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自己该向展硕学习吗?”关心慕伸手抽走他面前的杂志。
费钧狭长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笑意,侧了侧身,双手按住关心慕的腰:“学习什么?努力让你受孕?”
“不是这个!”关心慕急着推开他,“是学习对老婆好。”
“很简单,等你怀孕了,我自然做的不会比任何人差。”费钧眼里笑意不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沿着关心慕的细腰上去。
“你又发情!”关心慕发现他的魔爪逐渐向她胸口探。

鉴于初次很黄很暴力的夜晚,关心慕对亲密事情已经有了阴影,当费钧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时她全身不由地僵硬起来,而费钧褪下所有的衣服,全身未着丝缕的贴紧她时,她已经僵硬得和死尸一样,费钧蹙眉,声音中透着灼热,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打开她的身体,声音带着诱哄:“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一次他的前戏很长,关心慕的脸完全成了火烧云,她的身体各个角落都被他吻过了,逐渐软了下来,体温也慢慢升高,只感觉到一股燥热,费钧这才打开她的身体,进去的时候关心慕还是蹙眉“啊”了一声,随即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听见他眯着眼睛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大船进港湾了,这港湾怎么潮水泛滥得那么厉害?”
“闭嘴闭嘴!”关心慕羞涩地大喊,狠狠地用手掐了掐费钧后背的肉,那肉厚得掐得她手疼。
结果依旧是很黄很暴力的夜晚…结束后费钧的背后又是一片血淋淋,他蹙眉地说:“你这只凶狠的野猫。”
关心慕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结实,胸肌很有弹性,当枕头最合适不过,她非常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眯着眼睛休息。
费钧一手伸臂环住她的腰,一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轻抚。
气氛温馨而美好。
“不想要一个孩子?”费钧突然开口。
“你想要孩子?”关心慕反问。
“孩子没什么不好的。”费钧说,声音懒懒的,“迟早是要一个的。”
“我还没准备好。”关心慕从他的胸膛上起身,对上他的眼睛,“你不是说我自己就是
一个小屁孩,现在要小屁孩再给你生一个小小屁孩,不嫌麻烦?”
费钧笑容慵懒,双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我会照顾你们的。”
“…”关心慕瞪了他一眼,心想巧舌如簧。
关于孩子,关心慕现在真的有点无法接受,毕竟和费钧才结婚不足两个月,连婚姻生活都没有适应好,就做妈妈?但她知道费钧这个年龄的男人其实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书上说了男人爬上三十岁就希望有自己的骨肉,一是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二是男人天性中就有一种蓬勃欲发,深厚悠长的感情是留给下一代的,这种感情会随着年纪增长很自然地在心里冒出头。很显然,费钧已经到了希望有自己孩子的年龄了。
诶!年龄相差大,步子就不能协调!
chapter6
关心慕发觉自己和费钧简直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譬如她喜欢看爱情喜剧,他喜欢看侦探惊悚片,她喜欢看娱乐,旅游的杂志,他手里捧着的是百年不变的财经商界,她有赖床的毛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离开软软的被窝,他则在闹钟响起前一秒自动睁开眼睛,她讨厌运动,喜欢宅在家里,他定期去健身房,爱好高尔夫,钓鱼,慢跑和环湖骑车,她喜欢吃辛辣炙烤的东西,他饮食崇尚清淡少盐无味精…总之他们就不是踩在一个频率上生活的人。
“那你们那方面和谐吗?”许帅啃了一口脆脆的苹果,在关心慕咕噜咕噜一堆后问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哈?”关心慕怔了一秒,随即咳咳,“还行吧。”
“看你这样子,看来够享受的啊~”许帅笑得贼贼的,“那方面和谐就够了,男人女人嘛,不就是为了那事才结合的嘛~”
“女人注重精神高于肉体!”关心慕立刻反驳,随即恹恹地看了一眼许帅,“算了,你们gay是不会了解的。”
许帅哈哈地笑,又咬了一口大苹果。
下午,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发现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围着一本薄薄的八卦杂志看,其中一个实习生声音尖尖的,指着八卦杂志说:“谷曦冉身材真好啊!”另一个说:“她以前被那个长得挺帅的富豪包养过,姓费来着。”“可惜了,后来没嫁入豪门哪”“豪门哪是那么容易进的,富豪们一个比一个道行深,这些女明星,小模特玩够了就丢掉,哪会认真。”“你看谷曦冉下巴这么尖,看上去有克夫的征象,豪门婆婆不会喜欢的。”“可是之前那个富豪还当众为她换鞋子,浪漫死了~”…
关心慕的嘴角微微抽搐,将手里的那包速溶咖啡放回口袋里,默默退了出来,脑海里萦绕着刚才那对话里几个关键性的词语,富豪和包养,不得不说,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费钧那点众所周知的破事搞得她此刻心里膈应得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情史灿烂辉煌的老男人?当众给非她的女人换鞋子,还刊登在娱乐版块的头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恶的费钧,对别人这么温柔浪漫,对她呢?只将她当成小屁孩来哄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关心慕回到自己的格子间,一手重重捶在桌子上,短暂的气愤之后是深深的惆怅,在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就向往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在她自己构筑的梦幻世界里,她的白马王子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女人,他采撷的玫瑰花只会送给她,而现实却和梦幻中相差太多,一声叹息。
晚上,吃完饭,关心慕正准备找费钧“谈话”,费钧却快速径直去了书房,将门一关,足足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等回卧室的时候,看见关心慕有些气呼呼地抱胸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他,没好气地说:“待在书房这么长时间,我怀疑你在书房里藏了充气娃娃!”
