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也拉着我的手,回了里屋。今天晚上,我和雪梨睡奶奶的炕。入夜,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我在月光下看雪梨的脸,想起了她和海哥哥在草垛子上做的事,我的脸又红了起来。按照小时候的脾气,我应该嫉妒她的,可是我在这村子里呆了六年,竟然心境平和,连嫉妒也忘了。我仔细的看她的脸,她的脸色透出健康的红润,我想,她应该是快乐幸福的吧!也许梦里,她也是快乐幸福的。快乐是最难得的,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呢?她是海哥哥的人,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爱屋及乌,也喜欢她呢!
我怅然,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半夜里,我隐约感觉到前胸痒痒的难受,猛然惊醒了,睁眼却看到雪梨正用她的食指在我初见萌芽的乳头上划圆圈。我惊吓的捂住胸口,坐了起来:“你…干什幺?”“嘻嘻…”雪梨对着我嬉笑,“妹妹,你这身子还没被男人碰过吧?”“啊?”我像傻子一样被震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呵…”雪梨的眼睛放出狐狸一样的光芒,狡诘又惑人,“我就知道,妹妹你还不懂事呢!等你有了男人之后你就明白了,那种事的滋味好着呢…”“你下流!”不等她说完,我就厉声打断了她。
“我下流?”雪梨并不生气,扯了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含着轻蔑的口吻对我说,“哼!就你这个样子,一副虚伪的圣洁模样,索海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你…知道?”我又被惊着了,手撑着炕往后退去。“哼!我知道!就你肠子里那点儿猫腻,姑奶奶扫一眼就明白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跟我争?你凭什么跟我争?”雪梨满不在乎的躺下,用四十五度的斜眼看我。我颤抖着捂住胸口,仿佛心脏要蹦出来似的。为什么?为什么我隐藏的心事会那幺容易被人发现?“丫头!今儿晚上的戏好看吗?”雪梨用一条胳膊支撑起脑袋,侧卧着,挑衅的眼光看我。“…”我无语,又惊愕。她噗嗤一声笑了:“草垛子上。”我惊得差点从炕上跌下去,耳根子又涨红了:“你…你知道我在…还和他…”我说不下去了,脸烫的发烧。“哼!”她满不在乎的冷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故意的。”
“啊?”我的头“嗡”的一声膨胀了,像是有一道闷雷在头顶炸开了花。“我跟着你去的草垛子,看见你坐那发呆,才故意带了索海过去。”她瞪大了眼睛,讥笑的看着我,“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索海是怎么爱我的!我要让你看得真真的,让你…”“不!我不要听!”我捂着耳朵逃下了炕,“不要听!你好可怕!”跑出了院子,外面漆黑一片,我突然感觉到恐惧。夏天的夜晚,我却觉得寒冷像涨潮一样沁湿全身。“谁在那里?”一道直直的光束从手电筒里发出,照到了我身上。我浑身打了个寒战,汗毛孔都立了起来。“我!”我怯生生的应道。顺着手指缝挡着光看去,我看到了一张熟悉且讨厌的面孔。是他——村里有名的混混。大名叫黑熊,小名叫二匣子。一身的横肉黑的发亮,两条膀子粗的能夹起牛。二匣子比我年长两岁,不学无术,在家里呆不住,三年前非要嚷嚷着进城里打工。但是文化水平低,在建筑工地混了三年拉板砖的饭吃。他…怎么回来了?

