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我们是人!”一个影子飞快窜到我面前,把我档在身后,大叫道。
多此一举。
车上三人商量一下:“……慢慢过来!”
等我们距车辆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他们果断喊停。
“永河哥,你看看有没有诈。”
“这四周没有遮挡物,应该没问题,谨慎起见先让他们等在这里,待尤哥回来再作决定。”
“也好。”
乔晏抓紧了我的手,好像很紧张。
哎呀,害怕你还来个毛线啊,看我一会就把他们全部捉回去陪我睡觉!
“你们有受伤吗?”车上的人向我们喊道。
受个毛的伤啊,我的皮肤牙签都戳不破好吗?
乔晏代为回答:“没有,我和我姐一直躲在公寓房间里面。”
你姐?在哪里?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
“在这里躲了多久了?”
“电视播紧急通知的时候就没有出门了。”
“这么久?你们哪来的水和食物?”
你是要取材写漫画啊,有完没完?
乔晏梗了一下,然后在对方立马警惕起来的目光中急忙说道:“我姐不爱说话,她以前根本不出门,家里随时都有很多方便食品和饼干饮料,我们一天只吃一顿,才熬到现在,上个星期我们已经断炊了。”
谎话说得一套是一套,我以前还没发现他有这个天赋。
说话间,进去搜寻食物的队伍也出来了,一共四个人,看见车外的我们很是惊讶了一番。
“尤哥,他们说自己是这个小区的幸存者。”车上那个一直问话的男人跳下车,对其中一个穿背心牛仔裤的男人问道。
“检查了吗?”男人嗓音低沉,看了我们一眼,问。
“附近没有埋伏。”
顿了一顿,男人对我们说:“上来吧。”
乔晏紧紧的攥着我的手。
哎,你这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呢?
没等我想清楚走还是不走,乔晏已经作了决定,拉着我手上了车。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车队的头,尤鹏超,大家都喊我尤哥,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背心男首先开口。
“我叫吴永河,车队里负责远程的,是退伍官兵。”一直问话的男人这时已不似开头那般咄咄逼人,语气温和的说道。“刚才没吓着你们吧,这是例行检查,一会下车之后还要检查你们身上有没有咬伤,请你们配合。”
“我姓江,车队里的技术工,修车的,大家都叫我江叔,开车的那个叫朱进彪,你们喊他彪哥就行了。”
还有四个看起来年级稍小的年轻人也都相继做了介绍,最后轮到新来的我们,乔晏抓着我的手,说:“我叫乔晏,这是我姐赫赫,我姐不爱说话,大家有什么事就请告诉我,我一定尽量配合。”
嗯……我怎么觉得有几双眼睛的视线在我胸口上扫视不停呢?
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为什么人类的幼崽会在面临人类的时候比对着丧尸还紧张呢?
这不科学吧。
介绍完之后,车队就陷入了沉默,大家有枪的就抱着枪杆子,没枪的就抱着刀子,全都回归到了本身的职责中去。
车队里估计心情最好的就是我了,坐在一堆生气中,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有,就是把他们的血都喝光——
咦,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实在太勤劳了,写的嗨皮得很
看文不撒花的我鼻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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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门见红 ...
车子轰隆轰隆的声音吸引了附近的丧尸,他们仰着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脸追逐在军车后面,除了我颇高兴的观看丧尸们的追逐赛,其他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很是淡定。
我捅了捅乔晏,不满的斜他一眼:快看花儿啊。
乔晏转头往后瞧了一眼,一脸鄙视的不理我了。
不懂欣赏美啊,虽然是开败的都要腐烂的花,但不是有种说法是“颓败的美”吗?
“这完全不一样。”乔晏拒绝接受我的洗脑。
吴永河看着我和乔晏的互动,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你光凭眼神就懂她的想法?”
乔晏一把按住我想要去逗丧尸的手,然后才回答道:“……习惯了。”
车里一个叫邹岩豪的年轻人掏出烟抽了起来。
车窗开着,烟雾很快被吹了出去。
“……怎么?”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邹岩豪挑衅的挑起眉头:“看不顺眼?”
“……”
“她想问你……能不能吹出圈圈来……”乔晏说。
车里几个人都噗一声笑了出来,邹岩豪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看我,转头去问乔晏:“你姐姐脑子有问题?”
“你说话注意点!”乔晏立马变了脸色。
“我不注意又怎么?你想怎样?小弟弟,还没睡醒吧?收留你们是尤哥心好,不然就凭你这句话,老子都要……”
不等他说完,我就突然出手打断了他的双腿,然后在惨叫发出前就把他踢出了军车。
“你做什么!”
