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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霖觉出不对劲,抬头看到他,疑惑地站起身来:“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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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惠倒是后知后觉,不过看到他时还是紧张了,张口结舌地说:“主任,刚有个病人要处理,我处理好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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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云点点头,格外温和大度:“没事,你先处理病人,处理好了再过来!”说完也不理会仇霖向他投来的怪异目光,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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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周子惠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他没应声,站起身走过去亲自开门。等周子惠进来,他把门关上随手就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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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惠惊惧不安地看看他,又看看被反锁上的防盗门,想张嘴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见他一言不发地朝自己走过来,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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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你找我什么…事?”看得出,她在竭力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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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云不言语,一直把她逼到桌子角跟前,两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微微俯下身凝眸盯住她的双眼:“没别的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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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惠不得不微微后仰躲避他,他的眼光太锐利,她只跟他对视了片刻就承受不住躲开了:“什么…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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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云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根低声说:“周子惠,做了就别逃避,我们都那样了,你还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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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惠哆嗦了下,伸手捂着耳朵,用手背将他贴近的嘴唇隔开,好一阵子她才说:“那是个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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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还真是心有灵犀,她也认为这是个意外。何陆云在心里无声冷笑,忘了!你看人小姑娘多洒脱,来就两个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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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当没这回事。何…主任,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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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那你跟仇霖倒是挺合适的?这边跟个不合适的上床,那边勾着个合适的眉来眼去…是打算跟他怎么样?结婚吗?”何陆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可以借着她这些话顺水推舟就此把两个人的关系了结的,可他偏偏跟中魔了样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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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周子惠嗫嚅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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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说到何陆云心坎上了,是的,他不喜欢她,这句话再正确不过,可为什么听她说出来,他竟然会生气?是因为她说中了他的心思,剥开了他内心深处丑陋的另一面吗?何陆云觉得自己又管不住自己了,他问她:“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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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他把她的脸扳过来,凑到她唇边哑声追问,一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她细细的腰肢。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又完蛋了,只是这么一点点的碰触,他就起了反应。你看,男人就是这么贱,就算不喜欢也一样会想要她的rou/体,而且还是非常迫切地、急不可耐地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包养!
chapter 4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仇霖的问话声:“何主任…头儿,在不在?”
靠!这混蛋,他是故意的吧?
周子惠吓得僵住,一声也不敢吱,只使劲地推他。
何陆云有想要揍人的冲动。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有点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的白大褂下面拿了出来。要说呢,仇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多亏他及时出现,不然,他今天很可能控制不住就在办公室把周子惠给办了。
其实应该感谢他才对,感谢他把自己从罪恶的边缘拯救了回来。
何陆云身心都未得到满足,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去我那里?”他十分不想放她走。
周子惠直不楞登看着他,继而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说:“我今晚上夜班!”
何陆云也觉自己太猴急了:“那明天…明天晚上过来。”
周子惠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推了推他说:“我得走了…”
何陆云笑了笑,还是起身从她身上挪开:“去开门吧!”再不去开门,事情恐怕就闹大了,再怎么着他也得顾忌自己的身份名誉不是。
周子惠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仇霖就递进来一张化验单,看到周子惠站在门口,马上就把那张单子塞到了她手里:“帮我跑趟化验室催催20床的结果,顺便把这个样送一下。”一面说一面又交给她两个血样。
周子惠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接了东西一声不吭地走了。
何陆云则泰然自若地坐在办公桌后,不紧不慢地整理他身上的白大褂,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状态,需要遮掩一下。不用说,仇霖肯定是故意的。他以为他在干什么,又在批评周子惠?所以他赶过来用化验单来解救她,真特么搞笑!
“你就不能自己送一下?”何陆云越想火越大。
仇霖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没进来,半斜着身子伸长脖子往走廊里看。何陆云知道他在看周子惠,瞧那一脸深情的傻样!仇霖过了半秒,才转过身回答他:“我这又收个病人,忙不开。”
何陆云说:“今天的主班护士不能送吗?那么多学生护士护工,又不是只有周子惠一个。”
仇霖说:“主班护士刚送一个病人去做检查了,其他人也都有事。”
何陆云实在不想再跟他说话,索性从架子上抽了本书打开翻看,不再理会他。
仇霖也不知趣,居然还站着不走。
何陆云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慢看向他:“你还有事?”
