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的这个婚,就是因为这个,才咬着牙结的,要不是这个女人实在太烦,而且根本不懂经营,只会添乱,就算要她,也不会对方家有过多的助益,而且君家老爷子更看重的是君愉,或许方安宴也会咬牙娶她。
但现在看来,他们家就不应该答应让他哥哥结这个婚!
方安宴发狠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可要是真的放弃了君老爷子开出的条件……方氏企业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合伙人。
方安宴咬牙,进退两难,在爆发和隐忍的边缘反复横跳,额角青筋都憋起来,君月月则在卧室的柜子里面翻了翻,把原主装清纯,买的披麻戴孝一样的白裙子扔了一地,偌大的衣柜,竟然找不到一件顺眼点的衣服。
索性打开了旁边方安虞小衣柜,找了对于她来说宽大的唱戏一样的衬衫和运动裤,也不关卧室的门,直接脱了浴袍就换,对外头方安宴说,“有事说,没事滚。”
方安宴猝不及防看了一眼之后,震惊到口水把自己给呛的要死要活,怒而转身,闭着眼咆哮,“君悦你他妈有病!疯了!”
方安宴没料到君月月如此狂放,先前这女人试图勾引他,都是用愚蠢至极的手段装可怜,谁能想到她突然间就换衣服还不关门,简直丧心病狂!
君月月头也没回,换好了衣服之后,松松垮垮的袖子和裤腿都挽了好多折,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两兄弟的影子。
“嗤”君月月嗤笑一声,嘟囔着,“就这点能耐。”
在末世活着都是奢望的时候,谁还在乎什么鬼的男女之防,对于君月月来说,跟人睡一觉和吃顿饭差不多,换个衣服算个屁。
她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书中世界,终于能够不为食物忧愁,不用拼死在丧尸的围剿下抢东西,君月月不打算束缚自己去迎合这个世界,都老鼠似的活了那么多年,死也死过,老天爷都给她重来的机会了,她要是对自己不好,那才是有病。
这时候门再度被敲响,佣人在门外道,“大小姐,已经开饭了,都等着你下去呢。”
君月月应了一声,想起了剧情中原身君悦在方家很嚣张的,已经结婚了却不允许佣人叫她少奶奶,要叫大小姐,而且吃饭的时候如果不等她,她就要大发脾气,实际上是为了每顿饭都能和方安宴一起吃。
她找了满屋子也没找到皮筋,只好找出了方安虞的一个手绢,把头发好歹系上,接着就这么“衣冠不整”的下楼去吃早……不,午饭。
下楼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桌边,君月月扫了一眼,脚步一顿,这不正是男女主小两口吗?
让君月月意外的,是方家二老不在,女主君愉竟然在这里,不过随即她想起来这段剧情,好像是原身和方安虞结婚之后,美曰其名安排方家两个老人出门旅行,却私下了安排了其他的房子,目的是他们回来之后给他们,不许和他们和自己住在一起,但又不许方安宴搬走,为的就是实行她愚蠢的勾引计划,近水楼台。
而婚后,方老爷子用原身才嫁到方家不习惯为由,要君愉陪着原身住一段时间,但谁都能看出,这目的太明显了,就是想要撮合君愉和方安宴。
原身再蠢,也明白老爷子的用意,所以,在君愉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原身各种刁难,当着她的面勾引男主,反正作大死作的十分过火,有一次差点就趁着方安宴应酬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真的搞出大事,幸好君愉故意摔下了台阶,原身总不能真不管她的死活,这才从方安宴的房间出来,送她去了医院。
不过从那一次之后,姐妹两个的塑料情彻底化了,以至于后来因为方安宴反目成仇。
不过这些剧情现在还没开始,君月月穿越的这个时候,原身还处于明着勾引方安宴不成的阶段。
此刻桌边方安宴阴着脸,君愉也一脸凝重的坐着,气氛紧张的宛如商业洽谈,没有一丝一毫的旖旎,书中写男女主两人是先婚后爱,所以现在男女主之间还没什么火花。
这样单独和方安宴坐在一起,君愉尴尬的眼睛无处安放,乱飘间看到君月月下来,愣住了。
平时她这个姐姐,处处使小心眼,还暗地里学她,君愉一直都知道她喜欢方安宴,但是爷爷说了,要她和方安宴发展感情,就算发展不出,最后也是要联姻的。
整个丘海市,青年才俊豪门世家确实不少,但是像方家这样大厦将倾,方安宴本身有能力却羽翼未丰的只有一个,况且她爷爷仔细了解过,方安宴不光能力超群,最重要的是品行良好,不至于在接手了君方两家的产业之后,薄待了她。
只要两家联合,必然能够成为丘海市房地产最大的那一头,爷爷疼她,想要给她这个废人最好的归宿,才任由姐姐胡闹,嫁给了方安虞。
方安虞是个聋哑人,没有任何的能力,只是个从不出门的大少爷,君愉心里是愧疚的,这才一直处处忍让姐姐,也在爷爷那里发过誓,无论以后姐姐怎么样,她和方安宴都不会薄待她的。
