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结婚多年,他们并没多少交流穿衣打扮的经验,傅时远原以为聊不熟的话题会尴尬,他太太这种反应倒让气氛变得融洽又自然,因此他也很配合的竖起大拇指,打趣道,“那你很棒棒。”
简瑞希颇为自得的神情,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新衣服?未卜先知吗?”
傅总淡定的指了指手机,简瑞希想起什么,马上登录微信,翻到她上一条朋友圈,在一排排红心当中,果然找到了傅总的账号,一脸惊讶,“哇,你也会刷朋友圈,还是在上班时间?”
简瑞希上一条朋友圈就是她新造型的照片,并特意配一段关于改变自己的心灵鸡汤,还是那句话,改造要从朋友圈做起嘛。
如今连傅总都在刷她的朋友圈,可见改造还是很成功的。
傅时远笑着解释了一句,“文助理说你的新造型很不错,特意去围观了一下。”
简瑞希很满意,“你也很棒棒。”
气氛正好,秘书送了茶点进来,简瑞希也顺势结束了话题,她没忘记傅总喊她来公司是来休息的,看了眼沙发问,“我想歇一会儿,就在这吗?”
“后面有休息室,你可以在床上小睡一个钟,我忙完叫你。”
简瑞希就不客气的进去睡觉了,傍晚六点,准时收工的傅总进来喊她,然后两人并肩往外走。
由于之前聊得就很不错,简瑞希对傅总的印象又多了两条:平易近人、幽默风趣。面对傅总她也更加随意自然了,一边走一边打趣道,“真难得,傅总今天竟然准时下班了。”
傅时远却摇头,“晚上还有个国际会议,所以还不算下班。”
“所以待会还要回公司?”
“没错。”傅时远颇为内疚的看着她,“抱歉只能陪你用个晚餐,待会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简瑞希努力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她本来还担心晚餐之后的节目不好拒绝,比如滚床单什么,傅总要加班简直太好了。不过当着豪门老公的面,她也不能太幸灾乐祸了,简瑞希不是很真诚的表达了她的同情,“我倒是没关系,不过你们也太辛苦啦。”
傅时远语气柔和,“大家都一样,我会尽量抽空陪你。”
简瑞希贤惠懂事的拒绝,“我不要紧,工作为重。”
就这样,傅总和傅太太有说有笑的离开大楼,全公司的员工看得目瞪口呆。


第6章
傅总这个人很不讲究,说是请客,却直接带简瑞希去了观沧海的餐厅。
当然观沧海的餐饮也同样出色,尤其是他们来的这一家,餐厅主厨请到了米其林厨师,让观沧海一度成为大帝都的网红餐厅,前来打卡的年轻人络绎不绝。傅总在这里“请客”,某种程度上也算诚意十足了。
简瑞希却有种直觉,傅总选择自家的餐厅,大概就是图省事吧,少东家驾临,专属包厢随时待命,经理和总厨全程接待,连菜单都不用看,想吃什么让他们做,不知道想吃什么让主厨看着上菜,可以说是选择困难症的福音了。
于是他们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晚餐的菜单,服务员们上了茶水后迅速撤退,包厢就剩傅先生和傅太太。
傅先生很接地气的闲话家常起来,“几个月没回家,爸妈和Jayce都还好吗?”
