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绍的脑海中又回响起了关于穆世的传言——一套一套,简直都出了奇。空穴不来风,纵算是那传言中有夸张的成分,但八九不离十,总是该有根据的。
好那帮卫士,清一色的美男子。楚泽绍在这段时间内冷眼旁观,发现穆世身边全部都是高大青年;护卫、侍候、跟随……全是这批人。
“真能搞……”他心里暗想:“那么多人……几乎就是后宫了嘛!只是他既然喜欢男人,何必还要娶三位太太呢?”
想到这里,他斜了穆世一眼。穆世靠在皮制沙发椅中,两只手搭在扶手上,正神情淡漠的望向前方戏台。他有着光滑的额头和笔直的鼻梁,侧影很是俊美。
楚泽绍的目光下移,落到对方的手背上。
穆世是一贯衣冠楚楚的,虽然夏末的利马温度不低,但他依旧西装革履不肯马虎。银质袖扣严密的系了,他像旧式的中国女人一样,浑身上下可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除了面孔就是这双手。
这双手的手指匀称修长、皮肤润白细嫩,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表明他的已婚身份。
楚泽绍也把头扭向前方。
对着满台的载歌载舞,他很冷静的暗想道:“一双好手。”
当夜,楚穆二人从宝石光回到楚家大宅。穆世陪着楚泽绍白耗了一天,可也没法子抱怨,而且还要感谢楚泽绍对自己的招待。告辞之后他独自回了楼,而楚泽绍刚要离去,忽听得附近处传来了呜呜咽咽的低泣声。此时天色已黑,突然响起了这么一阵动静,可是够吓人的;幸而楚泽绍胆子大,觅声走去一瞧,却是昆迪娅坐在小树下的一张长椅上哭泣。
“穆太太!”他很大方的招呼道:“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
昆迪娅手里还拿着一瓶洋酒,听了问话就醉醺醺的抬起头,咯咯的笑道:“那我该在哪里?”
楚泽绍向东楼一扬下巴:“该回房和您的丈夫一起休息了。”
昆迪娅闭上眼睛一仰头:“哈?我丈夫?”她动作狂乱的摆手:“我没有丈夫!我还没有真正结婚哪!哈哈!”
楚泽绍闲来无事,故意的逗这醉鬼:“那穆先生又是您的什么人呢?”
昆迪娅弯腰抓住裙角,提起来扇了扇,昏昏沉沉的答道:“他是个令人恶心的混蛋!”
楚泽绍看了东楼一眼:“穆太太,为什么这样讲?”
昆迪娅打了个酒嗝儿,而后摇摇摆摆的站起来,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卷发,乜斜了眼睛嘻嘻笑道:“他每天除了烧香拜佛,就是和卫士们鬼混……他不需要女人的……”她又开始毫无预兆的抽泣:“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要回家去……”
话说到这里,东楼内跑出两位女佣,向楚泽绍匆匆鞠躬之后,便不由分说的架起昆迪娅,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回了楼内去。
楚泽绍听了昆迪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做起痒来。
他很满意、却很不满足的回了居所,对着他那十九岁的小夫人玉丹罕问道:“你看穆世这人如何?”
玉丹罕认真的想了想,而后答道:“他瞧着慈眉善目的,可是又不很亲切。听人说他是吃长斋念佛的,应该是个好人吧。”
楚泽绍颇想向玉丹罕讲述方才昆迪娅的哭诉,不过看了看玉丹罕那张纯洁天真的面庞,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穆家的卫士们在小客室内的长沙发上坐成一排,正在乱纷纷的说笑。泽郎初坐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摇晃着脑袋不时插嘴——他的体内流淌着藏人的鲜血,一头短发卷的好像绵羊。
穆世毫无预兆的推门走了进来,见青年们在沙发上坐的很整齐,便伸出手从一端开始走过去,依次拍过了众人的脸蛋。泽郎初跳下桌子,讨好卖乖的迎上来:“少爷回来啦?”
