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张仲谦望着这三个一致对外的儿子,有些头疼,这比赛用下跪打赌委实荒唐,但难得见到三兄弟难得这么拧成一股绳,张仲谦只得说道:“比赛时可要注意安全!比赛事小,身体是大。”
“伯父,孩儿知道了,孩儿定会注意安全,并且赢得比赛!”张彦瑾连忙道。
张仲谦点点头,就大步离开了。
张仲谦一走,张博文淡淡地说道:“说罢,让大哥帮你什么?”
张彦瑾并不在意张博文的语气,当下也不客气,径直道:“大哥虽然马术说不上顶尖,可谁不知张家大郎有相马之才?二弟我想要请大哥帮着二弟挑选十匹宝马。”
“这事我应了,但是,你别再给父亲闹事了!”张博文对于张彦瑾的夸赞很是受用,随后说道。
“那我能做什么?”张修武一听也来劲了。
对于张修武,张彦瑾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他这个三弟虽然平日里不愿意踏入书房一步,是个直肠子没心眼的人,可他对收集上好兵器那可是万分痴迷。
“三弟,这件事二哥还真的要拜托你。”张彦瑾诚恳地看着张修武。
张修武一听,说道:“二哥你说,要是我能办到,我肯定给你办!”只要给周家那小子添堵就行。
“三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说大哥挑选来了宝马,可是若是没有好的工具,我们还是不能赢周齐晖。”张彦瑾郑重其事道。
张修武闻言愣了愣道:“什么善其事,利其器的?打马球不就是用马球杆吗?怎么还要利器?难不成你是想要暗算周齐晖?”
“瞎想什么?我就是赢也是光明正大的赢,我刚刚说的意是我准备给马身上放一些工具,可以让人坐上去的时候更加稳固!”张彦瑾笑着解释道。
张博文早就习惯了张修武如此这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过这张彦瑾刚才的表现,倒是不像之前完全不成熟的纨绔作态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让我帮你找个技艺不错的铁匠?”张修武明白后,马上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张彦瑾思索一番道:“不只是要找铁匠,还需要找皮革工匠,而且他们必须在一天半之内赶制出来,因为我们比赛前还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没问题!”张修武一拍张彦瑾的肩膀道:“只要你把图纸给我,我以前为了自己的兵刃经常和他们接触,让他们做个十来副工具,不是什么事。”
张修武这话倒是让张彦瑾犯了难,他只是大致知道马蹬,马鞍的外表,哪里知道结构啊?张彦瑾是理科出身,后面在各国企做了一段时间技术工。虽然经历丰富,但要说什么肥皂、玻璃配方他清楚,但这马镫马鞍,他确实知道不具体。
“三弟,这正是难处,我只知道外表,所以才需要你去找能工巧匠设计出来。”张彦瑾地看着张修武,想知道他能不能办到。
张修武也是一愣,随后他道:“既然如此,那你赶紧趁着现在把工具的外表画出来,我们连夜去东营铁匠那一趟,那里聚集天下最闻名的能工巧匠,肯定能做出来的!”
“三弟,且慢,这东西重要异常,最好是我张家的仆人,若是没有,也得找信得过的,也不需要技术顶尖的铁匠。”
张修武一听,有些奇怪,需要这么神秘?
