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风回身,冰冷的眼盯着冉无忧。
“人在哪里?”
“一个在浴桶里,一个在地上站着,其他人不知道,大概快睡觉了。”
一起泡在浴桶里!(2)
“杜婉云,别耍花招!”
冉无忧叹气,“王爷,是你自己问的问题不明确,我不知道该答什么。”
司马长风冷笑。
“好,那本王问你,今晚夜闯琳琅阁的人在哪里?”
江玉儿的琳琅阁?
冉无忧晃晃头。
“不知道,不过王爷如果再在这儿耗下去,刺客可能早就跑了。”
司马长风索性坐了下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王府已经戒严,现在谁也别想逃出去!”
“那预祝王爷早日抓到刺客~~”
“杜婉云,这整座王府,本王已经搜遍了。”
“王爷的意思是我这里是最后一处了?”
“没错。”
“那王爷随便搜好了,碰坏了什么可以照银子还我,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
这女人说话总是能把人逼疯!
满是杀气的脸青了一下,司马长风放弃跟冉无忧说话。
以前这屋子里家具不少,但都是千金小姐那种豪华又不实用的东西。
冉无忧看着不喜欢,所以只留下了几样必用的,其他的,都推到了屋子一角,这屋子现在看着很宽敞。
所以这房间里躲没躲人,司马长风几眼就看得出来。
视线落在浴桶上,他笑了。
“杜婉云,你说如果本王在这浴桶之中找到了刺客,该治你个什么罪呢?”
“包庇吧。”
冉无忧不在意地猜测着,“严重点还可以说我是同伙,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我策划的。”
话一出完,她就觉得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收紧,正在威胁她。
唉~
接连不断地遇到刺客,还被刺客威胁啊~
冉无忧又开始长吁短叹。
每次看她这么叹气都没好事,司马长风额角的青筋抽了抽。
“杜婉云!”他冷喝了一声,想要先威慑住她。
“是。”冉无忧拉长音应了一声。
“王爷想给我安个什么罪名?”
一起泡在浴桶里!(3)
她再叹气,“我就知道不该坦白我喜欢的人是玉儿姑娘的事啊…唉,现在果然是要被你陷害了。”
她一脸认命地抬头,“王爷,玉儿姑娘都是你的人了,你为什么就这么小心眼,不能放过我这个情敌呢?”
“我只是想默默地守着玉儿姑娘都不行吗?唉…”
话一说完,她就觉得扣住自己脉门的,那双一直很稳定的手抖了一下。
“…”
司马长风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院子里的人也都抖上了几抖…
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寻找刺客的自然不可能就司马长风一个人。
只是碍于这是王妃的房间,其他人才都没有进门,站在院子里待命的。
其实他们根本没看见刺客的影子。
只是王爷突然就杀气凛凛地提着把带血的剑出现,说有刺客闯入。
其实这都是王爷陷害王妃的计谋?
王妃喜欢的真是玉儿姑娘?
其实看王妃最近对王爷的态度…
这事还真有点可信…
大家都凌乱了。
司马长风不用问都知道院子里的人会是什么想法。
俊脸上罩上寒霜,“杜婉云,你别想用胡说八道蒙混过去!”
冉无忧好像怒了,“你说我什么都行,但不能怀疑我对玉儿姑娘的一片真心!”
“…”
院子里有人吐血了…
司马长风的脸也已经扭曲,“别废话!给本王出来!”
“做梦!我的身体不可以给玉儿姑娘之外的人看!”
“…”
又有新人加入吐血大军…
别说外面的人了,就连黑衣人自己都不想再躲下去,免得还要继续听冉无忧胡说八道。
比起被王府众人误会自己真的是要阴谋陷害“情敌”,司马长风心中更重要的事是杀了那个“刺客”。
所以虽然被冉无忧气得快要吐血,他还是立即走向浴桶,想要把冉无忧揪出来。
一起泡在浴桶里!(4)
冉无忧的脸也冷下来了,“王爷想用强的?”