穆世摸了摸他的头发,他随即就低下头在穆世脸上亲了一口。
他年纪还小,又生的可爱,天生就具有撒娇撒痴的优势。穆世一歪身坐在了普嘉腿上,又拉泽郎初也过来坐。普嘉受了如此压迫,忍无可忍的叫出声来;旁人见了,便旁观嘻笑不止。后来普嘉一手搂住穆世的腰,一手用力去推泽郎初,然而泽郎初不但不走,还回身隔着穆世去向普嘉还击。穆世被夹在中央,笑闹之下,也就将白天的不快暂时忘却了。
穆世对待手下的这帮卫士们,素来是恩威并施。现在是他施恩的时候,所以瞧着十分和蔼慈爱;况且他也的确是喜欢和卫士们玩笑。一屋子人最后闹成了一团,有些胆大的卫士投穆世所好,开始凑过去抱了他做些亲热举动。穆世陷在了美男子堆里,兴奋的把什么都忘了。

第5章 谈话录

楚泽绍盘腿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摆弄着面前的那条二尺来长的小玉龙。
玉是碧玉,手艺也精;这件玩意儿真算得上珍宝了。穆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状似无意的说道:“听说楚主席喜欢玉,这件东西,主席就拿着当个小摆设吧。”
楚泽绍从未喜欢过任何玉石。听了穆世这番客套话,他抬头向对方一笑:“穆先生很细心嘛,晓得我爱这个。”
穆世笑了笑:“楚主席喜欢就好。”
楚泽绍斜了他一眼:“穆先生,您太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初识——其实从我这方面来讲,已经把您当成很亲密的朋友了。”
穆世缓缓的微笑起来,果然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听了这话,在下真是深感荣幸。”
楚泽绍把腿放下来站起身,走到穆世身边稳稳落座:“又客气,嗯?”
他的骤然靠近让穆世深感不适。在这种不适的氛围中,穆世决定再将那个令人不适的话题再提一次:“楚主席,上次我向您提过的出兵一事,不知您考虑的如何了?”
楚泽绍饶有兴味的瞟着穆世。穆世依旧是打扮的一丝不苟,短发上的发蜡散发出隐约的香气。
“穆先生是很急着回家嘛!”楚泽绍轻描淡写的说道:“在这里住得不惯?”
穆世听他口风不对,便抬手做了个否定的手势:“不,这里很好。不过您应该理解我的现在的心情。实不相瞒,我有两位叔叔开始宣布支持基沙尔,基沙尔已经有一个儿子,老人家们总是很重视继承人的……”
楚泽绍忽然打断了他的叙述:“对不起,我很想知道穆先生的年龄。”
穆世愣了一下:“我是……二十八岁。”
楚泽绍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和神情了。微笑着望向穆世,他别有深意的问道:“您有三位太太,为何会直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呢?”
穆世转过头,和楚泽绍对视了。
双方好一阵子没能说话。后来穆世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停住,强抑不满的背对着楚泽绍答道:“子嗣这种事情,全是凭天意的。”
楚泽绍晓得他已听出了自己那话的用意,却也全不在乎。穆世的背影非常挺拔利落,虽然不高,可是因为匀称,所以瞧着很有一点男性的美感。
“也许他不过是碍于面子、假正经罢了。既然可以和那许多卫士同床胡闹,他又怎会在意同自己要好几日呢?”
想到这里,楚泽绍忽然怔了一下,大梦初醒一般暗暗质问自己:“你在发什么疯?你要把姓穆的弄上床吗?”
理智的灵光一闪而灭,楚泽绍检讨内心,发现自己实在是很想继续出言挑逗穆世。
“天意……”他笑吟吟的翘起二郎腿:“穆先生,恕我直言,卫士们是无论如何生不出孩子的,您多少也该匀点精力给夫人们。这样,不就天下太平了?”
此言一出,穆世的身体似乎是一僵,随即他转身面对了楚泽绍,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大概是极为不满了,慈眉善目上笼罩了一层沉郁之气。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没有变脸色,只微微的叹了口气:“楚主席,这种事情大概不值得让我们认真一谈吧?”
