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尧将身上霸占他大半个身体的人儿拉下,刚要起身却又被抱住。

“别走,你是我的,别丢下我去陪别的女人。”思虞闭眼抱着他哀求,完全把他当作了冷锡云。

无奈,顾筠尧只好半搂半抱的拥着她一同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冷锡云看清楚亲密偎在发小胸口的妹妹,俊容一下变色,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长臂已经探出去将思虞自发小怀里捞入自己怀抱。

顾筠尧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倾着嘴角侧身走出去。

“离开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上门。”

冷锡云感觉发小刚才那记眼神很不寻常,但他眼下却无暇顾及。

关了门抱着思虞走回沙发旁,黑眸扫了眼茶几上几乎未动的饭菜,落在那瓶容量为5oo毫升现在却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香槟上,头疼的揉了揉额,俯身去拍思虞的脸。

思虞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努力睁开眼,待到隐隐约约认出视野里出现的那张面孔,就以为自己是置身梦境,胆子也大起来,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脸来便没头没脑的吻上去。

冷锡云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回神时呼吸里已经满满的香槟的味道。

思虞有过之前和他接吻的经验,虽然时间很短,但也多少熟练了些,不会再笨拙的咬到他或自己的嘴唇。

而且因为喝醉以为自己在做梦的缘故,她完全放开来,随着内心的渴望肆无忌惮的边亲吻他的嘴唇边爱抚他的身体。

冷锡云额头青筋一跳,在她的手探入自己衬衫领口指甲无意刮过他胸前那处小小突起时下腹犹如电流窜过,那处一下变得火热。

她天生体温偏低,喝酒后身体温度却高得吓人,身体每一处肌肤都在酒精的烘托下变成让人移不开眼的玫瑰色,极其诱人。

冷锡云喉咙动了动,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回应在自己口中兴风作浪的小粉舌,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捉住她想继续往下探的手,扭头闪避她的吻,思虞不依地扭着身子动来动去。

而因为他是被迫压在她身上的,她这样扭来扭去,让他那处滚烫的硬/挺顿时无所遁形,火热的隔着她小洋裙抵在她腿间。

这样的情况让冷锡云觉得有些狼狈和难堪。

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有这样强烈的欲/望,比起意图倾犯她的寒辙,他又好到哪里去。

“我好想你……”

不知什么时候思虞再次缠住了他精实的腰身,粉润的唇瓣一张一翕:“锡云,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骗我出国却又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为什么你不要我……”

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冷锡云愕然,他白天赶回国内时已经是中午了,恰好齐莘那时打电话来说他在c市赶不回来去机场接他从巴黎回国的女友,让他代为接一下。

之后两人顺便去了一家新开不久的餐厅吃饭,选的恰好是靠窗的位置,难道那么凑巧刚好被她看到?

“……你不想我么?”思虞目光迷离的望着他,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冷锡云呼吸窒了窒,无法出声。

整整八天他忍住不打电话给她也不发信息,甚至把她的电话设置拒接来电,他以前从来没这样忽略她过,这次就是希望借出国看能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冷落忽略而斩断对自己的感情。

但似乎起了反作用,这么多天没见,她对自己的感情好像更疯狂热烈了。

“你不想我没关系,我想你就好……”思虞一个人自问自答,滚烫的吻落在他喉咙的突起上,让他心头猛然一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来。

以为她又要没完没了的和他纠缠,没想她却轻轻闭上眼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

而很快,耳边便响起匀称的呼吸声。

他松了口气,拨开她缠住自己身体的手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目无焦距的盯着茶几上的饭菜试图转移注意力平息体内那股奔腾的情/欲。

室内冷气开得很足,睡着后体温降下来的思虞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不时的翻身寻找温暖的源头。

冷锡云看她一眼,起身走进里间的卧室,拿了条薄毯出来,扶她坐起来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抱起她离开。

回到家时父亲还没回来,正在厅看肥皂剧的沈碧如出来开门,见女儿被儿子抱在怀里,隐隐还闻到一股酒气,不由皱眉:“小虞喝酒了?”

冷锡云点头。

“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又为什么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

“齐莘他妹生日,她喝了一点点就醉了。”冷锡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母亲撒谎成习惯了,谎言竟然说得如此流利。

“不能喝就别喝啊,醉了也是自己难受。”沈碧如责备的戳了下睡梦中的女儿的额头,叹气:“我去给她煮点醒酒汤,免得她醒来头痛。”

“好。”

抱思虞回房安置好,正要回自己房间,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锡云,陈司机打电话来说你爸突然昏过去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你拿这个赶紧过去!”

冷锡云脸色蓦然一变,接过母亲递来的东西便快步下楼。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下车后拿起母亲递给他的那只大号信封,抽出来看了眼见是父亲多年来的诊治病历纪录,皱眉快速翻过,目光却忽地顿住,在看清楚里头的内容后俊容爬满震惊!

