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么说,莫非那世子妃真的跟传闻似的?”凌五觉得世子爷话中有话啊,他这下可是误会深了。
“倒也不是,不过怎么形容呢,她啊,特别的。”说这话的时候,玉容歌眼里划过一道难以捉摸的异光。
“反正三个月后,你们自然会在镇南王府见到她的,那时,你们便有机会好好了解世子妃是怎么样一个人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世子妃。
她跟京都的那些千金小姐都不一样,确实特殊的。
“哎,主子,主子——”这没等凌五琢磨消化完呢,玉容歌已经施施然地从他眼前飘过去了,他们这位主子爷上榻歇息了。
这凌五就算心里跟猫爪似地难受,他也不好去打扰世子爷休息啊,这不实在没人好排忧的,他又拉了冷四来聊聊。
“冷四,你说世子爷这大晚上出去的肯定是见着世子妃了,那依世子爷的意思,你说那世子妃是个好的吗?”
“别的我不清楚,但世子爷说得对,太后娘娘说世子妃是个好的,那世子妃就是个好的。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害世子爷,就太后娘娘不会。”冷四就事论事道,凌五却懒得搭理这块木头了,跟他说话,一点都说不到点上,他快要郁闷死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直接回房歇着去了。
而冷四呢,没什么表地喃喃自语道:“我没说错什么啊。”
是的,冷四确实没说错什么,那榻上安歇的玉容歌想着。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想着害他,但是他的外祖母,绝对不会。
所以这门婚事,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如此,想着黑夜中那双清寒透亮的眸子,玉容歌莫名地唇角扬起。
世子妃,明我们就会见面了。
希望对你来说,是个惊喜。

第六章 贵客临门

清晨,刚下过一场雨,整个空山寺似笼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样的时辰,这样的天气,按理说,往常本就香火不旺盛的空山寺,此时此刻更是无人踏足才是。
然令人讶然的是,空山寺的正门大开,所有的和尚连同方丈都出动了,他们急急地朝大门处快步走去,一个个看着面色隐隐有些不安。
早起出来采集露水的绿衣丫鬟见到如此景,灵动的眼珠子一转,偷偷地拉过一个正往大门跑的小沙弥。
“小和尚,这大清早的,如此仗势,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沙弥这急着去接待贵客呢,哪有功夫去搭理闲杂人等,可是见是绿衣丫鬟,“原来是秋水姑娘。”知晓秋水是那位姑娘侧的四大丫鬟之一,小沙弥倒也不敢存了慢待之心,虽然心急,倒也将事一一告知了那绿衣丫鬟。
那绿衣丫鬟一听,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忙转回了寺庙后山的一处僻静小院去。
“小姐,小姐。”一踏入小院,秋水便嚷嚷着进了自家小姐的房间。
“秋水,你这丫头,一大早的怎么就吵吵闹闹的,昨晚那番闹腾,小姐睡得本来就不好,这刚睡得香一点,你倒好,就跑来嚷嚷了。我可告诉你,要是闹腾得小姐发了脾气,到时候可有你受得。”挑了门帘的青衣丫鬟,自然是青枝,她素来做事稳重谨慎,看不得秋水这个丫头老是冒冒失失的。
这秋水听得青枝这般一提醒,忙捂嘴,朝里头望了望,拉过青枝小声道:“青枝姐姐,我这不是刚得了消息给急的,这才失了轻重,等会你可得在小姐面前给我多说几句好话啊。”
“这会儿啊就算青枝姐姐肯给你多说几句好话,恐怕也来不及了,秋水,小姐听到外面动静了,让你赶紧进去回话呢。”出来的丫鬟穿着一桃红石榴花色的衣衫,是红乔,她素来是个泼辣爽利的,因而说话也直白了些。
这秋水一听小姐被她吵醒了,反倒是不慌了,嘟起嘴角瞪了红乔一眼。“红乔,你个死没良心的,都到这会儿了还跟我抬扛,要是小姐真生气了,难道你就真的心里舒服了?”秋水朝着红乔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挑了帘子,快步地走进去了。
留下青枝对着红乔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啊,真是一对小冤家,这一天不斗嘴一回啊,恐怕你们这心里啊都舒坦不了。”
