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远衡不耐烦地截断了她,抬眸看向后视镜的那一眼里隐隐露出几分嘲弄,“我耽误一分钟,损失的就可能是个利润上亿的CASE!安然,你觉着和你那几百块钱的医药费相比,到底哪个重要?!”说完便目不斜视的冷着张脸,连个余光也不再给她。

那一瞬间他身上迸发出的气场真心强大。强大到安然不受控制的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于是,在几经衡量后,她只好在正面爆发和默默诅咒之间,憋屈地选择了后者。
虽然她现在十二分的生气,虽然她的包里就有一把迷你的折叠水果刀。可她到底还是缺少那份不顾一切的勇气,把它加在陈远衡脖子上,逼他停车。
算了,好女不和懒汉斗!
陈远衡这种人她惹不起,了总忍得起。她忍着,大不了等到地方了,她自己在打车回来。

可是当车子驶过郊区的水库,陈远衡却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的时候,安然忍不住开始慌神儿了。
顾不得要和这人冷战到底,扭头看着他一脸紧张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停车啊!”
陈远衡好笑地看她一眼,“还没到地方呢!当然不停车。”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红房子。”
安然只觉着一阵眩晕…红房子是C市顶尖的私人会馆之一,纯粹的会员制。去那里腐败的都不是一般的官贵和商贾。而它最牛逼的不是那张千金难求的VIP卡,而是它鸟不拉屎的地理位置。
依山傍水的风景是不错,可周围一样公共交通工具都没有,让她怎么回来!
“陈总,你把车停道边儿上,放我下来好不好。这儿没警察,也没监控!”
“这可不行。”陈远衡很是为人着想地拒绝,“这附近人烟稀少的,我怎么能把你一个女孩子仍这儿。多不安全!”
“我明天还有事儿呢。不能回去太晚!”安然本来就娇娇软软的音质,说到这儿几乎带上了哭腔儿,听的陈远衡心神一荡。
“嗯,不会的。”他柔柔地应了一声,“我保证不会太晚的!”说完油门儿一踩,硬生生甩掉了满脑袋的绮思。
他刚刚真的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想要把车开山里去,然后就这么直接变身禽兽的。
暂时…算了吧。小白兔总要慢慢蹂躏了,然后在一口吃掉才有意思。
… …
说好的今天两更,剩下的晚些时候奉上。
留言评分不积极啊,俺都没有动力的说~


chapter 07(下)

安然觉着自己和陈远衡其实并不是很熟,况且就算是关系不错,生意上的事也不是很方便听的。所以他去见他的生意伙伴,自己窝在车里玩儿手机游戏,绝对是在理所当然也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陈远衡听了她的话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直接把人从车里扯了出来,不理会她的叫嚷和反抗一路给拖进了会馆。

包厢的沙发上斜倚了一个男人。正好是面对着门口坐着,看见拉拉扯扯进门的两个人一愣,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无意中和安然目光相对时,礼貌地冲她轻轻颔首。
安然却是觉着这个人有些眼熟。大脑搜索引擎转了圈儿后,回忆起前段时间在某本高销量的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此人。恒兴集团董事长兼CEO,叫顾…什么来着,全名她没记住。
她一向不怎么记人的,不过这个人倒是印象深刻。除了稍有的合眼缘之外,最重要的事那天她在照片上看见这人袖口上戴了枚白金袖扣。当时第一眼便觉着那袖扣和许墨林相配,想买来送给他。可最后却发现那是某品牌的限量订制产品,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为此她还唏嘘了很久。
想不到今天见到真人了,倒是比照片上的还要英俊…就是不知道若果让他把那袖口转让给自己的话,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安然脑袋里胡思乱想的功夫,陈远衡已经把她推进了较远那边的沙发里。他倒是没有给两个人介绍的意思,不过却也让安然少了许多尴尬。

“来了泽宇。”他招呼一声,刚刚挨着顾泽宇坐下,一只酒杯便出现在眼前。
“86年的拉斐,酒刚刚醒。”
陈远衡接过来抿了一小口,“确实不错!”赞完扭头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顾泽宇懒洋洋地应着,不是很精神的样子。
陈远衡哼笑一声,也没说什么。摁铃叫来一名服务生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又重新转头和他聊起来。

