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打英文?”他有些怀疑地问。
“学过一段时间,不过请放心,至少不会让你失望。”
他站起来说:“但愿如此。”

第十四章 打击
我有一刻的迟疑,因为我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但是他毫不客气的说话方式反而让我变得很坦,如果他是那种彬彬有礼,专门讨女人开心的人,只会令我拂袖而去,更不会为他工作。正因为他不是,反而让我觉得为他工作不会有丝毫的不自在。我稳定了一下情绪,什么话也没说,坐在电脑前,劈劈叭叭的打起字来,四十分钟后,稿子打完了,并打印了一份递到他的手上,他看了看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打字。”
“在学校里练习过,后来出来找工作的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我说。
“你还做过什么工作。”他问
“我能够胜任的。”我笼统地回答道。
“我要的是具体回答,因为乞丐还能胜任讨饭的工作呢!”他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面对对于他咄咄逼人的话语,我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回答道:“我最开始是在一家小型企业做打字员,后来还做过推销员、售货员,也许是我不适合这些工作,又或者是自己心气太高,不够现实,太理想化了,最终被现实淘汰了,只好跑到这里来寻梦了。”我说得略带调侃。
“那你寻到梦了吗?”他问。
“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既然明白梦想是不现实的,那你为何又千方百计地跑到这里来寻梦,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矛盾的,因为有梦想才会有追求啊!况且我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我相信自己一定行的。”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他问。
“我要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像玛格丽特&8226;米切尔那样。”
“是吗?你倒挺自信的。“他显得有些不屑。
“做人就应该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能行。”
他站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凭哪一点,身材、长相还是文凭。”他给我的印象除了傲慢、刻薄之外,又多了一点那就是咄咄逼人。
我提高声音说:“都不是,我凭的是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永不放弃的干劲,如果一个人靠身材、长相去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么她的梦想只能是一个肥皂泡,稍纵即逝,更谈不上有什么价值和意义了。”
“你是不是在贬低别人的梦想来抬高你自己的梦想。”
我反问:“你觉得有个必要吗?我只是凭心而论,因为作为一个人就要活得深刻而有意义。”
“你这是在否定别人的活法。”
“不,我只是在说明我自己的活法以及对人生的态度而已。”
“你希望活得深刻有意义那么你做到了吗?”他质疑道。
“这很难说,因为这因人而异,而对于我来说还有待于去努力和奋斗。”
“可有些事并不是通过努力和奋斗就能实现的。”
“也许我更注重的是这个过程。”
“你把自己说得很清高。”
“因为这个时代缺少清高的人。”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他没再说话,看了我很久才一字一顿地说:“你应该学习一下什么是谦虚。”
“我会考虑的。”我答道。
他眉头一皱说:“我担心婷婷学不到谦虚这种美德,因为你不够谦虚。”
“但她会学到真实,因为至少现在看来真实也是一种谦虚。”
“只有真实就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吗?你不觉得你很偏激吗?”他绕到我身后说:“要想在这个社会生存,那么你必须是不真实的,否则,就很难有立足之地。”
我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想反驳却一时却找不到具有说服性的话语,因为我知道他所说的有一点是正确的,那就是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必须要学会伪装,毕竟这个社会是现实而残酷的。
“要想生存,一定要这样吗?难道保持一份正直和真实也有错吗?拥有一颗正直的心是没有错的,保持一份真实也同样没有错。”我一直要求自己坦诚待人,保持那份正直和真实,虽然也为此受到过很大伤害,而得到的教训那就是学会了保护自己,但我的正直和真实并没有因此而被磨合掉,所以我会大声地对他说,向他宣布正直和真实是没有错的,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前,我已离开了他的书房。

第十五章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是的,也许只有在深夜我才会显露出自己脆弱而又真实的一面,我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必然逃脱不掉世上的纷纷扰扰,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脆弱,更逃脱不掉缠绕心头已久的那份自卑,只有在深夜中我才会越发地自卑起来,我只是一个丑小鸭,一个很自负的丑小鸭,一个也曾幻想着有一天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我斜倚在窗前,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一种忧愁涌上心头,轻声念起李白的那首《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飞归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而我是否就是那个“楼上愁”的人呢?我不禁轻笑。
