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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气道:“只有聋子才没听到。

飞鸟怪眼一翻道:“没听到又怎样?我还不愿意听哩。

枯木气不过,故意道:“我那句话十分重要。”他最不容欢人家藐他说的话。

飞鸟却仍洋洋不理:“你说的话,有什么重要可言!

枯木道:“我…我那句话,是跟你有关的。

飞鸟这下兴趣可就来了:“什么话?”

这次到枯木受理不理的道:“你要听么?”

枯本好整以暇的道:“我那句话嘛…现在又不很想说了。

飞鸟的人们是越听不到的东西越要听,“你说不说!

枯木扬了半晌,才道:“那句话是…我给忘了。

飞鸟气得几乎要捶胸捏背,枯木又道:“待我想起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枯木赌气道:“是么:那真是可惜了…我那句话,内容虽忘记了,但隐约记得是说你的为人的…”

飞鸟忍不往又瞪大无邪的双眼,趋过身去倾聆,叶梦色听在耳里又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飞鸟和枯木二人不觉脸上都一红。谅在这时,上面传来“卜”,的轻微响声。

藏剑老人忽道:“有老鼠。

白青衣道:“不只一只。

藏剑老人道:“让我们来赶老鼠吧。”说罢一闪身,已掠上石阶,忽觉得前人影一闪,白青衣已推门上去。

刑室是在地窑,声音听来是在上面的戍室。白青衣、藏剑老人一先一后,闪了出去,却见这通住衙堂和监牢的戍室并没有人。

白青衣和藏剑老人迅速测览了全室一眼,白青衣指了指石室门栓。

门栓已开开,门露出一条缝。

声音显然就是在门栓被柔力震开时,碰撞到铁门而发出来的。

白青衣和藏剑老人互点了点头,一先一后,闪出门缝,这道门一路通向衙堂。

一路上,两人都不徐不疾的走着,黑暗里捎悄的。眼看就要到衙堂,摹然之间,白青衣忽觉背后一阵寒意,好似一块冰条刺入腰脊间般,直寒人心里。

白青衣霍然回首。

黑暗中只有黑突突的木牌,隐约有“肃静”、“回避”等字眼。

这时藏剑老人已穿出衙堂。

藏剑老人和白青衣掠进刑室之后,监牢方的大门上,忽又传来“啪”的一声响,枯木道:“老鼠好像越来越多了。

飞鸟飞身而起。抛下一句活:“我去抓老鼠。

枯木叹了一口气,也紧蹑掠出,道:“我看鸟怎么抓鼠。

刑室只剩下叶氏兄妹。

室内灯光昏沉,投在墙上,把套上刑具的一众差役与李鳄鱼、富家子等的影子变得臃肿长大,浮动不已,觉似被异物镇锁着的妖魔一般。

叶梦色脸色已徽激发白,皓齿轻咬下唇,唇白一片,显得凄楚。

叶楚甚冷哼道:“看来今晚来的老鼠不少。

叶梦色道:“来得再多,也只是老鼠。”

忽然之间,“乒”地一声,刑室通风气离地丈余高的一角铁窗。一条铁枝弹跳仆掉落地,发出在极其寂静的石室里锵然巨响。

这一声响的时候。飞鸟和枯木,已掠到监牢的大铁门前。

大铁门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里只犯人受审前的一处小拘禁牢,犯人当然极为少数,也不像大牢那么卑醒,可是一股任何监牢里都有的味道,还是令飞乌、枯木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约而同想起:自己要是失去了自由,真不知怎么过才好。

两人心中同时都有了决意:要是如此,不如死了的好。两人心意虽是完全一样,但也不敢开牢放人,因为牢垦当然有无辜良民。但也有犯罪的恶人,一旦放错了.殆祸可不更大?

正在此时,飞鸟和枯木都听到刑室那清脆的一声响。由于夜寂,乍听来两人都微微一震。

但是他们也同时听到另有两人一震的微响。

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听觉,使身体微微一颤的声音,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但枯本和飞鸟同时都听到了。

枯木和飞鸟听到即刻霍然回身,而躲藏着的两人,也在同一刹间了解到对手已然听见,“哩哩”两声,两条人影宛似电影星飞,急驰而出。

飞鸟大喝:“不要跑。

枯木没吭一声。已然掠起追去。

那两道人影何其之快,霎时间已掠出了窄巷,直射了出去。

外面是围墙。

凡是监狱的围墙,都十分高大,墙上布满了尖刺铁枝,这小小牢狱也不例外。

但“突”地一声,一件事物更快,像一根本性子一般钉在围墙上。

这木柴一般的人来得是如许之快,使得这两个几乎撞了上去,只见这木头一般的道人眼球灰白,皮肉不动,拦在前面。

两人中一人堪收足。急止去势,陡然站定。跟枯木道人几乎站在同一墙头上的同一块砖上。宛似要往墙外飞去。

另一人本一鼓作气啪地上掠的,一见墙上有效,身形骤沉,返回地上,正欲在别的方向掠去,忽听身后一人呼着大气道:“你别上去了,我肚子大,我肚子大,不喜欢跳跳蹦助,我们就在地面上玩玩如何?”

这人长叹一声,盘膝端坐;手心向上,缓缓回转,就看见正在挥汗的飞鸟大师。

 

 

第八章 藏剑与埋剑

 

藏剑老人与白青衣走到衙堂,但见气象森森,两旁木架摆着上堂用的棍子,宫座后绣白额虎图,白青衣道:“这倒像李鳄鱼。

只见白额虎上悬“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正梁还挂有“明镜高悬”四字,白青衣看了摇摇头。

藏剑老人道:“司马拳,我已嗅着你的味道了,出来吧。”堂上仍悄没声息地。

白青衣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四角烛台,道:“既然是司马先生到了,公孙蓬公孙兄也想必来了吧?”

烛还渐渐明亮,将黑暗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只见一块刻着“威武”的木牌后,一人冷冷地道:“白兄,这司马先生跟我有些过节。你最好不要插手。’白青衣退过一边,微笑而立,暗底里却是替藏剑老人掠场。

那人也自黑暗中缓缓走出来,走的姿势缓慢而奇特,仿佛脚步不大灵便,这人在烛台下一照,竟然十分高大,连高瘦的藏剑老人仅及他胸部。而袍子又十分之长,直没及足背,看去只有一个小小的头;其余全是玄色长袍。脖子上挂子一流星锤,往两臂边垂落,兀自晃去。

可是白青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一颗头颅,竟流露出那么强烈的恨意和狠色。

只听司马拳道:“谷藏剑,没想到咱们迟就迟到了五年。”

司马拳又阴阴一笑道:“是么?可惜何埋剑却已先走一步了。

藏剑老人脸色煞然大变。

白青衣即道:“哦?司马先生和谷兄是初见么?如此则不如仇从何来,好教晚生不解。

他在此时此际问这句话,是图把藏剑老人激起来的情绪先压一压,缓一缓,因为他看得出来,司马拳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尤其他悬挂在头上的一对流星锤,布满尖刺,尖刺在烛火映照之下。闪着蓝茫茫的刺目异光。

司马拳道:“白兄想知道么?”

白青衣忙道:“愿闻其详。

司马拳道:“白兄也许不知道,五年前,兄弟我也会是黑道‘天欲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