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要领我去哪儿呀?”软软糯糯的小女生的声音。
“卖了你去”
浅浅呲了呲牙,觉得这个笑话好冷。只是直觉的,自己可以信赖这少年,真不知她打哪儿来的这感觉撒。这娃,纯粹就跟幼兽一样样儿,跟着感觉走哇。
沉默的走着,这一刻,周围的形形□仿似都跟他们没关系,浅浅的眼里只有拽着她走的这个少年。莫浅浅小姑娘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喜悦,那么莫名其妙的,可是她就是这么感觉的,这,是她的生平头一遭,甚至莫浅浅都不知道,小小的种子已经撒在了她的心底,只等着时机成熟就会撒丫子疯长。
当然,这其中不乏莫姑娘被罗同学的男色晃花了眼。
打小儿,浅浅周围都围绕着形形□的帅锅。年长的有莫军长,那算是大大的帅大叔啊。年少的有栗子和他哥啊,个个都是有自己的特点,大叔成熟有爱,栗子虽说也是少年老成,管浅浅比莫军长还多,但架不住这小子的清秀脸蛋儿啊,那李子覃虽说是个土霸王,但对浅浅那是一等一的好,这小子也是浓眉大眼,从小就小男子汉味儿十足啊。更不用说各种穿军装的气质兵哥哥撒,所以说浅浅的胃口那是被养得刁刁的。
但是,重点就是这个但是啊,罗叡笒同学那是真真的浅浅从未见过的一种俊。撇开这家伙的长相,虽然长相确实没的说。但人家胜就胜在气质上,小小年纪就会有种宠辱不惊,淡定自若,仿似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气质,还真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从容。
这时,浅浅只觉得罗叡笒有着不一样的气质,这傻姑娘还不知道心动与心疼的不一样,懵懵懂懂的,可多年以后的浅浅每每想起初见罗叡笒时那个少年的样子,只会心疼,为着这个少年的淡定而心疼,那分明是经历过各种不想经历的沉静,那沉静甚至有着淡淡的沧桑感。
可这时的浅浅不知道,她跟着罗叡笒,两人时远时近,浅浅觉得少年温暖的体温甚至传到了自己的心里,然后一路向下蔓延,温暖了自己的子宫,然后肌肉不再痉挛,闷疼感也仿佛减轻了不少,莫名欢喜。浅浅觉得自己似乎和学校里的那些在厕所中谈论男生的女同学一样,和她们说的谁谁谁喜欢上某某某一样,自己似乎也许有可能就这么着喜欢上了人家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浅浅的嫩脸蛋儿上飘起了一朵红云,罗叡笒看见了丫头脸上的红晕,再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嘴角翘了翘,然后紧了紧自己的手,就这么牵着,仿似再也不会放手般。
终于,两人走到了一座有士兵站岗的大院儿前,浅浅微张了张口,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家的呢,我都没说啊,你认识我对不对,认识我都不帮…”话没说完,在罗叡笒拉着她朝去莫将军家的相反方向的时候就打住了。
浅浅忍不住了,甩开罗同学的手,气呼呼的就朝自家爷爷屋走去。
罗同学长腿一跨,上前两步拉住浅浅说“去我家,我让罗婶儿给你炖点儿汤,肚子疼喝点热的就舒服了”
“我让奶奶给我炖…”
“都这个点儿了不要去麻烦奶奶了,就去我家,有罗婶儿”
浅浅不说话了,觉得这人说的也有道理,反正看来这人认识自家莫将军去,就去呗。于是这傻姑娘就这么被带到了罗家。
罗家和这大院儿里的所有屋子也一样是个二层楼。两人刚进了大厅就见罗婶儿一脸惊讶的问自家少爷怎么这个点回家了,吃饭了没,怎么带了个姑娘来,这谁家的姑娘啊这么俊。实在不怪罗婶儿,这是罗叡笒头一回带姑娘回家。罗婶儿边招呼浅浅自己就张罗着要去做饭。
罗叡笒拦住了罗婶儿,指着浅浅说“给她炖点儿汤,她来月事了”
罗婶儿张了张口,看一眼浅浅再看一眼自家少爷就喜气洋洋的应承着进了厨房。浅浅瞪着一脸淡定的罗叡笒,气呼呼的说“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说的这么直白,还让人家怎么活啊”
罗同学扫了浅浅一眼,无视掉了浅浅的小别扭。浅浅看这人实在没多大反应,嘀嘀咕咕的说着面瘫,冰山之类的。
罗叡笒爷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坐在自家沙发上抱着一盅猪肝鸭血汤喝的不亦乐乎,热气熏染的丫头的脸蛋儿更加粉嫩,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也濡濡的,煞是好看。自家孙子坐旁边安静的吃着一盘炒饭,看丫头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温柔,整个人的气质也柔和了不少。