Jayce是傅太太未满六岁的大儿砸,这个英文名听起来超可爱,反正简瑞希一听就会联想到那种白白嫩嫩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星星的小包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傅太太没怎么带过儿子,在她现有的记忆中,小朋友安静乖巧又懂事,精致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小天使,举手投足又充满了贵气,可以说小小年纪就有了完美贵公子的风采。
对傅太太来说,她人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嫁进傅家,第二件就是生了Jayce这个大儿子,可见她心里有多在意这个儿子。
只是小朋友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母子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Jayce对傅太太是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傅太太也差不多,想要亲近却总是不知从何而起,久而久之,母子俩就变成了教科书式的“母慈子孝”——看起来很和谐,实际上很生疏。
现在简瑞希成了傅太太,对于傅总这个问题也不是很有底气的回道,“一直都那样吧。”
傅总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傅太太和儿子亲近不起来,一定程度也是受豪门婆婆的影响。Jayce小朋友几乎从出生起就由奶奶傅夫人抚养照顾,傅夫人把他当命根子一样看待,当然不乐意自己的命根子跟别的女人亲近,哪怕是他亲妈也不成。
而傅太太那时候刚嫁入豪门,总觉得自己门不当户不对、地位不太稳,对于豪门婆婆的小心思,她选择了顺从,然后就一直听话到现在,母子间的疏离都已经根深蒂固了。
想想也知道,傅夫人不喜欢孙子过于依赖儿媳妇,却不可能同样拦着孙子和儿子培养感情,她恐怕巴不得一家人相亲相爱,Jayce小朋友越喜欢爸爸,他们当长辈的只会越欣慰。所以傅总在育儿方面,比傅太太少了许多阻碍。
当然这只是客观因素,主观条件是傅时远本人也挺用心,作为日理万机的大佬,他至少知道儿子喜欢什么,出差会记得给儿子带礼物,会固定时间抽空陪他,比如接他放学,陪他一起玩游戏,以及每天视频聊天等等,所以哪怕傅时远再忙,他在Jayce小朋友心中的父亲形象依然鲜明、不可或缺。
而傅时远的对Jayce小朋友的感情,也如寻常父子一般深刻,聊到儿子就像是打开了话匣,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头一次不顾聊天对象的尴尬眼神,笑眯眯的道,“前阵子出差,给Jayce买了一套新出的乐高,本来想亲手送给他,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时间回家,还要麻烦你回去道时候帮我送他。”
“不过,如果Jayce想要我陪他拼图,那就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简瑞希惊讶出声,“Jayce喜欢玩乐高?”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因为在傅太太的记忆中,这位小朋友看起来无欲无求,以至于她想讨好儿子都无从下手。
傅时远点头,“事实上,他感兴趣的不只是乐高,小朋友精力旺盛,求知欲同样旺盛,具有挑战性的东西他都喜欢。”
听到这里,简瑞希很想擦一擦不存在的冷汗,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相比对儿砸各种兴趣爱好如数家珍的傅总,一问三不知的傅太太更像个后妈了,可见一个人拥有什么样的结局,和她做了哪些努力是息息相关的,傅太太印象中的儿砸仿佛洋娃娃一般的存在,也就不怪小朋友把妈妈当布景板了。
不过现在不是批判的时候,简瑞希努力为傅太太也为现在的自己辩解着,“还是你们男子汉能一块玩,我就不行了,Jayce感兴趣的东西我都不太懂,呵呵。”
傅时远也清楚她在心虚什么,不过他是例行寒暄,而不是要跟太太探讨家庭亲子关系,因此只是一笑而过,便岔开了这个话题,“岳父岳母呢,身体都还好吗?”
这个问题简瑞希就有底气多了,傅太太来北京之前还在娘家住,傅总的岳父岳母身体状况如何她最清楚了,于是随意挑了些简父简母的事情当话题,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聊着聊着,傅时远无意般的笑道,“这么长时间没回家陪你们,爸妈没对我有微词吧?”
傅总这里说的“爸妈”显然是指傅太太的父母,现在也是她的父母了,简瑞希小小的帮他们刷了下好感度,“他们心疼你还来不及,妈妈一直在教育我,说你在外面工作不容易,我帮不上什么忙,绝不可以拖后腿。”
“她要我做好你背后的女人。”
深明大义的简妈妈可以说是全港城最贴心的丈母娘了,傅总应该会感动的吧?简瑞希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人。
傅总低头喝了口茶,他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人打动,太太的回答更多的是让他感到为难,她似乎不太配合,导致他真正想聊的话题始终切不进去。
擅长聊天如傅时远也感觉棘手了,沉默片刻,他抬起头,打了一记直球,“对了,听说席总和太太准备要小baby了,你知道吗?”
