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手机震动,响了两声后西珂才接,夹在耳朵和肩膀上,腾出双手磨咖啡。

“您好。”西珂故意一口的生疏。

“你放我鸽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沉着清冷,磁性又性感。

“我们有约?”

“登记。”

“…哦~你看,我都给忘了,登什么记啊?”沈西珂笑意渐浓,声音柔柔的挑拨着宁丛风的神经。

“结婚。”

“靠!来真的啊~”西珂边说边走到郁北的办公桌前把冲好的咖啡放下,顺便冲她抛了个媚眼,郁北端起咖啡挡住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

“骚样儿!”

“你下楼。”宁丛风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着,抬头看向十七层的窗。

“这个嘛~我问一问我老板给不给假啊,”沈西珂捂着听筒小声对郁北比划,

“宁一一丛一一风一一”

郁北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滚了。

沈西珂挂了电话扭着小蛮腰一身劲装便下了楼去。

*

一辆黑色的别克Business停在郁氏大厦的门口,很低调,是那男人一贯的作风。

沈西珂用LV的手袋抡了两下车身,只听得咔嗒一声车锁自动解开。

他的自我封闭性还是那么强,即使身在车里也要把车门落锁,如他的人,永远把自己锁在一个人的世界,任谁都闯不进去。

除了她...用钻的,用拆的,反正是闯进了他的世界。

宁丛风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西服,里搭白衬衫,他一向不喜欢领带这东西,常常领间解开两颗扣子,隐约可以看到微凸性感的锁骨,这看在沈西珂眼里完全是□,她有一种想攀上去细细啃舐的冲动,好吧,她承认她很流氓。

所谓流氓,绝不是吹出来的,敢想敢做才是真性情!西珂把手袋往身后一抛,整个人便倾身压过去,丛风刚抽完烟,见她突然发情的把整条胳膊都攀上她的脖子,着实吓了一跳,伸手摁下按钮,两扇车窗便齐刷刷的闭合,只留下躁热又轻浮的私密空间。

“这么多年,想我么?我很想你。”

她的唇在他硬涩的下颌厮磨,兰气轻吐,感受着他蜕变成男人的锋利,宁丛风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那遥远又熟悉的情愫来自这个女人不老实的手,她挂在他的脖子上,头靠在他的肩,

他的喉结还是不可抑制的滚动了一下,暗骂自己没出息,咽下口水时与耳膜撞击,闷雷一样的声音霎那间将他拉回自控的边缘。

沈西珂的话只能信一半,她肯说出来的感受,多半是假的,而她不肯说的,也同样是谎言。

“想,怎么不想?”他没有看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任她攀援勾引,眼底却逐渐冷却。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着有一天我回来了,如何让你痛不欲生…

他在说谎。

沈西珂眯起眼睛收回身,在副驾驶坐好,换做以前,她这样的撩拨必定会让他面红耳赤,从前的他是个极其传统的男孩子,就连接吻都要她暗示,床第之事更是…

彬彬有礼。

沈西珂莫名的烦躁,点了根烟叼在嘴上,用吐烟圈代替隐忍的深呼吸,“结婚不是小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心照不宣。

宁丛风不作声,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将车窗打开,伸手也拿过一盒淡蓝色的Dunhill,抽出一根,点燃。这种味道淡点,却让只抽薄荷味的沈西珂嫌弃的五官皱成一团。

“宁丛风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啊!谁…唔!”准你抽烟的…

她话还没讲完,他便倾身上来,扣住她的脑袋强行封住她的唇,他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霎时间,一口浓重的烟雾被强行度进她口中,呛的她直咳嗽。

她挣扎,他压制,算是宽敞的车厢霎时间憋闷潮热。

宁丛风看她痴傻惊吓的样子不禁失笑,舔了舔湿亮的嘴唇,退开身,放过她,心情很好的拍了拍方向盘,发动引擎。

“去哪?”西珂面红耳赤的问,心里无数个小问号,这个人,是宁丛风?

是宁丛风?

妈的!我怎么变受了!姐明明是攻来着...

“去你家。”

“干吗啊?”

“提亲。”

……

*

郁北从楼上看着郁氏大厦门口的别克如风一般滑出去,转身问身旁刚到的老公,“你确定,丛风要和西珂结婚?”

“嗯。”唐季城走到她身边,从后面圈住腰身,享受的闭上眼睛。

“可是,丛风不是恨她么?”郁北仰着头问。

“傻瓜,”唐季城摸摸她的头发,“一个男人要是恨一个女人,那就证明,他被这个女人困住了,困的不轻,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休戚相关你懂不懂啊?”