平时她穿什么,姐姐就穿什么,怎么今天穿的……这是……君愉想到方才看到的方安虞脖子上已领根本盖不住的痕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的红起来。
君月月察觉到她的视线和脸色的变化,却根本没在意,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几步简直像是骨头让人拆了一样,松松垮垮的,胸前那两座大山,没什么束缚,眼看着要甩的山体滑坡,明明哪都没露,就是让人看一眼,好像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常年盖着脸的黑长直扎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后脖子上面还有半个很浅的牙印,唇色没有用粉底盖过,明明什么都没擦,却透着嫣红,不再故意瞪着大眼睛装清纯了,眼睛漫不经心的半睁,流转之间,不端不正的妩媚意味无声的扩散,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
君愉其实一直就羡慕姐姐长的好,身材好,但是因为方安宴,姐姐一直都学她的装扮,她说了很多次,方安宴并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才会对她格外照顾,姐姐却从不肯信。
其实姐姐只要不刻意凹清纯,随便穿什么都好看的……君愉想到这里,低下头,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无知觉的腿,抿住了嘴唇。
不像她……是个废人。
方安宴先前就被君月月那狂放的做法给气疯了,听到脚步声转头正要说她,却也愣了下,接着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他方才在楼上看到的……脸上霎时间和君愉一样,红成了一对儿相称的猴屁股。
实在是君月月那懒散的随时要躺地上的模样,晃里晃荡的,无法直视。
君月月看着两个相对无言的猴屁股,以为两人这是开始对眼了,不由得挑了挑眉,剧情里这时候男女主已经开始发展了?她怎么不记得……
不过君月月却也并不怎么感兴趣,真人磕起来不是书中的味道,她自己也穿越过来,磕不下去了,脱粉。
她扫了一眼,桌边没看到方安虞,就近走到方安宴的身边,没骨头似的手肘放在他座椅靠背上,站没站相问道,“哎,你哥呢?”
方安虞感觉到君月月的靠近,以为她又犯病了,回头怒瞪她,正对上她认真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的情绪,和平时看黏糊糊的视线故意没话找话完全不一样,要发飙的话哽在喉咙里,微张着嘴吐不出,咽不下。
两个人这样诡异的对视着,片刻后,君月月笑了,红唇勾出漂亮的弧度,明艳的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张扬,很放肆,像一朵在眼前盛开的花。
要知道她从前对着方安宴,笑起来都是故作羞涩,从来没这样笑过,方安宴一时间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总觉得她今天哪哪都不一样,这难道又是要搞什么新花样……
不过君月月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方安宴清醒过来。
“我问你你哥在哪,你往哪看呢?”
君月月起身,双手抱臂,装作护着自己的连绵起伏。
坏心眼的眯了眯眼,在方安宴错愕的视线中,对着从厨房出来,端着煎蛋走过来的方安虞一瘪嘴,娇嗔道,“老公,你弟弟看我这!”
她可没忘了,方安宴自从她穿越,骂了她两次了,就算他是男主也不行。
操!
方安宴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拉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君愉听的一缩脖子,方安宴他面色黑的能滴墨汁了。
他看向君月月的眼神能杀人,却面对方安虞看过来的疑惑迷茫视线,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哥,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看!”
作者有话要说:君月月:老公,你弟看我!
方安虞:╰_╯
方安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
踊跃留言前台小伙伴们有红包包放送啊!

☆、你不会是傻吧……

“噗呲”君月月笑出声。
她笑完了之后,方安虞端着餐盘毫无反应地入座,方安宴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他哥哥根本听不见君月月说的什么。
而且他没看他心虚什么解释什么?!