然后小片刻的功夫,那名服务生又端着个大托盘儿回来了。将盘子里的饮料、零食、甜点一样一样地摆在安然前面的茶几上,说了声“慢用”,便退了出去。
安然看着眼前那一大桌子零食微微惊讶,抬眸便对上陈远衡含笑看过来的眸子。顿时心里一阵,黑着脸把头撇到了一边,不愿意看他。
陈远衡见她给自己个后脑勺倒也不以为意,咧嘴一笑,和顾泽宇继续神侃。

许墨林曾经说过,安然是个相当挑剔的人。挑剔到即使是八卦,也要区分对象。
自然陈远衡应当是被她排斥在外那个。
可屋子就这么大,就算她在选择性失聪,却也还是断断续续听了些两人的对话。然后,她越听越觉着自己被忽悠了。
有关生意的事她半点没听出来,倒是觉着两个人闲扯是真的。若能算上正经事的,大概就是恒兴的老总似乎让他帮忙找什么人。
于是,更加的烦躁气闷,忍不住‘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那边聊得正热络的两个人因着她太大幅度的动作住了声儿,一齐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安然,你怎么了?”陈远衡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耍老娘玩儿很有意思是不是!
如果这屋子只有他们俩,安然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和他吼上一吼。可此刻还有个陌生人…算了,她实在干不出来那么没教养的事儿。
“没什么,我去卫生间!”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个笑,拿着包儿风风火火的出了包厢,颇有几分找人打仗的架势。
… …
今天第二更。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话说,乃们都猜到顾二要找到的人是谁了吧~
大灰狼这算是正式开始给小白兔下套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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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上)
安然拧开花洒,撩起一捧凉水往脸上拍了拍。
沁凉的感觉里,她忽然生出一阵恍惚来…真是如梦似幻的一天,她多么希望此刻睁开眼睛,周围不是会馆那金碧辉煌的卫生间,而是自己的小窝。往她那张靠窗的小床上仰面一躺,眼睛一闭,其余的都是浮云。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陈远衡竟然站在外面。
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燃到一半的香烟,侧身斜靠着对面走廊的墙壁,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一处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
看见她出来,便立刻将燃着的烟摁灭,“走吧。”说完已经率先转身。

外面已经天黑,满天的星斗闪闪烁烁,很是好看。
早有训练有素的门童把车在台阶下泊好,见两人出来,立刻恭敬地拉开车门。

陈远衡似乎有什么心事,除了卫生间外面那句“走吧”,便在也没和安然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着,专心致志的开车。
安然却是巴不得他把自己当空气,窝在副驾驶位置上,扒拉着手机小游戏玩儿的不亦乐乎。
“安然…”快要打到一关关底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唤她。
她有两秒钟的不在状态,然后“啊”了一声,“陈总,有事?”
“没事。”他转头看她一眼,昏暗的光线中,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迷离,“和我聊聊天儿吧,我有点儿犯困。”
“呃…”这样确实有点儿危险。安然眨巴着眼睛问他,“聊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别让我开着车睡着就行。”
可是我根本不想和你说话!安然心里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想说“要不我来开车吧”,可话到嘴边直接放弃了。她来开车,估计明天晚上能开回市内。
“那个…要不你把收音机打开听会儿广播吧,或者听会儿歌?”
“那样我更困!”陈远衡叹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今天在餐厅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陈远衡有些诧异,“不知道你就和人动手啊!”
安然被他说得脸色微窘,“我那时候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我室友和米露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米露打人,我总不能看着吧,就过去帮忙了。”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想拦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
后面的话陈远衡没听太清楚,却也没在追问,而是笑着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安然,你觉着,这世界上会不会有什么人,你见了一面之后,就真的再也念念难忘,甚至是上天入地非卿不可。”
“不知道啊…应该有吧,反正我是没遇见过。”
“许墨林不是么?”
“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还没记事儿呢!”提到许墨林,安然便立刻眉眼弯弯。
可那抹笑容映入后视镜,在折射进陈远衡眼里,刺得他目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两个倒是感情很好!”他笑得风轻云淡,心里却不舒服到了极点。他这可真是嘴欠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可安然却全然不知他的心情,听见他这么说笑容里便染上柔软的羞涩,“墨林哥是除了爷爷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大概懂事的时候起就盼着快点长大,好做他的新娘。”
“是吗。”陈远衡回应地有几分敷衍,然后便握紧方向盘不在说话。
等着做许墨林的新娘…可他看上的,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 …
话说,如果同意BOSS陈变身渣兽的举手!

