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衬衫时很好看,不穿时候也好看。

完全背对着棠柚时,棠柚清楚地看到,他背部肌肉线条流畅而匀称,肌肤上却有不少痕迹。

棠柚愣神。

第一次教她游泳时,太阳很大,棠柚脸红心跳的,也没有仔细看,只记得萧则行背后有不少疤痕,现在离近了,看的清清楚楚。

疤痕斑驳,最深的一道,从右肩膀到中间,狰狞地泛着白痕。

……这人怎么把自己弄的一身伤啊?

萧老爷子虽然打人时候会下重手,可这些伤痕看上去,压根不像是体罚呀。

腰带随手放在一旁,他正在脱裤子;棠柚小心翼翼地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人的腿好长。

甚至快到她胸部位置了。

应该没那么恐怖吧?肯定是她的错觉。

如果要实现那个小小小目标的话,好像有很多姿势都没办法用吧。

啊啊啊啊啊她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黄色废料。

还是控制不住地化身为叮当喵。

苗佳溪言之凿凿地说了,身高和某方面其实是存在一定关系的,个子高的男生,只要在青春期不发胖,一般而言某方面不会太寒碜。

罪过罪过。

棠柚觉着自己现在真的被萧则行的美色迷住了。

老狐狸太诱人了。

脸诱人,身体也诱人。

哪怕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不道德、性转之后会被骂的狗血淋头,黄心小柚柚仍旧没办法把自己的视线移开。

眼看着萧则行重新穿上新的裤子,棠柚一阵口干舌燥,刚刚想缩回去,却猝不及防看到萧则行回头,平静地与她对视。

!!!

棠柚扭头,刚跑出一两步,被轻而易举地拦腰抱起来,轻轻松松地放在他刚刚放衣服的猩红色软沙发上。

萧则行手抵着墙,低头,笑着看她:“瞧瞧我抓到了什么样的小东西?”

棠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呼吸急促,整个儿都被裹在毛绒绒的睡衣中,裙摆上的小毛球柔顺乖巧地垂下来,刚好在他腿侧。

想要好好惩罚她。

但舍不得。

萧则行喉结动了一下:“胆子这么大,敢偷看我换衣服?”

“没有偷看,”棠柚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过来是想问你,想要哪一件衬衫!你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萧则行还没有穿上衣,现在两个人离的这么近,虽然没有丝毫的肢体接触,但棠柚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困住了。

老狐狸完整地编织出一张大网,精心下套,一点点引诱着小白兔过来,慢条斯理地困在中央,不许逃开半步。

棠柚的目光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脑子乱糟糟的运转,开始关注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

糟糕,万一等下萧则行要亲她该怎么办?她刚刚吃了好多草莓,还喝了好多奶,而且没有刷牙……

在她愈来愈紧张的目光中,萧则行眸色幽暗,却克制地只是捏捏她头上随手扎起来的那颗软绵绵小丸子。

还有裙子上毛绒绒的小尾巴,小耳朵。

挨个儿,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捏了一遍。

棠柚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萧则行叹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起身。

棠柚余光中瞥见他手腕上凸起的青筋,像是在隐忍。

控制什么啊,干嘛说的这么暧昧且恐怖啊啊啊啊!

没有亲亲,她心里面竟然有点……失落?

察觉到这点之后,棠柚彻底慌了。

棠柚慌乱地站起来,飞快地抱来自己刚刚挑好的几件衬衫,邀功一般带给萧则行看,以掩饰刚刚的失态:“二叔,您要哪一件?”

说到这里,她还有点犯愁:“我其实对男士的衬衫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种场合您应该穿什么样的……”

萧则行已经重新整理好腰带,抬眼瞧她,漫不经心:“很简单,选一件你最想脱掉的。”

脱……脱他衣服?

