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之走在她的身后,见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来时他进了里屋找了一块大毛巾放在她的膝盖上,随后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椅子上,替她倒了一杯茶:“这里只有热茶希望你别介意。”
何奈盯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心里暗叹,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投毒!
她拨弄了自己湿哒哒的头发,无语的嚷嚷着自己形象肯定毁了,还好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此时何奈心里的想法纷纷扰扰,不过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自己平时矜持的模样,她就是这样,在人前,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能处之泰然,像一个毫无刺可挑剔的大家闺秀。拿何时之前的话来说,她就是装!
不过何奈只是微微一笑,她只不过是伪装的方式,至少她能与这世界与时俱进。她不犯人人也不犯她,保持光鲜端庄的外表有何错?
“李先生,你的画轴。”何奈强迫自己淡定的从衣袖里拿出画轴递过去,不过刚拿出来她就傻眼了,因为,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呃…抱歉,刚刚在路上遇上一点意外…”她已经尽量保护好了,谁知道依旧还会被雨浇成这样子。如果这画轴太贵他要求赔偿怎么办?我去…何奈在心里已经扶额冒冷汗很多次了,自从婚礼以来她就没遇上过好事,果然是卓越那渣男把她的好运气都搜刮走了。
李慕之低眼看了一眼画轴,很自然的用手接过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指了指院子里那一口大缸似的东西说道:“每天这个时候,喂一次就够了。”
何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敢情那口大缸里面有鱼啊,如果是贵重的品种好歹也弄一个高级一点供氧的玻璃水缸啊,又能观赏又不至于鱼这么快死。最重要的事,每天,这个时候…
“起诉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既然你已经露面,那边会立马撤诉,还有…”他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何奈,面无表情的说:“在拍卖会上你所见到的情况最好是深埋在你心底,并且,我只是上去提醒梁先生玉器专场开始。”
他说完,就起身走进了里屋。何奈还在椅子上没有具体的听明白他说的含义,仔细想了想之后才顿时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他并不是QJ犯,只不过是一个路人?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有些道理,要不然自己有那么多被他QJ的机会,他都无视了自己。而且,这男人从头到脚,到底也不像是一个操3p玩意的猥琐男,从他神情举止来看,古板又正经,而且他的品味…很老成。
何奈怀疑的伸长脖子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这李大师保养的不错啊,她简直都能透过他那毛衣感觉到下面紧致的肌肉,那纹理的走向,不是一般猥琐男能有的啊。她还能够隐约的记得上次在香港,床上那三个男人的身子,绝对没有一个像他这样骨架倍儿棒的,光那些松松垮垮的肥肉就能够想到QJ女人的男人是些什么货色。
“何小姐。”李大师的声音传来,何奈才如梦初醒,猛地别过脸,装作看雨的样子温柔的笑了好几声说道:“这雨倒是没有停的迹象。”
“客房在你的左手边,如果没有什么事,你请便。”
他说完,就拿着手上的书转身推开旁边的门,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了何奈的视野里。何奈晃了晃脑袋,要不然趁着机会考验一下他对否是QJ犯?
按理来说,自己现在这情况是最好下手的,要是他今晚上什么都不做,那么的确证明他的话应该可信。万一要是来硬的,她随时就准备召唤何时。
决心已下,她就立马掏出手机早些与何时事先沟通好,要是万一发生什么事,她立马打通他电话尖叫一声,让他快点出现拯救自己。据何奈了解,何时的公寓离这也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很快就能赶到。
你真的要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吗?
何时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此时的他坐在沙发上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姐发来这些短信,连连怀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个娘生的,这智商完全为零好吗?你说她蠢吧,一个人扛起整间工作室,买房买车也没有需要发愁的地方。你说她不蠢吧,犯二时做出的决定真的让人很费解。
何奈懒得回复他,将手机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就按照李大师所说的方向去了客房。分分秒秒她都随时警惕着一切,甚至*的衣服都不敢换,只能用毛巾包住自己,结果被冻的半死,蜷缩在被窝里。
何奈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猛烈的打颤,但是意志告诉她,一定要坚持!虽然她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狼,但是现在的情况即使冻成了狗她也不能说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半夜,而且她已经受不住身体的本能,窝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直到房间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她猛地惊醒,以为真来了,大事不妙,第一反应就按下快捷键拨通何时的电话,一直就尖叫着。

 

Chapter 2(下)

Chapter 2(下)
“打住!打住!”
