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怒道:“去他妈的!等什么等!先救人!我听说了就是一个小子吗,让那小子在外面等着!我们进去就抓人了!大伙做的干净利落一点,别给局里丢人!”武哥端着手枪,打量别墅一层,一层里静悄悄的,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怪味。

几名警员冲到小男孩身边,检查后说:“娃子快没气了!快!快抢救!”一名警员抱着小男孩往外跑。武哥端枪喊道:“有人吗?!我们是警察!”众人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墙上有很多血迹,就像屠宰场一样,触目惊心。

武哥又喊了几声,别墅里仍然安静无声,武哥让三名警员搜索一层书房、健身室、厨房、洗手间等等房间,他带着六子等人上楼。他们沿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四周的玻璃窗都用竹帘遮光,楼里昏暗无光,但仍能看得出二楼富丽堂皇,宽敞奢华。武哥看到二楼客厅里的高贵桌椅也都砸倒了,数件价值不菲的大瓷瓶都碎了,碎片散了一地。还有两个摆放古董的大木架也被推倒,数不清的古董混落一地,大都摔坏了。

三名警员也跟了上来,报告在一层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别墅的二楼分为几个大卧室,十分安静,众人迅速搜索每一个房间,突然有人大喊:“有个孩子!”武哥等人看到东侧卧室的角落里有个白衣上全是血的小女孩,目光呆滞的躲在窗帘后,她惨白的脸上染着血水,没有任何表情。

武哥见这小女孩正是孙金贵的女儿孙来银,他见小女孩身上有几道擦伤,但不是很重,她身上的血是其他人的。武哥说:“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的双眼无神,她缓缓用稚嫩的小手指了指楼上,说:“爸爸是个妖怪。”

六 孙金贵

武哥再问什么,孙来银都一言不发,呆立原地。武哥见孙金贵的女儿受了强烈刺激,派手下带她出去安抚情绪,处置外伤。

武哥让几名警员继续检查二楼,除了小女孩再没有人,武哥等人感到一阵紧张,众人上了三楼,一眼望去大厅里空荡荡的,昏暗无光,飘荡着一股杀气。众人被强烈的危机感包围了,仿佛有一股凉风从背后吹来。

众人紧张的端枪往前摸,武哥看到地上有一道醒目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里面的屋子,这道血迹就让人触目惊心,呼吸加速。武哥此刻心里也害怕了,他看到前面的受害者,不知道杀人凶手多么凶残可怕,究竟是什么模样!

警方刚刚接到于丽芬的电话,报案说丈夫孙金贵发疯了,可能要伤害她和孩子,向警方求救,并且透露了一些信息。武哥以为孙金贵只是一系列案件的嫌疑犯,想不到孙金贵竟然如此凶狠变态!武哥等人知道自己遇到了罕见的案件。六子看见金色墙壁上还印着挣扎的血手印,有人想逃离这里,但是仍然被抓了回去,其况可怖!警员们悄悄往前走,检查两边的卧室,有的卧室没锁,里面没人,有的卧室锁着,打不开,但里面没有动静。

阴暗的三楼里气氛越来越紧张,众人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顺着血迹走向最里面的书房,武哥看到门敞开着,里面一片黑暗,里面突然传出来一阵咕咚巨响,像有一个巨人在挪动。

武哥等人不由得后退一步,心中一紧,书房里又发出一阵咕嘟嘟的声音,这动静似野兽发出的,又像人发出的,仔细一听,竟然像是阴森的哭声,还带着无助与无奈。武哥等人听到古怪声音,都汗毛直立,莫名其妙,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怪事,但肯定是前所未见的怪事。武哥握着枪,他的两条腿有点发抖,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妈的!”冲进了书房,书房十分奢华,装饰的古色古香,桌椅都是昂贵的古物,六子见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古玩,但书都是崭新的,似乎就是摆设,从没翻看过。

书房里摆的东西不少,却没有人,众人顺着声音寻找,发现书房最里面还有一扇暗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密室,怪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武哥头皮发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喊道:“于丽芬!孙金贵!”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但没有于丽芬的回应。

武哥又喊了一嗓子:“于丽芬?!”六子和另一个警员摸到了门前,向武哥点头,六子端枪就闯了进去,喊到:“去你妈的!孙金贵,不许动!”

六子和那警员冲进了密室,但是密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声音。空气凝固了,压抑紧张的气氛随时就要爆发。武哥十分担心,他要往里闯,六子突然惊叫:“我操!你…你他妈搞什么东西?!快放下!快…快走!快!”密室里紧接着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和人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随即又发出警员的凄厉惨叫。

“砰!砰!”密室里响起震耳的枪声!众人一惊!见六子踉踉跄跄的跑出来,他上身全是血,哗哗往下淌,他用左手捂着胸口,气息虚弱的说:“快…跑…”武哥惊道:“六子!”

