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城又名无妄岛,坐落于南海之间的一座岛屿,也是一座城池。传说中以黄金为地,以明珠为灯的富饶之地,无数少年的梦想乡,那里有最美的女子,有最丰盛的宴席,有最华美的楼阁,有最香醇的酒液。

同时也有至高的权力和最血腥的欲`望。连朝廷也无法掌控的神秘之处,武林同仇敌忾的魔教圣地。

加入魔教,就能够拥有这些。

青灯去无妄城的方法简单极了。

据传无妄城夜凝宫宫主爱美色,无美女不欢,曾做过把朝廷联姻的公主半路劫回去暖床的极品事情,当然宫主大人容貌绝色武功旷世又拥有整个无妄城,投怀送抱的美女就够他消遣了。

青灯一直觉得,这些“据说”委实不靠谱,宫主大人这情况比小姑娘爱看的言情话折子还不靠谱。不过最近的确把一位公主掳回去了,队伍还在路上。

这位公主其实也是联姻的,出了边关半路上被打劫,她本是一个皇族远亲的私生女,身份尴尬地位还不及宫里女掌事儿,当时联姻皇帝又不愿割爱将自个儿骨肉嫁出去,那位远亲就为了讨好圣上提出了这码事儿,圣上随手就把这姑娘封为公主嫁出去了。

等圣旨发出去才觉后悔,因那姑娘引来一看竟是个天仙般的女子,木已成舟最后圣上还是很是痛心的将她送出关外,青灯琢磨着圣上本来想将她收为己用来着,只可惜这么一来夜凝宫的人就动了心思。

夜凝宫人多,大多是宫主的脑残粉,遇见美人就想带回去给宫主瞧瞧。紫剑山庄的人一直远远跟着这支队伍,得知最后这位公主竟然经不住路途劳累,最近病恹恹的什么也吃不进去。

青灯的法子很简单,和那群宫主脑残粉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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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度娘【青灯行】:“青灯行”这名字来自百鬼夜行传说的青行灯。青行灯是鬼门前的小妖,诱人做百物语游戏。所谓百物语。即是点一盏灯笼,糊上青纸燃起百支烛火。每诉一个故事,灭一支烛,直至九十九数,缄口,以待天明。若是讲出第百枚故事,那笼青灯便将所有人带离人间。

☆、第三章

当时护送公主去联姻的队伍男丁和护卫全部杀了,女眷却留了下来,青灯和阿阮连着潜伏三天,终于等到一次夜里一个侍女起夜,带头的队长是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少年,长得挺瘦,他躺在一块大岩石上打盹,侍女向少年请示,少年道:“憋着。”

“可、可是…”

“要不就在这解决。”少年用刀鞘指了指他旁边的草地。

侍女一张小脸羞红了,默默回了马车,过了一会儿又过来向少年请示,“爷…奴婢…奴婢…”

“怎么。”少年懒懒抬起眼皮。

“奴婢…憋不住了。”正说着,一串泪掉下来了。

少年厌烦了挥了挥手,踹了旁边的人一脚,“去,看着去。”

那人不情愿地起来,一看是看护小侍女起夜眼睛一亮,身后少年冷冷道:“明天就到港口了,不许摸油,这批货色都是给宫主的。”

那人啐了一口,看着小侍女去林子里。

小侍女摸摸索索地走到林子里,回头瞅了瞅,那人正看她,她眼眶一红,“你、你不许看,臭色狼!”

那人哼了一声,“小娘们儿。”然后背过身去,“不许耍什么花样儿,否则老子在这上了你。”

小侍女怯怯应了一声,背着他对着黑黢黢的林子悄悄打了个手势。

飒——

风儿吹过,树叶轻摇,夜里如魅影。

那人转过身靠近,“你这小妮子做什么?”