何时的声音盖过她的,何奈见到何时的时候,立马噤声,看了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李大师,又看了看已经在自己床边的弟弟,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所以说,他这亲姐的智商他都感到捉急。
刚刚一直打她电话没有任何回应,害的他以为真出什么事了,觉都睡不好冒着大雨赶到了这里,随后在房子前面还发现了倒陷进坑里一半她的车子,吓的他跑过来就大踹这个男人的家门,门锁被踹坏了才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只是,何奈害的他都成了傻瓜似的。人家那好端端的大门栓,被自己踹成了渣。
“没事吧?”
何时虽然这么问,但看到全身上下毫发无伤的何奈就知道她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碍于男人的自尊,他都没有勇气回头面对这个家的主人。
李慕之倚靠在门柱上,看着这姐弟两,随后才开口:“我家大门是上好的红木制成,已有上百年的历史,现在门栓已坏。”
说话间嘴角还微微的抽搐着。在国外的时候这古宅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专门的人看管着,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盗窃或者是损伤的事情出现,只是现在居然被这毛孩子一脚就踹坏了门栓,整个大门也就门栓那条木头价值高点。”
听闻此话的姐弟两纷纷愕然的抬头。
***
好像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何奈的身上背着一张价值上百万的撤诉书,何时身上也背负着几十万的红木栓。所以说,何时这个亲姐有时候真的不靠谱。但是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也不至于会逃避责任。
这木栓,确实是自己踹坏的。
但是这好几十万的赔款,简直是要把自己家当赔进去的节奏啊,可能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几十万不是大数目,但是何时和他姐两个人虽吃穿不愁,可是这一笔现金还是异常困难的。
所以次日从工作室直接来到李大师家的何奈,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是那副矜持的孤傲样,不过已经逐渐的显露了犯二的本质。
何奈一进屋就没有看见李大师的影子,随后手机里收到一条未知的短信,打开一看才知道是这位大师的。
两个小时我会出来。
何奈伸长了脖子在大堂的门口东瞄瞄西瞄瞄,确定没有见到大师的身影后才突然放松挺直的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无奈的放下背包往院子里的那个养鱼的大缸走去。
“替姐姐还债的宝贝们,赶紧吃饭了!”她捞起放在花坛上的饲料,一摇一晃的走到鱼缸的面前冲着水里说道。谁知她一低头,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她以为这鱼缸里就算不是天价的龙鱼,好歹也应该是有价值的观赏鱼之类的,这才不枉费有自己这么一个美貌的全能保姆照顾他们的胃。但是,这口缸里,除了一条大草鱼,就没了。
何奈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眼瞎,还特地一脚踏在旁边的石阶上卷起衣袖,一手迅速的插到缸里将这鱼举起来看了一会,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草鱼无疑。
那么这李大师是在特地耍自己吗?就为了区区一只草鱼,特地让自己当鱼保姆?
“大师?大师?”
何奈放下那条大草鱼,走到大堂门口就往里面唤道。但是却没有回应的声音,何奈蹙眉想着这大师应该在家没错啊。右脚一抬就走进了内堂,但是不到几秒钟,她忽的停住了脚。犹豫了一会还是收回了脚步。
虽然她是很想向他讨个说法,不过就这么贸然闯进内堂,也总归不好。于是只得转过身继续喂她的大草鱼。
两个小时后,李慕之果然非常准时的出现在了院子里。此时的何奈脑袋有些晕沉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经过昨天晚上那坑爹的淋雨后,她虽然没有感冒,但是还是有了感冒的预兆,鼻子也逐渐的开始堵的慌。
此时的李慕之已经穿着一件大棉袄,手上还提着一套完整的渔具。他看了躺在椅子上的何奈一眼,猛地将渔具往地上一定,那声响就如同在何奈的耳边爆炸一般。惊得何奈突然就起身一脸的惶恐。
她看了看李慕之,见他提着渔具的大包裹往大门走,于是连忙尾随上去:“李先生,你这是准备去哪?我已经喂好鱼了,我想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李慕之忽然转过身来,差点让她刹不住脚。
“我说喂好了吗?”
他突然发话,将何奈的话生生的噎在嗓子里。见他又继续走着,何奈不明白的继续在他身后好意的说道:“我不明白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缸里那条鱼的肚子是不是变大了一点。对了,说起缸里的那条鱼,为什么是条草鱼?你是…”
“上去。”
他又再次的打断何奈的话,很干脆的朝何奈使了一个眼神。何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他走到了一辆越野车的旁边,只见他绕过她打开后备箱,把包裹放到后备箱之后自己上了驾驶室。
他双眼看向何奈。
有些诧异的盯着李慕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视线如同着了魔一般被他卷入他的双眸当中。她总是受不住男色的诱惑,想当年她就是因为卓越那张无害且干净的脸,就陷入了渣男这个圈套里,活活的葬送了三年的感情。
在这片刻的怔仲间,何奈就不受控制般的坐到了副驾上。直到车子马达声音的传来,她才顿悟过来:“大师,我们这是准备去哪?”