069信封里的秘密(3000)

“庄叔。”

庄医生刚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就听一个声音喊住他。

抬眼,看到来人神情微微一楞,随后笑起来:“是锡云啊,早就听你爸爸说你回国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大也变得不少啊,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冷锡云打小就习惯了父亲这位不但职业是医生就连名字也叫医生的至交好友的幽默,所以对他的调侃见怪不怪。

只是眼下他根本就没有心情说笑。

庄医生见他一脸严肃,一手搭上他的肩拍了拍:“别担心,你爸爸没大问题,他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身体疲劳所致的脑动脉供血不足,只是暂时性的昏迷,很快就会醒了。”

庄医生不但是这家医院的心脑血管内科主任,私下还是冷邺霖的家庭医生,他的身体健康问题一直由庄医生负责调理,所以冷锡云听他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咦?你还带了你爸爸的病历纪录过来?”庄医生望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只大号信封问。

“是我妈让我拿来的,大概是以为能在医院给我爸诊断病情时用到,因为她不确定您是否在医院。”

“说来也凑巧,你爸爸送来时我刚好打算要下班。”庄医生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又看了看时间,然后说:“我先去给你爸爸下医嘱,你可以进去看看。”

冷锡云像是欲言又止,最后却也只是点点头。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望见病床上躺着的闭目昏迷的父亲,脸色有些苍白的他看起来憔悴和疲惫,这样的父亲完全是一个被工作拖垮了身体的正逐步迈入老年的中年男人,丝毫没有半点印象中那个冷厉严肃又独断专横的父亲的影子。

一个人支撑那么大的公司,大事小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么拼命工作,身体不被击垮才怪。

他走过去,静静凝着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显得温和一些的父亲,脑海里浮现他之前不经意在父亲的病历翻看到的那张报告单显示的内容,一时心头滋味繁杂。

过了一会庄医生返回病房,“锡云,我家里有点事要急着赶回去,你爸爸没什么大碍你让你妈妈别担心。另外我已经交代过来接/班的医生——”

“庄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冷锡云忽然打断他。

庄医生怔了怔,见他神情分外认真,笑说:“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爸是不是二十几年前发生过车祸?”

庄医生神色微微一变,像是有些诧异过了那么久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冷锡云捏紧手中的信封,想说什么,却听庄医生说:“这件事是你爸爸最大的忌讳,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总之以后不要再提起。”

“为什么?”

“他在那起车祸中失去很多,留下很大的阴影,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提。”

冷锡云察觉庄医生目光闪躲,明显是没说真话。

“庄叔,我爸和我妈是在他车祸后才认识的吗?”

“好像……车祸之前就认识了。”

“他们是因为彼此相爱才结婚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况他们才走到一起?”

“啊?这个……”冷锡云的问题让庄医生有些招架不住,一时变得口拙。

值得庆幸的是这时他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轻舒口气,他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后便边掏手机边往外走。

冷锡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每晃过一个,他脸色便沉一分。

兀自沉浸在思绪中不知道站了多久,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将他拉回现实。

“锡云!”

沈碧如慌慌张推门进来,向来优雅的面容爬满担忧和焦虑。

“锡云,你爸怎么样了?”问完她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丈夫,连忙扑过去,眼看着要哭出来,冷锡云开口道:“庄叔已经给爸检查过了,说没大碍,让您别担心。”

沈碧如脸上一喜:“真的吗?”

冷锡云点头,想起醉酒昏睡一个人在家的思虞,皱眉:“妈,您来医院那谁在家照顾思虞?”

“我实在太担心你爸的身体。”沈碧如抹了抹湿润的眼眶,见儿子蹙着眉头,又说:“我来的时候她睡得很熟,应该不会有事,你要实在不放心,医院这边我看着,你回去照顾她。”

冷锡云看了眼还没苏醒的父亲,忽地想起什么,“妈,爸的病历纪录您看过了么?”

沈碧如正拿沾了温开水的棉棒给丈夫润唇,闻言道:“没有,他每次身体不舒服都是我在身边照顾,不用看我也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那您知不知道——”冷锡云话未完就见父亲的身体动了动,而后缓缓醒转。

“邺霖。”沈碧如见丈夫醒来,喜极而泣。

冷邺霖被入目的那片刺眼的白刺得眼瞳缩了缩,等适应过来才望了眼妻子,长吁了口气。

“我在医院?”

沈碧如点头,抱住丈夫的身体让他借助自己的力量半坐起,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塞在他背后,这才说:“陈司机送你回家途中你突然昏过去,把我们吓

死了。”

有关自己昏迷这段记忆冷邺霖有一点点印象,却不是很清晰。

“幸好没大碍,你不用担心。”沈碧如安慰丈夫,然后转向冷锡云:“你回去,这里有我照顾你爸就行了。”

冷锡云见父亲醒来身体并没有感到不适,担忧的心完全放下来。

正要离开,冷邺霖忽然叫住他,目光盯着他手里看起来十分眼熟的信封袋问:“那是什么?”