“我明白了,那东营铁匠就不去了,那里虽然铁匠技术顶尖,但优秀的铁匠我们张家也有,鲁铁匠就是我们张家的仆人,他打造的兵刃我也喜欢,只是他立了功,父亲要放他奴籍,他还不愿意,最后父亲就给他一家子置了宅子,还买了个铁铺,当做我们张家的一出产业,只是生意不大。”
张彦瑾点点头,这样的人才让他放心。
“好!”张彦瑾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博文走过来道:“既然如此,二弟,今日你们两先去,我明日便出门给你找来十匹宝马。”
“多谢大哥,三弟!”张彦瑾语气诚恳。
“自家兄弟,何须言谢?”张博文见张彦瑾此时确实成熟了,当下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说完,便走了出去。


第7章
张彦瑾和张博文两人说话之间,张修武已经张罗人拿来了笔砚,张彦瑾也不含糊,他前世的时候,在高中时期因为一时的兴趣,曾经画过一些漫画,对画马蹬,马鞍的外表自然是信手捏来,三笔两笔就画好了一个人脚踩马蹬,稳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简笔画。
张修武还是第一次见到马蹬和马鞍这样的东西,他惊奇道:“二哥,你画得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工具。”
张彦瑾把笔放在一旁,指着画中的马蹬和马鞍给张修武看:“人踩得这个是马蹬,坐的是马鞍,有这两样工具在,骑马疾驰的时候,就不需要费劲用双腿夹住马肚,防止自己掉下来了,这样就可以大大避免人力气的浪费,可以让人在比赛得时候注意力更加集中,马奔驰的速度也会更快!”
“是真的吗?”张修武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张彦瑾道:“我咋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呢?”
张彦瑾也懒得和张修武多解释,他把图纸收起来,手背一拍张修武的胸口道:“是不是到时候做出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张彦瑾就快速往外走去,张修武一看时间不早了,也跟着张彦瑾出了宁国公府。
虽是斜阳日暮,可京中依旧热闹非凡。
“这不就是宁国公府的张二郎吗?”张彦瑾和张修武经过一家酒楼,一个穿着华服锦缎的公子哥跌跌撞撞的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恰好挡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怎么着你强抢人家小妾,被你伯父按住当朝打了五十廷杖还觉得丢人丢得不够,还敢挑衅周二郎?”醉汉打了个酒嗝,满脸嘲讽道:“还是你已经做好了给周二郎当众下跪认错的准备啊?”
醉汉这话一冒出口,酒楼二楼居然传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
张彦瑾闻声抬头一看,便和周齐晖得意傲气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张修武也意识到了这醉汉就是故意前来挑衅的,在看到周齐晖,他当即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张彦瑾伸手拉住了。
“不,我等着他给我兄弟当众下跪道歉。”张彦瑾冷笑一声,声音无丝毫波澜,只是充满了笃定:“到时候还希望他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要食言才好!”
最后一句,张彦瑾没有看着那醉汉,而是直接抬头盯着周齐晖说的,说完之后,他直接拉着张修武就大步向前去了,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周齐晖。
周齐晖本想让人羞辱张彦瑾一顿,却不想他自己反倒是被张彦瑾激怒了,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张彦瑾的背影吼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三天之后是怎么赢我的!”
“这周齐晖简直是欺人太甚!”张修武忿忿道:“要不是你刚刚拉着我,我就把上来挑衅那小子给揍趴下了!”
张彦瑾拍了拍张修武的肩膀道:“咱们在赛场上赢了他们岂不是更加解气?伯父和瑞国公同朝为官,我们约定比赛可以说是年轻人好胜心强,若是私下里动手,伯父在朝堂之上定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与其这样,你何必和他们动手?”
张修武一听确实在理,他瓮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二哥,你刚刚画的工具管用吗?”
