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玲在岔洞外喊道:“你们快出来啊。”

王八大喊:“等等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董事长在喊:“别等了,我们先走。”

我求着柳涛:“我们走吧,别理他了。”

“不行。”柳涛不听我的劝,对我说:“你们走吧。”

王八拉着我就往外跑,我还不死心,劝说着柳涛。

等我和王八出了岔洞,董事长和公司职员他们已经划船走了。溶洞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我和柳涛划过来的木船绳索从石头上松脱,被河水冲走。

我和王八目瞪口呆。两人连忙下水,想游泳去把船抓住。可是刚一下水,我和王八就连忙爬上凹坑。不行,水流太急了。任我和王八水性再好。也不能在这湍急的河水里游泳。

我和王八没了主意。束手无策。看来我们就要困在这个洞里了。而且我们面临着很现实的境地——死亡。

轰隆隆的,洞前段的方向传来了巨响。天崩地裂般的响声。

大坝终于还是塌了。不知道是水冲垮的,还是杨泽万和村民砸垮的。现在思考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洞里的灯光熄了,不过洞里到处都是应急灯。现在全部亮了。

我问王八,“上次,你为什么老是不让我下水,我的水性难道不如你吗?”

“你的八字就是火命。克金克木也可以反克水。但是冉遗的水德太凶了,你镇不住。”

我有点感激王八,毕竟还是多年的兄弟。

大水冲过来了,我和王八只能往洞顶上爬。我远远听见洞下端那一船人的惊叫声。不晓得他们能不能过这一关。

水很快就漫道岔洞前的平台。溶洞就是这一段比较高。水坝上端已经全部淹没,下段也全部淹没了。我和王八看着水往上涌。心若死灰。

日期:2010-6-141:58:00

这个大事件过去已经快二十年了吧,还是已经过了二十年。

当年的宜昌人,到如今还记忆犹新的大爆炸——石板大爆炸。如果不是石板大爆炸。估计宜昌市内半数的人,分不清楚石板溪和石板村是否同一个地方。

爆炸是在一个早上,我当时在上课。老师把我们快速地疏散到操场上,我和同学们都恐惧的喊着:“地震了地震了。”

可是震动没有继续。老师也不敢让我们回教室。乐得我们在操场上玩了一天。

当天下午就听大人说起这个事情了,不是地震,是爆炸。石板爆炸了。

听说403子弟学校附近的居民楼,很多玻璃都震破。

足见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还是多两句嘴,西陵一路从铁路坝往东山方向延伸,要穿过东山隧道(隧道是后来修的,爆炸的时候还没有隧道。当时东山还都是山和农田。),出了东山隧道,左边是财政局、右边是华腾花园——东方杰座——转盘,再顺着发展大道走四五里路,是高速公路,过了高速公路三四里路,就到了石板村。当然我只是说一下方位而已,以上所说的道路和建筑物,当年一个都没有。

宜昌这个小城市,竟然就发生大爆炸了。这在当时非常震撼。如果这事情放在如今,估计更震撼,恐怖袭击啊,多敏感的话题。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公布出来:石板村的村领导开会。会场在村委会的楼上。村委会的一楼是仓库。堆放的都是开山用的炸药。在领导开会的时候,这一吨炸药就“嘣”的一声,炸了。

听说几里外的树枝上都挂着人体的残肢和器官。

又过几天,说这个事情是有人蓄谋已久的,干这事情的人已经抓起来——就是石板村的治保主任。

事发之时,村领导都在开会,就是治保主任去上厕所,躲过一劫。村领导被一锅端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治保主任。

日期:2010-6-1422:54:00

事发之时,村领导都在开会,就是治保主任去上厕所,躲过一劫。村领导被一锅端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治保主任。

第44节

接着就盘查所有可疑人员,首当其冲的就是治保主任。治保主任就道出因为工作和生活上对村领导的不满,心生怨恨,利用手中职权的方便,筹划出这一出大案。

事情就此了解。宜昌人更感兴趣的还是当时爆炸后的惨淡景象。附近的房子都倒塌不少。

我后来认识一个前坪村的人,很巧,他曾经参加过清理石板村爆炸现场。他说,当时石板村爆炸,气氛很紧张,政府估计也不愿意事态扩大,竟然调动邻村的青壮年来收拾残局。前坪村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曾今参与收拾爆炸现场的小伙子,在几年后,对我说起这个事情,仍然不停地重复:“真是惨啊,真惨!”