以后,我每个晚上最乐于做的事情莫过于数星星和听风吹过耳畔的声音了,我坐在草坪上望着满天闪闪烁烁的星斗,晚风吹在脸上、身上,感觉有些凉意,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幻想着天空中下起濛濛细雨,一个人走在雨中的感觉应该很契意,只是显得有些孤寂,可脸上却带着十足的笑意。我喜欢孤独,却又渴望被了解,我很忧伤,骨子中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经常会口不应心地表现出一种坚强,我就是这样常常暗笑自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我之所以孤独、忧伤是因为从未有人走进我的灵魂,我之所以倔强是不想让人看出我内心真正的脆弱。
白天婷婷说要练琴,我听了很高兴,把她推到钢琴前,打开琴盖,最开始婷婷弹琴的兴致很高,可是弹了没多久,她就开始耍小姐脾气,“我不要弹了。”她大声嚷道,并且用手使劲地在键盘上敲打,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待她不在敲打键盘为止,我拉过她的手温和的说:“不是说好今天要练琴的吗?为什么又不愿意弹了。”
“方老师,我想爸爸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婷婷眼圈一红低下了头。
我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你爸爸这几天真的很忙,经常夜里要加班到很晚才能休息,婷婷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能够理解爸爸这样拼命的工作全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婷婷啊!因为他要让婷婷过得衣食无忧啊!对不对。”
“方老师,是真的吗?爸爸工作真的好辛苦啊!”她看向我说,“方老师,你见到爸爸一定要让他多注意身体啊!”她又补充道。
“我一定会的。”我答道,这一刻我发现婷婷是那么的乖巧和懂事,其实小孩子的内心是最单纯的,当他们听说父母是为了自己在拼命工作时,他们就会变得特别懂事,婷婷也不例外,在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因为婷婷是缺少关爱才变得自闭和多疑起来,我想如果蒋先生对婷婷多关心一些,婷婷一定会转变成为一个心理健全的孩子的,我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要帮助婷婷。
晚上我把婷婷哄睡后,又来到院中散步,这一次显得漫不经心,因为婷婷今天一天都在询问我她爸爸在干什么,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来看她,她的那种心情我非常理解,哪一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关爱呢?我也很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但同时我又害怕见到他,因为他尖锐刻薄的语气总会将我的梦想和自尊全部击碎,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优越感,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的梦想击碎。而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我不知道在院中走了多久,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我来到藤萝架下,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丝火光在闪动,当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一个人手上拿着香烟,坐在藤萝架下的石凳上,那人说话了,“你身上有仙气吗?为什么走路没声音。”我听出是蒋先生的声音,也许是黑夜的缘故,他的声音分外柔和。
“那样的好事不会找我的。”我回答的很干脆。
“你不是很自负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卑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
“自负只是伪装给别人看的,自卑才是真实的自我。”我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所说的‘自卑’是不是‘谦虚’的同义词呢!”听得出他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没有人会同意你这种说法的。”我提高了声音。
“是吗?不过一些事是不需要别人去认可的,小女生。”他说。
“你认为你的资格很老吗?”我反问道。
他站起身,走向我说:“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觉得我们是同龄人,何况我早过了小女生的年龄了。”我反驳道
他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们是同龄人,是你的年纪变大了,还是我的年纪变小了。”
“同龄人不一定年龄相仿,如果思想同样成熟也可以称之为同龄人。”
“第一次听到这样独特的见解,第一次听到幼稚的人说自己成熟。”
“那么你应该多接受一些新事物,倚老卖老在这个年代不吃香了。”
“新事物在说我倚老卖老,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说我是新事物,我也可以说你是老古董,老顽固,不是吗?不过我不会这样说的。”

第十六章 被恶梦惊醒
“为什么,因为你心胸宽广吗?我觉得我应该推翻我前边的说法,‘自卑’的同义词不应是‘谦虚’而应是‘自傲’。”
