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又要骂,伍元忙出口,“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陶妈,咱们也先赶路吧,这遍地荒野的,万一晚上有野兽可就不安全了。”
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行,站在灌木丛里望去,遥遥无边的灌林丛,到处是黄纱,风吹过,眯了眼睛。
跟本看不到尽头,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在北半球,太阳一直是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上午太阳一直是东方那它正对面的就是西方了,伍元对着对着太阳,抬起右手指着的方向就是北方,后背对着的是南,那左边就是西了。
伍元又不敢确定,又趴下来在灌林丛里找了一番,看着苔藓的长势,找到最多的一片确定了北方,如此推算下来,知道刚刚找的方向没有错。
陶妈一直在旁边傻傻的看着,“班姬,你这是在干啥?”
“陶妈,咱们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就是西,在路上要是遇到人,就说咱们两个祖孙两,去西口子走亲戚。”李娩姁打量了四周一眼,没有情况,才带着陶妈往西走。
陶妈愣愣的直点头,“还是班姬想的周到,老爷要是知道了,也心慰了。”
这话伍元信,这一路她也看出来了,陶妈就是古代那种忠仆,所以现在也习惯了她三句不离老爷的说话方式,要来不时的来点感怀,反正岁数大的人都这样。
漫天黄沙,伍元忘记了累,完全被眼前这千年风霜的景象给震撼到了,见识过现代的繁华,却不极这多舛的坎坷,更震憾人心。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波涛澎湃,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的激情让她想找种方法来发泄出来,那破声而来的歌声也应口而出。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哎小妹妹泪常流、、、”伍元的外婆是陕西人,她自是学了一口的好陕西话。
那陕北民歌更是上嘴就来,对着漫天的黄沙,一首走西口听呆了陶妈,歌声停下来还在久久回味。
“南无阿迷陀佛,女施主的歌声太过悲哀,却唱出了这黄沙的情。”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
淡雅似泉水一般的嗓音,听进耳里,干燥的身体似喝到了一股甘甜,人为之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一道突尼的声音,伍元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
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明明同样是一身的风霜,却掩饰不住他的身姿挺拔, 白色的袈裟也遮挡不住他的非凡气度,一双与他的嗓音一样如泉水般的眸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只一眼仿佛就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薄薄的唇像刀削出来一样带着棱形,让人移不开眼,清瘦细高的身材,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单薄,喉结每动一下清淅可见,每动一下,伍元就会忍不住跟着咽口口气,这样的他站在那里,让四周的一切都暗淡无光,自惭不如。
世间竟怎么有如此的和尚,岂不是要让世间的众女子伤断了肠?
“大师也懂情吗?”遇到美男,谁不花痴才不是人呢。
“世间草木皆有情,何况是人?”他只静静的看着,伍元的心都醉了。
这样的美男出家岂不是太可惜了?那就让她来挽求他吧。
“那大师可明白小女子的情?”伍元挑挑眉角,四十五度的媚眼,就不相信电不到他。
陶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刚刚她也被这俊逸的和尚给晃了眼睛,这才一回神过来,听到姑娘的话,差点惊掉下巴。
罪过啊罪过,这佛家的高僧可不能调戏啊。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上)
踏遍雪原,览遍群山,在这野草疯长,风沙肆虐的塞外,李娩姁才寻找到自己的梦,身边有看你一眼就让你心醉的人陪伴,世间还有什么烦恼追寻。
回想起自己问完‘情’之后,无可猛的眼睛放大,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却深深的印在了李娩姁的心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语速很慢,就像午日后连绵的小溪,每个字都那么清楚。
明明听过在熟悉不过的话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就是舒服,原本调戏他的心思也不知不觉的收了起来,怕染了他的纯洁。
当听无可说他是个行脚僧之后,李娩姁本能的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等着他回复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紧绷起来的心。
陶妈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却又不敢插话,有人同行是好,只是姑娘的心思怕是歪了,偏对方还是个和尚,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陶妈越发的担心了,李娩姁笑了。
她就像一直刚出窝的艳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无可一直静静的,说的话不多,说的也多是佛经里的话。
天大黑下来,三人在一处乱石堆里歇了下来,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火,塞外的天气变化很大,白天灼热,晚上冻的人牙直打颤,一身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冷,无可的出现却让李娩姁忘记了寒冷。
“无可,你本家姓什么?”