君月月在方安宴死亡凝视之下坐下,拿起了筷子开始吃东西,看上去不打算作妖了。
方安宴盯了她头顶片刻,搓着后槽牙,在方安虞抬头疑惑看他为什么不吃要站着的时候,终究是咬牙坐下了。
但是就在方安宴忍气吞声地压下怒火,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君月月极自然地夹走了方安虞碟子里面的一个煎蛋,咬了一口,幽幽说道,“你真的没看吗?刚才在楼上……”
“咳……咳咳咳……”方安宴一口菜呛到,连忙起身离席,直接回楼上摔上了门,君月月啧啧两声,侧头又对方安虞说,“你手艺挺好的。”这蛋煎得两面金黄中间溏心,是君月月最喜欢的火候。
君愉抬头看了一眼君月月,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也放下了,让佣人推她回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君月月和方安虞,佣人在用餐期间,没有召唤不会出现,两个人意外得和谐极了,屋子里只有餐具轻微碰撞和吞咽咀嚼的声音。
君月月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开吃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横扫整个餐桌,但实际上她就吃了一碗粥,两个小包子,一个甜甜的不知道什么饼,一个半煎蛋,就已经饱得吃不下了。
用餐巾擦了嘴之后,她没有起身,而是饶有兴趣的手撑着桌子,看着方安虞在慢条斯理却速度不慢地吃,一直地吃,吃到君月月开始震惊的时候,却还没有停下。
“这都能赶上我变异之后的饭量了啊……”眼见着他已经吃空了好几个盘子,又伸手去拿包子,君月月终于忍住不,在桌子底下,伸手撩开他衣摆,在他的肚子上按了下。
果然硬邦邦的,已经很鼓了……
“你不能再吃了,喂?”君月月习惯性地说完,才想起了他听不到,于是拍了拍他的肚子,扒着他的肩膀对他的耳朵吹气,“真的一点听不到吗?!不能吃了,肚子要爆炸了,你不会是傻吧……”
方安虞嘴里塞着半个包子,感觉肚子被拍了,耳朵痒痒的,这才转过头看向君月月,满眼疑惑。
两人离着不到半掌的距离对视,君月月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脑抽地想到末世时候,二阶丧尸脑子里面的晶石。
也是这样的清透明亮,明明是那种污浊恶心的活死人脑子里面挖出来的,却干净得一丁点杂质也没有,尤其对他们变异人,是极好的东西。
君月月恍惚了一瞬,就瘪了瘪嘴,长得一双好眼睛也没用,肚子撑这样还吃,这方安虞怕别真是个傻子,她伸手直接把他嘴里的半个包子给拽出来,扔在盘子里,定定地看着他,将自己脑袋凑近,把说话的频率放得极慢,想着聋哑人一般都会手语唇语,她不会比划,但是可以试试唇语。
“我……说……你……不……能……吃……了……”君月月捧着方安虞还鼓鼓没咽下去的包子脸,拉长声音和调子,“你……肚……子……都……和……孕……妇……一……样……了……真的还能吃进去吗?!”
这句话累得要死,君月月说完之后,松开了方安虞的头,揉了揉自己的两腮,等着他回应。
但等了一会,君月月看着他眼神还是迷茫的,这次他知道君月月在跟他说话了,却根本看不懂什么意思。
只是微微拧着眉,鼓着脸嚼嚼嚼,对着君月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听不懂,同时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君月月,这是他们除了结婚那天之外,第一次这女人试图和他说话。
她明明说,要他离远一点,最好这辈子不要跟她说话,就连两人昨晚上做,这女人也没和他说要干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了,懂了的时候,都已经开始了……
方安虞把手拿到桌子下,摸了摸自己裤子口袋的小本子,手伸到了一半,却最终还是没掏出来,他记得,结婚那天,他拿出小本子,试图和这女人交流的时候,她写完之后,就将本子扔在他脸上,让他滚。
君月月泄气地看他,表情有些无奈,方安虞把伸到兜里一半的手抽回来,顿了片刻之后,索性没有管君月月说什么,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属于方安虞的小脾气,原身先前的做法让他不开心,所以他拒绝和君月月交流。
顿了片刻,见君月月只是看着他,没什么动作,方安虞又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吃的,准备继续吃。
君月月“哎!”了一声,心里认定了方安虞是个傻子,把他送到嘴边的东西再度抢下来。
方安虞咬了个空,愣了下,转头看向君月月,眉头拧了起来,很明显不开心了!
