟如此干净。不仅没烟味酒味,连女人的香水味都没有。
目的达到,她飞快放开并退后,很满意的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脸色,“凌总你看,你是个大男人,不也被我无礼到了?”
“胡闹!”他眼底掠过一抹冷厉,她却毫不躲闪的看着他。片刻后,男人的目光又重新淡却下来,“下次就算想证明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危瞳耸耸肩。不是叔侄俩么?相比侄子,叔叔也太保守了!
“为了避免有下次,我申请调回保安部!”
他静静看她一眼,“不行。”
“……”身体里那股气堵得她胃痛……
“另外,如果你想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通知,现在不做依照合同要赔偿公司一个月工资。”他声音清淡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危瞳的心肺肝连着一起开始痛,“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等一下,这个周末需要你加班。”
她疑惑回头。
“今天回家收拾几件轻便衣服,等会让司机送你回去,把相应的证件给他,明天下午就走。”
“去哪?”她怎么突然有种彷徨感……
“香港。”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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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空中小姐递上的哈根达斯后,危瞳已将彷徨丢弃。
第一次坐飞机,不仅是商务舱,目的地还是香港。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签证时,赞美速度和效率的同时也在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属于有钱人的。
凌泰的司机很准时,午饭后没多久就来了,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远行,但家里那十一个男生却一致将她送到街口。
自她复读并考上大学后,危老爹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对她采取放养政策,给予充分自由。倒是这些个大男生,缠着烦着比老太还啰嗦。
车子发动后,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回头却见凌泰若有所思的看向车窗外,“你家里挺热闹的。”
“师兄师弟,都是我爸收养的。”她简单解释了句,“我家开武术道馆,创立者是我爷爷。”
她家的武术生意,一直都平平淡淡,所谓撑不饱也饿不死。她老爸为人乐观积极,每逢家里境况好一些,就会去孤儿院挑小孩。见资质好又听话懂事的就收养,同时传授武术。
危家的师兄师弟除了远在澳洲的渃宸,还有十一个。渃宸最大,二十七岁,其余年龄一路朝下,最小的才十五。
为了收养这事,危瞳的妈爸没少吵过。在她十八岁那年,危老爹又去孤儿院收养了两个孩子,还把本来打算给她过十八岁生日的一笔钱给两个男孩交了学费。
那次,危妈和危爸吵的很凶,之后怒气冲冲出了门。后来隔壁的阿成哥急慌慌的跑来说,对街的施工工地出了意外,被砸中的人里有一个正是危妈……
那是危瞳这一生里最伤痛的一年,很长一段时间,她像是完全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很不愿意再回忆起来的过去。
路上不堵,他们抵达机场才两点半。
在候机厅等待那会,凌洛安来了电话,危瞳本来就不想接,加上凌泰曾有吩咐,如果凌洛安问起,不能告诉他去香港的事。她干脆直接关机,丢去背包里。
抵达香港差不多是晚餐时间,此次同去的还有凌泰一个助理。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但神色精明,衣着打扮十分干练。
他们坐上前来接应的车子,直接到酒店放行李。
有凌大BOSS在,酒店自然不可能差,五星级的大酒店,两间房相邻。她将行李丢在床上,环视面朝海港夜景的华丽双人套房,激动的在床上滚了一圈。
死党邢丰丰是大公司白领,每个月都要出差,每回都说公费出差多好多好,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有出差补贴。
危瞳对此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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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拿着裙子去敲危瞳房门时就在想,BOSS未免惊动那人不想调动太多保安是对的,但挑这么个纤纤女子也实在太……这会不会成为BOSS此行最大的败笔?
然而做下属的——尤其做凌泰的下属,有时不开口比开口好。
他手里的裙子是范思哲,鞋是LV,拎包是香奈儿。
他几乎可以预见对方开门后脸上的震惊与喜悦,然而当他将BOSS的意思传达之后,房间里穿着连帽长衫半趴在床上啃零食的女子却撇撇嘴,吐出一个单音:操!
陆路:“……”
“要我穿这个?”金铜色的包肩紧身小短裙,包住了上面包不住下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打娘胎以来就没穿过裙子!
