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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遗落的南境1:湮灭

作者:[美]杰夫·范德米尔

译者:胡绍晏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5-09-01

ISBN:978-7-5455-1616-6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科幻

编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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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科幻作家王侃瑜撰文赞其“不是一部传统的科幻,而是融合了科幻、奇幻、悬疑、恐怖等诸多元素的新怪谭”

5.美国星云奖、轨迹奖、世界奇幻奖、英伦科幻奖获得者,美国科幻的中坚力量,“新怪谭”代表人物 杰夫·范德米尔作品首度引入中国

6.《冰与火之歌》译者、科幻苹果核成员 胡绍晏翻译

7.科学严谨、逻辑严密的硬科幻,故事、文采与思想兼具的新怪谭!

8.越读越恐怖的“心理恐怖片”,有点儿“库布里克”,非常“洛夫克拉夫特”!

9.派拉蒙投拍科幻大片,亚历克斯·嘉兰导演,奥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出演神秘女主角

内容推荐

四位女科学家受派遣前往边界外勘察,这是一片荒芜多年、被称为X区域的神秘地带。她们已经是政府派遣出的第十二支勘探队。以往勘探队均以失败告终。第十一支勘探队成员在消失一年后,离奇出现在家中,不久纷纷死于癌症。

仅到达X区域一天后,生物学家在“地下塔”被神秘孢子感染。第二天,心理学家指使人类学家执行危险任务,人类学家被神秘巨型生物杀死,心理学家失踪,而仅剩的勘测员又与生物学家发生分歧。

生物学家孤身前往勘探X区域的标志性建筑灯塔,并在那里发现了神秘的灯塔管理员的照片,及以往所有勘探队的日记,包括她的丈夫、第十一期勘探队成员的日记。在由灯塔返回时,为自保,生物学家杀死最后一名队友勘测员,并只身前往“地下塔”探秘。

作者简介

杰夫·范德米尔,美国科幻文学的中坚力量,拥有一连串的科幻文学的荣誉。在创作《遗落的南境》三部曲之前,范德米尔的长中篇《马丁湖的转变》获得了2000年的世界奇幻奖,而他的长篇《芬奇探案记》获得美国星云奖和世界奇幻奖提名,他的非虚构类作品《惊奇之书》获得轨迹奖和英伦科幻奖,并有雨果奖和世界奇幻奖提名。他主编的《海底巨兽3》和《怪谭》都曾赢得世界奇幻奖的最佳选集奖。

目录

01 起始

02 融合

03 献祭

04 浸渍

05 消融

媒体评论

在神秘莫测的世界中的探险,意境诡异而幽远,本书在美国星云奖上战胜《三体》,看过之后认同这个结果。——(作家 刘慈欣)

《湮灭》虽然不像其他科幻作品那样具有宏大壮观的,场景,但是它跌宕起伏的波澜、惊心动魄的战斗,充满惊悚的探险使人看得高潮迭起,尤其胜在科学逻辑较为严密,情节和人物行为基本经得起推敲。——(作家 郑 重)

我们读到的不是一部传统的科幻,而是融合了科幻、奇幻、悬疑、恐怖等诸多元素的新怪谭,这也是Jeff VanderMeer的拿手好戏。——(作家 王侃瑜)

作者写作的手法异常的老道……事件本身的精彩之处被作者的处理手法衬托得更加引人入胜,就像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激荡,而阅读的过程中读者一直踮着脚尖在水面上小心翼翼地走过,被水面的张力托得目眩神驰。——(科幻迷 谭晶晶)

这其实是一部集恐怖,心理,悬疑,科幻等多种元素的怪诞小说……“生物学家”和她的队友们一步步陷入X区域的泥沼中,而作者在描述这一过程时,依靠他对文字的熟练掌控,将故事打磨成具有诸多折射面的奇妙宝石,反映出丰富的内涵层次。——(译者 胡绍晏)

一部关于解谜探险以及我们内心的生疏的心理恐怖片,紧张而恐怖。有点儿“库布里克”,非常“洛夫克拉夫特”,小说建立在令人不堪忍受的恐惧与挥之不去的幽闭恐惧之上。我非常非常喜欢! ——(Lauren Beukes, author of TheShining Girls)

它属于故事、散文和思想全凝聚于一身的那种书。所有这些编织成一个三重螺旋结构,迸发出生气和活力。它一个字一个字地生长,变得强大,像纠结的葡萄藤一样,潜入你的心里并且紧紧抓住你的心。《湮灭》辉煌而大气,是一部非常有神话力的小说。——(Charles Yu, author of How toLive in a Science Fictional Universe)

这部超现实的悬疑小说,读起来就像是凡尔纳或威尔斯笔下的冒险家探索神秘岛屿,是扭曲的卡夫卡式的梦魇世界。——(Kim Stanley Robinson, author ofthe Mars trilogy)