六子站不住了,他右臂已抬不起来,他向武哥等人伸出左手,说:“武哥…快…跑”他的胸口上有一个大窟窿,血肉模糊,血水狂喷,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伤口竟然从肩膀撕裂开,他的上身分成两半,鲜血如泉水直喷,六子鼻口流血,倒地断了气。

武哥眼睛红了,喊:“六子!”他们冲到六子身边,见六子根本没救了,武哥身上被喷溅满了鲜血,他扶着六子的脸,六子已死了。武哥和另外三个警员疯了一般冲进密室,他看到密室很宽敞,就像银行的金库,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董都被藏在这里,但摔的到处都是,令人惋惜。门边倒着另外一名警员的尸体,死状凄惨,墙边还有一具女尸,全身血肉模糊,流了一地鲜血,就是报案的孙金贵的妻子于丽芬。这时从黑暗中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来,那人的右手上带着一个古怪沉重的黑色铁爪,令那人歪着肩膀,右臂下垂,铁爪上还滴着血水。

武哥在黑暗中看到那人面容狰狞,嘴里留着鲜血,那人身体异常魁梧强壮,绝非普通人的身材,连着右臂铁爪的部分特别强壮,看起来比例畸形。那人身上的血管蹦跳,肩背上还生出密密麻麻的肿瘤,迈着沉重的步伐,呼哧呼哧的向他们走来。

七 支援人员

武哥看到那人像是孙金贵,但好像发生了病变,模样变的狰狞恐怖,已不像是人了。孙金贵双眼血红,拖着沉重的右手,他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就像看见羔羊的饿狼,杀气腾腾的猛冲向武哥等人。

武哥见孙金贵人不人鬼不鬼,也惊了,他端枪喊道:“站住!孙金贵!你给我站住!”

孙金贵转了转血红的眼珠,露出一嘴锋利尖牙,嘴角还流淌出黄色的唾液,他发出低沉的吼叫,摇晃着向武哥冲过来!武哥来不及思考,开枪射击,慌乱中他第一枪没有打中,第二枪打在孙金贵右腿上,孙金贵跑起来震的地面咚咚作响,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势不可挡。三楼像要地震一般,面对怪物强大的气势,武哥等人都呆了,他们开枪打中孙金贵,孙金贵竟只是稍微抖一下,冒了点血,仍然凶猛的冲过来。

密室空间不大,孙金贵冲了过来,武哥等人就躲不开了,一旁的矮个警员开枪射击,打在孙金贵胳膊上,孙金贵抬起那古怪沉重的右手,向下一抡,那黑色铁爪好像带着寒气的冰刃,悄然无声的切开了矮个警员的肚子,矮个警员肚子鲜血喷溅,还没有发出声音,就倒地了。

武哥又怒又惊,孙金贵转眼间就在他眼前杀了三名警察!这些人都是武哥的好兄弟!武哥怒火中烧,想替六子等人报仇,但此刻他也自身难保!孙金贵已冲到他们身前,武哥说:“他妈的!退!先撤!”

武哥一转身的功夫,孙金贵冲到了他们身后,孙金贵一铁爪刺进一名警员背后,那警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李金贵的右臂与铁爪接触的地方,竟然伸出数根小蛇一样的血管,插进了那警员的伤口中,不停的蠕动吸吮,吸取血浆。孙金贵也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那警员的后颈上。那警员被孙金贵用铁爪挑起来,全身抖动,手脚不停挣扎着。武哥和另一名警察趁着孙金贵吸食那警员的当口,从密室里逃出去。

武哥回头看了一眼,那警察被密密麻麻的血管缠住,还在颤抖着喊:“武哥!救…救我!”武哥吓蒙了,他从未见过刀枪不入的人,更何况孙金贵变成这个样子!他虽然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但对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一点应变的措施!孙金贵突然抽出铁爪,把尸体丢了,铁爪里血糊糊的是一颗心脏,孙金贵张口就吞了心脏下去!然后转身追来!

武哥知道如果在别墅里硬拼,他们都会被这个怪物一样的孙金贵杀掉。现在只能先逃,武哥和另一个同事夺门而出,他用对讲喊道:“妈的!全体注意!都隐蔽好!孙金贵是…是怪物!”他看到几名同事听到枪声正跑过来,他摆手道:“快跑!快!”那几个警员见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他的命令,转身下楼。

孙金贵已经追上来,大步撞开挡路的桌椅,沉重的脚步震得地面直晃动。武哥回头胡乱开了三枪,挡不住孙金贵的步伐,武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腿发软,转身就拼命跑,他也不敢想象如何才能打死孙金贵,孙金贵还要杀多少人!他沿着圆形楼梯跑到二楼,这时对讲机中响起楼下警员的询问:“武队长!怎么样!抓住嫌犯了吗!”武哥急的大喊:“有情况!都后撤!保持距离!我们退出来了!妈的!是…是怪物…看到孙金贵就开枪!打死他!要保持距离!千万别硬拼!”

武哥话音未落,头顶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武哥眼前一黑,心里一凉,孙金贵追上来了!武哥这时没有心思再听对讲机里的内容,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这时就听见砰砰枪响,孙金贵发出了怪叫,武哥一愣,他不知道楼上还有人,向孙金贵开枪!

这时对讲机中有人说道:“武队,上面来的同志刚刚上去了!他让我们撤出别墅,他上去帮助你们!”武哥一听,又惊又急,他想上面派来的人竟然冲上去救他们,如果被孙金贵堵住,一定会凶多吉少!他对逃在前面的人说:“你们先下去,我上去看一眼!”

武哥转身就要上楼梯,就听见玻璃窗稀里哗啦作响,他看到孙金贵撞碎了三楼的玻璃窗,哀嚎着仓皇从三楼跳了下去!随后有一个人攀爬跳下,这个人身法敏捷,就像跟着孙金贵同步跳下去一样,紧追孙金贵。

八 追捕

武哥冲到窗前,撕开竹帘,他看到孙金贵正在花园里逃窜,一个穿着浅色衣裤身影矫健的男人正紧追在孙金贵之后。那人看起来很年轻,戴着帽子,背着背包,手拿手枪,如神兵天降,毫不畏惧怪物一样的孙金贵。武哥十分震惊,他打开窗户,看了看下面,相比于年轻人的敏捷身手,他笨拙的翻身爬了下去,跳在地上。

年轻人头也不回,好像知道武哥跳下来,喊:“武队长,通知所有同志们保护周围的住户,让大家都回避,不要做无谓牺牲!一定要记住,谁也不能接触孙金贵!”

