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林管家严肃起来,心中不禁紧张地跳,“肯定是谁在装神弄鬼!你我都亲眼看到,那曼陀罗王妃被那姓尧的带走的时候已是气息奄奄。莫不是那个姓尧的开了天眼成了魔,他怎么可能带着曼陀罗王妃离开?!”

“是啊!”方嬷嬷抬眸看向林管家,“那曼陀罗王妃和姓尧的,都没了双目,都被挑断筋脉,曼陀罗王妃被剖腹之后,那胎儿当即就死了,她当时可疯癫了,而那会儿疯癫顶个屁用!

她那心就被甄皇妃挖了抓在手中,她怎么可能活着?那姓尧的容颜都毁了,就剩下个两个眼窟窿,莽莽跌跌,抱着曼陀罗王妃离开的时候,一路的血,怎么可能活着?”

“圣上亲自补的一剑,他们绝对无法活着!”林管家见她忆起当时的情况,忍不住补上一句,为的就是说服自己和她,那曼陀罗王妃和那个南洛太子尧之玉,死了!

“可是,可是…”方嬷嬷又似是想起什么事儿来,想说,可是却又说不出,自己仿佛看到那女人的那双眼睛,盯着自己!

“可是什么!”林管家立即喝道,“没有可是!”

“曼陀罗王妃…甄皇妃将她的心都挖了,谁能够没了心还活着?”林管家再次强调了一下,道,“赵公公让我们进这明王府,旨在将我们遍布天下,以防南洛人潜入我们上灏图谋不轨而已!你看,七年了,南洛人一直蜷缩在那荒蛮之地,哪里敢踏进我们上灏一步!”

方嬷嬷听着才感觉是那么一会事,点了点头。

“你所说的那个虞韶容…是不是她爹娘自尽受到刺激了?”林管家想了想,“那虞大将军府,大概还真是有些能耐的!”

“但总之,不是曼陀罗王妃就好…”方嬷嬷长舒了一口气,想起虞韶容,道,“那个小蹄子,嘴角儿厉害,得要多观察观察,若是再弄点儿破事,就弄死她!”

“嗯。”林管家点点头。

“蔡老太妃那边如何?”方嬷嬷问道。

“还不是那个样,面上的念念经,暗地里的将王府里的东西往她娘家搬,到底不是王府的人!不过,咱从中还能捞点好处!”林管家朝着方嬷嬷挤了挤眼。

“呵,德行!”方嬷嬷冷哼一声,但是没有多加责备,似是已经习惯,她继续道,“世子呢?”

“没见醒来过,躺了七年,却还不咽气!莫不是那姓古的老头天天往他屋里看他,真想直接送他上西天!反正就半死不活!”林管家见提及明靖辰,就不禁有了气。

“姓古的不好惹。赵公公还暂时没有那个意思,就静观其变。”方嬷嬷道,“再者,这姓古的都已经年近六旬,等到他进了棺材,看谁还护着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嗯。”林管家点了点头,他看向方嬷嬷,眸光亮了亮,“夜深了,嬷嬷不回去,是不是想要在这里歇会儿?”那阴邪的目光直溜溜地盯着方嬷嬷。

“少来!”方嬷嬷骂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事儿给盯紧点,若是有异,立即禀告赵公公!”

林管家看着她离去,耸了耸肩膀,“盯着就盯着!”

虞韶容眸色垂下,慢慢地从墙角处趴下,她从自己的袖子下慢慢地拉出一把细长的弯刀来,寒月光照射在那弯刀上,反射一片阴寒。

虞韶容嘴角冷冷一笑,刚想出去,但,又微微一想,还是将弯刀藏好,痛苦活着的人才是最无法解脱的那个!死,太便宜了!

虞韶容看了一下前方夜色,往另外一处走去。

当看到那“辰西园”三个字的时候,虞韶容眸色一敛。见此时有巡视的侍卫,立即闪身就进了辰西园。

007 初见世子竟像木乃伊!(有活动,再戳!)