他给我说,村委会的房子已经没有半点踪迹。原地就是留了一个几十见方,几米深的大坑。附近的房屋树木倒塌。人的尸身根本无法整理。只能找到部分残肢断臂,和一截一截的肠子。整个村子都是恐怖景象。

再后来,我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要去石板,这时候,东山开发区已经发展得很好了,石板村也顺风顺水,富裕起来。

我认识的石板村的人多了。没事,我就问起爆炸的往事。

其中有个年轻人的回答,让我很诧异。他说,反正村里干部就治保主任一个人没死,不抓他抓谁。

难道这事情还有隐情。

我问:“这事情,当时就已经查得很明白了啊。”

石板的朋友继续说:“这案件,根本就没有公开审理过。听说那个治保主任根本就没承认。”

“那会是谁?”

“我那知道呢?”那年轻人笑着我:“反正不是我,我那时才几岁而已。”

“照你这么说,难道还有别人?”

“谁知道呢,那时候的村领导那么黑,得罪的人太多,谁说的清楚。”……

这个轶事好像没什么玄乎事情哦。

那我加几句吧。

我后来又问过一个老年的村民爆炸的事情。

那老年人回答的倒是干脆:“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村大批的死人又不是第一次。我听我的长辈说过,古时候我们这个地方就是求神祭祀的老地方。”

日期:2010-6-1422:55:00

关于咒语

我和王八在读书的时候对很多种咒语都有过研究,最容易听懂的就是道教的那些“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开山裂甲,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这些咒很直白,也很容易懂。

但是佛教的咒语就很难懂,我们想了很久,最后猜测应该是古老梵文的音译。估计也是“夜叉开路,修罗杀伐……”之类,但我们只是一般的专科生,不可能搞的懂古梵语。只能猜测。

以此类推,一些山野民间听不懂的咒语,应该是古老的少数民族的语言,那些少数民族千百年来慢慢融合到汉族里,语言也随着部落文化消散而渐渐消逝。虽然语言消失了,但作为神棍巫医的专用语言,却当做咒语给流传下来。其实这些咒语本身的意义很简单:“就是你去死,你会很惨……”的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少数民族地区巫鬼的文化比中原更盛行的原因。因为他们还没有完全被同化。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湘西地区。湘西是少数民族和汉族交融的地区,文化的冲突很激烈,所以巫术放蛊这些在少数民族看来很平凡的法术,被汉族的舆论无限放大。过了湘西,云南西藏反而没这么出名。那是因为云南西藏是少数民族为主体,一些汉族看起来很怪异的事情,他们习以为常,也没有过多的汉族人参与其中,例如藏族的天葬和密宗。

这个道理,很久前,我和王八就讨论过。我们当时也说过:“宜昌、恩施、重庆离湘西都不远,应该都是属于文化冲突圈的这个范畴,或多或少要受影响。”

日期:2010-6-1422:59:00

夷陵鬼市考

中国自古就有人鬼互市的传统。只是儒家对鬼神敬而远之,把这种常见的民间现象一再打压,很少见于书籍。多流传于不入流的古人散笔,连野史都难觅踪迹。其实鬼市在民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最出名的就是北京的琉璃厂和西安的城墙根。听早年混迹过鬼市的人说过,北京的琉璃厂最凶,白天里就有不少阴间鬼类化作人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