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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九华山拜佛?”

“是啊,我父母很信这个呢,都说那里很灵。”

眏儿使劲点头:“确实很灵呢。”

秦御微笑的问:“是吗?潘总也去过?”

“恩,我们家每年都去的,我去年许的三个愿望实现了两个,今年还要去还愿呢。”眏儿老家在黄山,距离九华山只有2个小时车程,再加上她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每年去九华山就和去她家后院一样频繁。

秦御看着她笑了笑:“那我倒真要去拜拜,不过没想到潘总也是一个会拜神的人。”

“啊……呵呵,偶尔,偶尔会拜拜。”眏儿干笑着拔了口饭在嘴里。

秦御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拥有一个完美男人全部拥有的品质,外貌出众,才华横溢,家财万贯,这样的他淡漠冰冷,用俯视众生的眼神看待一切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和物。以前的他别说是聊天,连说打声招呼都很难得到回应。可最近,他好像变得亲切了,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了?”眏儿被秦御盯的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摸摸脸,难道她脸上有饭粒?

“没……没什么。”秦御摇摇头,继续吃饭。

眏儿拨了拨碗里的饭,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和眏儿没什么,真的。”

秦御吃饭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对眏儿也没什么,真的。”

“啊……这样啊!”眏儿的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的难受,她猛的站起来说:“你慢吃,我吃好了。”说完她转身低头就走,有些想逃的感觉,那种自作多情的感觉让她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走了两个桌位,眏儿撞上一个女孩,女孩手里的餐盘啪的一下,非常准的全部盖在了眏儿的衣服上。

女生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眏儿愤怒的抬眼瞪她:“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这一瞪,她发现女孩很面熟:“又是你?”居然又是上次在电梯里把煎饼打在她生上的女生。

女生尴尬的陪笑道:“对不起,潘总。我帮你洗。”

女生抽了很多餐巾纸,想帮她擦干净,眏儿推开她的手,郁闷的说:“算了。”

“潘总,没事吧。”秦御也走过来帮忙。

“没事。”眏儿用纸巾擦着黑色西装上的污渍,女孩的餐盘里居然是一盘子的鸡蛋糕,眏儿从□开始一直往下,西装上全给泼上了。

秦御也抽出很多餐巾纸,可是用纸巾差衣服上的鸡蛋糕,只会把它擦碎,一点也擦不干净,秦御帮眏儿擦了一下说:“光用纸不行,我们去卫生间用打理吧。”

眏儿苦着脸点头,这样回去的话还不知道潘尔均要扣她多少钱呢。

眏儿跟着秦御走进男厕所,厕所不大,只有两个隔间和四个小便池,厕所靠门的最右边有一个洗手台。厕所里的光线很昏暗,空气中冲刺着潮湿的异味,刚才就说过,这家快餐店的生意非常好,当然它家厕所的生意也非常好。

眏儿红着脸,假装淡定走到洗手台台前打开水龙头,用纸巾沾了点水,低着头擦着身上的污渍,她不敢抬头,因为只要一抬头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里就会华丽丽的反射出一排真在上厕所的男人。

湿掉的纸巾很快就被污渍染的不能用了,眏儿刚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眼,一块干净的湿纸巾递到她眼前,眏儿接过,低声到:“谢谢”

“不用。”秦御斜斜靠在墙边一笑:“啊,这里还有。”

眏儿顺着秦御手指的地方看去,黑色大衣下摆还有很大一块污渍,看上去像是肉末之内的东西,眏儿嫌弃的皱皱眉毛,一手拉起大衣一手拿纸巾擦,可是大衣很长,拉起来就没了着力点,非常不好擦,眏儿使劲的抖了抖大衣下摆,可是上面的肉末就是不下来。

秦御看她这样,好心的上前帮忙:“我来擦吧,你把衣服拿着。”

