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补完妆,人都走了。”阿南悠闲地喝咖啡。原来娜娜大姐喜欢美少年啊。
拉着安又橘壮胆,娜娜冲出了咖啡店,出现在草泽的面前,“给我签个名吧。你的专辑我都有收藏哦。”她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偶像,只觉得草泽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比自己的好上一千倍。
“你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呢?”娜娜一兴奋就忘记自己扮演的是美丽文雅的大姐姐,露出超级八婆的本色。
草泽一怔,看了看娜娜身后的安又橘,露出和风一般的微笑,“可是我没有签名的笔。”
娜娜看着自己匆忙地捏在手上的口红,眼睛闪亮,“那就用口红签名吧。”
“签……签在哪里?”草泽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妩媚的疯狂歌迷姐姐没有带任何笔记本,而早晨遇到的热心女生还拿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杯。
“是衣服上好呢?还是手臂上好?或者在衣服上印个美少年唇印?”娜娜认真地考虑着,听得安又橘胆战心惊。
“还是签在杯子上吧。”安又橘担心娜娜的想法更加奇怪,将自己的咖啡杯递了出去。
“你的名字是?”草泽温柔地凝视着安又橘。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一样专注。
“我?安又橘。平安的安,又这样又那样的又,橘子的橘。”安又橘觉得草泽的眼神似乎可以令人被催眠,呆呆地回答。
“签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们。”草泽有礼貌地离开。他有那种让周围的环境自动变写真集布景的能力。
剩下眼睛里全是桃花的娜娜和茫然的安又橘。
“这个咖啡杯是我的,我的!”娜娜抱着咖啡杯细细地看。草泽好像一个王子哦。虽然自己当警察以来遇到的全是形状奇怪的生物,可是自己内心深处对王子的憧憬可是没有改变的。
娜娜痴迷地看着签名咖啡杯,突然她的眼中射出毒箭,“安又橘!”
那咖啡杯上写着:草泽,给安又橘。
安又橘小心地往后挪动脚步。妒忌的女人最可怕,尤其是有怪力的女人。
阿南出现在安又橘的身边,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没想到橘子也有桃花运呢。那个帅哥的眼睛烂掉了吗?”他的手不易察觉地紧握,似乎心情不太好想揍人的样子。
宁静的深夜。
建筑群仿佛荒野中的森林,充满了诡异的感觉。大地静寂无声,只有清冷的月光均匀地将光铺满建筑群的外壳。
爱知学院的男生宿舍里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鞋子的奇怪味道在夜色沉沉的空气中滑翔。要想找到一个保持袜子洁白的男生,还真是需要运气。
鲁奇从梦中惊醒,耳朵里有奇怪的“沙沙”声,那就像是他小时候曾经在草丛中遇到一条毒蛇的感觉。恐惧的气流乘着月光到来。
有什么东西正看着它的猎物,优雅而无情地计算着最佳袭击时间?
“你还记得恶魔之门里发生的事情么?”一个人影在屋角的黑暗中这样问鲁奇。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恶魔之门?”鲁奇牙齿不听使唤地打架,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你是谁?……是来报仇的吗?”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死了吗?
“我从地狱里回来了,为了找你们。”那个声音冷淡而平静地回答。他伸出手,那手在月光下是那么惨白冰冷。
黑夜里,人人都睡得很熟悉,偶尔做做噩梦——被追杀或者考试。但是,鲁奇的噩梦成真。这是一个关于死亡的噩梦。
风“呼啦啦”地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城市的那一头,安又橘皱着眉头在梦境中挣扎,“别这样……”她在梦里,看到学校的宿舍中有人被杀。连月光也化不开的浓重黑暗笼罩着安又橘的梦境。
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
安又橘拿到了两个死者的详细资料。表面看起来,他们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学生。而且属于学校里爱惹事的一类。但是学校的打闹事件怎么可能带来可怕的杀身之祸?
安又橘喝着泡沫红茶,脑袋里是一团糨糊。
白天的学院广场上人来人往,阳光耀眼。谁有想到这里居然连续发生两件奇怪的凶杀案。
“你在看什么那么认真?”有人在安又橘背后问。吓得安又橘手忙脚乱地将资料掉在了草地上。
她抬头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草泽。
“你怎么又到我们学校来玩?”安又橘一边问一边将零散的资料收好。她突然呆住了,视线滑落在不同页的纸张上。死者都是山魈社的成员!
