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黑暗?这…这不是强攻强受最常用的设定吗?浚达,原来竟然是同道中人!有利的双眼顿时发出诡异的光泽。
正注视着画像,所以对此刻的状况一无所知的孔拉德轻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不用管他。””
“呐呐,浚达酱,这里难道有什么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咩?”她从原来那沉稳高傲的气场瞬间变成了陷入爱情的少女一般,深情款款地握住浚达的双手,连语气都变得温柔异常。
“陛下!!!”浚达感动到热泪盈眶,激动地流出了两行鼻血。
“浚达!!!”孔拉德看着突然变得诡异的魔王殿下和快要昏倒的浚达头疼不已。
“晚宴要开始了,这样下去会来不及哦…”他当机立断地阻止浚达的长篇大论。
“孔拉德,你太狠心了,怎么忍心打断我和陛下爱的交流。”浚达泪流满面地看向孔拉德,眼神中充满了无声的控诉。
虽然没听到八卦很可惜,但想到接下来还要参加晚餐会,她还是忍痛做出了抉择。
“乖,浚达桑…”再三劝说未果后,她最后改为摸了摸比他高一头的浚达的头,才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陛下!!!”
“浚达!!!”
……
因为浚达不断在她旁边抒情,短短的一段路,他们居然走了整整十分钟,当然旁边的孔拉德一直保持着阳光的笑容。然而浚达却不断抖索着身体,似乎很冷的样子。
等到了晚宴会场,有利很明显地感到,气氛十分地僵硬。
“别担心,您并没有迟到。”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孔拉德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有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双眼注视着餐厅,黑眸中闪耀出了夺目的神采。
餐厅中的是古音达鲁和保鲁夫达姆,居然也都和孔拉德一样穿着军服,连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唯独颜色不同。
古恩达鲁穿着不是很鲜艳的青绿色样式,而保鲁夫达姆的则是深蓝色。
加上孔拉德,这…这简直就是海陆空的大集会!
3p吧,当场3p吧孔拉德,拜托你了。
无意中眼角扫到“新王陛下”的保鲁夫达姆手中的酒杯一颤,香槟险些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回事?那个女人。”
而她一旁的孔拉德,蓦地再次打了个寒噤,于一瞬间下定决心,晚上回去他就要加衣服。
“对了,陛下,我没有对您说过吧?”
“实际上,我和古音达鲁、保鲁夫达姆是同母异父的三兄弟,古音达鲁是我的大哥,而保鲁夫达姆是我的弟弟。”
“哎?”兄弟?居然是最有爱的兄弟3p?好萌!有利眼中的光彩更加耀眼,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成为了粉红色,带着阴森森的笑容,她的大脑中不由再次出现了脑补图,然而还没等画面成形,就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原来大的那个没反应,小的那个却炸毛了。
“闭嘴,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的哥哥。”
孔拉德耸了耸肩,笑容依旧温暖而和煦:“陛下想必已经知道了吧,古音达鲁的名字是冯波尔特尔·古音达鲁,而保鲁夫达姆的名字是冯·比雷费鲁特卿·保鲁夫拉姆,而我是威拉卿·孔拉德。”
“古音达鲁和保鲁夫达姆的父亲都是贵族,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旅行者,是一个除了剑术外毫无优点的人类。”
“不,他还有着浅棕色的头发和眼睛,非常得帅哦!”
伴随着这句话,一位有着及腰金色卷发的年轻女子走进了餐厅,她的容貌非常美丽,且肤色极其白皙,配上那件V字开口的黑色晚礼服则更是如此,充满了成熟性感的诱惑,除了晚礼服,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装饰品,却不妨碍她全身散发出如同钻石般璀璨的光辉。
能出现在这个宴会里的,应该是王室成员吧。很遗憾,对于原小说,除了帅哥和部分特别的细节,好吧,她承认她是选择性遗忘。
明明同样身着黑色,有利和她所表现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如果说她自身是少女独有的清新中夹杂着典雅,那么这位金发女子无疑是成熟中附带着妩媚。但同样身为王室成员,有利的身高和气势都无疑输了一成。
容貌也许没有办法改变,但气势…有利从来就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此刻亦然。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在人群中微笑着的少女似乎有哪里改变了。
眉梢轻挑,笑容亦变得礼节化起来,不再是充满少女气息的浅浅微笑,而是将一切都掌控于手中的自信的笑容。
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有利微微举杯,向这位刚刚出现的女子打了个招呼。
金发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回以了一个微笑。
两位女子互相打量着对方,也许本身并无敌意,却有着女子天生的攀比意味。
“母亲大人。”餐厅中的三个男子,几乎异口同声。
“…”有利一阵无语,她刚才居然和一个带着三个拖油瓶的阿姨竞争?
