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小:“那你徒弟。”
戚远懵了下，他居然收了菲儿当徒弟！
庄菲走过来，汗水布满额头，声音清脆还乖。
“师尊。”
戚远刚想抬手替她擦汗，一声师尊硬生生的让他止住了。
戚小小满意的离开，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她顶多帮忙填土。
另一边，慕正煊心不在焉的陪着他们游花园，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戚道远怎么会收她为徒？
不对，戚道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等等，他为什么觉得戚道远不该出现在这？
“煊儿，你怎么了？”慕夫人瞥了眼自己走神的儿子。
慕正煊：“没事，就是奇怪。”
慕夫人也觉得奇怪：“戚道远不可能无缘无故放着木嫣这个单灵根不收，反而收木妍为徒的。”
“对了，木妍是不是至今没测灵根？”慕夫人忽然想起这事来。
“嗯。”慕正煊回着，“娘。有什么问题？”
慕夫人道：“娘现在怀疑木妍的灵根可能也不错。这样就能解释，戚道远为什么会收木妍为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联姻的对象得慎重考虑。”
“木嫣虽然不错，但木妍是沧明宗的弟子，师尊又是戚道远，她条件已经不比木嫣差了。”
“娘。”慕正煊不喜欢她将他的婚姻当做筹码的样子。
慕夫人：“娘只是分析下，具体选谁，你可以决定。”
慕正煊脑中划过庄菲安静站立的模样，他想选她，但……慕正煊不明白，他明明喜欢的是木嫣，他跟木嫣少时就认识了，一直互相有着好感的，他为什么会突然想选不怎么熟的木妍？
次日
戚远整理好衣服了，走到庄菲的院子前，菲儿的院子太单调了。
“妍儿，跟为师出去一趟。”
庄菲不疑有他，连忙出来，也不问去哪，乖乖跟上。
戚远看着稚嫩的媳妇，心头跳了下，突然想将人搂在怀里亲一下，戚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仰着头：“爹，你准备干嘛？”
戚远：“……”
戚远带上庄菲还有戚小小，秦修泽上街，虽然是梦里，也该给菲儿多添点衣物。
几个孩子从他们身边跑过，庄菲被撞的踉跄了下，戚远一手伸了过去，搂住她的腰，带到怀里，一手再拂开她脸上发丝。
“没事吧？”
庄菲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尊心脏忽然跳了起来，她连忙低头，轻声着：“嗯。”
戚远低头看着怀里的媳妇，想亲一下。
戚小小怀疑，她爹又忘了他们现在是师徒，她正打算提醒，头一抬，就看到了街道尽头的男子。
这回不提醒，气死姓慕的！
慕正煊街头望着他们，心头突然空了一块。
旁边的朋友震惊道：“他们有问题！”
慕正煊紧抿着唇：“他们是师徒！”
朋友：“我怀疑他们生情愫了。”
慕正煊垂在两侧的指尖紧着：“他们才认识没多久！”
朋友想想也是，但……
他又看了眼那两人，他越看越觉得那两人越界了。
戚远带着庄菲进了北洲最大的成衣店，琳琅满目的成衣挂着，皆是为修士准备的，衣裳自带着防御的功能。
店伙计殷勤的上来：“是给这位小姐还是孩子买？我们店的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制成的，可抵御初级的攻击。”
庄菲不解的看向戚远，戚远走到一白衣纱裙边，拿起，再看到一嫩黄的裙子，一块拿下，接着又看到条粉粉的衣裙，取下，然后走回庄菲身边，塞到她手里，一本正经着：“都试试。”
庄菲震惊了下：“师尊，不需要的，我衣服够。”
戚远一手按在她头顶，摸了下：“去试试。”
庄菲只好进去换衣服。
戚小小莫名想起她曾经玩过的一款换装游戏。
“爹爹，打扮她，是不是很开心？”
戚远点头。
过了会，庄菲换上条粉的出来。
戚远心头跳了下，粉粉嫩嫩的，庄菲低着头，略微害羞。
他家菲儿有点可爱。
戚小小：“……”
爹爹逐渐变态。
庄菲连忙又进去换下一套，戚远已经在掏钱了，顺带又指了几套衣服，伙计兴奋的去拿衣服。
“爹，提醒下，那是我的小师姐。”戚小小一旁默默道。
“还有，你徒弟还小。”
“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心里想想也不行。”戚小小小声着，“毕竟现在在小师姐眼里，您是最敬爱的师尊。”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小师姐的心里，您现在就是她的父亲。”