楚泽绍哈哈一笑:“朋友之间,本来就是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的。穆先生难道还对此感到不好意思么?”
穆世微微一皱眉头,似乎是要摆手似的将手抬起来——随即却又厌烦的放了下去,半玩笑半喟叹的摇了摇头:“这个话题,不雅。”
楚泽绍见他被自己逼的恼不得笑不得,心中就忽然生出了一种撒野般的快感。
“我是粗人,不懂文雅,让穆先生见笑了。”
穆世很西洋派的一耸肩膀:“这没有关系。”
双方沉默片刻,楚泽绍站起来,缓缓走到穆世的斜后方。
穆世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从他这个角度俯视下去,正可以看到穆世的半边脸同鼻尖。穆世生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挺拔鼻子,为他的英俊锦上添花;可惜这英俊似乎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因为以他目前的地位,最重要的乃是权力和财富,至于其它方面,都淡化得很、不值一提了。
“我有兵。”楚泽绍很冷静的想:“打仗对我来讲算不得一回事;就像金钱对他来讲算不得一回事一样。不过我现在不是很缺钱,我想用我的力量换点别的新鲜玩意儿,比如……”
穆世这个时候已经回过身来面对了他。他以为楚泽绍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必然是有机密要讲的,哪晓得等了许久,对方却只是望着自己沉默不语。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对视片刻,分别都觉出了尴尬。
“楚主席。”穆世在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又旧事重提:“请给我一个具体的出兵时间吧!报酬方面,我这里一切好说;您的意见呢?”
楚泽绍一笑:“出兵,我是随时都能够的。至于报酬,穆先生的阔绰大方,我也是很相信的。只不过我要先行支取一笔,不知穆先生意下如何啊?”
穆世料到他会趁火打劫大敲竹杠,所以毫不动容,十分镇定的答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楚主席尽管说出一个数目吧。”
楚泽绍一手抱在胸口,一手摸着下巴,脑子里飞速运转着,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他筹划了几秒钟,并没有得出一个真正理性的结论。末了他决定忠实内心,做一点出格的事情来消遣消遣。
他上前两步,将穆世向后推在了墙上。
穆世踉跄了一下,随即在墙壁与楚泽绍之间站稳。莫名其妙的抬起头,他依旧是没有真正恼火:“您这是干什么?”
楚泽绍没有玩男人的经验,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玩男人的打算。此刻他下意识的抓起了穆世的一只手,竟是绅士派十足的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现在要支取的,并非财,而是人。”
穆世愣了一瞬,紧接着愤然一甩手:“你要干什么?”
楚泽绍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用语言来回答,故而就将答案体现在了行动上。一根手指挑起了穆世的下巴,他态度轻薄的低头吻了下去。
穆世的嘴唇很软,舌尖带着点留兰香口香糖的甜味。
下一秒,他挨了个嘴巴。
慈眉善目的穆世发起脾气来,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很严厉的神情。恶狠狠的盯着楚泽绍,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你要控制你的言行!”
楚泽绍受到了男人的攻击,却并未有还手的打算。穆世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个奇怪而神秘的存在,可以暂时不与之一般见识。
“何必这样激动?”他满不在乎的答道:“反正你也是喜欢男人的,难道本主席比你那些卫士要差劲吗?”
穆世一脸煞气的瞪了楚泽绍,同时开始默不作声的挣扎。楚泽绍任他推搡,毫无让路的意思。穆世是没有什么力气的,这从他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上就可以看出来。在楚泽绍的胸膛上连捶几拳之后,他面红耳赤的又开了口:“楚泽绍,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楚泽绍一摊手:“我有。”
穆世的反应不大稳定。方才他还在很激动的动武,听了这话后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语气冷淡的答道:“这种事情也要讲个两厢情愿的。楚泽绍,你要讲点体面,不要搞得大家不好下台。是不是?”