“贾。”
“你当和尚他们不伤心吗?”李娩姁知道她很八卦。
不过回答她的是一片黑漆里的沉默。
衣袖被陶妈扯了一下,李娩姁知道她问了一个让人很尴尬的话,为了活跃刚刚硬持下来的气氛,她决定转移话题,继续为她的目地而努力。
“无可,佛经里是不是有一句话,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你说咱们俩前生有多少次的回眸呢?”
夜色掩饰了陶妈羞惭的脸,她知道这和尚是好看了点,可是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些,这样的话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李娩姁可不管,追和尚还要矜持,下辈子她也追不来人,她可一直清楚的记得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无可僵硬一闪而过的唇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听他这么一说,李娩姁的眼睛一亮,有门,看来这单纯的小和尚看出她的心思来了,那就好,也省着她白 费 力气,对方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好。
“佛也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娩姁能想象得到无可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真想有一堆火,就可以看到他那得难一见的惊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字一句的声音,让李娩姁笑出声来,直到再一次被陶妈扯了一下衣袖,才收住笑声。
近处是风声,远处是狼的叫声,李娩姁头一次这么亲近真实的感受到狼,甚至在上一世知道狼,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世,却是亲身体验的听着狼的相互呼应。
一夜无梦,李娩姁醒来时,是在陶妈的怀里,难怪没有感到冷,可这样在旁人的怀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才看到无可坐在沙地上盘腿念经,早晨的阳光散在他的头上,竟能射出光来。
李娩姁越看越喜欢,手痒的想摸摸那光头,于是她就真的那么做了,陶妈的惊呼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手就僵在光光的头上,有些烫手,心也提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无可跟本不曾动作,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他闭眼念经,竟觉得这经声比歌还要好听。
“无可,我教我念经吧。”
见他不理她,继续念经,李娩姁自顾的说着,“等我学会了念经,要是在遇到突厥人,我就念经给他们听,也就不用拼死的逃命了。”
“你说突厥人是不是跟咱们信一个佛啊?”
“我猜他们的佛比一定很高大,突厥人可都很强壮呢。”
在她不停的絮叨中,无可停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没有哪一刻,李娩姁有这么喜欢这个名子。
无可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班姬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的味道不一样了。
无可,无可,你可知道我为你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
“班姬,该上路了。”陶妈在一旁见姑娘一直盯着人家和尚看,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这路上突厥人经常出没。”
李娩姁敛起神情,对,乱世凶雄,现在她更不可能让无可受到伤害,一旁的陶妈看着小主子这副神情,都要哭了。
小主子要学念经,要念经给突厥人听,这怎么行得通。
现在这无可不是佛,是魔啊。
是小主子的魔,魔的她只相处一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中)
没有边际的沙丘,在不吃东西,又没有水,在烈日下,陶妈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一直在坚持着。
汗滴从无哥的头顶沿着弯线完美的脖子滑到袈裟里,他面色平静,不曾抬头擦一下。
伍元知道在不吃东西,在找不到水,他们两个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反正是她要坚持不住了。
一路上她也看了,除了乱跑的蜥蜴,跟本没有可吃的东西,先不说这蜥蜴能不能吃,能抓住才能啊。
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那蜥蜴比她跑的还快,她到是吃饱了能与它比一比谁跑的快。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伍元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走了。
昨天沈命的劲早就没有了,现在就是突厥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跑不动了,到不如就被绑回去,起码能先吃饱了。
陶妈早就走不动了,见主子停下来,这才跟着坐下来喘着粗气,抬头看到无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大师,怎么你一点也不觉得累啊?”