第十五章 二匣子
“二匣子?”我的脸僵硬的像被霜打了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嘿嘿!今儿夜里的车,刚到家。”他嘿嘿笑着就冲我走了过来,手电筒还继续打着我,“我当是谁呢!若惜啊!几年没见,你可是越来越水灵了。“
他一往我这边走,我就心里发怵。小时候他就混,总是带着一帮野小子掀我的裙子,揪我的内裤。我怕极了他,从小就喊他“臭流氓”。
二匣子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两腿发麻杵在那儿,不知是进是退。抬头撞见了他的目光,那双贼溜溜的绿豆眼把我从上到下瞟了个遍,就像在我身上摸了一把。我难受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忽然,二匣子的眼睛就有火苗子钻了出来,“噌噌噌”的烧着了眉毛。那滴着火油的眼睛放出了狼一样的绿光,舔着欲望的獠牙。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两只脚没知觉的往后挪。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惊的脑袋发木。平日里穿着长裤长衫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刚才冲动的跑了出来,自己身上只有短打的背心刚刚盖过屁股。我的平坦的乳房被雪梨戏弄的“肿”了起来,两个初出茅庐的乳头竟然还把背心顶出了两个鼓鼓的点儿。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在月光下发出不要命的光泽,看上去比青瓷还要细腻光滑。
二匣子的喉头在蠕动,他的两眼死死的盯着我的大腿根部,就好像用淫秽的眼神劈开了我的身体深处。
我“哇”的一声惊叫,转身飞也似的逃掉了。甩下没缓过神来的二匣子,傻愣着立在原地。
我慌乱的冲回院子,一脚踩上了看门“大黑”的狗尾巴。它咆哮着暴跳了起来。我惊了,又傻了,再抬起头,看见了一院子的人。他们都穿着三角裤光着上身慌乱的跳出了屋,一样惊讶的看着我。

海哥哥诧异的看我:“若惜,你怎么了?”
我难堪的要命,咬着牙关说:“没事,我起夜上茅房,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说罢,低着头,顶着众人的目光逃回了里屋。
我关上门,跌坐到门墩上,咬着手背呜咽了起来。雪梨白了我一眼,转过头睡去。
夜,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给他们做早饭。其实不用忙活什么,海哥哥他们一行五个人,我煮了大锅的粥,用棒子面摊了饼,从窑子里抱了两个小菜坛子出来。
“这是什么?”他们都好奇的伸直了脖子。
“我奶奶腌的糖蒜和洋姜,给你们尝尝地道的乡下味儿。”我笑着,认真的分菜,不敢抬头看海哥哥。他却还是看到了我的眼睛:“若惜,你怎幺了?眼睛那么红?”说着,海哥哥伸出手来要碰我的眼睛。
我一惊,连忙往后闪,避开了海哥哥的手,却碰到了雪梨的目光。她冷冷的斜着眼,带着怨恨的眼神看我。“没事,晚上没睡好。”我故作轻松的说,马上退回了厨房。
“她怎么了?若惜以前对我没这么见外过。小时候她还像假小子一样围着我又蹦又跳,让我教她打篮球…还让我背着她爬坡…”索海不解的摇着头,“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生疏了?”“说什么呢?”铁柱照着索海的屁股蹬了一脚,“人家现在是姑娘!你以为小时候是假小子就现在也是吗?是姑娘!姑娘!懂不?”铁柱抓起一个蒜坨子“吭哧”咬了一口,又开始没正经了,“再说了,昨天半夜看见她穿那幺少,我还真吓了一跳。还别说,若惜虽然这里…”他咬着蒜坨,一双大手在各自胸前比划着,“现在还没发育完全,但是…曲线已经很曼妙了。”他说着,又故意把身体呈“S”状,比划了一下臀部。嘴里还不忘啧啧地:“靠!这蒜坨子怎么做的?真他妈的好吃!比城里饭馆里的地道多了…”
话还没落地,索海一个横扫脚,弹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吃你的蒜坨吧!有吃的还堵不上你这张臭嘴。”

第十六章 长大了
旁边那俩哥们就乐了:“我说,我们的铁柱同志观察的可真够仔细啊!不过,索海你丫的可真不够意思,有这幺水灵的妹子还藏着掖着,也不给兄弟们多制造点儿机会,敢情就你一人跟雪梨腻乎,我们都是吃素的。可我们也不是生来就当和尚的命啊!”另一位也张口了:“就是!咱妹妹的两条腿也漂亮啊!就那曲线,看得咱眼睛都脱窗了。哎呦!那个漂亮啊!现在想起来我还热血沸腾呢!”