“自傲也是需要资本的。”我有些漠然。
“是吗?那个浑身是刺的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晚上我怎么看不到了。”他直视着我说。
“就算有太多的刺终有一天也会全被磨光的。”我淡然道。
“如果那样的话,那就不是你了,因为方静楚是不会随波逐流的,更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
“你似乎很了解我似的,但是一个人的性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呢?每个人都有她的两面性,你看到的也许只是我其中的一面而已。”
“那你的另一面是什么呢?是那个晚上喜欢坐在草地上数星星的小姑娘呢?还是那个深夜出来淋雨的小丫头呢?”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你呢!蒋先生,你又有几面性呢!一个父亲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我忽然想起了婷婷,那个可怜的没有人疼爱的小女孩。
“方小姐,你真的有些不识时务。”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你最好趁我心情好的时候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婷婷总是那么冷淡,她可是你的女儿,这些天她一直都在询问我,你在哪里,在忙些什么,你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见到你,多么渴望你能够关心她,在意她吗?因为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人了,你知道一个父亲的疼爱对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吗?”我一口气把心中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他对我的话似乎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变得刻薄起来,“方小姐,你管得事越来越多了,也包括调解家庭纠纷吗?”
我语气变得很不友善,上前一步说道:“家庭纠纷,你居然把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说成是家庭纠纷?你不觉得你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父亲吗?难道对婷婷多关心一点就真的那么难吗?”
“你只需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就够了,对于你根本就不子解的事,请不要发表任何意见。”他将烟扔到地上,忿忿离去。我站在那里,思维有一刻的停止,我不了解的事,这让我越来越糊涂了,婷婷是他的女儿而他却不喜欢她。父女之间真的需要有这么大的隔阂吗?
一阵阵秋风吹过,丝丝寒意袭来,才让我回过神来,我将外衣裹紧,向屋内跑去。回到屋内,把外套脱下,收拾好一切后,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今天晚上的事,让我觉悟得不可思议的是婷婷、蒋毅明,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这样疏远呢!还有在蒋府很少有人提及蒋太太,也就是婷婷的母亲,而蒋先生的书房内竟没有一张蒋太太的照片,这些都让我疑惑不解。我一晚上都在冥思苦想,绞尽脑汁,设想各种理由和原因来解释这一切,同时又都一一被否定,因为那些设想太荒谬了,不知不觉中睡意将我的思绪一点点吞蚀,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和梦,最开始梦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蒋先生,另一个人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显得很哀怨,他们两个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声音忽大忽下,争吵开始变得激烈起来,接着又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把那个女人带走了,蒋先生却没有追上去。就见那人女人仰天长笑,之后看向蒋先生说:“蒋毅明,你解脱了,你自由了。”,那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回想着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我有些丈二和伤摸不着头脑,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也许是想的太多了吧!才会坐这样奇怪的梦吧!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第十七章 新的一天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我特地换了一身衣服,把头发盘了起来,也许我是希望一个全新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吧!至少不希望别人看出来我很疲倦,很累的样子。我拉开窗帘,看到蒋先生正在园中浇花,我把被子叠好,将房间收拾妥当后,也来到花园中,我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晃着水壶浇着园中的花,我本以为他没有发现我,正欲离开的时候,就听她说:“方小姐,你今天起的很早啊!”
“你比我起得不更早吗?”
“早睡早起对身体健康有利。”他转过身,看向我说。
“是的。”我答道。
他忽然半眯起眼睛,很仔细地看了看我说:“方小姐,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哦!我…我昨天晚上可能是睡的有些晚吧!”