“我就喜欢看秋水那丫头杏眼圆瞪的样子,逗着可好玩了。”红乔对于秋水那偶尔的小脾气,那是压根不放在心上。
青枝听了,嘴角微微一笑,“真不知道该拿你们两个怎么办了。”说着话,青枝也懒得再多说红乔跟秋水二人之间的这种恶趣斗嘴了,转跟红乔一道儿回了屋。
此时,烟霞色的帐子已经用金钩挂起,梨花木榻上的俏影慵懒地斜靠在软垫上,她穿鹅黄衫子,装扮得极为简单,只零星几点素净珠翠,映衬得云丝乌碧亮泽,斜斜的一支七宝玲珑簪子垂着细细的一抹流苏,隐隐流转淡淡的莹光。
暖暖的风吹过,把她鬓角的几缕碎发吹到了脸上。
她手指拂动的瞬间,一双凤眸,半闭半开着,偶尔抬起微微一扫之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说吧,大清早的,如此嚷嚷,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本小姐,对吧,秋水?”秋水这个丫头虽然没有青枝稳重,但素来也是很有规矩的,一般况下,她不会如此吵吵嚷嚷的,因而她料定秋水今个儿定然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以至于她闯入房间之时都顾不得平常的规矩了。
“小姐果然聪明睿智,秋水这还没说呢,小姐就猜到了。”秋水眼见得自家小姐没有半点生气的痕迹,当下笑得甜甜的。
“这会儿小嘴再甜,话说得再好听,若是没说出个什么道道来,等会可别怪小姐我处罚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安宁嘴角浅浅一弯道。
“就知道小姐拐着弯心疼秋水呢,才不会处罚秋水呢。这件事是这样的,秋水刚去采集露水的时候,看到空山寺所有和尚跟方丈都出动了,秋水跟一个小沙弥打听,原来是今早有贵客临门,听起来是个极为了不起的大人物,说道是东厢房那个怪和尚的故人。”秋水这时候还纳闷着呢,那东厢房的怪和尚究竟是个什么份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故人。
而安宁一听这个消息,心下一顿,凝了眉。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对?要不要青枝再仔细去打听打听?”青枝素来心思细腻,这会儿见安宁沉了眸,便知晓小姐对此事关注上了,因而她主动开口,想要替安宁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而安宁确实有这个意思,便点了点头。
“也好,你去走一趟,小心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即来报。”
青枝听了安宁的叮嘱,温笑道:“青枝知道的,请小姐放心,青枝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小姐,我也去吧。”一直在旁侧安安静静地裁剪着花枝的紫衣丫鬟,是踏雪,这会儿她冰冷的脸上有了表,也有了动作。
安宁听到踏雪的声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也好,踏雪跟着一道儿去,你跟青枝二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是,小姐。”踏雪领了指示,便再没有第二句话了。
她随着青枝出去行动,留下红乔跟秋水二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二人此时倒也极想跟着青枝踏雪二人出任务,可是没有小姐的命令,她们二人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因而此时的红乔跟秋水二人心里跟猫爪似的,痒得很。
当然,她们二人的这点小心思,安宁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这红乔跟秋水的武功比起青枝踏雪而言并不弱,只是她们二人行事却比不得青枝踏雪二人谨慎稳重,因而这次行动,安宁为了稳妥考虑,并没有让红乔跟秋水出任务。
就连她自己也没考虑过,因为此时的她,压根不想跟玄空那个怪和尚碰面。
要知道,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她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昨晚更是来了这么一场刺杀,让她越发觉得风雨飘摇。
