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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丈夫每天就打捞起来无数的白鳝,卖也卖不出去。妻子疯了,儿子半死半活,又没得收入来源。一家人就只能去等着饿死。

于是丈夫就下了决心,把小孩带着,把船划到南津关,黄柏河与长江交汇的地方,那时候葛洲坝还没有截流,这段水域是非常凶险的,有很多漩涡,很大的漩涡,最大的有直径有水桶粗。

丈夫就把小孩包裹好,扔到漩涡中央,小孩就在漩涡里打转,转着转着,就飘到了漩涡外,丈夫已经铁了心,就用竹篙子把小孩往漩涡里戳,直到漩涡把小孩给吞噬掉。

上面讲的两个事例,两对夫妇,我都是见过真人的。但是他们自己都没有跟我说起这个事情。我也不愿意去追问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这种很难提及的往事。他们的事情,是他们身边的人说的,我能肯定是没有撒谎。

其实我经常在想,化生子,是不是某种病症,民间太迷信了,把一些不能解释的诡异事情联系在一起。反正这种作法,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化生子的解释,就是来找父母讨债的,故意来折腾这家人。

以上两件,是化生子比较普通的说法。

我还听到过一件,比上面两个事情,来的要吓人。

 下面这件事,是我小时候听一个兴山人说的,具体地方不详。我在宜昌鬼事一里面,采用了这个事情的一点细节,现在我把当年听到的事情,完整的说一下。

化生子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那么个情况,小孩半死半活。

不过这户人家在兴山的深山里面,送医院不太现实,找的是山里的土医生,土医生一般是没得正规行医执照的,而且还有兼备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神棍。

当确认这家的小孩是个化生子之后,这个土医生就没有建议这家按照惯常的方式来做。而是把小孩给埋葬了。而且是活埋。

把小孩埋掉之后,这个家里就开始出事,丈夫死掉,妻子死掉,丈夫的弟弟死掉,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了。

连那个土医生也死掉。

老爷子以前是个行走江湖的,其实也懂一些道行。我就没弄明白这点,既然老爷子懂得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找外人来治化生子。

反正就剩下这个老爷子了。

但是这个化生子还真的很厉害,闹得他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不安生。牲口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村里有小孩在溪沟里游泳淹死了,几个家庭的男人都得了重病。。。。。。

这些事情都算在了那个化生子的头上。

老头子就下狠招了。把村里所有人都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化生子的坟墓给刨开,然后请人把棺材给抬出来。

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大米,棺材给放在上面。

另一旁就架起一个石头堆成的灶,放了一个铁锅在上面,熬一锅桐油。桐油熬沸之后。老头子就用凿子,把棺材板上凿开一个洞。

然后用瓷缸,舀了桐油,一缸一缸往洞口里浇。桐油浇下去,棺材里就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出来,听得所有人都发毛。

一直到把一锅桐油都倒完,喊声才停止。然后老头喊人把棺材板给撬开。结果就看到那个化生子坐在棺材里,坐的方位,正好就是凿孔的下方。

每一缸桐油都是从化生子的头顶淋下,那个化生子的皮肉还没有腐烂,现在被桐油烫的血肉模糊,骨肉分离。

老头子做了这场法事,不久后也死了。

后来那个化生子坟地附近,还是经常死人,后来山里修了公路,刚好从这个化生子的坟旁边通过,那个地方经常就有发生车祸。所以村里的人都尽量远离那个地方。

有的人还说,那个地方,一到晚上了,鬼多的厉害,到处是影子攒动。而且大中午的,一个从外地读书放假回来的学生,无缘无故的就死在那个地方,什么病症都查不出来,就是身体从正中分界,一半是正常的肤色,而另一半,皮肤乌黑。

化生子的事情我就说这么多了。写小说的人,蛮忌讳写这种小孩的灵异事件。

双瞳

王八终于和董玲结婚了。

他们借着拍婚纱,在海南玩了一圈,算是度了蜜月,婚纱照照的非常不错,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董玲本来就漂亮就不说了,王八一张大饼脸,脸上还跟挨了散弹似的坑坑洼洼青春痘疤痕,婚纱照上也拍的是玉树临风。他们自己在海滩上照了很多自拍照,都放在电脑里。

我解决完远安袁继东的事情,回宜昌后,又督促那些磨洋工的装修工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王八和董玲回来前,把房子装修好。

本来是等着王八夸奖我帮他装修房子,没想到王八在房间里,转悠一圈,一会说地板砖铺的不平,一会说橱柜的水槽有点漏水,又说涂料的牌子是不是他开始定下品牌。。。。。。。

“疯子,你是不是黑了我的装修钱啊?”王八摸着鼻子说。

我一听火气就上来,“滚你妈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当监工,当小工,你不体谅我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说我黑你的钱。

董玲却没有王八这么挑剔,觉得房间装修的还行,在王八面前说我帮他把房子弄好了,谢谢都没有一句。

王八听说我耽误了几天去远安的事情,突然很感兴趣,追问袁继东家里的情况。我本来还在奇怪,王八不是不管这趟子事了吗,问着这些干嘛。

结果王八才说,袁继东既然是个大老板,有机会要我帮忙引荐一下,还有袁继东的妹妹是医院的护士长,他刚好在做医疗器械。。。。。。。

我说:“那又怎样?”

