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他父亲还是个强/奸犯呢。
宁宁已经想了不少狗血情节,不过她却没说什么了,只是继续趴在窗口那里看外面,站了一会儿就累了,李氏便靠站在窗口抱着她,让她观察外面。
小孩子都是喜欢这也看看,那也看看的,但李氏没想到小公主一直盯着那小男孩儿不转眼,根本不看别处。
那小男孩儿好像发现宁宁在看他了,于是就在树下绕到了树后去,宁宁便看不到他了。
宁宁不敢确定,这个小男孩儿是有自己这样的情况呢,还是是因为他的出身他非常孤僻所以才小小年纪就老成?
因为不敢确定,宁宁便也就没有死盯着他看了。
太阳渐渐下山了,没有了烈日,绿涛阁外也就凉快下来。
宫人们在绿涛阁外的平地上摆上了长桌子和矮榻,忙了一天政务的皇帝陛下带着太子和大皇子也来了此处。
众人行礼之后,皇帝就坐了主位,并且让乳母将宁宁抱过去他身边坐。
宁宁乖乖坐在他身边,皇帝便问:“小寿星今天高兴吗?”
宁宁点头,甜甜地说:“高兴。”
皇帝高兴地笑着,让开始上菜。
天还没有彻底黑下去,宫灯已经被点亮,宁宁抬头看静静伫立在一边的雄伟的绿涛阁,绿涛阁上灯火辉煌,一切宛若梦中。
乐坊司的乐师奏着欢快喜庆的乐曲,穿着轻纱的宫女步履轻盈来回穿梭,呈上精美的食物。
宁宁盯着长桌上的膳食看,已入夏天,桌上虽然珍馐罗列,但多是凉菜,而且这里的人喜欢用冰镇水果再淋上蜂蜜和牛乳的混合物,既将这个作为饭桌上的菜,也作为平常的小吃,不仅如此,还喜欢吃各种冰沙。
并且他们认为吃冷饮可以解暑,对身体有好处。
这种饮食结构,也难怪小孩子们容易闹肚子夭折。
不过皇后就不让宁宁这么吃,因为她很信重的那位董太医认为吃冰会让身体冷热交替,于身体有害。这种观点在这时候是受排斥的,但因她之前夭折的女儿就特别喜欢吃冰,而且是吃了冰后生病夭折的,所以她很相信董太医这话,就不让宁宁吃任何冷饮,不仅如此,对她的保暖也做得非常足。
绿涛阁前摆了六七桌之多,小孩子们在由屏风隔开的另一边由乳母宫人们伺候,只有宁宁可以坐在皇帝的旁边,连七皇子也没有这种待遇,可见皇帝对小公主的喜爱和恩宠。
皇帝知道宁宁不吃冷食,就让宫人为她夹好消化的热食,不过宁宁并不能吃太多。
她吃东西并不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弄得乱七八糟,而是能做到礼仪周全,看起来斯文又优雅,实在不像个小孩子。
吃完之后,她奶声奶气地向皇帝请示:“父皇,孩儿用好了。”
皇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示意乳母可以把她抱走了。
乳母才刚将她从矮塌上抱下去,隔着屏风的那两桌就传来了餐盘摔碎的声音,而且不是一只餐盘,是好几只,发出了很响的砰砰砰声。
随即,就是一个女人的惊叫:“不要打架。”
但依然传来了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叫声。
皇帝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本来就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当即问道:“什么事?”
隔着屏风,已经没有摔东西的声音了,只有孩子的哭声,男孩儿女孩儿一起哭,在这已经炎热起来的夏天,也真够闹心的。
几个宫人已经快步绕过屏风过来跪下了,“陛下息怒!”