虞韶容盯着这辰西园,周围都是一片漆黑,久不见有什么异动之后,虞韶容才轻手轻脚朝着最大的房屋走去。自古院落主人都会住大屋,自己不熟悉这辰西园,只能如此判断。

自己当真要看看这靖世子。

躺了七年,半死不活,有个姓古的老头每天都来看这靖世子?

虞韶容微微想起刚刚听到的方嬷嬷和林管家的谈话。那个姓古的…是殿阁大学士古川军?

是他,算一下,古川军已经年五十八,三朝元老,是明靖辰的亲外公。只是,这古川军是个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人,七年前,古川军无论如何,都能够将自己置身在那皇朝争斗事外,而正因为他的这置身事外,再加上他是三朝元老,所以,千阳漠不会动他,也没有当权者会去动他。

虞韶容敛眸,靠前那窗下,回神细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死寂。里面似是没人,连守夜的那些侍女都没有一个。

虞韶容微微摸了一下腰间的修罗弯刀,悄悄打开了一下窗户,身形一蹿,顿时就进去。

里面黑得不见五指,可虞韶容被埋在那坟中已经足有七年,熟悉了一切黑暗,所以这会儿,她清楚看到,那香帐内、床榻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

虞韶容憋气,然后慢慢靠近。

她弯腰,躲开了那垂下的珠帘,进了内室里。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正躺在床榻上,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虞韶容离远看着,微微一愣,这身形,貌似见过,可是又好像没有,总之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感觉。

虞韶容收敛了多余的情绪,轻轻再靠前。

他的全身、脖颈、头部都被那白色布条包住,缠得像个木乃伊一般,就露出一双眼睛来,之所以虞韶容判断他是个男子,是因为,一,这里是明靖辰的内室,这毋庸置疑,二,这人的体格有些高大,万分符合男子体格。

这人没有被盖上锦被。若非虞韶容看到偶尔他那起伏的胸膛,当真她会认为,这放在床榻上的是一具木乃伊。

虞韶容慢慢地靠近明靖辰,她轻轻地撩开了那香帐,眸光看向此时的他。

传言中,这废物世子是个废物无法习武,但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被包成如此模样?而且躺了七年多一直无法醒来,却也无法死去…七年前这阕都发生的事情自己不太知晓,要打探一下才知。

虞韶容眸光落下,这男子的一双细嫩肌肤的玉手安静地放在他的小腹前。虞韶容盯着这肌肤,当真也是感叹,这贵公子,果然身娇玉贵。

虞韶容伸出手来,然后探上了明靖辰的脉搏。

“嘭…嘭…嘭…”很轻,而又万分迟缓的心跳,万分异于常人,若非周围万分安静,当真是无法感受他的这心跳。

还是先去探清楚情况再说!

虞韶容打定主意,缩回自己的手,将香帐落下,转看了这里所有一圈,然后爬了窗子离开。

翌日清晨的时候,虞韶容继续在浣衣房中洗衣服,周围的婢女看着虞韶容,都不敢靠近,见她似是无害之后,碍于要做活,遂才靠前来赶紧洗衣裳。

虞韶容看了一下这院子的所有人,这些人都是年轻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知道七年前的事情?年纪大的…

这时候,一名老妪从那远处慢慢地拖着一只笨重的麻袋经过,周围的婢女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自然没有人会去帮忙。

虞韶容看了那老妪一眼,想了想,上前去,二话不说直接帮她拖动那麻袋。

“你,你是?”那老妪惊了一下,但是虞韶容还是继续给她拖动那麻袋。

“不用,老身自己来!”那老妪扯着虞韶容拖着的麻袋,“赶紧松手!”

虞韶容眸色稍抬,盯着那老妪。

那老妪惊愕了一下,瞬间就放开了自己的手,“你是?”

“新来的。”虞韶容道,“虞韶容。”

老妪听着笑了笑,“原来是虞家的人呢!老身还以为是哪家来的鬼!”

