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你快坐啊!”连云温柔地冲秦筝笑着。手持精致的茶壶,亲自为她倒茶。将茶杯放到唇边沾了一下,就有阵阵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云儿自己泡的茶,用的是本庄独特的泡茶方法。俗语道: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千矣,本庄的茶已经得其精髓。姐姐以为如何?”

“很好,小姐找我有事吗?”秦筝放下茶杯,直视她的眼睛。

“姐姐直接唤我云儿便好了,何必这么客气,姐姐救了大哥,是一剑庄的恩人。其实我…”她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一次是因为大哥想要谢谢姐姐。因为姐姐以后还会帮我们的忙,大哥希望姐姐先提出救了他的酬劳,以免将来欠姐姐太多。”

救命之恩,说的倒是十分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省去麻烦,怕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索性就先了了这件事,等到代新娘去死的时候才好撇清关系。心下思绪万千,眼睛却飘向远处。那里的花园,种的都是艳丽的花朵。从这个角度这里看去,满园的云朵。“那里种的是什么花?”秦筝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啊——哦,那是山茶花,姐姐要不要去看看。”连云起身,秦筝便也跟着去了。“姐姐看,形状可多了,托桂型的如全盘荔枝、菊花型如石榴红、芙蓉型如红芙蓉、皇冠型如花佛鼎、绣球型如大红球、蔷薇型好象小桃红,好美是不是,这里的山茶有好多品种呢?”连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摘了一朵鲜艳的红色山茶,却没看见秦筝的眉头越皱越紧。

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品种,“我想到要什么了——”秦筝折了一枝白色的山茶花,微笑着,“我要——这里的山茶全部拔除,一棵都不留,怎样,做的到吗?”

刹那间,红色云朵坠地,花瓣像是心碎了般,零零星星,点点破碎…

“什么意思,她讨厌山茶花吗?”连飞在听了妹妹的描述之后,非常诧异。

连云摇摇头,表示不解。

“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真是奇怪,她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吗?难道她不知道这些山茶种植的原因吗?这些山茶都是遥表妹四处搜集来的品种啊,为了这次的婚礼她可是作了很多准备的,怎么可以在婚礼之前全拔掉呢?”

“一剑庄不能不守信用,既然她这么要求,明天全部拔掉。”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连炎开口了,虽然他也不明白秦筝的目的何在,拔掉就拔掉吧,不过是一些花而已。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面该怎么办呢?

“他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但是在婚礼的时候,可能——”连飞神情凝重,视线飘向远处…

过了几天,世间出了一件奇闻,一剑庄来了一位神医,但是性情古怪,她居然让庄主拔掉了庄中所有的山茶作为治病的报酬。

秦筝坐在房间,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无波。之所以拔掉山茶,并不是她讨厌花,而是为了造出声势。以他们的谨慎,必然不可能将庄中有神医的事情泄露出去,即使现在庄中的人都这么认为,但是如果大夫要的报酬是拔掉满园的山茶花的话,就可以…看着花瓶中插着的白色山茶,心中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秘密,不是吗?山茶美则美矣,可惜没有香味,但是换了人就不同了…

遗憾的是,来的第一个客人,并不是秦筝希望的。瞧瞧吧,多么娇艳的美人,可惜了,自己不是个男人,否则也会动心。

娥眉轻蹙,单凤眼高高吊起,翘鼻下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清丽异常。可是,秦筝倒是比较喜欢她那一身打扮。女子身穿淡青色窄袖上襦,肩搭白色披帛,下着描有金花的红裙,裙下露出绣鞋上面的红色绚履行。反观秦筝自己,仍然是做丫鬟的时候那身衣服,还挺凄惨的。

“你,一定就是救了表哥的那位姑娘是吧?只是你怎么穿成这样呢,这么粗糙的装扮,怎么可以?”她笑着睥睨一切。樱唇微启,却吐出犀利之语。“这显着我们照顾不周,表哥也真是的,再对女人无心也不能如此啊!怠慢之处,请姑娘见谅喽!”身边的丫鬟也都盯着秦筝的衣着看,似乎都想笑但又觉得不妥就都忍着。秦筝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书啊书,你的脸可比有些人的脸好看多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呀!”连云进门,一脸惊讶。

“我的山茶,都被表哥给拔了,我来讨个说法。”她转身,又回头看我,“今天让这位姑娘也去厅堂用餐好了,何必一个人呆在这里。”说完就对连云温婉地笑着。

“当然好啊,我也一直这么劝她,她就是没答应。甚至什么都自己准备。”

来这里这么久,秦筝当然没有和他们一块吃饭,‘怎么,想看看我都吃什么吗。’秦筝心中打着算盘,“那好啊,我今天就和你们一块好了。”

“对了,秦姐姐,我二哥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丫鬟,如果有就留下使唤。”

秦筝看着那笑靥如花,点点头,“就如儿好了。”
晚餐
这是什么?