“哦。”眏儿听话的把衣服用两手绷紧,将污渍的一面对着秦御,秦御换了一张干净的卫生纸,微微的弯下腰来,他低着头,垂下眼,额前的刘海柔顺的滑下盖住了他的眉眼,挺俊的鼻子上连一个黑头都看不见,皮肤好的让女人都嫉妒,他离她很近,近的她能闻道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眏儿悄悄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想和他拉开距离。她怕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种一旦听到就会泄露心思的心跳。可是秦御却跟着眏儿退后的小步子向前进了一大步,用低哑温和的声音说:“潘总,别动,马上就好了。”

“恩……”眏儿红着脸应了一声,因为秦御的靠近,他们又近几公分,眏儿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在秦御的额前,他额前清爽的黑发被吹的轻轻晃动,因为低头的关系,他白皙后颈从衣领中露了出来,他的后颈中间居然有一颗鲜红色的字,那棵红字,正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味道……

眏儿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她吞了下口水,喉结发出咕嘟一下的声音,她撇过头,不敢再看,使劲的憋着呼吸,不敢在轻易吐出气来,脸色微微胀红。

“好了。”秦御将最后一点污渍擦掉,然后抬头对着眏儿温和的笑着。

“哦……”眏儿松了一口气,有些结巴的应道。

秦御和潘尔君的身高相仿,都在一米八三左右,当秦御站直身体的时候,他们就鼻对鼻眼对眼嘴对嘴的看着。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秦御奇怪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眏儿。

“啊……这个……这个空调,空调太热。”眏儿使劲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打着哈哈道。

“是吗?”秦御奇怪的抬头看了眼四周,卫生间里貌似没有空调吧。

“恩。那个……”就在眏儿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男人上好厕所走过来洗手,不小心撞了眏儿一下,眏儿的身体猛的向前纵了一下,秦御快速的撇头躲闪,即使这样,还是碰到了,虽然只是擦唇而过,但是眏儿还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秦御温热柔软的嘴唇……

眏儿伸出双手抵住墙壁,稳住身体后,连看也不敢看被她圈在双臂中的秦御,她慌忙放开双手道:“……抱歉。”

“……什么?”秦御像是弄不懂她为什么道歉,也许刚才那个擦唇而过的亲吻他根本就没感觉到,也没注意到。

眏儿转身背对着他说:“没……没事。”眏儿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满冰冷的自来水,然后使劲的往脸上泼,她觉得她的脸烫的快能煎鸡蛋了。

眏儿洗了半天脸,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以后,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英俊的犹如神氏,他的眼睛狭长深邃,挺直的鼻梁上不时的有水珠划过,落在他紧抿的嘴唇上,性感迷人。可是这张帅的惊天动地的脸对于眏儿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低头,用干净的纸巾擦了一把脸后,再次抬起头,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又看了眼镜子,她的眼神本有些涣散,当她注意到镜子里反照出的某一点后,只见那张英俊的脸上刷的一下红霞满天,她猛的转身,像是逃一样,快步走出男生厕所。

秦御奇怪的转头看她:“怎么忽然走了?”歪头想了想,就是想不明白,这时,后面有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快点,我好急。”

秦御噢了一声道:“马上好。”

眏儿低着头快步走回办公室,一路上彻底贯彻了潘尔君的作风不笑,不说话,不看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潘是昂着头走的,而眏儿是低着头走的。

眏儿回到办公室,打开门猛的关上,身体抵着门背,一脸还在震撼中的呆样。潘尔君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她,满脸通红,一身狼狈,气喘嘘嘘,一看就知道有没干什么好事。

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眏儿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使劲摇头:“没什么。”

潘尔均举起随身携带的扣钱笔记本在眏儿眼前晃了晃,用一个淡然的眼神告诉她不说他就要扣钱了啊。

眏儿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吱吱呜呜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刚进了男厕所。”

潘尔均抬抬眉,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我看见好多男人在上厕所。”

潘尔均点头,甩了一个继续的眼神过去。

“然后,秦经理也在里面。”眏儿说到这里,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她的眼神飘远,貌似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幕。

“所以呢?”潘尔均打断她的回忆问:“你看到了?”