“哦?”费钧扬眉,低声道,“我需要那个东西?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关心慕扁了扁嘴,将左腿搁在右腿上,作出女王的姿势:“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费钧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漫不经心道。
“你以前和谷曦冉的事情,不准备和我交代一下?”关心慕双臂抱胸,挺直背,气势十足。
费钧的手指在衬衣扣子上停顿了几秒,随即缓缓去解下一颗,狭长的眼眸看着关心慕,像看一个奇怪的生物,反问:“交代什么?”
“交代一下你灿烂的情史!”关心慕提声,“你和她那点破事,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你还有隐瞒我的理由?”
费钧的嘴角轻轻扯了扯,脱下了自己的衬衣,露出完美健硕的身材,说:“没什么特别的,男欢女爱,还能有什么?”
说完,关心慕手中的抱枕已经超费钧飞去,费钧轻松地用手接住,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心慕。
好吧,关心慕承认自己被“男欢女爱”四个字刺激到了,更被费钧那特漫不经心,特没负罪感,特风轻云淡的态度刺激到了,顿时像是吃了一只柠檬一般,整个胃都是酸涩,她下意识地就将手里的抱枕往他那张欠扁的皮相上砸去。
“你吃醋的范围太广了吧?”费钧一副“果然是小屁孩”的神情。
“鬼才吃醋!你值得我吃醋吗?”关心慕起身,声音很大,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我又不爱你!”
费钧的眼眸立刻寒冷了下去,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颤栗的气场,随即撇过脸不去看关心慕,解开皮扣,走进了卫浴室,等他洗完澡,披上浴袍出来的时候关心慕已经躺在被窝里听音乐了,他上了床,她立刻将整个人往另一边挪,誓言和他划清界限。
但举动完全是徒劳的,费钧长臂一伸展,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自己的怀抱,关心慕挣扎了两下,却像一只小鸟一般被他牢牢箍住,只好任由他去了。因为费
钧刚洗完澡,全身是淡淡的薄荷味道,混合着他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瞬间侵犯了关心慕的嗅觉,他的手慢慢探向她的胸口,她反呛:“爪子放在哪里呢?我们在吵架,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你真是个小屁孩。”费钧温热的唇贴在关心慕的耳廓上,手掌游移在她的身上,“爱计较的小屁孩。”
“对啊,我是小屁孩,你有种就不要碰我。”关心慕反击。
费钧脸皮很厚,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着她嫩滑的肌肤。
关心慕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刚才是被费钧那态度激到了,谁让他说的话还有表情那么欠扁?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她不是早就知道费钧和谷曦冉交往过的事实吗?费钧是一个身心成熟的三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在感情的简历上是一张白纸呢?他的过往没有她,不必对她负责,所以她不能苛责他的世界纯洁无暇,等着她的入住。婚前她就明白这一点,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醋劲来的那么大?有了对他刨根究底的冲动,期待他说一句“宝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未来的我只属于你”,她其实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偏偏他都不会说。
费钧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嗅着他清爽好闻的味道,枕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体温,很快困意就袭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与周公会面去了。她是属于那种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睡觉的人,有什么烦恼明日再去想的人,所以不会做噩梦,稳稳妥妥地睡到了…凌晨两点,突然被一阵又一阵的隐痛惊醒了,她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像是例假来的感觉,在费钧怀里扭了扭。
“怎么了?”费钧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哑。
“肚子痛,那个好像来了。”关心慕蹙眉,
结果去洗手间一看,果然是大姨妈莅临了,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必须吃妇科千金片和喝红糖水,幸好家里都有,费钧为她找到了药片,泡好了水,亲自喂她吃药喝水。
再次躺下后,关心慕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最后被费钧固定住,他蹙眉:“翻来翻去不是更疼?”