连家三兄妹和张遥遥的表情都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们前方摆着一盘泥状的东西,颜色,恩,非常恶心。然后是一碗晶莹的汤,最后是一盘樱桃。

“这个,我的晚餐啊!”某人无视他们的惊讶,拿起小勺,开始吃晚餐。

“你,给我停下,在吃什么鬼东西!”连炎脸上的神色十分诡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这个,是什么汁?”

“鲜荸荠、梨、藕、西瓜、白茅根捣烂成的汁,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那个是银耳加了一些药汁,还有那盘是樱桃。”秦筝头都不抬,继续吃自己的晚餐。

“樱桃只是水果,怎么代替主餐呢?”连云迟疑了很久,终于问出口了。

“樱桃,自然有樱桃的好处。”秦筝看到四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终于明白必须把话说完才可以吃饭。“樱桃是水果中最佳的美容圣品,除了美肤红颜之外,还有食疗保健作用。”

听到她的叙述,桌上两个美女似乎眼睛开始放光。

“我是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吃饭?”连炎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看来两个男子对美容不感兴趣,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讨厌吃饭。”

秦筝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女孩的小爪子伸向她的樱桃,也没什么反应。说来也奇怪,似乎签下协议之后,个性真是变的好好哦!

连炎一张俊脸阴沉沉的,实在是气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任性的丫头,而且还不知悔改,一副理所当然的鬼样子。

“去把秦姑娘的饭端上来,”连飞看见大哥的脸色,知道他一定生气了,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呢?真是奇怪,自己的妹妹云儿和表姐张遥遥就不敢这样回答大哥的问话,于是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晚餐端上来。一转眼又看见秦筝的样子,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晚餐被她们撤了下去,换端上来的鲜艳菜色和装满饭的小碗,秦筝其实心里没有生气,只是一直在思索到底换了以前的时候会怎么做。对了,应该是——

“哗——”地一下子,面前所有的菜都被拂下了桌子,顿时,汤汁四溅,整个地面都被漂亮的颜色染了。所有人一下子都呆掉了…

连炎几乎快气出内伤来了,居然有这么刁蛮的女子,一句话不说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看着被污染的白衫,他感到火气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了,快要发作的时候,看见秦筝的脸,却一下子愣住了:她的脸上居然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更加不要提什么见鬼的悔意了。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大厅里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孩和若有所思的弟弟了。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飞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她没有生气,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打翻了所有的饭菜,然后还没有一丝不安或是愧疚。甚至连看我们的反应的兴趣都没有,就转身走了。而且…”可是他却发现大哥压根没有在听。

连炎其实又开始发呆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脸,该死的那么平凡的一张脸,还该死的那么引人注目。

“表哥,她根本是个没教养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张遥遥刚回过神来就批评起来。

“不对,她的手上一点老茧都没有,应该是从来没有做过粗活。而且哪有脾气这么大的丫头。乡野人家的女儿见不得大场面,你们见过有哪个丫头见到大哥那么生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若非她从小娇生惯养,从不受一点委屈,这顿晚饭哪会如此?”

连飞叹着气,却没有发现连炎在他提到秦筝的手如何如何的时候,脸色变得更糟了。

于是在某位同志的一顿搅和之下,晚餐都黄了。

一剑庄的人们都在四处传播着一个消息:原来啊,那个医术很神的大夫脾气非常坏,坏到把碗碟当着庄主的面都给摔了。过了几天,这个消息被传成了另一个版本:神医不但脾气古怪,更奇怪的是她,不食人间烟火。
秦筝就知道会这样嘛!果然大众的力量不可挡,连家都将消息封锁了,她的神秘出现还是引起了大轰动

冰火
“秦小姐,试试喜服吧!”

如儿不死心地劝秦筝,心里早就知道他们打算让她在厅上装一会儿替身新娘,可是却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准备什么钿钗花钗礼衣来让她试。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做别人的替死鬼呢。但是现在暂时还得按原计划行事,反正也没什么朋友们的线索,在这里呆着让她们来找自己,总比自己去找她们轻松多了吧!