戚远掏出储物袋，扔给秦修泽：“小泽，带她出去玩。”
秦修泽拉上戚小小的手：“哦。”
戚小小：“我不走，我担心我的师姐被我们的师尊觊觎。”
戚远：“梦里，外头的零嘴随你吃，不限制。”
戚小小跳下凳子，拉上秦修泽就往外走。
当天，戚远买了七八套衣服给庄菲，庄菲脑袋懵懵的。
一行人回来后，庄菲推开自己的院子门，只见里头已经焕然一新。
庄菲愣了下，立马明白了是谁干的，她脑中忽然浮现戚远搂住她的模样。
师尊好像有点好？
忽然，裙子被拽了下，庄菲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戚小小。
“小小，你怎么在这？”
戚小小：“娘，你衣服没拿完。还有两套在我这。”
庄菲听着这称呼愣了下，随即脸颊微烫。
戚小小：“……”
“我之前叫你娘，你都是一脸“这孩子脑子不太好”的模样。”
“从不脸红的。”
庄菲：“……”
戚小小看着她的表情，明白了，“小师姐”用着最快的速度看上了她们的师尊，即将走上禁忌又虐心之路。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85章
戚小小往回走,远远的看到戚远站在一条道上，单手背后,看向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边慕正煊正站着。
那头，慕正煊朝着戚远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地位的差距摆在这，慕正煊看到她爹,就算心中有话，也得老老实实的憋着。
“爹。我以为你没发现他。”戚小小道，慕正煊跟了他们一路,也看了一路。
戚远一手按在她头顶,微垂着眸：“怎么会？慕正煊关系到你娘的心魔，爹自然关注着他。”
戚小小：“哦。我差点以为你色欲熏心，都没发现有人跟了我们一路。”
戚远：“……”
色欲熏心？
戚远用力揉了揉自家闺女的脑袋,率先回去。
戚小小边走边理头发，怀疑她爹是故意的。
院子里秦修泽正在练剑,看到他们，放下剑,戚小小赶忙跑过去，坐好。
秦修泽开始给她梳头发。
戚远看着,他晚点也去给菲儿梳头，换个发型，他走了进去。
秦修泽梳好戚小心的头发,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化解你娘的心魔？”
光靠戚远宠着,肯定不够的。
戚小小晃着腿，她爹应该有其它的计划，但她总觉得太便宜慕府了。
她想了想，突然对着空气喊道：“陈叔？”
外头，陈叔瑟瑟发抖着看着来人。
杨岳凭着众人入梦的深浅程度，摸到了客栈。
红莲一鞭子打了过去，鞭尾擦过杨岳鼻尖。
“杨长老单枪匹马过来，会不会太看不起我了？”
杨岳视线扫过桌上趴着的戚小小跟秦修泽，最后视线落在床上相拥的二人，紧抿了下唇：“魔域护法，杨某怎敢小瞧？”
“那你来做什么？”红莲问着，陈叔老实的躲在角落，他们两个要是打起来，他是肯定扛不住的。
杨岳：“姑娘不必如此防备。沧明宗虽不准他跟魔尊来往，但也不至于不辨是非。这回明显是慕府做错了。”
红莲：“所以？”
杨岳道：“魔域与慕府恩怨我们不参和，但我家师弟出来太久了，我不得不出来来找找，免得他被拐走。”
红莲回头，看向床上的两人，戚远睡梦中将庄菲彻底的搂进了怀里。
陈叔觉得这不是庄菲拐戚远，分明是戚远上赶着求拐。
这时候，他听到小小的声音，连忙道：“小小叫我了，我进梦里一会，你们要是打起来，小心点，别伤到我了。我比较脆弱。”
陈叔说完，拉起二胡进去了。
“小小，啥事？”陈叔出现，凑到戚小小身边，戚小小拽着他坐下，低声说着什么。
陈叔思忖了下：“行吧。”
戚小小:“那你回去吧。”
陈叔连忙离开。
戚小小微微安心。
那边，木嫣走到庄菲的院子，她听说木妍被戚远带出去玩了，她一进去就看到庄菲看着桌上是衣服发呆，她指尖紧了下：“妍儿。”
“姐姐。”庄菲连忙跑过去。
木嫣看着笑的格外开心的庄菲，道：“戚长老对你很好啊。”
庄菲点了下头：“是除姐姐之外，对我最好的了。”
木嫣看了下戚远买的那些东西，问着：“话说，戚长老为什么突然收你为徒？”
庄菲摇头：“不知道，他是说他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就想收我为徒。”
木嫣抿了下唇，指尖微紧，转身就走。
“姐姐？”庄菲不解的叫着，木嫣道，“我明天及笄，现在忙着，先回去了。”