他视线里身穿粉色侍女装的侍女慢慢转过身,夜里她的脸模模糊糊的,“已经完了,说了你不许偷看的!走罢。”

那人哼了一声,带着她走进了火光明亮之处。

青灯回头望了林子一眼,隐隐约约,今夜没有月亮。

那人把青灯正准备送进马车,身后一道声音,“等等。”

两人转身,正是带队的少年,脸颊上的刀疤颇为恐怖,他刘海很长,斜眯着眼睛盯着青灯,目光灼灼。

青灯咽了咽喉咙,目光笔直地回盯回去。

这个少年,气息异常。

少年走到身前,将青灯细细一瞧,那人赶紧说:“止水护法,老子可没摸油。”

少年盯了青灯半晌,突然一笑,咧开一排雪白的牙齿,“哼,就这点本事。”然后扛着长刀回去睡觉了。

青灯吐出一口气,松下身体上了马车。

林子的树叶随风而动,沙沙轻响。

粉衣侍女和阿阮正在急速离开,侍女一边在树梢间跳跃一边撕下了面皮,从变形的面皮间隐隐约约可辨认出那是青灯的模样。

侍女露出搬来的面目抬头对阿阮说:“师姐,我快吓死了,呜呜呜,之前为了混进公主府我做了好多苦活,还不如练剑呢。”

阿阮回眸说:“大师姐才是真正羊入虎口你哭个甚,我们赶紧回去罢,山庄里事情一堆,为了掩盖少庄主去世的事情师父都快忙疯了。”

******

在公主身边打探的小师妹消息没错,公主长途跋涉身子娇弱又受了惊吓的确是奄奄一息了。

然后在到达港口的前三个时辰,公主终于咽气了。

“他奶奶的熊,早知道老子就多拐几个美女过来的,本想给宫主一个惊喜,这下怎么交代!”队里二把手长得虎背熊腰,气的把头顶的帽子往地上一摔。

被称作止水的少年依旧懒洋洋躺在车盖上,“没事啊,又不差这一个。”他口气淡淡,向下面的手下招了招手,“把女眷们都杀了罢,最主要的一个死了,其他的都没用,你们要是想玩现在趁早。”

这对人马还没开始欢呼就被打断了。

“等等。”

青灯撩开帘子下了车,车里嘤嘤咽咽的侍女颤抖着抱成一团,青灯向少年行了一礼,道:“我来当公主罢。”

众人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也笑了,翘着唇角侧卧在车顶闲闲瞅着她,白光下她发现少年皮肤古铜色,短发,穿着一身深蓝短装,身子精瘦,身后却是一把巨大的刀,足有五尺长半尺宽,看起来十分沉重,光是插在刀鞘里就令人生畏。

若不是他脸上的疤,看起来倒像个邻家少年。

只听他道:“就你?”

青灯点点头,“奴婢服侍公主多年,她的举止喜好尚是了解一二,模仿七八分像不成问题。”

少年又道:“荣承公主传言美若天仙,凭你的姿色——”

“夜凝宫四大护法传言各个凶煞面目如地狱罗刹,如今看止水护法,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罢了。”青灯仰起头,“眼前才为真实,说到底谁都没有见过荣承公主。”

众人一怔,止水定定看看她,蓦然大笑。

旁边的人也跟着笑,青灯面无表情,笔直地盯着止水。

止水笑完了,一跃而下,来到青灯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扬着眸说:“你还真是幼稚得可爱啊,你叫甚么?”

“青儿。”

“好,青儿姑娘,你可知欺骗夜凝宫是什么罪?”

“你们照顾不周把荣承公主弄死了是什么罪?”青灯觉得这少年真是恼人得紧,当初情报没有显示这条队伍里会有护法出现,心里不惶是骗人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人最终的结局莫过于死,她已经踏出了这方结局。

她喜欢的人,一个心里恋着其他女子早已离开,一个危在旦夕等着她去救。

她开口反击,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说你们袭击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荣承公主和心上人私奔了叫自己侍女来假冒,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再说荣承公主之前本来就是一介寄养在平民家里的私生女,举止不曾如朝廷皇族那般端庄高贵,谁也没见过她,还不是说谁就是谁,到时候出事儿了,我一个人来顶就是,不要牵扯其他姐妹。”

少年眯着眸子静了片刻,薄唇吐出音节,“你知道得可真清楚啊,青儿。”

青灯愣是被他青儿二字浸出一背的冷汗来,直直站着。

止水却没有再继续,轻轻挠着她的下巴,转而讽刺道:“你这身子的温度倒是冰凉,怎么给宫主暖床?”