武哥说:“同志…你…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那…那家伙太厉害了…你斗不过他的!我们一起干掉他!”他用对讲机吩咐警员们严阵以待,他也大步追上。

孙金贵的脖子直冒血,好像受了重创,他垂着右臂,步伐沉重,但跑的速度并不慢,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孙金贵在树林里左晃右晃,年轻人一边跑,一边举起手枪射击,武哥看到年轻人的枪法,他被震惊了,年轻人连射三发,弹无虚发,全都打在了孙金贵的脚踝上,武哥看的目瞪口呆,他喜欢射击,见过很多著名的神枪手,他也在办案过程中经历过枪林弹雨,知道实战情况下的射击准确率会是怎么样,更何况是这种紧张诡异生死攸关的环境下,年轻人竟然面对孙金贵这样的怪物,在移动中仍然弹无虚发!武哥又感到疑惑不解!

更可怕的是孙金贵,普通人别说中三发子弹,脚踝中一枪的话早就断了,不能在跑动,但孙金贵的脚踝却非常粗壮,被子弹打的皮开肉绽,血肉飞溅,还能一瘸一拐往前跑。年轻人已追上去,孙金贵突然抓起一旁的一块巨石,反身砸向年轻人。那块石头至少要有三四百斤,竟然被孙金贵抛过来,就像出膛炮弹一样势大力沉,撞断了小树,呼啸飞来。年轻人看准巨石飞来的轨迹,竟然艺高人胆大,不躲避,不停步,直接一步冲了过去,武哥见年轻人追捕孙金贵,寸步不停,巨石从年轻人身边飞过去,砸在石地上,轰的一声地面震动,沙石飞舞,火星迸溅,年轻人眼睛眨也不眨。

孙金贵就像受伤的野兽,疯狂往前跑,他冲到了两米半高的厚墙前,猛的一跳,他庞大的身躯竟然跳了上去!武哥看呆了,这时年轻人也冲到墙边,他一跃蹬到墙上,借着墙壁反弹之力反身攀上墙边的一棵树,再一跃就跳到了墙头,他动作轻盈,两秒钟内就翻过了高墙,而且墙上的玻璃碴也伤不到他。武哥冲到墙边,他看了看高墙,除非给他梯子,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他连忙走铁门。这时守卫在别墅外的警员跑过来,问:“武队,怎么回事?!”

武哥全身汗水,紧张的说:“追!”

武哥出了铁门,看到年轻人起身紧追,大喊:“后退,别出来!”孙金贵的前方是一个拐角,看起来并没有人,武哥跟在后面,心中又惊又喜,他知道前方是他布置的警戒线,有人员埋伏在那里,可以狙击孙金贵。看来年轻人已经知道那里有警员,所以警告他们。

年轻人头也不回,喊道:“武队长,快让你的人回避!”武哥一愣,他心想自己不必听这年轻人的命令,孙金贵变的如此可怕,现在只有越多的人更多的枪才能抓捕孙金贵,人多势众才行。

武哥还在犹豫,年轻人已看好环境,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捕网枪,向孙金贵射出尼龙网。孙金贵被网包裹住,轰然摔倒。孙金贵发出哀嚎,像陷入猎人陷阱的野兽一样奋力挣脱,把结实的尼龙网拉扯的吱吱作响。这尼龙网是特制而成,强度极高,并有防利器切割的性能,连野兽都能捕住,竟然要被孙金贵撕裂。

孙金贵发出困兽之吼,像野兽一样用尖牙撕咬尼龙网,他全身扭动,右手上的铁爪竟无比锋利,将尼龙网抓烂了。

年轻人似乎已料到尼龙网不会起作用,他已到了孙金贵身前,右手举枪瞄准孙金贵的额头,喊道:“孙金贵,别动!”

九 来自国家宗教事务局

孙金贵看了看年轻人,他晃动脑袋,从口中吐出血腥恶臭,猛然张开大口,扑向年轻人。他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但本能的被右手上的铁爪控制,抓向年轻人,武哥看着,就好像是铁爪牵着孙金贵的手臂抓向年轻人前胸。

年轻人向后一退,一边开枪射在孙金贵的肩膀和脚踝上,孙金贵痛苦吼叫,他还有一点意识,知道自己身中了数枪,害怕的跳起来,转身便跑。

年轻人似乎在评估着孙金贵的情况,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电击枪,在孙金贵背后射击,一枪打在孙金贵后背上,电光一闪,孙金贵身上的筋肉一紧,他惨嚎一声,摔倒在地,随即爬起来,他身上的蛮力将金属线也扯断了,但是他的动作变的越来越慢,越来越笨拙,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跑。

武哥看得目瞪口呆,孙金贵身上中了至少十数枪,又被高压电击,仍然能行动,简直是妖怪。但是年轻人已控制了局面,孙金贵似乎难以逃脱他的追捕了。年轻人换了弹夹快步追上去,这时拐角处突然涌出三名警员,正迎面撞见了孙金贵。年轻人就要追上孙金贵,他突然向一旁扑倒,喊道:“武队长,卧倒!小心!”

