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勾画

魔宫宫主看着南宫晔身上遍布的伤口,冷漠的目光背后隐隐透着担忧的神色,缓缓启唇道:“你的伤,可要紧?”

南宫晔低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碍事,这点伤还要不了本王的命!”接着自嘲一笑,又道:“能见识到宫主的盖世神功,本王这些伤,也值了!”

魔宫宫主道:“辰王早就料到我会来?为试探我的武功,拿你自己的性命来冒险!其实,辰王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辰王的性命可是关系到整个封国的安定与存亡!”

南宫晔不以为然道:“宫主放心,本王对自己的命爱惜的很。倒是宫主的关心,令在下受宠若惊。”

魔宫宫主沉声道:“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愿替人背黑锅,更不想被有心人利用。”

南宫晔面色不变,眸光却忽然间变冷,声音也沉了几分,道:“这一点,本王倒是与宫主有几分相似,本王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被人欺骗和利用。”

魔宫宫主目光一闪,淡淡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再会!”说罢便飞身离去。

南宫晔静静凝视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却依然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之感。

“王爷,您没事吧?”

南宫晔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沁贞正往他这边过来,带着焦急的神色,大声道:“小姐很担心您,让奴婢过来看看。”一上船,见他浑身是伤,立刻惊道:“啊!您受伤了?”

“无事!”南宫晔望向不远处的岸边一抹白色的纤细身影,不禁眉头微皱。

两人一同上了岸,南宫晔见等在岸边的如陌,面色有些苍白,便问道:“陌儿,你脸色不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如陌似愣了一愣,旋即低眸,摇了摇头。

沁贞连忙道:“小姐身上的伤本就没痊愈,再加上今晚这一折腾,身子定是有些吃不消了。王爷,快回王府吧,您的伤也得赶紧处理了才行。”

南宫晔点头,牵起如陌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此,让你受惊了。”

如陌淡然的表情划过一丝不自然,仍然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

回去的路上,南宫晔忽然笑道:“现在没外人了,把面纱拿下来吧。对着你的面纱,我总觉得不自在。”说罢不等她反应,便取下了她的面纱。望着她那精致绝美的脸庞,他仍然笑着,却再没说一句话。

数日后,晴空万里,碧碧无云,霞光满天。

南宫晔伤势好转,牵着如陌的手在后花园散步,微风轻拂过他们的耳畔,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甜蜜与温馨。

南宫晔不时得侧眸看她,带着温暖而宠溺的笑意。这几日,她每日为他上药包扎伤口,动作轻柔仔细仿如十年前的他,竟令他心生满足之感。

如陌笑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南宫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她,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放到胸前,柔声道:“陌儿,这样的日子,你可喜欢?”

如陌一愣,她喜欢吗?这样的日子,简单却充实,平淡而又温馨!是的,她喜欢!他的温暖,他的宠溺,他的陪伴,还有他望着她时才会有的温柔目光!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喜欢!”

南宫晔笑了,他俊美而明亮的面孔再也不复从前的阴暗。他腾出一只手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柔软发丝,目光温柔似能滴出水来,磁性而魅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道∶“那我们一直这样,可好?执手漫步夕阳下,比肩伫立霞影中。”

如陌身子一震,抬眸凝视着他面带宠溺的俊美容颜,竟有些痴了。脑海中浮现许久以前的记忆,父亲面带宠溺的问道:“我的嫣儿长大了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六岁的她傲然仰望苍穹,面带灿烂的笑容,目光中有着无限憧憬,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答道:“他要有娘亲的温暖,父亲的宠爱,哥哥的保护;能一直陪着我,看春日繁花似锦,观夏日荷塘月色,迎秋日遍山红叶,赏冬日漫天飞雪。那便是我的夫君!如果他会抚琴就更好了,到时候,我起舞,他抚琴,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那时的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那一束晨光,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如今,是否还能实现那遥远不可触及的梦想?”好,一直这样!等我们身上的伤痊愈了,我为你起舞,你为我抚琴。”

是他为她勾勒的美好画面,还是她为他描绘了美好的未来?只知,这一刻,心变得温暖。

她和他似乎都被幸福的甜蜜所围绕,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背后,为何还有着无法散去的复杂和哀伤?