“不懂…”郁北摇摇头,她粗人一个,风花雪月圣经哲理她实在是学不来。

“唐唐,那你恨我吗?”

“…”

唐季城想了想,“恨,恨到快疯了都...”

“啊...?我就这么可恶啊?”郁北甜腻腻的笑,等着他的话。

“当然了,恨你把我困的这么死,恨到想折腾你一辈子!”

“嘻嘻,我明白了,那就是爱了,丛风爱我们家珂男。”

唐季城不可置否,搂紧她啄了下她的嘴唇,“小鱼,我们也结婚吧。”

四年前一场误会两个人花前月下私定终生,过了四年的二人生活,他觉得是时候了,卿夏已经回到轻夜身边,他们也该结婚了,然后…要个孩子。

郁北甜甜的“哦”了一声,在他怀里幸福的蹭来蹭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更,实在忍不住,就放这吧,这个还没有修改,凑合看

 


明媒正娶

*

“你是说…去我家?”

沈西珂端着肩膀有些不安的问身旁专心开车的男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拄着头,侧脸的棱角在夕阳下更显迷人,毛绒绒的睫毛下黑曜石样的眼珠闪闪发亮,虽面无表情,却似是蕴藏了许多情绪。

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很简单,不小心发现他的睫毛很美,不小心看到他的酒窝摄人,不小心看到他白皙干净的手玩转着一支钢笔…

或许是他俯□帮你扣安全带,发丝之间带着清爽的香气;或许是他回过头抬手和你说再见,暖黄的路灯拉长他的影子;或许是他接过你幼稚的可爱包包背在自己身上,不怕别人指点的牵着你逛遍整个游乐园。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在不小心间陷入爱河,再用一辈子,去消磨回味。

西珂从思绪里抽身,又问了一遍,“你要去我家见我父母?”

“嗯,我习惯明媒正娶。”

“噗!”西珂笑了,“还‘习惯’…你到底结过多少次婚啊!”

“…”

“停车停车!我不要回家!”西珂想想那个家就觉着心里烦躁,她不想让他去见那些人。

车子还在行驶中,西珂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上起身,探身到后座去拿手袋,宁丛风见她几乎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抿唇一笑,恶作剧似的,一脚踩上刹车!

“啊!”西珂没有任何防备,被巨大的惯性甩向后方,丛风顺势将双膝凑到她身下,准备接她入怀,没想到手一拉,她便倒在了他的腿上。

“砰”的一声闷响,脖子恰好磕在了丛风坚硬的膝盖上,痛的她连一个音节都再发不出来!

宁丛风没想到会是这样,见到她眼神开始涣散,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把她往自己怀里挪挪。

“喂…喂…?”

“宁…宁…”西珂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吐字不清,“宁丛风…你给老娘…等着…”

说完,眼珠子一翻,便晕了过去。

*

一栋低调奢华的现代化别墅内,阳台上站着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手里夹着就快燃尽的香烟,烟雾似乎也迷恋上了他极致俊美的五官,萦萦绕绕,久久不肯散去。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眉峰一转,熄灭了烟,转身向床边走去。

床上躺着的女人在他身形的对比下显得有些娇小,静美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男人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拿起一旁备好的水杯放到唇边,微含一口,继而俯□去,贴上昏迷女人的嘴唇,用舌尖撬开她的口齿,引水侵入。

唇与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湿湿润润的。

西珂在无意识中只觉着一股温热的水流侵袭而来,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消失,她舒服的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与她鼻尖顶鼻尖的男人俊美的面容悬在她上方,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人的心跳,像是被剪了耳朵的小兔子一样胡乱的撞向胸口。

这男人趁她睡着…在做什么?

禽兽

!西珂假惺惺的也是本能的去推他,他却压住她,睫毛警告性的扇动了一下,摁住她的手臂将她固定住。

那水被他强行推进入一大口,西珂一时没把持住,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他松开她,唇边的笑意扩大。

沈西珂不是那种娇羞的小女孩,只有佯装愤怒掩盖羞涩。

 

 


一箱子面具的沈西珂

*

“宁、丛、风!”沈西珂推开被子一个翻身便把身上的男人拧到了身下。

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一上一下,隔着彼此,能够闻到呼吸的距离,丛风只要一动唇便能挨着她的,可他对她,根本再没有心动的兴趣,反倒是西珂,强压着悸动不安的心,与他怒目而视。

傍晚昏暗时分,房间里没有开灯,阳台的了落地拉门开着,晚风将白色窗帘吹的胡乱的飘,她在他上方明眸皓齿,调笑嫣然,

“我说丛风啊,你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回来干什么呢?扰乱祖国治安么?你看看你看看,”沈西珂指着自己的脸颊瞪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把祖国良民弄成什么样了?脸颊多苍白啊!”