“我身体不好,你们的校医JACK是我的朋友,他经常拿一些国外的特效药给我。”草泽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很多。他的眼神总是像春天的湖水一样柔和。
“你那天问我山魈社?你了解这个社团吗?你认识死者吗?”安又橘问。
“他们的事情我也觉得很遗憾。他们喜欢去一些奇怪的地方。上一次他们说要去什么‘恶魔之门’,还说,这个恶魔之门就在爱知学院的某个地方。”草泽脸上是回忆的表情。阳光穿过他的头发抚摸他的脸,眷恋不已。
“恶魔之门?”安又橘小声嘀咕,“这个名字好土。我个人比较欣赏黑暗之门之类的。”
草泽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对安又橘说,“这事情很奇怪,你最好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睛里有着担心的影子。
“……谢谢你的关心。”安又橘微笑了起来,眼睛像猫一样眯着,“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好奇心旺盛。”身为初级灵异警察,自己职责所在,也无法放手不管。第二个被杀的学生也是所有的血液都不见了。地板上根本没有凶手的脚印。这个连环凶杀案的档案已经直接归灵异警察负责。
“草泽,我等你很久了。”总是微笑的校医JACK走了过来,伸手放在草泽的肩膀上。草泽的神情一僵,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安又橘,我有事先走了。”
这两个人远去的身影让安又橘有些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草泽对自己说再见的时候,感觉他在求救。为什么求救?
安又橘心中一动,悄悄地跟踪这两个人。
爱知学院医务部。
明亮的大镜子前,草泽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似乎想伸出手触摸自己的脸,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玻璃。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草泽露出哀伤的表情。他的影像在镜子里奇怪地模糊了起来,就好象会随时消失一样。
校医JACK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小小的水晶瓶子。那水晶瓶子看起来非常古老,表面有着复杂的花纹。瓶子里装着小小的粉红色结晶体,像是最上等的粉钻。
躲在窗外的安又橘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瓶子的插图。
“你今天和那女学生似乎聊得很开心。”JACK漫不经心地把水晶瓶子递给草泽。
“是吗?”草泽接过水晶瓶子,将那粉红色结晶体倒入口中。这一瞬间,粉红色的光在草泽的眉心亮了亮。
躲在窗外的安又橘吃惊地捂住嘴巴。这瓶子觉得是“迷露迭之瓶”——来自魔界的奇异植物果实。它能够吸取大量的人血,然后分泌出粉色的结晶。这结晶能够让死去的人在尘世间继续生活。难道草泽已经死了?
“我真的很后悔去‘恶魔之门’探险,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挽回了。”草泽只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冰冷寂寞,所有的快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躲在窗外的安又橘有些不安。难道草泽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凶手?
“是谁?”JACK的声音变得刺耳冰冷。他的眼睛转向安又橘的方向。安又橘惊讶地发现JACK的瞳孔像是爬行动物一般是椭圆形的,闪烁着绿光。
他带着冷冷的微笑,伸出手。
安又橘觉得自己被一种恐怖的力量牵引。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就是留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名地信任着草泽不会放着自己不管,安又橘放弃了反抗。自己已经发信号给阿南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找来。
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是如深海火焰一般的红色光芒中。血腥的红色,在她意识消失前刺痛了她的眼睛。
再度清醒时,安又橘发现自己被胶纸封住嘴,手也被反绑着放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草泽和JACK的争吵声隐约传来。
安又橘一边侧耳倾听这两个人的争吵内容,一边用力挣脱绳子的束缚。JACK刚刚释放的是一种奇怪的波动,直接对人的大脑活动产生刺激。
“你不能再杀人了。我觉得活着的每一秒都很痛苦。因为你不停地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草泽的声音里是深深的绝望。
“是你打开‘恶魔之门’的封印将我释放出来。我当然要为你扫除一切障碍。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必须死。”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安又橘是我的朋友,你不能伤害她。”草泽的声音突然提高,似乎内心有极大的愤怒和郁闷。
凶手是JACK,这让安又橘的内心莫名地好过了一些。她掏出伪装过的卡通签字笔——灵异警察专用的枪支。
冲破木箱,将枪对准JACK,安又橘冷静地宣布,“你被逮捕了!”
金黄色的光线笼罩着JACK的脑袋,一切那么突然。
JACK本能地感觉到这枪对自己的杀伤力,不敢乱动,“你是什么人?”
安又橘掏出具有魔力束缚效果的手铐,“我是灵异警察,编号68006053。”
手铐锁住JACK,安又橘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可是第一次单独抓灵异罪犯。
她望向脸色惨白的草泽,“恶魔之门是怎么回事?”