简瑞希沉默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撑起下巴,意味不明的打量起豪门老公。
这还是她穿越后第一次直视傅时远。
“比起席太太生二胎,我倒是更好奇Ethan你怎么也打听起这种八卦来了?”简瑞希问得很直白,就差没把“怀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总显然高估了简瑞希,也可能是因为傅太太平时表现得太好,以至于他下意识忽略了争风吃醋这个选项,傅时远还道他表现得这么明显,想来太太已经猜到自己这一问,是因为猜测席太太和她突然来北京有关系。
不过心知肚明也就行了,这种事真挑破了反而不美,傅时远随口掩饰道,“是做了一些了解,毕竟我们跟席氏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有空跟席总夫妻小聚时,也不至于没有话题可聊。”
简瑞希挑了挑眉,状似无意的笑道,“原来是因为席总?我还以为Ethan比较欣赏席太太呢。”
实在不是简瑞希多疑,她从穿越后,一有时间就梳理回顾傅太太的记忆和小说剧情,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亮点,比如傅太太会跟女主较劲,除了忍无可忍之后的反击,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女人的小心思。
三年前,宋妤舒和席慕城那场世纪婚礼,傅太太和傅先生也应邀出席了,这是傅太太为数不多陪同豪门老公在觥筹交错的酒会中穿梭的经历。席间,众人聊起了新娘子,从不轻易点评女人的傅先生,竟然跟着他们一起赞誉,夸新娘子聪慧善良、格局大,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简直是赞不绝口。
作为妻子的傅太太看得出他并非礼节性的恭维,而是真真切切的推崇着这位席太太,他的那些评价她都不曾得到过。
也就是从那天起,傅太太已经留意起了女主宋妤舒。
不过简瑞希并不认为傅总对女主会有什么隐秘的情愫,首先傅总的身份和性格,注定他不可能像纯情青年一样玩暗恋,就像男主的好基友叶楚晨,对女主有好感后,光明正大的挖起了好基友的墙角,当然没成功,最后叶大少选择放弃,不但继续跟男主相亲相爱,跟女主也混成好闺蜜,现在三个人关系别提多铁了。
所以简瑞希合理推测,傅总真看中女主的话,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做准备。他当初在婚礼上对女主的评价,明明就是很中肯的用词,反正简瑞希没听出什么暧昧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小说里傅总和女主对手戏都没有,连他夸女主这一段,都是在傅太太记忆中找到的,人家根本提都没提。
综上所述,简瑞希基本还是信任傅总——在傅总打听女主的八卦以前。
现在嘛,傅总忙得连睡老婆的时间都没有,却还有心情打听隔壁老总的太太生二胎,是不是有点神奇?
简瑞希跟把苦都往肚子里吞的傅太太不一样,她有什么不满一般当场就发作了,势必要让对方比她更憋屈才能满足,也就是大家所说的“作天作地”。所以她有了怀疑,也直接表达了出来。
不过傅总的反应让她摸不着头脑,他非但不心虚,甚至还有点想笑。
然后包厢里就响起了清朗的笑声。
简瑞希:……
能不能给点面子,她在“三堂会审”好不好?
在笑得简瑞希浑身发毛之前,傅总终于停下了,他话锋一转,毫无预兆的问她:“你对于二胎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成功让简瑞希吓了一跳,再没心情八卦傅先生和席太太的小故事了,简瑞希很担心,立志要当超生游击队长的傅太太被她给穿了,该不会轮到傅总想不开了吧?