“嘁!”丛风别过脸不屑的笑,“祖国良民?你觉着你哪点算得上良民?”

“哎呦哎呦,啧啧啧~学会顶嘴了你?”

西珂自觉没趣,瘪着嘴从他身上退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形象,装晕这种事果然是件技术活。

“你要走我送你。”丛风面无表情的从床上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站在床前。

“我没打算走啊,这儿挺好的。”西珂大字形的躺回床上,厚脸皮的放挺。

她的头发像是被浪花冲开的海藻般铺在凌乱的床上,呈扇贝形分开,美的摄人心魂,丛风在昏暗的房间中无声的动了动喉结,强行将自己的表情变成不屑,“你就这样随便的在男人家过夜?”

他的眸失温,深不见底。

“随便?这个词太具攻击性了吧?”

“那你就攻击回来。”

“我怎么舍得?”西珂媚笑,慢悠悠的起来,有几缕发丝贴在湿濡的唇间,她的手不安份的游走在丛风的胸口,在最中间的位置点了点,开口道,“过夜又怎样?你哪里我没见过…”

丛风抿抿唇,觉得羞辱,又有些心慌,不动声色的拿开她的手,

“你再不老实我不介意让你再温习一下我的身体。”

说是这么说,这种女人,白给他,都不想碰。

西珂刚要说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是悠悠打来的,悠悠高中是西珂的好姐妹,毕业后去了韩国留学,回来时在国内开了一间舞蹈学校,手下的几个舞团都是内地一线歌星的御用伴舞,目前签在郁氏旗下,今天悠悠有事不在,恰巧要陪小天后肖伊练舞,于是便给西珂打电话叫她来做教练。

西珂和肖伊可是宿怨,年少时肖伊阴过郁北,又是西珂哥哥沈井原的宠妃,不好好练练这女人,不是她沈西珂的性格。

西珂挂断电话就站起来,对着房间墙壁上的装饰玻璃将头发束成马尾,急着离开的样子。

“你去哪?”

“玩去啊,难不成留在这里温习你身体?”

沈西珂贱贱的微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这样的女人,白给你都不会碰!!”

宁丛风黑着脸,下楼取车。

这女人会读心术。

*

车子停在郁氏门口,西珂头也不回的下车,仿佛丛风根本不存在,她总是这样,前一秒或许还在你怀里辗转承欢,后一秒就可以收起娇颜冷眼相对。这种阴晴不定琢磨不透的样子,时隔五年犹在。

四面都是镜子的练舞厅里一群灵动的伴舞女子正紧张的排练着,汗水浸湿披散着的秀发,反射出迷人的光。

而与这紧张气氛截然相反的是坐在一旁观看的天后肖伊,在经纪人的扇风下叠着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她新专辑的主打舞本是要悠悠亲自教她的,现在悠悠不在,要那些个不知名的小伴舞教她,她自然是看不上眼。

沈西珂以为丛风已经走了,却不知他就立在门口悠闲的站着。

她恢复了女流氓的架势踩着七厘米的高跟踏进了练舞室,练舞室本就大而空旷,那尖细的鞋跟声撞击地板发出挑衅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她这边看去。

西珂边走边脱去纱制的小披肩,露出性感的小吊带,纤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晕,眼风似笑非笑的扫向肖伊,吓得肖伊一个冷颤,下意识的将叠着的腿放下,屁股下似是长了钉子,怎么也坐不踏实,她知道,这个沈西珂又是来找自己茬的。

“珂姐。”一个伴舞的女孩子走过去恭敬的将西珂平时穿的舞鞋递给她换,西珂说不用了,这支舞是要穿着高跟鞋跳才够味。

递舞鞋的小姑娘“哦”了一声,然后退到一旁与姐妹们等着看好戏,果然西珂端着肩膀,晃荡着马尾直接朝肖伊走去。

“我说,你这眼睛是长了腿儿了怎么着?光看就能学会么?”

*

西珂话一出,姐妹们都偷笑起来。

肖伊尴尬,一旁的经纪人连忙帮着解释,经纪人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平日里也是很傲的,但对西珂说话语气却是自降了三分,“西珂小姐,我们肖伊今天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才当了几天的天后身子就金贵成这样了?”