对于一个擅长脑补且热爱制服系的人来说,单单是这么一句话,就能够让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迅速从脑海中闪过。

严谨端庄的白衬衫搭配领带的话,可以面对面坐在西装革履的他腿上,抽下领带,把他的手腕严严实实地绑起来,然后再慢慢地一粒一粒地解着纽扣;

单纯的白衬衫也好,直接压住,粗暴地撕扯衬衫,轻柔地咬他的喉结。

啊啊啊啊啊。

她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了。

不行,作为祖国未来的栋梁,初升的朝阳,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必须坚定不移地阻止自己多想——

棠柚绷着脸,把衬衫全部抱走:“要不您别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侄子就能知道救命恩人是谁啦~

给大侄子的火化场快准备好了,可以扬骨灰了。

这章送99个小红包~

☆、三十四朵玫瑰

还未来得及把衬衫拿走, 棠柚感觉自己的睡裙上的小尾巴被人轻轻拉住了。

她仓促回头。

萧则行垂眸看她:“忍心让我这样出去?”

棠柚努力让自己从他的身上移开,别过脸, 坚定不移地控诉:“不是你说要我选一件最想脱的吗?既然都是要脱下来, 那就干脆不要穿了。”

话这么说着,她耳根已然红透,就连白皙的脖子,也透上淡淡的粉红色。

萧则行笑了:“柚柚, 你在想什么?”

他个子实在太高了,哪怕现在肌肤没有一点儿接触,仍旧令棠柚心脏狂跳,战栗不已。

裙子上毛绒绒的小尾巴球球仍旧被萧则行牢牢地握在手中, 他没有穿鞋子,和她的脚比起来,大到不可思议。

棠柚不敢回头看他, 总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化身饿狼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无意间往旁边一瞥,僵住。

旁边摆放的一张镜子中, 恰恰好映衬出来如今的景象——

萧则行站在她身后, 裤子已然穿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偏偏上半身仍旧是未着寸缕,肩膀宽且平,正微微俯身,捏着她裙摆上的小尾巴;虽然裙子很长, 但是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拽着往上移动,原本裙摆能够盖住小腿肚,现在直接拽的露出膝窝。

有点奇异的暧昧感。

明明大家都很规矩,但落在镜像中,瞧上去像是忍不住要去吃掉对方。

而萧则行的目光,此刻就落在她的膝窝上。

棠柚感觉现在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妙。

等等,接下来他是不是会直接掀开她的裙摆,把她抱着放在唯一的桌子上,然后背对着酱酱酿酿开始不可描述?

但是身高差距实在太大了,站着的话,她需要往脚底下垫个箱子吧。

萧则行噙着笑,打乱她乌七八糟的想法,问:“怎么耳朵这么红?”

棠柚说:“没,没有。”

嗓子有点发干。

还有点难受。

为什么这么美好、这么符合她审美观的人竟然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而且是萧维景的二叔啊!

棠柚艰难开口:“在想您什么时候能松开我。

假如萧则行真的不松开的话,其实她也可……吧?还是直接拒绝比较好?

理智和情感开始在脑海中疯狂打架,身体蠢蠢欲动地想要和他接触,但是理智告诉她,睡萧则行绝对是一个十分愚蠢且不妙的决定。

没等棠柚想明白,萧则行先松开了手。

嗯?

松开也好,毕竟萧则行不是那种会强迫她的人哎;而且真要是强行的话,估计以后不好收场吧。

但是为什么竟然还觉着被他强迫一下下还蛮刺激的。

她现在不是棠柚,也不是黄心柚了。

而是棠·黄到流油咸鸭蛋·柚。

在棠柚莫名的期待落空中,萧则行往前迈了一步,环抱住她,从她怀里抱着的衬衫中随意挑出来一个,拽了拽,没拽动,他无奈地笑:“怎么抱这么紧?听话,松一点,我拿出来好不好?”

高大的人倾身,将她整个人圈在怀抱中,他声线低沉,放缓和时候再温柔不过;明明极其自然且纯洁的一句话,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下也变得格外旖旎,格外的令她想入非非。

棠柚疯狂地想要土拨鼠尖叫。

虽然知道萧则行是在说衣服没错了,但是为什么她的脑突然间开始走马灯地闪过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

——哪怕濒临崩溃边缘却仍旧强压着耐心来慢条斯理地哄着;温柔地把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一边耐心,一边克制不住地粗暴。

棠柚转身,憋着一口气,把衬衫都往他怀里一放,努力板着脸:“您快点穿好,我去外面等您。”

再一次落荒而逃。

逃避很可耻。

但是很有用。

棠柚在客厅中把温牛奶一口气喝光,认真且严肃地思考起一个问题。

为了确保二叔的贞操,她是不是应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接触啊?