仇霖松开门把手,走到他桌边站住,两手抱胸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说:“头儿,我说你能不能别再针对周子惠?”
何陆云笑:“我有针对她?”
仇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会才说:“老何,老实说,小周是不是得罪你了?”
何陆云顿时冷了脸:“你想说什么?”
仇霖皱着眉一脸的苦大仇深,伸过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觉得你最近很怪?你以前不这样啊!哎…你该不是发‘烧’了吧?”
很怪?何陆云并不觉得,他只是被个女人勾动了蛰伏已久的春/心,变得有些欲/求不满而已。他不确定仇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总之以后他得收敛了,至少在科里不能再揪着周子惠不放。
他一巴掌打掉仇霖的手,笑骂:“滚!你特么的才发骚呢,为个女人没完没了还…”
仇霖一本正经看着他:“真的,你再这样,我都觉得你是不是对小周有什么想法?”
何陆云给他说得心里一跳,已经这么明显了吗?他不自在的咳了声,不耐烦地说:“行了,我就找她问问她出科后的意向,愿不愿意留在我们科里?你都乱想什么呢?”
仇霖“哦”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你不是不要女医生,怎么想留小周了?”
何陆云言不由衷地胡乱应付着:“科里全是男的不是容易阴阳失衡吗?我也是为了你们这些老大难着想,来个女同志也免得你们总死气沉沉的,再说她表现也还不错。”一面却想,仇霖这老好人,等会一准会去问周子惠,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别给穿帮才好。他有些后悔说了刚才那些话,说到工作的话,他还是愿意要个男医生,不过,她还要规培两年,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周子惠还是更适合去其他科室。
“要说老大难你可是头一个!你都不急我们急啥?”仇霖哈哈大笑,“不过咱们科挺累的,小周那身板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何陆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你行了吧,这就心疼上了。哎,我好像听说你今天生意不错,收几个了?”
提到这个仇霖就蔫吧了,对他比了个手势:“已经七个了,愁死我了,大病历还差两个。”
“那你还不赶快去写。”
“行,你可别再找周子惠麻烦了,我这得她帮忙呢!”
看来,在仇霖心里,他是在为难周子惠这个印象已经是根深蒂固无法扭转了。何陆云心里很不痛快,一时也懒得再跟他扯,埋下头把眼光移回面前的书本,不搭理他。
仇霖又说:“还有,新收的加13和加6都有点重,你等会给看下。”
何陆云这才又抬起头,万事以病人为先,当下站起身抄了听诊器塞兜里就往外走:“走吧!一起去看看。”
看完病人,差不多就到六点钟了,忙碌的一天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
何陆云驾了车直接回家,想到第二天周子惠要过来,不免就有些激动,心里像有团火在烧,竟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及了。他拨了电话过去,却久久无人接听,正想挂断的时候,那边却忽然传来说话声:“喂…”
他听到她喘气的声音,像是刚跑完八百米长跑,呼吸非常急促。
“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呢?”何陆云拧起眉头,很难不往歪处想。
周子惠像是吃了一惊,停顿了片刻才回答他:“刚刚在抢救病人!”
何陆云立刻严肃起来:“现在怎么样?”
“呼吸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今晚上能过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何陆云略微放了心,仔细询问了下,才知道是有个病人晚饭后吃苹果的时候卡住了,还好发现及时,立刻请了外科切开气管,一系列抢救措施之后,现在情况已基本趋于稳定。就是苦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
这么一来,何陆云也不好开口喊她过来。仇霖就是个霉星,每次科室聚会轮到他值班不说,遇上值班也是一摊的事,好嘛今天收了接近十个病人不说,还要写抢救记录。
他看了看时间,这才八点不到,这一晚上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也是怪可怜的。看来这个晚上,他是注定要孤枕难眠了。
挂了电话,何陆云仍是心火难消,实在挨不住,便少不得自己抚慰自己一番。他想他是得找个女人了,择人不如撞人,就周子惠得了。反正家里也一直在催他,这周末好像又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他实在是懒得费那个心去应付陌生女人,周子惠倒是认识很多年了,虽然不是太熟,但好在人单纯干净,相处来看看好像也不错…
第二天何陆云起了个大早,提前半小时就赶到了医院。到科里之前,他绕到外面一家颇有名气的早餐店吃了碗清汤云吞,顺手又拎了四份豆浆包子上去。
到科里的时候,仇霖已经起来了,正在办公室写交班记录。见他进来,还颇有点惊奇:“主任,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何陆云把早餐搁桌子上,回身拎了两份到护理台给值班护士小张,小张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待遇,有点受宠若惊,连声地说谢谢。
“别客气!”何陆云瞅着小黑板上昨晚的护士值班表看了会,说,“给你和小江的,昨晚她中班吧?人没走吧?走了的话你就都吃了。”
小张说:“还在值班室睡,没走呢!”