形势发生突变,武哥一愣,那三名警察都是他的部下,听见枪声,以为嫌犯是普通人,拒捕发生了枪战,他们就忽略了撤退的命令,赶来援助。三名警员看到模样恐怖的孙金贵扑来,都吓蒙了,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个警员吓得惊叫,抬枪就射,子弹完全没有准头,没有打到孙金贵,向他身后射过去!年轻人早已判断出警员们的反应,用假山石做掩体,一颗子弹擦着武哥的头皮飞了过去,打碎了一座石雕。

子弹乱飞,武哥这才恍然大悟,忙蹲在树后,他和年轻人就要抓住孙金贵,这时却形势逆转,差一点被自己人乱射误伤。武哥知道自己人帮了倒忙,又急又气,暗暗跺脚。那警员砰砰打了几枪,就被孙金贵一爪抓在肩膀上,惨叫声中,那名警察的胳膊连同手枪都掉落在地上!孙金贵似乎也知道这些刑警比年轻人容易对付许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红着眼珠,冲过去,铁爪一挥,另一个警员闷哼一声飞出去,撞在树上,出气多进气少。

孙金贵抓起断臂警员,狠狠咬住那警员的脖子,孙金贵满嘴都是血浆,他吸食血水。他身上伤口处的血管都窜了出来,像蛇一样扭动,伸入警员肩膀的血窟窿里,吸食血肉,十分恐怖!

这时后面响起枪声,年轻人已开枪射中了孙金贵的脖子,孙金贵脖子上鲜血如箭,他张开血盆大口嚎叫一声,扔下尸体,飞身逃窜。年轻人对武哥喊:“武队长!命令你的人躲起来!不要再擅自行动!都是无辜的牺牲!”

武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才明白,这里的情况绝不是他和手下能解决的!他忙通知手下撤退,不能贸然行动。孙金贵吸食人的血肉后身体就好像恢复了一些,他追那逃跑的警员。这时一名年轻美丽的女警冲了过来,是武哥称作“小雪”的女警,武哥看到小雪,惊叫道:“小雪,你快跑!快跑!”小雪身份原来不一般,她是市长的女儿,在警队跟着武哥学习。

小雪性格倔强,她身份虽然不一般,但很有正义感,愿意从头做起,跟随刑警们吃苦。但是小雪突然看见孙金贵的恐怖模样,却吓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一个怪物。这时一声枪响,小雪的小腿边突然被血染红,年轻人竟然向她开枪!

武哥见状大喊:“你干什么?!”

小雪小腿一痛,顿时清醒过来,她听见年轻人向她喊道:“向右躲!”小雪一抬头,看到孙金贵已到她身前,腥风扑面,她想也不想立刻向右扑倒,锋利的黑色铁爪擦着她的身子扫过去,她在地上滚了一圈,靠在石头上。

孙金贵转身又冲上来,一爪刺向小雪的前胸,小雪惊叫一声,奋力侧身,孙金贵的黑色铁爪竟刺进了石头里。小雪想跑,但孙金贵用另一只手抓住小雪肩膀,他就像饿狼抓住了羔羊,小雪感觉肩膀要被捏碎了,无法挣脱,她吓的闭上眼睛。孙金贵张着血腥的嘴,眼看着他的尖牙就要撕咬小雪的脖子,武哥双眼圆睁,却也来不及救小雪!这时年轻人已从山石后冲出来,举枪便射,孙金贵的脑袋上连中三枪!

孙金贵被打的一晃脑袋,血肉飞溅,他脑壳极硬,竟还有气。年轻人毫不犹豫,继续开枪。武哥见孙金贵与小雪几乎贴在一起,年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开枪,竟毫不犹豫,不怕误伤小雪,武哥彻底被那年轻人的胆识和能力折服了。孙金贵被打了一个趔趄,年轻人继续开枪,连续射在孙金贵右手腕处,但是那里十分粗壮,血管蹦跳,并没有被击断。

小雪睁开眼,子弹射在孙金贵头上,崩了她一脸血水,她没有惨叫,而是转头望着年轻人。孙金贵头部中了数弹,这次他伤得极重,摇摇晃晃就走了几步,终于摔倒在地。

武哥也虚脱了一般,紧张的说:“妈的,死了吗?!”

年轻人走到孙金贵身边,孙金贵被轰的只剩下半个脑袋,咕嘟嘟的直冒暗红色的脑液,但他右手上的黑色铁爪却还有生命力,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扭动,带动孙金贵的右臂也跟着晃动,看着令人心惊胆颤。

年轻人看着警员们的尸体,说:“你好,武队长。请让你的人封锁这里,注意纪律!现在这里交给我处理。”

武哥已经完全蒙了,说:“好…同志…你…”

年轻人说:“孙金贵有可能迷信邪教,从事特别的破坏活动,他弄成这样,需要进一步调查。”他接着自我介绍:“我来自国家宗教事务局,我叫天下!”

十 铁爪

南京市某部,一处秘密基地

天下和一个黑衣年轻人站在监控室里,通过监视屏幕看着实验室金属台上的孙金贵,孙金贵的脑袋已经被天下打烂。天下说:“我开始用了麻醉弹,全部剂量,全都注入他的身体。麻醉剂起初无效果,随后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些作用,令他的动作变的迟缓。孙金贵的力量很大,他体质变的强壮,我用三号弹也很难破坏他的机体组织。”他接着说:“最大功率的高压电击脉冲对他的肌肉和神经系统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创伤,他的神经系统好像被保护了,仍然控制身体。”

黑衣年轻人冷冷的问天下:“你为什么打死他?”