“你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王八搓着手说,“照顾我的生意,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看着王八的脸,脸变成了一个圆形,中间一个方孔,上下左右四个字:

開 元 通 寳

反正我是无语了。王八这逼人,想要什么东西,都恨不得拿命去换,以前想当术士是这样,现在见了钱了,也是这样。

王八还是挑了日子办了酒席,不过没怎么邀请人,就是他和董玲双方的父母和最亲的亲戚,当然还有我,本来我自告奋勇要当他的伴郎,可是王八竟然说我的身份不吉利,不同意我当伴郎。

结果结婚前一天,王八请的伴郎喝醉了酒,开车撞了。人虽然没受伤,可是酒后驾驶,人被关在局子里出不来。王八到了结婚早上没了办法,又腆着脸来找我,一点都不觉得丢分。

好了,反正他的婚礼总算是顺利完成。晚上我照例是要闹洞房的,我打算好好整整他,出一口恶气。可是正要闹房,又来了一个宾客。

大家也应该猜得到是谁来了,是金仲,他就喜欢晚上到。

王八和金仲见面了,还是有点尴尬,安排金仲吃饭,金仲不吃,给了王八和董玲一个貔貅,算是随了礼。金仲不喜欢热闹,我看见他送了礼,又不走,别人他也不认识。我只好放过王八,独自和金仲去说话。金仲不愿意在王八新房里跟我说事情,他倒是蛮懂规矩。反正我们之间说话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金仲告辞王八和董玲,两个人走到江边。

果然他和我一样,都没找到赵一二骨灰的下落,一点眉目都没有。我把孙拂尘在三峡的事情跟金仲说了,金仲也没听说孙拂尘这号人物。

 我给金仲仔细讲了孙拂尘相关的事情,金仲就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看来金仲也只是晓得一些民间和道教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明白的东西并不多。

我想起一件事情,向金仲讨要他的螟蛉,看见金仲为难的样子,我就说:“我不稀罕你那破玩意儿,我就拿着看看。”

金仲磨磨蹭蹭把螟蛉拿出来,摊在手上,我一把将螟蛉拿在手上。螟蛉果然就是个知了壳子,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悻悻的把螟蛉还给金仲。虽然这个结果,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螟蛉头一遭在我手上没有变化成炎剑,这种失落感,还是掩饰不了的。

金仲把我的手掌抬起来看了看,我悻悻的说:“杨任的法术没了。”

金仲冷淡的说:“螟蛉变不了炎剑,你的命格也压制了。”

“是啊。”我耸耸肩。

“你身上的小布偶也玩不转了吧。”金仲的脸似笑非笑。

我突然沮丧的意识到,金仲根本就没开口说话,而我正想说罗师父教我的傀儡术。但我却无法探知到金仲在想些什么。我现在。。。。。

“你现在屁都不是。”金仲一说话,我大怒,“当初就订好了规矩,你他妈的不能探知我的意识。”

“当时你我都会这招。”金仲冷着脸打击我,“现在你不会了,规矩就不算数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对金仲说:“可是在赵先生的坟头,我明明看见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犁头巫家,带了几个鬼魂。”

“那个别人故意让你看见的。”金仲实在是忍不住冷笑起来,“你以为他怕你啊,我早就到了,在旁边看着,你连我在你身后站了半天都不知道。”

我冷汗淋漓,我以为我那个篾匠怕我,其实怕的是王八,我以为我轻描淡写的打发了犁头巫家,原来是金仲在旁边压阵。

想到我还故作高深的跟那个犁头巫家的人说的那些装逼的话,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你还没废。”金仲看见我的样子,对我说,“这个你要感谢师叔。”

“这个跟赵先生又他妈的有什么关系了”

“我记得师叔是帮你把蛇根给解决了。”金仲说。

“是的啊。”我沮丧说,“那又怎样。”

“可是你在七眼泉,蛇属是你的看见本领了。”

“那是因为我的人格把草帽人给留下了。”

金仲又说:“师叔当时还帮你解决了一个事情。”

“眼睛。”我想起来了,“我差点变瞎了。后来我知道,他们说我眼睛里要长什么双瞳出来。”

金仲不再解释。

我也不需要他解释,我想明白了,怪不得我身上那些法术都被守门人拿走。除了后天学的诡道算术,我一直都没去想,为什么草帽人的本事还在我身上。

因为草帽人的能力被赵一二压制在我身体里面,赵一二同时把压制了我的双瞳。因此,守门人没拿走我的这两个能力,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双瞳有什么好处?”我问金仲。

“不知道。”金仲说,“至少能让你恢复一点本事吧。”

“早知道还不如不当这个过阴人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师叔和张天然,”金仲顿了顿,“当过阴人后,都是付出了代价的,你凭什么要和他们不同。”

“我听说被守门人收回去的本事,是可以慢慢拿回来的。”我说,“这事,估计孙拂尘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