南宫晔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绝美的脸庞,从眉眼到双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目光荡漾着春水一般的柔情,性感诱惑的双唇覆上她娇艳欲滴的柔软,从轻品浅尝到狂肆热烈,如骤雨般向她袭来,又似火焰般欲将她一起燃烧成灰。她闭上双眼,全心的感受着,丝丝颤意袭击着她的每一个神经。他趁机深入,邀她灵舌共舞,深深纠缠。

这一吻,倾了他的情,融了她的心。

感觉她似要窒息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将她拥进怀里。

良久,他柔声道:“陌儿,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如陌一愣,随后闭上了双眼,将头靠到他肩上,沉吟半响后方道:“没有。”

南宫晔目光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也闭上了眼睛,将她拥得更紧,像是要揉碎了一般。她也回拥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为何却要带着绝望的味道?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笑道:“陌儿,还想去哪里转转?”

如陌想了想,道:“这府里似乎都转遍了,还有哪里可去!”

南宫晔目光望向待月亭,道:“还有一个地方,你没去过。要去吗?”

如陌问道:“什么地方?”

“王府密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疯癫

南宫晔带着她往待月亭而去。上得待月亭,他冲她微微一笑,一跃上了亭顶,手在顶子上轻轻拨弄了几下,只见亭中的石桌向一旁挪了开来,露出狭窄的阶梯延伸往下。

南宫晔牵着她的手走了下去。微弱的亮光闪烁在阶梯的尽头。南宫晔启动机关,左边的石室之门应声而开,入目之中,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被铁链锁住了四肢和颈项,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溃烂,浑浊的血水浸湿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而阴暗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如陌微微皱眉,别开头去。这种画面与气味让她想起了曾在满地腐烂的尸体中望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三日间无法进食。

南宫晔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因溃烂而模糊不清的那张脸,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愉悦的笑道:“叶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寸寸慢慢的腐烂,滋味如何?”

叛相叶恒?!原来他还没死!

叶恒听到他的声音,腥臭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恨声道:“南宫晔,你这贱种,我真后悔当年没能把你一块儿处置了。不过,你也别得意,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贱女人跟孩子,早已沦为娼妓被万人践踏,比老夫还惨呢。”

“住口!”听了他的话,南宫晔勃然大怒,端起墙角的一盆盐水向叶恒腐烂的身躯泼去,顿时,“啊!”的一声惨叫,道:“南宫晔,你不得好死。”

南宫晔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把本王的王妹弄到哪去了?快说!如果你告诉了本王,本王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叶恒咬牙道:“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是我弄出宫的。”

“除了你跟叶凰,还能有谁?就连当前追杀本王母后之人,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致使母后她至今渺无音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陌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晔,他看似平静的面容,带着滔天的憎恶,而刻骨的仇恨,令他想要将叶恒撕成千段万段,却又偏偏不能如此做,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煎熬!

叶恒嘲讽道:“那贱人是咎由自取,背叛王上,与人私奔,没杀了她,老夫真是遗憾。”

南宫晔双眼喷火,喝道:“你住口!再信口雌黄,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上百倍不止。”

叶恒哈哈大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人,他不是也在你手里吗!老夫还能惨到哪里去,现在这个样子已是生不如死了,我还会怕什么呢?要是经不住折腾,死了倒是更好。”

南宫晔残酷的笑道:“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掉,因为你必须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腐烂,最后化作一滩血水。即使如此,仍然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说着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诉你,我不是南宫晔,我,是南宫澈,当年,你们让人五马分尸的那个三王子!”