 


第七章


“哎幺,罗爷爷的宝贝儿哎,好长时间没见了,丫头是越长越漂亮了”

浅浅抬起头就看见一位身穿常服精神健擞的老人稳步走进了大厅。

欢呼一声,浅浅扔下调羹就扑向老人。腻着声音直喊“罗爷爷罗爷爷,浅浅也想你。”浅浅这才知道这是爷爷的老友罗爷爷家,罗爷爷谁啊,全军总参谋啊,除了□咱国家的头儿那就是全军的最大的啊。很小的时候浅浅去她爷爷家的时候就碰上和莫将军下棋的罗世青,然后罗总参谋长一见浅浅就喜欢这丫头的不得了,见得次数一多,越发觉得这丫头头太可人疼了,宠这丫头都快超过莫将军了,哈,这走狗屎运的小丫头子,能得到总参谋长的喜爱。甚至至今浅浅脖子上挂的玉坠儿还是罗总参谋长送的,总参谋长送的玉不值钱也得值钱啊,更何况那玉可是乾隆下葬时口含的羊脂玉,刚得到的时候在雍和宫整整放了七七四十九天,去了邪气,又供奉在太阳底下九天,你说那能不值钱?

罗世青接住扑过来的小丫头哈哈大笑,末了捏着浅浅的脸蛋儿说“又长肉了啊小家伙,长高了不少啊。”说着拉着浅浅的小手就坐沙发上,递给浅浅调羹让她继续吃,浅浅也不扭捏,拿起调羹就又继续奋斗了。

罗世青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孙子状似无意地问“叡笒啊,今天学校没事儿?”

“嗯,我没上晚自习,在学校碰见莫浅浅了”

“哦。”罗世青拖长了口音,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孙子主意正,从小就让自己很省心,叹了口气,咱们的总参谋长摇了摇头,这孙子太让人省心了,省心的让人担心啊。

转过头看着浅浅“丫头啊,这是怎么认识了罗爷爷的孙子呢”

浅浅撅了撅嘴,放下调羹看向罗叡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罗爷爷的话。

恰好这是罗叡笒也吃完了炒饭,看着浅浅含冤加求救的小眼神儿,顿了顿,跟他爷说“这丫头肚子不舒服,恰好碰上了就带到家里,罗婶给炖了汤喝。”

罗叡笒看着浅浅感激的小神情勾了勾嘴角,在浅浅水漾的眸子里放松了自己,然后温暖了整个大厅。

罗世青咳嗽了一声,罗叡笒调转了视线,浅浅的脸上开始火烧火燎了起来,这时候肚子也不疼了,就站起来想要回去。

罗世青看浅浅这架势是要走,赶忙跟罗婶儿说给浅浅家里打个电话说丫头在他跟前儿,会晚点儿回去拉着浅浅又坐了下来。

浅浅看了看罗叡笒刚刚看自己要走的时候皱起的眉头随着自己坐下来的时候又舒展开来,莫名的有些欢喜,那人,其实对自己有点上心的吧,浅浅偷笑了一下。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咱们的莫姑娘被男色引诱陷入初恋了呢。

罗叡笒看丫头有些子无聊,就说“去找罗婶儿问问你这个时候该注意点儿啥,别自己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

浅浅觉得这人似乎在嘲笑自己,便嘟着张嘴儿气呼呼的瞪着罗叡笒。罗叡笒看浅浅如同炸了毛般的小猫儿一样,着实可爱,便凑近了浅浅,手掌贴上浅浅的嫩颊,软了声音“去吧,不会收拾自己,难受的总不会是我。”浅浅红着脸蛋儿想着这人连两句哄人的话也不会说,偷偷看了罗爷爷一眼,看老人家含笑看着自己,跳起来就蹦进了厨房,似乎听见罗叡笒的浅笑声。