“心无杂念,自可成佛。”无可双手合并在胸前,念了句阿弥陀佛。
陶妈抽了抽角,她这么大岁数了还想享几天的福呢,断没有出家的道理,看着长着像仙一样的人,可这脑子好像少了根线。
对于无可的回答,伍元早就见怪不怪,“你们在这里歇歇,我去找点吃的。”
不远处有几丛灌木丛,实在不行嚼点树枝也比等着饿死强,一路往灌木丛走,伍元心里也纳闷,昨天那些突厥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放眼望去这大沙和荒草 发外,啥也没有啊。
灌木丛长在沙漠里,她围着走了一转,到还真在一处找到了一个洞,也没脑子多想了,她直接用手挖了起来。
挖到一半,把陶妈和无可都引了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两人齐皱了眉头,不过陶妈现一刻的反应却是过来跟着一起挖。
陶妈在笨,此时也知道这挖下去兴许才能找到吃的。
伍元挖洞时,还不忘记好情的活跃气氛,“无可,你说要是挖到了野兔,咱们怎么吃?是烤了呢还是炖呢?我觉得还是烤着吃好,兔肉在火上直泛油,味着就香。”
现在可是望梅止渴啊,一说到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肚子更是不停的抗议。
陶妈歇着抹了把额头的汗,“班姬啊,炖和烤都行,只是没有火啊。”
“仙人自有妙记。”钻木取火是可行的。
不得不承认人在极限情况下的反应是不容忽视的,当看着这个洞时,伍元就想到了钻木取火,这么燥热的天,虽然没有亲力亲为过,不过想来一定会很容易。
“看到了,看到头了,是兔了。”陶妈突然叫出声来,显然是激动的。
“真的?快,小心点,别让它跑了,今天可全等着它下锅了。”
“班姬,你守着那个小洞口,我从这边抓。”
两人合作,不多时还真提出一只兔子来,虽然这里很荒野,可是这只灰兔看着很肥。
李娩姁很满意,一身的疲惫早就不见了踪影,雀雀欲试的看着灰兔,那眼神似乎盯着的不是只野兔,而是一只烤熟的野兔。
“班姬,这怎么扒皮啊?”手里提着兔子,陶妈这才问出了一个关健的问题。
“直接上火烤。”烤熟了在扒,扒了在烤,就不信还吃不到嘴了。
陶妈想了一下,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可是火呢、、、、剩下的时间里,只见伍元四处的找着干了的灌木枝,很像样的做起了钻木取火。
理想是伟大的,现实是残酷的,伍元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个烟都没有冒出来。
她严重怀疑古代人的钻木取火是假的。
“无可、、、、”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伍元抬头看到是谁后,火气消下去了,“拿来,虽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是前提是在不能饿死的情况下,都饿死了,还怎么慈悲去,你说是不是?”
“无可,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食物当前,美色对我是没有用的。”
看着无可转身就走,伍元急了,她的兔肉啊。
却见无可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我来弄。”
呃、、、、、
看着他用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两只木棒,和找来的干草放在一起,动起手来,伍元的脑子还没有全反应过来。
眼睛慢慢放大,错愕的瞪着眼前在优雅的钻木取火的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原来竟是她误会了。
陶妈却一脸的惊恐,不是说和尚不杀生吗?可这大师把兔子摔死,架在火上的手法这么熟练,哪时是个和尚,到像个屠夫。
这样的无可,却让伍元又荡起春心来。
世间竟有如此男子,杀兔子都如此优雅,看的人舍不得移开眼。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下)
兔肉让伍元觉是她与无可之间的距离是不远的,甚至在近一步发展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无可的出现,就像一股泉,让她又寻到了希望。
她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可当天天黑前,那余晖下的黄土坯子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时,心时有些委屈。
“阿弥陀佛,班姬,贫僧告辞。”无可双手合在胸前。
“要不要休息一晚,现在走也去不了哪个地方了?”
“无可,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关系啊?”
陶妈叹了口气,出口劝道,“小姐,人都走远了,咱们也找个地方先歇下脚来吧。”
“陶妈,你说他会不会记得我?”伍元失落的收回目光。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像歌里喝的那样,跟着‘哥哥走西口’啊。
“会记得吧。”听着陶妈这样说,伍元抽了抽嘴角,这样不会说一句谎,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陶妈突然指着不远处,“班姬,那人可不是昨日见过的妇人?”
被她这么一搅,伍元也忘记伤感了,顺着陶妈指的方向,笑意慢慢爬到脸上,真是有缘分啊。
对方也发现了她们,几步就到了身前,“李妹妹,总算是又见着了,我们可还担心着呢,那日若不是你,我们哪里能逃得出来,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寻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是回郡府了。”
伍元哪里好意思说为了逃命,跟本就没有找过她们,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到有些心虑。
“郡守没事了?援兵到了吗?”陶妈又激动了。
伍元真怀疑陶妈总这样一惊一乍的会不会得心脏病?不过她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是啊,听说援军到了,突厥兵也退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陶妈和妇人拉着手,彼此交换着眼神,却都是高兴的。
“李小姐,我们这些人正商量着怎么回郡守,现在你来了,我们就全听李姑娘的。”妇人这才自报了名子,“也算是认识了,我夫家姓幕,李小姐叫我一声幕家娘子就行。”
“郡守里姓幕的可就只有一家,我到听说过,那男子还是守城的将士,不知道妈妈说说的可是同一家?”