“是真的,肖伊她肚子不太舒服。”

“怀啦?谁的?不会是我哥的吧?”

“你!”经纪人有些气恼,“她是经期痛!”

“就她有青春期啊?你看看这些姐妹们哪个不是夹着棉花痛着经也要上窜下跳弯腰劈胯的!”

此时的丛风斜倚在练舞室门口,听到这句不禁抿唇失笑,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沈西珂,和印象中的清纯截然相反。

肖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青来形容了,于公,西珂是郁氏的总裁助理,公司的高层,而她是郁氏旗下的艺人,于私,西珂是郁北的姐妹,是沈井原的亲妹妹,自己未来的小姑子,她拿她,压根一点辄都没有。

经纪人再次开口解围,“西珂小姐,肖伊她真的是…”

“她没长嘴么!要你传话?”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经纪人不情愿的嘟囔。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转行啊!我让你闭嘴!!!”

西珂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吓得经纪人肩膀一颤再不敢接话,肖伊连忙站起来打圆场,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头也不抬的走向伴舞群。

一贯以耍大牌闻名的肖伊今天被嚣张跋扈的沈家小姐损得大气都不敢出,真是大快人心!

小样儿让你装!让你耍大牌!见识着我们珂姐蛮不讲理人神共惧的御姐风范了吧!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

西珂带着队员将新编的主打舞步先跳了一遍示范给肖伊,主打歌是首电子舞曲,劲快的节奏仿佛是从她步下而生,动感利落,丛风倚在门口迷着眼看着,西珂的乐感极强,浑身透着股令人着迷的性感,回忆一下子汹涌起来,丛风好看的眉眼皱成峰峦,目光中少了分痴迷多了分阴郁…

那时的她也像这样,□的舞动在舞池中央,与形形□的艳男勾肩搭背巧笑嫣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的小小姐是个十足的女魔头,只有他被她骗的团团转,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一步一步的蓄意接近,他一寸一寸的痴迷沦陷,当她清纯伪善的面具被揭开,他含怨同好友唐季城远走异国求学,而她这五年似乎依然过得风生水起,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在他回国后第一次见面时就像是对待一个多年不见的邻居一样,也从未问过他过的怎样,不冷不热不生不熟,就好像如果他再次从她生命中突然消失她也不会为他皱一下眉头。

沈西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何我好像从没认识过你…

一箱子面具的沈西珂。

*

西珂这人有一特点,喜欢明着欺负人,属于欺负你没道理的那种无赖,可是一旦你服软了,她就觉着没劲,就算到了二十四五岁也依然是这副德行,肖伊经常被她欺负所以知道她的性子,做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准没错。

西珂心满意足的挤兑完肖伊拿着外套准备离开,经过练舞室门口时,突然看见门口的台阶上躺着两只抽过得淡蓝色烟蒂。

被踩的扁扁的,像是积蓄了久远的怨,她甚至能够想到他决然的辗过烟头大步流星离去的样子,于是她惆怅在原地发呆了好久。

她嚣张不善良的样子又给他撞见了,在他心里,大概她早已经,面目全非了吧...

 

 

带着球一对十打倒一片?

********

酒吧里,郁北粗喘着呼吸骑在椅子上,身后是一片狼籍。

她砸了沈井原的场子。

沈井原在一旁坐立不安,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拿起吧台上的白水,性感的薄唇轻轻抿掉一口,眼睛一边盯着手下们处理场地的砸碎物体,一边担心的瞄向郁北,终于忍不住的踢了踢她的凳子。

“鱼壮士,你确定…你没事?”

他们两口子别扭,回家怎么打都行,偏偏大哥唐季城不在,郁北醉酒来他的酒吧闹事,打伤了他一票窝囊手下,而她自己竟然毫发无损。

这个…女金刚…

“我没事,四哥。”郁北头也不抬,自己在那里冷静着,垂下的刘海打在鼻尖上,性感又妖娆。

郁北在中国的这段时间,陈宝七去了墨尔本看唐季城,郁北偷偷回墨尔本想给唐唐一个惊喜,却在看到宝七之后不听任何解释回到中国躲了起来,唐季城特地带宝七飞来中国向她解释,可她不知哪来的脾气竟和唐季城大吵了一架,唐季城觉得她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干脆在家蒙头大睡,她一个人跑来酒吧买醉,刚才给他打了通电话竟是宝七接的,她脾气上来就摔了电话打架撒气!