“是的,那么您是?”
“我就是前任魔王冯休匹兹梵谷卿·杰池莉尔,你叫我洁莉就好。”
“原来是上王陛下,你可以叫我有利。”
寒暄间,有利一边保持着微笑,指尖轻敲着杯沿,一边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三兄弟,他们的长相,还真是完全不像啊,发色和眸色,没有一样相同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耐人寻味,导致了某些有心之人很明显的不愉快。
微笑的孔拉德在放下空酒杯时,不小心碰到了保鲁夫达姆的肩膀,本来是非常平常的动作,但保鲁夫达姆却出人意表地发怒了。
他一甩手,杯中的香槟全部挥到了孔拉德的身上:“不要用你人类的手来碰我,我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哥哥的。”
“保鲁夫?”杰池莉尔诧异地睁大了眸子。
没有在意母亲的呼唤,保鲁夫达姆源源不断地说道:
“人类的血液都是肮脏无比的,流有一半血液的你们也是一样,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放荡父母,居然…”
“哗!”
一声轻响,成功地制止了保鲁夫达姆的话,也同时让所以人愣住了。
是有利。
她将一杯香槟,全部泼在了保鲁夫达姆的脸上。
“你这个女人,居然敢…”
保鲁夫达姆翠绿的双眸中满是怒火,他狠狠地瞪向有利,却在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时一怔。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做什么虽然是你的自由。”
有利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那些从口中吐出的字句,却狠狠地砸落到了对方的心口,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保鲁夫达姆突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站着的人并不是涉谷有利,而是曾在登基那一天见过的母亲。
片刻后,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怎么可能?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和母亲大人相提并论!
无从得知保鲁夫达姆内心的纠结,有利只是缓缓说道:“侮辱别人父母的人,我绝对不会原谅。”
没错,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父母都只是普通的人类,可是,那有怎样?
说罢,有利举起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到了保鲁夫达姆的左眼上。
四座惊愕。
她几乎能听清每个人的吸气声,而保鲁夫达姆不知是因为惊愕还是愤怒,整个脸颊都涨红了,配上那只黑眼圈,活像只染红色的熊猫,说不出得滑稽。
孔拉德脸色大变:“陛下,请您马上收回!”
“绝不!”
“可是…”浚达也围了上来,眼眸中尽是焦急的神色。
“都闭嘴。”有利的眸子蓦地眯起,如刀光般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颊,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既然我是真王选定的魔王,那么我就有惩罚罪人的权力,不是吗?”
“陛下…”
不知是惊异于有利的固执还是气势,众人迟迟无语。
而保鲁夫达姆的愤怒显然已经超出了理智的范围,他“咻”地一声拔出了剑:“你…你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不等这位金发少年挥出剑,有利干脆利落地用高跟鞋踩到了他的腿上,趁他吃痛,又一个拳头,再次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左眼上。
“我说过了吧,闭嘴!”
“啪啪…”
就在这时,餐厅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原来是杰池莉尔。
她一边鼓掌,一边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花:“原来陛下对我家保鲁夫的爱居然这么深,连续两次求婚,我都被你感动了。”
“哈?”
“好了,保鲁夫,还不快答应新王陛下。”
什…什么?求婚?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在小说中打对方的左脸是求婚的意思,所以她才选择了砸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娶两个男人什么的…  
强压住心底的惊愕,有利眯了眯眸,环视着众人,试图鉴定杰池莉尔话语的真实性。
古音达鲁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孔拉德从刚才开始就低垂着头,似乎走神了;而浚达,早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只是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别的什么…
这几人中,目前最可信的莫过于古音达鲁了,然而他未必会搭理有利的询问,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再次看向孔拉德的方向:“孔拉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拉德微微一怔,俊脸上闪过一丝类似于尴尬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答道:“陛下您刚才使用了真魔国的古代传统方式,向保鲁夫达姆求婚了。”
“原来如此。”没有露出明显的惊愕,有利仍然如一个王该有的样子般,保持着平静和镇定。任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已然翻江倒海了——贼老天,居然变更了最重要的细节,她和这个金发笨蛋都是受,所谓“两受相遇,必有一凸”,你想害我被这个傲骄受压么?混蛋,我诅咒你被全家爆菊啊!!!