看着浅浅进了厨房,听见了浅浅清脆的声音和罗婶儿慈爱的声音,罗老爷子知道孙子有话对自己说。

“我同意你的决定爷爷”一贯的清冷,但多了些人间烟火味儿,不再似往日的冷情。

“你可要想好,这关系着你的一生”罗老爷子似乎不敢相信一直反对自己的提议的孙子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嗯,我已经想好了”罗叡笒沉稳的点头。“另外我决定不出国,上国防科技大了。”

罗老爷子惊讶的坐直了身,看着自家孙子,有点儿不可置信,听见浅浅的笑声,似乎又明白了点儿。

一直以来自己希望孙子能走自己给安排的路,进军政界,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对唯一的孙子以后的路还是能起点儿作用的。但自打出了那件事儿后,孙子就坚决反对以后进军政界,;连带着跟自己也疏远了不少,罗老爷子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润。想到孙子看浅浅的眼神和答应自己的安排,知道这次,怕是浅浅的出现起了作用呢。

是的,罗叡笒一直是知道浅浅的存在的。

罗总参谋长和莫将军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当初两人同是老虎连的兵,都是刺头式的兵王,一个在一排,一个在三排,谁也不服谁,但平时都是王不见王,没有过多的交际,也便相安无事。谁知道后来有那么多的交际,最后演变成英雄惜英雄,连带着两人的家属,也就是莫奶奶和罗奶奶也变成了闺中密友。

两人在当时都怀孕的时候就约定生出来是一儿一女就结亲家,两女儿就结金兰,两儿子就为义兄弟。可惜生出来都是两小子,两人都扼腕不已,浅浅她奶奶最是失望,因为她老人家希望有个女儿。

等两兄弟都结婚的时候,两老姐妹又把注意打在孙子们身上,希望两人可以做成亲家,可惜最后出了那事儿,罗奶奶最终也没有和自己的老姐妹结成亲家。

罗老爷子在看见浅浅的时候就起了完成老伴儿心愿的念头,和莫将军一说,正合两老人的心愿。莫将军便跟浅浅爹妈说了,再加上莫奶奶的一番对已逝老姐妹的哭诉与不舍,浅浅她娘就同意了,咱莫军长想了想,没浅浅妈妈那么感性,这毕竟关系着自己宝贝儿的一生,就说他们考虑考虑。等过了一两周浅浅他爹无意中见过罗家孙子以后,就同意了,觉得自家宝贝倒是可以托付给这么个小小年纪就少年老成的孩子,看得出来很懂事,虽然不苟言笑了点儿,但看得出来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于是应承了下来,但加了条件,说是要是以后孩子们自己不愿意,大人绝对不能强加干涉,这也算是保障了自家宝贝的各种权益,瞧瞧,这莫军长就是不一般,各种好儿都留给自己闺女了。

罗老爷子大喜之下,就把家里的传家宝交给了浅浅爹妈,莫军长是个识货的啊,硬是不要,莫老爷子发话了叫收着,莫军长也便收下了,知道这算是聘礼了,只是这聘礼委实贵重。

浅浅妈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浅浅的时候,两口子再三叮嘱丫头千万别把这东西轻易示人,一定挂在脖子上带的好好的。浅浅在再三的叮嘱下也便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但没人给浅浅说这是她的聘礼,因为不想她小小年纪就有心理负担撒,浅浅也便不知道罗叡笒这个人,在她爷大院或许碰见过,依这丫头的性格,也没怎么注意。

而罗家这边呢,罗叡笒早早就知道了自己有个小未婚妻叫做莫浅浅,是西头儿莫爷爷的孙女,一个甜娃娃。而李家老大李子覃又和罗叡笒是一个班,经常从他口里听见丫头的各种事,自己也远远的看见过这丫头多次,罗叡笒也不知道是几时开始莫浅浅这三个字会自动让自己的耳朵竖起来。

每次听见李家老大说丫头的各种事儿,罗叡笒都有股让其闭嘴的念头,仿佛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惦记着,所以附中六班的所有人都知道罗叡笒和李子覃不对盘,这次李子覃就是和罗叡笒置气打篮球呢。平时对这种挑衅冷处理的罗叡笒在听见李子覃的提议时,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然后,他开始有了与浅浅的第一次正面接触。然后,罗叡笒觉得原先纯粹属于少年占有欲作祟的自己第一次心情发生了改变,那里面似乎已经开始不光光是占有欲了,自己的心房似乎被玻璃样儿的浅浅打开了一丝缝隙,阳光照进了一丝丝。

