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型男冷冷笑着看着我:“正是在下。”
我的天,我的头大了,“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到时恶女扑羊,我可不会负责。”我说完就钻到了被窝里。
“啊——”我大叫起来,“我的衣服呢?”原来被窝底下我竟一丝不挂。我掀开被子,这个白云城主定定的看着我,我赶紧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色狼!”
“不用盖那么严,我都看过了。”
“为什么?”
“这样你就不会逃走了。”
“你得对我负责!你得娶我!”我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这位白云城主到底打什么算盘呢?
白云城主邪魅一笑:“南宫向晚会负责的,目前还轮不到我。”
他手一动快如闪电,等我回过神来,头上的簪子已在他手中。他举着簪子仔细端详着,“结发同枕席?看来,你还真的有用。”
说罢,拂袖而去。TNND你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白云美男子,我的银票呢?”我大叫。
一个包裹扔了过来,我打开一看,我的银票镯子碎银荷包夜明珠还在,衣服呢?我无语问苍天。
我所处的房子挺大。我躺的是一个白玉榻,白纱衾红鸳枕,上面悬着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正对着白玉榻的是红色的木窗,上面糊着银红色的窗纱,窗前放着一个白玉案,上有笔墨纸砚,案左边是一个紫檀架,架上放着很多资料,案左边是一个白玉高台,上边白玉盆里养着一株兰花,兰花正开,房间里荡漾着一股幽香。床左是一个和墙差不多高紫檀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床右是一个屏风,屏风上画着月下美人图。屏风后应是门了。这个房间的陈设还真精致,可是我已无心欣赏,因为,
“我要方便——”我压着嗓子低呼。
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放下一个盆子就出去了。我顾不得没穿衣服,蹿下床就开始方便。
纾解完毕,赶忙跳回床上,拉开纱被裹住自己。刚才的丫鬟又走了进来把盆子端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静静等着,进来一个身穿红衣的丫鬟,手里端着盥洗用具。我无奈的裹着被子起来,勉强洗漱。洗漱完毕,又进来一个身穿松绿衣裙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小菜,两个小馒头,一小碗稀粥。把托盘放在床头木几上,这个丫鬟端起碗打算喂我。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接受了这种我自从懂事以来再也没接受过的全方位服侍。
一天的时间我就在这样的百无聊赖中度过,我想,这位白云城主大概想用我来威胁南宫向晚,他迟早会亮出底牌的,我就好吃好睡等着好了。
天很快黑了,吃完晚饭,丫鬟们端来一桶热水,我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光溜溜接着睡。
第二天,这位白云城主没有来。
第三天,他还没有来。
第四天,他仍然没来。
我并不无聊,他的书架上有很多书,诗词歌赋史书医书甚至还有一些话本,我看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只不过在看一本《纨素毒经》时,我恨不能亲手实验一下怎样提取夹竹桃和四季豆中的毒素,不由得长吁短叹。
第五天,又是有趣的一天,我找到一本《浣花词》,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本春宫,我看得兴致盎然,开始想念南宫。
晚上正在睡觉,忽然感觉旁边有动静,睁开眼一看,一个人影正在脱衣服,我定睛一看,是那个白云城主。他脱完衣服,掀开被子就在我身边躺下了。
“白云小帅哥,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是柳下惠,别让我把你吃干抹尽了哦。”我用被子勉强裹住胸部,用手支头侧卧着看着他。
“我不叫白云。”
“那你叫什么?”
“西门紫笙”
我忽然想起白天看的《太白乐府》,就说道:“两两白玉童,双吹紫鸾笙”,你还有个兄弟叫西门紫鸾,对吗?”
西门紫笙好像不太想说话,半天方道:“是姐姐。”
“你的姐姐一定很美丽很高贵,我唱一首歌献给你姐姐哦(原谅我,那些丫鬟都不理我,我已经憋了五天了,都快发展到幻视幻听自言自语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愿意搭理我的):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唱完这首《十面埋伏》中章子怡饰演的盲歌妓唱的《北方有佳人》,我自己都快陶醉了,我可是有名的KTV麦霸,水平不是盖的,我自认为是业余选手中的偶像加实力派,偶像派的外形,实力派的唱功。
“西门,给点掌声吧鼓励鼓励我!”
没有得到回应,我再接再厉:“西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叫《金瓶梅》,里边的主人公也姓西门,叫西门庆。话说…”
我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一口气讲到西门庆精尽人亡死在潘金莲床上时,正要再接再厉继续发挥,西门悠悠说道:“你愿意当妾吗?”