她总感觉事情再发展下去会变得不受控制起来,这两天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扑倒二叔或者被二叔扑倒啊。

时到如今,棠柚终于不得不正视起萧则行对她的吸引力。

太大了。

比火锅小龙虾等等所有喜欢吃的食物加起来都要大。

忐忑不安中,重新换好衣服的萧则行走过来。

穿上衬衫的男人要端正严谨许多,他没有系领带,衬衫边角有点皱,是被她揉出来的,他并未在意。

棠柚没敢看,只是老老实实地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在这里难得也能吃到中餐,样式并不花哨,很简单,蟹黄汤包,白灼明虾,清炒西兰花,煎豆腐,红豆粥。

尤其是那道煎豆腐,表面煎的金黄,撒着小香葱碎末,淋上调好的酱汁。

棠柚小小咬了一口,外面的酥皮轻轻响了一下,内里的豆腐又软又鲜又嫩,甜辣口味,好吃到不可思议。

棠柚眼睛亮了。

萧则行笑着看她:“好吃吗?”

棠柚咬住整块豆腐,腮鼓起来,点头。

很好吃!

她第一次尝到这么好吃的煎豆腐!

“我做的。”

棠柚惊讶地看向萧则行。

他的厨艺也这么好吗?

二叔这么厉害的吗?

棠柚将整块豆腐吃掉,才由衷夸赞:“二叔,您的豆腐真好吃。”

萧则行看她。

棠柚记起昨晚的叫、床事件,及时做补充:“我是说,您做的豆腐真好吃。”

萧则行笑:“我也想让你吃豆腐。”

棠柚噎住。

萧则行漫不经心地夹着蟹黄包,补充:“吃我做的豆腐。”

棠柚低头,又咬了一口豆腐。

又甜又辣。

嗯……其实,无论是现在做的豆腐还是他的豆腐,她都有点点想吃。

-

拍卖会上午十点开始,现在还不到七点半。

棠柚早饭几乎吃掉了所有的豆腐,吃多了,胃也不太好,胀胀的,只好轻轻地揉了揉肚子。

幸亏她怎么吃都不会胖,不然以她现在的堕落劲儿,压根也保持不住身材。

吃饱喝足的棠柚坐在沙发上,正想去换衣服,猝不及防接到江沉庭的视频电话请求。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接通:“哥哥?”

江沉庭神情瞧上去有些疲惫,西装革履,从背景看,应该是在办公室中。

他上次负责的地方出问题之后,就一直在忙;棠柚帮不上忙,只知道他现在工作压力很大。

江沉庭揉揉眉心,叫她:“柚柚,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棠柚懵了一下,才意识到两地之间存在的时差。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江沉庭已然看到她背后的萧则行。

江沉庭放下手,变了脸色,问:“你怎么在萧则行那边?”

萧则行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而棠柚却还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这个时间点,江沉庭很难不多想。

他心里一阵发紧:“柚柚?”

棠柚不得不向他解释:“我和二叔一起参加拍卖会,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种话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江沉庭沉着脸,坐正身体,严肃地叫她:“柚柚,你现在就订机票回来。”

棠柚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突然间这么决断,还没来的及回答,萧则行面色坦然地坐在她旁边,微笑着与视频中的江沉庭打招呼:“沉庭。”

江沉庭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冰冷,压着怒火和他说话:“二叔,柚柚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年纪这么大了,不能跟着她一起胡闹。”

萧则行姿态闲散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撑着额头,笑:“柚柚一直很乖,我很喜欢。”

很喜欢?!

棠柚抬眼看了看萧则行。

是很喜欢艹毛绒绒吧这个变态毛绒控!

江沉庭手指死死捏着一只笔,又骤然松开:“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萧则行用眼神征求了下棠柚意见,棠柚点头,好奇地看着他。

先前江沉庭说过自己很敬佩萧则行,后来突然又改口,让她远离萧则行;现在想想,多半是哥哥也看出来萧则行心思了吧?

棠柚那时候丝毫没有察觉,仍旧跳了坑。

现在发觉掉了陷阱,却有点爬不出来了。

余光看着萧则行拿着手机进了隔壁的房间,棠柚忍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尾随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她现在的道德水平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但是真的很好奇哥哥会和萧则行单独谈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