chapter 08(下)
快到市区的时候,安然报了自己的地址。
那地方是住宅密集区,陈远衡不怎么熟悉路况。车子七拐八拐的费了会儿功夫,停到楼下前已经将近晚上10点半。
安然道了声谢推门下车,陈远衡也紧随其后跟了下去。
“安然,你等等…”
“陈总有事?”
陈远衡扭头看了眼七层旧式公寓那黑漆漆的楼门,忍不住皱眉,“太黑了,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里面有感应灯的。”安然摇摇头,“而且我和别人合租,又这么晚了,不方便请你进去坐。”说完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自己住更坚决不能让你进门了!
“安然,我只给你送到家门口。”
“那多没礼貌。真的没事的!”
“这门口连个楼宇门不带,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万一楼道里藏个坏人,你一个女孩子连反抗能力都没有,多危险。”
安然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钟。转眼瞧见身边花坛下面近放了几块实木板子,不知道谁家装修剩了扔那儿的,便过弯腰寻摸个长条的,将一端搭在花坛边上。
然后…夜幕下“噼啪”一声脆响,板子在她脚下被劈成惨烈的两截儿。
陈远衡看着这场景眼眉突了突,继而朗声大笑,“怪不得米露当时让你一推就倒了!”
咱能不提这茬儿了么!
安然撇撇嘴,“我能放倒两个普通成年男人,所以陈总你真的不用担心。”最好也别来惹我,不然摔残你!
“嗯。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陈远衡点点头,“上去吧,进屋之后亮灯和我示意一下。”
“窗户都在那边,这里看不到的。”安然顿了顿,再次和他道谢,“您回去吧,一路顺风。”然后便转身跑进了漆黑的楼门。
而陈远衡则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笑意逐渐深长。本以为是只会龇牙的小白兔,想不到竟然是只张牙舞爪能挠人的猫。
想到这儿,他缓缓吁了口气…这一晚上,挠的他心里直痒痒,险些把持不住。
… …
安然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却发现小美这个点儿了竟还没睡。贴了一脸黄瓜片儿,正坐在客厅里看娱乐新闻。见她进门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安然被她问的一愣,有点儿迷茫,“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米露啊!你不是跟去医院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她很严重?”
呃…安然瞬间有点儿惭愧。她根本没去医院,而是半路被人给拐走了。不过路上陈远衡倒是接了助理的电话,说米露只是皮外伤,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
她陈远衡当时的原话和小美复述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回来时他问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起的冲突,便问道:“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小美叹了口气,配上那一脸黄瓜片儿有几分滑稽,“我昨天不是和她呛声儿了么,大概是怀恨在心呗。今儿个你去卫生间时间忒长,我就合计去找你,结果路过她桌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她就叫了一声,非说我踩她脚了。我就和她理论,后来的你就回来了,然后就这样了。”
“哦。”安然点点头,做出总结,“挺没高潮的。”
“还高潮!”小美有点儿无奈,“对了,医药费你垫了?一共多少,等会儿我给你吧。”
“不用了。”安然打了个呵欠,进屋拾掇了衣服准备洗澡。
“别啊。”小美追了过去,“好歹事儿因为我起来的。”
安然摆摆手,敷衍了一句“回头再说吧。”便直接开门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下午其实是和陈远衡去了郊外。最近高兴事儿太少,快点儿到周五吧,周五许墨林就回来了…
… …
武林高手啊,大家都没想到吧~

chapter 09(上)


周五那天天气不好。安然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顶着雨去了机场,还没等缓过气来就听见广播里报许墨林的航班晚点。然后便是足足两个小时的等待。
当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走过闸口,出现在视线里时候,一颗心已经兴奋的跳得飞快。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她跳着脚叫了声“墨林哥”,便小鹿一样向他奔了过去。

安然本来是想来一个浪漫的飞扑的,结果却在距离他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许墨林的身侧跟了个风韵窈窕的漂亮女人,手里还提了个粉红色的迷你行李箱,明显是那个女人的。
“墨林哥…”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有些不知所措。