草泽惨然一笑,“地球某处磁场频率有时候会和魔界的频率一致。如果修建小型的通道,就可能有通往这个世界的恶魔之门。当恶魔之门实现一个人类的愿望,就可以打开了。那两个死去的人就是和我一起去恶魔之门探险的,其实他们是想绑架我向我父母要求赎金。当时很混乱,他们失手杀了我。而我的血唤醒了恶魔之门的代理人。”
草泽的脸色一变,“小心!”
JACK带着狰狞的笑,口中喷出红色的火焰。
那妖异的火焰似乎可以吞噬人的灵魂。
草泽抱住安又橘,挡在了她和火焰之间。他的身体似乎受到剧烈的撞击,连灵魂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在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阿南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了JACK面前。
深海火焰一般的红色光芒并没有让阿南露出半点害怕的表情。
“你不该伤害我的搭档。”阿南第一次露出那么愤怒的表情,他带着死神一般的微笑,使出了他独有的能力——“返回”。就是把敌人的攻击按照倍数返回。
JACK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身体开始支离破碎。
“通道已经形成,你们是没办法关闭的。我死了,主人还是会找到新的‘恶魔之门’代理人。”JACK凄厉地狂笑着,“我们生活在黑暗的地底,无法见到光明。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这个地面上的世界呢?”
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一团又一团绿色的汁液。然后整个溶解在绿色的汁液中,发出浓烈的腐仇气息。
阿南双手向下,炽热的火焰将JACK的尸骸烧成了飞灰。
“我讨厌做清理工作。但是,如果不处理好,会造成新病毒流行的。”阿南淡淡地说,瞄了草泽一眼,“橘子,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记得收回迷露迭之瓶。”一个死去的人,还是给他最后一点时间吧。
空气冻结,安又橘望着草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我要拿走“迷露迭之瓶”,你反正已经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吧?还是抱着他痛哭一场?在关键时刻,是草泽挡在了自己面前,承受JACK的攻击。
草泽抬起头来,受伤让他的生命魔力流失得非常快。
“是到了说永别的时候了。”草泽微笑着看着安又橘,“我很高兴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你。”父亲和母亲总是很忙,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他们的婚姻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结合的。自己玩叛逆参加乐队,父亲也不过冷冷地说自己是戏子。如今,自己要离开了,他们也许不会太悲伤吧。这样也好,自己本就不是因为爱和期待而出生的孩子。
安又橘握住草泽的手,“草泽……”
“我不过是‘恶魔之门’的玩具。多么希望在没有变成这样前遇到你。”草泽的眼泪如死寂的冰天雪地一般冻伤了安又橘。他松开手,任凭“迷露迭之瓶”摔落在地上。“迷露迭之瓶”碎裂成千万碎片,那些碎片变成怪异的昆虫,消失在地底。
安又橘知道,草泽是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存在这世界的机会。
“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早一点遇到你,该有……多……好……”草泽在安又橘的手中化为了离离的流沙,那些白色的沙粒怎么也抓不住。
安又橘跪倒在地,泪水滴落在白沙上。她想忍住自己的泪水,却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悲伤痛苦。
还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有一个温柔的男生将一片柳絮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来。他的声音是那么温和悦耳。

CHARPTER 3 死亡短信


半夜出任务帮助一只迷路的鬼娃娃找到往生的路,睡了刚刚一个小时,闹钟就嚎叫了起来。不想起来,不想起来。就呆在这个温暖而黑暗的世界里。
安又橘闭着眼睛,梦游一般拿着闹钟,打开冰箱,把闹钟放了进去。冰箱里赫然已经冻了三只闹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睡觉和吃饭更重要的事情。安又橘一向这么认为。
电话铃划破安又橘固执维持的梦境。追魂一般叫到安又橘要发疯。
恶狠狠地拿起电话,安又橘沙哑的喉咙里快喷出烈火来。
只是电话那头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安又橘就像是突然被扔进食人鲨鱼群,又或者是看到了这世界上第一名厨做的大桌好菜。她立正站好,声音轻柔得要滴出蜜来,“妈妈,你怎么啦?”