其中一个宫人的品级稍高一些,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还在不断挣扎,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说道:“陛下,慕家小公子突然就摔了盘子,又打了坐他旁边的杨大人家的公子。”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宫人和她怀里的慕家小公子身上。
乳母抱着宁宁已经退到了一边去,她想将宁宁抱走,宁宁却要她停下来。
宁宁认出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下午独自一人待在一边的那个孩子,此时这般近距离地观察,才发现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孩子,白嫩得像个小馒头,只是此时眼中全是锐利的戾气,那种狠劲儿,简直让人惊讶。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静安长公主这时候已经站起身来了,上前来对皇帝行礼,说道:“皇兄息怒,是我将他带进宫来的,这就让人把他送回去。杨家小公子那边,也请皇兄恩准,让太医为他看看。”
皇帝叹了一声,说道:“慕家怎么会教养出这般莽撞的小子。”
静安长公主瞥了慕昭一眼,说道:“他平常也只是沉默些,本性不坏。”
皇帝道:“本性不坏?小小年纪便在宫宴上摔盘子打人,这是谁教的,长大后还得了。”
静安长公主用眼神示意慕昭说话请罪,慕昭虽然只有六岁左右,但是在慕家这般人家教养,又被带进宫来,定然是被教过不少在宫中如何行事如何说话如何行礼的规矩的,但慕昭此时却当没有看到静安长公主的眼色一般,反而将脸转到了另一边去。
因他这幅模样,被打了侄子的杨妃便说:“孩子和孩子争执无可厚非,但在陛下面前,也如此无礼。”
静安长公主瞥了她一眼,只得呵斥慕昭:“昭儿,带你入宫之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怎可在陛下面前如此无礼。”
慕昭却只是紧紧抿着嘴,依然一声不吭。
皇帝怒道:“罢了,把他送走,以后不要带这种孩子进宫来。”
静安长公主只得道:“是,皇兄。”
那宫人要将慕昭拽下去,慕昭挣脱她的手之后就要自己离开,那愤怒又不逊的模样,实在过于无礼了,杨妃便说道:“真是无礼!”
皇帝很显然要罚他了,这时候,让乳母放了她下地的宁宁就跑到了慕昭的跟前去,慕昭没想到一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儿突然蹿过来,本来要自己跑掉的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乳母李氏一惊惊呼了一声:“公主殿下!”
她以为桀骜不驯的慕昭会把小公主推倒,没想到他没那么做,反而盯着小公主看起来。
宁宁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声音软糯奶气十足:“小哥哥,你为什么要发火打人。发火打人,不对。”
慕昭愣了一下,居然开口了,说:“他说娘亲坏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却又满含委屈。
宁宁说:“我不要人说娘亲坏话。”
慕昭眨了一下眼睛,完全不懂这个小女孩儿的逻辑,只好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宁宁不再拦他,而是迈着小短腿跑到了皇后的腿边去抱住她的腿,说:“我不要人说娘亲的坏话。”
“不要人说娘亲坏话。”她说着,委屈得要哭了。
皇后不得不把她抱起来了,想要解释慕昭说的“娘亲”不是指的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在座,即使是皇帝,也没法生气了。
他叹了一声,道:“好了好了,淑姮,你出宫时再带着他离开吧。孩子之间争执,不要太当真。”
淑姮是静安长公主的小字,皇帝这一句话,就说明他没生气了,而且也不怪罪慕昭的无礼。
静安长公主不知道长宁公主刚才的行为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不过,却不得不承她这份人情。
她一边谢恩,一边就多看了宁宁一眼,发现她已经埋在皇后的怀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霸王票~~~太爱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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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就出来了男主,我觉得我的文男主出来好快啊。
☆、第 6 章
第六章
宫宴结束得很早。
在回家的马车上,静安长公主特地让慕昭和自己乘坐了同一辆马车,在马车上便开始轻声教训他,说:“今日进宫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有记住我的话吗?”