君月月又“嗨”了一声,笑着道,“还皱眉?你还不乐意了?你……”
君月月试图比划,指了指桌子上的吃的,又指了指方安虞的肚子,摆了摆手——你不能吃了。
方安虞看得很认真,然后又伸手去拿了吃的,边吃边看君月月比划着在自己嘴上打叉叉的动作,眉头还拧着,像是在看一场表演得不好的猴戏。
失去耐心的君月月:……我可去他的吧,这哥俩,一个死傲娇一个傻子,她还是趁早琢磨着脱离主线剧情,好在这世界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事。
于是君月月索性不管了,回到楼上去洗了洗手,穿了一件紧一些的外衣,实在是没办法,原身的那些内衣裤都是几根系带子的那种,骚得很,冷不丁看上去简直就像情趣的,作为曾经的金刚芭比君月月,她一件都没动,连内裤穿的都是方安虞的,反正两个人睡都睡了,穿个衣服算个屁。
她穿了个紧一点的,是为了把两大山峰勒住,然后去外头运动,这身体实在太虚了,虽说身材还是很好的,但是消瘦得不健康,最重要的是胃口太小了,君月月吃得撑了,但是心理上对食物的诉求还没达到,不痛快,她得尽快地锻炼起来。
这个世界是个小说世界,君月月看的时候记得很清楚,没有任何的异能设定,但是她还是准备将自己在末世学习摸索过的一些有效的作战招数练习起来,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娇柔无力的女孩子呢。
君月月穿好了下楼去锻炼的时候,看到了方安虞终于不吃了慢吞吞地朝着楼上走,两个在楼梯上错身,君月月手欠地在他肚子上轻拍了下,“这肚子你小心点,一会羊水就该破了?”
方安虞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跑没影了。
这还是穿越以来,她第一次出房门,在末世长久备战的状态下,户外对于君月月来说,是危机四伏的地方,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否则很容易丧命。
君月月打开门之后习惯性地背对着门警惕四周,全身有限的肌肉全部绷紧……过了一会,她才自己笑了自己一声,看着偌大的院子和十分讲究的绿植,庭院布置,以及活动在院子中的佣人,深深吁出一口气。
这里是小说世界,不是那个随时丧命,要被活死人分吃的世界,君月月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过最后,她还是选了个易守难攻的地势锻炼,在一个很大的爬满了绿植的木板做的大花架子里面锻炼。
通身是汗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别墅里面,爬上二楼之后,从门口就开始扯衣服,准备好好冲个澡,剩最后一件的时候,经过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方安虞埋在被子里,似乎在睡觉。
君月月又自顾自地吹了声口哨,仗着方安虞听不到,吐槽道,“你这姿势躺着不行啊,容易压到胎儿。”
浴室里快速冲了澡,君月月披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到方安虞还在那躬身埋着,姿势比刚才还怪了,似乎还在……哆嗦?
不会真的要生了吧。
君月月颇没心肺地吐槽,却还是走到了方安虞的旁边,扒拉他,“哎,你怎么……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怎么了?”
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旁边,君月月把方安虞扒拉过来躺着,他又自己迅速缩成一团,双手攥着拳头,痛苦地抵着胃,哆嗦得更厉害了。
君月月几乎瞬间就明白他咋回事,这傻逼是自己吃得太多了,现在肚子涨得大石头似的,这是疼的!
她连忙把方安虞弄着仰躺靠卧,不让他再去压胃,接着满屋子找尖锐的东西,梳妆台找到了美容针,用水冲洗了一下,拉过方安虞的手,便在他手心指节的地方开始扎。
扎了几下之后,又拉着他朝浴室去,方安虞脸上煞白,卷发都汗湿在额头上,哆嗦着被君月月拽到了浴室,打开马桶盖子,将他头朝着马桶按下去——
这时候,听了收盘子的佣人报告过,吓得肝胆俱裂的方安宴,也正好不管不顾地冲进屋子,他哥哥吃东西必须用人看着,否则就会将自己给撑坏,他几乎不能感觉到饱,会真的活活把自己撑死的!
方安宴刚才被君月月气得回屋,却没想到君悦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竟然没有看着他哥哥!两家商量着结婚之前,私下签订的合同上面,已经仔仔细细地把和他哥哥一起生活的注意事项都写过了,这件事是第一条!
方安宴气得要疯,尤其是在他闯进屋子,顺着声音跑到卧室,看到他哥哥正被那个疯女人把头按着对着马桶的时候,这种怒气值终于到达了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君月月:是傻的,鉴定完毕。
方安虞:……什么?(迷茫脸)
——
这大概是一个,磕磕绊绊相爱的小甜饼。
踊跃留言噢!前排小伙伴有红包包感谢!

☆、你不许再碰我哥!