青灯闻言身体一震,她缓缓地抬起眼睫。

这个女子容貌的确不及荣承公主绮丽,可的确在这些侍女中是最为出众的。

秀致白净一张小脸如朵白色的玉兰花,称不上惊艳,细细看去却足够令人玩味品赏,若是发自真心露出笑容,定是会添上几分耀眼的俏丽与妩媚。

她的睫毛很长,微微抬起,下面是双平静深澈的眼睛,黑白分明。

这双眼睛不对,止水熟悉,又不熟悉。

那是经历死亡的眼睛。

只见她一笑,竟是笑出了声,像是冷笑,亦或者是苦笑。

她说:“护法大人若是怀疑,大可以自个儿试试。”

止水松开了手,摆了摆,对旁人道:“把公主的衣服剥下来。”

******

大船轻轻摇晃,破浪之声。

夜里海面风略大,月光洒满海面如细碎的银沙,波光粼粼。

青灯将此事一说,侍女们各个会意点头。

“这件事儿无论如何都不可外说,说了,姐妹们的性命就保不住,他们不说,咱们不说,谁都不知谁才是真正荣承公主。”

其实青灯也只是呆到把任务完成罢了,最后这些侍女的性命她也许无力担保。

随行而来侍女正在为青灯打扮,随行的衣物首饰都是帝王御赐,必定华贵不凡。

烟粉蝴蝶刺绣的罗裙外系一条珠光天蚕丝纱衣,广袖流仙,应是未嫁许与人的公主,必尚含几分脱俗清丽,青灯坐在船舱的房间里,对着灵纹雕花铜镜看见侍女在她额间描上一朵摇曳荷花。

等衣着妆扮完成,侍女也就退下了,青灯发间那些珠玉首饰沉甸甸的,她望向窗外的粼粼海面夜色,房间静静的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浮生若歇,南歌长望,弦音切切,风竹潇潇,私语何方,乱世何妨,君心我心,此生勿忘。

君心我心,此生勿忘…

“模样未见得如何,声音倒是可以入耳。”

青灯转过头,止水护法靠在门前,身后是那把大刀。青灯道:“既然假扮公主,通些音律倒也妥帖不是?”

止水咧开嘴,目光针眼儿似的掐在青灯脸上,“这曲子,比起宫廷声乐倒不如说是民间花曲,我听得倒是几分耳熟。”

青灯直了直腰,手攥紧掌心的丝帕道:“都是些街坊随意遥唱的曲子,听过也是正常,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不可能听得耳熟,词儿不知是哪来的,可曲调却是徐孟天作的,她以前老喜欢哼哼,徐孟天会吹箫,就着她哼的小调儿谱成曲子,还笑称《青灯调》,时时吹给她听。

他只吹给她一人听过…也许也吹给晴霜听过。

大意了,若止水护法当真听过,她紫剑山庄身份岂不是暴露。

哪知止水没有再问,望望窗外道:“到了,走罢。”

青灯到了甲板望去,岛屿边缘海水扑打着礁石,面前是一方迎接队伍,所有人着装整齐,黑衣腰间一条红色腰带。大道两边乃一座座玉兰花灯,夜色中夜明珠泛出莹润清亮的光,依次蜿蜒排列至远方埋入烟云中的山头,如一盏一盏星辰。

而那座山被无数人家的辉煌灯火簇拥盘绕,如将银河跌碎了散落人间,夜里山的模样隐隐约约,模糊露出一点儿仿佛巨人的手臂,青灯想着这大抵是无妄城了。

那座山上,便是夜凝宫。

止水下船,黑衣人齐齐行礼,青灯抬头,那群人身后尚有一方红色高轿,金顶玉栏,四角香帘,也是华贵之极的。青灯被抬上轿子,身后一排侍女便跟随穿过城池。

透过细细珠帘青灯望见城里的阡陌人家,朱门碧瓦,酒楼歌台,集市巷陌,尽显华彩,与中原里任何一座繁华城镇无异,只不过城中大多翘角高楼,来往的男女着装几分异域味道。

“听说这便是中原皇帝御赐的荣承公主?”