虞韶容微怔,但下一瞬她抬眸,“你知道虞家的人?”

“怎么不知道!”老妪冷哼,瞪了她一眼,“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七年前躲过那事儿,七年后还不是一样是个死!”

虞韶容眸色一眯,“看来,婆婆是个知情人呢!”

“哼!”老妪冷哼一声,瞪了一下虞韶容,“你那爹娘,死不足惜,至于你这虞家的人,也同样死不足惜!”老妪说着,转身慢慢地离开。

虞韶容没有跟上去,她拖动了一下这麻袋,“这东西要弄到哪里?”

那老妪没有回答,慢慢地消失在那转角处。

虞韶容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周围那些婢女全都闪开了去。昨天晚上那丁香不明不白就被剖腹死了,唯一站在她身边的就是这虞韶容和那方嬷嬷,当然不要靠近这两个人了!

虞韶容想了一下,捏了一把那麻袋,貌似是一些细软的东西,却很沉。

“放在那里。”刚刚就在自己身边洗衣的那小姑娘怯怯一声,指了指一间屋子的墙角。

“谢谢。”虞韶容笑了一下。

那小姑娘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愣了,低头继续洗衣。

弄好之后,虞韶容重新回到那洗衣的位置,她一边洗衣,一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逐月。”逐月笑了一下。

“真是好名字。”虞韶容低眸。

接连几天,虞韶容都跟这逐月多走动,从逐月的口中也知道那名老妪别人都叫她是杨婆婆,老早就在这浣衣房做事了,一直没有离开过。

而逐月是个开心的小姑娘,天真,又没有心机,虞韶容几次都感觉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只是,当夜色深沉的时候,总是梦见七年前那城墙上的那木幕…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虞韶容又再次被恶梦惊醒,她从床榻上坐起来,久久的无法入睡。

起身,将外衣套在身上,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刚靠近辰西园,却看到明靖辰屋里的灯火亮着,虞韶容眯起黑眸看,见里面似是有几个人。

虞韶容警惕看了周围,然后小心翼翼靠前,躲在那窗下,用手戳开了一个小洞,凑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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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再见世子,新的发现!

只见得里面正有一名身穿藏蓝色袍衣的男人坐在那桌旁,那身上的袍衣正绣着仙鹤,看上去就知道此人身份高贵。仙鹤…不正是正一品官才能绣上的纹饰么?虞韶容认真看了看,这人头发有些花白。

是殿阁大学士古川军?

另外一边还站着恭恭敬敬的林管家。

而有一名带着药箱的大夫正在为床榻上的明靖辰诊断。

虞韶容再靠前一些,然后贴耳听着。

大夫诊断完毕之后,放好了明靖辰的手。

“世子如何?”古川军站起来,然后问道。

大夫转身,然后朝着古川军行礼,“回大人的话,世子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您耐心等等。”

“你这句话,都说了七年!说一时半会,可是这个半会到底要多久!”古川军冷哼一声。

那大夫立即跪下来,“小的…也想世子赶紧醒来。”

古川军冷哼一声,然后很快就走到了明靖辰的床边,“这明王府可是要等着你去撑起的,靖儿,怎么还不醒来?”

“大人请喜怒。”林管家此时上前,然后看了一眼明靖辰,“大家找到世子的时候,世子已经伤势严重,而今依旧能够撑着,是上天保佑,上天也会继续保佑世子,让世子早点醒来的。”

古川军听着冷冷地扫了一眼那林管家,走到了明靖辰的床榻前,“你们这府上的都是庸医!待本官找到神手,一定能让靖儿醒来。”

林管家低头,心里却是冷笑。找到神手?神手花满堂相传已经失踪八年了,怎么可能被找到?就算是找打了那花满堂,可是,那花满堂愿意来医治明靖辰?呵!听闻这花满堂不知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帮一个废物世子!