“不愿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只要一个丈夫,我也希望我是丈夫的唯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们那里有位此人写过这样一句词,‘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我向往这样的境界!”
西门没有再说话,半晌才说:
“睡吧,我累了。”
“西门,明天把衣服给我吧。不穿衣服,好没尊严。反正我也不会武功,想逃也逃不了,你的那些丫鬟看起来武功都很好。”
“睡吧,明天再说。”
西门很快睡去。

琼苑金池, 杨花满路

窗外还有点黑,我已经醒了。旁边的西门紫笙睡的正香。我俯身看他的睡颜,眉毛黑而挺秀,睫毛很长,嘴巴抿得紧紧的,忽然,嘴角上扬,好像在梦中遇到很高兴的事。睡梦中的他看起来无害而且可爱。
“看够没有?”原来他已经醒了,“昨夜睡得真香!”他坐起身,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我眼巴巴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眸子明亮,不那么冷冰冰了:“茉莉!”先前那个穿绿衣的丫鬟应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件粉红衣裙,显得很俏丽。她麻利的帮西门穿好衣服,那个红衣丫鬟已等着伺候梳洗。我躺在床上看着,直到见西门要离开,忙用我最虔诚最哀凄的声音说:“我要穿衣服——”
西门连头都没回就带着两个丫鬟出去了。
“混蛋!”我大叫。
我正在咬牙切齿,西门又回来了,我连忙哀怨的看着他。西门把一套衣服扔在床上,我用被子围住身子,把衣服拿到手里,一看,是一套男装和一条白绫,
“要我穿男装?”
得不到回应,我无奈:“请你回避一下。”
还没有反应,我只好慢腾腾的背过身子,用白绫裹住胸部,穿上白色绢衣,又穿上浅蓝色的外衣,靴子的尺寸也正好。想得还真周到,连扎头发的泥金带子都准备好了。
我坐在镜前梳了半天,始终梳不好头发,我实在是不会梳男子发髻呀。西门一直在看着我,这时走上前拿过梳子开始帮我梳,他先把头发梳通,然分为为上下两部分,把上部分攥在手里绕了几绕,用带子绑住。梳完我一照镜子,一个面如傅粉唇似涂丹的美少年出现在镜中,美中不足的是眉毛稍显秀气。西门拿起眉笔扶着我的脸描了几下,我再一看镜子,眉毛添了几分英气。看着镜中的我,我想起了南宫向晚,有点黯然。
西门好像看穿我的想法,拉着我的手就出门了。
半个时辰之后,我已经出了顺天们,正在赶往金明池。出了门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身在汴梁了。西门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看我美丽请我来京城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吧?肯定有什么诡计。骑在马上我慢慢思忖着。
身穿一身青衣的西门在旁边策马徐行,一脸轻松,好像就是出来玩似的。也罢,先放开胸怀欣赏这汴梁春色吧!道路上刚刚下过雨,轻尘被细雨浥过,空气格外显得清新。蓝色的天空飘着几朵悠闲的白云。道路两旁是高大的白杨树,刚刚发出嫩黄的叶子,似雪杨花,随风飘卷。道路左边是一溜院墙,一枝红杏开得灿烂伸出墙来;右边是金明池的长堤,绿茵似的芳草铺满长堤。到了近郊,又只见水绕人家,桥当门巷。对对黄莺、双双紫燕,在花丛间飞来飞去。
我到过开封,很多园林不错,但没想到古代的开封美丽到如许地步。
到了金明池,我不由吃惊,这不是清明上河园变得更宏大更热闹,更古色古香了吗?池岸四周桃红柳绿,间有凉亭、船坞、殿阁,整个建筑雄伟富丽。同时很多勾栏瓦舍,食肆商屋。水中有一艘大龙舟,上层有楼台高阁,里面有很多人。我高兴极了,拉着西门就要挤进去,可是,周围很多人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吐了吐舌头,附在西门耳边说:“人家以为咱俩有断袖之癖呢!”西门猛地推开我,眼神清冷,看来我的怀柔政策没有效果,那就保持距离吧。
前面水边出现一个木质结构的三层楼房,门上的匾额写着“如意楼”三个大字,这一定是酒楼了。我抬腿就往里进。
“你怎么又饿了?”
“在你家吃饭,每顿就给那么点,喂人还是喂鸟?嘴里快淡出鸟了!”