“BOSS的意思,这是工作。”陆路脸色变得很不好。
危瞳眯起眼,“我的工作是陪酒?”
“保镖!”
“有保镖穿成这样的?”
“我建议你可以直接和BOSS谈。”
“……”
“没问题了吧?BOSS十五分钟后下楼,我们的行程很赶,你别迟到!”
“……”危瞳又彷徨上了。
这是一个很小型的晚餐会,除了凌氏的BOSS凌泰以及他身材火辣的新秘书外,还有一位不惑之年的楚楚男士和他的随行助理。
请注意,当那位男士和他的助理将目光落在凌泰身边的秘书身上时,脑中所出现的形容词是“身材火辣”。
这位火辣女秘书身高适中,因为骨架纤细,再加上细高跟鞋,整个人愈加显得娉婷婀娜。诱惑的金铜色包裹着纤柔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如同上了蜡的凝脂一般光滑,长长的茶色软发越过胸前丰盈的完美弧度,落在腰侧。带着笑容的脸庞漾着一抹甜蜜的性感,看得人心痒难耐。
危瞳假装没看见对方的暧昧眼神,难得穿一回裙子,才知道自己身材这么好,明明是常穿的S码,装下了腰,却装不住胸。挤的前方波涛汹涌,C cup有逼近D cup的趋势。下楼后连陆路见了她都怔了好一会,见状她促狭心起,朝他眯起眼睛直笑。
只简单擦了唇彩的浅麦色脸庞居然艳光四射,陆路跟见鬼似得狼狈别开头。
相较之下,倒是凌泰淡定的多,只是微微一瞥,说了句不错,就略开视线。他今天的西服非常正式,领带衬扣一样不少,西服挺括柔软的质地将他修长的身体线条完美勾勒出来。如画优雅的眉眼依旧淡薄如烟,眉心有小小的褶皱,不知在思考什么。
司机开车送他们到用餐地址后,凌泰给了陆路一个眼色,对方点点头,留在车内跟着司机去了停车场。
“凌总,有没有要嘱咐我的?”进门前,危瞳主动问他。
“保持笑容,安静用餐。”见她仍看着自己,他的薄唇微微弯起,“不用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局。”他想了想,将手里的文件本交到她手里,示意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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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包厢十分钟,危瞳放下了戒备。对方很明显是个完全的商人,与国内生意人吃喝谈生意的方式不同,晚餐只有点缀用的白葡萄酒和精致西餐。凌泰与对方交谈的内容她听的一知半解,大约谈的是凌氏在香港投资的一块地。
晚餐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最后对方顺利在文件上签下字。
临结束前,对方提出第二天出海的邀请,并一同邀了凌泰身旁的“危秘书”。危瞳看了凌泰一眼,后者笑容静柔,没正面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见到两人安全上车,陆路才松了口气。要不是这次生意紧急又重要,凌泰也不必亲自来香港。这片远离Z城的土地,看似时尚繁华,却处处充满了危机。一年前那次意外事件,让他了解到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凌氏公子在这里到底有多深的关系。
有时候,男人下半身所缔结的交情,不比女人差。
一年前,陆路跟着凌泰安全回到Z城后一直想,如果当初没有那辆突然经过的警车,没有跟在暗处的两个保镖,凌泰恐怕就回不去了……
面前的男人手里还握着咬到一半的热狗,脸色却萧瑟而悲壮,危瞳忍不住伸手戳戳他肩膀,“吃不下可以给我,我不嫌。”她还真有点饿,西餐分量实在太少,更别提凌泰,几乎只喝了几口汤。
凌泰松开西服纽扣,将文件交给陆路,莞尔一笑,“找个地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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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家酒吧吃了顿简单的美式晚餐。酒吧客人很少,放着轻松低缓的美国乡村音乐。内里是原木色系的布置,他们三个挑了张靠里的小吧台桌,坐在高脚椅上享受舒适晚餐。
比起之前,凌泰的情绪似乎有所放松,那股天然的温柔神色比平日里更加明显,在晕黄的灯光下,整张脸格外柔和,已不是普通的漂亮俊美所能形容。
他话真的很少,陆路在旁边说话,他大部分只是听,偶尔才回一句。危瞳始终不明白他让她跟来香港的用处,她不懂商场上的事,也不是让她陪酒,那是做什么?保镖?