对着这面铜镜,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跟原来不同了。原来秦筝是从来都不化妆的,可现在:一敷铅粉;二抹敷脂;三涂鹅黄;四画黛眉;五点口脂。看着那张模糊的脸,秦筝还是觉得太丑了。

“秦姐姐,你——,啊,你好漂亮!”刚抬起头就看见连云震惊的脸,铜镜里看不清到底如何,但是以她的反应看来,效果良好。

“对不对,二哥!”

可是后面踏进门的连飞明显已经看痴了,他根本没想到,她打扮一下会有这种效果,眼前的女子亭亭而立,略施粉黛,淡扫娥眉,却光芒而璀璨,从来没有看过人有这样的美,完全不笑的她,却让人感觉灿烂夺目。像是一簇冰中的火焰,照得人不敢逼视,即使是见惯美女的连飞也依然为之眩目,这种美丽非常特殊,特殊到他已然看痴了…

“姐姐,你的坠子好美好美,跟你的气质好配!”连云几乎被那个坠子迷住了,好美啊,且不说它的设计与颜色,光是戴在秦筝身上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它发出的那种光芒,耀眼的无与伦比,只是一块玉,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光芒呢?如果不是秦筝换了衣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品。

价值连城的宝玉连飞不是没见过,却从未看过竟有如此耀眼的坠子,仿佛生在秦筝身上,伴随着主人发出夺目的光芒,仿佛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秦筝住的是最凉爽的房间,根本不会有阳光进来,当初也就是因为这间屋子最阴凉而她又怕热才有此安排。这时本应在白天都需要点蜡烛的房间却亮的仿佛放进来一个太阳,这究竟是怎么了?

“秦姐姐,你等等,我立刻去把大哥叫过来!”连云提起裙摆,非常兴奋地说道。

“站住!”

连飞十分震惊,叫大哥过来,怎么可以!
万一,万一大哥看见秦筝这么美,改变心意真的迎娶秦筝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要跟大哥正面起冲突吗?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的私念,太可怕了
自己竟想将眼前的耀眼女子占为己有吗?

转头看向怔住的连云,放缓口气“云儿,大哥在忙,不要去打扰他!”然后就见到这个始终笑如春风的男子像逃难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有病!看见他的举动,秦筝觉得他大概是发烧了,纯属有病嘛!
没打算一直化着妆,秦筝就很快洗掉了脸上的妆,这种妆那么伤害皮肤,真不知道连云她们天天画是不是都疯了。顾不得连云惋惜的表情,将头上刚挽的髻和珠钗都拔了下来。

刚想说话,秦筝却感觉天一下子昏暗下来——晕过去了…
绑架
原来,是被绑架了!!!

从后面被人敲晕的感觉非常不好受,醒来之后又酸又疼的,好象是脖子快被扭断了。

“姑娘,我们被迫才出此下策,请见谅。”

冰冷的嗓音响起,给盛夏的天气带来一丝凉风。

秦筝打定主意不说话,抬头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面前,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格的下巴,五官深刻俊美地令人过目难忘!只是俊美归俊美,浑身的肃杀之气却不可忽视。他明明是个大活人,给人的感觉却冷入骨髓,原来小说中的冰块是有的。

剑星见秦筝紧抿着唇不说话,以为她是个哑巴。也不再废话,直奔主题,“姑娘,我们请你来,是想让你医治谷主的病。”

唉!
秦筝发现自己的倒霉程度真的达到了五颗星了,怎么好好地坐着也会这样呢?看样子想要脱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治好这位谷主的病。

跟着剑星走出刚才昏迷的密室,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美,就像是一下子走入了仙境,说是仙境一点都不为过。谷中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花,不象一剑庄的庄严肃穆,而是随意的让人心旷神怡。穿过天然的大花园,来到一个题名为“幽园”的地方。秦筝跟着剑星走了好久,发现这里比一剑庄更容易让人迷路。

“魂,人带来了。”剑星对站在门口的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子打了个招呼。黄衣男子笑若春风,将桃花眼的勾魂目光转到了秦筝身上。

秦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却笑的更开心了。“进去吧,谷主就在里面。”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
忽略不计他眼中流露出的怀疑眼神,他倒是笑的十分善意。