何奈迷人的声线驾轻就熟的问道,几乎是咬着牙拉扯笑容,笑过了总觉得一脸的谄媚。自然,这些都是何奈所不知道的。
李慕之依旧保持沉默,双手慵懒的搭在方向盘上踩了油门。何奈暗自的瞪视他,在心里暗咒了好一会。这男人一直这么无视她,会让她的自尊扫地的。好歹她何奈也是凹/凸有致,在这么一个男人面前如同空气般的存在,这只能证明,问题不是出在她这里,而是这个男人,不是正常人。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会这么算计自己把她耍的团团转吗?
经过昨天那场不小的雨后,荆炎的天气似乎是突然转了一个弯,又来到了冬天一样。气温一夜之间的骤降,直接导致了冰冻的产生。
车子在一个未名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何奈通过晚上的夜光大致的看了一下,这明显的野外啊。周围都是农田,这一看就知道是郊外。她转过头看向李慕之,只见他从后备箱里拿过渔具,往前走着。
这地方没灯没影的,何奈感到一丝恐惧,连忙跑上去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是干什么?天气这么冷为什么还来这个地方?”
“钓鱼。”李慕之依旧惜字如金的张口,冒出的这两个字差点就没让何奈吐血身亡。这大晚上天气这么冷来钓鱼?他…怎么想的?
“李先生可真是好情趣,不过你看我现在穿的这么少,还是送我一程让我回去好了。”何奈极力的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绪,在他面前百般示好似的说道。
但是李慕之却跟没有听见一样,慢条斯理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折叠的椅子,一手提着渔具就走到了一个池塘的埂上。不慌不忙的把钓鱼的工具从包裹里面取出来,搭建好。
何奈见他又无视自己,有些郁闷的挪到他的身边再次的示好:“李先生,你看你都穿这么多,我真的觉得很冷。而且今天喂鱼的任务我也完成了,我觉得我是时候回家了。”
这话说完之后过了半晌,李慕之才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凝视着一脸冻的通红的何奈。细长的凤眸里迅速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淡淡的使唤她说道:“何小姐,那边是喂鱼的饲料。”
何奈顺着他的目光猛地一扭头,看到一大罐的饲料摆在那里,她气的几乎咬牙切齿,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极度想要爆发顶撞他的时候,没想到李大师又幽幽的开口:“对了何小姐,撤诉的事情大概的完成了。”
他的脸靠的很近,如同在何奈的心口上戳了一刀。再怎么说,为了那几百万的撤诉书,她也该忍不是吗?
最后,何奈还是妥协了。老老实实的起身拿着那一大罐的鱼饲料在埂上来回的撒到池塘里。这活在池塘里的鱼,哪里需要喂什么鱼饲料,纯天然的食物到处都是,这明摆着就是算计她。
气温低到何奈双唇都变得铁青,她双脚抖动着咬牙盯着安静的李慕之身影。她感觉自己脸上都已经没了知觉,反正双脚只要一动,全身就疼的很。
有好几次,她都在中间打断李慕之,向他告知自己真的快冻成冰棍了,但他依旧以保持沉默来应对。
何奈的心里很沉重,不带这么耍人的,再怎么脾气心性好的人都要暴走,更何况狗急了都要跳墙,还说她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于是她收回视线,声音有些逼人的说道:“李先生,我老爷有个朋友可谓是钓鱼的高手,我看你坐这么久了都没有鱼上钩,明儿个是否让我给你去那边问问钓鱼的秘籍啊?”这话看似示好,实则里面蕴含的嘲讽李慕之字字能够听明白。
见到何奈已经动怒,他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于是见他开始收拾渔具,何奈立马响起雀跃的声音:“大师,你算是想明白了,钓不到就走,这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大冬天的晚上哪有鱼来上钩呢?”
何奈一边说话一边觉得寒意从身体的四面八方窜进了骨子里,只差没冻成冰棍了。
李慕之收拾着东西走在前面,没走多远就见他回过头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鱼的地方怎么可能钓到鱼?”