他“哦!”了一声,继续浇花。同时我也注意到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在心中暗自想到:“难道他也有心事,以至于一夜难眠,应该是和蒋太太有关吧!”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他已经放下水壶,准备要离开。
“啊!没什么,没想什么。”我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被他看到了我发呆的样子。
“那就一起去吃早饭吧!”他说。
我“哦!”了一声。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感到极不自在,也许是被蒋先生看到了我发呆的样子而感到尴尬,又或许是他一直阴沉着脸,那一早上婷婷喊他爸爸,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接下来大家都低着头吃饭,谁也不作声,直到蒋先生吃完饭,到公司上班去了,我才和刘妈说话,“蒋先生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不是的,我也说不清楚,蒋先生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记得蒋太太在世的时候,他为人既和蔼又风趣,不知道是不是太太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理不睬的,对婷婷也不例外。”刘妈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可毕竟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
“可是有些创伤是一辈子都难以治愈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刘妈很不解地看向我,我又急忙补充道:“我想蒋先生现在需要的是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忘记过去的伤痛,而变得像从前一样和蔼风趣的。”我安慰着刘妈说。
刘妈站起来,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但原如此吧!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看到他笑了。”婷婷接过话说:“方老师,到那时爸爸是不是又会象从前一样非常疼爱我了。”我看到婷婷噘起小嘴,眼圈渐渐红了,嘟哝道:“可是他现在非常非常讨厌我,连理都不理我了。”为了让婷婷不再难过下去,我转移话题说:“婷婷,今天是不是星期五,让咱们画你最喜欢的红苹果,好不好。”
“嗯”婷婷冲我点点头,于是,我把婷婷推到画室,便忙了起来,把两个苹果,一个桔子放在衬布上,选好光线,摆好位置。我递给她一支铅笔,又把小画夹子放到她面前,我坐在她旁边开始构草图,我画的很慢,目的是让她看清我如何下笔,我正手把手地教婷婷如何构草图的时候,刘妈走进来说:“方小姐,你的电话。”我看了看刘妈说:“谢谢,我马上去。”我走出房间,来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说:“喂,你好,哪一位。”
“静楚,我是院长。”电话另一头传来郝院长的声音。

第十八章 带婷婷去孤儿院
听出是院长的声音,我高兴极了,“院长,怎么会是你,真出乎我的意料。”
“是不是早把我忘了。”院长抱怨着说。
“当然不是的,真的,我很想念你和孩子们。”我无限感慨的说。
“你在那里怎么样,还好吧!”她问道。
“还行吧!一切还算顺利。”我低声说。
“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没有,只是很想念你们。”
“这太容易了,我们这儿要举办一个慈善捐献大会,我想请你来参加。”
“是吗?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下午。”
“这么着急呀!”我喊了出来,之后便沉默了,因为要出去必须向蒋先生请假,可是蒋先生上班去了,我有些为难,我该怎么办呢?电话中又传来院长的声音:“怎么有困难吗?”
“是有一点困难,不过,我再考虑考虑。”
“静楚,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在这里你会认识许多知名人士,虽然你从未向我说起过,但是我知道你的志向不止在于此,况且多认识一些人对你有好处,顺便也开开眼界啊!”院长把她的真实想法告诉了我。
“我尽量去吧!”我有些踌躇地说。
“那好吧!我们先谈到这了,希望你能来,我挂线了”
我“嗯!”了一声。
郝院长却没有挂线,而是补充道:“静楚,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来,真的,这一次我真的挂线了,再见!”
“我知道了,院长,再见。”挂上电话,院长的话又重新燃起了我希望的火焰,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刘妈走过来问:“方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对了,刘妈,蒋先生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想不会吧!蒋先生一般中午不回来吃饭。”
我点点头,看来是去不成了,回到屋内,婷婷一看到我就摇着轮椅朝我奔过来,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我,焦急地问:“方老师,是谁打来的电话,是爸爸吗?有什么事吗?”