第7章
简瑞希是这么理解的,豪门老公问她对二胎的看法,就相当于老板问员工对加班的态度差不多,所以如果她回答说“生二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基本上就是在告诉豪门老公她不想干了。
根本就是送命题嘛。
简瑞希只好冥思苦想、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可以说拿出了当年写高考作文一般的严谨表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多生两个当然比只生一个好,要不然Jayce没个兄弟帮衬,以后公司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也是够让人心疼的。”
首先要肯定二胎的正确性,迎合BOSS的观点,紧接着简瑞希话锋一转,“只是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说为了Jayce好,就该先把Jayce照顾好了,可如今你这么忙,我也对Jayce多有疏忽,基本上等于撒手不管,这种情况再生小baby,只会更没时间关心Jayce,恐怕Jayce也不会高兴的。”
最后简瑞希才阐明自己的观点:“所以我认为现在并非合适的时机。”
——是为了小朋友好选择不生,而不是因为她不想生。
至于什么时候才算合适,天知道呢╮(╯3╰)╭感谢他们之前闲聊的话题,要不然她还想不到Jayce小朋友这个完美挡箭牌。简瑞希心想这一定是满分答卷了,豪门老公就算想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到她头上了。
不过傅总怎么沉默下来了,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简瑞希抬头看过去,傅时远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脸上还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不像有什么不满的样子。简瑞希心里正疑惑,突然灵光一闪,把傅总提出的问题又给他踢回去,“Ethan突然问我的看法,是因为你有不同想法吗?”
凭什么只让她一个人做题,也该让他来试试这道送命题。简瑞希抱着这样的念头,就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傅总反应了,哪知道傅时远眼底逸出丝丝笑意,眼神温柔的回复道,“真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WTF,你他妈不想生二胎还来问她,嘴贱吗?简瑞希想到自己被他吓一身冷汗,顿时脸都绿了。再看傅时远气定神闲的模样,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腹黑——简瑞希很不客气的给傅总贴起了标签。
不过抛开小插曲,简瑞希和傅总的这顿晚餐还算圆满,能够就二胎问题和豪门老公达成共识,至少比她自己瞎几把乱操心强。善于自我安慰的简瑞希这么一想,还是决定跟傅总握手言和了(单方面)。
愉快的晚餐时光就此结束,傅总还要回公司开会,所以他们差不多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状态,不过在各回各家之前,傅总发扬绅士风度,明明两人的车都停在同一个停车场,他还要亲自送简瑞希,又是拉车门又是搀扶的,可以说是相当殷勤了。
不过简瑞希坦然受之。她从小到大就是被这么被追捧过来的,尽管傅总顶着豪门贵公子的人设做这些事,多少有点屈尊降贵的意味,可谁让他自己乐意呢?
这么说吧,如果豪门老公是冰山型的霸总,简瑞希绝对诚惶诚恐给他看;可傅总走的是温柔亲民风,见人三分笑,那就不要怪她老虎头上拔毛了。
对不起,她就是这么的看人下菜碟。简瑞希昂首挺胸,根本没把豪门老公的殷勤放心上,一坐进驾驶座便熟练的系上安全带,然后点火拉手刹,一系列操作如云流水,要开出去前想起来她似乎没关车门,她又伸手去关车门,结果一下子还没拉动,简瑞希终于后知后觉的抬头,就看到傅总这个大活人还站在车旁喘气呢。
简瑞希:……
外人看起来,大概会觉得小夫妻感情太好,舍不得分开,简瑞希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昨天,傅太太千里迢迢从港城来北京给傅总送关怀,都没见他有多感动,总不至于才跟她吃了顿晚饭,傅总就突然情根深种、难分难舍了吧?
下降头也没这么快生效的啊。比起傅总舍不得她的鬼话,简瑞希更愿意相信他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再掉坑里的简瑞希小心试探:“Ethan,那……我先回家了?”
傅总温言细语的叮嘱:“嗯,开车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谢谢。”简瑞希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你他妈倒是松手啊,把着车门还让她怎么一路顺风?
可惜傅总没这种自觉,他似乎演上瘾了,反过来问简瑞希:“怎么不走了?”