“王爷…”
院子里有人担忧地出声。
不管杜婉云受不受宠,她都是堂堂正正的宁王王妃,宰相家千金,皇太后指定的儿媳妇。
动了她…
后面的麻烦可是不小,杜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人已经走到了浴桶边缘,司马长风的脚步停下。
冷厉的黑眸紧盯着冉无忧,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冉无忧也不害怕,一脸若无其事地跟他对视。
司马长风心里,正评判着他要抓的人就在这浴桶之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他真在这里,那根本不需要再考虑杜家。
可如果不是…
司马长风突然笑了,皱起的眉心也恢复平整。
他真是被这个杜婉云给绕糊涂了。
根本没有必要冒着惹到杜家的危险找出“那个人”,反正他迟早还会冒险再出现。
脸上就带着这种奇怪的笑,司马长风转身出了门。
等到院子里的一群人都离开,四周都安静下来,黑衣人终于从水里钻了出来。
“嗨,好久不见~”冉无忧跟他打招呼。
“…”
额角青筋跳了跳,黑衣人差点翻白眼。
怪女人!
冉无忧摇头叹气地看着自己已经泡皱了的手指,“你先转过去,我要出去。”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配合良好,黑衣人没难为她,真的跃出了浴桶,闪过去把门关上,重新闩好。
从浴桶里出来,冉无忧立即跑到屏风后。
因为有人在,她也没把湿衣服脱下,只是加了几件干爽的衣服套在外面,免得曲线毕露。
衣服穿好了,还没走出屏风,她听到外面传来“咣”的一响。
什么东西?
探出脑袋看了眼,发现是那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好像是昏倒了。
犹豫了一下,冉无忧摇头叹气。
算了,帮人帮到底吧。
把他扒得精光!(1)
这次不用怕有人看了,把刚穿好的衣服和里面的湿衣服都脱下来,冉无忧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之后她走出来,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他的右手还是紧按在腰侧,左手就放在胸口,好像是要在怀里找什么东西。
而他脸上仅露出来的眼睛周围的那一点皮肤,现在正泛着微微的青绿色。
中毒了?
再皱了皱眉,冉无忧凑近了一些,拿开他按在腰侧的右手。
…好像很深的伤口。
还好血已经止住。
而他右手中捏着一个掌心大小的小布包,现在已经完全浸湿。
凑过去闻了一下,有药香。
应该就是它发挥了止血的功效。
伸手到他怀里摸了摸,冉无忧叹气地拿出大大小小六个药瓶。
唉…
她不会解毒啊。
也不可能认识古代的这些药。
药瓶的设计很精巧,虽然黑衣人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进水的迹象。
研究了一下,逐个打开那些药瓶看了眼,冉无忧皱起了眉。
她不确定该给他吃哪瓶。
转头看看,黑衣人露出的那点皮肤颜色越来越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青绿色了。
再犹豫他也是死啊…
冉无忧叹口气,“你自求多福吧,其实死了不可怕,说不定还有机会重活一回。”
说完,她闭眼,随便摸了一瓶,倒出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没反应。
但没反应也算是好反应,至少他的脸上颜色没再继续加重。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的情况好像确实是稳定了,冉无忧起身。
拿了套新被褥,把床铺重新铺好,她回身,试着把人拖回床上。
真沉。
把人像拖面口袋一样拖回床边,冉无忧毫不犹豫地开始扒他身上的湿衣服。
很快,黑衣人就全身上下半块布都不剩了…
也不对,冉无忧没摘下他的蒙面布巾。
把他扒得精光!(2)
很淡定地把没穿衣服的人搬到床上,冉无忧把那个好像能止血的小布包拧干,再拿了件干净衣服,把布包绑到他腰上。
做完这些,她拖着腮,有点无聊地坐在桌边。
总得找点事做吧?
现在这情况…
画画吧。
黑衣人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冉无忧搬着凳子坐在离床很近的地方。
而且她手里捏着一个黑黑的东西,正在一块板子上划来划去,还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黑衣人先试着调匀气息,发现毒性已经稳住,现在至少性命无碍。
“你救了我?”
“算是,虽然我也是瞎猜的,很有可能给你吃错药,毒死你。”
冉无忧不怎么在意地晃晃头,“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想给我报酬,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
黑衣人感觉一阵气血翻腾。
他伸手入怀,本来是想要服下解药的。
之后他的手就僵住了…
露在蒙面黑巾外的那一小块皮肤隐隐泛青,他压低声音吼。
“我的衣服呢!”