慕昭羞愧地将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
静安长公主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人担心。”
一直一声不吭的慕昭突然说:“我根本不想进宫去。”
静安长公主盯着他:“以后你想去也不能去了。”
慕昭倔强地抿着嘴唇,眼神稍稍闪烁,显然对自己的行为,他还是有些后悔的。
静安长公主便又叹了口气,说:“你自己要争气,有些人的出身是他的耻辱,当他建功立业之后,别人只会看到他的功绩,曾经的耻辱便会被认为是对他的磨练;要是一个人出身不好,之后还以此为借口堕落,以后人们更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并说出身如此的人果真长不成材。”
只有六岁的慕昭已经完全可以理解静安长公主这话的意思了,从两岁开始,他便开始记事,那时候,他的亲娘还没有死,所以在慕家,他更是被瞧不起和戳脊梁骨的存在,冷清冷暖,从出生起,他便开始体会。
他抬起头来看舅母,眼眸宛若夜空的星子,冷冽而明亮,熠熠生辉,十分坚定。
静安长公主伸手搂了他一下,道:“好孩子。”
慕昭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上,眼前又出现了那位拦住他的小公主的影像,只有六岁的他,也知道脸红了,在她的面前,他觉得自惭形秽,不明原因地,就自惭形秽了。
宁宁已经可以确定,慕昭和她并不一样。
她是希望有人和她一样的,这样,她也许会因为有同类而不觉得孤独。
人便是这般矛盾,渴望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但同时又因满怀私心而排斥别人和自己一样。
宫中的日子过得很快。
宁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慢慢地就又长得大了不少。
她过着猪一般的生活,似乎是浑然不觉世间其实是有困苦的。
在这时候,这个国家并没有那般平静,和西梁的战争断断续续地持续着,但是一直没有进展,只是不断消耗着国力。
越州一代遭了台风,宣州的鼠疫又有朝京城蔓延的趋势,大周国就没有平静过。
在这时候,西梁提出了休战联姻结盟,皇帝在和大臣们商量之后,决定接受此事。
西梁送了很多聘礼过来,想要求娶大周国的大公主。
看来他们是早就打听好了,大周国的大公主刚好十五岁,正是可以出嫁的年龄。
大公主顾徽婧被封长平公主,本来她不是老大,不过,在她之前的公主们都过早地死了,于是她就成了公主里的老大。
她的生母只是一个一般宫女,早几年就已经过世了。
皇帝是个一天到晚惦念着他的天下的人,对儿女其实很少关心,至今也只对他的小公主多上了些心,所以对大公主,他实在没有太多的父女感情。
而大公主的生母又死了,死时她已经十二岁,所以之后便也没有别的宫妃抱养她,她只是由着女官嬷嬷宫人们照顾,但因有皇后吩咐,倒是从偏僻的宫室里搬到了慈元宫的后殿里住。
因住在慈元宫的后殿,她每日里除了学公主该学的东西,便是到皇后跟前问安,至少是让皇后对她有了好印象,而且因她经常做些小玩意儿带给小公主,所以她和小公主的关系还不错。
听闻西梁国来求娶她,从没有出过大周国皇宫的她,当然是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所以就哭着来求皇后。
“母后,儿臣不想离开周国去梁国那么远的地方。”
宁宁本来在皇后的身边,但皇后却让乳母赶紧把她抱走了,看宁宁听不到了,皇后才对大公主说:“此事可不是儿戏,关系两国之后的邦交和睦,这事,不是你我可以做主。”
大公主还是哭:“儿臣不想嫁去梁国。”
皇后叹息一声:“你求本宫也无用,这事得看你父皇。”
大公主当即就心灰意冷了。她知道皇帝一向心冷如铁,对她又并不宠爱,怎么可能听从她的意思。
宁宁不知道她是否去求过皇帝,但最后婚期还是定下了,就在这年的深秋九月。
自从定下婚事,宁宁就没有见过大公主,皇后怕小女儿没有人陪着玩会不断念叨大公主,就让乳母李氏将她的女儿带入宫来了。
小公主的这位奶姐只比她大一个月,叫刘和,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女娃,因为被教导过了,所以不敢和小公主争抢任何东西,只会跟在人小鬼大的宁宁身边,宁宁说什么便是什么。
其实宁宁一点也不想带一个跟屁虫,但这实在不是她能决定的。
刘和比起是在陪她玩,不如说是她在带着刘和玩。
宁宁已经六岁了,按照宫中规定,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接下来,她就要开始上学。
这时候还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说法,不过公主也没有特定要学什么,但皇后和皇帝对她是很有冀望的,大约觉得她聪慧,就想让她成就一代才名,不要浪费了。
宁宁听了一遍皇后的安排,她不仅要学习最简单的识字和女则女书等,还要学习经史子集,声律诗词,琴棋书画不用说了,还有礼仪德行这些……
总之,宁宁觉得皇后是希望她成为全才。
也许也不一定是要成才,总之是要什么都知道,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宁宁倒没在心里哀嚎,只是觉得皇家公主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学业也得抓紧,不由在还能自由自在玩的时候抓紧时间玩。
她即使到了六岁,依然不能随意走出慈元宫的宫门,最多能在院子里和小宫女们一起玩一玩丢沙包和踢毽子。
生活要有多单调有多单调。
此时已经八月了,刚过中秋,天气已经凉快下来了,趁着太阳还在西天边,宁宁练完字就带着刘和到院子里踢毽子。
两人都还小,但小女孩子手脚已经非常灵活,在数位小宫女的簇拥下,她将那用漂亮的野鸡毛做成的毽子踢到刘和面前去,刘和赶紧踢了回来,两人这般玩了几个月了,早就配合默契,能够连一刻钟不断,断掉也是因为小女孩子耐力差。
小宫女们在旁边加油,又不断拍着马屁,“公主殿下真厉害,太厉害了!”
