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好像……”杨静涛凝视着王道明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这个叫王道明的高中生真的好像《潘度拉》里那个双重性格的男主角。比自己最开始认识的白志远要聪明许多。

在望知学院的隐秘角落里,有两个穿校服的人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那个叫王道明的家伙,似乎比我想像中要聪明,怎么办?”

“维持原计划。我要在电影在学院上映我那一天让该闭嘴的人永远闭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上面知道,否则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出事。”

体育课。大家开心地在操场上奔跑。

王道明做着放松运动,却老觉得四周杀气很重。难道说,自己的行动被望知学院的地下组织发现了?可能性应该是零。可是,在罗刹的神奇手术下变得第六感更加敏锐的王道明确实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金属的扭曲声从王道明的身后传来。

“小心!快跑!”有人尖叫。

就在王道明的背后,学院的篮球架正重重地砸了下来。似乎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就在那一瞬,王道明明白到,这个才是第三个诅咒——血的定论。

王道明终于明白罗刹改造后的这个身体有多大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的大脑毫不费力地测出篮球架的速度和落点。一刹那,王道明做出了决定。篮球架砸到地上的巨响让体育场上的人纷纷回头。

穿着天蓝色校服的王道明站在篮球架的空隙中,似乎已经吓呆了。

“哇——你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好!乱闪也可以刚刚闪到一个空隙里。要是被砸中的话,你恐怕要校工拿铲子把你压扁了的尸体铲回去。”花雕对着吃猪排的王道明说道。王道明顿时觉得盘子里的猪排是自己的尸体。

“还有啊,你不觉得那个篮球架倒得很蹊跷吗?”花雕问。问完问题后,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该不会是血的诅咒吧?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快点吃,我要去晚自习了。”王道明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能让大树和篮球架在准确的时间、准确的地点倒下的人不是简单的人。这件事情搞不好就和自己要调查的地下组织有关系。

最可能的线索是大学部。因为失踪的调查员就是在大学部以老师作为身份掩护,所以自己一定要和大学部搭上线。

黄昏的校园有着烟火一般灿烂短暂的美丽。

一个穿天蓝色校服的女生正从那梦幻一样的背景里走过来。有那么一瞬,王道明以为自己看到了岳双。是杨静涛!

“王道明,我觉得我必须要和你单独谈谈。”杨静涛美丽的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固执。

注视杨静涛良久,王道明叹气,“有什么好地方可以让我们谈话的呢?”

高高的天台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杨静涛站在台阶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王道明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显露出危险的气质。

“喂,你不害怕我掉下去吗?这里是11楼哦。”杨静涛笑着问沉默的王道明。

“我想,你害怕的时候,自己会下来的,而你不害怕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掉下去的。”王道明淡淡地说。

“你真的和他很像,尤其是那种说不出的神秘气质。”杨静涛喃喃地说道。

“我看你还是下来比较好,因为你开始分心了。”王道明抬头看着杨静涛说。

“我要你相信我,我说的一切也许不可思议,但它们的确在我身边发生过,我写这样的剧本也是为了证明这一切发生过。”杨静涛俯视着远处的灯火。

“在你说之前,我想知道三件事。”王道明随意地坐在杨静涛的身边,双脚伸出楼外,打着拍子。

“第一,是不是你叫白志远往我的咖啡里乱放东西的?第二,你大张旗鼓地制造关于‘血的诅咒’的话题到底为了什么?第三,立运的意外事件是你做的吗?”王道明语气轻松得要命。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除了用树和篮球架砸你那两件。”杨静涛转过头笑看着王道明,“你真的很聪明。”

“这样啊。”王道明叹气,“你惹上了麻烦了,所以,你想请我解决?”