“让我扒了。”
冉无忧停下画画的动作,偏着头看他。
“不过你放心,我没做什么,你还是清白的,当然如果你以前如果已经不清白了,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
该死!
这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黑衣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早就把这冒牌的杜婉云抓起来了!
缓和了一下怒气,沉下声,他严厉地问,“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因为他可以称得上是威严的声音,冉无忧难得地微微一愣。
其实不比司马长风差嘛。
这男人的身份更值得怀疑了。
晃晃头,她很淡定地说,“万一宁王再折回来,你留着那身衣服就连点抵赖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更是让他没有发脾气的理由。
把他扒得精光!(3)
黑衣人微微皱了下眉,越来越觉得眼前女人奇怪至极。
“你为什么帮我?”
“想要报酬呗。”
她这么直接的答案让黑衣人眉心更是皱了一下,“你要多少银子?”
“谈银子太俗了。”
冉无忧不赞成地晃晃头,“还是给银票吧。”
“…”
黑衣人默默地捏了捏拳头,提醒自己,打女人是无耻行为,他绝对不能做这种会遭天谴的事。
不想跟冉无忧再进行这种考验人神经的对话,黑衣人敛眉,“衣服拿来。”
“烧了。”
“烧了?”
黑衣人又开始控制不住脾气了,扬高声音。
“嗯,不然怕王爷搜查时发现。”
冉无忧说着很“大方”地说,“床单借你了,记得欠我个人情就行。”
“…”
多年来一直小心掩饰的脾气一次次被挑起,黑衣人火大地裹着床单下床,先把解毒的药吃了。
这解药吃完之后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能随意使用武功,不然毒性会重新攻上来。
不用武功,他就无法离开宁王府。
不想让冉无忧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弱点,黑衣人坐到床边,没话找话地跟她聊天。
“你在做什么?”
“画画。”
回想起他睁开眼时冉无忧不时看他一眼的动作,黑衣人一凛。
她画的是他?
就算是蒙面,可一旦画出过画像,以后难免不被认出!
十分谨慎地,黑衣人想要毁了冉无忧的画。
可等他走到冉无忧身边时…
他想杀人!
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黑衣人咬牙怒吼,“你画的是只猪?!”
“嗯,怎么了?”
冉无忧还挺喜欢自己画的这只Q版小猪的。
“…你画只猪看我干吗!”
吼完之后,黑衣人才意识到这完全是给自己找骂。
真是见鬼了!
冉无忧也忍不住笑了,之后淡定解释。.
把他扒得精光!(4)
“我不知道给你吃的是什么药,所以经常注意观察你的皮肤颜色而已。”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去睡觉了,也不用非找件事来打发时间,让自己保持清醒。
满肚子怒意的黑衣人一愣。
她是一直在看着他的状况,怕他毒发?
他没想到她说话那么气人,其实心肠并不坏。
不过因为身份特殊,常年训练出来的谨慎让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眼前古里古怪的女人。
摸了下脸上的蒙面黑巾,确认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他不用担心眼前的人看过自己的真实容貌。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毒已经完全解除。
他冷下眼,“你想要什么?”
“银票啊,不过我借你一条床单,你还用再多欠我一个人情。”
黑衣人咬咬牙,“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银票!”
他身份特殊,绝对不可以随便承诺欠别人个人情!
冉无忧晃晃头,“床单只能拿人情来换。”
“…”
“不过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把床单还我就行了。”
“…我明天会送回来!”
冉无忧特别淡定地看着他,“我是说现在还我。”
“…”
见鬼了!
现在还她,他穿什么!
眼睛扫了一圈室内,黑衣人想要把锦被拿走。
“慢~”
冉无忧阻止他,“不管你现在从这房间里拿走什么,都是要用人情来换的。”
声音冷下,黑衣人冒着怒火的眼睛紧盯着她,“要是我拿走你的命呢?!”
冉无忧摇头叹气,“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救命恩人都要被杀了。”
长吁短叹一番之后,她突然又端正神色。
“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心地善良,绝对不会跟你计较,就算是死了,我也会经常回来找你玩的。”
“…”
该死!
他真想知道这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以后会救她一次!
偏偏他现在需要隐瞒身份,就连发脾气都要节制!
尽量压住火,他命令她,“闭眼!”