“放心吧。”张彦瑾拍了拍张修武的胸口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带路吧。”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鲁工匠处,张修武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精瘦的老人打开了门。
张彦瑾看这老人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可精神却依旧矍铄,双手上更是覆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想来此老人定然是鲁工匠无疑。
“三郎,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鲁工匠可谓是能工巧匠,他更是救过张仲谦,张修武经常往他这里凑,再加上张修武本就不是注重礼节的人,日子久了,鲁工匠就直接称张修武为张三郎。
“鲁师傅,这是我二哥,你叫他二郎就行。”张修武笑着嗳了一声,便给鲁工匠介绍起张彦瑾来,正说着他一扭头也给张彦瑾介绍起来:“二哥,这就是我说的鲁师傅。”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之后,便坐在了鲁工匠的庭院之中。
“这个是…”鲁工匠端详了一下张彦瑾递过去的图纸,有些疑惑。
张彦瑾便解释道:“鲁师傅,实不相瞒,这是我新设计出来的马蹬和马鞍,这是马鞍,放在马脊背上,中间是木板,外层包裹一层绒布,最外层是皮革,可供人坐在马身上,这马蹬则是悬挂在马鞍上,固定在马身上,在人骑马的时候两脚可以踩踏的地方,这样一来,人骑在马上的时候就会十分稳固,不至于不慎跌落下马。”
鲁工匠端详着张彦瑾画得马蹬的大图道:“这样一说,这马蹬和马鞍像还真是能帮人稳坐在马上啊。”
“鲁工,我今日请我三弟带我来你这里,就是为了请你帮我制作这马蹬和马鞍,由于我不知道马蹬和马鞍的明确尺寸,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数字,所以还要请你费心帮忙测量制作。”张彦瑾站起身,十分郑重地看着鲁工匠。
鲁工匠平日里便是和铁器打交道,张彦瑾今日带来的图纸上画的马鞍和马蹬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见,他站起来道:“二公子不用客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既然二公子相信我,那我愿意帮二公子制作。”
时间紧急,张彦瑾和张修武便拉来庭院之中的马匹,一起帮鲁工匠测量。
三人商讨了一个时辰有余,鲁工匠便把详细的数据确定了下来。
“二公子,老奴今夜便将马登和马鞍制作出一副出来,你们明日过来试马即可,若是明日没有问题,按照这个尺寸,铁匠铺一天便可制作出十副出来。”鲁工匠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马蹬和马鞍这种东西,可是经过张彦瑾的解释和说明,他作为工匠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若是制作出定然大有用处!
第二天一早,张彦瑾安排身边伺候的瑞福给陈溯捎话,让他们先训练,等到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过去,他和张修武用完早膳之后,便匆匆来到了鲁工匠的打铁铺中。
在看到熟悉的马蹬和马鞍,张彦瑾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他拿起马蹬和马鞍道:“对,就是这样,鲁工你实在是工匠之中的好手啊!”
鲁公捋着花白的胡子,乐呵呵道:“二郎,你快上马试试吧!是否达到了二郎你的要求!”
张修武从庭院之中拉过马,张彦瑾则用缰绳将马鞍和马蹬固定在马匹身上,翻身上马,一拍马屁股,便疾驰了出去。
张修武见状,眼睛一亮,便拉着鲁工跑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张彦瑾拉着缰绳,稳稳地坐在马匹上,如同坐在板凳上一般。他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跑得更快了,可是他却不见有丝毫要被摔下去的迹象。
“二哥,你这跑得比我见过的最快的骑手还要快啊!”张修武见张彦瑾跑回来了,连忙冲过去,又是新奇又是羡慕道:“二哥,你下来,让我也试试呗。”
张彦瑾哈哈一笑,便踩着马蹬,翻身下马。
张修武学着张彦瑾的样子快速上马,几鞭子摔在马身上,马跑得比刚刚还要快,可张修武却始终牢牢地坐在马背上。
“二公子,这马蹬和马鞍是你想出来的吗?”鲁工欣赏地看张彦瑾道:“二公子还真是聪慧过人啊!”
张彦瑾笑了笑,倒是十分谦虚道:“说来惭愧,其实我只是想要更加方便打马球而已,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两人说话之间,张修武已经跑了一圈回来了,他兴奋得满脸通红:“有这两样宝贝,二哥,这一次你稳赢了!”
张彦瑾给张修武做了一个噤声的眼神,张修武这才遏制住了自己的兴奋。
两人请鲁工匠带着人过张府秘密打造十副马鞍和马蹬之后,这才拿着最先制作出来的马蹬和马鞍先去宁国公府后面的马肆。
宁国府马肆之中已经多了十匹上好的宝马来。


第8章
张彦瑾眼睛一亮,连忙走到正在马肆旁转悠的张博文身边道:“大哥,这都是你给我弄来的马匹?”