幕娘子笑道,“正是我家夫君,原本我该与夫君一起守城,只是夫君家只他一个,总不能断了幕家的根,这才让我随众人出了城。”
陶妈看着她的肚子,“原来幕娘子有了身孕了,现在可好?”
“劳妈妈惦记着,这孩子很听话,一点也没有闹过。”
“这就好、这就好,这孩子是个好命的,现在突厥人退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什么叫乌丫嘴?以前伍元不知道,可是现在知道了,也见识了,只见陶妈的话刚落下,就听到村里不远处传来慌乱的吵闹声,“突厥人杀来了。”
铁骑飞奔而来,将黄沙掀起蒙了半边的天,跟本看不到人和马的身影,只有片片黄沙滚滚而来。
“快,快找地方躲起来。”陶妈这时到是说了句正经的话。
伍元早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房子,还有一个羊圈,里面堆着干草,到是能躲人,算是幕娘子,三人躲了进去。
外面到处是妇女的哭喊声和突厥的猖狂笑声,近一个时辰,外面才慢慢平静下来,草堆里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
“李小姐,现在怎么办?”幕娘子压低声音,手还捂着嘴,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
有身孕在,又被羊的骚味熏着,能忍到现在也算是难得了。
“我出去看看。”伍元实在不想出这个头。
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一个孕妇出去,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至于陶妈,那样的性子她实在不放心。
算来算去,只能她亲自出去。
头刚从草堆里伸出来,就见一张大脸放大在眼前,“咦,看着面熟。”

第四章:失身(上)
乌恩冷笑两声,在战场上被个小娘们给骗了,可没少让弟兄们笑他,风水沦流转,现在这小娘们又送到眼前来了,到看谁还敢在嘲笑他。
不错,这伍元感到眼熟的人,不正是她先前骗过的那个将领,虽然现在没有戴着面纱,可是那双眼睛如牛瞳一般大,伍元可一眼就认出来了,暗悔倒霉,怎么就跟这人扯不开了呢。
她想在钻回草堆里,显然已经不行了,现在出去,怕还能掩护住陶妈和幕家娘子,纵然不想当英雄,现在狗熊也当定了,一咬牙,她只能挺身钻了出来。
“大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一定是孽缘。
乌恩冷哼一声,不无得意,“小娘们,现在不喊‘救兵来了’?你喊啊,就是喊破了喉咙,爷到要看看谁来救你?敢耍爷,爷看你是不要命了。”
“您看您,您好是爷,您都好好的活着,小的哪敢死在爷前头去啊。”既然愿意家爷,那死也得死前头啊。
乌恩虽会说汉话,却也只是会说会听罢了,他的会听也只是字面上的,伍元在话里饶了这么个转子骂人,他哪里听得出来,只以为是在恭维他,心情到飘飘然起来。
在草堆里的陶妈和幕家娘子强忍住笑声,先前原本被发现时,她们也是打算一起出去的,结果出来时,见伍元的手往里推她们,两人知道此时也不是程英雄的时候,只能继续猫在草堆里。
伍元不知道她这被逼上梁山的狗熊,因为那一举动,在陶妈和幕家娘子的心里又高大起来,瞬间成了真正的女中英雄,牺牲自我,她变向的骂人,又让草堆里的两人觉得她是在敌人面前毫不低头,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成了豪杰。
“爷,你看小女子那时不也是害怕,为了保这一条命才说了句谎,可不是诚心的欺骗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况且爷的身份也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是不是?”伍元发挥上一世拍马屁的特长,“爷你看看你这身型,那可是纯爷们,干的自是纯爷们的事,就这样为难我一个小女子,爷的心里也过不去是不是?”
草堆里陶妈和幕家娘子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不对味了?
要是伍元知道了,定会跳起来骂,此时都被抓到了,还想装英雄,姑奶奶才不想当英雄呢,英雄的下场是什么?据她所知,死的多活的少。
她宁愿当狗雄,把命保住了,活着才是硬道理啊。
人家毛主席都能小米加步枪的抗战得解放,干嘛自己不能当狗熊活下来?