眏儿僵硬的点头。

“有必要脸红成这样吗?你看的还少?”潘尔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天天进男厕所,看的男人还少吗?不说别人,光、自己的身体就每天被她看个精光,她还没习惯吗?

眏儿扭着手指,有些害羞的说:“秦经理的不一样……”

“不一样?比较小吗?”潘好奇的问。

“你才小!”眏儿一甩刚才害羞的表情做出一副晚娘脸。

“那么比较大?”潘眨眼问。

“你才大!”继续晚娘脸。

大也不对,小也不对?“那到底那里不一样?”

“就是……就是……”眏儿吱吱呜呜的说了一下后放弃的大吼:“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啦!反正不是形体上的不一样,是感觉上的不一样啦!”

“感觉?”潘尔君反复的琢磨着这个词语,然后明了的道:“啊!我大概懂了。”

“你懂了?”

潘尔君点头。

“我都没懂你懂了?”

潘尔君继续点头。

“什么地方不一样?”眏儿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问。

潘尔君架起二郎腿,对眏儿招招手,眏儿乖乖的走了过去,弯下腰来,靠近潘尔君。

潘尔君抬手,轻轻的弹了下眏儿的额头说:“你啊,对他有□。”

眏儿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脸,又刷的红了起来,猛的退后两步,使劲的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

潘尔君撇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想,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容易红呢?

一整个下午,眏儿总是忍不住去想秦御那温软的嘴唇,微微自然卷起短发,修长健美的身体,低沉性感的声音,让人迷醉的眼神……额,受不了了!难道真像潘尔君说的那样……

就在这时,潘尔君推门进来,有礼貌的说:“潘总,有位女士找您。”

“哦。”眏儿使劲甩了甩头问:“是……”不等眏儿这句是谁啊问完,一个女人就直直的闯了进来,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像急了某人。

“潘尔君,你现在架子够大啊,居然让我亲自来找你。”

眏儿眯着眼睛看她,只见一个体态优雅的中年美妇,款款的向她走来。

是谁?眏儿疑惑的看她。

“你居然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不打回家?”美妇的表情很愤怒:“要不是我问了你大伯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窝着!”

眏儿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应该是潘尔君的长辈吧,不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你又摆这个死样子给我看!”美妇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总是不说话!总是摆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大家都欠你的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你父亲才不喜欢你,连一毛钱遗嘱也没给你留!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啊!”

眏儿皱着眉头看她,奇怪的问:“父亲没有给我留遗产你有什么好气的?”

“你!你!”女人气的狠狠瞪他:“我懒得管你死活!那些遗产你要也好,不要也罢,但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要了?下个星期六她就要和你最亲爱的弟弟结婚了!这个喜酒,我看你喝不喝的下去!”

弟弟?潘尔君居然有弟弟哦?眏儿不动声色的说:“知道了,我会尽量抽空去的。”

中年美妇似乎对眏儿不喜不怒的样子很不满,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烫金喜帖丢在眏儿的病床上,狠狠的道:“潘尔君!你就死撑吧!我看你这张死人脸能撑到什么时候!”

眏儿抬眼,学着潘尔君冰冷的眼神默默的望着她。

中年美妇躲避着她的眼神,气势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只含糊的丢下一句:“你好自为知吧。”就踩着高跟鞋像门口走去,当她打开房门时,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女人,她的带着无框的金边眼睛,眼里一点光彩也没有,中年美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侧身越过她,向前走。

只听女人在她身后用像是梦游一般的声音低喃:“她们……要结婚了?”

“什么?”中年美妇回头望着那个女人,女人抬头,镜片不在反光,中年美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眼里的伤痛,她轻声问:“修和玲……要结婚了?”

“啊,对啊!”

“这样啊……”女人低下头去,双手直直的垂在两侧,手指慢慢的握起来,越来越紧,紧的连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中年美妇疑惑的问:“你是谁?”

女人没有再搭理她,她像失去了全部的灵魂一样,慢慢的走进潘尔君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在门上。

屋里的眏儿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可这个笑容还没有全部撑开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只见进来的女人,头无力的垂着,身体靠在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眏儿眨眨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人,她试着叫了她两声名字,她没有反映。

眏儿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问:“喂,潘尔君……你怎么了?”