她看不出他们有需要她保护的地方。
用餐的酒吧和停车场之间有个安静的靠山公园,陆路和危瞳吃的有些饱,一致同意散步过去。
危瞳今天这条裙子惹来目光无数,每回俯身坐下时总能听到一旁传来鼻血奔流的动静,听陆路说还想找个地方喝东西忙说不去了要回酒店。
陆路很不满意,跟她争论起来。
凌泰在旁打了个电话,走过来开口道,“司机正开车过来,让他送你回去。”
危瞳感激的看着他,果然还是这男人观察力强,知道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穿着这一身到处晃。
“没关系,我自己打的。”他肯放人她已经觉得很好,哪里还会坐他的车,跟他们说了再见,便朝能打车的街口走。
快到街口时,正巧凌泰的车也拐了进来,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匆忙转身,那车已经停下,凌泰正弯腰上车。
“等等!”她朝他们大喊,凌泰回头,同一时刻,从角落阴影处窜出几个彪形大汉,一个扑向陆路,另两个按住凌泰朝车里推。
7、【人间凶器!】 ...
【七】大BOSS也是个流氓
陆路本身也懂拳脚,可此刻心态全然放松,一时竟被那彪形大汉缠着分不开身。
这条小路位于公园侧面,树木多,基本没车经过,仅有的几个路人一看不对劲纷纷跑了。
眼看凌泰被人强摁上车,陆路心急如焚间,却看见街口那个女人毫不迟疑的仍了手提包,脱下鞋子,接着扯住裙边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紧身裙顿时变成高叉旗袍,她速度飞快,几步就奔了过来,飞脚蹬开凌泰旁边的一个男人,又扣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拉一转,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那声音让陆路打了个冷战。到这时他才明白凌泰只带她一个来香港的原因——好一个看似无害实则凶猛无比的“人间凶器”!他精神一振,专心对付自己这个,终于一拳将人打翻。
还没能松口气,车子副驾的车门打开,跳下一个握着刀的男人。这是一辆七座商务车,之前他暗藏在副驾的位置,用刀制住司机。危瞳之前感觉不对劲,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一截抵着司机喉咙刀刃的反光。
司机脱难,立刻一脚油门飙车离去。
而此刻,在街口处又出现十几个彪形大汉,为首几个正抽出匕首。
陆路再次不争气的打了个冷战,求救似的望向危瞳。不出所料,她应景的骂了句TMD,拽住凌泰就朝小路另一头跑。
陆路忙狂奔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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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跑着危瞳才知道对方没有双面堵人的原因,原来这公园后面就是山,下坡路虽然宽敞却毫无遮蔽处,而且路一眼看不到尽头,朝这个方向跑绝对会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狭小,可是依靠着山,旁边有树有灌木,阴影丛生,坡地间可以躲藏。她不再犹豫,一边跑,一边让陆路报警,说明了身处的地址,接着离开坡路,朝坡地间的树林里窜去。
没跑几步,坡路上传来凌乱脚步声。
她瞄到一旁的两棵大树,指了一棵示意陆路爬上去,又示意凌泰爬另一棵树,自己则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刚迈开脚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乱沉重,嗓音因为压低而愈发显得磁性,轻软,却斩钉截铁。
她回头,黑暗中,他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静默却焦灼,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危瞳不太应景的想,这大约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双眼底的真正情绪。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她这么做。他在担心她。
这么一点猜测,却突然令她觉得感动。
她想挣,却发现原来他力气这样大。时间紧迫容不得推搡,她脑中主意飞快转动,随后弯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块。反手一推凌泰,两人一起朝树上爬。
刚刚在一道略高的枝桠上站稳,树下已传来追踪者的脚步声。今天并没有月亮,浓云覆盖了夜空,可见度很低,他们藏身的大树枝叶繁茂,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这里到处都是灌木和树叶,如果有人在里面跑动不可能没有声音。
她原来是想自己去引开他们,这个方法最简单,但也危险。而现在——她敛气凝神,飞快而无声的在枝桠上蹲下,右手从左手里取出两块小石头,用上寸劲,连续掷向另一个方向。
石头打在落叶上,一前一后,微小的动静,像极了人逃跑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那些人警觉起来,立刻朝声音所在处跑。
她稍稍直起身体,保持半蹲,又是两块小石头打去,只是距离落的更远。
之后,她再度抬起身高,又是一块碎石,这回落的愈加远。
这种丢掷的力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很费手劲,她以前和师兄师弟们玩耍时就用这个方法,用石块制造声音,骗蒙眼的人找错方向。要能骗过他们的耳朵,功力差一点都不行,就这么练啊练的练出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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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块石头,距离非常远,她完全站直身体,全力掷了出去。石头安然落在预定的位置,可她却忘记了此刻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桠,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