“君悦!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君月月抓着方安虞的头发,回头看到方安宴朝着这边跑过来,表情狰狞青筋暴起,跑到一半还踢在了沙发上,顾不得疼蹦着飞过来,君月月有那么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方安宴,而是个发了狂的丧尸。
她手下还抓着方安虞的头发,见他痛苦地扒着马桶,被她刚才掐了下喉结之后,开始对着马桶干呕,松开了方安虞,在方安宴飞扑进来之前,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还手脚麻利地上了锁。
方安宴刹车来不及了,直接撞在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睁目欲裂地死命敲门,在外嗷嗷狂叫,“君悦,你在干什么!你开门!要是敢动我哥,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君月月却没搭理他,这门看上去还算结实,方安宴也不是真的丧尸,没有那么容易就给冲破,她看着方安虞干呕了几下,却没能吐出来,皱眉伸手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能听懂,但是你现在得吐,”君月月在末世那么多年,这种事情见得不少,很多人饿得狠了,去搜集物资的时候,冷不防地见到吃的,都疯狂地吃,这样的后果就是大脑反应不过来,等到意识到吃不下的时候,食物基本上已经顶着脖子了。
尤其是压缩食品,和会泡发得那种饼干方便面,吃下去的时候还好,过不了一会,就会撑到要死一样地疼。
末世哪来的医生治疗?君月月只会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想办法让吃多的人吐出来,虽然很难受,但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君月月通常都是一拳头下去,变异之后真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肚子里没食儿的都能让她给打吐,更别说本身就吃多的人了,所以遇见这种情况,一拳头就解决了。
她倒是也打算这么干的,可是手下是方安虞汗湿的头发,他的头发带着一些自然卷,干的时候还不明显,这样湿漉漉的,柔软又卷曲,抓在手里,给人一种十分脆弱和可怜的感觉,尤其配上方安虞那张惨白的脸和紧闭的眼,君月月攥紧拳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方安宴在外面咆哮,声音很大,惊动了佣人和君愉过来,方安宴又对着佣人咆哮,“拿备用钥匙来!”
君月月听着方安宴夸张的鬼吼鬼叫,甚至都不准备管了,可是方安虞咬着一点唇角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昨晚上……
于是她忍着嫌弃,捏开方安虞的嘴,手指在他的嗓子处狠勾了两下,方安虞就“哇”的一声,连转头都没来得及,全都吐在了她的浴袍和小腿上。
方安宴血红着一双眼,脑子里想着各种他哥哥被欺负,脑袋被按到马桶喝水,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逼着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快要在脑海里面脑补出一场波澜壮阔的苦情连续剧,却在真的打开门的时候,和外面所有人都僵在了门外。
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屏住了呼吸。
方安虞抓着君月月的浴袍,还在吐,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君愉没忍住呕了一声,也差点吐了。
方安宴一脸愤恨都裂了,屏着气走到近前,却不知如何下手。
只有君月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连鼻子都没遮一下。
这点程度,能算什么,一刀下去,丧尸开膛破肚的那个味道,才是真的酸爽,而且有时为了伪装,他们总是要掏丧尸的内脏抹在自己的身上,更是连水都冲洗不掉那种腐烂的气味。
当你的目的是活着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没什么是人做不到的。
而光鲜靓丽的外表,帅气多金的外在条件,所有的这一切,都无法去掩盖人的本身,眼耳口鼻,但凡身上所有的孔,都是污秽源头的事实,但很多人纵使知道也无法接受。
所以这世界上,会有人爱你的光鲜靓丽青春正好,但也会在你病痛折磨污秽缠身,光鲜不复存在的时候,掐断对你的喜爱,这是人的劣根本性。
当然君月月并不爱方安虞,她不嫌弃,她只是见得太多了,根本对此没有了知觉。
“门关上。”君月月见方安宴手足无措,对他挥手示意他滚蛋,接着伸手拍了两把方安虞呛到的后背给他顺气,接着回手打开了淋浴调好了水温,用脚踢开了地漏,开到最大劈头盖脸的朝着方安虞冲洗。
方安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的气焰已经完全没了,关上了浴室门之后,把卧室的窗户打开通风,一直等在外面。
君月月继第一天穿越和方安虞睡过之后,又在第二天和方安虞洗了个鸳鸯浴。
虽然开始并不太美丽,但是后期方安虞难受的劲儿过了,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就非常乖地清理起来,最后还帮君月月搓了个背,在两人全都洗好,浴室也干干净净准备出来之前,伸手拽了君月月的浴袍袖子。
君月月洗得太久了,热水过度浸泡,而且之前还锻炼来着,这会儿通身上下全都是白里透红,加上这个皮本身长得就是妖艳挂,整个人简直像是一朵盛放到糜烂的花。
“干嘛?”君月月转头看向方安虞,他也浑身泛红,头发湿水,卷曲的刘盖不住饱满的额头,君月月回手搂了下他的头发,挑眉看着他。
原来这刘海才是欺骗性的根源,蓬松的盖下来的时候,显得那么无害,撩上去整体一看,还是挺男人的。
方安虞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谢谢,可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却发现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没有能写字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