“小橘,妈妈有一个朋友的儿子小逝要来你们学校读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哦。另外,我已经把你住的地方的钥匙给他了。”妈妈那烂好人的个性还真是一万年不变。问题是,妈妈介绍的短期住客都很奇怪。上一次是一个超级爱游泳的阿姨,后来被安又橘发现她脖子后面长着鱼鳃。上上次是一个看起来天使一样的小妹妹,后来她耍赖流泪,把房间都淹了。
“妈,我是女生哎。你怎么把我家的钥匙给一个男生。”安又橘挫败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接电话的身影。那可怕的黑眼圈还真是显眼。
“他比你小一岁,是弟弟。弟弟怎么能算成男生。”妈妈每次用温柔的声音和自己说话,自己似乎就没有拒绝的力量。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妈妈能成为世界顶级言灵师的原因吧。
“可是我完全不想……好吧,希望那个什么小逝不会给我添麻烦。”安又橘哀怨地同意后,顿了顿,轻轻地问,“还没有爸爸的消息吗?”这个话题是一个禁忌,不能轻易触碰。可是,自己真的好想爸爸啊。
电话那边是有些凌乱的呼吸声,然后电话被轻轻地挂上。
安又橘呆呆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咬着手指。绝望的感觉从心脏的褶皱处蔓延开来。爸爸,还是找不到吗?这么这么多年了。
门铃声响起。
安又橘无意识地打开门。完全忘记自己穿着咸菜一样皱着的睡衣,头发乱得像刚刚房间发生了爆炸案,眼睛四周颜色比较像被人殴打过。
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站在门口,柔软的头发,明亮有礼貌的眼神。晨曦的光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漫画书或者传奇小说里走下来的一个年轻的王子。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的脸看起来这么的熟悉,绝对是一张曾经见过印象深刻的脸。
“我的房间在哪里?”少年俊美的脸上是高贵而冷漠的神情,他嘴里吐出的句子却让安又橘呆呆地看着他。
“你的房间?你……是那个小逝?!”那个把灵异警察分部炸成碎片,说自己是老鼠类生物的春日逝。老妈居然叫自己帮她好好照顾他。
“我也很惊讶呢。顶级言灵师的女儿居然这么差劲。”春日逝轻柔地说着恶毒的评价,他的视线扫过还算整洁的客厅,“你惟一的特长大概是做穿睡衣打扫卫生的家庭主妇吧。”
惊讶过度的安又橘这才发现自己的着装问题。她的脸色变得通红,“不准看!”
“我也不想看,会做噩梦的。”春日逝淡淡地说着,手指轻弹,桌布就自己长脚一般裹住了安又橘,把她包得像是一只刚完成的崭新木乃伊。
安又橘恨恨地站在原地,“左边那间房间是你的。记得交房租水电费!”
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呆了三秒的安又橘终于想到自己要上课的问题。
她骑车出门,没命地狂踩脚踏车踏板。风吹得她头发飞扬,她突然闻到了不好的气息。
前面不远处,一场车祸正好上演。
一辆明黄色的奇瑞QQ疯了一般撞在了一辆货车的头部。人群有那么一秒完全被惊吓住。剧烈的响动后,两辆车似乎都遭受了严重的损害。
奇瑞QQ的驾驶者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居然从车门里掉了出来,满头是血地倒在了车外,她的手上居然抓着一只手机。
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死死地看着那只手机,像是手机里曾经有让她极度恐惧和害怕的事情发生过一般。
安又橘梦游一般走了过去,她发现那女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快叫救护车!”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手机上。手机是开着的,手机的画面上居然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墓。那是一张在两分钟之前发来的图片。图片上,就是这个女人死在车里的模样!
寒冷诡异的气息在车祸现场缠绕着。
安又橘握住垂死女人的手,“坚持住!”她的手似乎带着温暖的阳光的能量。那手机从女人的手里掉了下去,落在地面上。
安又橘伸手将手机关机。总觉得那手机里藏着什么凶猛的野兽一样。关机比较安心。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安又橘吓了一跳,看了看手上血淋淋的手机,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叫!