顷刻间,何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哪里还顾得上矜持与形象,气的当场就暴走,顶着那恨天高也不顾忌路滑,更不顾及身体是否寒冷,带着一身的怒气直直的大步走向李大师:“李先生,耍人也不带这样…啊…”话都还没有说完,她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定了一个大跟头。
她一时忘记了,这是在结冰的夜晚,埂上的路已经被冰覆盖了一层。
“何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Chapter 3(上)

Chapter 3(上)
托了大师的福,何奈在第二天拖着病重的身子排在医院的二楼挂号。坐了将近半小时了都没有排上她,索性就挨着休息椅旁边的柱子睡了过去。
周围熙熙攘攘的,都是些家长带着熊孩子过来看病挂号的,自然何奈的美觉就会被无情的打断。短短十几分钟,她就已经连续的醒睡了好几次,脑袋里面就像入驻了一只苍蝇一般,嗡嗡嗡嗡的绕个不停。
她忍受不住的敲了敲椅子的靠背,头都没有抬一下开口朝旁边那小孩和颜悦色的说道:“宝贝,安静点好不好,让姐姐睡一觉。”
坐在何奈身边的小孩子不满的撅起嘴,双手抱住他身边的姥姥大喊道:“姥姥,这个婶婶凶凶。”
何奈嘴角微微抽搐,婶婶,她这么显年轻像大婶吗?虽然很恼火,但是现在何奈也没有那个精力和他唠嗑。刚刚排到何奈挂号的时候,工作室里的邱琳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何奈的面前。何奈正好懒得起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指了指挂号处:“那个,邱琳,麻烦了。”
这医院就在工作室的旁边,工作室出了大事邱琳能不赶到老板面前来吗?虽然何奈病怏怏的样子确实让人于心不忍,但是事情刻不容缓,她也只能狠心一回了,希望老板之后不要怪罪她。
只见邱琳拉过何奈的胳膊,目光紧急的说道:“大何,那个那个江景过来了。”
这一瞬间,半死不活的何奈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忽然活了过来,径直的挺直身子连忙用手拨了拨微微凌乱的发丝:“江景在哪?”
问江景是谁,何奈可以非常咬牙切齿的告诉你,江景,是她工作室的常年客户,她经营着一家小型的模特公司,模特画报的拍摄基本都是在何奈的工作室进行,可以说他们两个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但是更为重要的一点,不是这个,而是江景是卓越隐藏了几年的秘密情人,换句话说,那场糟糕又恶俗的婚礼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
一想到自己结婚那天高高兴兴的在化妆间里,江景还虚伪着一张假面特地过来送上捧花。也多亏了她在化妆间的露面,被何奈身边的化妆师认出了,才向何奈道出了她和卓越的地下情。
那瞬间何奈头上熊熊燃烧了三把火,化妆间里的朋友都以为她会果断的取消婚礼不会在婚礼上露面了,却没有想到何奈将婚礼照常举行。
在新郎新娘相互宣誓的时候,何奈突然转身拿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指名让江景上台过来。就在台上面,当场就说出了那些话。说话后,何奈带着胜利的笑容勾了勾嘴角,一把扯掉自己的头纱,长裙一甩就大步的走出殿堂。
她觉得,自己这般虽然帅气潇洒,但还是无法排解她心底的不甘。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脸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她不留任何情面。
这个时候,何奈觉得自己的病都不再重要,从椅子上起身就大步的走出了医院。期间还不断的问身边的邱琳:“我妆容花没有花?”
“帮我看看我衣服后面,褶没有褶。”
“要不要把我大衣敞开,显得有气场一点?”她从包里拿出镜子,边走边扑上粉,将眼底的憔悴统统掩盖住。一下子就从一个精神萎靡的感冒患者到了一个精神抖擞的都市女郎。邱琳也不得不佩服的连连赞叹:“大何,尽管向着江景那小贱人开炮吧!”