冷静,冷静,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的,对了!
“这么说,只要保鲁夫达姆拒绝我,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吧?”
“住嘴!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保鲁夫达姆狠狠地瞪着有利,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利分毫不让,针锋相对地回道:“难道你想和我结婚?”
“谁会和你这种…”
话音未落,他对面的那个可恶的女人已经勾起了嘴角,他下意识地止住了话语。
却听到她毫不客气地说:“同样不想的话就闭嘴。”
无暇注意保鲁夫达姆已经黑透了的神情,有利再次看向孔拉德:“孔拉德,到底如何?”
还没等孔拉德回答,杰池莉尔已然开口,在这场闹剧中,她和古音达鲁算是最轻松的两位了。
不同的是,古音达鲁是事不关己,而她,是乐在其中。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母亲大人?为什么?”
杰池莉尔耸了耸肩,笑容中带着些许的狡黠:“因为向你求婚的是魔王陛下,而且还是连续两次,如此的深情如果被拒绝的话,对王来说可是最大的不敬,你全家的性命可就威胁了哦。”
“我全家,那不就是?”
“没错。在这里的众人,除了浚达之外,都会获罪。”
喂,真的假的?这种扯淡的制度…
她还只是腹诽,保鲁夫达姆却已经开始用行为表达着内心的不满,一把就挥起了手中的剑:“可恶!”
“保鲁夫达姆!”其余几人纷纷惊叫了起来,在宴会上对王动手,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大罪。
当然,现在的魔王陛下也不会给他成功的机会。
她灵活地后退了半步,一把抓住保鲁夫达姆握剑的手腕,而后右腿一扫,金发少年顿时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
有利正准备松手避开,却被保鲁夫达姆一把抓住了手,如果是平时,她很有自信能轻松地躲开,但现在…她正脚踩着八寸高的鞋子,于是,她也悲剧地失去了平衡。
一阵手忙脚乱后,她还是被拖了下去。
待再次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了保鲁夫达姆的身上,而嘴唇…正紧紧地贴着对方刚才被砸的眼睛。
少年的身材虽然尚显稚嫩,胸膛却异常的温暖,淡淡的馨香混合着他快速的心跳,传入了少女的耳鼻中。
虽然性格很可恶,但身体却出乎意料地并不让她讨厌呢!
怔愣只是片刻,而后她立刻撑起身体,挪开了自己的脸,却发现因为她嘴唇的关系,少年正紧紧地闭着双眸,脸颊满是红晕,眉梢却是拧起的,嘴角也抿得很紧,如害羞的睡美人一般,只是他此刻的表情多半是因为愤怒而不是害羞。
“陛下!”回过神来的浚达等人,连忙上前扶起他们的魔王陛下。
刚经历了这么一场混乱,杰池莉尔却唯恐天下不乱,为这锅滚油又添上了一把烈火:“那么,婚约达成。”
“什么?”发出惊叫的是保鲁夫达姆,因为有利早已…郁闷到不想吐槽了。
“根据古老的传统,被求婚的人如果允许求婚者亲吻自己的左眼,那么婚约就达成了。”杰池莉尔拍着手掌,笑得十分开心,“陛下,虽说要先办订婚仪式,但还是容我问句,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家的保鲁夫呢?”
…到真魔国变成耽美国或者地球的现实中男男能生子的时候,也许我会考虑的。
更让有利郁闷到吐血的是,从地上爬起的保鲁夫达姆居然没有再提出异议,而是低垂着头,全身蔓延着浓浓的杀气,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等等。”有利伸出手挥了挥,就算事情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也不能让事情全盘落入别人的掌控之中。
“虽然对保鲁夫达姆很抱歉,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餐厅中似乎凭空响起了一声巨雷,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被这声雷劈到了,轻则瞠目结舌,重则面黑如铁,而最严重的患者浚达,已经在一旁抱着柱子撞头了。
而向来淡定的孔拉德,也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咳嗽。
“什么?婚约者?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杰池莉尔愣了愣,注视着有利的眼眸,似乎在确认真假。
“以真王的名义发誓,是真的。”有利神色郑重地发出了誓言,心里却没什么底。她刚才…似乎也砸了孔拉德一拳,而他也没说出类似于拒绝的话语,这么说的话,孔拉德也算是他的未婚夫了吧。
孔拉德,对不起了!为了拯救两受相亲的悲剧结局,你就牺牲下吧!