“看,就在那帘子里,瞧那婉约身影果然是美人!”

“嘻嘻,不是美人,哪里配得上咱们宫主!等那公主进了宫,才晓得皇宫有什么好,不及咱们夜凝宫,锦衣玉食一样不缺!”

“哼,就看这荣承公主得不得宠了…”

“嘘,小声点儿——”

青灯想着,连无妄城里的百姓都是宫主的脑残粉,宫主这表面功夫做得委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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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等上了山青灯才瞠目于无妄城的美丽。由高高的山向下望去,深深夜色中那些璀璨繁华的灯火人家汇聚成如琉璃梦境般的光景,令人心醉。

她复而仰起头,高山之巅矗立恢弘宫殿依山势而建,张扬而霸气的红,灯火通明,云烟缭绕,如被一层薄纱笼罩。

到了,夜凝宫。

“天哥哥,等等我。”青灯咬咬牙,捏紧了袖角。

******

宫内安静。

与山下无妄城的繁华辉煌不同,偌大宫内寂静十分,甚至清冷。

“荣承公主,这边请。”来迎接她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穿长袍面容平平,看起来像这儿的掌事。

青灯进了宫其余人就退下了,侍女也被带到其他地方,她只身随着男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铺上软软的绣金纹地毯,他边走边说:“我姓王,名安生,公主唤我安生便好。”

青灯点头,“您好。”

王安生带她来到一间房前打开,“公主暂且住在这儿罢,明日宫主方可回来。”

青灯一扫房间,房间不小摆设也齐全,可在这座宫殿里一比只能说是个下人的房间,她望着王安生,王安生从容解释道:“公主明天若是能得宫主的欢喜,那定是不一样的,希望公主明白,一旦踏上夜凝宫,公主便不是公主了,只是宫主的女人。”

这话说得,太直白。

青灯继续点头,“明白了。”

王安生眸中轻微一道光掠过,他道:“不愧是荣承公主,此番也从容不迫。”

青灯望望房间:“那我可以进去休息了吗,我累了。”

“请。”

房间虽小,却还有人服侍,宫内的侍女皆穿白裙,腰间一条红色腰带倒是和男子的黑衣相映衬,侍女行至面前对她行了个礼,道:“公主贵安,若是哪里需要便支使秋月便好。”

青灯看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却是一双看淡生死的眼睛,估摸也是会几□手的,青灯将发髻上那些珠玉首饰一支支取下来,又脱下了项链与手镯搁在梳妆台间道:“我想在这儿附近转转,你能带路吗?”

秋月不动声色道:“方才王大人面前,公主可是口口声声说累了的,让秋月服侍公主歇息罢。”

宫主不在夜凝宫,这是天大的好机会,趁他不在青灯琢磨着得摸清圣物的大致方位,便道:“你服侍本宫入浴罢,水要热些。”

“是。”

浴桶里盛满牛奶与玫瑰花瓣,青灯道:“听说夜凝宫里有诸多美女,本宫怎一个没见着。”

秋月答道:“姑娘们都在后院,这是侧院,公主若是能讨得主人喜欢,自然会迁道后院去锦衣玉食供着,公主若是脾气犟了些不讨主人喜欢,那便是丢到山下了。”

“山下怎么说?”

“自然是给夜凝宫其他男丁享用。”

青灯一个寒噤,心里想宫主可真是个渣。

浴后一身白裙,青灯上床后秋月便静静候在一旁,青灯道:“你退下吧,本宫不喜歇息时有人。”

秋月目光落过来,声音虽是恭敬,却含不可忽视的轻蔑,“公主,来了夜凝宫,什么习惯都得改着。”

即便是皇室这里果然也不受待见,青灯垂眸道:“你有没有想过,本宫若是得宠,姑娘你今天这番态度可是个什么结果?”