冉无忧一挑眉。
“你就算裸奔回去也不想欠我个人情?”
那这个人情也未免太值钱了吧?
想想之前司马长风提剑刺入帷幔的狠劲——
冉无忧摇了摇头。
如果她真猜中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那她真是该快点离开宁王府,免得卷进麻烦之中。
她还在想着自己的事,黑衣人则是已经让“裸奔”两个字气得快要吐血。
见鬼了,他今晚就不该躲到这流云苑来!
“闭眼!”他又命令了一次。
冉无忧却改了主意。
“这样吧,如果你不想欠我一个人情,那欠我一条人命吧。”
“你想要我的命?”黑衣人惊怒地问。
“我要你的命干吗?”
冉无忧一脸惊讶,“又不能吃。”
“…”
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黑衣人青着脸提醒自己。
可见鬼了,他真希望眼前是个有武功的男人,能让他没有忌讳地痛扁一顿!
冉无忧还在接着说,“我是说我自己的,以后要是我有危险,你救我一次吧。”
“你也怕死?”黑衣人没好气地问。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女人会怕死!
晃晃头,冉无忧却不太想多说,“你答应?”
“好!”
这女人在宁王府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最多他明天派一个心腹过来保护她!
黑衣人没迟疑地答应,青着脸,拿起以前放在他怀里的那些瓶瓶罐罐,裹着床单走了。
————————————
那天晚上的事,在下人之间流传着n个版本。
不过说来说去,那都是个司马长风及时赶到,赶走觊觎玉王妃美色的可恶采花贼的故事。
冉无忧对这样的传言不怎么感兴趣。
她这两天正忙着做出府之前最后的准备。
皇上很帅?那就调戏下(1)
她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要偷溜出去。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再装一次温柔贤淑的王妃。
唉~
冉无忧叹气。
太后召见啊~
查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太后一直在教育她怎么想办法拴住司马长风的心,怎么跟江玉儿斗。
她听得好几次差点睡着,没想到这么无聊的一次召见,在离开太后的慈宁宫后,竟然也有意外收获。
她看着眼前的龙袍男人。
皇上?
请过安之后,冉无忧大大方方地看着今天才见到真实面目的当今圣上,宁王的同父异母弟弟,司马无畏。
真没想到皇上的真面目是这样啊…
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尤其是嘴角那抹优雅得体的笑,衬得整个人更加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角到眼尾的线条都精致得像是一笔笔细心勾勒的工笔画,慵懒的笑眼微微眯着,让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形成一道浅浅暗影…
简直是迷人到了蛊惑的地步。
看见冉无忧,司马无畏温声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
众人领命,恭敬地离开。
只有司马无畏的两个心腹还是留下,不过也退开了一些距离。
看没有外人了,冉无忧扬唇一笑,抛了个媚眼过去。
唉~
这么迷人的美男,哪能只是看两眼呢?
当然是要顺便调戏一下。
“…”
司马无畏的胃开始抽筋。
常年挂在脸上的优雅笑容也有了崩裂的冲动,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直接冲起来把这古怪的女人掐死!
他压下火,依然是用人前一贯的慵懒声音,像是闲话家常一样开口。
“宁王妃,听说你生病了?”
“是啊,相思病~”又是一个媚眼。
“…”
再努力压下火,司马无畏装做没看到她的媚眼,笑道。
“不是都嫁给宁王了?怎么还会犯相思病?”
皇上很帅?那就调戏下(2)
“唉…”
冉无忧长长地叹了口气。
之后她一脸感伤地抬头问他,“皇上,您听过‘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话吗?”
“…”司马无畏的优雅笑脸有些板不住了。
“没听过?那您听过男变女吗?”
“…”司马无畏的脸已经隐隐发青了。
冉无忧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皇上,我‘思’的人…唉。”
司马无畏的两个心腹顾左和顾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黑线了。
他们怎么觉得…他们“冰清玉洁”的主子…被调戏了?
打了个冷颤,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的脸色。
之后他们就呆住了。
司马无畏一向擅长控制脾气,从来没在人前动怒过。
所以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高贵的主子在生气的时候,脸上竟然会白里透红,粉扑扑的…
噗…咳咳咳。
顾左和顾右都立即低头,费力地忍着笑。
果然是顶级美男,在生气的时候也格外迷人啊~
大大方方地看着绝色美男,冉无忧很感慨。
见鬼!