尤鹏超的枪顶在我脑袋上,吴永河的枪也在下一秒顶上了乔晏的脑门。
“彪哥!快停车!”江叔往前大吼一声。
“舔……食者……”我从喉咙里费力的吐出一个词。
乔晏最先反应过来,他疯狂的大叫道:“快开车!开车!有舔食者在追踪!”
“说谎。”尤超鹏抵着我脑袋的枪用力了一些。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又尝试翻白眼。
仿佛是为了特意配合我似的,附近当真传来了舔食者特有的呻吟。
邹岩豪显然也听见了,他恰好就滚在街角的位置,听见舔食者的声音,他的惨叫更剧烈了:“尤哥!救我!救我啊!”
车已经停了下来,吴永河正准备开门:“尤哥,我去救……”
“开车!老彪,油门踩死!快——!”尤超鹏猛地大吼了一声。
吴永河一愣,手还在门把上,军车就如离弦之箭奔了起来。
“不要!彪哥——别走!尤哥!尤哥!滚开,滚开……啊——!”
车内没一个人说话,尤超鹏的枪还抵在我脑袋上,我发现乔晏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攥着我的手,面对黑黝黝的枪头一句话不说。
不说就不说呗,本来大白天的活动就挺累,不如让我睡会。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尤超鹏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在一个紧绷的状态。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能不能的问题。
我捏捏乔晏冰冷的手。
“她累了,有什么问题你对我说。”幼崽在枪头的威胁下强装镇定。
“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的恩人。”
“恩人?你确定你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尤超鹏好像是听到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冷笑了几声:“我冒着危险收留你们,你却杀死了我们的人,这是恩人?”
“你们自己清楚,要是没有邹岩豪的拖延,你们能从舔食者手里逃脱?你们扪心自问,这已经是最小的损失了。”
吴永河几次张了嘴,又沉默,最后通红着眼眶把对着乔晏的枪收了回去,自己痛苦的抱住了头。
车里没人说话。
良心与生存的一番挣扎过后,车里另外一个年轻人颤抖着开了口:“……为什么是阿邹?”
这话就问的诛心了,不是他是谁,这里还活着的任何一位?
我捏。
乔晏看了我一眼之后:“香烟。”
“原来是香烟!香烟,因为香烟,所以……混蛋!你怎么不早说!”尤超鹏大怒,那抵着我脑门的枪我都要怀疑快走火了。
我再捏。
……提醒你就是给你面子了,还想怎样?有本事来咬我?
“……我姐也是后来才注意到的,你们不是也一点没注意到吗?”
混蛋!怎么乱改我的旨意!
我一巴掌拍开尤超鹏的枪,怒瞪着乔晏。
由于没控制好力道,导致尤超鹏的手枪直接咻的一声飞出了窗外。
寂静,非一般的寂静。
乔晏干咳了一声:“……我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尤超鹏放弃一般,颓然坐下,不停冷笑:“呵……你姐好厉害啊,空手打断人腿骨,这么厉害,还跟什么车队,自己单刷去啊!”
欺负僵尸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开车比走路快多了!什么智商!
“什……么……智……”
不等我说话,乔晏就啪一声合拢了我的下巴。
“我先说清楚,到达下一个幸存者基地之后,咱们就分道扬镳,我仁至义尽了。”尤超鹏说。
幸存者基地?我喜欢!我要去!
到了黄昏太阳下山的时候,我精神了,活人们却停下车子准备睡觉了。
军车已经开出了我出生的丹芙市,高速公路早已被废弃的汽车堵死,我们走的是乡间大道,军车停在路边,车上的人们都拿着枪相继下来透风,就连枪被我打飞的尤超鹏也不例外,他不知从哪又拿出一把手枪。
只有开车的彪哥还坐在座位上,翘着腿正在喝一罐啤酒。
食物的分发由尤超鹏进行,一人一个的罐头和巧克力,到了我和乔晏这里就变成了两人一个分吃罐头。
怎么这拿我家的东西反而分给我们的还最少呢?乔晏平时的零食也比这高级多了。
乔晏知道我不吃东西,自己拿了罐头也没怨言就开吃,我正百无聊赖,身边就坐下一人,吴永河默默的把巧克力递给了我。
尤超鹏在一边冷哼一声。
我把吴永河给我的那坨屎扔给了乔晏,吴永河摇摇头叹了口气。
等到他们把饭吃完了,要检查我和乔晏身上有没有咬伤,经过大家默认,我和乔晏的检查都由吴永河进行,不难看出这个人在车队里比较受大家信任。
我和幼崽身上当然没咬伤了,虽然身上污垢居然比车队里那些每天出生入死的大男人还多,但并不妨碍看出,我和乔晏的确没有遭到过丧尸攻击,丝毫没有感染现象。
检查完毕,活人们终于能放心睡觉了,虽然我好心表示可以代替守夜,但奈何好心被狗啃了,他们无一例外的表示十二分的不信任。
切!