天下说:“开始孙金贵还有意识,他害怕警察,害怕被枪击,想逃走。但他在受创之后失去了自我意识,变的嗜血疯狂,他的身体不再受他的控制,变成了一个杀戮生物,还想自我修复。我怕他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所以击毙他。”

黑衣年轻人用冰冷目光扫了一眼天下说:“我要告诉你多少次,那些人死伤算什么,标本才重要。孙金贵是罕见的活体标本,很珍贵,我们的目的是抓捕这样的标本,别的都不要去考虑,孰轻孰重,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没用的人都可以去牺牲。”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老者走进监控室。这老者神色不凡,气度高傲,一看便是某领域的顶级专家。老者对黑衣年轻人和天下点头,说:“圣者兵指挥长,铁爪的材质很特殊,透视仪器无法对其进行透视,但可以肯定,铁爪的内部结构十分精密。”

老者的语气有些为难,说:“初步判断,铁爪由特殊金属材料制成,铁爪上带有一种特殊的磁性,人如果佩戴这东西,就会影响人的脑电波、心跳、呼吸等等重要的生理指标,改变人的性格。戴的时间越长,对人体的影响就越大,铁爪里还有机关,激活后,就会刺激人手臂和手上的特殊穴位,渐渐的控制和改变人的心智。这东西的技术很复杂。”

黑衣年轻人正是圣者兵,问:“出处?”

老者又补充一句:“这铁爪的年代至少是商周时期的。”

天下说:“警方对孙金贵的情况已经做了调查,他最近几年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钱,比较高调,很喜欢炫富。后来他接触古董,开始收藏古董,接触了一些古董商。孙金贵买古董,收藏的并不多,他见倒卖古董赚钱,实际上就是转手古董。目前对孙金贵的评估看,孙金贵买这件铁爪可能是认为奇货可居,想转手卖个高价钱,但随后他就变得深居简出了。现在警方调查出孙金贵的一条线索,他从一个叫唐利的朋友那里接触了特别的古董商,这方面我们的九组已经在跟进调查了。”

圣者兵目光闪动如刀锋,静静听着,独自做着判断。

老者说:“这铁爪虽然特殊,但是单从外表是看不出内部玄机的。孙金贵可能是经常的无意间摆弄铁爪,戴的时间长了,启动了铁爪,渐渐被铁爪控制。他发现自己异样,性情和身体发生了变化,就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了。”老者接着说:“我解剖了孙金贵的尸体,检查了他的身体组织,他戴上铁爪后,他就与铁爪形成了宿主与寄生的关系,他被铁爪控制,无法离开铁爪。铁爪这个寄生体会不断改造宿主的身体,让宿主越来越强大,但宿主就需要吸食新鲜人血转化为能量来支持铁爪这个寄生体。李金贵变得嗜血,就走上了不归路,无法自控,他就会杀人。”

天下说:“玄武区发生了几起命案,死者都像被野兽攻击,内脏被吃了。警方侦破案件,但一直没找到关键性的线索。因为没有嫌疑,也没人怀疑孙金贵,但孙金贵的家人还是渐渐发现他变的越来越古怪。他的佣人在日记中记载,一天深夜佣人突然发现李金贵站在树林里,戴着铁爪,望着月亮,他的眼睛发出红光。当时孙金贵看到了佣人,佣人感觉孙金贵像要吃了她一样,吓懵了,但佣人并没有因此事报案。”

“随后孙金贵为了掩盖秘密,辞退了保安,但他的模样无法隐藏。他的妻子虽然发现他的变化,以为他病了,但对此也无能为力。最后孙金贵被铁爪控制,失去了理智,最终向妻子孩子和佣人痛下下手,妻子报案,警方才发现孙金贵的秘密。”

天下说:“这个铁爪像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强化人体的装备。”

十一 过去的档案

老者说:“这铁爪很有趣,我再研究一下。”他向圣者兵和天下点头离开。

天下说:“好,陶师傅。”圣者兵对老者没有任何尊重的表情,说:“老陶,你送铁爪去六号基地。”

天下见陶师傅离开,说:“阿兵,除了现场的警员们被隔离检查,孙金贵的两个孩子也被隔离吗?男孩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会死亡。”

圣者兵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他并不理睬天下的话。他说:“其实铁爪这样的东西,并非第一次出现,我们以前就发现过。”

天下问:“哦?何时?什么情况?”

圣者兵操作笔记本,选择文档,打开一张古老的黑白照片,是灾荒的照片,说:“一九七零年春,山东发生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庄家颗粒无收,很多人饿死,在一个叫做卧牛庄的地方传出消息,有饿鬼吃人。”

圣者兵又换了一张照片:“当时连续自然灾害造成大灾荒,人们连草根树皮都吃不到,实际上人吃人的情况普遍存在,大都是饥恶之极的灾民吃尸体,吃将死之人,有的地方也有人吃人。但卧牛庄传说有妖怪吃活人,事情闹的挺大,传到附近的驻军。”

圣者兵接着说:“部队怕发生动乱,就去调查,军人们翻山越岭,在深山中找到了卧牛庄,是一个偏僻的村庄,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没一个活人,只剩下空庄子。他们在附近找到了很多村民残骸。就在晚上,军人们撞见了一个人,以为是卧牛庄的幸存者,这个人不但没有遭受饥荒的迹象,反而身体强壮,模样恐怖,这人疯了一样袭击了军人们,吃了几个人。”

圣者兵又挑选出照片,全都是之后在战场拍摄的,虽然是老旧的黑白照片,对比现在的高清图像要显得模糊不清,但仍能感觉到现场那血腥恐怖的气氛,可以看出当时的激烈战斗场面,地上草木中全是血迹,还有人的尸体残肢,就像野兽猎食的场所。

天下看到一张照片,一个不成人形的尸体被摆放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上全是窟窿,肉都要被打熟了,完全变成了马蜂窝,脑袋更是打没了,血也流干了,勉强能看出是一个人的尸体。这人的腰上却围着一个宽大的黑色腰带,腰带造型妖异,带着一股邪气,上面有很多弹痕,看样子被子弹射中数次,但没有损坏。