“橘子,你又睡过头了。我帮你给班主任请假说你病了。”阿南的声音在手机里回荡,格外亲切。
“谢谢你啦。我刚刚遇到一场车祸。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啊……”安又橘的眼睛再看了看那怪异的手机,“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安又橘讲电话的时刻,她没有留意到,那只诡异手机渗出血液一样的奇怪红色液体,它似乎在尝试进入安又橘的身体,却遇到了障碍。最后它选择了安又橘的手机。
通话中,似乎电波干扰一样出现“沙沙”声。阿南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遥远得像是外太空打来的。
“喂?喂?阿南,你听的见吗?喂?”安又橘转动头部,希望手机接收讯号要好一些。
最后她听到的却是一阵刺耳的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充满了恶意和嘲笑。
西西……西西……
手机也会串线?安又橘忿忿不平地看了看手机。
救护车冲了过来,停住,担架和医生跳了出来。
安又橘放心地离开,扶着自己的脚踏车准备上学。自己的病假中的疾病种类正在可怕地上升。所以,自己还是快点去上课比较好。她小懒猫一样眯了眯眼睛。呜呜,好困。
晴朗的天空下,头发永远翘翘的安又橘,带着她的迷彩脚踏车冲进了望知学院。
还在上课时间,这个时候进去的话不太好吧。安又橘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她选择在浓密的树阴下小小地打个盹,等下课再进去。
风好温柔好舒服,长椅很凉快。睡神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安又橘甜甜地睡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诡异地亮了亮。
已是初夏,阳光微微有些烤人。可是,这个时候的学校里,穿着裙子的女生最美丽,穿衬衫的男生最英俊。没有因为过高的温度,流汗到臭汗淋淋,没有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脸上油光闪烁。
中午时分。此刻的校园里,正走着一对超搭配的俊男美女。
男主角是面对外人永远风度翩翩的阿南。这一款的男生对于美女拥有极强的杀伤力。这大概是因为美女的公主症比较强烈。
女主角则是学院名美女萧蕾,永远气质出众,永远和蔼可亲。大概这才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的风范吧。
“后天是我的生日舞会,你能来吗?”萧蕾温柔的眼睛看着阿南,心中有些忐忑。
“生日快乐,我会准备礼物的。可以携伴参加吗?”阿南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某个物体上,眼睛里浮现笑意。
“携伴?”萧蕾小心翼翼地问。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就是她喽。”阿南指着呼呼大睡好梦正酣的安又橘。
安又橘的脸朝着靠背来抵挡逐渐耀眼的阳光,柔软的头发有几缕调皮地跑到了脸颊上。
她的腿胡乱地抵着靠背,有点春光外泄的危险。
阿南想了想,俯下身,嘴靠近安又橘光洁的耳朵。安又橘身上有一股他很喜欢的橘子的香味。
“数学老师来了。”阿南念魔咒一般轻轻地说。
安又橘立马跳了起来,垂着头,双手放在腿两侧,“我没有打瞌睡,老师,我真的没有……”
萧蕾忍住笑看了看阿南。这样调皮的阿南可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完全的没有伪装的阿南。
听到阿南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声,安又橘抬起头来,“阿南,你死定了!”
两个人玩起了追逐战。阿南跑向远处,安又橘追得凶猛。萧蕾看着他们的身影,脸上有着小小的黯然。这份依恋真的该放弃了吗?为什么自己这么舍不得和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安又橘遗落在长椅上的手机叫了起来。
一声二声三声……手机顽固地一直响着。
萧蕾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您好,安又橘现在不在,你呆会儿再……”她的眼睛不再转动,好象陷入了一场梦境。她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可怕,连微笑也诡异了起来。
西西……西西……
树阴下有谁在恶意地微笑呢?
安又橘教育了阿南之后回来,发现萧蕾拿着自己的手机呆呆地站在长椅旁。
她奇怪地问,“你怎么啦?我有电话吗?”
萧蕾笑了笑,“是打错了的。我先走了哦。”她转过头深情地看着阿南,“生日舞会,等你来。”
萧蕾款款离开,留下安又橘坐在长椅上笑吟吟地看着阿南,“某人走桃花运了哦。”
阿南笑了起来,“喂,你是不是觉得心里酸酸的?那是因为其实你也喜欢上了我哦。”
安又橘露出恶寒的表情,“阿南,你也太自恋了吧。”阿南是一个没有性别的存在,自己心中很重要的亲人。
“是吗?”阿南淡淡地笑着,坐在长椅上,悠闲地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风包围着他和她,见证这轻松的幸福时刻。


与此同时,脸色发青的萧蕾在远处看着这两个人。眼神冰冷,心中沸腾。
讨厌的安又橘,真是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要消失掉,阿南就是自己的了。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有诡异的画面。那是安又橘被杀死的血淋淋的画面。
西西……西西……萧蕾……想不想亲手杀死安又橘呢?

一双小巧的穿着白袜子的脚,跳芭蕾舞一般站在离地三尺的地方,带着邪恶的气息。
它跟着前面的女孩,嘴角的微笑一直裂到了耳朵旁边。
看,她经过的教学楼上有一个大花盆呢。如果花盆掉下去……西西……
安又橘打了个冷颤,就在这个时候高楼上的一盆花无缘无故地对着她的头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