叶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什么?你,你…那他…”望着他醒悟后,震惊又后悔的神色,南宫晔嘲讽一笑,优雅地转身离去。

如陌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单萧瑟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之感。

不一会儿,又来到另一间较为干净的石室。当这扇石室之门打开后,如陌看清里面的中年男子时,心底一震。

是他?!沙仲!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即使只见过一面,又隔了十年之久,她依然记得这张面容。

跟叶恒相比,这个中年男子的待遇好了很多,既没有被锁起来,而且石屋里还有一张不算太宽的床,可以供他休息。他就坐在床上,看到他们进来,便抬起头望了过去。正看到如陌的侧脸,那一?那,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和愤恨,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紧接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语衣!”他越过南宫晔,抓住如陌的肩膀,满脸的惊喜与期盼,急切道:“你回来了?语衣,我又见到你了…”说着便要将如陌拥入怀。

南宫晔脸色微变,一把拉开他,将如陌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你看清楚点,她不是!”

那人一愣,连忙退后,喃喃道:“不是?怎么会不是呢?语衣…她去了哪里?我们说好再也不分开的…语衣…”他像是疯了般,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一阵低喃,一阵癫狂,转过身抓起床上的衣物使劲地撕了起来。

他,疯了?!

如陌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扶着墙壁,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吗?他是解她生死蛊唯一的一线希望,可是,他已经疯了!难道是命中注定,要她活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吗?

南宫晔望着那人,复杂的目光变幻莫测,拧眉道:“只有你知道她的去处。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还活着?为什么她当初会离开?”

那人似没听见般,将撕烂的衣物扔了一地,仍然不停地低喃:“不要离开我,语衣,别走!别离开…求你,别离开我…”他语无伦次,苍老的面容上挂着浑浊的眼泪,是那样的凄凉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带着绝望的苍凉。

南宫晔大步上前,夺过他手中拼命斯着的被子,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厉声道:“沙仲,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本王容忍你已经八年了,你要是再不说,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冲动要了你的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人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抬头看向石室的顶端,一径的重复着那几句话。偶尔似想起愉悦的事情,发出呵呵的笑声。更多的时候,他那死寂一般的眼眸,充满着对死亡的渴望与向往。

南宫晔终是没下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如陌转身时顿了下,因为她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异常凌厉的目光,但她并未回头。

出了密室,南宫晔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心情似乎也非常低落。如陌此时心中也乱的很,南宫晔为何要带她来此?而沙仲,又因何而疯?他口中的语衣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南宫晔的母亲,他和南宫晔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疯癫是真还是假?看他神情不似装的,可是一进门的那个眼神以及离开时的目光,又作何解释?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这次,却无法完全的肯定。

无论是真是假,很快便会知晓!

正文 第四十章 了悟

南宫晔走后,如陌对沁贞道:“去请易阁主。”

沁贞应声去了。如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无月的夜晚,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深渊。

半个时辰后,沁贞和一个紫衣绝色女子避过侍卫,进了朝翔苑寝室。

一进门,易语就漾着明媚的笑容,轻笑道:“你想我了?”

如陌回头,屏退沁贞,待她坐下,方道:“我见到沙仲了,他被南宫晔关在待月亭的地下密室。”

“真的吗?太好了!”易语一听,眸光发亮,正待再说什么时,却又听她道:“他疯了!”

“什么?”易语一惊,连忙抓住她的手,慌忙道:“他…怎么疯的?你有没有问他,知不知道毒经的下落?也许他还记得这个呢?”

如陌道:“我和南宫晔一起去的,还没机会问。”她说到南宫晔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温柔。

易语心中一沉,立刻将沙仲的事情抛在一旁,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对他动情了?”

如陌一愣,旋即别过眼,没做声。

易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你怎么能…对他动情?你明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更不可能带给你幸福!”