此时就是没有镜子,伍元也能想到自己一脸巴结的的样,弓着腰,一脸笑的一口一个爷的叫着,这就是当孙子呢。
“爷,您看看您也累了一天了,小女子就不打扰您了。”一句话的功夫,伍元也退到了五步开外。
心里一边祈祷,跑跑不过,逃逃不掉,今天就是被撂在这了。
乌恩先前还得意着,这时可听出不对味来了,下巴不用高扬,就凭着他的个子,伍元也要仰望,在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跟那罗刹也没有啥区别了。
伍元被他盯的咽了咽口水,这还真是勾魂使者,来要人命的啊。
“好啊,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想让爷放了你,你真以为爷是三岁的娃不成,让你几句话就给哄了,那爷岂会当上今天的副将,马上给爷乖乖的,还能留你一条活命到突厥。”乌恩两步就到了身前,一把提起人就走。
伍元就像个小鸡仔是似被他提着后衣领拎了起来,毫不费劲的往前走,伍元就像被开水烫过的鸡,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就这样**裸的出现在一群突厥兵的面前。
已是晚上,空地上点起了一个个大火堆,头上的面遮已退了下去,伍元还是一眼认出来,就是那天遇到的铁骑兵。
没想到转了一圈,现在就转了回来,身子一轻,就被成抛物线的扔了出去,伍元低呼一声抱紧了头,这一摔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半响才神归故体。
乌恩大嗓门早就扬开了,“兄弟们,这可是那天骗了我的小娘们,现在抓回来了,兄弟们可给个见证,莫说我乌恩连个小娘们都摆不平。”
有男人的地方,气迫就是宏大,伍元刚寻回神智,就被一阵震耳的起哄声又给震了一次,其中有人还说了话,不过伍元跟本听不懂,猜到是突厥话。
眼下也知道了抓自己的人叫乌恩,此时见他正用突厥话跟着本族的人说话,神情很是激动,好在起了争执,不过马上就发觉气氛不对了。
乌恩竟一脸怒气的向她走了,乖乖,不会是因她而起吧?
“爷,有什么过不去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过惩罚自己啊,、、、、、啊、、、”再一次被提到半空,伍元忍不住尖叫出来。
头晕目眩的被提着往前走,四周的景物也看不轻,可身后还能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直到进了一处院子,被扔在炕上的时候,伍元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你想干什么?”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不等乌恩扑过来,伍元就疯一样的扑过去。
偏巧手正好落在乌恩腰间的配刀上,被乌恩按回炕上的瞬间,伍元往上挣扎,只听‘仓’的一声,刀就被拔了出来。
随后落在乌恩的脖子上,“在动就杀了你。”
“马的。”乌恩破口骂了一句,却保持着趴在伍元身上的姿势不动了。
“慢慢的起来,敢动歪心思,就砍了你的脑袋。”伍元手里的刀紧紧的贴着乌恩的脖子,从她手上乍起的青筋看得出来此时有多紧张。
“臭娘们,你就是杀了爷,从这里逃不出去。”乌恩颜面尽失,却不敢不从,脖子间的冷意让他慢慢的起来。
伍元跟着慢慢会起来,随后用双手握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跪下。”
乌恩瞪大了牛眼,只觉得脖子一痛,却只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伍元却一口气也不敢松,“用膝盖爬出屋。”
一个突厥的小头领,不相信不顶用,反正也到了这一步,现在就是死了还能拉一条命垫背呢,在要被强要身子的那一刻,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着拼了命也不能被这畜生给糟蹋了。
人有了求生的欲望,总会有极限,能像现在这样拿着刀而占了上峰,连她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现在怕也没有用了,只能一点点往前走。
逼上梁山、逼上梁山,现在她终于能体会是什么感觉了。
伍元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站在一条独木桥上,下面是一条滚滚的大河,前面有狼后面有虎,为了活命,不会游泳也得往下跳,毕竟往下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伍元用刀架着乌恩从屋里出去后,外面原本闹吵吵的场地,一瞬间就静了下来,伍元泪流满面,马的,这也太他妈的有默契了,竟然都他妈的不出声了。
随后四下里是一片的窃窃私语,远远的观察,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场面就这样僵着,跪在地上脖子被架着刀的乌恩,一张脸早就黑透了,这辈子他也没有这么扔人过。
遇到这小娘们两次,他就两次被杵,也太他妈的倒霉了。
“告诉他们,放了所有抓到的人。”伍元知道此时只能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