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破茧瞥了他们一眼。“这样吧,你们一人选一样首饰,一件一万两。”她话音刚落,高远洋跟那个丫头同时出手。
“在下要这个!”高远洋握住了牡丹银梳。
“我家小姐要这个。”丫鬟拿走了蝴蝶翡翠玉链。
案台上独留下这枚不太起眼的珠花金钗。
那位胖商人看着不甚喜欢,他不想花费万两银子买那么不起眼的首饰,于是他神情沮丧地离开了。
花破茧清眸中闪过一道冷讥。她将二万两银票交到老者的手中。“老爷爷,好人有好报,这些都是你的了。”
“这个——”老者何时见过那么多的银子,他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行,说好的,爷爷我只要十两就够了,其他的给你作盘缠的。”
“老爷爷,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吧,回家给你孙女多买几件新衣服,买个宅院,开个店铺,好好过日子吧。”花破茧催促着老者。“你放心,我手中的首饰还有一件,足够我回家的盘缠了。”
老者老泪流淌,他提起袖子擦了擦,点了点头。“哎,好,爷爷这就收拾,这就收拾。”老者将东西收拾好了,便颤颤地离开了。
花破茧笑看老者远去的背影,她默道。经商法则,得人恩惠,还以厚报。这个世界上,钱财可欠,人情不能背负。
所以她从来不会给人机会,让她背负人情债。
她收回视线,转身,却被一大群的商贩包围了。
“小公子,来我家商铺吧,给指点指点?”
“小公子,还是来我家商铺吧。”
“还是来我家吧。”

第8章 平淡未必平淡
先前驱逐她的商贩如今见她一会儿功夫便替那位老者赚进了二万两银子,他们的眼睛立即变红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抢夺她,想要她出谋划策。但是晚了。
有时候机会一错过,便等于永远错过。
花破茧说过,她将发财的机会是先给予他们的,但是他们没有珍惜,所以此刻,他们也就没有机会发财了。
花破茧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都走吧。我给过你们机会的,很公平,不是吗?”
那些商贩没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地离开了,他们后悔走眼了。
可是,后悔无益,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这也算给他们上了一堂课,教导他们,身为商人,无论何时,都得给人一个机会,那才会留给自己一个机会。
花破茧握着手中那枚不起眼的珠花小金钗,她冷冷一笑。世上之人都只看表面的华丽,却独独漏了最珍贵的东西。
这三样首饰中,这枚最不起眼的珠花小金钗,才是最精巧的。她把玩着手中的珠花小金钗,清亮的眼眸闪过一道琢磨不透的寒光。
一位着蓝衫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旁侧很久了,他神『色』异常激动。他的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帮女儿采办嫁妆,而她念念不忘的便是想拥有一件天下第一阁的首饰,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碰到了。
然传闻天下第一阁的首饰,一万两一件都买不到。他家并不富裕,他虽惊喜有缘见识到天下第一阁的首饰,但银两远远不够,根本无法满足女儿的心愿。
看来,他的女儿跟天下第一阁的首饰是有缘无份啊。他眼中渴望的光芒,那专注而矛盾的神态,让花破茧不由地开口问道:“这位老伯,是想要购买我手中的这枚萤光飞舞吗?”
“小公子,实不相瞒,我女儿马上要出嫁了,她很想要拥有一件天下第一阁的首饰。我,我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想满足女儿的心愿。可是这首饰一件得一万两银子,我,我——”中年男子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花破茧却笑了笑。
“老伯,你真的喜欢这件首饰吗?”