秋月目光一凛,默默退出门外。青灯见她步伐悄无声息心里暗叹口气,看来连个服侍公主的小小侍女功夫都不弱,这让她如何是好。

秋月果然一直就没有进来过,可也在外头守着,青灯瞅瞅门外又瞅瞅窗户,不管了,反正她已经无所畏惧,宫主不在下头的人也无法定夺她的生杀去路。

她是已死之人,不应惧怕任何,若是运气好,今夜便可偷得夜凝宫圣物九霄盘龙印。

青灯提了口气施展轻功,如一缕幽魂飘出窗外。

海上明月,山间飞花。

无妄城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

青灯一路在屋顶树梢间跳跃,轻如一只蝶,月光下翩跹,几个晃神已来到山头高处,足尖点上一株半开在悬崖间的佝偻松树,树梢晃了一晃便稳住了。风吹过她的青丝,青灯放眼一望,这儿虽不是最高也足以将夜凝宫大致布局尽收眼底。

夜凝宫大多以夜明珠作灯火照明,夜里轮廓有些模糊,青灯眯了眯眼,将宫殿与记忆里的地图慢慢重合。

盘龙印的位置在祠堂,而祠堂有六十四位夜凝宫护卫日夜守候,除此之外更设有四护法之一骨瓷的结界。骨瓷术法天下无双,能与之对抗的约莫只有宋岐山七巫之首苦茶长老。更别谈祠堂内的二十四重机关,青灯皱了皱眉,一定还有条暗道供宫主通往祠堂。

青灯松下肩膀跳下松树几个点跳,沿着山道一边下山一边琢磨,走着走着往崖下一望,竟然离夜凝宫更远了,青灯嘴角抽了一抽,敢情她这是迷路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若是再沿原路跳回去容易被人发现,青灯望了望山崖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跳上来的,夜深,微凉她理理衣裳搓了搓手臂,未走几步隐约听见哗哗水声。

穿过树林视野豁然开朗,月光皎洁,树叶与花朵都随风摇动,一条白练由山峰间直泻而下,蒸腾水烟漫漫。漫天星光中,水汽氤氲,比萧山更美。

果然活着很好,可以看到更美的风景,更璀璨的夜空。

半年前也是这般夜色,徐孟天站在萧山云来峰峰顶,拉起她一束发笑道:“青儿,嫁给我可好?”

青灯恍惚了一阵,甩甩头,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过去了就过去罢。她又朝瀑布走近了些,却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小动物的鸣叫,一边的树丛里有什么在动。

“嗯…啊…”

青灯嘴角一抽,赶紧朝树后躲去,探出脑袋定睛一看,瀑布一侧,一对男女交缠在一起在岩石上翻滚,女子双腿被架在男人肩上颤抖着显示着此刻的刺激欢愉,哗啦啦水声盖过了交`媾声音。

以天地为席,良辰美景,这二位真是好兴致。

青灯打算偷偷离开,又一想来了就来了那就看看呗,竟然提起兴致躲在一旁悄悄地看,有滋有味。这男人估摸技术体力都是顶尖的,久久不射,那女人一头乌发披散,雪白的身子一直扭动颤抖得好不快意。

“啊…爷…您慢点儿…”

“…不行了…好美…”

“嗯啊…”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瞧见男人肌肉分明又均匀的背,肩宽腰窄,一起一伏腰线弧度很是性感,女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浪,这活春宫真真香艳刺激,青灯最后还是红了耳根,打算离开,却有道细细亮光一瞬而过。

青灯还未反应过来,女人抱在男人背上的玉手间竟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锥刺,直直朝男人后颈刺下去!

“小——”她蓦地站起来,尚未喊出口突兀一阵炸响,她根本没看清男人的动作,只见最后女人住捂胸口被击得老远,纤细身子翩翩落在瀑布另一边,身子一倾吐出一团血雾。

月光下,女人流血的面庞妖冶美丽。

男人背对着青灯,他很高,身形精壮修长,像个没事儿一样弯腰捡起摊在地上红衣披在肩头。而女人抬起脸露出狠戾漂亮的眸子,媚眼如丝,扭了扭半裸的妖媚身子笑盈盈地张开十指,银光烁烁,密密麻麻毒器朝男人爆射袭去。

男人一抖长袍,毒器噼噼搫搫如碎石子儿散落在地。女人见状背后抽出一把软剑来,凌空飞起朝他刺去。

“堪伏渊,今儿我唐烟必取你这魔君性命!”