冷静下来想想,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点…宝七只不过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去探望唐季城而已,刚才也恰巧接了电话…

该死的!接电话的为什么是她!唐季城的手机从来都放在卧室里的!

郁北现在怀着身孕,不知道是从前的阴影还是什么,现在陈宝七这三个字对于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来说,就像是过敏原一样,只要听到,就会炸毛!

沈井原松了一口气,“那你到底怎么了?唐季城欺负你了?如果欺负你我这娘家哥哥给你出头!”

沈井原说的信誓旦旦,却暗自吐舌头,现在的唐季城,谁不得叫他一声大哥,论文论武,他沈井原都不是对手。

“他没欺负我。”

“哦,那就好那就好!”沈井原松了一口气。

“我是因为怀孕了。”

“噗!”他一口水喷出彩虹!

怀孕!?

带着球一对十打倒一片?这不玩命呢吗!

沈井原 本来送出的一口气全都给倒抽了回来!立刻上前抓起她上看下看找找有没有出血。

“哎呀你别看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郁北甩开他的手重新骑坐在椅子上,她刚刚没怎么用大动作,而且卿夏还帮她挡住了一个袭击,郁北从前流过产,她知道是什么感觉。

明明都有做措施,为什么还是怀孕了?虽然说过要孩子,郁北也默认,但是要她这么快就克服从前流产的阴影,她做不到,她讨厌怀孕!

沈井原算是服了,怀了孩子居然跑去酒吧买醉,然后和一群男人打群架,这种事也就只有唐季城惯出来的媳妇能做的出来,要换做他家肖伊,他非绑了她不可!

沈井原正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就听见嘈杂的酒吧入口处有动静,只见一高大俊朗的挺拔男子疾步而来,身上穿的睡衣和脚下穿的拖能够看出他来的有多急!

唐季城还在翻来覆去的赌气睡不着,就收到了叶卿夏的短信,“郁北怀孕了,在井原这和人打起来了!”

这两句话哪句都重若千金,合并到一起那更是万金的炸药差点没把唐季城的心口炸个大血窟窿!

唐季城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郁北,他径直朝这边走来,浑身散发着冷气压,并没有发现沈井原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就逃之夭夭了,郁北背对着他骑坐着,下巴搁在靠背上,沉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唐季城简直忘了呼吸,急急的冲了过去,扳过她的肩膀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

“你…你…有没有怎么样?嗯?哪里不舒服?”唐季城紧张的像搜身般查看着她的全身,就连声音,都吓的有点颤抖。

郁北从来没见过唐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酒刹那间也醒了一半

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到巨大的后怕…

“你的手这么冰…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告诉我!”唐季城攥紧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蹲□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

怀了他孩子来酒吧喝酒打架…

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人!

郁北躲避他的目光,心底泛起一大片的心疼,她知道他生气了,生了好大的气,她又让唐唐伤心了…

如今的他操控着整个唐氏,再也不是那个无害无权与世无争的唐唐,他可以轻易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对她打不得骂不得,这样的令他无从招架的,天底下只此一人。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郁北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唐季城愣了两秒,继而无力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返家。

郁北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下巴上方的嘴唇,紧抿的发白…

卧室里好黑,窗帘很厚重,一觉睡的全身发麻,脑袋空空的,上次怀孕也是这样,睡醒之后总是觉着身子乏。

郁北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星亮的眸子闪着空洞的光。

私人医生替她检查之后她就一直睡到现在,宝七一直没有出现,大概是识趣的走了…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毕竟她是他的妹妹…

郁北扶着额头起床,想去客厅的冰箱里找些水喝,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并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落地窗把沾染上月光的窗帘吹得轻轻跳动,像是寂寞的舞者。

整栋公寓都是黑的,他…

不在家么?

郁北光着脚慢慢的挪向冰箱,冰箱门打开的一刹那,冷冻室的黄色灯光溢出来,现出唐季城落寞的身影。

郁北吓了一跳!

他怎么一个人靠着角落的茶几坐在地上!

郁北试探性的走过去,只见黑暗里他坐在地上,一只膝盖支起,长长的胳膊垂搭在膝盖上,手里攥着红酒瓶,不时的对着瓶子喝上一口,放下时眼里竟有细碎的光…

他…

哭了?

从小到大,除了她向他求婚那次,她从没见唐唐哭过…

郁北攥着拳头走过去,在他右手边蹲下,颤着音尾露出个苦痛的笑,

“唐唐…你这是…干吗呢…”

“…”他不回答,抬手又灌了一口酒。

他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

他生气却不忍心责怪她,打不得骂不得,他心里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