中年男子憨憨一笑。“我觉得挺好看的,简单小巧,质朴大方。我女儿她一向比较喜欢素淡清雅的首饰,这件首饰,她看了,肯定会喜欢的。可惜,我这个做父亲的,恐怕是满足不了她的心愿了。”他目光黯淡道。
花破茧却悄悄问他。“那老伯身上可有十两银子?如果老伯实在喜欢,我就决定以十两银子卖给你,权当给你家女儿作为贺礼。我想,我家小姐在这里的话,也会乐意我这么做的。”
那中年男子一听,当下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而后赶紧哆嗦着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小公子,给,十两银子。”他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给他,他心中的欢喜,此刻无法用言语表达。他握着那枚金钗,感激道:“谢谢小公子,谢谢小公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终于圆了女儿的心愿了。
他小心地藏好金钗。
“等一下,老伯。”花破茧叫住了他。
老伯神情一变,难道小公子后悔卖给他了吗?“小公子,你是不是——”
花破茧笑了笑。“我不后悔将金钗卖给老伯,因为懂得欣赏金钗的人,才有资格佩戴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它的一个秘密。”她让老伯往衣袖里看那枚金钗。
昏暗中,那枚金钗上,温润的珍珠,散发柔和的蓝『色』光芒,柔美动人。有时候看起来外秒质朴无华的东西,在某个时候,却是最耀眼夺目的。
“这位小公子,这——”没想到这金钗还会发出蓝光。
“新婚之夜,希望这枚金钗让你家的女儿更加漂亮。”花破茧祝福道。
“谢谢小公子,谢谢了。”老伯紧张地拉紧衣袖,他飞速地赶回家去,他想让他的女儿看到这件称心如意的金钗。
花破茧拽着手中的十两银子,她嘴角慢慢地扬起。她出品的精心首饰,只能给懂得珍惜首饰的人使用。
她默立了一会儿,准备启程回京都。
然此刻她却听到尖锐的叫声,人群慌『乱』的脚步声。
“快跑啊,地下阎王来了,快跑啊,恶魔山庄的人来了。”人们奔向走告,脚步如飞,跑得比兔子还快。
原本喧哗的集市,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清冷。街道上,除了商贩们来不及带走的残留商品,人影一个都看不到了。
开店铺的商家,一个一个将门板装上,关闭得紧紧的,他们都挂起来了歇息的牌子。
花破茧就混在那乞丐堆里跑,她跟那些乞丐跑到一个破风的茅草屋中蹲着。
郁闷,这个冷面家伙怎么那么快就追来了。花破茧心中打鼓着,她本能地抗拒,她绝对不能再次落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手中,否则,她的小命休矣。
第9章 用狼咬她
花破茧正抑郁阎星魂追来抓捕她。
阎星魂则已经站在破风的茅草屋外面了,他的眼神冰冷而犀利。他将捆绑花破茧的绳索放到身侧的大雪狼鼻息下闻。
“雪魄,去。”阎星魂一拍身侧的高头大雪狼,那凶狠的大雪狼立即高跳着冲进了茅草屋内。
啊——
大雪狼进去没多久,茅草屋里传来了一阵吃痛声。
花破茧的手被大雪狼狠狠地咬住了,血『色』,从她的手中,慢慢地滴落下来。
“雪魄,松口!”阎星魂身影如闪电般地站在了大雪狼的右边,雪魄在主人的命令下,立即松了口,他乖巧地趴在阎星魂的脚下,伸出舌头,『舔』了『舔』阎星魂的脚。
阎星魂看着乞丐装的花破茧,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他觉得这是一种乐趣,正如捆绑飞虫的蜘蛛,逗着老鼠玩的黑猫,她留在他的视线里,他却没有伸出猛兽的尖锐牙齿跟飞禽狠毒的爪子,只是冷冷地旁观着,看着被困在他掌握中的生物死亡前的挣扎跟痛苦,乐不可支。
而被他残冷的目光轻轻这么一扫过的地方,那些乞丐立即跟见鬼了似的,连叫带爬地跑出了茅草屋。
而花破茧呢,她正皱眉地盯着手背上尖锐的狼牙印。真是倒霉透顶了,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上动物病毒,这狼的牙齿肯定带毒啊。
好在她身上还带了她姐妹亦芳菲研制的解毒『药』丸,花破茧『摸』索着,她快速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随后倒出一颗棕『色』的『药』丸,吞了进去。
她的这一切动作,都是在阎星魂冷厉冻杀的目光里进行的。
阎星魂第一次觉得他的凝视失去了作用力,他逗人为乐的兴趣也徒然间消散云间。月牙型的银『色』面具,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道离奇而诡异的阴冷。
他走上前,在埋头理会自己伤口的花破茧身前蹲了下来。
他倒要试上一试,这个女人胆子究竟有多大?
寒冷的气息,一瞬间传递到花破茧的全身。她微微抬眸,差点撞到他冰雪般高挺的鼻梁。当她知道自己退无可退的时候,她反而变得异常冷静了。
反正运气最最糟糕的不过是被他杀了。
当她心中有最坏打算的时候,她就决定不管这个人危险不危险了,她得争取一线的希望。哪怕那一线的希望很渺茫,她也要争取。
因为,你若不尝试的话,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但是你若尝试了,说不定还有一半的机会。商人法则第二条。
“阎庄主,有话可以好好说,万事都可以商量的。告诉我,你绑架我,需要多少银子?我根据你说的数量,考虑一下,如何?”花破茧虽然心疼白花花的银子,但是比起她自己的『性』命来说,她还是觉得比较划算的交易。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绑架?什么考虑?她是否活腻了?阎星魂残酷的黝黑瞳仁,淡淡的困『惑』拢了上来。
“阎庄主,你说个数字吧,究竟要多少银子,才肯放过我?”花破茧见他沉默,她单眉微微挑了挑。
阎星魂『逼』近她三分,残忍的寒意,扩散眼底。“女人,你有银子?”