我觉得活人虽好,但太多了还是挺招人烦的,特别是,我发现原来不是每一个活人都像幼崽那样听话。
果然宠物还是要从小养起啊!
我恶向胆边生,问乔晏:如果这辆车变成你的,你会开吗?
“……你要是想回去了,我们走回去还来得及。”乔晏悄悄说。
别啊!回去多无聊啊!
那我还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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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二红 ...
天刚蒙蒙亮,车队的人就陆续醒来了。
乔晏靠在我的肩头假寐了一晚,只要周围一有动静就立马惊醒,让我意外的是,他防的似乎不是僵尸,而是同在一个车内的活人。
叫柯坚的年轻人不知从哪搞来一桶清水,大家都围在水桶边漱口洗脸。
乔晏用手舀水来就着涮口,我观察着水滴从他纤细的指尖滑落,又跌进土地消失不见。
等他抹完嘴巴后,抬头看向吴永河:“你们每天都这样?”
“不是。昨天收获比较大,算是福利吧,不可能天天有水拿给我们这样浪费。”
幼崽沉默的点点头。
“最近的幸存者基地在哪里?”
“在六盘水市郊外,还有半天的距离。”
“……丹芙市郊区没有?”
“有,半年前覆灭了,现在这一片已经成死区了,除了你们,我在丹芙市再没有看见过活人了。”
我看着幼崽,这一刻他的表情我忽然看不出是喜是悲。
“……哦。”他最后嗯了一声。
“加上你们,这一路上我们已经收留了二十六个幸存者了。”吴永河突然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能力又愿意加入车队的,就留下,其余的都送去了幸存者基地。”
“那些老少十有□最后还会死,而且是死在同胞手里。”乔晏突然说。
吴永河顿了一下,然后黯然开口:“对,我没法否认,失去了自保能力的老弱病残,就算我们把他们护送到了基地,他们大多也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尤哥也知道,但是我们还是一路救,一路送,能救的都救了,尤哥作为一个领队,我没有一分异言,因为他既能最大限度保存我们的良知,也能保护我们的生命。我看过很多正值壮年的人死在了各个地方,你们姐弟却能在城市沦陷后生存了将近两年,单就这点,你们比太多人运气好了。”
两年?那么我是在城市沦陷几个月后醒来的?我在一旁扳指头算。
等吴永河和乔晏清晨的内涵谈话结束后,大家都分到了早餐——除了我和幼崽。
这是明着要虐待本僵尸的宠物吗?
我正准备气沉丹田大发神威,猛然间灌木丛中发出凶恶的几声犬吠,几只牙龈□在外,皮肤大量溃烂的丧尸化野狗从中闪电般扑了出来。
水桶被打翻,离灌木最近的柯坚眼看就要被一口咬伤,砰一声枪响,那只溃烂的野狗在空中被一枪打飞,翻了两个滚掉到地上。
“开枪!开枪!不要慌!”尤超鹏打飞扑向柯坚的那只野狗后,左手在腰间一翻,握住一把匕首,往前一刀,打飞了跳向自己的一只野狗。
又是一声枪响,吴永河一枪正中野狗眉心,灭掉一只。
我坐在原地看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这些兄弟是来吃早餐的,这才幡然醒悟去找我的宠物,一看,正好赶上乔晏把斩骨刀从野狗头骨里抽回的情景。
还有一只先前就被尤鹏超一枪打断了腿,由就在附近的江叔用一个起子敲碎头骨作为收尾。
“尤哥,对不起……”柯坚白着脸走到尤超鹏面前。
“多锻炼你的反射能力,我不说下次,因为你继续这样很可能就没有下次。”尤鹏超板着一张脸说。
“你姐姐很淡定。”尤鹏超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对着乔晏说:“非常淡定。”
“乔晏,你多少岁了?”吴永河蹲着检查完野狗的头颅,一脸复杂的走了回来,拍拍乔晏的肩。
“十三。”
“怎么了?”尤超鹏问。
“切口深邃平滑,一刀到底,不像小孩的杰作。”
尤超鹏半晌没说话,最后咧嘴笑道:“小子,看来我小看你了。行了,大家都上车去吧,快点离开这里。”
等大家都上了车,尤超鹏扔了一个鲜味罐头给乔晏:“你有权享受和我们一样的待遇。”
我闭上眼,又睡觉了。
“……你们是军人家庭?”说话的是吴永河。
“不是?”