“我这不过是怕你把咱们宁国府的脸丢得太厉害了,这才给你问我那些朋友手中借得好马!”张博文依旧是对张彦瑾赢马赛这件事不抱希望。
张修武嘻嘻一笑道:“大哥,你还真别这么说,我敢保证,二哥这一次肯定是赢定了,我已经准备拿出一大笔钱来押二哥赢了!”
张博文根本不信,看着张修武道:“你没疯吧你?”
张修武和张彦瑾对视一笑,便从张彦瑾的手中接过马鞍和马蹬,又让人从马肆当中牵出一匹宝马来,他熟门熟路地按好马鞍和马蹬之后,便翻身上马道:“大哥,你可瞧好吧!”
说罢,他双腿一夹,手中长鞭一甩,便疾驰而去。
张博文看着风驰电掣的张修武是看得目瞪口呆,见张修武的速度那么快,他惊呼道:“三弟,你小心些,你这么快根本稳不住身子啊!”
可张修武压根就把张博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左手拉着缰绳,右手甩着鞭子,在自家后院跑得是那叫一个欢。
张博文在看到张修武回来依旧稳稳地坐在马上,这才发觉自己先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走到马跟前,看着张修武脚下的马蹬和马身上的马鞍道:“二弟,这就是你说的工具?”
张彦瑾点点头,笑着道:“大哥不如上去试试?”
这张博文不试还好,一试立马坚定了张彦瑾能赢的想法,这下子他算是放心了。
张博文和张修武目送张彦瑾离开。
“大哥,你将你的私房银子也给我吧,这次我们都去赌二哥赢,肯定可以赢不少,至少大哥你前些日子看到的宗百临的字画可以到手了。”
这说得,张博文立刻就心动了,张博文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名人字画。
另一边,张彦瑾匆匆用过午膳之后,便让身边的小厮牵了那十匹宝马来到了他昨天和陈溯一行人商量好的训练地方。
可让他吃惊的是,等到他过去,昨天的十几个人居然只剩下了区区五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张彦瑾不解。
陈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又看了看张彦瑾,愤愤不平道:“别提那些个没骨气的家伙了,说起来我就一肚子气!”
“到底怎么回事?”张彦瑾又询问另外一个人。
那人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啊?有几个怕输给周齐晖,今天早上就直接以生病为由推辞没有来,还有几个今天上午训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推说家中有事离开了。”
张彦瑾细细一想,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他也是气愤不已。
昨日和周齐晖直接打赌的是他,那些走的人害怕输给周齐晖会被要求当众下跪,再加上他们又没有直接和周齐晖打赌,为了不惹事,自然是趁着没有比赛就溜走了事。
张彦瑾看着剩下的这五个人,他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咬咬牙,愤怒道:“兄弟们,别看咱们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但是我张彦瑾敢保证,这一次咱们兄弟们不仅可以赢了比赛,还可以赢一个金钵满盆!”
“此话当真?”陈溯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当真!”张彦瑾胸有成竹地一笑,他走到最前面的宝马前,翻身上马,手中快鞭一甩,便疾驰了出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包括陈溯在内的五个人这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张彦瑾不是咱们里面速度最慢的几个之一吗?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陈溯惊叹道。
“是啊,他的骑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另外一个人也惊奇道。
张彦瑾骑马奔驰一圈回来,翻身下马,却丝毫不见疲惫。
“你这是?”陈溯惊奇不已。
张彦瑾哈哈一笑,便拉着陈溯几人来到马跟前,给他们介绍起了马蹬和马鞍。
“我已经让我兄弟张修武去找人制作其他的马蹬和马鞍去了,最迟今天早上就可以制作好,你们可以先轮流骑上去试一试!”