虞韶容美眸一眯,鬼医神手,说的就是七年前那名满整个大陆的花满堂。尧之玉曾经跟自己提及过这个人,说的是,花满堂乃是南洛守国大将军之子,父亲为南洛守国大将军花卜玮,母亲为南洛公主尧襄。算起来,花满堂和尧之玉为表兄弟关系。

而花满堂自幼被毒哑,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可能听觉都会被夺去。正因为如此,花满堂自幼学习医术,并周游大陆,意在寻找能够医治他哑巴的良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找没找到,还真是不知道。

花满堂救人有三救,尧之玉让他救的他一定救,他看不惯的不救,他心情不好也不救。

想起这当年的人,虞韶容心中又是一阵苦楚。

尧之玉,尧之玉…

你可是一直在看着我?

你一直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虞韶容立即收敛了情绪,躲在暗处。

古川军已经离开,林管家低头送走了古川军,然后转身,看了一眼里屋的明靖辰,然后又看向那站着低头的大夫,“将那些布条都去了,裹着也不见好,还弄着作甚!”

“是。”那大夫立即应了。

虞韶容看着那大夫给明靖辰拆掉那些布条,不一会儿,已经弄好了。

“下去吧!”林管家不耐烦摆手。

大夫立即就退下。

虞韶容盯着那林管家,只是那林管家盯着明靖辰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还是走了。

虞韶容看着他们离开之后,翻了窗口立即入内。

此时,床榻上的明靖辰安静极了,去了那些“木乃伊包裹”,整个人看起来俊朗多了。

虞韶容上前,再次探上明靖辰的脉搏。

自己略懂医术,若是说精深,当然还得要说那名满天下的花满堂。

这明靖辰的脉象已经很沉稳了,可是终究还是不见醒来。

虞韶容心中纳闷,遂抬头看向他,这张脸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她的眸光慢慢移下,看了几圈之后,最后落在他的胸口处。

这人的心跳动太异常,根本不像是人心似的。

虞韶容上前,凑前,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处。

非常慢的心跳。

是否等到他的心快速宛若其他正常人一般跳动之后,他就会醒来?

虞韶容再次看了一下他,然后转身。

可是下一秒,却是一怔,虞韶容立即转身。

她将明靖辰的手捏着,然后立即查看他的手腕,发现他那手腕处竟然有着一条细痕,再看另外的一只手,竟然也是!

虞韶容怔愕了。

七年前,尧之玉当着众人的面,当着自己的面,用他想送给自己、却送不出的紫玉簪划断了他的两只手腕的手筋!

“不,怎么可能!认错了,肯定认错了…”虞韶容狠狠地摇了摇头,尧之玉…虞韶容立即转身,狼狈地逃出了这里。

虞韶容一个人躲在那靠墙的位置,然后深呼吸又深呼吸,心口又忍不住痛起来。

“之玉,之玉,你在疼是不是?不要疼,不要痛,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为你报仇的…”虞韶容喉中哽咽,揪着自己的衣襟,脸上禁不住的悲痛,“等我,你要等我…一切结束之后,我就下去陪你。”

虞韶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她认真地想着看到的明靖辰的那两只手腕的伤口,然后又想起看到的那张脸。

不是。明靖辰一定是受过重伤,这个得要调查一下,但是他绝对不会是尧之玉。还有,要不要救这靖世子?

虞韶容理清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撑着身子起身,快速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清晨的时候,虞韶容依旧做着重复的洗衣工作。逐月在她身边也帮忙洗衣,可却是有气无力,手抖得厉害。

虞韶容看向逐月,“逐月,你没事吧?”

“没,没事…”逐月都没说完,猛地就要往那浣衣盆栽去,幸亏虞韶容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你。”虞韶容赶紧扶着她起身,“来,我扶着你去院子里休息一下。”

逐月微微睁开眸子,“还是不要了,嬷嬷看到,就打死我的。”

“放心,她不会打你的。”虞韶容看了一眼那堆成山的衣裳,恨不得用剪刀就将那衣裳给剪烂!