许墨林在她刚刚扑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化作满是惊喜的笑意。
“然然!”他大步上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嗅着她发顶淡淡的幽香,满足的叹息,“想死墨林哥了!想我没有?”
“想了。天天都想。”
“不是说今天下雨,不让你来么!”
“忍不住,就过来了。”
“被雨淋到没?”
“没有,我开车来的。”
许墨林笑了声,然后放开她,看向和他一起出来的漂亮女人,“然然,还是认识么?”
安然一脸迷茫地打量了漂亮女人片刻,最后视线又落回许墨林脸上,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许墨林眉梢微挑,轻笑着提醒,“老葡萄藤,夏伯伯…”
安然怔愣几秒,瞬间恍然,“啊,夏梦箫!”
话音刚落漂亮女人便“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然,你以前都叫我箫箫姐的!”
“呃…”安然噎了一下,可曾经那声“箫箫姐”却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她一向是过一天乐一天的性子,很多事情便不是特别的较真和在意。如果这世界上除了爷爷和许墨林,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在乎的话,便是夏梦箫。那是她和许墨林之间的死穴,是她一直无法抹掉的阴影。
不是没想过还会再见面,却想不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是这样的介怀,甚至是…害怕。

安然发愣的这会儿功夫,夏梦箫已经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幽幽叹息一声,似有怀念,“这一晃小丫头都出落成漂亮姑娘了。”说着和许墨林莞尔蹙眉,“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咱们不服老都不行了!”
许墨林笑了笑,想说“其实你还不算老”,结果还没开口便让安然截去了话头…
“墨林哥是男人。男人三十一枝花!”
两个人具是一怔。
夏梦箫因着她的话笑容出现一丝细碎的裂痕。
而许墨林则皱眉拍了下安然头顶,笑着训斥,“然然,不许胡说!”
“哼!”安然眼皮一翻,却转过头不肯看他。心里继续磨牙:女人三十豆腐渣!还‘咱们’,我和墨林哥才是一家的?!你个豆腐渣装什么大瓣儿蒜!
许墨林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替她道歉,“然然从小就这样,你也知道的。别介意。”
“怎么会!”夏梦箫微微一笑,从许墨林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和两人道别,“公司派了车来接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改天再聚!”
… …
女配神马的,其实是很必要的!至于功能,就不好说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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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下)

安然为了欢迎许墨林回来,本来还准备了些节目。可看他那一脸疲惫实在是心疼的很,便开着自己那辆小QQ以蜗速给他送回了公寓。
两个人在客厅里腻歪了一会儿,安然催着许墨林赶紧洗澡补觉,然后拎着环保袋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
三菜一汤忙活完了外面已经天黑。最后一道菜起锅的时候,许墨林正好也刚刚睡醒。
他简单洗了把脸,边帮她忙活着端菜上桌儿,边调侃,“有进步啊然然。上回做的还看不出原材料呢,现在好歹有个囫囵个儿了!”
安然扁嘴,“墨林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你呗!”许墨林在她鼻梁上刮了下,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安然似乎对做菜这种事没什么天赋,当初特意报了个烹饪学习班也没啥效果。不过今天做的倒是还成,算不上美味,可也不难吃。
许墨林很给面子的把盘子里的菜一扫而光,蛋花汤实在是太咸了,剩了大半。