拉着西门就上了楼。
到了三楼,没有雅座了,只好坐在散座。我摆出一副豪客的架子:
“小二,好酒好菜的上!”
“公子,菜谱。”
我一看,和现在的开封竟有一些相同的菜。我点了一个桶子鸡,一个烧黄鱼,又点了一个酱鸭,和一个回锅肉。西门冷着脸,点了一个金钱香菇一个如意冬笋,又点了一个汤罐焖鱼唇。我今天身上带着银子,底气很足:“西门,别客气,尽管吃。结账包在大姐我身上了——哎,你几岁了?”西门依旧冷冷的看着我,我赶快改口:“西门公子,您老高寿?”还不理我,我继续装疯卖傻:“敢问小哥芳龄几何?”西门的脸还如千年冰山,我索性站起来,用一种娇嗲嗲的声音问:“公子万福,敢问公子青春几何?”
西门依旧没有理我,脸看向窗外。可是旁边有人已经狂笑出声,我一看,邻桌坐着四个人,除了一个正在放声大笑之外,其他三位有的莞尔一笑,有的微笑,还有一个爬在桌子上。看我看他们,狂笑的这个人好容易忍住笑,道:“天爷,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深情款款”的望着他:“你可以检验一下啊。”他一下子呆住了,我赶紧趁热打铁:
“奴家惶恐,奴家惶恐!”我继续耍宝。西门回头瞪着我,眼神凌厉,我突然很害怕,正好这时菜开始上了,我拿起筷子开动,话却是不敢说了。
菜品味道很好,我很快沉浸在品尝美味的喜悦中了。我以前就爱吃桶子鸡,可是这会儿桶子鸡和我的距离有点远,因为刚才西门的眼神,我不敢站起来去夹,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那盘可爱的桶子鸡,口水差点流下来了。西门冷哼一声,夹了一块给我。我吃完,又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西门站起身,把那盘桶子鸡递了过来。“谢谢!”我很“温柔”的小声说,“你对我真好。”西门俊美的脸快抽筋了。我趁好就收,埋头苦吃。
吃完饭,我拉着西门开始逛街。街边有不少店铺,也有不少小摊子。我在一个卖铜镜的摊子前停下看了起来,铜镜的花样真多,形状上有圆形、方形、葵花形、菱花形,还有带柄镜、长方形、鸡心形、盾形、钟形鼎形等,装饰题材有花草、鸟兽、山水、小桥、楼台和人物故事等。我挑了一个小小的带柄镜看了起来,镜子是菱花形的,用兰草做装饰。我以前可是一两小时照一次镜子的,现在到了宋代真不方便,铜镜虽然不太清晰,勉强也可用吧!
“老板,多少银子?”
我正要发挥我砍价的看家本领,谁知西门扔下一块银子拉着我就走。
这金明池的风光真美。不知西门怎么走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桃花林,三三两两的有人缓缓走着。我定睛一看,怎么都是一对一对的,而且还都是男女在一起,宋代还真是不封建啊,这些游人有的牵手而行,有的两两依偎,在桃林深处,似乎还有人在亲嘴!
好震惊!
“公子!”一个小丫头站在我面前,红衣白裙,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还挺俏丽。
见我打量她,小丫头笑了,“我家小姐在那边呢!”我抬头一看,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正在远处的亭子上呢。
“有事吗?”我不解风情的问,虽然我知道一个多情公子应该走上前主动搭讪,可是,我是女的啊!
在小丫头鄙视的眼神中,西门拉着我匆匆离去。
穿过桃林是一个松林。松林青翠,树下青草茵茵,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我了!”