“最开始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像那个人,找你完成我的作品。在开映的那天我要足够多的人来看我的电影,所以我捏造了所谓的‘血的诅咒’,只是我没想到事情脱离了我的掌握发展。”杨静涛的头发被风轻轻扬起。

“你有没有想过,白志远并不是真心要和你合作的?你和他曾经是情侣,不是吗?”王道明想起小报上的报道。

“这个你也知道?王道明,我真是小看你了。其实,我只是告诉白志远,如果他帮我,我就不把他偷拍别人的事情公开而已。”杨静涛在王道明身边坐下,“方运受伤的事情是白志远一手包办的,他说他有办法让方运受一点轻伤。”

“女生真的是很可怕。为了证明一件事情发生过,就不顾别人的死活。大姐姐,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觉得我善良得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王道明轻轻地推了一下杨静涛,“为了报答你对我做的事情,我是不是该把你推下去呢?”自己的脾气在遇到岳双之后变了许多。岳双和自己相比简直就像是没有出生的婴儿。

“上次,因为和白志远分手,我从这里要跳下去的时候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和我说了很多话,我才发现我愚蠢得像个大白痴,我和那个人成为了朋友,我每天一想到要和他见面都很开心,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地消失了。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没有人记得他曾经存在过,似乎所有的人,包括校方以及他教过的学生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杨静涛迷惑地说着,“只有我记得他,记得他在那天对我说的话。我是不是疯了呢?”

王道明不动声色地看着远处的灯火,突然觉得夜风很凉。

那个调查员真的出事了。而且,这样的消失证明,所有的人被集体催眠过。也许是因为杨静涛对调查员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只有她还记得调查员的存在。不过,也有可能是望知的幕后操纵者设下的圈套。

“我因为调查他的事情被威胁过。大概因为我老爸是校董事会的成员的缘故吧,事情不了了之。可是,我觉得我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他可能就真的不存在了。”

王道明递给杨静涛一块干净的手帕,“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可怜的高中生。“

“我有一段证明他存在的带子,我会在电影公映的那天在众人面前播放。我想请你帮我保存这盘带子。我想我或许不能把它安全地带到放映厅。”杨静涛诚恳地注视着王道明。

“不要忘记,我还在被厄运缠绕着。”王道明提醒杨静涛。不过,自己大概也猜出了谁要让这个诅咒变成现实。

电影在学校上映的那天。杨静涛站在校电影放映厅门口发七彩的气球。

王道明带上特别的礼物前往方运的宿舍看望这个可怜的男生。

坐在轮椅上的方运悠闲地吃着仰慕者送来的水果。他头顶的大树疳阳光过滤后洒在他的脸上。

王道明拿着一支笔,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对方运说道:“你不介意我在你的石膏腿上前面留念吧?方运同学?”他一眼就看到方运的膝盖上方着自己是头条的小报。

“王道明?久仰大名。”方运风度极好地打招呼。

“学长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的,只是我不太喜欢被别人当做玩具玩。”王道明冷冷地微笑,“不知道你听说过一种叫曼耳斯的毒蛇没有,被这种毒蛇咬过的人不会死,但是,那个人会非常非常地疼。”他说话的同时就打开礼物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方运的身上。

“救命啊!”方运一边尖叫一边像屁股上着了火一般站起来。他那打着石膏的脚神奇地痊愈,飞快地跑了起来。

“这真的是21世纪最新疗法:一条玩具蛇也可以让骨折的人在瞬间痊愈。我是不是该申请诺贝尔医学奖学金?”王道明看着跑得比漫画人物还要快的方运,[万卷书库·电子书下载乐园—Www.jartxt.Com]发现自己的恶作剧因子在慢慢复活中。

要想在舞台上完成安全被砸的事件,那就必须有两个必要条件:拉电闸的人在舞台附近;凶手在黑暗的舞台上知道被害者的具体位置。没有一个凶手可以完美做到这一点,除非受害人就是凶手!

问题在于:为什么有人企图将自己杀死?王道明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总是解不开这个结。脑袋里有危险的讯号像木马一样旋转。王道明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往校电影放映厅狂奔了过去。

杨静涛的话音在王道明的脑海里盘旋:“……我想请你帮我保存这盘带子。我想我或许不能把它安全地带到放映厅……”

校电影放映厅。难得的好天气。

杨静涛手中的七彩气球快发完了。她的长发在中午的阳光里是一匹光滑的缎子。

这时,校电影放映厅里有一段奇怪的录音开始播放。是杨静涛和白志远的谈话声!