这当会又来了这么一个跟玄空大师有牵扯的人,当然,也是跟她有牵扯的人,这没摸清底细之前,她怎么都不会心安的,毕竟那个玄空老头,可是知晓她底牌的。

第七章 他不是昏迷着吗

只是等来等去,青枝跟踏雪出去探查报久久未归时,安宁觉得需要她亲自出马了。
“小姐,你这是打算亲自跑一趟?”红乔吃惊地看着安宁,这是小姐从七岁出尚书府来到空山寺之后第二次亲自出马。
第一次小姐出手,是为了救治空山寺东厢房那个怪和尚。
而第二次小姐出手,竟然还是为了那个怪和尚,只因为今来的那位大人物是怪和尚的故人。
这小姐二次亲自出马,都跟那个怪和尚有关,这让红乔跟秋水的心里都有些不安。
要知道,当年小姐初次见了那怪和尚之后,回来几天内,小姐都一声不吭,沉默了好些子方缓过子来。
这次,又是跟那个怪和尚有瓜葛,那红乔跟秋水难免就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在里头。
“小姐,要不然,还是我跟红乔出去看看吧,也许是青枝跟踏雪中途有其他事给耽搁了,所以这才迟迟没有回来禀告而已。”秋水心里也在打着鼓,不明白探个报,那青枝踏雪二人竟然这个时辰还没回来,显然是从未有过的事,因而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是没底的。
她也担心,担心青枝跟踏雪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看小姐对此事的慎重,秋水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事关重大。
老实说,到这会儿都不见青枝踏雪的踪影,秋水跟红乔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有安宁坐镇着,她们二人早就要跑出去探个究竟了。
“小姐,秋水说得有道理,要不,还是我跟秋水出去跑一趟吧。”红乔压根不想安宁跟那个怪和尚的事牵扯上什么,因而极不愿意安宁亲自出马。
在她看来,只要小姐跟那个怪和尚牵扯上什么,她就觉得自家小姐就会很倒霉,这是红乔的想法,当然,又何尝不是安宁的想法呢。
此时的她,很是后悔当年露了那么一手,她后悔当初救了那个玄空那个老头,若非如此,那个怪和尚又怎能握有她的把柄呢。
唉,安宁长叹一声。
若是当时没出手该多好,那么,今她就无需这般担心了。
只是担心归担心,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安宁觉得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了。
心道,就算那是一个陷阱,只要青枝踏雪二人落在他们手中,她也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说来,还是得怪她不够慎重啊。
若不然,那个怪和尚又有什么理由再见到她呢。
想着,安宁苦笑了一声,淡道:“红乔,秋水,走吧,随本小姐去东厢房一趟。”
到了东厢房,果然跟安宁预料中的丝毫不差,青枝跟踏雪二人果然都在,她们安然无恙,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
见到安宁跟红乔,秋水三人走过来的时候,青枝跟踏雪二人双双跪地。
“属下二人没能完成小姐任务,但请小姐惩处。”
“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一点都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本小姐错算一步,倒让这个狡猾的老头给算计了。”安宁一旦决定如何行事,自然也就不会畏首畏尾。
“老头,你说吧,这般算计着本小姐与你会面,你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本小姐说?或者换一种说法比较好,你打算让本小姐帮你做什么?”
“安姑娘,这么好的早上,老衲以为可以跟安姑娘好好地品一品这新出的黄山毛尖的。”玄空这厮不愧为高僧,一言一行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出尘的味道。
只是这会儿安宁不耐烦这些,她很干脆道:“说吧,如何才能不怪罪而放了我的两个丫鬟?”