咳咳咳——咳咳咳——
花破茧咽了一口气,她清了清嗓子。“我的银子呢,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呢,一般般,普通人家的那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她得避免他狮子大开口,故意将家境说得平淡些。
“哦?”阎星魂倒是想听上一听。“那么本庄主要是不给你一个机会,好像还真过意不去了。”他冷厉的眸光,紧紧地盯着花破茧毫无畏惧的脸。
“女人,只要你照着这上面的银两,现在,马上,还给本庄主,你,便可以离开。”这是第一次阎星魂给人机会,他从来不给人机会的。只是看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情,眼睛里没有流『露』出鄙夷跟惊怕之『色』,他决定给她机会。
花破茧看着阎星魂拿出来的那张卖身文书,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盯着上头的落款手印。“这是什么意思?”
第10章 她是他的十三妾?!
“女人,你的父亲将你卖给本庄主为妾了。我的十三夫人。”他最后的称呼,故意拉长口音,他想看一看她的反应。
花破茧哗地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我父亲卖了我?!我是你的,你的十三夫人?!”这玩笑开大了吧,她连堂堂六王爷的正妃都不要做,跑来做恶魔庄主的十三妾?!
阎星魂有些困『惑』花破茧的反应,按理说,她应该尖叫或者惊恐才对,但是为何是一副吃惊的模样,好像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似的。
“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竟然冒充我爹,王八蛋,混蛋,乌龟蛋!将我捆绑到这个鬼地方来,还下『药』『迷』昏我,让我画押,莫名地奇妙地成为恶魔庄主的小老婆,实在是太混球了。哪天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让他下地狱不可。”花破茧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卖身文书,她想撕裂了这张纸。
阎星魂却鬼魅似的,像是一阵风从她的掌心里滑了过去,将卖身文书从她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过去。
“女人,你想销毁卖身文书?”他的眼神变得很冷,很阴。
唉,花破茧轻叹一声。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到阎星魂头上去,他是出了银子买了她当十三妾的,怪就怪在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冒充她爹的那个人,她有机会查出是谁的话,她一定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
花破茧心中将那个家伙诅咒了千万遍,她连带地,将那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她骂得如此有精神,越骂越有力气,以至于她完全忽视了她身边这个危险的男人。
直到阎星魂阴寒的黑瞳,『逼』进她清亮的眼瞳中,她才意识到,她似乎骂的时间过长了,竟然忘记这个危险的男人了。
“呃——这个,那个,我知道了。”她身体慢慢向后仰,脚步配合着向后退去。“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无论我是不是被人捆绑来的,无论我是不是被人贩子陷害了,你都是出了银子买了我。我是明白的,很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卖身文书上的卖身银两五百两还给你的。只是现在我身上只有十两银子,你可不可以先收下这定金,等我回到京都,我一定派人将剩余的银子给你送过来。”早知道有这种事情,她就该从老伯伯卖首饰的二万两银票中抽一张留在自己身边的。
阎星魂冷笑地盯着花破茧递送过来的十两银子,他道:“女人,等你到了京都,我剩余的银子估计也飞了。”
“喂,我是一个商人。你明白吗?商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是没有办法做生意的。所以,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经商人格。我说过我会派人给你送过来,我就一定会给你送来的。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银子,破坏我经商的声誉。”花破茧异常认真地跟阎星魂争辩道,她一定要让他相信,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经商之人。
阎星魂却冷哼了一声。
“女人,你说破了嘴,也没有办法拿出五百两银子。所以,本庄主给你的机会没有了。”他横眉冷目一扫。“来人,带十三夫人回庄。”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呢,我告诉你,我刚刚替一位老者赚了两万两银子,我没有欺骗你,拜托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将五百两银子还给你的。”花破茧非要阎星魂相信不可。
阎星魂却二话不说,他已经没有兴趣听她废话了,但见他一把抓起她的身子,带上了高大的黑马。
啊——
花破茧虽然在锦衣王朝生活了多年,可惜,她还是没有学会骑马,她看见马,她的心里就直打鼓,她没有安全感啊。
她尖叫着抱住阎星魂,紧紧地抱住,生怕这个冷血的家伙一不高兴,就将她扔下马,让她摔个骨头散架了。
阎星魂被花破茧抱住的瞬间,他身体一僵,本能地想甩掉花破茧。奈何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他抱得死死的。
他本可以用蛮力强制地将她扔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将她扔下去。
“女人,闭嘴!”他阴寒的眼眸,略过一道隐隐的怒光。
花破茧立即安静下来,她真的怕这个家伙会杀掉他的,她绝对相信。
第11章 数字牌?!