简瑞希心里吐槽到飞起,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贤良淑德一些,“我突然想起来,你们国际会议该不会又要到半夜吧?如果实在太晚,要不就别回家了,我看你办公室条件不错,或者附近的酒店对付一晚,家里离这边实在远了点……”
傅时远扬了扬唇,似乎对太太的关心十分受用,嘴上却还在客气着:“我倒是更担心回去太晚会打扰到你休息。”
“贤妻”的人设都立了,简瑞希总不能半途而废,只好“安慰”着十分内疚的傅总,“我都没关系,就算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有大把时间可以补眠,还是看你怎么方便。”
“那还是回家吧,我尽量早一点结束。”
“也行。”简瑞希笑吟吟的点头,她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还是失望,说到底龙泉湾别墅是傅总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喽。
简瑞希就是老感觉傅总在逗她玩儿似的。
当然就算傅总把她当猫逗,那他也绝对是逗猫高手,在简瑞希耐心告罄之前,傅总先收了手,他主动退后,这回车门终于关上了。
简瑞希松了口气,正重复着点火拉手刹的操作,没想到傅总又上前了。车窗玻璃早被摇下去了,傅时远微微弯了腰,人就挤进了驾驶室,手臂还撑在车门框上,姿势说不出来的潇洒恣意。
傅总这回打算玩真的,长臂一伸就捧住了简瑞希的后脑勺,不得她反应过来,清凉的吻已经落在了嘴角,下一秒,傅时远站在车外,眼带笑意的看着她:“Goodbye kiss。”
被撩了QAQ
简瑞希老脸一红,脚踩油门冲了出去。她怕再不走,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毕竟傅总就算抛开身份,那也是个超级极品大帅哥,哪怕她这两年只喜欢小鲜肉,也还是冷不丁就被傅总帅得合不拢腿。
不考虑后果的话,跟这样的大极品谈恋爱,简瑞希是十分愿意的。但很多故事都告诉她,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总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简瑞希选择跟傅总谈钱,那么她就要把持住了,哪怕被傅总撩了,也绝对不可以撩回去o(╯□╰)o傅时远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爱车从停车场消失,久久都没有动弹,只是眼底慢慢染上笑意。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如果说他太太昨晚只是反常,那么今天就是彻底颠覆了,哪怕他对她的生活习性不甚了解,依然能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尤其是她关于孩子的那番话,绝对不是以往的她会说出口的。
因为他的太太,是一个把身份地位看得相当重要的人。傅时远猜想过,在她心里,恐怕连Jayce都比不上傅太太的身份要紧,具体表现在她可以为了讨他母亲的欢心而对Jayce不闻不问。
尽管傅时远也知道,站在他太太的立场,她的所作所为不算大错,在他们这个圈子,比她还“识大体”的女人更比比皆是,只是他仍不可避免的感到失望。若他看重女人的端庄大方,当初就不会和她自由结合,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小姐,又有哪一个不是贤良淑德的模样?
索性妻子的改变很是及时,傅时远并不在意她是欲擒故纵,还是回归自我,只要她开始变有趣、越来越好相处,就足够了。
* * *
简瑞希一路顺畅的回到别墅。没有了生孩子的压力,穿越的第二个晚上,简瑞希又做了个好梦。
再一次睡到天明,醒来卧室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大床空了一半,简瑞希却渐渐习惯了,她坐起身,随手翻起了隔壁的被子,发现床单上有些许折皱,像是被睡过的痕迹。
看来傅总昨晚还真回来睡了,也是够拼的。简瑞希随口感慨了一句,才系上睡袍的带子翻身下床。
今天没什么安排,简瑞希懒散到连睡衣都不想换,理由是真丝睡衣舒服到舍不得脱下来,加上别墅里全是女人,连避嫌都不用了,于是就这么懒散的去洗漱,脸上抹完水乳就算完了,连妆都懒得画,再找了个皮筋把头发随便一扎,蹬着拖鞋下楼了。
“王姨,早餐做好了吗?今天吃什么呀?”简瑞希还没下楼就开始喊了,意外的是她喊完,平时热情得无以复加的王姨她们竟然毫无动静。
简瑞希刚有了疑惑,就看到客厅里端坐着的傅总。
大上午的傅总竟然没去公司,反而坐在家里喝茶看报,这画面有冲击力了,简瑞希吓得拖鞋都差点踢飞了,她稳了下心神,才笑着打招呼:“早,Ethan。”
“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今天居然不上班?”