他这番话讲的神色俨然。可楚泽绍天地都不怕,会在意一个“下不来台”?
穆世在被楚泽绍拥进怀里之时,又进行了新一轮的反抗。这回他是真急了,厉声斥道:“楚泽绍,你这是在侮、侮辱我!”
楚泽绍反省内心,认为自己的确是想侮辱他——侮辱一个曾经权倾一方也富甲一方的、养了一大帮青年来同自己暧昧不清的古怪家伙!
一想象到穆世和他那些卫士搂抱翻滚的情景,楚泽绍就兴奋的不能自制了。

第6章 奇耻大辱

在经过了长久的对峙之后,楚泽绍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伸手抓住穆世的西装上衣,运了气力便想将那前襟扯开。穆世喘息着将双手抱在胸前:“不……不行!现在不行……”
楚泽绍暂时停下了动作,同时故意将下身向前挺了一下——夏天,他用来遮羞的只有一件短袖衬衫和一条单布长裤。隔着薄而稀疏的布料,那怒涨的器官显出了温度和形状。
“现在不行,什么时候行?”他以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询问。
穆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神情中带了一点虚弱和懦弱:“你、你要先给我一个发兵的时间。”
楚泽绍握住了穆世的一只手,不动声色的用力揉捏着:“西边那片土地的主人是你还是基沙尔,与我有什么分别?别和我讨价还价,你如果聪明的话,应该自动自愿的马上让我开心一点;同时你要知道,我可并没有占你的便宜啊!”
穆世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门是厚重的木门,弹簧锁头金灿灿的,将这间客室封锁的密不透风。
“我会报答你的!”他转向楚泽绍,慌里慌张的说道:“但不该是这种方式!如果你喜欢男孩子,我可以去给你找,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楚泽绍不屑一顾的一摇头:“不,谁有兴趣搂着男人睡觉呢?我和你可是不一样。”
“那你还——”
“玩一次而已。你尽管放心,这件事绝对会成为一个秘密,事后我会当这全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尊敬的穆先生,而我呢?大概要被你骂做混蛋畜生了!”
穆世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真是下流!”
楚泽绍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你是穆氏长子,自然上流;我是游击队出身的土兵,自然下流。你评的很好,我很同意。”
穆世听了这话,将身体又向后面墙壁上使劲贴了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楚泽绍,如果你如愿以偿的做了这件下流事,那出兵的时间……”
楚泽绍没等他说完,当即就满口答应:“随时可以,随时可以。你知道我是言而有信的人!”
穆世又向后缩了缩,同时抬起一只手去推楚泽绍的胸膛:“现在不行。”
楚泽绍用手指轻轻摩擦了他的颈部:“什么时候行呢?”
穆世打开了他的手:“明天、明天!”
楚泽绍当然是可以不必等到明天的,不过要是真和穆世干那个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障碍。低头在穆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决定别太紧逼:“好,明天,在下焚香沐浴,恭候穆先生的大驾。”
穆世回了东楼,一进门先碰见了花枝招展的昆迪娅。昆迪娅一手提着把英国阳伞,一手拎着个缀满珠子的手袋,摇摇摆摆的扫了穆世一眼,而后将头一昂,继续向外行进。
穆世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去哪里?”