“哦,我觉得你姐姐气质上很像军人,走路从来都是一板一眼,你看……连睡觉都坐的端端正正。”
“……她习惯了。”
开车的中途换成江叔,彪哥换到了后面来坐,从落座开始彪哥的嘴就没停过,天南海北的胡侃,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提到邹岩豪,好似这个人从来就没在这些人的世界里出现过一样。
真是无法理解啊,昨天大家还恨不得杀了我泄愤,今天就可以和我的宠物大大方方的谈天说笑了,真是活人心海底针。
我和他们不一样,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心脏没有跳动的缘故吗?
一点过十五分的时候,车队抵达了六盘水幸存者基地。
车队的人要在这里进行补给,休息两天,于是他们和我们一道站在基地的大门外等待基地内的人员进行接头。
幸好今天阴天,沉沉的乌云下没有透出一丝阳光,否则让我在太阳下等个半小时我会先把他们给弄死。
“你们自己排好顺序,一个一个的进!”铁门上的小窗打开了,一个人往外喊道,喊完了,又刷一声的关上了小窗。
接着铁门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穿了厚厚棉服,口鼻耳全遮的牢牢实实的男人在门缝里瞧我们:“谁先来?”
“我。”尤超鹏沉吟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第二个是吴永河,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整个车队的人都进去完了,轮到我双腿一迈,乔晏就紧张的拉住了我,看向门缝里的人:“我们要一起。”
门缝里的人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进来吧。”
走进铁门后,才发现铁门后的建筑物上一排机枪对着我们,玻璃窗上贴着密密麻麻的人脸,脸上的表情有麻木,有好奇,有绝望,有敌视,而先前进来的车队人员一个都没见。
“先进来的人呢?”乔晏问。
“在里面。”冷冰冰的口气,冷冰冰的眼神:“把衣服脱了,全部,包括贴身衣物。”
“在这里?”乔晏张大眼。
“大家都是这么来的,不是你一个,快脱!”
哎呀,快点脱了好进去,没看到里面那么多活人啊,我主动的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
穿的时候怎么没这么麻烦……干脆撕了算了……
就在我准备下狠手的时候,乔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向外走去:“我们不进去了!”
“随便你,等你被丧尸吃掉的时候再哭着后悔吧!”男人意外之下冷哼一声。
别啊!我不想走啊!
我正欲甩开乔晏往回走,他却死死的攥着我胳膊,低声哀求道:“求你了,赫赫,你听我一回,我们走,不在这里了,求你了——”
他这么可怜兮兮的一求我,本僵尸的自我意识就无比膨胀了。
走就走,让大慈大悲的主人给你打小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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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没红起,原来是个哑炮(7.22修改发色设定) ...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里呢?
对于一个能看懂娃娃画报的高智商僵尸来说,城区显然比郊区要好玩多了,我是主人,宠物的意见当然不用参考。
一锤定音,我们沿着公路向六盘水市区进发。
一路上,没有敢来骚扰我们的丧尸。
“赫赫,我觉得你肯定比它们高级。”乔晏感慨道。“它们怕你。”
那是,你见过会看偷星九月天的高智商僵尸吗?
“……没有。”
这就对了嘛,他们都怕知识分子。
乔晏无语凝咽。
当盈盈星光点上天幕后,我们终于进了城。
城区出现变异者的几率一向比郊区多,带着一个人类,我不敢在刚踏入一个新地区的时候就深入中心。
正好城区边缘地带有一座四星级的宾馆大楼,我就就近带着乔晏入住了。
宾馆大楼需要清理一下,因为暂时我们就要落脚在这里,我不希望哪天我不在的时候幼崽就被叼走了,那我休眠的时候抱谁去?