“是你的病历,我——”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冷邺霖忽然大声打断妻子的解释,额际青筋爆开,一副十分生气的表情。

沈碧如没想到丈夫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楞了楞后委屈道:“我当时听陈司机说你突然昏过去,所以才想到让锡云带病历来医院,以为对你的病情会有帮助。”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我的东西!”尽管妻子是为自己好,冷邺霖仍是难以怒火。

“爸,妈是为您好,您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冷邺霖冷眼瞪来,严厉的神情又恢复往常那个冷锡云熟悉的父亲形象。

“拿来!”

冷锡云看了眼手头的东西,走去床边递给父亲。

冷邺霖接过自己的病历纪录,脸色依旧很难看。

“你们谁翻看了里面的东西?”

沈碧如一楞,和儿子对望一眼,后者摇头对父亲说:“妈和我都没看。”

“邺霖,信封里装了什么东西你这么怕被我们看到?”沈碧如困惑,忽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刷白,瞠大眼颤着唇又问:“你、你该不会……不会是查出得了什么……”

‘绝症’那两个字在她喉咙口翻滚却不论如何吐不出。

冷邺霖重重哼了声,“你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我没事了,回家。”

沈碧如过来扶他,“在医院住一晚?你刚醒,留院观察一晚会比较好。”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别废话了,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冷锡云谙知父亲的脾性,没加入劝说的行列,转身离开病房去办理出院手续。

等弄好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冷锡云和母亲一同送父亲回房,冷邺霖趁妻子去给自己倒温开水吃药的空挡,叫住欲离开的儿子。

“你真的没有看过信封里面的东西?”他狐疑的盯着儿子,目光锐利。

冷锡云面色不改,淡然道:“您这么问我倒真的很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您怎么这么害怕我看过?”

冷邺霖沉着脸不语,盯了他好一会才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妈和我们兄妹?”

“你想太多了。”冷邺霖一副不愿多谈的疲惫语气,“你出去,我有些累,要休息了。”

冷锡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离开父母的房间。

上了楼习惯的停在思虞房门口,轻轻旋开门把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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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他的温柔(3000)

站在床旁就着窗外透进来的蒙胧夜色望着熟睡中的思虞,冷锡云忽然鬼使神差的探手去触摸她五官的轮廓,指腹顺着她的眉眼滑过她秀挺的鼻梁,落在她微微张开一些的菱唇上。”

脑海里浮现她亲吻自己时舌尖与舌尖碰触引爆的火花,几乎是她的唇贴上来的那刻,他就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情/欲于他从来就不是生活中的必须品,在这方面他控制得非常好。

只有在压抑得太过时才会去找女人。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对劲猊。

在她对自己表白感情后,几乎两人每一次的肌体接触都能勾起他蛰伏的情/欲。

有时甚至不用她投怀送抱来撩/拨他,光是就这样看着,他的下腹都一阵滚烫。

不知是不是手指停留在她唇间太久让她觉得不舒服,她忽然撅了撅嘴,随后竟然将他那根手指头含了进去翟。

冷锡云心口一跳,想要抽出来,可这丫头估计是小时候含他的手指含出了条件反射,他一有动作她便本能的伸手来抓。

等抓住他那只手又开始得寸进尺的无意识用力将他拉向她自己。

冷锡云如同着了魔,竟然毫不抗拒,被她一拉一拽,整个人都跌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思虞被他身体的重量一压,难受得直皱眉,吐出他的手指,两手使劲推搡身上的冷锡云,闭着眼哼哼:“好重”

冷锡云哭笑不得,轻轻捉住她胡乱摸来摸去的手想起身。

身下的人儿却突然翻个身将他压下。

他心口又是一跳,以为她已经醒来,视线触及她仍闭着的双眸,明显松了口气。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睡觉不安分。

除非是被他搂在怀里固定住手脚,她才会乖乖窝着不翻来覆去。

但一颗小脑袋还是会不规矩的往他胸口钻,那时他开玩笑说总有一天胸口会被她钻一个洞出来。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要钻进你身体里填满你整个心房,让你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

那时她才只有十三岁,却能说出那样极具独占欲的话,如果他那时稍稍留意点,是不是就能察觉她对自己的感情狂热得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兄妹感情?

“锡云……”

梦呓般的声音入耳,温柔而哀怨。

冷锡云望着趴在自己身上闭目无意识喊着自己名字的人儿,心跳加速,却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锡云……”思虞幽幽又喊了一句,撑在冷锡云胸口的掌心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身体仿佛有自主意识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寻了一个舒适的睡姿,侧身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入他胸口继续睡。

被她抱着浑身发僵的冷锡云瞪着天花板无语。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还没来得及洗澡把自己清理干净就发生一连串的事情,现在身体明明疲惫,却毫无睡意。

父亲病历的内容,庄医生的吞吞吐吐,母亲的毫不知情……

这些都困扰着他,让他难以有睡意。

就这样闭着眼假寐到天色渐亮,睁眼见怀里的人儿还在熟睡,他小心翼翼拨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在尽量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成功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