潘尔君默默抬头,原来冰冷锐利的双眼里剩下的只有脆弱与伤痛。

“你……怎么了?”眏儿担心伸手扶住他的双肩使劲的摇了几下。

潘尔君抬眼望着眏儿说:“她们要结婚了……”这时的潘尔君居然笑了,可这笑容却比任何人哭泣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悲伤,眏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抹去他的这抹笑容,这抹让她觉得微微心痛的笑容。

“她们?”眏儿疑惑的问:“你弟弟?”

“恩……”

“你不想让她们结婚?”

“恩……”

“不想的话,那就去阻止婚礼好了!我帮你。”眏儿很认真的看着潘尔君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随口出来了。

潘尔君很诧异的看着她问:“阻止?”

“恩!”眏儿点头问。

“阻止的了吗?”潘尔君摇摇头道:“算了。”

“为什么算了?”

“因为……抛弃我的女人,不值得我去抢。”当潘尔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冷漠。

眏儿不信的摇头,不值得吗?他明明很伤心的样子。

不过……原来他是被抛弃的那个?哇,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抛弃潘尔君啊,抛弃也就算了,还勾搭人家的弟弟,简直就不是人啊!哦~这么经典的八卦啊,人家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眏儿问:“不会是你妈吧?”

潘尔君瞪她:“你是在侮辱我妈妈吗?”

“呵呵,我是看你和她长得有点像。”

“她是我小姨。”

“哦。”眏儿走到床边拿起病床上红色烫金的喜帖问:“那这个怎么办?要去吗?”

潘尔君沉默了一会说:“去。”

“谁去啊?”

“一起去。”

眏儿乌着眼,默默的报怨,为啥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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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眏儿跟着潘尔君来到他家,潘尔君家就在宁波市最高级的别墅区,那是眏儿见过的最大的别墅,就像电视里那些有钱人住的别墅一样,高高的铁门,宽阔的前院,院子中间是一座三层高的欧式豪华别墅。

眏儿看着直咋舌,潘尔君一脸冷淡的将车子开进车库,停稳他坐在车子里,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眏儿有些担心的望着他说:“你要是不想来就回去吧,我帮你去参加婚礼。”

眏儿看着没有反映的潘尔君,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眏儿。”潘尔君忽然叫她的名字。

“恩?”眏儿坐直身体看他。

“女人都会为了钱背叛恋人吗?”他的声音很轻,头微微侧着望她,长长的刘海服帖的盖住额头。

眏儿眨了下眼睛,然后回答:“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背叛。”

潘尔君眼神暗了暗,轻声呢喃:“是吗?”

眏儿看着现在的潘尔君,有些气恼的推了他一下说:“喂,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不就是被女人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咯。”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潘尔君低声重复,打开车门,转身下车,眏儿也跟着下车,两人步行到别墅大门口,大门早就开着了,门边站了一个男人,他很瘦,脸上本就像是刀刻一般的轮廓,更显突出了,挺俊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漂亮狭长的凤丹眼,皮肤白的有些病态,他个子很高,嘴角带着漂亮的笑容,眼底却一片深沉幽暗,这个男人就是潘尔君的弟弟——潘尔修。

他望向眏儿,眼睛微微一眯,眏儿瞬间打了一个寒碜,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着就有被蛇盯着的感觉,很可怕。

男人伸开双臂抱住眏儿,笑的灿烂:“哥哥,欢迎你回来。”

眏儿没说话,她望向潘尔君,潘尔君的眼神却没看她,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从别墅里走出的一个女人,她长的真的很美,当她从华丽的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有一道圣光照着她一样,当她抬眼微微对她一笑的时候,眏儿脑子里猛的蹦出一个词:微微一笑很倾城。

“你回来了。”美女轻轻的走过来,她穿着白色的大衣,质地很好,不像眏儿的大衣,看着就是不上档次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