他背后的昆迪娅嗤笑一声:“你管得着吗?”说完继续走出去了。
穆世就近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下了,因为刚刚受到了侮辱和威胁,所以他的身体颤抖不止,不晓得是由于恐慌还是气愤。
普嘉走了过来,陪笑问道:“少爷,您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穆世没理他,径自起身去了佛堂。
跪在佛龛之下,他哆哆嗦嗦的一面数念珠一面低声喃喃。
他所念的并非佛经,而是一段本地流传下来的、最恶毒的咒语。诅咒和祈祷的本质是相似的,而穆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会有灵验。
他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佛堂内从下午跪到傍晚,又从傍晚跪到深夜。自我虐待的行为可以让他有一种赎清了罪过的愉悦感。饥肠辘辘的爬上床,他将为自己暖被窝的泽郎初赶了出去。
翌日下午,穆世出现在了楚泽绍的客室之内。
他穿了一件不丹式的绛红色过膝长袍,挽起了宽阔的雪白袖口;下身也是严守不丹风格,只穿了黑色长袜和皮鞋。楚泽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走上前去要掀他的袍子。穆世猛然后退一步,用手按住了袍襟。
楚泽绍见他十分敏感,便笑着一招手:“这里不大舒适,你跟我来。”说着他率先扭过头,大踏步的向外走去。穆世犹豫了一下,也随即跟上。
楚泽绍将他带入二楼的一件休息室内。这间房屋十分宽敞,陈设却简单:靠墙的红木架子上摆放着零七八碎的金玉摆设和两台收音机;和架子相对的是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洁白的棉布床单。
楚泽绍走上前去拉拢了曳地的窗帘,屋内的光线顿时就黯淡了些许;加之房门也被紧闭了,所以偌大的房间立刻成了一只封闭的巨大箱子。
楚泽绍背了双手站在床边,忽然一笑,向床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我的穆先生。”
穆世打了个激灵,不肯动。
楚泽绍等了片刻,见穆世一手拢住前襟,瞪着自己只是喘气,便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他。
穆世开始一步步的向房门退却。
楚泽绍忽然觉出了乐趣——猫捉老鼠的乐趣。
他作势要扑上前去,而穆世果然就转身欲逃。楚泽绍故意不肯真追,只一大步迈过去,伸手抓住了穆世的腰带。穆世回身抓住他的手腕,低低的说了一句:“放开!”
楚泽绍放开了——随即又抓住,并且将穆世一把扯到了自己怀中:“好了,别再假正经了!”他一手紧紧搂住穆世的腰,一手撩起他的长袍,隔着白色的丝绸短裤抚摸着他的屁股:“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为了可以不穿裤子?”说完他抬手在那屁股上用力拍出了响亮的一巴掌:“不要扭了,难道平时你也是这样勾引你那些卫士的吗?你这个欠干的东西!”
穆世沉默的剧烈挣扎着。楚泽绍很快就将他揉搓的衣带松散,他衣衫半退的抽了对方一个耳光,而楚泽绍则将手摸进他的胸口,捏住乳尖用力的一拉:“女人喜欢这么玩,我把你当成女人来处理,好不好?”
穆世依旧是不发一言,手上腿上却是不闲着,像个遭受非礼的暴烈处女一样又踢又打。楚泽绍承受着他的攻击,顺便手上使劲,将他的短裤三下两下的撕扯开来。
这回穆世仿佛是恐慌到了一个极点:“不要……”他用双手捂住脸,瑟瑟发抖的带了哭腔:“不要……”
楚泽绍没想到他会出现这样一个反应,便下意识的松了手:“你……”
穆世趁着这自由的一瞬间,踉跄着便要向后躲闪。楚泽绍反应过来,重新出手抓住他,将他狠狠的摔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接下来的动作,又变成了一出默片。穆世在疯狂的抵抗中被楚泽绍扒光了衣服。他是个很讲羞耻的人,此刻就拼命的扯来长袍一角想要遮住自己的下身。楚泽绍的兴致被打扰了,便非常不满的在他乳尖上掐了一把:“再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世用很压抑的声音喘息似的说道:“你已经很不客气了!”
楚泽绍皱起眉头,拿起一旁的腰带将他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
他为穆世脱掉了皮鞋和长袜,而后起身站在床边,审视了对方的裸体。
穆世往日西装笔挺,瞧着是相当的气派俨然;可如今没有那些修饰遮掩,他的样子让楚泽绍想起了一只肥美可怜的羔羊。
抬起穆世的双腿大大分开,他边看边啧啧的咂嘴笑道:“前后的颜色都很新鲜,怎么?很少用?”