 

 

第八章

栗子这几天明显不对劲儿,浅浅望着埋头做数学题的栗子这么想着。
好像是从那天晚上他被罗叡笒送回家的时候开始的。
那天晚上,罗叡笒牵着她到她家门口的时候,碰上了一直等在浅浅家门口的栗子。栗子看见罗叡笒拉着浅浅的手,跑过去打掉了罗叡笒的手,狠狠地瞪了罗叡笒一眼,拉着浅浅就想进屋。
罗叡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望了两人一眼扭头就走了。浅浅边说“栗子你干嘛,你抓疼我了,哎,罗叡笒再见......”人已经被栗子拉进了屋里。
等进了自家客厅。莫家两口子没说啥,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浅浅,再看着拉着浅浅的栗子,夫妻两对视一眼,同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到底两人吃过的盐比两小的吃过的饭还多,同是息了声儿,等着浅浅说话。
这时栗子突然蹲□翻着浅浅的白袜子,冷声问“袜子上怎么有血,哪儿伤着了?”栗子到底是惯浅浅的,看不得浅浅受到一丝儿的伤撒。
浅浅慌忙躲着栗子的手,避开她妈妈凑过来的身子,嗫喏着就想上楼去。这下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不淡定了,急了慌忙的就想在浅浅身上找伤口。
越是这样丫头越是躲避,眼圈也开始发红,喀,这丫头是急的,不想就这么着说出自己来初潮了,尤其栗子还在,嫌丢人。
栗子看浅浅这样儿,越发觉得浅浅该是受了大委屈,要不平时娇娇的浅浅都出血了竟然不跟人诉苦。停下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浅浅,自己眼圈也开始发红“浅浅,你…”
浅浅看栗子这样儿,再看自己爹妈急的不成样子,闭着眼睛大声说“我来月经了!”
浅浅爹妈同时呆了一下,栗子也愣住了,毕竟也是半大的小子,私下里总会有小男生议论这事儿,虽说知道女生会有这事儿,但还是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浅浅看栗子这样,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飞奔着上楼了。
半晌后,栗子不顾莫家爹妈有些喜色的脸,回神儿后也跟着上楼了,这是找浅浅算账去了。
浅浅看栗子跟进来,越发的不自在,可看栗子的脸色又撇开了这茬,只奇怪栗子为什么不大的功夫脸就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你去罗家干什么”
“哦,在附中的时候发现我那个了,你不在,恰好碰上了罗叡笒,他帮我的忙,随后带我去喝罗婶儿炖的汤了。”松了口气,浅浅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那为什么你让罗叡笒牵你的手?”栗子喘了口粗气。
浅浅脸有点儿红“是他非要拉我的手的。”
“他要拉你就让他拉,莫浅浅,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随便的女生?”
浅浅听完这句话就红着眼睛看着栗子,栗子也狠狠的瞪着浅浅,栗子比浅浅大半岁,这小子自小儿就一副老头样儿,鲜少有这么激动地时候。
浅浅哭着看着一时间有些陌生的栗子,大吼着“李子栗,我讨厌你!”
栗子有些伤心又有些恨恨,扭头就跑下去了。莫家两口也听见了浅浅的话又看着栗子飞跑出自己家,都有些纳闷儿,这好好儿的又怎么了。
之后,浅浅在她妈的提点下去跟栗子认了错儿,李子栗面无表情,可也没说让浅浅以后别和他一块儿的话,所以莫姑娘还是和栗子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两人经常在一起,可是浅浅就是知道栗子不一样了,话少了点,经常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啥,浅浅在心里一直骂着栗子小心眼儿,却不知道最缺心眼的就是她莫姑娘喀。
日子也便就在这种不咸不淡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浅浅和栗子也已经考完高考了,只是那年的罗叡笒成了栗子心中的隐刺,而浅浅在最初发现自己好长时间没见过也曾去过罗家找过罗叡笒,只是被罗婶儿告知他家少爷刚考完试就让罗老爷子下放到部队训练了。