“早。”傅时远从报纸中抬头,缓缓说道:“今天周末,不加班。”
简瑞希:……
他昨天还大义凌然的说什么再晚也要赶回家,她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第8章
在简瑞希和傅时远打招呼的空隙,王姨她们动作麻利的摆好了餐桌。已经饥肠辘辘的简瑞希自然第一时间抵达餐厅,她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刚想夸她们款式丰盛、深得她心,就发现傅总也跟着她来到餐厅了。
简瑞希意外的看了他一眼:“Ethan起这么早,也还没吃早餐吗?”
这都快十点了,傅总的习惯应该早吃完饭在上班了吧?
傅总风度翩翩的帮她拉开了座椅,笑道:“我怕提前吃了你会不高兴。”
简瑞希当然知道傅总只是开玩笑,不过被优秀的男士恭维总归是件高兴的事,她也不能免俗的露出受用的表情,嘴上还傲娇道:“我可没你想得这么小心眼。”
正在旁边摆餐具的张姐没错过男女主人之间的活动,她笑着插了一句,“傅总是想趁放假陪太太呢。”
不等两人说话,整理完的张姐便立刻退下了。干他们这行也是要懂眼色的,傅总和太太之间气氛这么好,还在打情骂俏,那她们就不该杵在旁边当电灯泡,这个时候有没有她们的服务应该无关紧要了。
果然,张姐走出餐厅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傅总亲自为太太盛了汤,端到太太面前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太太笑颜如花——要是她这会儿还杵在餐桌旁,BOSS恐怕就没这个展示风度的机会了。
张姐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其实傅总并没有张姐想象的那么幽默,他只是随口恭喜了简瑞希一句:“看来你已经解决了失眠问题?真好。”
简瑞希心想,傅总大概想说她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吧,连枕边人什么时候上床,什么时候起床,全都一概不知,这可不像是只解决了失眠问题那么简单。不过她也并不介意,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还能睡得如此安稳,这说明她心理素质极好,说做大事的人。
换句话说,豪门老公说她睡得香,等于再夸她嘛,简瑞希笑容灿烂的告诉傅总:“说起来北京还真不错,你也知道我一直睡眠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北京就睡得可香了。”
“难怪你总喜欢待在内地呢。”
傅总并没有解释他待在内地是工作而不是喜好的意思,而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住得惯的话,不妨再多住两天。”
这话说得既温柔又不失客气,可以说是“至亲至疏夫妻”的完美写照了。简瑞希却浑然不在意,在她看来,傅总和傅太太生疏一点才好呢,虽然她接受了傅太太的记忆,但有些习惯和喜好没办法一下子改变,正好傅总和傅太太常年分居两地,对傅太太不似简家父母和助理那样了解,她可以在这边多住几天,让自己“转变”得更自然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简瑞希笑着应道。
不过她也没打算待太长,港城才是傅太太的大本营,她还没真正体验过豪门贵妇的生活,等适应了环境,自然要回到真正的主场去浪一把了。毕竟待在豪门老公身边虽然安全,却也相当于在顶头上司的眼皮底下,想干点坏事都放不开手脚了。
傅时远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简瑞希就更不在意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简瑞希才发现草根出身的自己和豪门贵公子的差距——都是休息日,她在家连衣服都懒得换,穿着睡衣披着头发就到处溜达,而人家傅总哪怕无所事事,依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他还有晨练的习惯,总不能穿着西装去跑步,可想而知这已经是他今天换的第二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