“我要转移注意力,这样可以减少痛感。”关心慕说。
“…”费钧又一次怀疑关心慕的智商,但手却很自然地贴在关心慕的腹部,轻轻地揉。
关心慕抬头,唇正好贴在费钧的喉结上,费钧的喉结
微微滚动,垂眸看着她,如深潭的眼眸里起了一丝涟漪。
“别乱动。”他声音中带着隐忍,手按住她的腰。
“你的敏感处是这里啊?”关心慕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摸了摸。
“再动,后果自负。”费钧微微眯起眼睛。
关心慕立刻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指,静静地躺在费钧的怀里,享受他的手掌给她的腹部按摩,夜里很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关心慕半点睡意都无,懊恼地叹了叹气。
费钧垂眸,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长长的睫毛,蹙起的眉头,突然心里起了柔软,像是一根羽毛落在心尖的感觉,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鼻子,她本能地抬眸,他又情不自禁地封住她的唇,她微微开启唇瓣,他的舌头就灵活而强势地进去了,和她的小舌头纠缠起来。说实话,费钧的吻功非常好,他口腔又非常干净,带着一种温热的薄荷味道,让关心慕很享受,但心里不自觉地浮上一句话,是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吻功越好,说明他吻过的女人越多,所以最可爱的男人的吻都是青涩而莽撞的。总之,绝对不是费钧这般技巧臻于完美的。
他们吻了很久,关心慕很自然地伸出双臂环绕住费钧的脖子,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芽的,似乎有种抵死缠绵到底的意味,她很努力地回应费钧,最后吻得腮帮子都酸了,才呜了一声,费钧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神带着温柔地看着她。
关心慕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葛优和女主角缠绵地吻了很久后,女主角的嘴里吐出了葛优的牙套,当时她觉得实在有点反胃,怎么能吻成那样?此刻有些明白了,有一种感情蓬勃迅速地从心底冒出来,只能靠接吻来表达,甚至是爱抚不能代替的。
“费钧。”关心慕轻声地喊了他一句,本能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还痛吗?”
“好一些了。”关心慕终于带了一个哈欠,或许是接吻时间太长而缺氧了,困意终于袭来,她翘起腿,搁在了费钧的大腿上,有这样完美的人肉抱枕,为何不用。
隔天起来,关心慕的脑袋搁在费钧的胸膛上,一串口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滴滴答答。
她的腿从他大腿上挪下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呃…该不会是…
抬眸看费钧,他正镇定地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完全不理
会他那小弟弟正对她“竖”然起敬。
“你这只禽兽大早上就发情!”
费钧瞟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慕,你磨蹭了我一个晚上,这样我还没反应,那就是禽兽不如。”
chapter7
大早上关心慕的右眼就不停地跳动,俗话说右眼跳灾,她有些预感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
中午的时候许帅来请她吃饭,说XX路开了一家道地的川菜馆子,他有两张优惠券,就载着关心慕飞奔而去了,路上关心慕的右眼跳得非常厉害,她愁道:“我右眼皮跳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许帅不以为意地笑笑:“能出什么事?待会回到办公室找一张小纸条,写上不跳两个字,然后贴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因为新开的川菜馆子地址有些偏僻,停车位不好找,许帅开车绕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狭小的停车位,好心情地吹了吹口哨,和关心慕下了车,迈向馆子所在的小巷,谁知刚走入小巷子背后就出现了三四个人,速度之快,动作之突兀让关心慕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四个人已经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许帅,一人从后扑到了许帅,在关心慕一声“啊”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对许帅拳打脚踢。别看许帅是个男的,他个子只有一米六九,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两条腿细得和筷子似的,因为有哮喘病,平日里爬个楼都气喘吁吁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关心慕本能地扑过去护住许帅,结果噼里啪啦的拳头和脚都落在她的腰和背上。
血液顿时结冰,关心慕痛得不行,但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护住许帅,大喊:“来人啊!快报警!”