罗婶儿看浅浅默默的不说话,就说浅浅没事儿可以来罗家玩儿,浅浅应了,只是神情有些落寞。刚开始还会去罗家让罗婶儿给自己做好吃的,其实浅浅希望自己能碰见罗叡笒,去了几次也没见罗叡笒,浅浅便也不再去罗家了,只是去自己爷屋的时候目光总会转向罗家,可是她再也没见过罗叡笒,偶尔几次听爷爷说罗家孙子了不得,刚进国防大便以学生的身份立了什么功,后来又听她爷说罗家孙子到部队了,成兵王了,进特种部队了…连她爹有时候在饭桌上说起了罗叡笒也是赞誉有加。
起初莫姑娘是高兴加崇拜的,时间一长就觉得自己和那少年的距离遥远的自己都陌生,短短的接触好像做梦一样,浅浅于是就决定把它当做梦一样,睡醒了就算了,只是偶尔在午夜睡不着的时候想想那个少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初中高中的校园生活还是挺丰富的,如花的岁月里,这件事也便微不足道的连浅浅都忘了她曾经和一个少年有过短暂的接触,栗子一如既往的守候着她。
今天是浅浅她爷莫将军的七十大寿,浅浅爹希望大过一下,因为近年来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好好操办操办让老爷子高兴高兴。可老爷子不同意,说是订两桌,亲戚朋友在一起聚聚,联络联络感情。说是随意订两桌,但全京城最大的酒店雅阁的三楼整个大厅都给老爷子备着呢。
一大早,浅浅一家子连同栗子一家子,就直奔雅阁,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说是准备,其实也就是小的在边上看着,大人在那核对酒水菜色什么的。
浅浅这丫头又犯懒了,靠在栗子怀里正打盹儿呢,栗子哥就来电话了,说是赶晚上就赶来。哦,李子覃现在在部队,就是那个长青军团38军,现在也是混的人模狗样的。那人天生就是属于部队的,二十四就以经是一毛三了,正连长在职啊,整个军最年轻的连长。
浅浅听见李子覃的声音就来劲了,两人拿着电话就开始聊,一会儿子覃哥我想死你了,一会你赶紧回来,我都等不及见你了,听得栗子在一旁直泛酸。夺了手机压着浅浅的头让他继续睡觉,就挂了电话。
浅浅看栗子脸色不大好就乖了,继续睡觉去了。
到了晚上,雅阁三楼刚一进门就是大大的花束上面写着“喜贺将军七十大寿"整个大厅都是灯火辉煌,莫老爷子更是红光满面,拉着自家孙女儿在旁边,不时有人端着酒杯上前说各种祝酒词,顺带着夸了浅浅无数遍,这底下的人呐,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都是见缝插针的哄老爷子高兴老爷子。莫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女被夸,脸上笑得能开出花。
浅浅见后面还有许多人在伺机上前,跟她爷说了声,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溜到栗子这桌儿了。栗子这桌都是些小年青,算是从小跟两人玩到大的,见浅浅来,有人自动让出了栗子身边的位置。过了没多大会。就听见李子覃跟莫老爷子的说话声,浅浅等李子覃朝他们来的时候,早就窜上去拉着李子覃的胳膊娇娇的埋怨李子覃来的晚,李子覃自是对这小祖宗极尽娇哄之能事。
大厅里人声、笑声、酒杯相碰声汇成一片,大厅角落的阳台上却有一个端着酒杯的高大背影,他冷冷着望着一个方向,眼里一片阴鸷,一口喝净杯中的酒,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恰好看见浅浅在李子覃怀里撒娇的情景。
浅浅跟众人笑闹了一阵子,这下感觉真想去上厕所,便跟众人说了一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来,等她快速整理好自己后,刚出门便被一只大手捂着嘴托着朝楼梯方向走去。莫姑娘大惊,死命挣扎,无奈此人力气巨大,单手拉着她,半拖着就到了楼梯口。到了楼梯口浅浅就被放下了,只是掩着口的手未曾放下,浅浅借着楼梯昏黄的光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一身作训服,身材异常高大,板寸头,等浅浅打量到人家脸上的时候,呼吸经不住一滞。这是怎样英俊的一张脸,五官如刀刻般深刻,脸上写满风尘的痕迹,线条利落而精悍,一双眸子如淬过水银般,亮的惊人,浅浅稳了稳自己的心跳,想着这人英俊的像撒旦,对,就像撒旦,因为阿波罗身上没有这种危险的气质。此时,这人正看着自己,眼睛里像是有急切又有贪婪,更夹杂着清晰地怒火,复杂灼热的让浅浅心惊。