到达工作室的时候邱琳递给她一瓶水,何奈气场大开,一手豪气的拧开盖子,咕哝咕哝喝了几口水之后拉开无敌的笑容,出现在江景的视野里。
“江景你好久没过来了,我都担心你们的模特公司是不是即将面临着倒闭危险,啊,对了,我记得你们公司那个当家模特好像在网上闹的挺火的,是被一个叫什么的高官包了吗?”何奈丝毫不留情面的朝她危险的眯起眼:“如果是来谈合约的事,那对不住了,我们已经和其他的公司签约,暂不接受你们公司的合作邀请了。
她的双眸如同暗沉的大海,秒秒间的气势似乎都要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娇媚的眼眸斜视了她一眼,在如今何奈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女人千了刀万了剐,最好是顺带加上那个渣男。
璀璨的水晶灯下,两个女人对立的气势令在场的人不仅身躯一震,何奈看着江景假惺惺的笑容,托着自己的下巴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来:“如果不是合约的事情,那么请江小姐出门左拐,不送。”
她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而后摆了摆手掌,站起身就要走出工作室,假装漫不经心的提醒邱琳道:“邱琳,我今天去Shopping,帮我看好这店了,千万别让各色的狗都乱入,这对咱店的声誉可不好了。”
接到消息的邱琳身子一怔,尴尬的点点头。
正当何奈推开门,一直没有开口的江景说话了:“何奈,我这次过来只是提醒你,你的门面合约已过。”
何奈微微一震,嗤笑的扭过头:“我的门面合约和你有何关系?”话刚刚说完,她就猛地想起来,这条商业街,所有门面的负责人,就是江景她舅。何奈倒吸一口凉气,极力的抑制住胸口的潮涌,硬是逼着自己对上那个女人的视线。
“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我当然不会久留,过几天,从这门出去的,不会是我。”江景轻声开口,盯着何奈微微变色的脸,身上骤然升起一股凌厉的气势,硬生生的将何奈所有的气场都压垮。注视她半晌之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个店面。
只剩下何奈无语的站在门口。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竟然是害的她在医院足足排了四十多分钟队的罪人——李慕之。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员工们露出一个娇媚又显飘渺的笑容,接起了电话。按照李慕之所说的,第一时间赶到了李家的古宅大院。
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整个古宅里只有门外那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以及大堂内书桌旁边那一盏昏黄的落地大灯。李慕之沉着脸悠闲的靠在古木椅上看书。
何奈的脸色不怎么好,略显苍白,看到他,心里原本逐渐平息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她出乎意料的一声不吭走到院子里把饲料都放进鱼缸里,而后双手抱胸的靠在大堂的门口勉强的拉了一个笑容冲着里面的大师说道:“大师,今天喂鱼的任务我已经完成,托你的福,我昨天重感冒,至今都没有挂水,今天是否能够特批我去医院一趟?”
她看这个男人不顺眼,原本他的这副皮囊已经很大程度上令何奈尽量的忽略他本质的恶毒。但是现在,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了何奈燃烧的怒火。
李慕之见到与平常有异的何奈,不禁微微的抬起头多看了她一眼,而后双手附在身后逐渐的靠近她说道:“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我的鱼喂死了,那张撤诉书还没有全部解决呢。”
说完,就走到院子里,用网捞出那些多余的饲料扔进了花坛。破天荒的多说了一句话:“我能够再开出一个条件,为你解决眼下的困境。”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过他倒是可以看出来,麻烦事不小。况且他之前费时算计她,目的也只有一个。眼下的情况,不过是让他把这一目的提前罢了。
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何奈盯着他挺立的身影,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在这犹豫之际,两个人的身影就在暗下来的夜色里僵持而立。
为了争江景那小女人的一口气,何奈忍不住的反问:“什么条件?”
自从上次在香港着了他的当之后,何奈就不敢再轻易的相信这个男人。总觉得他平静的双眸下,酝酿着一股看不见的风暴,她只要失去警觉性,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坠入其中。
所以,当何奈听到开条件这三个字的时候,不得不多长了一个心眼。
“我看中了你家古董店第一个架柜上的那堆小玉石。”
何奈的脑海里迅速的回忆起古董店里第一个架柜上的东西,但是无奈她这几年不常常去店里,东西的摆放她自然不了解。不过他这么有钱,还怕买不到?而且据她所了解,老爷子放在古董店里的玩意一般都不是什么大珍品,也不过就是一些别致精细的小玩意,根本就跟老古董挂不上边。那些真正值得收藏的东西一般都放在地下室里,而地下室的钥匙也只有老爷子一个人有,就连何时都没有去过地下室。
李慕之仿佛能够看穿她心思一般,率先说道:“不论我出多少价钱,何老都不肯卖。身为同行人,我能够理解他收藏心切。但是,那堆玉石太吸引我。”
这些所谓的收藏家一般都有着稀奇古怪的收藏癖,李慕之这个还算是正常的了,何奈曾经遇到过为了收藏一个东西,不惜花钱请打手,把东西的主人打的半身不遂之后以此为条件借钱给他养病,其中还包括其他各种各样的事迹。
何奈抬眼看了一下李慕之,正在犹豫当中。
“只要我拿到玉石,你所遇上的麻烦事我自然帮你解决,你惹上的诈骗官司,也答应彻底撤
诉,你弄坏我的画轴,以及…你弟弟踹坏我大门,也一概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