穆世侧过脸去,这话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晕厥过去。
楚泽绍脱下了简单的衣物,精赤条条的跳上床去。
穆世趴在床上,肚子下面被垫了两个枕头。楚泽绍坐在他旁边,用手背在他的腰背臀部上轻轻的磨蹭着。
“不瘦嘛!”他很愉悦的笑道:“弹性也不错,保养的真是好啊!”
穆世骤然一挺身,抬起头面对楚泽绍,牙齿都在打架:“来吧,快来吧!”他似乎是要哭出来了:“不要摸我,你要做就马上做!”
楚泽绍好整以暇的叹了口气,翻身起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么急?昨晚上你的小伙子们没把你伺候好?”说着他用双手抓住穆世的屁股狠狠分开,而后跪起来俯下身,将勃发的器官在那小小的入口处用力顶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穆世仰起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哭叫。这声音不大,可是饱含痛苦,把楚泽绍吓了一跳。
“怎么?”他合身压了过去,将嘴唇凑到穆世耳边:“你后面还是个雏儿?”
穆世被这一句接一句的下流话打击的痛不欲生:“放了我吧……”他的身体抖成一片风中落叶:“求求你,放了我吧!”
楚泽绍在他的后颈上吻了一下:“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后面,有没有被人碰过?”
穆世拼命的摇头,并且开始轻声啜泣。
楚泽绍思索片刻,后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宝贝儿,把你的大腿夹紧一点。”
楚泽绍的家伙在穆世的腿间快速进出摩擦,最后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一滩黏腻的白浊。
穆世不再出声,只是颤抖。后来楚泽绍坐起来将他的双腿掰开,掀起床单为他擦净了腿根处的秽物。
虽然这不算是一次真正的交合,不过楚泽绍已经觉得趣味十足。他从未奢望着可以在穆世身上得到什么快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自觉的将穆世换算成一片辽阔土地同无数财富;他刚把数目可观的土地和财富给狠狠的猥亵了,这感觉还是很奇妙的,同夜御数女相比,更有一番滋味。
穆世穿好了长袍。之所以选择如此的服饰,是因为他本以为自己事后会凄惨的穿不上裤子,不过目前看来,这想法有些偏于悲观了。
短裤被撕成了几片,看来他要光着屁股回去了;幸而袍子足够长,满可以遮羞。他弯腰系好了鞋带,然后站起来,看了楚泽绍一眼,转身要走。
楚泽绍光着身子跳下床拦住他的去路。穆世扭过头不去看他——楚泽绍的身体高大魁梧黝黑,实在是让人联想到一只野兽。
“我要走了。”穆世寡白着面孔,态度平静而疲惫的说道。
楚泽绍笑了一下,忽然将穆世拦腰抱起来,几大步走回去扔到了床上。穆世心内一惊,可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楚泽绍已经在他旁边也侧身躺了下来。
楚泽绍是好意,他半撑起上身,很温柔的亲吻了穆世的嘴唇和脖子。穆世身上的袍子又被掀了起来,楚泽绍将手摸到他的腿根处,握住那冰冷柔软的器官上下轻轻撸动起来。
穆世闭上眼睛,虽然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体内的鲜血还是不受控制的涌向下身那一处。
“不要……”他喃喃的拒绝。
楚泽绍侧耳倾听了,捕捉穆世发出的每一声喘息和呻吟。手下的身体算得上敏感,楚泽绍斜眼向下望去,就见手中的器官笔直粉红,几乎带了一点晶莹的意味。他的手上稍稍使了一点力气,穆世便微微一挺身,咬着嘴唇哼了一声。
傍晚时分,穆世回了东楼。
他关好卧室房门。坐在蓄满温水的浴缸里,他用沉重的湿毛巾缓缓擦洗了身体。下体因为被楚泽绍反复玩弄许久,所以现在红肿的厉害,几乎不堪触碰。
他将湿毛巾罩在头上,人就在茫茫水汽中痛哭起来。他想这一切都太令人恶心了,罪魁祸首首先是楚泽绍,其次便是基沙尔。这两人让自己受到了生平从未遇到过的奇耻大辱,此仇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