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闻声过来了,吼了两声:“你们在做什么?!”
关心慕立刻回应:“帮忙报警!”话音刚落,腰背上又挨了一记。
这时那三四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发话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听不出是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烂货,一股骚味,菊花都被X烂了!”说完几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结果是关心慕和许帅坐在公安分局接受笔录,十五分钟后费钧赶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西服,显得器宇轩昂,快步走进来,眼睛精准地攫住了关心慕。她狼狈的样子映入他的眼眸,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一撮毛随风飘荡,脸颊上还有指甲划伤的印记,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沉声问:“痛不痛?”
关心慕一怔,她本以为费钧第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她痛不痛,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冒了出来,源源不绝的,输入四肢百骸,刚才那场惊悚剧的后遗症譬如惶恐,不安等情绪瞬间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和背酸痛得不行,蹙起了眉头,费钧则伸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费钧的怀抱一如昨日的宽厚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关心慕贴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像是这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那边
的许帅还在和警察争执,一个劲地说:“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告他们,告他们!”
许帅说偷袭殴打他的人是赵铭派来的,赵铭就是S城一家酒吧跳舞的,菊花被X烂的死受(据许帅的描述),因为气不过自己和陈浩在一起,所以打击报复。至于陈浩则是许帅的现任男友,而菊花被X烂的死受赵铭是追求陈浩不成,却死缠烂打最不要脸的微生物种类(据许帅的描述)…
总之,这是三个男人之间最狗血的爱恨纠缠,给许帅做笔录的警察已经嘴角微微抽搐,许帅显得很激动,一个劲地喘气,嘴唇都发青了,一副哮喘快要发作的样子。
因为费钧的出现,关心慕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正巧费钧和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相熟,彼此热络地打了招呼,那位刑警大队队长瞄了一眼关心慕,笑着说:“你女人?”
你女人?三个字让关心慕顿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但这种感觉不差。
费钧拉住关心慕的手,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眸出现一抹无奈的笑意。
手掌上的温暖传递过来,关心慕冰凉的手立刻暖了起来,侧头看看费钧,他站姿挺拔,面色沉稳,再看看有些发福的大队长,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身警服穿在费钧身上,一定会非常好看,说起来她也是个制服控。
出去的时候,费钧的手还紧紧拉着关心慕。
外面阳光正猛烈,关心慕白皮肤上的指甲印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费钧凝视着她,终于还是说了不客气的话:“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做不到?”
关心慕语塞,心里的确冒出一种做错事的内疚感,但是她没有后悔,许帅是她最好的“男姐妹”,平日里处处帮着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舍弃许帅而不顾呢?而且至少她的身体比许帅要壮实一些,别看许帅是个男人,皮肤又嫩又薄让十八岁的女孩子都羡慕到死。
“许帅是我的朋友,所以…”关心慕说不下去了。
“别人的死活和我没关系。”费钧沉沉地说,“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毫发无伤。”
关心慕怔住,愣愣地看着费钧。
“因为你是我的私人财物。”费钧又加了一句,气势恢宏。
阳光正灿烂,刚才公安局里的空调打得太猛了,以至于关心慕全身上下都凉凉的,此刻,阳光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将她全部地笼罩出,暖意从指端输送到全身,她不由地扯了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费钧,费钧瞟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费钧害羞了?关心慕心里想着,人已经小跑起来,扑到费钧的后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一蹬,整个人挂在了
费钧身上,来了兴致,提声说:“老公,今天回家我烧菜给你吃。”
“你的厨艺?”费钧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忧虑。
“我的厨艺怎么了?我已经对着菜谱练习好长时间了,绝对好吃。”关心慕说。
“那我将就了。”
晚上,关心慕在忙忙碌碌中做好了四菜一汤,糖醋丸子,苦瓜炒蛋,麻辣豆腐,青椒牛柳和一碗速溶汤,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费钧拿起筷子开动了,夹了一颗糖醋丸子吃了一口说:“糖醋丸子太甜。”接着拿了一勺麻辣豆腐尝了一点就说:“麻辣豆腐太麻。”再吃了一口苦瓜炒蛋,评价是:“苦瓜太苦。”然后看了一眼青椒牛柳不屑道:“青椒怎么比牛柳多?”最后十分嫌弃地瞟了速溶汤,不客气道:“速溶的汤,你也敢端上桌子?”