回到医生办公室,仇霖已经吃上了:“主任,这是给我带的吧?不管了,我先吃了再说。”
何陆云嫌弃地看着他颇不雅观的吃相:“那一份是给小周的,你别都给吃了!”
仇霖说:“哪能呢?我说老大,你看我这么大个,明显要吃两人份的,你就不能多带一份?”
何陆云瞄了他一眼,确实也觉带少了,仇霖身高一米八五,是个大块头,他人长得端正,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就是头太大,难怪人给他取个外号叫“仇大头”。
他没搭这茬,把桌上的交班记录拿过来看,一面问:“小周呢?”
仇霖嘴里咬着包子含含糊糊答:“在护士值班室,还没起吧…昨晚上写病历写到两点,跟小江差不多时间睡的。”
何陆云揶揄他说:“你昨晚几点睡的?”
仇霖说:“三点吧,四点多又起一次,后来我干脆就没睡赶病历了,弄得规规矩矩,今天好下个早班回家补觉。”
何陆云忍不住笑:“你这一晚上过得倒是精彩!”
正说着就听啪嗒啪嗒拖鞋声响,周子惠披散着头发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何陆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虽然她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外面还套了白大褂,包的不能再严实了,可因为头发披散着,又踏了双拖鞋,露着白生生的脚丫子,看着总有那么点衣衫不整的味道,让人心里痒痒的。
周子惠哪儿想到他会来这么早,猛地一抬眼看到他,“啊”地叫了一声,立刻转过身捂着脸跑掉了。弄得何陆云跟仇霖面面相觑,都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好一会,仇霖才指了指他说:“领导,你把她吓跑了。”
何陆云扯扯嘴角,听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渐渐走远,由不住想笑,他怎么不知道,周子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利利整整了,头发梳回平日的马尾,鞋子也换成了平底软皮鞋。她平素不化妆,从没见她往脸上涂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十分清秀。
何陆云觉得自己简直越看她越顺眼了。他对自己这种转变感到挺奇怪,原本在他眼里毫无特色毫不起眼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难道说是因为身体的亲密关系而产生出的催化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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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人在局中,总会有迷惘的时候,何陆云也不例外。尽管他自认还算理性,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生活中总有许多不可人为掌控的因素。事实上,我们对此通常无法抗拒。
一旦对某样事物产生了兴趣,就难免会去关注。何陆云发现只要周子惠在,他的大半注意力就会落到她身上。他得承认,他有些被她吸引住了。
所以当晚上周子惠放他鸽子时,何陆云就显得格外愤怒。完全忽略了当晚的约定其实是他自作主张的事实。
当然周子惠当时并没拒绝。而且早在六点钟下班的时候他就发了个短信让她早点过来吃饭。可她既没回短信,人也没有到。
他都做好了晚餐,甚至还准备了一瓶红酒,想来个烛光晚餐的。可一直等到八点,都没见她来。
何陆云看着桌上快冷了的菜,有掀桌的冲动。也是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冒,居然被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摆了一道又一道。
也好,既然人家不在乎,他又何必上赶着给她羞辱。他竭力安抚自己动荡的情绪,拿起筷子没滋没味吃了两口菜,到底还是没忍下那口气,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许久才接通,他尽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问她:“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哥,是我,子惠上厕所去了,没带手机。”那边说话的声音却不是她,而是常思那个臭丫头。说起常思,就有些复杂了,她是他母亲廖敏闺密的女儿,两家是世交,关系好到像一家人,所以他也就当常思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两家人曾有撮合他们的意思,但两个人显然不来电。
常思比他小上五岁,跟周子惠是高中同学,曾经带周子惠来过家里几次,所以,两人其实很早就认识了。
那边闹哄哄的,隐隐听到鬼哭狼嚎的歌唱声。何陆云不由皱眉,问她说:“你们这是在什么地方鬼混呢?”