木嫣离开庄菲的小院子，回头看了眼，这才发现之前朴素的院子，今日变得精致的不少。
她恍惚了下。
次日，木家大小姐木嫣的及笄礼开始。
戚小小还在等陈叔回复，发现木府突然热闹了起来，她起床跑到外头一看，只见木府多了一大堆客人，各宗门的人似乎都来了。
秦修泽过来道：“木嫣及笄礼。”
戚小小看出来了：“娘跟木嫣的待遇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人家的及笄礼，收到的礼，随便拿出一件，估计都够上娘一两年的开销。
秦修泽看着盛况问着：“这个情节是慕正煊的还是你娘的？”
戚小小思忖了下：“应该是慕正煊的。”
陈叔造的梦境越来越真，她有时候都要忘了这是个梦。
梦中，时间流速会加快，这个场景出现，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直接关系到娘灵根被挖。
“虽然不知道实际发生了什么，但娘还是别参加了。”
不然，同样的罪，她还得再遭一次，她赶忙跑回去，通知她爹。
戚远一听，赶忙去截庄菲。
走廊上，庄菲拿着礼物急急忙忙的要去木嫣的及笄礼。
她不小心睡过了头，前头三人出现，她赶忙放缓脚步，乖乖走过去，行礼：“师尊。”
戚小小看着还在的娘松了口气，没过去就好。
戚远也安心了，随即他看到庄菲梳好的长发被风吹乱，他走过去，抬起手帮她理了下，又落下的发丝夹在了她耳后，指尖顺带划过她脸颊，然后，他家菲儿脸红了。
庄菲心脏连忙跳了两下，开口转移注意力：“师尊，姐姐的及笄礼快开始了，我去祝贺下。”
戚远一手按在庄菲头顶：“世家女儿及笄这天，是不得当众测修为？”
庄菲点头：“嗯。”
戚远：“你是天灵根，你出现在那边的话，会影响那边的结果。”
庄菲愣住了：“啊？天灵根？”
戚远不解着：“你不知道？没人给你测过灵根吗？”
庄菲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不仅是有灵根的，而且还是天灵根。
戚远怔了下，她是天灵根，却从来没人为她测过。如果说引起木夫人厌恶，不给测也说得通。
但……
天灵根受天道偏爱，灵气会自动钻入体内，所以，就算天灵根小时候可能不容易被发现，但随着年岁增长，灵气会争着往体内流，终依旧会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修仙之路。
木家百年前是名门，府内的修为高的不可能一个也看不出来。
只能证明，菲儿其实是被木夫人有心圈养的。
戚远指尖轻颤了下，垂眸望着如今单纯的庄菲，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
庄菲浑身立马僵了下，一动不敢动的听着戚远的心跳声，然后自己的彻底乱了。
宴席上
“木嫣的及笄礼，为什么没有木妍？”慕正煊四下看了圈，木家上下有点修为的弟子都来了，唯独不见木妍。
慕正煊带来的朋友道：“木妍只是庶出，而且并未修炼。这种场合，木夫人自然不希望她来。”
“话说，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感兴趣？你之前不是对木大小姐更感兴趣吗？”
慕正煊紧抿着唇，心头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找了圈，抬脚准备往外走。
“煊儿。”慕夫人喊住自己的儿子，“你要去哪？”
慕正煊停下脚步，望着门口，愣了许久，忽然明白了他想去哪，抬脚走了出去。
他想见一个人。
慕正煊向着庄菲住的地方去，然后就看到了前方相拥的两人，他指尖骤然一紧。
戚远松开庄菲，一手牵上她的，道：“走吧，你的礼明天再给你姐姐。”
庄菲点着头。
木嫣的及笄礼顺利进行，当天结束，结束后。
慕夫人带着慕正煊找上了木夫人，木嫣正在跟木夫人说话，及笄礼很成功，一点意外也没。
木夫人一手搭在木嫣手上道：“待会娘就去探探慕夫人的想法。”
“娘，慕夫人真的会同意我跟慕少主的事？”木嫣转头看向窗外，“她好像更满意妍儿。”
木夫人眼眸冷了下，这时候，门口侍女进来通报，说慕夫人跟慕正煊到了。
她笑着去迎。
慕夫人跟她寒暄了下，随即说正事，木夫人跟木嫣听着，脸越发的白。
许久，木夫人努力扯出笑容，道：“去请戚长老跟二小姐过来。”
侍女：“是。”
庄菲正在戚远这，外头的热闹似乎跟他们无关。
戚远握着梳子，拉着她坐到凳子边：“帮你梳下头发。”
庄菲坐在凳子上，戚远解下她长发，握着梳子。
“师尊为什么连这个也会？”庄菲问着。