宁宁对这种话已经听得麻木了,完全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她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身上穿着高腰襦裙,裙子被她捞在手里,随着她每一次踢毽子,乳黄色的裙裾便不断抖动,她长得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亮,十分漂亮,只是眼尾上翘,有人认为这是带着狐媚的,不过皇帝认为自己的女儿将来会艳冠群芳,所以谁在背后说小公主是不会安分的勾人的狐狸眼,这消息传到皇后皇帝耳中,此人最后肯定会糟糕。所以渐渐地宫中无人再敢议论公主那深邃又勾人的大眼睛了。
宁宁每每会将毽子踢到刘和的面前去,刘和可不敢把公主殿下踢到自己面前的毽子踢歪掉,所以总能够近乎完美地踢到宁宁跟前。
宁宁正想着自己和刘和长大了,说不得可以去申请配合踢毽子世界吉尼斯纪录,就有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宫门口来,一叠声地道:“出事了,奴婢求见皇后娘娘。”
宁宁和刘和停下了动作,一位女官上前去,问道:“什么事?”
那小宫女说:“奴婢是大公主身边当差的阿七,嬷嬷让奴婢求见皇后娘娘。”
因皇帝陛下提倡节俭,宫里的宫人的编制是有限的,即使是皇后这里,伺候的宫人也不是特别多,大公主那里的宫人就更是有限了,两边又相隔非常近,所以这些宫人,几乎都互相认识。
已经有认识她的宫人过去了,说:“娘娘在休息呢。”
皇后因为最近天气变化,身体就不大好,多数时候都是在休息的。
宁宁也走了过去,她看那小宫女一脸着急,就说:“到底是什么事,你对我说说吧。”
她示意其他人到一边去,既然这是大公主处的宫女,肯定就是大公主处出什么事了,这个阿七不愿意说出来,想来便是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宁宁体贴地凑上了前去,还让别人不要偷听。
那小宫女已经在宁宁跟前跪下了,见过公主之后,就小声和她说道:“大公主要用剪刀划破脸,所幸柳嬷嬷发现及时,只是戳了一条很小的口子,要是让皇上知道……”
宁宁没想到大公主居然这么想不开,要是脸被毁容了,要嫁到西梁国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事一出,就是欺君之罪,此罪可不小,她自己跑不掉,恐怕她身边的所有宫人也都要跟着接受惩处。
其实她之前有想帮大公主求求情的,毕竟西梁国力整体并不能和大周国相比,只是他们君臣合力,又有良将,才一直和大周国旗鼓相当,这次也是他们首先提出联姻结盟,但是他们居然要大周国嫁女儿过去联姻,这简直有大周国处在劣势地位,送公主求和一样。
有这种考量,皇帝估计并不会轻易送女儿去联姻。
但之后据宁宁了解,梁国皇帝的女儿都已经嫁人了,从宗室里选适龄女儿嫁过来并不合适,所以是想求大公主过去做太子妃,因为太子之前的太子妃过世了,大公主过去正好就填了这个位置。
太子妃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由此可见,西梁国是挺有诚意的。
所以宁宁便没有去皇帝跟前帮大公主说好话。
因为知道说了也不会有用。
只是没想到大公主是个死心眼,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干傻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第七章
宁宁是没法对大公主这事做什么决定的,当即就说:“你起来吧,我去找母后说。”
宁宁说完,就往皇后所在的房间里跑去。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西天边染着漫天红霞,宛若大火在燃烧,这时候,宫殿里已经点上了宫灯,宁宁穿梭在宫灯的昏黄光晕和明黄色的幔帐之间,闯入了最里间。
宫人们是不会拦小公主的,秋元娘看她进屋,便小声问道:“公主殿下,玩好了?一会儿就用晚膳了。”
宁宁看了看一边的帷帐,皇后还在闭目养神,她便说道:“我找母后有事。”
秋元娘可不会认为宁宁会有什么大事,就问:“公主殿下,是什么事,可以先同奴婢说说。”
秋元娘跟了皇后二十多年了,而且她还会继续伺候下去,是皇后身边最忠诚的人了。
宁宁便说:“是长姐的事。她身边的小宫女儿阿七过来了,刚才同我说,长姐拿剪刀划自己的脸,所幸被嬷嬷发现及时制止住了,但脸上还是戳上了一条小口子。”
此事非同小可,如秋元娘这般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也惊了一跳,说:“大公主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宁宁倒是非常镇定的模样,说:“同母后商量一下怎么办吧。要瞒着父皇吗,也许根本就瞒不住父皇。”
宁宁觉得即使皇帝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拿大公主怎么样,毕竟大公主马上就要嫁人了,再过几天,迎亲的队伍就会到了,送亲的人员和嫁妆甚至早就安排好了,大公主会在一个月之后到达西梁国都湘州府然后完婚。
但皇帝不能拿大公主怎么样,却可以把她的身边人都狠狠教训一顿,要和她一起去和亲的亲近女官,估计可以保全,但如阿七这种小宫女,随便打死,也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宁宁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拯救天下苍生的能力,但是,大公主身边的那些宫人们,她有时候会见到,现在可以帮一把,她觉得还是可以尽点力。
秋元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后就已经醒了。
慈元宫正殿外面几间房都点上了宫灯,里间因皇后在休息却还没有点灯。
房里光线昏暗,西边天空的红霞映在窗户上,是一片如红绸的红色,让房间里也被蒙上了一层红色,如血色一般。
皇后从榻上慢慢坐起了身,秋元娘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上了几个靠枕。
宁宁已经上前去了,说:“母后,吵醒您了吗?”