圣者兵说:“那时遭遇这东西的一个排损失惨重,又上了两个排,全火力猛攻,才把这人打死。根据部门的调查,从卧牛庄先逃难出去的几个村民口中查清,那个人叫巍二红,原来是个年轻村民,性格懦弱。发生灾荒后,村民满山找吃的,巍二红在地下挖出了这个腰带。当时金子都不能顶饭吃,何况破铜烂铁,没人注意这个破烂,只有食物吸引人。当时人们都在疯狂的寻找食物,巍二红却留下腰带,经常戴在腰上,总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山坳上,好像在想什么一样。”

“当时灾民都在找吃的,没人注意他戴个腰带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巍二红的老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没有人怀疑,那时每天都有人饿死、逃荒、失踪,饥饿的灾民只寻找吃的,顾不得别人。随后卧牛庄里开始不断有人消失,人们开始害怕了,有人发现了惨死的尸体,有人在半夜看到有鬼影出现,庄子里就疯言疯语传说闹鬼,有人变成了饿鬼吃人。”

“有人先逃出了庄子,剩下的人没那么好运,短时间之内,都在山野中被巍二红吃了,只有一个人逃生。”

天下看着那件黑色腰带的照片,上面刻着花纹,带着邪气,他说:“这条腰带与铁爪看起来很相似,它们属于一个系统?”

圣者兵低声说:“不只有这个腰带,我们在海南的唐代沉船中也发现过一件铁靴,也是这种东西。”他又打开一张图片,图中是一只巨大沉重的黑色铁靴子,外形怪异。“这几件东西应该都是同一时期的产物,戴上其中一件东西,就会使人体变的异常强大,而这些东西可以戴在同一个人身上的。”

天下说:“单独戴上一样物品,就会使人体变化,获得力量,这些盔甲如果同时戴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会拥有超级强大的力量。”

圣者兵说:“根据部门研究,这几件东西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物品。”他接着说:“但这些东西与我们这次调查的案件没有关系。”

十二 案件

南京市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身穿警服的体态微胖的安局长满脸微笑,客气的对穿着黑衣和白衣的两个年轻人说:“欢迎两位同志!圣者兵同志,天下同志,请坐!请坐!”

黑衣年轻人和白衣年轻人正是圣者兵和天下。安局长介绍一旁的一位帅气的中年男警:“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的陈飞队长,他负责那案子,你们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他。小陈,这二位是国家宗教事务局特事科的圣者兵同志和天下同志,特派来帮助咱们侦破那件特殊案子的,小陈,你可要听从他们的意见。”

陈飞跟天下握手问候,然后与圣者兵握手,圣者兵并不等陈飞伸手,不耐烦的说:“我们看看案子!”

陈飞倒是没有生气,说:“好!跟我来!”他领着圣者兵和天下去专案组办公室,陈飞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宗教事务局特事科?还有这个部门?以前从没听说过。”

天下说:“我们是宗事局下的特勤部门,主要负责调查宗教性质的犯罪案件,抓捕进行宗教犯罪的罪犯。”

陈飞说:“宗教犯罪?邪教组织?那不是归国安管吗?二位怎么大驾光临这里了。”

天下微笑说:“政治性和大规模的宗教犯罪,我们不负责,国安部有专门部门负责那些事,我们一般调查些小规模个案,纯粹的宗教性案件,比如这种。这次要麻烦陈队长了。”

陈飞盯着圣者兵,说:“二位刚到南京,还没来得及到局里接洽,就第一时间赶往玄武区参与抓捕孙金贵,对孙金贵的事情早有线索吗?”

圣者兵说:“我们得到的信息比你快而已,等你们去处理,已然晚了,知道吗?以后,只有我问你,你不要问什么!”

陈飞看着圣者兵,冷笑了一下,他转头对天下说:“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天下微笑说:“什么事?请说。”

陈飞说:“玄武区孙金贵的案子我听说兄弟们伤亡惨重,现在还封锁消息,不知道详情。我知道纪律,我不想问孙金贵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说,玄武区刑警队长武哥是个好人,他是个干将,人才,每次冲锋陷阵都打头阵,冲在最前面,他这次抓捕行动又没有让嫌犯逃走,何必要停职审查他呢?我听说那个孙金贵是个精神病,搞什么邪教法术杀人,这种事情很少见,谁也没遇见过,武哥也是救人心切,冲进去救人,这也是有情可原!兄弟们整天日晒雨淋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武哥个内部处分,写个检查让他反省一下就好了,因为他没等你们几分钟,就把他停职审查,现在连人在那里都不知道,怕让弟兄们心寒啊。”

圣者兵说:“他的失职造成了伤亡和损失,就要受到严厉惩罚,你们的纪律性太差,你如果犯错,我就处罚你!”

陈飞扫了圣者兵一眼,他沉默不语。众人到了办公室,这里是临时准备的专案组办公室,有很多人在忙碌着。办公室里的数张桌子上都摆放着满满的档案,写字板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资料,陈飞挑出一摞档案说:“这个案子确实很古怪,我直接说现在的情况,你们未必听的清。你们要查的话,就要从五年前说起,从五年前市文化局的一个发现说起。”

十三 五角墓室

陈飞挑出一张照片给圣者兵和天下看,照片中拍摄的是在山坡上挖掘出的一处古墓,墓葬面积不很大,比较深,看起来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天下从照片中工作人员的穿着打扮和设备上看,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并不久远。“五年前,市文化局在市郊发现了一座古墓,工作人员挖下去,发现了一座比较特殊的墓室。按照他们的话说,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古墓。”

陈飞继续拿出照片,照片中是一座空间不大的古墓,墓室内部竟是五角形。墓室修建的有些粗糙,五面同样面积的墙壁分别为青、红、黄、白、黑五色,上面绘着不同的壁画,但是因为墓室的密封被破坏了,壁画都褪色了,上面的图案难以再看清。

五角形墓室,绝对与众不同,通常墓室是矩形组合或者圆形构造,绝没有五角形,墓中央有一座棺材,棺盖上有一个醒目的圆形图案,好像是某种符号。棺材周围,按照特殊的方位围着一圈陪葬品,好像是按照某种顺序摆放的。

天下说:“陈队,文化局发现什么了?”