张彦瑾介绍完马蹬和马鞍的功用之后,就鼓励陈溯他们上去试一试坐着马鞍骑马的感觉。
陈溯他们早就是心痒难耐,此时见张彦瑾这么说,便都轮流上去骑了一回。
“张彦瑾,你这东西…真神!”陈溯第一个试过下来后,忍不住赞叹道。
张彦瑾在陈溯这些兄弟们面前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目光带着深意,说道:“有了这两样工具,咱们再练一练,周齐晖就算是有再好的骑手,他也赢不了咱们!”
陈溯重重地点了点头,得意道:“等到咱们赢了,咱们就让那周齐晖给李郢下跪道歉,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几人在分别试完马蹬和马鞍之后,也都是大为惊叹。
更有一人乐呵道:“我的小厮下午打探来消息说,那周齐晖已经让人开盘赌咱们赢还是他们赢了,并且对外宣称是他们赢定了,还说要让咱们比赛的人集体给他下跪道歉,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怎么赢!”
张彦瑾一挑眉头道:“没想到他已经开盘下赌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按兵不动,等到最后一天再下注,避免打草惊蛇,也让他先嘚瑟嘚瑟!”
话音一落,六人都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彦瑾看着马上的马镫和马鞍,这场比赛后,定然可以让他和伯父暂时解除掉危机。
此时已经是斜阳日暮,柔和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们几人脸上,更衬得他们是神采飞扬。
在张修武的组织下,鲁工匠第二天便制作好了十副马鞍和马蹬。
张彦瑾拿到手后,便将马蹬和马鞍安在了马匹身上。由于只剩下了他们六个人,打马球比赛一队恰好是六个人,他们六人便抓紧时间训练了起来。
由于他们的训练场地是在郊外旷野之中,距离家中都太远,这周围更是没有什么酒楼客栈,六人便让家中仆人送了饭菜来。
他们六人在这训练之中,非但默契度突飞猛进,关系也愈发亲密。
张彦瑾虽然以前没有实战过,可是前世他却玩过类似的平板游戏,对战术技巧比较了解,又加上他提供了宝马和马蹬马鞍这样的工具,大伙儿更是愈发信任他,佩服起他来。
“你说实话,你那日敢直接答应周齐晖的赌约,是不是就想到了要用马蹬和马鞍来赢他?”最后一天中午,几人训练完之后坐在树荫下休息,陈溯忽然询问道。
这几日不断训练着实是辛苦,张彦瑾难得放松下自己,他叼了一根草在嘴巴里,他懒散地靠在树干上,半真半假道:“要是那天就想好了,我头一天也不用冥思苦想了,当时那种情况,哪里有时间让我多想,更何况李郢被他撞伤,作为兄弟咱们谁能忍得下他的挑衅?”
“好兄弟!”陈溯感动地一拍张彦瑾的肩膀。
张彦瑾望着明亮的天光,把口中的草一吐,站起身道:“兄弟们,明天就是咱们一战成名的日子,今天下午咱们早些结束训练,一是明天就要比试了,今晚早些回去休息,二是咱们一会要去街头先下赌注,毕竟送上门来的钱咱们不能不要不是么!”
“对,一战成名!赚他个金钵满盆!”陈溯六人高声大呼道。
六人又训练了一个半时辰后,张彦瑾就让张家亲卫们将马匹看顾好,这东西可是重中之重。
而他们则一起去了街上。
他们六人刚刚走到赌场,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秋日里那菊花开,旌期飞啊烈马跑,张二郎啊屁股开花!”
“我看啊,他这次不仅要屁股开花,还要当众下跪!哈哈哈!”
“宁国公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霉,竟然养了这么不成器的一个侄子,先是抢人家小妾的事情被闹到朝堂之上,这一浪未平,一浪又起,事情还没有过去,他那不成器的侄子居然又要和周齐晖赛马,我看啊,他们宁国公府那点脸啊就要被败光了!”
