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夕立刻站起身,绕到离霍青云身后稍远一些的地方,定定神,对着眼前的河水悄悄喊道:“钟晨煊…听到我说话吗?!喂…能听到吗?!”

“听到了。”

钟晨煊的声音,稳若磐石,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朵,好像人就在她身边似的。

他有了回应,古灵夕安稳了许多。

她小心掩住口,生怕被霍青云听到,说:“霍青云不肯拿笔,能不能用武力把笔塞到他手里?!”

“不行。除非是当事人自愿,否则就算你塞一百次,引魂符也起不了作用。”

“啊?!必须要他自己拿啊?!”古灵夕恼火地挠着后脑勺,嘀咕,“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他现在正醉心于改画吧,你难道不能对他的画笔动动手脚吗?!只要他自己的笔不能用了,自然就会用你的。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你怎么知道他在画画?你看得见?!”古灵夕回头四下张望,他不是说他进不了意识界么,那他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我从你那一连串不着边的谎话废话里听出来的!”

“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听到我说话了?”古灵夕眼睛瞪大了一圈,“那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意识界里,你才是主角。”

正文 五·无字碑3

“我…”古灵夕顿时语塞,旋即噘嘴道,“好了好了,懒得跟你多说。我会想办法。”

尽管那个家伙的话是那么的不中听,但为什么当自己知道他其实一直在全程“关注”自己的一言一行时,心安的感觉立即将起初的慌乱与毛躁驱赶殆尽了呢?!

或许,只要钟晨煊“看”着自己,那就是世上最有效的定心丸,哪怕他们被分隔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古灵夕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回到霍青云身边。关于笔的问题,必须立即解决。

对于古灵夕的离开和回来,作画不止的霍青云压根儿没有留意,想来在他的眼中,除了画就是画,再容不下半点旁物

对一件事痴迷到这种程度,也算少见了。

古灵夕看着他专注的脸孔,回想起霍氏父子间的种种纠葛,暗自叹气。

她不动声色地盯着霍青云的侧脸,一个小计策浮上心头。

稍稍退后半步,她斜探过身子,出其不意地拍了拍霍青云的左肩,大声说:“快看那边!有头熊!”

她的一惊一乍,令到霍青云本能地扭头往左看去。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隙,古灵夕伸出手,准确地捏住了霍青云的画笔顶端,轻轻一拽便将它从其主人手中抢了出来。

霍青云猛回过头,其时,古灵夕已经带着他的画笔窜到了小河边。

“嗳!你…你拿我的笔作什么?”霍青云抱着画板追了过去。

“跟你说了这只笔太短不好用了嘛,帮你扔了它!”

说罢,古灵夕用力一挥手臂,将笔狠狠抛向远处,任其落入河水里无影无踪。

“你…你怎么扔了我的笔!!!”霍青云跑到古灵夕身边,白净秀气的脸庞霎时涨得通红,又急又气地张望着画笔落水的方向。

“我把我的新画笔送给你用还不好么?!”古灵夕再次把笔伸到霍青云面前诱惑他,“看看,多好的笔啊!快拿着吧,咱们一见如故,不用跟我客气!”

“你…你…我…我不要!”

霍青云丝毫不买她的帐,一把推开她的手,把画板放到岸边,自己旋即跳入了没膝深的河中,急急忙忙地朝前撵去,脚下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你个小疯子!”古灵夕简直要被对方气到吐血,把笔放到一旁,赶紧也跟着跳下了河,送东西给他他还不乐意,这小子八成是画画画到傻了!!

“喂!你慢点跑!”

古灵夕边跑边喊,她发现越往前,河水越深,刚刚还在膝盖处,转眼就淹到了大腿上。

在水里,霍青云的行动比古灵夕敏捷不少,如果他不停下来,她很难追得上他。

看起来风都能吹倒的小白面书生,怎么就是个这么难缠的主儿?!

古灵夕气急败坏。

终于,霍青云停在了河中央,河水就快漫过他的腰际。

他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支破笔值得他那么紧张么?!古灵夕跌跌撞撞地冲到霍青云身边,几乎没到胸口的河水凉得她上下牙直打架。

“给我起来!”她大喊,也憋了口气钻进水里,抓住霍青云的衣服把他硬揪出了水面。

“放手放手!我要找我的笔!我要我的笔!”霍青云挣扎着,纤弱的身躯爆发着不相称的蛮力。

“还找个屁啊水这么深早不知道冲哪儿去了你还要命不要命啊!”水花激溅中,古灵夕拽住他死也不松手,“你这臭小子赶紧跟我回岸上去!”