戚远握着手里顺滑的乌发，以前他也给她梳过的，但还从来没给这个年纪的菲儿梳过，戚远小心的梳着，旁边还放着几朵银质的小花。
秦修泽不解着：“他怎么梳个头发也这么开心？”
戚小小两手拖腮看着那边：“有种快乐叫做，养成。”
秦修泽：“？？？”
这时候，门口，木夫人身边的侍女过来，看到那两人亲密的样子，神色微变，随即镇定下来，道：“戚长老，二小姐，夫人请你们过去下，说有要事相商。”
戚远不解着：“好，稍等。”
庄菲正打算起身，戚远按住她：“等会。”
庄菲乖巧的坐回去。
戚远再看了看手里的头发，赶忙给梳好，随即又挑了两朵精致的发簪插了上去。
之前的木家小可怜，瞬间变成精致小姑娘。
戚远看着，这才是他家菲儿该有的待遇。
“戚长老，此次请您过来，主要是考虑到您现在是妍儿的师尊，关于妍儿的事，您该一同参与。”木夫人说着。
戚远坐下，视线扫过同样一脸迷茫的庄菲。
“何事？”
木夫人端起茶杯与慕夫人对视了下，随即笑道：“我们想为妍儿跟正煊定亲。”
庄菲闻言，随即慌乱抬眸，下意识的看向戚远。
戚远愣了下，赶忙道：“不行。”
木夫人捧着茶，抬了下眸，眼眸幽深着：“戚长老，为何不行？虽说您是妍儿师尊，但世家与宗门不同，世家间联姻实属常事。”
“我又是妍儿母亲。按理来说，我对妍儿的婚姻大事，更有话语权。”
戚远一时间语塞了下，想了下道：“她现在还太小，是不是不宜成婚？”
“只是定亲而已。”木夫人观察着戚远的表情。
“定亲也不行。”戚远说着。
“戚长老，身为师尊，您是不是越界了？”慕夫人眸中带着丝看透一切的冷意，随即扫过庄菲。
庄菲心头猛的一跳，脸色微白，他们发现了？
“木夫人，此事是否该问下妍儿的意见？”戚远看向庄菲。
木夫人眼神锐利：“妍儿，你自己说，愿不愿意与慕少主定亲。”
庄菲对上戚远的眸子，摇头：“妍儿不愿意。”
“那就没人能逼你联姻。”戚远起身，走到庄菲身边，拉起庄菲的手就要走，“否则，就是跟沧明宗作对。”
慕正煊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眼底冷成一片。
“戚长老既然搬出了沧明宗，那有位贵客，您是不是该见一下？”
戚远愣了下，不解的看向慕正煊，此刻大门再次打开，阳光下，一人沉着张脸站着。
门口，跟过来的戚小小傻了般的看看来人，秦修泽拉着她往旁边挪了点。
“师兄？”戚远震惊了下，这不就是个梦吗？
为什么梦里师兄也要出来？
“道远，你跟我过来。”
戚远头疼了下，拉着庄菲就要过去，莫英视线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庄菲心头一慌，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戚远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莫英带着戚远去了另一个房间，戚小小看了眼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无措的庄菲。
“秦修泽，你陪着她。”戚小小赶忙跟上她爹。
莫英来到木家给他的客房，深吸了口气，倒水的动作都不太利索。
“师兄？”戚远站在底下行礼。
“戚道远，你不会真动心了吧？”莫英一手握着茶杯，那手还颤个不停，“慕府给我送消息的时候，我还不信，你明明在闭关，怎么会突然跑到清石来。还收徒，还跟自己的徒弟不清不楚。”
“结果，你……”莫英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师兄，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她不是你收的徒弟？”莫英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戚远老实站着：“她是我收的。”
“或者，你没看上她对吧？”莫英手抖了下，“你只是很少出山，没注意好分寸，让人误会了而已，对吧？”
戚远听着类似的话，沉默了下：“师兄，我是真的喜欢她。”
“戚道远，她才十三岁！你岁数的零头都没！”
戚远：“……”
“她还是你徒弟！”
戚远：“……”
他可以先逐出师门的。
“师同父！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年幼的徒弟下手！你简直……简直……”
戚小小一旁小心补了句：“禽兽不如？”
莫英手抖个不停：“你立刻给我断了，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