男人的手臂及时围了上来,将身体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怀里,只是因为紧急和角度那手的落点出了点问题,不怎么巧的罩上了她的胸——那被“范思哲”挤成D cup的胸沟处。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体一僵,同一刻身后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缩手,但刚松开一点,她倾斜的身体再度下滑。手臂连忙收住,这回更准,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边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只手正紧紧拽住树枝,避免两人一同滑下,此种状况下完全动弹不得。
危瞳脚下滑了两次,终于勉强站稳,然后借着胸部上的手,一点点将倾斜的平衡拉回去。同时人朝后转,将那只手转移到了她的背部,并试图用一条腿勾住他的腿帮助自己尽快平衡。
还没站稳,树下又传来脚步声,两人一惊,动作僵住。
安静的黑暗里,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她的胸部挤着他的胸口,她的大腿还勾着他的长腿。呼吸对着呼吸,心跳对着心跳,没有一丝缝隙。
她不敢动,他也不动。如此贴近,她感觉有一缕淡淡幽香钻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类似须后水,清清雅雅,却绵绵不绝。
透过彼此单薄的衣衫,她觉察到他慢慢升高的体温。
她抬眼看他,暗色里,唯一可见的是他的眼瞳,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目光笼罩着她,那里面似乎泛着些异样情绪,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诧异惊讶。她想要仔细辨清,树林外隐隐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他们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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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看到危瞳从树上用大大咧咧的姿势爬下,本来担心她曝光,结果发现在她开叉的短裙下居然穿了条贴身的运动短裤……
香奈儿丢了,LV没了,范思哲也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遇险,外加去警局录口供。三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也不可能出海,在房间休息到下午,坐晚机回了Z城。
接他们的司机很准时。从机场回城的车上,凌泰一直在闭眼休息。事实上,昨晚被警察救下后,他就一直在沉默。
就算要尴尬也是她尴尬,她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介意什么?
他一路闭眼,她趁机欣赏他线条干净优雅的侧脸,鼻子非常挺,鼻尖微有些翘,像是韩国整容院的成品般完美无瑕疵。
他的眼窝较深,闭上眼的时候愈发显得睫毛浓密修长。眉修长,颜色略淡,此刻轻轻蹙起,显得有些疲倦。最完美的是他的唇,既不浅薄,也不太丰满,唇形线条清晰而柔和,宛若开在夏天夜晚最沉静唯美的花。
真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她记得组长大叔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两相比较,凌泰完全看不出已到叔的年龄。
与凌泰的沉默相反,陆路一路都有些愤怒,从眉眼唇角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情绪,尤其刚刚从警署出来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自语,说这事一定是他做的!又责怪自己不该离开车去吃饭。
危瞳分明记得,录口供时他告诉警方并不清楚来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这个矛盾点让她生疑,她猜测但没有直接去问。有些事他们并不希望她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来。
只是这个他,到底是谁?
车子慢慢停下,陆路的住处到了,他一直有话想单独和凌泰说,只可惜旁边杵了个危瞳,没找到机会。现在看凌泰脸色,也知道这件事他暂时不想多提,只好下车。
之后,车里更安静了,她曾试图给他说两个笑话放松气氛,可惜大BOSS不捧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倒是开车的司机,不时抖几下肩膀,似乎正在忍笑。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街口,她嘀咕了声谢天谢地就推门,刚落地,身旁的人却赫然动了。
抵着额际的手缓缓放下,那双淡薄的黑眸侧了过来,月色之下如星辉一点,“为什么要那样做?”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她居然也听得懂,笑着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她知道他不会开口,于是又朝下说,“你是什么理由,我就是什么理由。凌BOSS,这个问题多余了。”
“不好奇么?”