陈飞说:“他们找到了墓主的棺材和墓中的一些文物。当时最初进入墓室的人员一共有六人,是考古队的专家,他们在发掘工作结束后不久,竟然全都死了。”陈飞拿出厚厚的一摞资料,全是参与考古的人员,其中有六名死亡的考古队的专家的资料,都很全面。

天下看着这六人的资料,问:“他们怎么死的?”

陈飞一皱眉,这件事令他难堪,说:“死者的死因,我们没有查到确切的答案。他们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环境,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死的,有点邪门。后来上面来了一组人,说是什么国安局的,带走了尸体和一切有关的东西,最后他们说检查出尸体中有毒素,那六人是在墓室里无意间中了毒,到了一定时间之后毒发身亡。他娘的,我们也检查过,怎么就什么也没查到。这件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人们都说墓中有墓主鬼魂,墓主诈尸,那六个人都是被墓主杀了,墓主的鬼魂还在游荡,到处索人性命。当时我们辟谣很久,才平息老百姓的谣传。”

陈飞接着说:“不过据参与发掘工作的工作人员说,六人打开棺材的时候,棺材里的墓主突然爬了出来,随后不动了。专家们后来检查了尸体,尸体虽然不腐,但早已经断气了,应该是死者四肢肌肉筋骨因为环境变化抽动才动的。”陈飞取出一张照片,有一具穿着黑衣的尸体,古尸并没有腐烂,是一具干尸。

天下看着照片,古尸看起来很怪异,皮肤铁青色,一张长脸,闭着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睁开,很阴森。这具古尸给人的感觉,总好像还没死。因为死者下葬,没死者会穿着这么古怪的黑衣道服,古尸身上穿的黑衣像是一种法师穿的袍子,在进行某种道法仪式,带着邪气。

从照片上看,墓室里的气氛诡异古怪,并不像是普通的人死之后的安葬之所,更像是一个法坛。现场的文物也不像是通常阴宅里墓主的陪葬品。“按照惯例,墓室里发现的文物送往新世界公司进行检测。我简单说一下,新世界公司是我市一家著名的高科技公司,这家公司产业很大,从老百姓的基本生活用品到高科技产品全都有自身品牌,公司有比较先进的设备和好的检测环境,所以经过市领导的沟通,文化局的文物鉴定和检测,都是用新世界的设备帮忙做的。以往文物局在新世界公司的研究室里研究过很多文物,包括很多价值连城的文物、国宝,都没有出过差错,但是这墓室中的文物却在新世界公司的检测过程中,有七件文物被窃。”陈飞看着天下和圣者兵,他目光似乎带着挑衅,说:“文物失窃的过程,恐怕二位也想不到,我看很难理解,不像是人干的。”

天下说:“文物失窃与六位工作人员死亡,在时间上是什么关系?”

陈飞说:“差二十多天吧,文物失窃在先,案子很重大,我们全力破案,而考古队六位专家在发掘工作结束一个月之后又突然暴毙了,我们只好全力调查他们暴毙的案子。”他拿出一摞档案,上面大都是图片,拍摄墓室中发现的文物,有几件文物被红圈圈住。陈飞说:“这是失踪文物,我们问过文化局,文化局的专家说大都是普通文物,没什么价值的。当然这些家伙为了推脱丢失文物的罪过,也可能胡说一气,把丢失的东西说的越是一钱不值,他们就越没事儿!”

“五年前六人暴毙和文物失窃这两个案子发生没多久,国安局就来接手了,我们配合他们调查,一直没查到线索,案子就成了无头案,五年来一直没有新线索,也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以为古墓的事情结束了。”陈飞又拿出一摞材料,说:“但是,就在三个月前,五角墓室的案子又出现了。”

十四 古墓索命

天下看到陈飞拿出四个人的资料,四个人都是男性。“三个月之前,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天翔科技有限公司被害,第一个受害者名叫范玉林,晚上家人联系不到他,才找到他的尸体,发现他在公司加班时暴毙。我们发现尸体的额头上还留有一个醒目的印记。”陈飞指着死者照片,照片中死者的神情极为恐怖,瞪着眼珠,双眼充满血丝,大张着嘴,就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他的额头上竟有一个圆形图案的烙印,五角墓室中棺材上那个圆形符号。

“范玉林死之后,又有三个人先后遇害,他们同样死的很离奇,到现在也查不到死因。”陈飞对比死者范玉林额头上和古墓棺材上的圆形符号,说:“经过对比,死者额头上留下的符号与古墓里的符号完全一样,看来过了五年,古墓中的鬼魂又出来锁命了。”他接着说:“现在老百姓都疯传闹鬼了。”

陈飞说:“范玉林,在天翔科技有限公司工作三年。高云,就职于云安制药公司。刘红伟,在政府工作。金山,大学教授。他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都蹊跷的死亡,就连死因至今也不能确定。”他把四位死者的照片围在一起,中央照片是五角墓室中棺盖上的神秘圆形符号,死者额头上的圆形烙印与棺盖上图案完全一样。陈飞双眉紧锁,神情凝重的说:“这种案子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真的跟鬼片里的情节一样。”

陈飞接着说:“五角墓室的棺材盖上的圆形符号是什么意思?这四名死者被害后额头上为什么会留下那个神秘的圆形符号?这四名死者是怎么被害的?案发现场为什么没有任何凶手的痕迹?凶手是怎么他妈的作案的?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这四个人?凶手有什么目的?目前我们还没有半点头绪。”

天下看着档案,问:“对新世界公司调查情况如何?”