负一楼,停车场,共计三十名普通丧尸,我和乔晏的老游戏开始,最后结果是他杀死六个,二十四个被我扫荡。
继续游戏,一楼大厅,胜负是乔晏6,我14。
二楼客房,乔晏9,我21。
三楼客房,乔晏11,我30。
四楼客房,乔晏8,我19。
五楼套房,乔晏4,我11。
在五楼,我们选了一间打开的总统套房,豪华又精致的装修让乔晏兴奋了好一会。
乔晏习惯性的去检查浴室,没想到却给他检查到淋浴头里还有水,两年没洗过澡的人类激动了,他几乎是飞着奔了出去,又跳着回来,手里抱了一堆从宾馆一楼几个专卖店里拿来的衣物。
我从衣柜底层里意外发现了一盒橡皮泥,于是我非常愉快的就地坐下开始艺术创造。
等乔晏穿着新T恤新短裤从浴室走出来时,我正把红色的橡皮泥铺在脸上模拟人类敷面膜的状态,我清楚的看见他霎时一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连退几步。
乔晏看着我的新造型沉默了一下,然后目若无人的镇定擦头,接着拿出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开始剪头发。
就着半干的头发,他两刀把多余的头发给剪掉,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剑眉,超过颈部的头发也被他利落的剪掉,一番打整过后,两年多来我第一次看见了他脸部的全貌。
等他把自己忙完,他终于把目光移向了本僵尸。
我瞪着眼,与他进行无辜的对视。
他几步迈过来,皱着眉弄掉我脸上的橡皮泥:“你会洗澡吗?”
会,当然会。
我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回答。
“还有水,你也洗一下,我给你拿了衣服。”
好吧,洗就洗,我不讨厌游泳。
浴盆边上有沐浴露,洗发乳,浴室里尽是湿湿的雾气,乔晏隔着门喊:“你会开淋浴吗?”
会,当然会。
我一扳开关,哗的一注冷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好吧,洗洗洗。
我使劲挤沐浴露和洗发乳,最后分不清谁是谁干脆混在一起全部往身上招呼。
黑色的水从我身上缓缓流下,搓了一遍后终于能看出皮肤本来的颜色,我坐下来开始吹泡泡。
彩色的泡泡飞在半空,然后啪一声破掉,我又吹,又破掉。
等我吹破第三千个泡泡时,外面开始担忧的催促了。
我关掉淋浴头,以赤身版贞子的造型走了出去。
“你你你……”乔晏烧着一张脸赶忙跳去把床上的软被扯下来迅速裹到了我身上。
然后他又匆忙跑进浴室去把我的新衣服拿了出来,接着他把我按到了梳妆台的镜子前坐下,开始给我擦头发。
头发长度和根数与两年前我醒来的那一天没有任何变化,我甚至没有修剪的必要,擦干之后就是一头修剪到完美的黑色松软长发,额前是带着弯月般弧度的齐刘海。
“你很美。”乔晏顿了一下,逃避我的视线转身去给我拿衣服。
白色的珠片小狗T恤,洗水蓝的背带灯笼短裤,乔晏背过身等我穿上后看了半天然后帮我把头发扎了上去束成一个马尾。
到底谁才是监护人?这个过程中我有些混乱。
一切搞定,已经深夜。
自从去年乔晏送了我一把黑伞之后,我就欣然改变了作息时间,配合幼崽一起白天活动夜晚休息,豪华的双人大床上,乔晏侧着身很快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我抱着他好似在休眠,实际上却高度警戒的倾听着门外的声响。
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我不愿与变异者产生冲突,因为我没有办法保护身边极度危险的幼崽,我的最大缺陷是没有速度,以我僵硬的身躯在追踪者舔食者之类以速度见长的变异丧尸面前,我能完好保护乔晏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
而门外的那个存在,我能保住乔晏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一。
四分钟后,门外徘徊的那股气息消失了。
G-1。
棘手的对手。
一道白光透过窗帘照进大床,跟着是一声轰然雷响,乔晏突然惊醒过来,当下条件反射就开始找我。
等他抓到我的手后,才安心的又闭上了眼,还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不怕。”
完全不知自己刚才陷入绝境的幼崽又陷入了睡梦。
我没了心思休眠,一整晚都不敢松懈。
熬了大半夜,清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乔晏开始说梦话,嘀嘀咕咕的,关键词是:“不要……我……别……”
伴随的动作是在我身上摩擦的大腿,然后——
可怜的幼崽,尿床了。
三十秒之后,乔晏睁开了略显茫然的眼。
我直视着他,严肃的告诉他:
你尿床了。
一分钟的空白后,乔晏的脸由白转红,最后变成火烧一样,好像昨天戴了橡皮泥面具的我,然后他猛的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冲进了浴室。
啧啧啧,几岁了都,还尿床。
我在后面感慨不已,顺便开始思量尿片的实用性。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两天的综艺节目,作者终于良心不安,赶了一下午一晚上来更新新章。
话说,2000字都木有,我赶了一下午+一晚上,我这是在写红楼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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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千零一个丧尸 ...
自从被我发现他尿床以后,乔晏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