“安姑娘说笑了,这两位小姑娘不过是替老衲送黄山毛尖给安姑娘的,哪来的怪罪不怪罪之说呢?”玄空大师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世外高人周那种仙气围绕的感觉。
安宁一顿,稍刻,笑了笑。
“大师果然就是大师,这大肚能容,非我等俗人可比。也好,既然大师这么说了,那么本姑娘也就不客气了。这新出的黄山毛尖看着就是上品,能得大师这般的人物相赠,倒是本姑娘的福气了,如此,本姑娘在此多谢了。”
安宁起一拱手,淡笑道:“还有,大师想来应该很忙,本姑娘便不在此多打扰了,就此告辞了。”此时的安宁,虽然纳闷怪和尚会如此轻易地放弃条件,毕竟她已经观察到这间屋子里还有旁人在,但是既然玄空大师没有提出来,那么对她而言,这是一件绝好的事。
既然他不说,她就权当不知晓。
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本该如此,要装糊涂的时候,难得糊涂一回嘛。
想着,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黄山毛尖,安宁心很是不错。
只是好心也就维持了那么一会儿功夫,玄空大师这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放弃呢?
“安姑娘,也不必这般急着走,老衲有个故人,今他也来了,他跟安姑娘一样,很是喜欢品尝黄山毛尖的,这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品了茶再走吧。”
果然黄山毛尖不是那么好品的,玄空老头在这里等着她呢?
说不定从一开始秋水获得消息那刻起,这个玄空老头就对她下了一盘好大的棋,还真是一只老狐狸,他还当什么和尚,真是委屈他这般的智慧了。
此时的安宁,说实话,压根不想见玄空大师所谓的故人,可是她不见也不行啊,这故人本就在这厢房里,不过是从后面走出来几步罢了。
眼前的少年,一简单的月牙长袍,隐隐透着贵气金芒,他整个人看起来清雅俊朗得不得了,配合脸上那和煦的微笑,什么都不必说,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体现,那种温文风采,贵族雅致,即使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也有一种令人瞻仰的气势。
走近了,看得就越发清楚了,他脸色苍白,隐隐透着一股青色,就连唇色也是那般冰冷的紫青色,看着面色就知道此人的体有大大的问题。
打量到这里,这安宁要说还不清楚玄空大师算计她的目的的话,她安宁就可以直接拿块豆腐撞上去得了。
将这前前后后所有的串联在一起,安宁就算用脚趾头猜测,这会儿也该推断出眼前少年的份了
这个人,她若所料不错的话,定然就是她赐婚的对象,那位名声显赫的病世子玉容歌。
只是,不是传闻他正昏迷不醒吗?
怎么这会儿竟然在空山寺呢?

第八章 根本就是个面白内黑的主

安宁纳闷的时候,那玄空大师却向她介绍了眼前的少年。
果然,她推断得丝毫不差。
“安姑娘,这位施主是老衲的故人之子,也就是当今的镇南王世子玉容歌。想必听到他的名讳,安姑娘定然是有所耳闻的。”玄空大师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安宁道:“至于这位安姑娘,玉世子想必也是了解三分的,这位安姑娘正是吏部尚书安明远之女——安宁。”
青枝,踏雪,秋水,红乔四人听得眼前少年便是那位病世子玉容歌时,皆是一震,就连素来沉稳谨慎的青枝,冰冷傲气的踏雪都难免对玉容歌多看了几眼。
倒是安宁,本在她意料之中,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见安宁淡然一笑道:“那是,就算以前不知道,这自从案上多了那么一道圣旨,小女子就算想不知道也很难了。”话到这里,她忽然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这会儿邪恶挑了挑凤眼,带着几分调侃道:“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玉世子果然是俊俏非凡,风采照人,不愧为当世称赞的雅公子。”
“彼此彼此,安姑娘自然也是清丽绝尘,姿容出众,令人见之而心向往之呐。”玉容歌噙着一贯的温文浅笑道。
好嘛,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这般清爽明净的人竟然也有狭促之面。他这是当着她的面,对她施展温款款吗?