“……《潘度拉》新的男主角王道明,他就是这次话题的中心了。你去制造一些关于‘血的诅咒’之类的事件……我要让更多的人聚集起来……”

“像对待方运一样制造意外吗?”

“是的。”

在座位上等待电影开始的学生们开始骚动进来。他们议论纷纷,兴奋不已。

“没想到大学部的那个杨静涛是个疯女人呢。太可怕了!”

“我和她还是同班同学呢,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变态。她大概已经疯了吧。”

“那更要留下来了,疯子拍的电影绝对很好看。”

王道明在路上飞奔的时刻,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如果自己出事,谁会是公众认为的最有嫌疑的人?是杨静涛!这是一个阴谋。

因为这里是校园,这个人可能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但是,要到达校电影放映厅,必须穿过一片树林。

“王道明,你等等我!”白志远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我有证据证明你遇到的意外都是杨静涛搞的鬼。”

“什么?”王道明表情很惊讶地停了来。他已经可以确定白志远就是那个幕后操纵者。

“我给你听一卷录音带。”白志远着急地说,“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一定要在电影公映之前揭穿她的真面目。”

王道明天真可爱地问:“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录音带给我听?”大概是要用这一连串的浍来混淆视听,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杨静涛是疯子,然后趁机毁掉证明调查员存在的录音带。

他们在说话间已经走进了树林。

“因为我知道杨静涛已经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你。”白志远的语气突然变得没有温度。他脸上惯有的热络的记者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到有些狰狞的神色。

“是这样啊。”王道明明白地点头,他笑了,“可是,你觉得她真的会把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高中生吗?一个她企图陷害的无辜中学生。你觉得我值得她信任?”

“我在她的手表上安装了窃听器。”白志远用一句话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你这样做,让我觉得那个带子里的人真的存在过。”王道明轻松地吹口哨,“恐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学校。我应该开始考虑转学。”

“你不人转学的,我会让你忘掉这一切,你只会记得你被杨静涛欺骗了,就是这样。”白志远的笑脸让王道明有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催眠杨静涛?你做事真是很没有头脑。”王道明扶了扶眼镜,以便于可以看清楚白志远愤怒的脸。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被催眠,杨静涛是个例外,而且我还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我知道,因为她是董事会成员的女儿。真可惜,我不是某位名人的儿子。你不怕有人经过吗?”王道明问。

“这里很少有人来。”白志远逼近王道明。

缓缓地把眼镜放进口袋,王道明恶作剧地微笑:“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沟通沟通。”很早以前就看白志远不顺眼了。

白志远的双目发出慑人的光。一个高中生是无法抵御经过地狱工训练而获得特殊精神能力的人的。从放弃杨静涛的那一刻开始"手"机"电"子"书-J'a'r't'x't'.c'o'm",自己就决定加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基因改造计划中去,成为一个不平常的人。

杨静涛惶惑地抬头,为什么白志远会这么做?难道说白志远才是自己一直找不到的凶手。她的手松开,所有的气球都飞向了天空。自己要找的人会不会已经轻轻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学姐,这个是纯属捏造的吧?”花雕信任地问杨静涛。为了看心中偶像的电影,自己扳着手指算公映日期。

“你的朋友王道明正在赶来的途中。”杨静涛说,“让他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好了。”

“你是说那个男主角吗?”狼狈的方运出现在花雕身后,“我想因为他保存着某个重要的东西,所以很难如约来到。”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杨静涛知道,自己的手掌心是濡湿的一片,指甲已经深陷入掌心。

“你们在说什么啊,学长、学姐?嘿嘿,我都听不懂。”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帮人也是一样。”方运叹气,“我第一次看到王道明的时候就很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你,方运同学。”王道明气定神闲地出现在方运的身后。他快乐地向杨静涛打招呼。

“王道明,我就说怎么你这个主角还不来。”花雕完全看不出涌动的暗流。一脸的灿烂。

“那是因为路上不香蕉皮,让我摔了一跤。”王道明满不在乎地看了看自己肘部的伤口。没想到白志远是被改造过的,所以过程不是很顺利。不过,结局是好的就是好的。

“不可能的,白志远绝对不可能失手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方运像看到妖怪一样恐惧地看着王道明。