“没办法了。”杰池莉尔长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就在有利认为她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名为杰池莉尔的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恶劣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既然您已经有了王后,那么我家保鲁夫只能做您的王妃了。不知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王后呢?我也好准备保鲁夫的嫁妆。”
“…”我可以收回有未婚夫的话么?
“我才不要和这个发育不良的女人结婚。”
有利左右张望了一下,这里的女人貌似只有两个,相对于杰池莉尔,这个发育不良…似乎是在说她?
“你太无礼了,保鲁夫。”杰池莉尔边呵斥着自己的儿子,边满怀自信地瞅了瞅自己的胸,又瞄了眼有利的,“少女的心可是很脆弱的,好男人是不可以说实话的哦。”
我忍!
“是啊,保鲁夫达姆。”浚达不知何时也跑上来凑起了热闹,“在我眼中,平胸才是最美好的女性的象征,所以陛下,您完全无需伤心。”
喂!你这真的是安慰不是打击么?我再忍!
气死人不偿命的保鲁夫达姆适时地冷笑了一声,如湖水般翠绿的眼眸扫过有利的胸前,又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肩,轻哼了一声:“想和我结婚的话,起码也要达到母亲大人的一半水准,我对搓衣板什么的可没兴趣。”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有利似乎听到了,大脑中代表着理智的那根弦断裂的声音,于是她狠狠地伸出手,抽向了面前的这张可恶的脸。
不能砸眼睛?没问题,我甩耳光!
这个耳光打得很漂亮,无论是角度,还是声音,都无可指摘,很好地表现了一个人愤恨的最高水平。
有利轻喘着气,手掌微微发麻。
而她对面的金发少年,居然笑了起来。
“你打了,你真的打了。”
这是一种愤怒到极点、带着痉挛的轻蔑笑容,保鲁夫达姆微眯起眼,双眸中燃烧了一簇火焰:“既然你打了我,就算答应了我的决斗。”
“时间就约在明天中午,武器和方式随便你选。就算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次我也绝对要杀了你。”
什么?
“这也真魔国的传统,当对方带着挑衅意味拍你的肩膀,就是无言的请求决斗行为,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打对方的左脸。所以,陛下你…”
有利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传统了,她此刻只想仰天长啸:
“这都是什么鬼传统啊!”
骑乘什么的最萌了
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即使已经躺倒在了床上,现任的魔王陛下依旧感觉头很痛,不,是非常痛。
明明记得的细节,却被那个无节操的命运受完全给改掉了,无论怎么躲避,都走不出原书的怪圈吗?不,比原来更糟,什么王后和王妃?是好男人就自己去cp吧,她可不想娶!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那场无聊的决斗。
明明都被揍得那么惨了,还叫嚣着要决斗,被虐M受的思想,还真是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厚实的房门:“陛下,您休息了吗?”是浚达的声音。
“没有,进来吧。”
门一推开,连衣服都还没换的浚达跌跌撞撞地走了了进来,手中捧着的书几乎高过了他的头。
直到他在桌上放下全部的书,有利才看清他脸上如泣如诉的悲哀表情。
“陛下…请原谅罪臣的愚钝,到现在都还没想出关于决斗的好办法,我…我…”
看着那么一张俊脸在自己的眼前泣涕四流、扭曲变形,魔王陛下深觉自己的神经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挑战,可对方却正是在为她担心,有利心中长叹了口气,递上了一块手绢:“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
“啊,陛下,您是多么的…”这位严重的双黑症患者,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朗诵起赞美词。
“好了,浚达,先向陛下说正事吧。”晚一步进入的孔拉德,手中正提着一把剑和一个盾牌。
“啊,说的也是。”浚达小心地将手绢塞入怀中,又提起袖子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浑身的郁闷一扫而空,背后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那么,对保鲁夫达姆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作战会议?”