进入房间,这里面竟有重重屏障,是绣功十分精美的屏风。不过也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多道啊。穿过这些阻碍以后,看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床前。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秦筝感觉自己看见的是一弘秋水,好柔弱的男人。他皱眉,“星,谷主他——”

剑星点点头,犹豫地将秦筝推上前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让她试一试。”

白衣人退开一步,就看见了一张铺满鲜花的床,多的另人咋舌的花。花中躺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柔亮如黑绸的青丝半掩着温润如水的面容,赛雪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流,虽然眼睛微闭,却可想见睁开时的灵动诱人,挺直的鼻梁下是薄嫩如玫瑰花瓣的柔软红唇。唉,又叹了一口气秦筝这次是哀叹自己为什么来到了一个处处是美人的山谷。

走上前去,却清楚地听见她痛苦地呻吟。秦筝坐在旁边,仔细地查看了她的病情,原来是心绞痛。这种病不好办啊!万一让他们发现自己有奇幻医术可以治好重症,还会轻易让她离开吗?而如果用药石治疗,效果又太慢。权衡起来,不太好选择啊!

旁边的剑星和剑魄看着秦筝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担忧不已。这个女孩这么年轻,会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神奇吗?

“拿银针过来,”思虑再三,秦筝开口。

什么,她居然会说话,可是刚才明明…

剑魄立刻到别苑取了银针过来。

秦筝 采用针刺法 ,先用毫针刺,用平补平泻法,背俞穴向脊柱斜刺;余穴以\\\"气至病所\\\"手法使针感上传至前胸。

身边的剑魄惊讶之中恍然大悟,天,她居然采用这种方法治疗。说实话,针刺的方法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并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到底应该从哪几穴下手,万一错手后果不堪设想。身为神医的唯一传人的他此刻却羞愧莫名,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的医术。他定定看着秦筝淡雅的面容,准确的针法,不由得失了神…

“谷主醒了,快看啊,魄!”剑星推了推身边的剑魄,惊喜地看到鬼谷的主人恢复了神智。

左胸的疼痛得到缓解,蓝野觉得这次发病时间好短,疼痛也很快就结束了。他睁开眼睛,看见貌不惊人的秦筝。是她救了自己吗,想要说些什么,吐出口的却是:

“丑八怪…”

耳力惊人的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出谷主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可是秦筝却好象没事人似的,明明她离的最近,一定是听到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其实老实说,秦筝的容貌确实不漂亮,但是却也不丑,谷主怎么会这么说,虽然看她样子好象没生气,说不定…

秦筝真的没感到生气,但是却觉得这个美人说的话太煞风景。沉默着收拾好银针,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让我留在这个房间,现在她的病情很不稳定,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帮忙。你们如果怕我加害她的话,可以在这里守着。”

两个人听到我的话,似乎一下子都呆掉了。半饷才有人开口,“你是说,今晚,要跟谷主一个房间,是这个——这个意思吧?”

“对!”怎么了,神色这么古怪,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床上的蓝野十分震惊,她想干什么,疯了吗?还是要借机报复,其实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故意的,就这么说出来了,难道还要道歉不成吗?可是这时自己却根本没力气反对,搞什么!

“还有,把床上的花全拿掉,真是恶心,人还没有死,搞花葬吗?”

剑星顿时酷脸垮下,原来外界传闻这个大夫性格古怪是真的,不喜欢花,就把一剑庄所有的山茶花都拔光了。万一她治谷主的代价是把鬼谷中所有的鲜花都给除掉就糟了,鬼谷这么大,到死也拔不完啊!

此时的秦筝却不知道,远处的一剑庄早就因为她的失踪而闹翻天了…

受伤
“有消息传出,一剑庄的主人知道秦姑娘失踪,非常震怒,下令封锁各个路口,谁要是故意藏匿就是与他们为敌。甚至取消了婚礼,现在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剑星显得有些忧心,毕竟与天下第一庄为敌十分危险,如今他们甚至取消了婚礼,这证明秦筝在他们心中十分重要,难道是庄中有人急待治疗。

“那又如何,鬼谷岂会忌惮一剑庄,况且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剑魂迟疑半饷,缓缓道。

“这个姑娘好生奇怪,怎么会想与谷主同一个房间呢?”剑魄想破了自己那个聪慧的脑袋都不明白,哪有姑娘自毁名节呢,太奇怪了。

“当然是她不知羞耻,企图勾引表哥。”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三人看向突然在门外出现的男子…