“这些衣服我一个人能够洗完,她不会难为你的,你先好好休息。”虞韶容说着便扶着逐月到了那边上去休息。

逐月浑身发冷,看着虞韶容嘴角颤颤,“谢谢。”

“别说话。”虞韶容看着她的这样子,然后帮忙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得要找府医看看,我去找人来。”虞韶容缩回了自己的手,逐月有点低烧,但是看她的这样子,应该是腹中绞痛所致,如果可以要一些要药来熬上喝了,应该没事。

虞韶容扶着有些昏迷的逐月进了屋子里,让她睡着休息,然后赶紧就去找方嬷嬷。

有了逐月这个借口,倒是没有多少人拦着虞韶容找方嬷嬷。

可是才刚刚靠近方嬷嬷的房屋,却听得方嬷嬷冷哼一声,“说,到世子的院子里,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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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针锋相对,暂保四妹!

“奴婢不知道那是世子的院子,误闯进去的,请嬷嬷明察!”传来一声哭哭啼啼的女子声音。

虞韶容认出来,这正是虞效凡的声音。虞效凡竟然曾经偷偷到了明靖辰的院落?

“不知道?你不会认字?那院门前写的是什么字?嗯?!你这高贵的虞大将军府的四小姐,竟然说误闯?”方嬷嬷冷哼一声,一脚踢过去,顿时,虞效凡整个人被踢倒在地!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奴婢当真是扫着地儿的时候,不曾看到那是什么地方,就看到那地面上有些脏,然后就进去扫了,哪里知道那是世子的院子?”虞效凡说着哭哭啼啼,又继续跪下来求饶。

方嬷嬷冷哼一声,“你可是会说话!但老身早就告诉你了,你们这些贱蹄子只要进了世子的院子,一律打断腿!”

“啊,嬷嬷饶命,饶命!”虞效凡一阵惊恐,立即爬到方嬷嬷的脚下,苦苦抱着方嬷嬷的腿,哭得好不凄惨,“嬷嬷,嬷嬷,求您饶命,饶命啊,奴婢当真是只惦记着地上脏不脏,想着要扫干净而已…”

“哼,来人,拖下去,打断她的腿!”方嬷嬷一脚又踢过去,顿时,虞效凡整个人被踢倒在地上!

虞韶容美眸眯起,虞效凡进去明靖辰的院落,自然肯定有她的重要目的,但,是这白天进去?然后被方嬷嬷抓个正着?这般说不通啊,但如果当真是误闯的…

真的是误闯?

“嬷嬷饶命啊!”虞效凡大声哭喊,可是这会儿被两名壮汉拖着就往外走。

“嬷嬷请住手!”这时候,虞韶容喊了一声道。

方嬷嬷好笑地看着虞韶容,“竟然有个人躲在暗处观察老身?厉害!”

虞韶容低头,微微一想,还是跪在方嬷嬷的脚下,自己能屈能伸,看她们到底所为何事!

“嬷嬷,奴婢是想请嬷嬷到院子里看看逐月,她突然犯病了,不知道何种原因,请嬷嬷定夺一二。”虞韶容正眼都没有看向虞效凡,而是说出逐月以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方嬷嬷听着冷哼,“是么?你可知道,你们命贱如狗!有什么资格跟老身谈定夺!”

“大姐,大姐,救我,救救我!”虞效凡看着虞韶容,立即哀求,“大姐,大姐…”

“不知道我四妹犯了何事,嬷嬷要惩罚她?”虞韶低头道,既然逐月的事情她不帮,那就暂且先不管。

方嬷嬷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虞韶容一眼,“虞效凡竟然闯进世子的辰西园,老身可是早就说过的,你们这些贱蹄子不能进,进了就要打断腿!”