这下索海真是恼了,抡起凳子就想砸人。“啪!”雪梨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众人都愣了,“听见没有?索海!这人都长这么大了,还能跟小时候一样吗?你自己也得收敛点儿,像个做哥哥的样儿!”雪梨阴阳怪气的。忽然,风口一转,又把筷子指向了铁柱他们:“你们也是啊!都是做哥的人了,注意点儿自己的德行。”
铁柱“噗嗤”一声差点喷饭:“靠!我当说谁呢!你丫的看好自各的男人就行了,不用指桑骂槐的。”“咣”!话音还没落,铁柱的脑袋上就挨了一记,雪梨拿着大汤勺,两眼直直的看着他,恨的咬牙切齿。
“别介啊!”铁柱同志乐坏了,“看把咱们大小姐气的,我这人一向说话当放屁,来来来,你要是不解气,我把屁股借你打,”说着,还真把屁股撅了过来,“不过可不能用汤勺啊!那家伙还得盛饭呢!”说着,还真要抓起雪梨的手往自己的屁股上按,被索海一脚踢到一边去。
雪梨笑吟吟 的粘着索海坐了下来,两只手揽着索海的脖子:“哼!打你?你乐意,我们家索海还心疼我的手呢!对吧?索海!”众人又乐了。我拿着醋瓶子从厨房走出来,正看见雪梨死死的缠着海哥哥的脖子。我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海哥哥看见我来,也条件反射似的急忙把雪梨的手往下扯,像是不自在。
雪梨故意死抱着不松手,海哥哥急了:“快放手啊!若惜还是小孩子,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雪梨扬眉轻笑:“什么小孩子?刚才还说了。人家长大了。”说罢,冲我热情的笑,“若惜啊!我和索海结婚的时候你可要来做伴娘啊!我可要先给你预定好…”
她话没说完就被海哥哥打断了:“你瞎说什么啊!”他急的要跳脚,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雪梨反而安静下来,一脸纯情的问他。
我手上一哆嗦,醋瓶子差点脱手。铁柱马上过来接过我手上的瓶子,大方的扶我坐上桌子边:“吃饭!吃饭!吃完饭我们到村子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若惜帮我们引荐一下村里的老师吧!我们也和学校的小朋友混个脸熟,是吧?老索!”他在桌子下面踢了索海一脚,索海马上识趣的接道:“对啊!我们还有问题要请教乡村教师,教书也是一门艺术啊!人际关系的艺术。跟小朋友打交道才要注意呢!是吧?铁柱!你在祖国接班人面前可不能老是‘靠’啊‘靠’的,有损人民教师形象…”
“靠!老子办正经事儿的时候从来不说脏话。”铁柱刚一闭嘴,我就“噗嗤”一声乐了。
“又来了!狗改不了吃屎。”众人都乐了。

一连几天,我都带着他们在村子里瞎转悠。海哥哥他们走到哪里都带着烟,看见村里的爷们就发,很快也和村里的民办教师混熟了。他们还真的开始像模像样的代课教书了。奶奶他们也已经回来了。铁柱眼疾手快,不知他是真的勤快,还是做做样子。反正每次奶奶从地里捆稻草回来,铁柱一看见就上去抢着接手。雪梨的父母都是干部,在家里被娇惯的多,没做过什么活儿。我想她大概这次还是第一次下乡,看见庄稼就把嘴张的老大,总是“哇”呀“哇”的,现在还分不清葱和蒜苗。但是她哄人倒是有一套。我大妈这人对别人挺抠门,但是又总爱占人家的小便宜。雪梨嘴甜,三天两头的往大妈屋里钻。于是,大妈就总是缝人便夸雪梨的好。没隔几天,我就看见大妈手腕子上多了一个亮闪闪的银镯子,身上还有不大适合她穿的花衣裳——那是雪梨穿过的。
村里没有自来水管,更不会有冲澡的龙头。但是乡下人最好的降暑方法就是蹦到河塘里里彻底过瘾。海哥哥他们也很快领会了精神,直接贯彻。
这天太阳刚刚偏西,海哥哥就嚷嚷着要游泳。我带着他们前去村西头的大河塘。走在他们中间的时候,我能被他们的快乐感染,虽然我不擅长说,但是我会跟着笑。铁柱就说:“若惜你真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更好看。”我有点儿脸红,垂下了浓密的睫毛。铁柱冲我眨巴眼:“我说真的!你静的时候像傲雪寒梅,可你一笑,冰雪就融化了。就像…”他还向上翻翻眼皮,认真的想了一下,“就像雨后天边出现的霞光,嫣紫色的…”
“我说老铁!”雪梨突然把脑袋凑过来很近,“你可从来没这幺夸过我啊!”