“不要!我要我的笔!”霍青云不依不饶,仍然一个劲儿要往水里栽。

原本流动缓慢的河水,趁着两人纠缠不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加快了速度。

古灵夕感觉到了。

可是,没想到这小书生的蛮力那么大,她也顾不得甚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前胸贴后背地死扣住他的腰,大吼:“你别闹了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你我都得去喂鱼了!水流越来越急了!”

“我的笔!我的笔!呜呜呜…”霍青云挣不开蛮力不输他的古灵夕,竟然哭了起来。

“大男人你哭什么哭!不就是一支破笔吗,我赔你一百支还不行吗!先跟我上去!”古灵夕拖着力气用尽不再反抗的霍青云朝岸上移,心底里暗骂这家伙是在是没出息。

“古灵夕,随时留意你身边的动静,赶紧回到岸上去,必要时候撇下霍青云!”

钟晨煊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她的耳际。

“你说什么?!”

古灵夕不由得一个激灵。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要她回岸上还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能让她在“必要时候”扔下霍青云这个绝对主角?!

正当她要质疑钟晨煊的决定时,一直稳稳流动的水面,突然不合常理地左右倾斜起来,其景如同一杯死水,被外人用力摇晃,生生要把整条河弄个底朝天。

腥冷的河水劈头盖脸地扑向离河岸尚有一段距离的两人,发自脚底的凹陷之力,誓要让他们沉沦到底。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原本并不宽阔的小河,竟在瞬间化成了一片四望不着边际的幽蓝海洋。而他们二人,如一方孤立无依的小岛,被围堵在海中不得出路。

终于,霍青云停在了河中央,河水就快漫过他的腰际。

他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支破笔值得他那么紧张么?!古灵夕跌跌撞撞地冲到霍青云身边,几乎没到胸口的河水凉得她上下牙直打架。

给我起来!”她大喊,也憋了口气钻进水里,抓住霍青云的衣服把他硬揪出了水面。

“放手放手!我要找我的笔!我要我的笔!”霍青云挣扎着,纤弱的身躯爆发着不相称的蛮力。

“还找个屁啊水这么深早不知道冲哪儿去了你还要命不要命啊!”水花激溅中,古灵夕拽住他死也不松手,“你这臭小子赶紧跟我回岸上去!”

“不要!我要我的笔!”霍青云不依不饶,仍然一个劲儿要往水里栽。

原本流动缓慢的河水,趁着两人纠缠不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加快了速度。

古灵夕感觉到了。

可是,没想到这小书生的蛮力那么大,她也顾不得甚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前胸贴后背地死扣住他的腰,大吼:“你别闹了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你我都得去喂鱼了!水流越来越急了!”

“我的笔!我的笔!呜呜呜…”霍青云挣不开蛮力不输他的古灵夕,竟然哭了起来。

“大男人你哭什么哭!不就是一支破笔吗,我赔你一百支还不行吗!先跟我上去!”古灵夕拖着力气用尽不再反抗的霍青云朝岸上移,心底里暗骂这家伙是在是没出息。

“古灵夕,随时留意你身边的动静,赶紧回到岸上去,必要时候撇下霍青云!”

钟晨煊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她的耳际。

“你说什么?!”

古灵夕不由得一个激灵。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要她回岸上还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能让她在“必要时候”扔下霍青云这个绝对主角?!

正当她要质疑钟晨煊的决定时,一直稳稳流动的水面,突然不合常理地左右倾斜起来,其景如同一杯死水,被外人用力摇晃,生生要把整条河弄个底朝天。

腥冷的河水劈头盖脸地扑向离河岸尚有一段距离的两人,发自脚底的凹陷之力,誓要让他们沉沦到底。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原本并不宽阔的小河,竟在瞬间化成了一片四望不着边际的幽蓝海洋。而他们二人,如一方孤立无依的小岛,被围堵在海中不得出路。

“河怎么…变成海…咳咳…”不断涌入口鼻的河水瞬间剥夺了古灵夕说出一句完整话的能力,呛入咽喉的冰凉液体刺激得她眼泪鼻涕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