也行,来而不往非礼也。
安宁就不信了,一个古人能够敌得过她一个现代人的开放思想。
当下,她笑得眯起了凤眸,忽而出手,倾向前勾起了玉容歌的下巴。“玉世子说得是真的吗?这般倾慕之心,可要搅乱了本姑娘的一片心湖啊。如此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本姑娘就这么单单看着,就觉得心上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
小姐实在是太彪悍了,四大丫鬟饶是最为爽利泼辣的红乔,都觉得自家小姐好强大,强大到她都不忍直视,只好抬头望望屋顶,低头数数蚂蚁。
而藏在暗处的凌五差点因此而摔了下来,不过冷四还好,木头一样的表虽然裂了裂,但还是保持了镇定。
至于玄空大师,在安宁跟玉容歌对上的瞬间,他早飘飘然地走了,毕竟眼下这种局面是他想要看到的,让这对小夫妻婚前培养培养感,这也算对得起他九泉之下的故人了。
老实说,为此,他可是仁至义尽,做了他所有该做的了,他这个高僧啊,也很难为的啊。
玄空大师也很怨念的,好不好?
而见识过安宁慧黠冷酷一面过的玉容歌,显然有点意外,安宁竟会光明正大地彰显出她女流氓的一面。
看着她眸光熠熠,手指还不安分,如此这般摸着他的脸颊,逗着他,倒让素然遇事淡定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窘迫。
看看,耳根都发红了撒。
她就说嘛。少年人,你还太天真,太纯了点。
本姑娘前一世活了三十年,这一世十三年,加起来都是快半百的人了,你这么一根嫩葱,想玩过本姑娘,还早着呢。
安宁心里得瑟得起劲,不想这位玉容歌倒是一位懂得灵活运用,活学活用的主啊。
这不,轮到她尴尬了。
只听得玉容歌那如沐风般的好听嗓音飘在她的耳侧道:“宁儿,我没想到,你竟是对我如此欢喜。这样也好,后你我夫妻二人相处,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宁儿,现在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般急切,等到了洞房花烛之夜再说,可好?那时,任君处置,你想要什么摸,怎么亲,都可以。”
他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他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主子不会说这样话的,绝对不会。
房梁上的凌五以眼神视边的冷四,冷四,我刚才听错了,是不是,是不是?
凌五,你没听错,主子就是那么说的。冷四毫不留地给了凌五一个响雷。
凌五得到这个答案,他一下子有一种赶紧让天雷霹了他吧,他的主子啊,清风明月般的主子啊,怎么就这样被毁了呢。
凌五在狂暴着,那四大丫鬟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们此时都暗搓搓地想着,人可不相貌,海水不可斗量,以后看人一定得忽视掉对方那一的好皮囊,因为那太会作假了,看看眼前这位就是,实在是落差太大了,让人接受无能啊。
至于安宁,她心里可真对这位主竖起大拇指了。
卧槽。
有没有搞错。
他能再说得麻兮兮点吗?她现在可是浑鸡皮疙瘩起了,都快掉了一了。
她本以为这是一只纯可,水嫩清清的包子,没想到这包子是坏了的,从里坏到外的。
这丫的,压根就是个面白内黑的主。
“怎么了?宁儿,如此还不满意吗?你要是真的实在是忍不住的话,要不然就这样,我就豁出去一下,让你品尝个够,行不?不过,你要温柔一点,怜惜一点,我可是,第一次。”玉容歌这厮觉得这般还不够,又加了一把火,激得安宁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给他三分颜色,他倒是顺杆子爬得快啊,这便宜都占她头上了,安宁眼底有隐隐的火星跳跃而起。
去你的第一次,老娘我真想揍你啊。
你当你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还第一次,还请怜惜,温柔一点,安宁听着这些就有一种砍人的冲动。
俗话说,树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一局,他的脸皮厚过她的,他赢了。
“你,你,退后三步,赶紧的,退后。”

第九章 咱不玩了行不行

“宁儿。”玉容歌忽而轻唤道,随着他的唤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刹那间魔魅光彩流转得异常妖娆至极。