常思说:“什么鬼混?这是KTV,周末我们几个同学聚聚,不行啊?”
何陆云听她不乐意了,忙逗她说:“唱k呢啊,带我一起好不好?”
常思马上拒绝了他:“不好,我们这一群女孩子,不欢迎男士。”
何陆云说:“大周末的,我一个人多孤独多凄凉,你也不可怜可怜我。”
常思说:“那你回家嘛,干妈说你好几周没回去了。”
何陆云一听她提母上大人就头疼,捏了捏眉心跟她打马虎眼:“再说吧!”
常思在那边嘻嘻笑:“你是怕回去被逼相亲吧!”
何陆云真拿她没办法:“你别幸灾乐祸,小心我跟我哥说你在不良场所哦!”
常思虽然跟他不来电,却跟他哥何陆远来电的很,两家人也乐见其成,现在已开始谈婚论嫁。原本家里三个单身狗,一下子就消灭了两个,只剩下他一个,就成了众矢之的。而且,原来的妹妹忽然晋身为他的嫂子,还真挺让人不适应的。
“他知道。”常思回说,“陆云哥,我可跟你说,别仗着你是什么科主任就欺负子惠,你平时是不是都对子惠这么凶巴巴的?”
何陆云也知道自己刚才语气不太好。目前为止,他还不想常思知道他跟周子惠的事,遂扯开话题胡乱跟她掰扯:“怎么,我哥现在成妻管严了?”
常思呸他一声:“去你的。”
何陆云笑了声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们在KTV玩要注意安全,我还有事,先挂了。”
常思在那边说:“哎哎,子惠回来了,你还要不要跟她说?”
他装作没听见。知道她是跟常思在一起,他的心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把电话撂一边起身舀了碗饭,就着凉了的菜解决了晚饭。
其实今天晚上的这几个菜都做得不错,可惜某些人没口福。收拾完桌子,他看了会手机,又无所事事地在屋里溜达了两圈,决定去跑会步。
跑了快十分钟,周子惠的电话才打进来。她倒是真能墨迹,何陆云慢吞吞从跑步机上下来,一边擦汗一边接通电话没好气问她:“什么事?”
周子惠支吾了一会,才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才看到你的短信,今晚上我们几个同学聚会,可能会很晚,我就不来了…”
何陆云想,这算是给了他个解释还是给他个通知?不来了…好像他多盼着她来一样,遂不冷不热回她:“我知道了!”
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何陆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方向,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倒成他上赶着了?
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何陆云忽然觉得屋子里一点人气都没,忽然什么都不想干。强忍着看了几页专业书,还是决定接受常思的意见,回家去看看老妈老爸。
路上有些堵,他在路上多耽搁了十几分钟,差不多快到十点才到家。一进门,何陆云就看到他哥陆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正一边工作一边陪廖敏看聊天呢。
“哟,哥也回来了!”何陆云觉得挺诧异,什么时候他哥跟他妈这么好了。
陆远没搭话,倒是廖敏接话了:“你哥现在每周都回来,哪儿像你?”
何陆云看到廖敏就由不住心虚,四下瞅瞅,没看到他爸何维清,就问:“我爸不在啊?”
廖敏白他一眼:“出差了。”
“我怎么不知道?”连老头出差都不知道,何陆云觉得挺愧疚。
廖敏说:“你一天到晚除了你们医院还能知道些什么,成天都不着家。你哥那么忙都抽时间一周回来一次,你一个小医生还能比过他,他可是要管着好大一个公司的。”跟着便是一顿例行常规的数落,当然最后的重点还是落到了他的终身大事上。
何陆云一声不吭地听着,老太太说什么就什么吧。这个时候还敢还嘴,那不是自寻死路?等廖敏说得差不多告一段落的时候,他赶紧把水杯递给她:“妈,您说那么多口干了吧?来先喝口水润润嘴。”
廖敏伸手拍他一巴掌,喝了口水又接着数落:“你个死孩子,整天就知道跟我贫。”
何陆云摸着被打的地方哀怨地看向一旁淡定坐着的何陆远,结果人只回了他一同情的目光,屁都没放一个。何陆云十分的气不顺,就想着搅搅浑水:“哥,思思今晚去唱K了,你怎么不去?”