有利仰起头看向孔拉德,对方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武器:“我为陛下挑选了比较轻的剑和盾牌,而浚达将为您讲述真魔国决斗的规则。”
“陛下,请务必做好充足的准备。”浚达一把接过孔拉德手中的剑,双手奉上,“虽说打死敌人后才分出胜负的规定,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废除了,现今很少会有人因此丧命,但保鲁夫达姆会做出什么还不可预料。您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整个真魔国,请千万以自身的安全为最优先。”
有利接过浚达手中的剑,在手中掂了掂,果然,比她之前用的那些都要重,但是…
“陛下,请试着单手挥动。”孔拉德举起手中的盾牌,“稍后再用另一只手举起这个。”
练习吗?虽说是好意,但,是不是太小看她了呢?
有利双手握住剑,屏气凝神,左脚悄然后退了半步,身体重心微微前倾。
呼吸渐渐放慢,与心跳的节奏同调,水平举着的剑纹丝不动,就像是她手臂的一部分一般。
注视着有利的孔拉德,笑容慢慢敛去,棕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银色的虹彩,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斗气,已然感染到了他那颗战士的心。
一旁的浚达,面容也消去了方才的担忧,同样身为剑士的他能判断出,就算是和保鲁夫达姆决斗的话,如果是陛下的话,一定没问题。
无需紧张,高举起手中的剑,认准目标,而后…
出剑!
“喝!”
伴随着一声轻喝,流利而有力的剑招随之挥出。
快速地收回剑,有利的肩头微微放松,口中缓缓地吐出口了气。
这几天忙着面试没练习,果然生疏了些。
“啪啪…”掌声在屋内响起,浚达连连鼓着掌,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夸赞,“多么高强的剑术,真不愧是陛下。”
仿佛在迎合着他的话,桌上的那堆书,应声倒下,散落到了地上。
“真是神乎其技!”
“才没有浚达你说的那么夸张呢。”有利示意他接过手中的剑,边弯□捡起地上的书边说道,“这些书本来放地就不稳,再加上因为我挥剑而产生的风,所以就倒塌了。”
“不,”孔拉德接过有利手中的书,冲她微微一笑,“曾为保鲁夫达姆剑术教导着的我可以很自信地说,如果决斗方式是剑术的话,陛下就算不能胜利,也绝对不至落入险境。”
“嗯,嗯。”浚达连连点头,“既然我国第一剑豪多这么说了,陛下,请更加自信些。”
“嗯,的确如此啊,浚达。”有利歪了歪头,黑色的眸子中尽是淡淡的笑意,粉色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如三月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容,“不管怎么说,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王啊。”
“陛下!”
果不其然,浚达感动得眼泪汪汪,连孔拉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待敌人要如冬天般残酷,对友人要如春天般温暖,有利在心中为自己打了个高高的一百分。
没错,身为王,在外人的面前要有威严感,在自己人的身边,就要时时展现出温和而仁慈的感觉。
一位仅仅让人害怕畏惧的王是不成功的,让人从心底不由自主地去尊敬崇拜,才是真正的成功者。
“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也会练习剑术,孔拉德,你之前不是说那边的教育和这边完全不同吗?”
“可能是我弄错了吧。”
背过身听着他们的对话,有利嘴角的笑容变得阴森森的。
面对着魔王的命运,如果她不做好充足的准备,那才真叫笨蛋了。
但是,仅仅用武力欺负人,似乎并不怎么好玩。
待她转过身,嘴角的笑容已然全部消失,幽黑的眸子中亦闪烁着坚定的目光:“抱歉,浚达,孔拉德,我并不想用剑术和保鲁夫达姆决斗。”
“什么?”

有利微微地扭过头,手掌握成拳放在胸前,神色高傲而孤独:“虽然走到这一步并不是我的意愿,但我刚才也的确有些不太冷静了。而且刀剑无眼,全力相拼下,恐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不管是保鲁夫达姆还是我受伤,想必都是大家不想看见的后果。”
“陛下…”
“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有利挥了挥手,止住了两人的话语,“我会想出一个尽量和平的解决办法。”
说完,有利伸出手打了个哈欠。
孔拉德会意地点了点头,制止了还准备开口的浚达:“我们明白了,陛下,为了明天的决斗,今晚请好好休息。”
“嗯,你们也是。”
这天晚上,对血盟城中的很多人来说是不眠之夜,不同的是,有人在激动,有人在愤怒,有人在担忧。
唯有初来者的涉谷有利,睡得恬静安适,做了个长长的好梦。
直到第二天清早在孔拉德的呼唤中醒来,她的嘴角,都还依然带着笑。
“陛下,昨晚休息的好吗?”
“嗯,很好哦,孔拉德。虽然不记得具体的内容,我做了个非常棒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