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我。

整个山冲的雨水都在往这里汇集。水涨的飞快。

“杨泽万,你快要他们把闸打开。”我向杨泽万喊道。

可是杨泽万的表情让我彻骨的心寒。

杨泽万在狞笑。

日期:2010-6-1222:51:00

这水坝只有十米高,二三十米长,夹在山涧里,平时看起来非常的不起眼。可是现在溪水,被坝体拦住,已经在形成了一个很长的堰塞湖。水还在积聚上涨。

我把伞扔了,跑到水坝上去扭闸门的扭杆。还没有转到一圈。一个村民从后面把我用锹把捅了一下。我吃疼不过,弯下腰。两个村民把我从水坝上拖下来。

“你这样是故意杀人,要枪毙的!”我冲杨泽万喊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你瞒不住的。”

“是吗?”杨泽万现在开心的很,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威胁,“你看他们会告发我吗?”

村民都把我冷冷的看着,目光木然。他们的确不会告发杨泽万。杨泽万是他们的村主任,如果在解放前,应该是他们的族长。

我一直看错杨泽万了,没想到他才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地要对付坏他们村风水的人。

“难道非得这么做吗?”我问杨泽万。

“你说我能怎么办,他们有钱,他们又有本事,区里的大官都帮他们说话。”杨泽万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你说我能怎么办……这是他们逼的。”

远远来了两个村民,走进了才看清楚,两个人合力抬着一个打鼓。很旧的鼓。鼓面的皮是黑色的,多处表皮已经毛起。鼓身是看不出什么木头,也是腐朽不堪。

“十几条人命在里面,你快把水闸打开。不论怎样,杀人绝对不是办法。”我喊道。

杨泽万恨恨的说道:“当初只说是开发风景区,是我说服他们答应浙江人的投资。”杨泽万把村民指着:“我答应他们,只是开发溶洞作为旅游,不会对我们的龙有妨碍。可是浙江人那里是想做生意,他就是想断我们的龙脉。我不给他们一个了断,我一家人怎么在村里活下去。”

我想告诉他,他们龙并不是龙,只是冉遗。随即打消这个念头——对他们来说,两者没有区别。

两个村民把鼓放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架好。两个壮年男人,开始脱衣服。脱的赤条条的。他们也真不怕冷。两个赤条条的男人,举起手中的鼓槌,开始狠狠地敲起来。

鼓声很沉闷,且绵长。我听到第一声,心里就怦然一跳。心脏彷佛堵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憋得慌。

古老的祭祀。

我想起了王八所说文畈那个乡村作家的文稿。这个村有用活人祭祀冉遗的传统。看来杨泽万谋划这事情,已经很久了,连日期都算准。

“咚……咚……”鼓声继续缓慢的敲着。我忽然站立不稳,脚下的大地刚才震动了一下。

杨泽万突然喊起来,像是在唱歌,也像在嚎叫。叫的词,都是我听不懂的。

杨泽万的歌声在鼓声的间隙中唱起,他的歌声普歇,鼓声就响。

大地又震动了一下,比刚才的程度更甚。

杨泽万正在唤醒冉遗,让冉遗享受祭祀的牺牲。

洞里的人,就是这次祭祀的牺牲。

天空一个炸雷,就在我们附近,把一个松树拦腰劈断。杨泽万哈哈的狂笑起来,歌声更加疯狂,唱的愈来愈快。

鼓声的节奏也快了很多。

众人的也随着杨泽万的歌声的节奏开始附和着荷荷的呼喝起来。

日期:2010-6-1223:29:00

发漏了一段就是

就是罗师父心虚和

第42节

杨泽万没进洞之间,掉了一点,情节跟不上,影响各位阅读,抱歉,现补上:

雨还在瓢泼得下着。这个天气实在太怪异,还在正月里,却下着六月的大雨。

主席台上领导们都讲完话了。台下有人开始炸鞭。炸鞭噼里啪啦的,持续不久,就没了声息。估计是被雨水淋熄。

众人向溶洞走去。工程竣工,领导们要去看一看。到了溶洞口。

我在溶洞前,把山体看着,愈看愈像一个动物的面孔。众人在雨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布,董事长亲自拿起剪刀,开始剪彩。

剪彩的仪式结束,一行人就要进去,参观溶洞。

罗师父和董事长田叔叔紧紧地挨在一起走着。我知道,他们这是要进去,去摘取那血石。一般人取不下来的血石,罗师父肯定有办法取下来。估计田叔叔和董事长已经商量好了,如何分配血石的好处。

我看着他们面露微笑的样子。心里恨恨的想着:最好让冉遗把你们都给吃了。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往里走,一个随行走在最前面,随后走的是董事长,然后是田叔叔,接下来是罗师父,招商局的女办事员也进去了,然后是王八、董玲、娟娟……还有一些公司的职员。

我不想进去,我虽然对冉遗不再害怕,但我对他们即将要做的恶事,无比厌恶。看着溶洞入口的河水,水漫的很高了,我看湍急的流水,漂浮着许多枯叶和垃圾,也觉得比他们干净的多。

日期:2010-6-1223:30:00

杨泽万没进去。

杨泽万拍董事长马屁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放弃了。

杨泽万从洞口回走来。和我面对面碰个正着。

“小徐,你怎么不去呢?站在这里干嘛?”杨泽万开心的很,彷佛这公司就是他开的一般。他也不是好东西,自己家乡的血脉就要断了,他还这么轻松。

——

再接上前面的内容

日期:2010-6-1223:36:00

水面已经达到了水坝的设计承受压力。水坝的坚固性实际上和设计要求差很多,现在水坝在苦苦支撑,随时都有被冲垮的可能,也许就在下一秒,水坝就垮了。十米高的洪水就会灌入溶洞。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杨泽万和村民是铁了心要让河水把水坝冲垮,让进洞的人悉数溺毙。我也是杨泽万供奉牺牲的预算之一。可我现在没进去,而是看着杨泽万和村民干着这杀人的勾当。我明白我肯定也走不了了,杨泽万随便想个什么办法都能对付我。

杨泽万也听不进去劝了。看他疯狂的样子,谁也无法阻止他。

听他刚才的口气,就算是他杀人犯法的事情败露,也在所不惜。他豁出命了。宁愿接受法律的惩罚,也要收拾,企图败坏他们祖祖辈辈风水的人。

对了,还有柳涛,说不定柳涛有办法帮我,阻止杨泽万的举动。

我对柳涛喊着:“怎么办?”

柳涛听见我的喊声,却不理我。

我走到柳涛跟前。对柳涛说道:“我们得想办法阻止杨泽万杀人。你快去公司打电话,叫警察来,他们就不敢这么干了。”

旁人都在跟着杨泽万唱歌,沉醉在莫名的喜悦中。估计注意不到我和柳涛讲话。可我错了。

我说的话,被杨泽万听的清清楚楚。他停止唱歌,对我柳涛喊道:“哈哈,涛伢子,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