如陌淡淡一笑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易语渐渐冷静下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紧紧攒住她的手,柔声道:“如陌,你不能爱上他。趁现在,放弃对他的感情还来得及,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他是既骄傲又注重尊严的人,一旦知道你的双重身份以及刻意的接近和利用,即使知道你动了真心,他也不会善待于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一直在挣扎,为此,她宁愿他一直伤害她,以平复她日益增强的矛盾心情。可是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脆弱,他的保护,以及他十年前遗留在她心底的温暖,即使她倾尽了所有的努力,依然无法抗拒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如陌站起身,向窗边走去,沉默片刻后,再回首时,眸光晶亮。

“易语,你知道吗?他便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是在我落崖之后初中蛊毒的那段无望而彷徨的日子里,唯一给过我温暖和安慰的人。也是这十年来一直陪伴我的那幅画中的背影。”

易语身子一震,原来是他!十年来一直挂在她房中的那幅画中的背影。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如陌。

易语眸光骤然黯淡下来,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半响后方沉重道:“怪不得你不愿意用伤害他的方法寻找沙长老,怪不得你那么坚持,要亲自来王府,还要以他王妃的身份来到他身边。也许,寻找沙长老不过是你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挑明身份,省得费那么多的劲儿,也不必担心他现在会知道你的身份。”

如陌低眸轻叹道:“十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那时我才七岁,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也如我一样珍惜那段日子,更不能肯定他将来是否会一直珍惜。”

不是她不够自信,而是曾经坚定的信念被无情的打碎时所带来的阴影。曾经在她的眼里和心里,她的父母是这个世上最相爱的两个人,可是结果呢,无辜的她成了那场破碎了的爱情的祭奠品。即便是如此,她仍然怀抱一丝希望。最初,她并不知道,直到那晚,他无法保障她的安危极力让她离开时,心里的疼痛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

易语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能了解她心底的彷徨与挣扎,可是,她担心终有一日,她会受到伤害。想了想,开口道:“还是尽快把一切都告诉他吧,如果他也是真心爱你,也许会理解你,还会想办法帮你找到毒经,以解你的蛊毒…”

如陌打断道:“不!现在连毒经里有没有记载生死蛊的解除方法都不知道,怎能告诉于他?万一生死蛊无解,那我的生命便随时有可能终结。而他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我,不想成为他的包袱。”

易语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对他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了?这些年来,你从未站在他人的角度上考虑过任何事情。希望他也是如此,否则,若有一日,他负了你,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他。”她紧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如陌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我们去密室看看吧。或许,沙仲并不是真疯。”

二更时分,一白一紫两个身影如风一般掠向待月亭。开启机关,顺利进入了密室。

刚踏入那间密室,沙仲听到声音便警醒,立刻坐起身来。

如陌微微一笑,她的感觉果然没错,他真的是装疯。

沙仲一看是她,愣了一下,跟着又现出白日里的疯癫模样。

如陌淡淡一笑道:“沙长老不必装了,若真的是疯了,又如何会有沙长老方才的警觉。”

沙仲见已被识破,便正了正神色,坐在床边,冷冷的望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找老夫又有何事?”

如陌不答反问道:“毒经在何处?”

“你,要毒经做什么?那没用的东西,连一种普通的毒都解不了,被我一气之下给毁了。”

“什么?你毁了?”易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休想骗我,快交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这才注意到易语的沙仲身子明显一震,面部顿现茫然的神色,惊道:“你,你,你是谁?”

易语见他如此惊讶,便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儿,惊道:“师父?!”

“你是语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能再见到你,我真高兴。”沙仲凝望着易语明艳的脸庞,眼中尽是怀念,连语气也柔了许多,叹道:“你,跟你娘长得真像啊!”

“我娘?我记得您最后一次教我武功,临走时对我说,我娘很快就会来找我,可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她。”易语伤感道。

沙仲忽然变得哀伤,神情恍惚道:“别再等了,你永远也等不到她了。”

“为什么?”易语大惊道:“难道她…死了?”

沙仲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摆手,挤出一丝笑容,道:“她,只是累了。她说需要休息,所以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命运

易语低喃道:“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说着又抓住沙仲的手,带着期盼问道:“师父,我真的没有其它的亲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