尖酸刻薄,嘲讽讥笑之声有之,叹息宁国府就此要败落的声音有之,不过最多的还是围在赌坊大门那群世家子弟们的冷嘲热讽。
陈溯的额头上已经暴起了青筋,冲上去就要和那群世家子弟们理论。


第9章
陈溯的额头上已经暴起了青筋,冲上去就要和那群世家子弟们理论。
“哎哟,这不是陈兄吗,怎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啊?”中间的一个世家公子哥瞅到了陈溯,便笑着打招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刚说得话有什么不对。
在看到陈溯身后紧跟而来的张彦瑾,他一收手中的折扇指着张彦瑾,朗声道:“大家看,这就是名满京城的张二郎张彦瑾!”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彦瑾身上。
张彦瑾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脸上隐隐泛着油光,有些少白头的公子哥,他记得那日打马球球场上就是这人一直紧紧跟在周齐晖身后大声叫嚣着让他当众下跪的。
“这是户部尚书王建之子王俭庭,他一直和周齐晖走得很近,我们还是不要直接起冲突为好。”眼看着陈溯就要冲上去挥拳头,和张彦瑾他们一起训练的兄弟们连忙上来拉住了陈溯。
张彦瑾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并没有露出被当众羞辱之后的窘迫,他给跟来的瑞福了一个眼神,瑞福径直上前,把几十两金子摔在了赌桌上,昂首挺胸道:“押我们二郎赢!”
王俭庭望着瑞福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彦瑾啊张彦瑾,我可是听说你邀请去和你一个队伍的人都走完了,你明天拿什么和我们比?难不成你一个人和我们比?”
陈溯冷冷地看了张庭等人一眼,铁青着脸从自家小厮手中接过赌金,放到桌子上道:“我也押张彦瑾赢。”
他那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王俭庭,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们定然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陈溯这动作一出,其他几个人也上前把大量的赌金放到赌桌上,纷纷都押张彦瑾赢。
“原来是你们这几个人还跟着张彦瑾啊,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明天怎么赢了我们!”
一直只在一旁看热闹的周齐晖走到张彦瑾面前,充满挑衅意味地一笑道:“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你们当众给我下跪了,到时候可别反悔才好。”
“谁反悔谁是孙子。”张彦瑾不怒反笑,声音依旧淡定。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也在人群外响了起来:“我二哥的赌约我怎么能不参与呢?我押黄金一百两!”
众人一听,当即自发分开,让外面的人进来。
高大粗壮的张修武快步走到张彦瑾面前,把带来的金子扔到赌桌上道:“押我二哥赢!”
张彦瑾对张修武过来不意外,但是张博文…张博文也淡淡一笑,:“二弟啊,大哥这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押在你身上了,可别让大哥失望啊。”
张博文和张修武,还有张彦瑾和陈溯等人的自信,在人群中引发出了一阵低声议论。
周齐晖和王俭庭一行人根本就不把张彦瑾几人当回事,只当是他们在哗众取宠。
“押多少,明天就让你们输多少!”周齐晖一行人发出几声不屑的冷哼,便转身离开了。
张彦瑾和周齐晖之间的这场打马球比赛在周齐晖一行人的肆意宣扬之下,可谓是闹得京城众人周知。
打马球比赛本就是京城中子弟们热衷的比赛,是故比赛的这天早早观众席就坐满了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和娘子们。老百姓们也不甘寂寞,不管是少年还是老人小孩们都站在外面围观。
这是京城之中最大的打马球场,周围不仅有修缮完整的看台,最外面还有棵棵挺拔的青松翠柏,处处显露着生机。
今日张彦瑾和周齐晖比赛,赛场上早已立好了擂鼓和张彦瑾,周齐晖两队的旗子。
周齐晖的旌期是火红色的,上面写着一个大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