“方运同学,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王道明温文又无辜地看着方运。伪装善良无知的可爱学生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对了,有一个叫白志远的叫我代他向你问好。他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我已经打电话请医院把他抬走了。”白志远的催眠术没有能控制住自己,反而被自己控制住了。真是该多谢罗刹那个奇怪的帅医生,要不是他对自己进行了基因手术,结局可能刚刚相反。这里不是小打小闹的育才中学,而是望知学院——平常的武力与智慧是不够的。

方运突然觉得王道明的眼睛让自己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一阵眩晕突然占据了他的头部。

“原来你……”方运无声地滑倒在地花雕的身上。

“学长,你怎么啦?”花雕被衰男投怀送抱,心中无比委屈。

“学姐,这个天气真是闷热无比,方运学长的脚才好,偏偏又中暑了。”王道明对杨静涛微笑。

“你……”杨静涛的语气激动起来。

“我想看一场好电影。学姐,我们到后台聊聊天。”王道明转过身对花雕说,“你就随便把他扔哪里算了。”

花雕惊讶地站在原地,然后很高兴地把方运就地一放,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发现王道明有一点点把我当自己人看了。”他幸福地笑着,大张的嘴刚好接住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

电影开始放映。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把你的表给我。”王道明对杨静涛伸出手。

杨静涛把手表递给王道明。王道明飞快地把手表盖打开,找到一个小玩意:“政府明文禁止不能私人拥有和使用窃听器。所以我们要做好公民。”王道明轻易地用手指捏碎了金属小颗粒。

“你是谁?”杨静涛问。

“我和你要找的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你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经回去了,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王道明轻声说。

杨静涛开始后退,“你说不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任务完成了,所以他离开了。”王道明保持有礼貌的微笑。白志远永远不能使用催眠术了,方运也不会记得许多事。所以,就让调查员死掉的消息永远成为秘密。这样的话,杨静涛会开心许多。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告诉岳双这样的谎话——我要出国留学去,我们大概不能经常见面,我们E-mail见。

“你不用公布证明他存在的带子,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道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使你忘记他的存在,完全记不起有他这样一个人。也许,这样对你最好。”

杨静涛喃喃自语:“忘记他?……”她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王道明,“你怎么能理解,即使不开心也不愿忘记某个人的心情。”她靠在椅子上不再开口说话。

“可是,你至少要忘记我刚刚和你说的话。”王道明注视着杨静涛,“忘记你和我走进休息室之后发生的事情。”杨静涛突然发现王道明的眼睛里有一个奇异的旋转着的深渊。

推开休息室的门,王道明离开了熟睡的杨静涛。他一路都似乎很快乐地吹着口哨。电影还在放。

蓝天、绿树之下,王道明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脑海里回荡着杨静涛的话:你怎么能理解,即使不开心也不愿忘记某个人的心情。

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忘记岳双。

空气中有潮湿的水汽在左飘右荡。这样的雨夜适合讲一些恐怖的鬼故事。那么,如果有人在这样的夜里去空荡荡的综合教学楼走廊——他的脚步声在“咯吱、咯吱”地敲着耳膜的时候——他会不会看见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啊!是王道明!!”

热闹的望知校园,这样的尖叫声出现已经是今天早晨的第九次了。王道明臭着一张脸走在校园的林阴大道上。杨静涛那烂得不能再烂的电影居然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于是自己就面临了这样尴尬的局面——被一帮姐姐追杀。现在的大学生不是应该去仰慕学长什么的老男人吗?为什么会来锁定自己这个青春期的清纯少年?