《湮灭》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幻想曲,是彻底的悬疑。范德米尔将一个超凡脱俗的超自然与半人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某种程度上类似于H. G.威尔斯的《人魔岛》(1896)。令人开心的是,这是三部曲中的第一部。——(Heather Paulson)

很久都没有书给我这种感觉了:充满明显而奇妙的不安,有一种从第一页就开始而我却没意识到的震撼感。——(Matt Bell, author of In theHouse upon the Dirt between theLakeand theWoods)

原始而美丽,疯狂而华丽!——(Warren Ellis)

它属于故事、散文和思想全凝聚于一身的那种书。所有这些编织成一个三重螺旋结构,迸发出生气和活力。它一个字一个字地生长,变得强大,像纠结的葡萄藤一样,潜入你的心里并且紧紧抓住你的心。《湮灭》辉煌而大气,是一部非常有神话力的小说。——(Charles Yu, author of How toLive in a Science Fictional Universe)

在这部恐怖、科幻、推理小说的混合体中,当极度冒险的勘察活动瓦解后,每一位科学家都只顾自己。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贯穿始终。(Kirkus Reviews)

《湮灭》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创造了一个奇特的、难以捉摸的、极具狂想色彩的世界。——(Brian Evenson, author of LastDays)

一本光彩夺目的书……在心头萦绕不去。——(Kelly Link, author of Magic forBeginners)

杰夫·范德米尔的多数作品,都有一种在文字表面下跃动的光辉。而在《湮灭》这本当中,它闪耀着温暖炽热的光芒。这是一个伟大作家的最优秀、最光彩夺目的作品。——(Peter Straub, authorof Lost Boy, Lost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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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给安

  01 起始

  那座直插入地下的塔不该出现在这里,而黑松林恰好由此开始逐渐过渡为沼泽,再往前则是更加泥泞的湿地,杂草丛生,长满了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树木。湿地和自然水道以远,便是海洋。稍远处的海滩上,还有一座废弃的灯塔。国境内的这整片区域已经废弃达数十年,原因很难说清。我们是两年来首次进入X区域的勘探队,前任者的设备大多已经生锈,他们的帐篷和棚屋也只剩下空壳。望着这片平静的土地,我相信,我们当中没人能发现任何威胁。

  我们一行共四人:一名生物学家、一名人类学家、一名勘测员,以及一名心理学家。我是生物学家。这一次,我们全是女性。派遣勘探队有许多复杂的因素要考虑,包括成员的选择。心理学家比大家都年长,是我们的领队。越过边界时,她把大家都催眠了,以确保我们保持镇静。之后,我们经过四天的艰苦跋涉才抵达海岸。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从大本营开始,慢慢地扩展勘察范围,在神秘的X区域里,将政府的调查工作继续下去。勘察任务可能持续数天,数月,乃至数年,这取决于各种条件与动因。我们有六个月的补给,另有两年的物资早已储存在大本营里。我们还得到保证,如有必要,就地取材也是安全的。所有食物都是腌熏或罐装的。我们最特殊的外界装备包括一种测量装置,每人配发了一台,悬在腰带上:黑色的长方形金属小盒,中间有个玻璃覆盖的孔。如果那个孔发出红光,我们有三十分钟时间转移至“安全地点”。我们不知道那装置测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它发出红光就应该小心,他们没告诉我们。

  最初的几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对那盒子习以为常,根本不再去看它。我们被禁止携带手表和罗盘。到达营地后,我们开始用带来的设备替换废弃损坏的物品,并支起自己的帐篷。一旦确认X区域不会对大家产生不良影响,我们将重建棚屋。参与上一期勘探的成员最后逐一离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游荡回自己家中。因此,严格来说,他们并未失踪,只是以某种未知的方式从X区域消失了,然后重新出现在边界另一侧。他们无法描述旅途中的具体情况。这一迁移过程持续了十八个月,而先前的勘探队并未经历过此种状况。但用上级官员的话来说,其他现象也可能导致“勘探任务提前终止”,因此我们必须测试自己对此地的耐受力。

  我们也需要适应环境。在大本营附近的森林里人可能遭遇黑熊或郊狼。你也许会突然听见一声啼鸣,目睹夜鹭从树枝上惊起,然后不小心踩到毒蛇,而本地区内共有六个不同种类的毒蛇。水泽与河流里隐藏着巨大的水栖爬行动物,我们采集水样时都很小心,避免涉入太深的水域。尽管如此,关于生物群落方面,大家并不太担心。而另有一些因素却当真能令人产生不安。很久以前,这里曾有城镇存在,我们遇见过人类定居的奇特迹象:有破破烂烂的小屋,红色屋顶已然塌陷,有生锈的车轮辐条半埋在泥地里,还有从前圈牲口的栅栏,形状依稀可辨,嵌在铺满层层松针的土壤里,就像是装饰品。