碰——
阎星魂将花破茧带回阎府的孤风楼,他将她狠狠地甩落地面。
哎呦——
『揉』着疼痛的部位,花破茧愤愤地盯着阎星魂。“你就不会好好地将我放下来吗?好疼啊。”她不悦地朝着阎星魂发牢『骚』。
阎星魂一记冷光飘了过来,黝黑的眼瞳内,流『露』着不耐烦跟嫌恶。
花破茧不由地收回了情绪,她还想保住她这颗可爱的脑袋,她还是觉得活在的感觉好,不想冤死在这个恶魔山庄里头。
“女人,你知道从这里逃跑出去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吗?”阎星魂盯着她的脸,冷道。
“再说一句,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无辜被绑架到这里的。”花破茧痛恨道。
“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是本庄主买来的十三妾,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阎星魂阴狠地瞥了她一眼。
“来人,将十二位夫人全部叫到这里来。”他冷硬的唇线,邪恶地弯起。
几名护院行动迅速,他们在阎星魂一杯茶水尚未饮尽的时辰里,将十二位夫人全部带到了孤风楼。
花破茧这会儿可算开了眼了,这十二位夫人排排站,她们虽然各个乖巧地低着头,柔顺地站在那里,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木牌子,上头雕刻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但是花破茧还是一眼看穿,这十二位夫人身体僵硬,双脚止不住地在打颤,她们神『色』间掩饰不住惊恐。
只是——
这些牌子是干什么呢?难道是代表各位夫人的排序?花破茧微愕地转身,她无声的眼神,飘向阎星魂,等候他来解除她的困『惑』。
“女人,你也会有一块牌子的。”阎星魂残冷的音『色』一落,立即有婢女上来,递给花破茧一块雕刻着十三的牌子。
花破茧迟迟不动,他这个沙文猪头三,竟然将人用数字来代称,亏他想得出这种侮辱人的方式来。
阎星魂见她久久未接过牌子,他眸『色』一沉,暗流涌动。“十三。”他眉眼一横,示意她最好乖乖的,不要惹他起杀意。
花破茧真想将这块牌子,狠狠地这么往桌子上一甩,然后帅气地拍着桌子,跟他叫板。去你的!
但是她不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是知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是明白的。
商人法则第三条,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忍之时要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破茧隐忍住愤怒的情绪,她接过那块牌子,牙齿轻轻地磨着。等她赚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她一定狠狠地将这块牌子扔到这个家伙的脸上,以雪今日之耻。她万分抑郁地站到十二夫人的后头,手指捏着那木牌,不由地用了力道。
喀——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静谧压抑的空间里,尤为响亮。
第12章 狼群蹲守她
花破茧手中的那块十三牌子,在她愤怒的力量下,被她的手捏碎成两半了。
阎星魂冷眸流转,一道厉『色』,飞泻而出。“看来十三,是没有接受教训。”他视线飘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恶劣地笑了笑。
“十三,本庄主会让你知道不乖的后果。”他一把揪起花破茧的身子,飞身朝庄园茂密的丛林而去。
他将花破茧挂在一棵樟树的树杈上,而后飞身下来,吹了一声口哨。
只见十几头狼,是真正的野狼啊,凶狠暴戾,眼睛里晃动着饥饿的嗜血光芒。它们团团地围在大树下,狼嚎着,不断地朝着花破茧的方位高高地跳跃。
妈妈呀,这个冷面鬼,竟然用狼来对付她啊。
“女人,等你哪天乖巧了,本庄主就哪天让你下来。”阎星魂饶有兴趣地看着惊怕的花破茧,她不断地朝树的高处攀爬上去。
他残忍地一笑,而后飞身离开。
这个地方森木浓密,地域阴冷而昏沉。
花破茧听着狼群的嚎叫声,听着冷风呼呼吹过丛林的声音,她死死地抱住大树,不敢动弹。她知道,她万一掉下来,那可就喂了狼了。
她的功夫,她自己清楚,她可不会像古人一样会飞来飞去,她的功夫,只能在面对面的时候,才会对敌人发起最有利的进攻。
这个阎星魂,她若想对付他的话,恐怕她连他的衣襟都没沾上,她就阵亡在他的手上了。
该死的,该死的!