第十七章 饿狼环伺着猎物
“切!”铁柱晃着脑袋闭着眼睛就开始掰,“你还用得着我夸啊?谁都知道,咱雪梨跟…”说着他用两只手竖着比划了两的大波浪的弧度,“跟天仙儿似的。再说了,我这嘴上没说,可这行动上不是一直在给你陪衬着做绿叶嘛!”
雪梨“哼”了一声,故意拖长了音说:“哎呦,老铁啊!我要是以前就知道你这么有诗意,我就选你了,那就没有索海什么事了。”说着还故意拿眼角瞟了瞟索海,想看他什么反应。
索海却闷着头不吭声,继续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没人接话茬子,雪梨觉得挺没趣。铁柱马上打了圆场:“哎呀,早说啊!现在也来得及啊!来,来,来,哥哥的臂膀随时为你打开。”雪梨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快走几步,紧跟在索海身后。我本来想笑,无意时间扭了头,却看见了那张讨厌的面孔——二匣子。
他就躲在离我们十米远的枣树后面,好像饿狼环伺着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我。看见了回头撞上了他的目光,立刻露出一口的大黄牙,吱吱的笑着。
我很不舒服,急忙向前撵,想躲在海哥哥的背后。可是雪梨好像很抵触,反感的用胳膊肘顶开了我。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铁柱用胸膛顶住了我:“没事,跟着我走。”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很温柔的说。我有点惊讶,不知他发现了什么。但铁柱真的体贴的护着我,紧跟在我身后,用他的宽阔的脊背挡住了我身后的目光。

村西头的大河塘是村里水最清的,也就是村里孩子最喜欢的戏水的地方。海哥哥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打水仗的孩子群中,他也像个孩子一样。男生们噼里啪啦的脱了衣裳就往塘子里扎猛子。雪梨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脱衬衣,从他修长的脖子下面就开始露出明艳的黑底黄花的游泳衣。她本人也像游泳衣上鲜艳的杜鹃花一样光彩照人。紧身的弹性料子勾勒出她凹凸诱人的曲线,她也不羞于向人展示,还故意提高的嗓子喊:“索海你快过来啊!”“怎幺了?”索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过来抱我下去啊!!”雪梨娇滴滴的嗔着。“你不会自己下来吗?”索海还是游了过来,伸出双手给她。“我怕水深嘛!”雪梨下了水故意把头伸向索海的心窝子。
“小孩子都能玩儿,这水肯定不深嘛!你怕啥?”海哥哥故意松了手,雪梨又紧张的抱了过来,他就得意的哈哈大笑。
我有点羡慕的看着雪梨,不知是羡慕她成熟的身段,还是羡慕海哥哥抱着她的怀抱。
“若惜,你怎幺不下水?”不知什么时候,铁柱已经游到了我的脚边。我的水性很好,小时候经常在河塘子里摸鱼,可是大了,反而越来越不愿意下水了。因为知道难为情了。我没有雪梨那样的游泳衣,也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沁润身体。所以我一直坐在河塘边的土坷垃上,只把脚丫子泡在水里凉快。
“你们玩儿吧!我在这儿坐会儿,挺好的!”我腼腆的笑笑。
太阳西下了,村子四周是光秃秃的石头山,没有郁郁葱葱的绿树屏障,也没有南方的山清水秀之说。但是石头也有石头的好处,金灿灿的余辉罩上去,石头也变的富丽华美起来。我托着下巴,眼睛贪婪的吸收它的美,却没留意到,铁柱已经悄悄的到了我身后。
“哎呀!”我刚叫出声,已经被铁柱推下了水。众人嬉笑着围了过来,却没看见我露头。海哥哥慌了:“若惜!若惜!”他急的蹦起来就要揍铁柱,“你怎幺搞的!吓着她了!”