“啊!王……”花雕在身后再次发出让王道明心情恶劣的声音。结果,他成功地被王道明过肩摔。

“记住,动作的要领是快、准、狠。”望着地上被摔得晕头转向的花雕,王道明淡淡地说道。

“多……多谢指教……”花雕觉得自己的早餐都快吐出来了。不过,看到王道明总是让自己心情愉快。今天又学了一招。想起自己一大早就来找王道明的原因,花雕又飞快地爬起来。

“王道明,我听说教学大楼闹鬼……”花雕兴奋地拿出《校园内幕》,“就是那个还没有完工的综合教学楼。有个大学三年级的学长因为失恋兼失眠就跑去那里散步,结果他在走廊上看到了妇鬼……”

“女鬼?真是个笨蛋!花雕同学,我告诉过你吧,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王道明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脚步忽然停住,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女生身上。那个女生有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奇怪的是,似乎四面八方的风都涌向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的头发飞舞着要缠住什么。她正仰望着远处还在施工中的综合教学楼。

女生似乎感觉到王道明的视线,她转过头,和王道明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喂,王道明,你在看什么啊?”花雕拍王道明的肩。

王道明回过头,“花雕,你的社团报名表填了没有?”从白志远的口中,自己问出了好几个有问题的社团,加入社团,然后调查是最快的方法。他眼角的余光发现,那个诡异的女生已经不见了。

“王道明,你要加入什么社团?”花雕快乐地问。

“嗯,我比较想加入大学部和高中部合办的画社。”王道明说。

“这个画社啊?没想到你还精通绘画。”花雕的神色有些诡异。

“绘画?幼儿园的图画课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画过画。”王道明回答。

“那我们一起报名参加吧,我对绘画很兴趣。”花雕说。

“花雕同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兴趣?”王道明突然问。

“你不知道吗?年级测验总分,你第一,我第二。你是我的偶像。”花雕的话让王道明强壮的胃有些受不了。

“如果你不用这种让我想扁人的眼神看我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王道明实在有明白,花雕为什么每次看到自己都会双眼闪闪发光。

“我有这样看你吗?”花雕反问。他从书包时拿出傻瓜相机,“有没有兴趣去捉鬼?”

“理由是?”王道明扬眉问。

“一个好的少年应该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心和未知欲。”花雕回答得很快。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校园内幕》提供的餐厅代币券?”王道明冷冷地揭穿真相。

“王道明,我发现你真的很了解我。”花雕贼贼地笑,“我听人说,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很了解另一个人的话——那说明他把另一个人当朋友看待。”

“花雕,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表情很对不起你那张五官端正的脸?”王道明成功地打掉了花雕脸上的贼笑。

画社设在中心大楼的十楼。华丽的装饰说明社团的实力雄厚。

走过铺着地毯的长廊,王道明和花雕停在了雕花木门前。

“你确定是这里?”王道明问花雕。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学生踉跄着离开。紧接着又是一个学生脸色铁青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嘀咕着:“这个见鬼的画社成员甄选会……”

“我怎么觉得里面像是坐了一个吸血鬼似的。”花雕小小声地说道。

“进去看看主知道了。”王道明满不在乎地推开门。

门里面有一圈人坐着,都是来参加甄选会的。还有一扇门连接着一间更大的会议室的样子。门的尽头是明亮到刺眼的灯光。门口守着一个懒洋洋的帅气男生。

“各位稍安勿躁,本社团的甄选是不同于其他社团的,我们更看重的是会员的综合素质和潜在能力。可以说,连外貌也是考评的标准。不愿意参加的或是没有自信可以中选的,现在可以离开。”帅气男生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优雅。

“我最讨厌这样假兮兮扮贵族的人了。”花雕低声对王道明说道。

“是么?”王道明意外地看了花雕一眼,“你对人还是满有鉴别力的。”

“喂,我们这里是禁止喧哗的。”帅气男生微眯着眼看着公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旁若无人地交谈的高在小鬼。

“是这样啊,那真是抱歉。”王道明恢复了谦虚有礼的乖乖牌形象。

“你是……王道明?”帅气男生有些讶异地打量王道明,“本人和电影上的气质差太多。”

王道明轻松地扶了扶眼镜,“真相总是让人失望。”

“你的资料显示,你似乎在绘画方面没有任何建树。”帅气男生嘴角的笑有讽刺的意味,“不过,我们画社招募的不都是杰出的画手。你可以试试。”

帅气男生的目光转向花雕,“这位同学的名字是?”

“哦,我叫花雕,不过,我画画时的名字是Pome。”花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