“我不是不好奇,只是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危瞳低下头去看车里的他,表情带上了义气,“你放心,你吩咐过这次去香港的事不要提。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所以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他凝视着她,目光沉沉静静,眉间的疲态消散不少。他似乎正在仔细打量她的脸,见她看自己,又收回目光,缓缓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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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秋天来的晚,也特别短,天凉了没多久,直接转入冬季。
天很冷,危瞳这两周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因为冷,所以抖……
原因很简单,她工作的对象自一周前自动转换身份后,一天比一天禽/兽,进度快的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这事还得从她刚回Z城的第二天说起。
8、【小BOSS发动了】 ...
故意不接凌洛安电话时,危瞳预想过回来后那位骄傲少爷该有多嚣张多愤怒的骂人,不过现实情况却有些不同。
周一,她照例出现在凌家大门外,那个人居然靠在红色跑车上等她。
阳光下,棕色的发丝被风微微拂动,他指间夹着香烟,那背影似乎与以往轻佻跋扈的形象有些不同。听见脚步声,他回头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哼笑之后,脸冷了下来。
“你还挺有胆,把我弄成那样后还敢挂我电话!”
“是你活该。”她耸耸肩,心情很毛躁。
他丢了烟头,“这两天去哪了?”
“干嘛?”
“干嘛?”他悠悠吐了口气,“你说我能干嘛?平白无故失踪不应该交待!”
“又不是上班时间,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有些嫌恶的拉下他手。
“你这女人!”他扬手,作势要教训她。
她斜他一眼,这么早就想挨打?
或许是之前脱臼的伤痛起了作用,凌洛安的怒气被压下去,“你不说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知道。”
见他说着说着手又自动爬上她肩膀,危瞳再度推开,视线却不自觉的朝凌家大门里面瞟。
凌家这套别墅是整个小区里位置最好的一栋,从大门到房子,有一片极大的绿色草坪,中间的车道两旁栽种着法国梧桐。此刻的季节,树叶黄了大半,落满大道,衬着后方烟灰色的别墅和蔚蓝晴空,有一种置身童话场景的错觉。
她几乎天天早上都在凌家等凌洛安,可来了这么多次,还从来没在这里碰见过他。
那张精致的俊颜挡住她目光,脸色冷淡,“不用看了,你另外一个老板不住这里。”
“不是叔侄吗?”
“打听的挺清楚!”他嘲讽,“怎么,又看上他了?”
“哪来的又?我先前也没看上谁啊!”她朝车子走了两步,他没跟上,回头发现他还站着,脸色有些沉闷。
“到底上不上班?”毛躁升级。
他快步上了车,等她坐好,启动离开。
到达公司后,他拉住正要下车的她,脸色有些严肃,“你听着,你不可以喜欢上凌泰。”
“……”又来了,这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个性真是……
“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吧!”
“这种事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目色微敛,眼底带上几分认真,唇边却拉出了笑容,“因为你是我先看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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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凌氏的公子最近又有了新目标。
大家都说,凌洛安八成是鲜花看腻了,开始对“食人花”有兴趣。
不过所幸,见过这朵“食人花”的人都一致觉得长得还不错。只是作风不怎么正,成天见她和保安部的大男人们勾肩搭背,其间交谈用词粗鲁,完全不像个女人。
危瞳听闻,只扯了扯嘴角。这种程度就叫用词粗鲁?那是因为这些人没见过她真正粗鲁的模样……
不过关于是否粗鲁的风评,凌洛安倒是全然不在意,他只对另一个风评稍稍关注。
危瞳很快便领略到他关注之下的结果。这天照例跟着凌洛安到公司,刚进保安部休息室就被一股喷香的牛肉面味道吸引。
原来是几个值完夜半的男人在吃外卖早餐,桌上食物一大堆,旁边也挤着几个凑热闹的男人。她顿时也凑了上去,随意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想将他拉开以便自己能挤进去,结果对方一见是她,啊了一声,挣脱之后速速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