没做饭的人负责洗碗。
许墨林拾掇了空盘子端进厨房,刚刚拧开水龙头后背上便多了些重量。安然温软的身体贴着他,让他有片刻的僵硬。
“怎么了然然?”
“墨林哥,你在上海想我了没?”
“想了。和你一样,天天都想。”
“墨林哥…”安然欲言又止,把脸埋在他背上吸了口气。
许墨林敏感地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关了水,把湿淋淋的手随意在围裙上蹭干,将她推开了一点距离,皱眉,“然然,你到底怎么了?”
可安然却仍旧埋着头垂着眼不肯看他。
许墨林叹了一声,只好捧起她的脸,“然然,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墨林哥给你解决。嗯?”
“我…”安然咬唇,然后仿佛是完成一项艰难任务一样问了出来,“你怎么和夏梦箫一起回来了?!”
许墨林一愣,然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和她飞机上遇见的啊!夏伯伯调回A省,下个月上任。她担心没人照顾,便和公司申请也回C市。”
“那她应该去省城啊!”
“她们公司在那儿没有业务。C市离省城就一个小时车程,也不算很远。”许墨林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然然,你和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梦箫?!”
“我没有!”
“可是我…”
“说没有就没有!”安然忽然吼了一声,对上许墨林惊讶的眼光便立刻撇开眼,“我忽然想起来漫画后面要画什么,得赶紧回去。你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便逃一样匆匆忙忙跑掉了。
… …
安然有心事,车便开的更慢。磨叽回住的地方,已经将近11点。
小美今晚去夜店上工,不在。她摁亮门灯,面对着静悄悄的的屋子,忽然有一瞬间的惶惑。
安然轻叹口气,找了衣服拖拖踏踏地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一翻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插上电源开机,不到两秒钟便有四五条短信一起进来。
四条来电提醒,许墨林的。
另一条是许墨林发来的:注意身体,别画起画来不要命。
安然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准备给许墨林回个电话,又忽然想起时间太晚他可能已经睡熟了,便也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手机刚刚没电了,墨林哥晚安。
然后便往床上一仰,扯了被子,蒙头睡觉。
^… …
大家猜,墨林哥能禁得住诱惑咩~
青梅竹马会被轻易拍散咩~

琉璃浮沉整理
17 # .
chapter 10(上)
大约今天开车开多了,安然入睡得很快,可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梦里面,一片荒芜,仿佛没有尽头的迷宫。
场景一个接一个变幻,她独自一人不停地奔跑着,竭力地找寻着出路。可每一次,希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时候,一切却忽然变得模糊,又是重新开始。
她终于精疲力竭的倒了下去,惊恐、绝望…一只宽厚的大手出现在眼前,熟悉的声音在头顶温柔呼唤,“然然…”
“墨林哥…”她惊喜若狂,紧紧地握住那只手含泪抬头。
熟悉的面容却在一瞬间扭曲,在定格时已是另一个人的面孔…陈远衡。他死死盯住她,阴冷地笑着。然后,他忽然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将她吞噬…

“啊——”尖叫声冲破喉咙,梦境也戛然而止。
安然睁开眼,口干舌燥地喘息着,冷汗淋漓。
幸亏是一场噩梦…可怎么就梦见陈远衡这个不相干的人来了?!她虚弱地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1点20,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再躺回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安然便拉开窗帘,在床头上倚个枕头,望着外面的夜空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想着想着,思绪便飘到了从前…
四岁那年,她坐在爷爷家的客厅里搭积木,许墨林扯了她的羊角辫子对她说:“你就是安大伯家的小妞儿?你一生下来就被我看光光了,以后给我做媳妇儿吧!”
六岁那年她上了小学,和他同一所。可她的墨林哥已经是一名初中生。可他仍旧每天早晚多绕两条街,和她一起上下学。她想,要是能这样和他一直这样到老,该有多好。
可八岁那年的某天傍晚,他照样来接她一起放学,身旁却多了个漂亮的女生。他笑着告诉她那是他的新同桌夏梦箫,今天第一天转学到他的班级。他还告诉她,夏梦箫和他们是邻居,那个前院里种了葡萄架的夏伯伯就是她的爸爸。从此,那群孩子里便多了一个比她成熟美丽的姐姐,成了很多男孩子讨好的对象。而她却只喜欢粘着许墨林,然后和她的墨林哥一样把她小孩子。
后来,许墨林课业重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便少了。可他却仍旧能够每天和夏梦箫同进同出,因为他们是同桌,因为他们要考同一所重点高中。
她的墨林哥要学习是好事,可她的心里却闷闷的透不过气,虽然她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夏梦箫告诉她,墨林和她在一起了。他们还打算一起去美国。她不相信,跑去许墨林家里质问他,却发现他的书桌上放着精致的粉红色信封。不好的预感滋生,伸手去拿,却被他抢先一步藏在了身后。可她仍旧看清了上面的字:TO,亲爱的梦箫。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流涕,终于明白那种心跳叫做悸动,那种心酸其实是嫉妒。她恨自己太小,还来不及长大墨林哥便要属于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