何陆远斜瞟了他一眼,说:“她们同学聚会,我去不大好。”
何陆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廖敏打断:“你先管好你自己,别瞎掺和你哥和思思的事。三十郎当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古语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你看看你,没个女人管着你,你就跟个孩子似的总也长不大。”说着话顺手把一张照片拍到茶几上,“这是你爸老战友的女儿,你明天去见个面,就在夜色巴黎,位子我都帮你定好了,附近就是影城,吃完饭还可以去看看电影。”
何陆云说:“我明天有事。”
“有事也得去!”廖敏瞪眼,把姑娘的照片硬塞到他手里,“你看看人姑娘长得多好,看不看得上你还是一回事,你一个小医生有什么好傲的。”
何陆云不得不认真看了下照片。姑娘确实长得挺不错,不过气质太过凌厉,应该属于女强人那种类型的,不是他的菜:“你都说了,人家看不上我,我还去干什么?”
“那万一看上了呢?”
何陆云心想,万一看上不就麻烦了,于是果断地斩断廖敏的念想:“可我看不上她。”
廖敏气得又想打他,挥了两下手没打下去:“这么漂亮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是想要个什么样的?”
何陆云不吭声,何陆远却在这时忽然开了口,指着电视说:“他喜欢那样的。”
电视被按了静音,何陆云平时不爱看电视,进来后又一直被廖敏数落,也就没留意电视那边。听何陆远说,才注意到电视开着,这个时段正在播一部电视剧,此刻剧中女角的脸正被放大特写,眉目深邃,五官立体精致,艳而不妖媚而不俗,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
廖敏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了:“是林筱夏啊,这姑娘确实好看,不过人家是明星,你还想娶个明星回来啊?要能娶回来也行,问题是你娶得着吗?”
何陆云却是一脸黑线,横目瞪了陆远一眼,起身说:“我去洗澡。”
他拎着外套上楼,廖敏仍不忘提醒他:“明天上午十一点,记住没有?”见他低着头咚咚咚只顾往上走,不由来气,吼道,“我可都跟别人说好了,你可别给我掉链子,让你妈老了老了当个没信用的人。”
何陆云想,今晚就不该回来,回来一准没好事。可既然回来了,也不能立马就走,只能忍一晚了。至于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说吧!
洗完澡出来,他一下子也睡不着。觉得屋里太闷,便去楼上露台透透气。
露台上风倒是大,隐隐还有些凉意。他靠在栏杆上,仍是觉得烦闷,也不知是为着什么,也许是因为明天的事,又或许是因为之前从廖敏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
林筱夏——她现在已经很红了吗?
他对娱乐圈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唯一的印象也是从天涯得来的,一个字就是乱。也是直到她进了这个圈子,他才勉为其难地去了解了一下。所得到的信息其实并不比天涯多多少,也并没好上多少。当然洁身自好的人也不少,原以为她会是这其中的一个,只可惜——她太想红了,最终还是走了捷径。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他哥何陆远拿着个纸袋子也上来了。
因为刚才的事,何陆云对他意见不小,就没搭理他。
何陆远走到他身边站住,说:“不高兴?”
何陆云嗤了声,没正面回答,随后却问他:“有烟吗?来一支!”
何陆远摇头,摊手:“没,我戒烟了。”
何陆云“啧”了声:“哟,烟都戒了,小思思的魅力可真大。”
何陆远没理他这话,把那个纸袋子塞到他手上,说:“明天你还是去见见那姑娘,她的资料都在里面,别辜负妈一片好心。”
他们兄弟俩是同父异母,陆远的母亲生下他不久便去世,两年多后他父亲才另娶了廖敏,生了陆云。廖敏人不错,对陆远视同己出,一家人感情还算不错。只是陆远性子有些冷,一直与廖敏不大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