西门站在水边,默默的看着我,眼底深邃。过了一会儿,侧转身看着远方,湖水映着他的身影,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起,影随波荡,宛如一株寂寞的水仙。
我低下头,想起来月光下的那个俊美如神祇的男子,他不知在哪里,好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好想念他那青竹气息,可是,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根本连自身都无法做主,我的心好像猛然疼了一下,眼泪流了出来。看来,我只有想法自救了。
我站起身,装作漫不经心走到水边,我已经看到水里有一条小船了。慢慢的,我来到了水边,趁西门不提防,我一个箭步跳到船上。刚到船上,一股劲气袭来,我一下子翻到了水里。啊,水好深,好凉,我很快反应过来,向湖中间游去。西门并没再追,我正在庆幸,身子一紧,飞了起来,回到了岸上。西门残忍的看着我,眼睛微眯,手里拿着一条白练。他看着我,嘴唇紧紧抿着,慢慢收起白练。
我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不由打了个寒噤。我也倔强的看着西门,我誓不低头,狠狠的看着他。过了半天,我的眼睛都要酸了,西门扬扬手,两个劲装少女从林子里跑出,躬身行礼后架起我就走。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

回到西门紫笙的别院后,西门紫笙把我扔在房里就走了。那些丫鬟也跟着离开了。到了晚上,没人理我,也没人送饭。西门紫笙也没有过来。我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又冷又累又饿,再加上这段时间精神高度紧张,我一下子病了,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我在床上缩成一团,只觉得冷的不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头疼的要命,还是很冷。周围一片冷寂,我想起爸爸妈妈,想起南宫向晚,不由悲从中来,哭了起来。不知怎麽回事,我在睡梦中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来了之后又有南宫向晚,有爹爹,师兄和小绿,可是现在莫名其妙被掳到汴京,又卧病在床没人理会。越想越伤心,头又疼得厉害,我哭的声音更大了,不由得想起妈妈,“妈妈,妈妈——”我开始叫妈妈。
一个温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很快,一个被子压在我身上。可是,我还是很冷,哭的更伤心了。一个暖热的身躯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搂住了我,是西门紫笙。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来,我反倒更伤心:“我头疼,很冷。”
“我知道。一会儿药就煎好了。喝完病就好了。”
“中药很慢的,我要吃西药。”
“哪里有什么西药?”
“妈妈,我要妈妈!”
西门长叹一声,紧紧抱着我。他身上的热气慢慢透过来,我哽咽着,伏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西门把我扶起来,“苏兰,吃药了。”
“我不吃。一定很苦。”
“乖,吃吧。”
“不吃,不吃。”
蓦地,西门柔软的唇吻着了我的嘴,辗转反侧,撬开我的唇,药水流了进来,我一下子被呛着了,咳嗽起来。西门轻轻的拍着,很快,又喂了一口。我这才睁开眼睛,“我自己喝。”
喝完药,西门在我嘴里塞了一块蜜饯后扶我躺下。然后,他也躺下了。我很快又在他的怀抱里进入梦乡,临睡前还在想:要是一梦醒来就回到原来世界该多好呀。
这一病就是好长时间,等我能起床的时候,天气好像已经很热了。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梳洗完毕,站在镜前端详自己:我好像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我看看胸部,好像也缩水了,我不由用手虚比了比,旁边传来哧的一声笑,原来西门进来了,他也会笑?他一摆手,两个丫鬟就退了出去。
“就这几天,那里瘦不了多少。再说,我也不嫌弃你啊。”
我鄙视的看他一眼:“我自己嫌弃自己好了吧。”
“没小,真的,我一直量着的。”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西门怎么变性了?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又恢复了冷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影子,变幻不定,他好像不是开玩笑。我的心一阵急跳,连忙把脸扭过去,唉,我怎么定力这么差,变成女色狼了,大概是好久没见南宫的缘故吧。
我慢慢往院子踱去。
院子不太大,中间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樱桃树,树势若伞,小樱桃已经长满枝头了。院门前种着一株杏花,我病前还是若云似霞一片灿烂,如今小杏已经挂上枝头。我想起一首苏轼的词,不由漫吟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花褪残红青杏小’,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就会‘绿叶成阴子满枝’了。”
西门紫笙站在门前的樱桃树下,默默望着我。
“已经夏天了吧?我到底病了多久?”
“…”
我强作欢颜:“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西门依旧不做声。我跺了跺脚,不由自主做出小儿女情态。他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练的是明玉功。”
“明玉功?我想起了移花宫主,”是不是越练皮肤越白,越晶莹剔透?”我真的很惊奇,难道古龙写的武功真有?
“是。”他还真是惜语如金。
“你还有别的什么武功?”
“很多吧!主要是飞仙剑法。”
“那你的那个白练呢?”
西门瞪了我一眼,扭过头,一言不发。我走到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不理,我又拉了拉。最后,任凭我怎么拐弯抹角智计百出,他就是一句话不说。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装出很虚弱的样子,身子一软,“嘤咛”一声就要跌倒。西门回头抱起我就往房里走。
把我安置在床上,西门又吩咐丫鬟铃兰去端参鸡汤。我很柔弱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参鸡汤端来了,铃兰要喂我,我紧闭嘴巴,就是不喝。西门一挥手,铃兰出去了。他端过参鸡汤,舀了一勺凑到我嘴边,我还是不张嘴。西门叹了口气:“想问什么,问吧。不过,我回答一个问题,你得喝一口汤。”哈哈!胜利了。我悄悄在被子下比了个胜利手势。
“那个白练。”
西门无奈的看着我,慢慢说:“苏兰,这是我白云城不传之秘。”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锁情索。”好恐怖的名字。
“喝一口吧!”西门把勺子递到了我口边,我喝了一口,恩,味道不错。
“白云城在什么地方?”