“新世界这样的大企业,就算它与案件没有这些关系,它也一直在我们监控之中。案发之后,我们对新世界公司进行了反复调查,对公司里的人进行排查,新世界公司没有问题。”陈飞脸上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你们看过当晚的监控录像之后,也会有与我一样的想法。”

天下看着死者照片,问:“陈队,四位受害者的死因没有查明吗?”

陈飞说:“这四人的死状看起来都一样,都像是见过了极可怕的事情,但是我们反复检查尸体,法医也找不到他们的确切死因,从他们身上找不到致命的伤,他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外伤。目前法医的结论,就是他们惊吓过度而导致心脏停跳而吓死的。”

天下问:“这四位受害者与五角墓室有什么联系?”

“没有。”陈飞说:“我们调查过,四个死者与五年前的考古活动和五角墓室都没有任何的联系,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害。”

天下又问:“他们与五年前遇害的六位考古队员的关系呢?”

陈飞说:“我们都查过了,这四个受害者里叫做金山的受害者与五年前暴毙的一位叫雷磊磊的考古队员是中学同学,但关系十分普通,多年没有联系。所以墓主的鬼魂为什么找上他们,我们还查不到原因。”他接着说:“说实话,这案子真他妈古怪,真挺邪门的,不知道凶手想干什么!这个古怪符号,我们查不到它的含义,你们看得懂吗?”

天下说:“我们会调查的。陈队,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破案,希望我们可以亲密无间的合作。”

圣者兵这时命令道:“你们把这些资料都扔了!重头再调查一遍!”

圣者兵和天下离开,这时一个穿着红衣的小伙凑到陈飞身边,说:“陈哥,怎么样,武哥的事情怎么样了?办妥了么?”

陈飞皱眉摇头,说:“他们一定要处分武队。”

红衣小伙叫小亮,是刑警大队的侦察员,陈飞的左膀右臂。小亮歪嘴骂道:“他妈的,这两个小子年纪轻轻,架子倒不小!打眼儿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靠后台上去的,这次是来立功镀金的,回去就升官发财!玄武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杀人犯他们自己带走了,我们的案子不让我们插手,他们破不了案,就把责任都推倒我们身上,拿我们当垃圾桶!呸!我最恨这种人!我们出生入死,他们坐享其成,踩着我们肩膀往上上,受封领赏!”

一旁的警员说:“是啊!陈队,这案子本来就不一般,这么怪异,这还弄来两个亲爹来捣乱,嫌不够乱的,怎么弄?!”

陈飞目光闪烁说:“我看这两个人还是有点能力的,大家多做事,少说话。以前的资料都不作数,案子从头做起!”

小亮一听,愁眉苦脸道:“从头再来?!五年前的案子,当时就查不到线索,现在就更查不到了!”

陈飞瞪了他一眼:“凶手作案,就会有新的线索!”

警局外,圣者兵和天下上了车,天下转头问:“当年的国安是我们的人吗。六个考古队员是怎么死的?”

十五 共同点

圣者兵说:“五年前的国安队伍是三组的人。当时因为文化局和公安局工作的懈怠,考古队发掘古墓的信息,部门了解的晚了,案件发生之后我们才掌握到情况,三组的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五角墓室很特殊,三组用国安局的身份接管了事件,进行调查。”圣者兵说:“三组对墓室进行了详细调查,某些方面正是他们所擅长的。六名考古队员的猝死,经过部门的检查,确实是死于一种毒素。那种毒素很特别,可能并不是用来防御盗墓贼的机关,而是一种特殊的药物。”

“六名受害者的尸体内只存有微量毒素,那种毒素会慢慢接近心脏,只对人的心脏起作用,不伤及其它器官,到了一定时期后毒素爆发,使人心脏骤停。”圣者兵从车载电脑上调出资料,要比陈飞警方收集的资料丰富细致很多,其中有部门的专门小组对六位死者尸检的照片资料,看起来很恐怖,特别是心脏部位的各种技术检测记录,精密而又特殊。

圣者兵说:“小组的人得出结论,这些毒素更像是一种对心脏有特殊效果的药物,不只破坏心脏,也可能对心脏产生其它效果,比如激活停跳的心脏。随后小组提取尸体上的微量毒素,制造了几种药物,但效果都不理想,他们也无法培养毒素。三组的人判断,这六个最早进入墓室的人,可能在无意间吸入了墓室空气中残留的毒素,在墓室中再没有发现这种药物。”

圣者兵选出资料,里面是详细的五角墓室的内部照片:“三组对古墓进行了全面调查,这座墓室既是墓葬,同时也是一个小型法坛,死者安葬在这里,有人对死者施加了法术。三组研究了墓室里的宗教属性,判断这个特殊的法术很可能属于道教中丹鼎派的外丹一支。这座古墓是隋朝的,墓中除了杀死六个考古队员的毒素外,并没有其它防盗的机关和隐藏地点。”圣者兵说:“墓主是一个年龄约五十岁的男人,尸体用特殊的防腐方法处理过,尸体内含有很多奇特的物质,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墓主曾服用了大量的丹药,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侵入着不同的物质。墓主的尸体被三组运送到五号基地,研究分析后一直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