这边的秦筝正小心地施诊,细细的汗珠从额渗出,她自小身体畏热,到了盛夏几乎是懒得动了。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帮人看病,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做医生,哪有这么懒的医生。可是如果不医治好这个人,只怕没出谷就会被人杀掉了。那些请自己来的人说的客气,可是做的事情就不一定了。能从戒备森严的山庄把人带出来,想必不简单。

蓝野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暗暗注意着秦筝的动静,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了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和衣躺在了一边,尽管隔的很远,却不由大惊。看样子似乎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却又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正在这时,又有人进来了。

“你们看,我说的不错吧,她根本是想借此机会接近谷主。”嘲讽依旧不变,口气中充满鄙夷。

冰魄轻轻摇了摇头,而嘲讽秦筝的那个人却想上前动手将秦筝拉起来。

突然,“滚开,”双眼突然睁开,秦筝脸色不变,只是皱起了眉毛。轻轻的一个动作,却叫所有人心中一惊。那只伸到半空的手,立刻顿住了。蓝风十分惊讶,她什么时候醒的。

秦筝死死地盯着那只差点碰到自己的手,嫌恶地看了好久。蓝风看着这个死死瞪住自己的小姑娘,居然有人这样嚣张的,霸占别人的房间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人,反而自己被吓住了,搞什么!

秦筝看着那只手的目光转到那张脸上,又是一张漂亮的脸。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双清冷的乌眸不时闪过冷光,再配上一袭银白色长袍更衬出他的出尘脱俗,只是唇角的那份嘲讽之笑让人心惊。心理一定变态,秦筝在心中下了评语。慢吞吞地移步到桌边坐下,兀自为自己斟了一杯水,真是讨厌,夏天居然还喝热茶,这下秦筝心里确定自己得发火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自然都沉默了。蓝风此举确实不妥,外界传闻这个女神医性格古怪,得罪她显然对谷主的病情没有好处。但是蓝风向来厌恶女人,有此举动倒也不奇怪。

蓝风正要说些什么,床上的蓝野却好象十分痛苦。剑魄急奔上前,发现谷主的病又发作了。“秦姑娘,谷主他好象又犯病了,你快过来看看…”他大惊道。

众人都看向秦筝,却发现她在向自己的茶杯吹着气,根本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大家都着慌了,知道一定是刚才蓝风的举动触怒了她。

这杯茶实在是太烫了,要多吹吹才行呵!

蓝风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秦筝的颈间,“去治病,否则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软剑逐渐滑向肌肤。分明看见开始有血痕,蓝风见威胁无效,开始将剑深入,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的。可是看见那玉般的肌肤上流出鲜血的时候,心竟也逐渐慌了…

剑魄急忙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是谷主唯一的希望了。”看见秦筝颈上鲜血涌出,立刻从腰间拿出止血散,隔开了蓝风的剑,帮她涂上药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鲜血不但没有止住,还越来越多。秦筝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前襟,甚至没有一点停下之势。
剑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刺了多深!”

蓝风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没有料到她居然不动不躲,明明刺的不深,甚至可以说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为什么会…低头看着秦筝苍白的脸,却发现她嘴角噙着的那抹嘲讽的笑容:她是故意的!但是鲜血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剑魄看着满手的血,惊呆了…

干脆流光好了,省得这些讨厌的笨蛋不放过自己,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秦筝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算了,他们只是傻瓜,何必跟他们计较呢?自己的命何必这样糟蹋呢?

秦筝站起来,从众人中穿了过去,没有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她径直走向床边,拿出针继续帮蓝野针灸。
这一刻,没有人说的出话。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孩居然就那样坐在床边,一针,一针地扎下去。鲜血染红了床铺,甚至蓝野的身上也都是血。天啊,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她的衣服全都被浸透了,怎么会这样…

在蓝野的病情稳定下来以后,秦筝从包中取出自己的药片,捻碎,镇静地敷在自己的伤口上。很快,那个伤口就停止了流血。只是她自己也慢慢倒在蓝野身上…
报酬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蓝风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减轻,他是真的没有打算伤人,只是她的个性太可怕,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女人。鲜血不断涌出,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为了赌气,就能够这样伤害自己吗?他在心中疑惑着,远远地看向秦筝后来休养的房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大家都禁止自己再靠近秦筝,害的自己一直无法当面问清楚,也就一直忘不了当时那一幕震撼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