花破茧忍不住狂叫了起来。
啊——
不知道何时,她叫得舒坦了,叫得心情好转了,她开始闭目养神了。她坐在高枝上,开始思考对策。
她盯着大树下团团包围的狼群,看着它们张大嘴巴,仰着头,『露』出尖锐发光的牙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樟树的旁侧没有可以逃生的地方,上去,没有活路。下去呢,得面对一群恶狼的攻击,她生存的机会也渺茫。
她应该怎么办呢?
花破茧皱紧眉间,她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有了想法。动物应该都是惧怕火光的,如果她手中有火把的话,这些狼群就对她勾不成什么威胁了。只是她要如何取得火源呢?
她盯着樟树,眉头一皱,忽然计上心来。有了!钻木取火。这木不就现成的吗?至于钻吗?她嘿嘿一笑。
拔下头上的青竹梅花簪,将她的宝贝小银匕取出来,而后用力钻大树,她钻着钻着,钻着钻着,终于看见星星之火冒出来了。
她心中一喜,胡『乱』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折断一根小树枝,将它对准摩擦起火的樟树洞孔中。
火星在钻木中不断地冒了出来,终于点燃了碎木,点燃了小树枝。花破茧看着微弱的火光,她眸光盈盈,笑得动人。
她再折断一根粗壮点的树枝,将叶子全部燃烧上,点燃大树枝。
当微弱的火光慢慢地变强,能够照亮一片地方的时候,樟树下的狼群忽然呜呜呜地闪开了。
花破茧将火把冲着狼群的方向,她自己一点一点的爬下来。等到她终于快到了樟树底下的时候,一道冷冷的音『色』,瞬间如冷水灌顶,浇灭了她心中燃烧而起的希望之火。
“十三,你到什么时候,看来都乖不起来啊。”阎星魂若鬼魅一样,他站在她三丈外的地方。花破茧还来不及收起惊讶,她手中的火把被一阵阴风刮过,灭了!
火光一消失,那些狼群又一窝蜂地涌了过来,花破茧逃命地攀爬上樟树,她要是晚一个脚步,她就被一头狼跳起来给撕咬下去了。
“阎星魂,阎星魂,不带你这么整人的啊。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你干嘛往死里整我啊。我说过,我会将五百两卖身银子还给你的,是你自己不相信我吗?”花破茧抱着树干,她到此刻还余惊未收。
“女人,对你的惩罚,似还轻了点。”阎星魂若影子一样,突然出现在花破茧的身侧,他手指一抓,准备将花破茧扔给狼群。
花破茧仰头,撞进他暗流涌动的残杀眼瞳中,她在他放手的瞬间。生存的本能,让她双手紧紧地圈住了阎星魂的脖子。
她双脚也用上了,死死地困在他的腰间。
阎星魂鼻息间闻到花破茧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他身体本能地僵直了。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么君子。他知道,软玉温香在怀,他的身体对花破茧起了反应。
他捏着她的下颚,残酷地冷笑。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第13章 吃着就变脸了
阎星魂将花破茧带回孤风楼,他将她随手一扔云塌上,随后开始取下他腰间的玉带。花破茧看着他冷眸中跳跃的火星,看着他的举动,她当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对她来说,失去那代表少女的纯真,她并不会要死要活的,以为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变了。如果这个阎星魂以为跟她发生关系后,就会认定她被他束缚了,捆绑住了高飞的脚步,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没有失去心,便是自由人。谁,都无法阻止她自由逍遥地高飞。
她淡淡地看着阎星魂,看着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毫无惧『色』地看着他走过来,看着他一把撕开她的衣衫。
她都沉默着,很安静,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抗拒。
只是在他扑倒她的瞬间,她眉头凝了凝。“我是第一次,你温柔一点。还有,把你的面具摘了吧,那看着碍眼。”
咔——
气氛在瞬间改变,杀意在罗账内,徒然升高。
阎星魂单手掐住花破茧的咽喉处,他眼中血光飞转。“女人,你那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不会吧,又来一次!
花破茧喉咙被他卡得说不出话来,她瞥得脸『色』涨红,而后发青,唇『色』发紫。她四肢挣扎着,却敌不过阎星魂的力道。
阎星魂盯着她失『色』的脸,看着她的身躯渐渐地瘫软了下来。那红了的眼睛,不知道为何,突然微微震了震。
蓦然之间,他突然松开手,将花破茧甩到了云塌的角落里。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那冷硬的塌角。
咳咳咳——咳咳咳——
头昏眼花,加上呼吸不流畅,花破茧差点就一口气提不上来,两脚一蹬,差点到极乐世界去报到了。
阎星魂此刻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将衣衫往身上一套,飞身出了孤风楼。
花破茧好不容易脑袋清醒了,视线也清醒了,呼吸也顺畅了。她才发现,这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