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很悲剧地粉扑扑着一张俊脸呢,司马无畏就已经想要吐血。
这次他没有身份的限制,绝对不会再放过这个女人!
费力压住火气,惯常的慵懒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
“昨天还听太后称赞你琴艺惊人,宁王妃可愿为朕抚琴一曲?”
抚琴?
她印象里,杜婉云房里确实有一尾瑶琴的。
可她怎么看,都觉得司马无畏根本不是想听她弹琴,而是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想要揭穿她吧?
别说弹琴了,她连弹棉花都不会。
冉无忧的脸上突然露出色色一笑。
“…”
司马无畏额角青筋开始跳动,感觉不太妙。
“皇上,您听说过瑶琴有六忌七不弹吧?”
“…”
“其中有一条,就是不遇知音不弹。”
皇上很帅?那就调戏下(3)
声音停顿了一下,冉无忧抛了个媚眼,“皇上,您是委婉地表示您是我的知音吗?”
“…”
真是见鬼了!
再次惨遭调戏的司马无畏气得快要吐血。
这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就不信抓不到她的把柄!
司马无畏的好胜心完全被冉无忧挑了起来。
为了她,他当晚特地换上夜行衣,潜进宁王府。
人快到要流云苑门口时,他的身形突然顿住。
他在做什么?
也不过就是个说话气人,永远看不出她真实心思的奇怪女人罢了。
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她挑起了怒气,还为她冒险闯进宁王府?
他不是没这样冒过险,可那都是为了能看一眼想见的人,现在这算什么!
她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跟她牵扯这么多做什么!
刚要转身回宫,可在看到流云苑的门被人悄悄推开时,他眯起眼。
杜婉云?
怎么鬼鬼祟祟的?
推开门之后,背着一个小包袱,冉无忧四处看看,朝后门的方向走。
这附近没有守卫也好,正好方便她开溜。
说起来,她还挺好奇的。
司马长风不给她安排婢女也就罢了,怎么杜家连个陪嫁丫鬟都没给杜婉云?
难道是杜家也不赞成这门亲事,不怎么想要这个女儿了?
算了,反正现在也要离开了,不用管这些。
这女人要做什么?
司马无畏一直在后面跟着,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后门,再看着她动作熟练地翻墙…
翻墙?
这女人要出府?
在这种时辰,一个人?
司马无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背影。
冉无忧的动作很快,司马无畏就这么愣了一愣,她的背影已经在墙头一闪,消失在墙外。
饶有兴致地跟过去,司马无畏早就把刚才还说不再理会这“怪女人”的话抛到一边。
————
身份成谜的男人(1)
微微眯眼,司马无畏发现眼前女人这次出行是有计划的。
因为眼前的街巷无数,可她每一次转弯都毫不迟疑,显然目的明确。
她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迟疑了一下,他拉起蒙面布巾,脚上加速,冲到冉无忧身边后,立即带着她闪进旁边小巷。
唉~
冉无忧开始叹气。
溜出府也能遇到刺客啊…真让人忧伤。
长吁短叹地在口袋里翻了翻,冉无忧拿出一小包兰花豆吃起来。
“…”
他还以为她在找什么东西!
竟然是零食!
这女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气得青筋直冒,司马无畏一把抢过她手中零食,揣到自己怀里。
唉,连包兰花豆都要抢?
这年头大家果然都不太富裕~
冉无忧同情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之后…又拿了一包杏仁酥出来…
司马无畏已经想要杀人了,再把杏仁酥也抢走,这回索性直接捂住她的嘴,免得她又要吃东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他们这条巷子口停顿了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又向前冲去。
这是?
冉无忧挑眉。
听着那脚步声已经远离,司马无畏没好气地放开手,“你被跟踪了!”
“哦,那谢谢你。”
冉无忧也不是很意外。
是司马长风的人吧?
转身,冉无忧本来是想走的,可人却突然僵住。
注意到她的异常,司马无畏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巷子口现在空无一人,冉无忧看到的,可能是有人经过,他心里好奇,急走两步。
出了巷子,看到街上果然有一个蓝衣男人。
而且那蓝衣男人走得很慢,每走到一座民居前,他都会细细打量,不知道是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