“奴婢并非有心闯入,而是看到那地面脏了,就想着进去扫干净,可是没想到那是世子的院子啊!”虞效凡哭着又是磕头,然后又朝着虞韶容哭道,“大姐,大姐,帮我求情,求情啊!”

“四妹是一时无心闯入,还请嬷嬷宽宏大量。”虞韶容伏低了姿态,道。

若非想看看这虞效凡到底何意,自己何须如此低声下气的卑微!自己会忍,但是会更狠!

方嬷嬷冷笑,一手捏在虞韶容的颌骨上,一用力,顿时虞韶容只感觉自己的下颌似是被生生捏得脱臼!那痛感从下颌传到四肢百骸。

虞韶容面上闪过一丝的痛苦,方嬷嬷看着冷冷一笑,对上了虞韶容的美眸,“想不到,虞家姐妹倒是情深啊!”

虞韶容没有说话,眸色紧紧绞着她。

虞效凡此时停了哭泣,然后盯着方嬷嬷和虞韶容。

“好,想要保住她的腿,那就要打断你的腿!”方嬷嬷冷笑,指着虞韶容的鼻子!

虞韶容眸中燃起火焰来,方嬷嬷看着她的那眼神,一怔,立即缩了手!

虞韶容冷冷逼视着她,阴冷一声,道,“要打断我的腿?”

方嬷嬷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可是怎么都没想到,想着转移目光不看她的眸色的时候,却移不开眼!

一阵恐惧的感觉从心头涌上来!

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女子盯着她,“方芯!你最好给我消失了,若你不消失!我会让你尝尽这世间百种痛苦!”

那女人的眼神,宛若是一汪亘古明泉,可是这明泉,却深深吸附着你,让你逃不得!寒从脚底窜起,一直钻进你的心头,让你惊恐难安!

所以,自己见当年的曼陀罗王妃死了之后,舒了一口气。但那曼陀罗王妃当年乃是响彻整个上灏皇朝,而那会儿又以极为凄惨的状况死去,真的心中到底的怯,遂请求了甄皇妃,最后自己来到了这明王府,成为了后院中半手遮天的方嬷嬷!

虞韶容见方嬷嬷失神,嘴角的微笑一瞬而逝,她低声道,“方嬷嬷,当真还要打断奴婢的腿么?您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方嬷嬷听着虞韶容的这句话,才回神来!她看着虞韶容,虞韶容哪里有那种眼神?

方嬷嬷又是心中一惊,错觉?

“方嬷嬷,我们虞家姐妹虽然是戴罪之身,可,好歹也是圣上亲自下的圣旨!他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上我们姐妹的名字,说了我们的去处!如果圣上突然想起问起我们虞家姐妹如何,不知道嬷嬷怎么回答?”虞韶容抬眸看向方嬷嬷。

方嬷嬷一听,顿时一怔,这个自己倒是不曾想过。千阳漠写下的这圣旨的确是细致到每一个小姐少爷,先帝千阳宣晔也曾经处理过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但,都是一句简单的话,哪里写圣旨细致到每一个人?

是重视么?是在暗中观察他们这虞家大小?

“皇上不让我们死,那就让我们活着!若是打断了腿,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若是怪罪下来,那…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嬷嬷么…想必您的心中还是装着一些人和事的。”虞韶容明眸盯着方嬷嬷,有轻有重,阵阵敲打在方嬷嬷的心上!

装着一些人和事…方嬷嬷心头一怔,瞪大了眼睛盯着虞韶容,“你…”

虞韶容仰头,明眸清澈地迎上,幽深,又冷漠。

“方嬷嬷,方嬷嬷。”这时候,从外面传来急促的喊声。

010 靠近,以世子为筹码!

方嬷嬷听着喊声,便立即转头看过去,“怎了?”那语气甚是不悦。

一名丫鬟急匆匆上前,然后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方嬷嬷听着一怔,冷冷地刮了虞韶容一眼,“哼!”

虞韶容眸色一眯,这丫鬟说的话自己没听见,不知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