水声再大这句话青灯倒是听得明明白白,语落之间那名为唐烟的女子已经以极其凌厉的剑法疾风骤雨般朝男人轰击,男人侧身一闪女子便以更快的招法回旋击去。

青灯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不过男人出手倒很稳,徒手格挡,不慌不忙。

而那女子的剑术她已经看呆了,以前她去武林大会也没见过如此美丽而锐利的剑法,武林高手一名妥妥的,况且这女子容貌身姿也是上上乘,月光下美得有些不切实际。

男子身影忽然一瞬,已拉到几丈开外,女子脚步一停又直直狠戾刺去,男子不知手中把玩着什么,指尖一弹,破空轻响,长剑应声而断。

女子一惊正欲回身收步,男子又是轻巧一弹,女子整个身子跌在地上。

“你…这魔鬼…”她手握断剑,嘴角一丝血淌开。

青灯正看得呆愣,那男人不紧不慢抛着手中的石子。

那名为唐烟的这是要死了?

青灯心里正琢磨着是个怎么回事,一眨眼那女子竟然不见了,只留男子一人。

而他停了一停,便悠悠朝青灯的方向望来,月色中青灯看清了他的脸,不禁瞠然。

“偷看可是会学坏的哦,小姑娘。”

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搁在青灯脖子上,她的身后,唐烟微微笑着对她白皙的脖颈呵出一口暧昧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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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灯被唐烟用剑架着从树后面拖出来,一步一步靠近男子。

开阔空地中草儿细软随风而动,月光澄澈,青灯更是看清了他的面容。

黑发黑眸,生得几多绝色,一双长眉挑着,大红的衣袍挂在身上露出明显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胸膛左侧印有红色刺青,被袍子大多掩着看不清晰。

“是你…”青灯没有猜错,果真是那日在茶铺里救下的红衣男子,青灯脑袋空了一阵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夜凝宫的人?

“哦呀,认识倒是更好。”唐烟嫣然一笑架紧了青灯脖子上的剑,殷红双唇微笑,“魔君大人什么时候换了如此清淡的口味?难道后宫的妹子们还有我都满足不了你?”

男人不恼不笑,定定将目光落在青灯有些呆愣的小脸上,片刻后竟然打了个呵欠,“唐姑娘方才说本堪某乃魔鬼,又拿姑娘威胁我作甚?”

唐烟一愣,又皱眉道:“你不怕我杀了她?这张漂亮的脸在你面前画花了你才觉得妥帖了?”

男人嘴角含上几分笑,耸耸肩竟然转过身似乎要走。

青灯脸黑了,额角青筋直跳,“喂,你怎么这样我还救过你的!”

唐烟怒道:“堪伏渊,想不到你真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

被唐烟称作堪伏渊的男人摆摆手,完全没有半分不妥的模样。

青灯气急,一把抓住唐烟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就往脖子上抹去。身后美艳女子一愣没想到怀中小丫头这番举动下意识一抽手,剑锋已直接割过青灯的颈动脉。

青灯从她怀里挣开,捂住脖颈踉跄跑了几步,唐烟见竟没有她意料中的血脉喷射,短暂一怔,面露杀意直撒暗器而去,手中飞针尚未散尽,却见眼前一黑。

那一瞬,她看见了他的眉眼,眸中业火,鲜血如莲。

青灯方才落稳身后便觉一大把杀器飞来,心底一凉,即便她是不死之身被射成筛子也不大好看的。怔神间忽然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往上一带,一阵天旋地转,晃过神来已从空中稳稳着地。

定了定神才发觉在男人怀中,男人的胸膛火热,他正低头于她脖颈发丝间轻嗅,“好香,洗过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