“别,别这么叫,正常点。”他的声音太过悦耳,带着一股魔,这般轻柔地唤着她,让安宁觉得浑都开始不舒坦了。
“宁儿,其实你我是天赐良缘,也算得上是有夫妻名分了,这会儿你对我亲近一些,旁人自是不会说什么闲话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便是了。”说这话的时候,玉容歌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在场的四大丫鬟,又往房梁上飘了二眼,让躲藏在房梁上一直看着的凌五小心肝啊,那个颤啊,那个颤。
冷四,你可得扶着点我啊,要是我摔下去了,你也逃不过的。凌五用眼神威胁着边的冷四,冷四还是那副木头样子,倒是看着下滑的凌五,以一种你太没用的眼神回应了凌五的表现,当然,他还是顺手拉了一把凌五,还真没敢让凌五这般掉下去。
这房梁上的动静,别说没逃过安宁的耳力,就连四大丫鬟,凌五跟冷四都没有瞒过去。
当然,安宁是一开始便知道,但是躲藏暗处的人没有任何杀气,显然没冲着她,她自然也就懒得去处理了。
要知道,她最想要摆平的人是眼前这位主啊。
这事关她今后的平静生活,她得跟这位主谈妥一切啊,而不是在这里真的秀什么恩恩啊。
安宁觉得,她跟他,这辈子是不会有恩恩的时候,所以眼下得跟这位主好好讨论讨论人生啊。
可这位主,显然还想玩下去,这让安宁有些懊恼,懊恼不该初次交手就走了一步烂棋,以至于现在有些不好收拾残局了。
不过局面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了,因而此时的她,想着也只有一路奉陪到底了。
“玉容歌,你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眼前的少年,看着温温润润的,那般阳光温暖,让人察觉不到他的任何一处菱角,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毫无威胁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她一贯的冷静。
想着,她不由凝了眉尖。
而玉容歌呢,却是那般舒缓浅笑地看着安宁。“宁儿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把你怎么样了呢?怎么说,也该是你想对我怎么样才对啊。”说话的同时,玉容歌凑近了脸庞。
“玉容歌,你我是不是站得太近了?是不是该退开一些?如此你我二人也好坐下,好好地谈一谈,如何?”安宁说话的时候已经朝玉容歌退开了三步的距离。
“宁儿,你我这样是不是太过生疏了,其实先前那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你我二人趁此大婚之前好好地培养一下感,也是极好的。”玉容歌似不愿意跟安宁忽然间就变得跟陌生人谈判一样,比起这样疏离的态度,他倒是宁愿接受安宁先前那般的。
只是安宁那是真的不想跟玉容歌耍玩下去了。
“玉容歌,可我觉得你我之间没必要培养什么感,真的,我觉得我们还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你我后的相处问题会比较妥当一些。”
“宁儿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在嫌弃本世子,不愿意嫁给本世子?”玉容歌此时的表现,又像个举足无措的天使,那般小媳妇一样的委屈劲,让安宁顿有一种说出来的无奈。
“其实吧,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你跟我今儿个也只是初次见面,等同就是二个陌生人,这样的你我要是成亲了,定然也是没什么感基础的,所以,为了你我后能够相处和睦,这当会我们应该坐下来商量出一个对策来。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宁儿只要不是不愿意嫁给本世子,不是嫌弃本世子,那么你怎么说,我就全听你的,听你的。正如你所说的,你我之间没有感基础,所以要如何培养你我之间的感,你说吧,我全听着呢,还是你想要了解我什么,你也问吧,我一定知不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半点隐瞒的。”好嘛,要不要表现得如此卑微,这感觉,感觉就像是她在欺负一个善良纯真的天使一般,让安宁怎么都觉得郁闷啊。
她怎么觉得,她跟他说话没在一个点上呢,她跟他说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