越是打量,浅浅越是觉得此人熟悉,像极了自己曾经那么年少时做的那个短暂的梦。浅浅的鼻翼煽动,挣扎着甩开了人家的手,那人见浅浅这样,顺势就放下了手。
试探着问“罗…叡笒?”浅浅从这人神色上得到了答案,蓄了多时的泪珠儿扑簌簌的就滚了下来。挥拳扑向这人,边哭边说“这样吓人好玩吗?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我快吓死了…”
罗叡笒擒住浅浅的两手,一使力将哭闹的丫头拉到自己怀了,紧紧的抱着,勒的浅浅生疼。
怀里的少女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放开我,混蛋,我跟你不熟,唔…”
浅浅的眼前只有这人漆黑的眼睛,嘴唇上灼热一片,鼻息间尽是人家的气息,夹杂着硝烟味儿呼啸而过。浅浅觉得自己即将被这人吃掉,两片嫩唇被吮咬的的生疼,舌头窜进自己的嘴里打转,还勾着自己的小香舌用力的吸吮,浅浅的眼睛晕湿一片,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要被这人吃到肚子里去了。
终于被放开了,浅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罗叡笒看着丫头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有银丝,舔掉丫头嘴角的银丝眸光又暗了几分。
浅浅姑娘委屈得快要死了,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被自己几乎都陌生的人多夺走了,并且是以这种恶霸方式,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越想越是委屈,想大声说出自己的委屈,又怕招来栗子他们,憋着气哭的直打嗝。
罗叡笒看着这丫头哭成这样,举着浅浅,将她顶到墙上,放到和自己一样高,不顾浅浅的挣扎,单手抱着浅浅另一手给她擦掉眼泪,宣誓般的说“你是我的,永远是。”
浅浅被吓傻了,看着这人认真的眼神打了一个哆嗦,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人疯了,挣扎就要下去。
罗叡笒紧紧抱着浅浅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知道了吗?”沉沉的盯着她,浅浅如被蛊惑般茫茫然的点了点头。
罗叡笒看着丫头点了点头,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低下头,擒住了丫头的小嘴儿。他吻得很用力,似乎借着一吻来戒掉心中的鸦片,炙热的气息,短促的呼吸,再再让浅浅迷惑,可又心安,他吻她的感觉熟悉的好像演变了千万次,可天可怜见,这是两人的第二吻。
在浅浅呼吸又一次用尽的时候,罗叡笒放开了她,举着她的臀儿往上垫了垫,眼里的怒火这才消退了点。
今晚罗叡笒在宴会刚开始时就给老爷子敬过酒了,那时浅浅恰好被她妈叫去训话了,让她今晚乖点,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罗叡笒敬完酒就说自己还得赶回部队就先走,莫老爷子万般不舍,但看他一身作训服都来不及换下就不再强留,放人走了。
罗叡笒看众人都以为自己走了的时候,出大厅的时候顺势一拐就隐在了大厅的帘子后面,他想不被人打扰的看看自己的丫头。恰好这时浅浅嘟着嘴跟栗子诉苦呢,一张小脸皱的快成苦瓜了。看见浅浅,罗叡笒眼睛闪了闪,六年不见了,丫头真的长大了,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被家人养的极好。
一头乌黑长发及腰,在灯光下闪着亮光,细瓷般的鹅蛋脸儿,上面的眸子黑黝黝的乱转,为丫头平添了股子灵气,小丫头子长得不高,但胜在纤侬有度,才不到十八岁就发育的极好,胸前挺挺的,原谅这干旱了许久的男人吧,看见自己的丫头子,眼光不自觉地就放在人家重点部位了,嗐。
罗叡笒看着浅浅,眼睛在笑,可当浅浅在一众同龄人跟前说笑的时候,自然地在大笑的时候倒向栗子,极为熟悉的吃着栗子夹得菜,他不由得握住了拳头,胸腔里有火在烧,瞪着栗子揽住浅浅的那双手恨不得剁下来,那种狠劲儿连自己都心惊。经过这么多年,自己的情绪早就收放自如,这样的自己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