铁柱也有点站不住了:“我只是想逗逗她啊!这水塘也不深,怎么没见人呢?”

第十八章 上岸
他们开始转着圈的四下寻找,我早已游到了河塘的另一边。我露头钻出水面,闷不吱声的偷偷笑,就是看他们着急。“哎!那儿呢!在那儿呢!”雪梨的眼尖,先发现了我。人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我歪着脑袋还在笑,都火了,心急火燎的向我这边围过来。看样子是想修理我。
“哎呀!”我见势不妙,赶紧就往水下钻。闭气和潜水都是我的强项,这都是从小练出来的,不然怎幺能躲的过村子里那些毛孩子的欺负。可是这次我意料失误了,一双大手从侧面横出揽住了我的腰,把我一把揪出了水面。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背后揽住我的是谁,其它人已经呈包围状过来了,水像大瓢倾泄朝我泼了过来,完了,我成了水仗的攻击中心点。水太大,我来不及呼吸,自然的转向身后,躲进了那人的怀抱。“好了!好了!小惩罚一下就好了!你们过瘾了也该收手了。”众人哄笑着,水势小了。我脑袋一蒙:海哥哥的声音?我从这个温热的胸膛里抬起头来,正撞见他那双像海一样深邃的眸子。我一愣,脸又红了,眼睛里忽然有一层潮湿的薄雾蒙了上来。我知道,这不是河水。河水不是咸的。
他的大手还揽在我的腰上,带着潮呼呼的热度,我知道,这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索海!我的脚抽筋了!”雪梨在那边叫,我腰上的那只手迅速松开了,海哥哥冲我笑了笑,就急匆匆的朝雪梨游了过去。“怎幺了?”索海游到雪梨跟前,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哪儿扭了?我看看!”“嘿嘿…”雪梨狡猾的笑。“哪儿啊?”索海又要着急,看见雪梨的怪笑,立马明白了,“哦?你骗我啊?哼哼!让你骗我…”说着就要松手把雪梨扔到水里去。“咿呀!”雪梨惊慌的死死抱住索海的脖子不肯撒手,“讨厌!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欺负我!”她嗔笑着去咬索海的肩膀,狠狠的咬。“呀——”索海的声音有点变调,“你这恶婆子,怎幺还真咬啊!“嘻嘻!”雪梨笑了,“那你别离开我,我不会水,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啊!”她趴在索海的耳朵后面吐气如兰,笑的甜孜孜的,丰厚的嘴唇就像剥壳的荔枝一样水润。索海心里痒痒的,感觉就好像那荔枝的甘甜汁液就要溢出来了。可惜这里是人多眼多,不然真想一口啃掉她。我有点怅然,很努力的把头别到一边去,不看他们。“若惜!”我一转头,看见铁柱在我身后舔着牙坏笑。“呀!”我还没反应过来,大捧的水柱就澎湃了过来。我仓皇转身逃跑,他们就追了过来,可怜,我又成了水仗的攻击点了…太阳彻底沉了下去,把最后一点余辉也带走了。我们爬上了岸,坐在一边休息。身子泡过水之后很疲乏,还有点轻飘飘的虚。夏天的单衣湿了水之后完全贴在身上,晚风一吹就有点凉,汗毛孔都张开了。
我的左边,雪梨正在缠着海哥哥说悄悄话。我不敢偏头,只好转向了右边。结果就看见铁柱他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在我身上。我有几分诧异,低头一看自己,吓了一哆嗦。我的白底子小兰花的衬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早已经形同虚设。此刻我就好像赤裸裸的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我咬着嘴唇,急忙用两个胳膊挡在前胸,无地自容的低下头。幸亏天黑了,可视度弱了很多,要是太阳下山之前我就跳上了岸,那还不羞死人啊!我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瞪了他们。铁柱装模做样的干咳了两声,转过头去,把那两位的脑袋也呼啦到一边去。“怎幺了?”海哥哥听到铁柱怪模怪样的干咳,转过头来,“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吧!都饿了!”说着他就扶着雪梨的腰站了起来。我右边的诸位也站了起来,只有我还坐在原地不动。“若惜怎幺了?”海哥哥以为我累了,要拉我起来。我又躲开了。“没事!没事!”铁柱又开始大大咧咧,“她衣服湿了,不好意思站起来。”
“哦!”海哥哥利索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我身上,“应该来之前给你买件游泳衣的,怨我怨我,考虑不周。”“我不要,晚上风大,你会冷的。”我想推脱,可是又羞于自己暴光,结果他的衣服还是给我穿了回来。回到奶奶的院子时,早已经是米饭飘香了。

第十九章 你讨厌她吗?