  然而更为可怕的是,在黄昏时分,会有一种强烈而低沉的呜咽声。海面吹来的风和内陆诡异的沉寂钝化了我们辨别方向的能力,因此,那声音仿佛渗入黑沉沉的积水。此处的柏树就浸泡在这积水里。那水,我们甚至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脸,水面纹丝不动,仿佛玻璃一样静止,映照出柏树上密密涔涔集结成珠状的灰色苔藓。朝着海洋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黝黑的水面,柏树灰色的树干,以及犹如静止雨滴般似落不落的苔藓。而你能听见的,只有那低沉的呜咽声。

  这种效果若不是身临其境很难体会,那其中的美同样难以理解。而当你从颓废中看出美感,你的内心便发生了变化。颓废会试图占据你。

  如前所述,我们在森林过渡到沼泽与盐水湿地的地方发现了那座塔。这发生在我们抵达大本营的第四天。当时,我们已经找到了方向感。根据众人携带的地图,以及前任者留下的沾满水渍与泥尘的文档,我们都没想到会在此有所发现。然而它就位于小径左侧,几乎被掉落的苔藓掩埋,周围是低矮的草丛:那是个浅灰色的圆墩,其材质貌似由水泥和碾碎的贝壳混合而成。圆墩的直径大约六十英尺,比地面高出八英寸左右。它的表面没有刻写任何文字,无法判断其作用或建造者的身份。圆墩表面正北方有个矩形开口,通过它可以看到盘旋而下的阶梯伸向黑暗之中。入口处被香蕉蜘蛛结的网和暴风雨带来的垃圾覆盖,但地底下却涌出一股股凉风。

  一开始,只有我将其视为一座塔。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想到是塔,毕竟它是通往地下的,完全可以认为它是个地堡,或者是被掩埋的建筑。然而一见那阶梯,我立即就想起海边的灯塔,眼前也突然呈现出幻象,仿佛看到上一期勘探队成员一个个离开,然后地表发生了统一有序的迁移,灯塔依然留在原地,但其地下部分被安置到内陆。在我的幻觉里,这一切规模宏大,细节清晰。当时,所有人都站在一起。回想起来,这应是我到达目的地后的第一个荒诞想法。

  “这不可能,”勘测员凝视着地图说。在傍晚深沉清冷的阴影中,她的话语显得尤其紧迫。太阳的高度意味着我们很快就得用手电筒探查这座不该存在的建筑,不过若是在黑暗中进行,我也完全乐意。

  “然而它的确存在,”我说,“除非我们集体幻视。”

  “建筑模式很难判定,”人类学家说,“材料也模棱两可,可能出自本地,但不一定在本地建造。不进去看一看,没法知道那是原始科技、现代科技,还是介于两者之间。我也无法猜测它的年龄。”

  我们没有途径通知上级这一发现。由于担心不可逆转的污染,进入X区域勘探的规则之一就是不能尝试与外界联络。我们携带的物品也大多与当前的科技水平不符。我们没有移动电话和卫星电话,没有电脑和录像机,除了腰带上奇怪的黑盒子,也没有复杂的测量仪器。我们的照相机需要使用临时搭建的暗房。对其他人而言,缺少移动电话尤其让她们感到距离现实世界非常遥远,但我一直就喜欢这样的生活。至于武器,我们有匕首,还有一个上锁的箱子,里面存放着若干老式手枪,以及一把突击步枪。这最后一项是考虑到当前的安全标准后,才勉强特许的。

  我们需要保留记录,就像这样的日记本:防水纸页、柔软的黑白封面,轻便但几乎难以损毁,蓝色横线可供书写文字,左侧的红线隔离出页边。这些日记本将跟随我们返回,或被下一支勘探队发现。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提供背景信息,让对X区域一无所知的人也能理解其中的叙述。我们还接到命令,不能互相观看日记内容。上级官员相信,互享太多信息会干扰观察。但根据经验,我知道这种企图剔除偏见的努力有多徒劳。没人可以真正做到客观——即使是在真空中,即使你的大脑被渴望真相的意愿占据,甚至到了宁愿自我毁灭的程度。

  “我对这一发现非常兴奋,”我们还没就那座塔的问题深入讨论,心理学家便插话道,“你们也感到兴奋吗?”她从没问过我们这个问题。训练过程中,她问的问题往往类似于“你觉得自己在紧急状况下能有多冷静?”。当时,我感觉她就像个糟糕的演员在扮演一个角色,而现在就更明显了。不知何故,成为领队似乎让她很紧张。

  “这绝对令人兴奋……绝对出人意料,”我说道,尽量控制语气,以免显得在嘲讽她,但并不完全成功。我对自己不断增长的焦虑感到吃惊,主要是因为,与我的想象和梦境相比,这一发现本属稀松平常。穿越边界前,我的头脑中浮现出许多景象:巨大的城市、奇异的动物。某一次生病期间,我还曾想象一头巨型怪兽从波浪中冒出来,扑向我们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