我抚摸着她的头说:“不是,是孤儿院的郝院长打来的,今天下午他们要举办一个慈善捐献大会,邀请我去参加。”
“太好了,一定有许多小朋友也参加吧!”
我点点头,她又接着说:“带我一块去吧!方老师,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
“不行的,没有你爸爸同意我们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可我两年都没有出去玩过了,真的。”她有些着急,拽住我的手向我企求道:“方老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刘妈和老赵他们也不说爸爸是不会知道的。”
“不行,从这里到孤儿院要走好长一段路,中间还要倒好几次车,况且你的腿又不好,绝对不行。”我坚决反对。
“方老师,我求求你了。”她显得有些可怜兮兮。“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我依旧摇头,她最后哭了说:“你不是好老师,你是大坏蛋,以前没有小朋友跟我玩,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了,你还不带我去,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摇着轮椅要离开这里。我拦住她说:“婷婷,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地带你出去呢!”
婷婷低声说:“其实我可以用拄着拐杖走路的,这些你也知道,况且你也见过我用拐杖走路的样子啊!”我轻笑了,因为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当初她拄着拐杖故意摔倒,是为了报复身边的亲人,让他们看着伤心,我当时还想这个小女孩的心思太不简单了,同时又很难过,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亲人的关心,才使她变得这样性格孤僻,凡事都喜欢走极端。为了让她出去散散心,并且多接触到一些人和物,我点头答应了。就听她高呼起来:“太好喽!太好喽!太谢谢你了,方老师。”我发现其实小孩子是最容易满足了。
临走前,我们千叮咛万嘱咐了刘妈一番,并向她保证我们不会有事的,可刘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婷婷笑她胆子太小了,刘妈亲自把我们送到口,挥手向我们告别,我们挥手示意让她回去!我和婷婷从这一带别墅群走出来之后,在离这儿最近的一公交站牌前等车,由于人比较多,即使车来了,我们也挤不上去,等人们都上去了,车门却关上了。我们只好等下一辆,等我们到站了,下车后,由于婷婷的腿脚不好使,当我们跑到下一站车牌前时,公交车常常已经开动了,我们只好继续等下一辆车,就这样,在中午时分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市中心,这里车辆川流不息,为了寻找我们要坐的公交车,不得不穿街过巷。

第十九章 途中出事故
我们走在一条大街上,我一心想着婷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一辆摩托车从离我们不远的拐角处驶出来,当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车已驶到了眼前,我们相互躲闪,最终婷婷由于害怕,拐杖撒了手,摔倒在地。我顾不了太多,弯腰去扶她,摩托车的把手用力地划了一下我的胳膊,从我们身边驶过,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一心想着婷婷受伤了没有。当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看到她的额头被磕破了,血从头上流下来,不知婷婷是因为害怕,还是由于疼痛的原因,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让我更加心乱如麻,我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去脸上的血,可血依旧往外流,骑摩托车的见状早已经逃跑了。我们站在那里,没有一个熟人,每个人都是匆忙的,没有一个人会停下来询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们经过一番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型诊所,医生为婷婷的伤口消了毒,并包扎了一番,付了帐,我们离开那里,中间出现了这样一小段插曲,让我们不得不放弃到孤儿院去的打算,又经过一番周折才回到蒋府,那时已是晚上八点了,蒋先生坐在大厅中,脸色分外阴沉,当他看到我们这狼狈的样子时,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看了看婷婷头上的伤,转向我,我对他解释说,医生说不要紧,并请求他不要责怪婷婷,这都是我的错,我当时紧张得不得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只见他二话大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径直拽到他的书房。劈头盖脸地说:“婷婷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想到,你还能想到什么,当我打电话到孤儿院去的时候,郝院长说你们根本就没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和害怕吗?你人生地不熟地还带着一个腿脚不好使的小姑娘,你知道你的做法有多荒唐吗?”他显得非常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