“青海湖日月山。”我又被灌了一口。
“你姐姐会武功吗?漂亮吗?”
“会。嗯。”我接连被灌了两口。
“你为何在汴京?”
“我十五岁就在这里了,管理白云城北方事物。”又一口鸡汤。
“你姐姐呢?”
“杭州。”西门把碗端到我嘴边,剩下不多了,我一口喝完。
“你姐姐和你长得像吗?”
西门没说话,亮了亮空碗。
晚上,丫鬟们伺候我睡下后就退了出去。西门进来一掀被子就要躺下,我赶紧推他,他自顾自躺下。我没办法,已经同睡一张床上好久了,他也没什么侵犯我的举动,我只好由他去了(如果发生什么事,恐怕也是你侵犯他吧?去死吧)!
白天睡了太多,已经没了睡意,我决定和西门紫笙聊天。我侧过身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身子,“西门,你的丫鬟都会武功吧?”
西门欠欠身,给了我一个背。真是别扭的小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贾宝玉的第一次给了他的丫鬟袭人,就问:“你的处男身是不是送给了你的那个丫鬟?”西门不理我。我继续YY,“说不定是一次给了四个丫鬟,茉莉,铃兰,木槿,木樨,雨露均沾…”
西门忍无可忍,低吼:“闭嘴!”我用手摸摸他的脸,热热的:“哈,你脸红了,难道你还是处男?”我拍手笑起来。西门一跃而起,抓住我的手腕,身子隔着被子压在了我身上。我动了动,西门吸了一口气,我又动了动,突然感觉不大对,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我身上,我的手轻轻摸过去,热热的,很硬,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手忙不迭缩了回来。西门在我身上趴了半天才慢慢的下来,我不敢招惹他,只好装睡,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在梦中,老觉得身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直在顶着自己。
第二天醒来,西门紫笙已经不在了。我慢吞吞的起来,装着在院子里散步,其实在观察地形。房前的院墙都很高,墙边中的都是一些桂花树,树不高,一定是翻不过去的。我踱到院门口,装作无意向门口探了探,院门口站着两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劲装大汉。我在心里叹口气,继续散步。我慢慢走到房后,房后是千百竿翠竹,沿着竹林中间的小径,眼前是一个池塘,池塘边有一大块空地,铺着黄沙,像是一个练武场。旁边有两棵杨树,两棵杨树中间绑着一个秋千,看起来还很新,我坐上去自己荡了几下,想起自己的任务,赶忙下来,继续“散步”。后院的墙也很高,我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回到房间,实在无聊,便找出一本字帖开始临帖。正在得趣,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这院子一直都很安静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还没出去,西门已经进来了,茉莉和木槿跟在他的后边,手里举着什么东西。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西门脸带喜气,他也没笑,可我就是知道。两个丫头就没那么含蓄了,茉莉眉开眼笑,木槿嘴角上翘。我扫了一眼她们手里的东西,原来是新衣服。放下衣服,茉莉和木槿很快出去了。西门紫笙站在我左边看了一会儿,又踱到了我右边。我冷眼看着,他一定有什么开心的事,乐得一向稳重得不得了的西门都快飘起来了。
“说吧,到底为是为什么高兴?”我抛开字帖,写一首
词: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度与泰娘娇。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时间过得真快。”西门看着我写的词说道。
“是啊,已经是夏天了。”我悠悠叹了口气,心里在想:他们为什么高兴?和我有关吗?一定要探个虚实。

琴声悠扬,杜鹃声切

晚饭后,西门紫笙没有像往常一样到练武功,而是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看。我很好奇,凑到他面前弯下身子看半天,弯弯曲曲的,实在是看不懂,想起了金庸在《笑傲江湖》中提到的古琴谱,就问道:“是不是琴谱?”
西门抬头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想讨好他,就半蹲到他膝前,仰脸做出一副很向往很诚恳的样子:“西门,能不能弹一首给我听?”
西门看都不看我,继续看谱。我锲而不舍,发挥自己“敌退我进,敌还退我还进”的精神,“微笑”着说:“弹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