关心慕的心被费钧狠狠踩在脚下,顿时泄气了,没好气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刷刷刷将盘子和碟子绕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饭扒着吃,心想味道不错啊,费钧这厮太挑剔了。
突然间,费钧的筷子探到她面前,从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牛柳到自己碗里,浅笑道:“为了不彻底打击你的自信心,我多少还是尝一点。”结果他也吃完了一碗饭。
饭后对于洗碗的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因为洗碗机洗不干净,而费钧又是有些洁癖的男人,所以他坚决拥护用手洗碗,但是由谁洗碗这个问题,两人不让步。
“我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洗碗。”费钧懒懒地放下报纸,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石头剪刀布?”关心慕心想幼稚!
“我让你,我出剪刀。”费钧说。
“我不!”没注意谐音。
“好了,我赢了,快去洗碗。”费钧起身,丢下报纸,径直回了书房。
这是什么情况?关心慕傻眼了,半响后反应过来,在心里狠狠骂了费钧一顿,然后恹恹地去厨房洗碗,满满一盆子的碗和碟,让她洗了很久。
过了周末,周一回到公司,许帅郑重地向关心慕道歉,并很诚恳地提出这个月的中餐费他全包了。
关心慕叹了口气,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帅,你怎么惹到那帮牛鬼蛇神?”
许帅开始喋喋不休,骂骂咧咧:“还不是那该死的,菊花被捅死的赵铭,那只死受,总腆着脸皮追着陈浩不放,陈浩是我的男人!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长得那么丑还涂很厚的白粉,留长指甲,穿紧身牛仔裤,我去!恶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陈浩对你是认真的吗?”关心慕截断了许帅的滔滔不绝,问了关键性的一句。
许帅愣了愣,拨了拨头发
,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怎么问这个?我俩好着呢。”
“真的?”关心慕眼尖地逮捕到了许帅脸上的一抹叫做“没底气”的神色,“那陈浩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你在陈浩家里过夜的时候,他妈妈临时来查岗,你干嘛要躲到衣柜里去?还有,你之前不是说陈浩和其他几个男人关系不清楚吗?”
“陈浩他只是比较爱交朋友,对人比较热情,所以那些小贱受都赶集一样上来贴着他,他说了真正的男友就是我一个。”许帅说。
“无论是男女恋,还是男男恋,都要光明正大,他都让你躲在他家衣柜里了,你不憋屈啊?还有那些小受为什么贴着他?还不是因为他好贴嘛!他来者不拒,所以惹了一堆菊花债!许帅,你真的得考虑清楚了,要找一男人过一辈子就找实在一点的,真心对你的。”关心慕说。
许帅叹了叹气:“同志要找到真心爱人不容易,别说过一辈子了,能安分过一年就不错了,陈浩,他至少目前为止是对我好的。”
关心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许帅,问:“你这次被打,他怎么说?”
许帅立刻笑得灿烂:“他带了一批人去找那死受去了,谁知那死受缩在家里,鼻青脸肿得像只猪头,见到陈浩带了一帮人还好奇地问,你们昨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哈哈,不知是谁帮我们报了仇!”
关心慕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觉得很解气。
自从洗碗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后,不知是关心慕的运气差还是费钧的运气太旺,她每次都输,只能咬牙去洗碗,结果一连三十天都是她在那里刷刷刷,终于在这天晚上她用石头赢了费钧的剪刀,叉腰站在沙发上大笑,催促费钧快去洗碗,费钧快步走进厨房,关心慕丢给他一对橡胶手套,说:“洗得干净点啊。”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翻看杂志,惬意惬意啊。
门铃突然响起,关心慕去开门,因为响起的不是感应器的铃声是门铃声,她差不多知道是谁来了,下面大门的钥匙只给双方父母配过,不知来的是她母亲还是费钧的母亲。
结果是沈婉。
沈婉穿了丝绸质地的短袖和黑色裙子,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头发照例是一丝不苟地盘起,看见关心慕的那刻笑了笑,问了句:“钧钧呢?”
“啊?”关心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声音越来越轻,“他在厨房。”
沈婉换下鞋子,径直走进了厨房,随即关心慕就听到她厉声道:“你怎么在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