皇后对她伸了手,宁宁就握住了她的手,站在榻边依着她,皇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本也没有睡熟,不过是闭了闭眼休息一阵罢了。”
她随即对秋元娘说:“去叫那个阿七进来回话。”
看来刚才宁宁对秋元娘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不过作为皇后,她早就不知见惯多少事,所以语气里丝毫没有起伏。
秋元娘应了一声,先去点上了房间里的宫灯,这才出去让人叫阿七了。
皇后摸了摸宁宁的后颈子,摸到一层薄汗,就叹了一声,“你看你,玩得出了汗,赶紧去让嬷嬷给你擦擦换身衣裳。”
宁宁却腻在皇后身边没有走,黑亮的大眼睛带着期待地看着皇后,说:“母后,长姐不会有事吧。”
皇后笑了一下,说:“能有什么事,没事的。”
宁宁又抓着她的手摇了摇:“那她身边的阿七他们呢。”
皇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她没想到小女儿这般聪慧,已经明白了事情最后的走向,但她哄小女儿道:“快去找嬷嬷换衣裳,要是病了,你是要让母后伤心吗?”
宁宁赶紧说:“母后不要伤心。不过,阿七他们挺好的,我挺喜欢他们。”
这时候,隔着帘子已经传来了秋元娘的声音:“娘娘,阿七求见。”
皇后还没说,宁宁便替她大声道:“进来。”
皇后拿她没办法地抚了抚她额前的刘海,低声轻叱,“你呀。”
宁宁就仰着头对她傻笑。
笑得皇后都要没脾气了。
秋元娘带着阿七进来了。
阿七甚至没有多看什么,进来后走到房间中央就扑通地跪下了,“奴婢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公主殿下。”
皇后声音淡淡的:“说吧,怎么回事?”
阿七是公主身边比较得用的宫女,虽然不是女官,但品级比起一般小宫女也要高点,算是贴身的宫女了。
既然能够做到贴身宫女这个位置,她当然不会太蠢笨。
她对皇后复述事情时候的有条有理,就可知道,她是个说话条理清楚,且心理素质比较好不会慌乱过头的人。
才十四五岁,就有这份定力,即使是在这人才辈出的皇宫里,也是非常不错的。
大概事情就正如她对宁宁所说的那般,不过对着皇后,她就把事情说得更详细了些。
说大公主自从得知非得嫁到西梁不可,她想到要远离故土,去到他国,以后再无亲人在身边,便心情郁结,虽然不能说终日以泪洗面,但也从此没了笑容。
因要出嫁,皇后便为她安排了嬷嬷为她讲出嫁后需要用到的那些知识,大公主在嬷嬷们为她上课时倒是非常配合的,只是晚上不易入睡,而且时常哭醒,这让她精神越来越差,到最近,因距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精神就越发恍惚。
因皇后免了她晨昏定省,所以皇后也不知道她状况有多差。
阿七应当是想为大公主脱罪,便说她是因为精神恍惚,所以才拿着剪刀要划伤脸颊,要是她精神清楚,明白厉害,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于是又对着皇后不断磕头,说:“请娘娘怜惜怜惜大公主,她实在是因出嫁在即,生了故土之思,一时想不开,才那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