“奶奶!”我一蹿,扑向奶奶的怀抱,她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站在门口等我。只不过现在我身后跟了一部溜。“身上都湿了,快去换干的,别着凉了。”“奶奶!”雪梨嘴甜甜的也凑了过来,奶奶一辈子也没见过她身上那种叫游泳衣的洋玩意儿,吓了一跳。虽然,雪梨把水红色的上衣打一个结,系在腰上盖住了屁股,但是毕竟还是露了大半的身子。奶奶终究是奶奶:“哎?这是啥东西啊?穿的太少了,这要是让村里那帮兔崽子看见还得了?快换了,换了。”雪梨笑嘻嘻的连声应道:“好喽!好喽!这就换,这就换。”我先清洗好,换了干净衣服出来。
海哥哥在院子里喝茶,看见我出来,问了一句:“雪梨呢?”“她还在洗头发。”我笑着应他。“有什幺好洗的,用得着那幺久?你怎么这幺快?”“可能城里人讲究一些吧!她不用我拿的皂角,只用她自己带的洗发水。”我随口答着,搬了张凳子坐到了桌子边,和他相隔一个座位。“切!穷讲究。你不用洗发水不也是一头乌发,好得很嘛!”我冲他笑笑,抬头看天空。今天没有满天星星,却是星稀,月明。月亮像圆盘一样,大的夺目,亮的晃眼。院子里即便不用掌灯,也能照的通亮。“若惜!”“恩?”“以前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为什幺不上学了?还走的那么突然?在这小村子里,你不寂寞吗?”“你的问题挺多的。”我含蓄的笑笑。“因为我关心你!”海哥哥的脸是严肃的。“我知道!”我抬头,肯定而感激的看他,“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谢谢你给我寄的书。”“那没什幺。”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是真的感谢你!你的帮助对我很重要。”我依然用感激的眼光看他。“若惜!你…你不大像小时候那样了…”他摇了摇头。“哪样?”我也不惑。“小时候,你有什幺话都会对我说的,不会这幺生分。”他长长的叹息都能感觉得出凉意。我依然是笑:“那不一样了,你现在还有雪梨呢!”有点苦苦的笑。“你…讨厌她吗?”他忽然皱眉,我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脱口而出。
“我希望你和她相处的很好。”海哥哥衷心的。
“我会的。她挺好的!我挺喜欢她。”我对他报以灿烂的笑容,让他放心。
“真的?”海哥哥的眼睛里有光彩流动。
“真的!”我用力的点点头,“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我们的性格有点冲突,但是我还是受她感染了。她让我想起卡门。”
“卡门?”海哥哥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
“爱是不被驯服的野鸟,爱是流浪的吉普赛人…我无法像笼中鸟…我从来不知道所谓的规则!生亦是自由,死亦是自由!雪梨就像是卡门一样,她热情、狂放,身体里流淌着自由的血,敢爱敢恨,充满野性的美。她撩拨了你的热情,不然你怎幺会爱上她?”我的眼睛也在月光下生辉。
“若惜!”海哥哥惊讶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