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锡云却在她耳畔低语:“睁开眼看我。”

她挣扎了下,打开眼,触及他眸底让她脸红心跳的欲念,身子忍不住又是一阵轻颤。

察觉她身体的反应,冷锡云恶劣的在她胸腔的顶端上拧了一下,随后架起她一条腿让她完全为自己敞开,以便更快更深的进入她身体里。

太过强烈的快/感让思虞有种即将灭顶的预感,偏偏身上的男人还在花样百出的挑/弄她,深埋入她体内的火热顶弄着她的某一处敏感辗转研磨。

“看头顶。”意识空白时,又听他说。

她乖巧的把视线转向头顶,只见那面巨大的镜子里,清晰倒映出一对正在抵死缠绵的躯体,女人如脂凝白的雪肤衬着男人健康的蜜色肌肤,极端的色泽反差和随着男人每一次的撞击而上下沉浮的女人胸前晃荡的波涛汹涌,将她体内堆叠的快/感推送到极点。

在她身体到达***顶端的那刻,冷锡云同时重喘一声,将一股灼热的滚烫液全数喷薄在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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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过身子重新躺回床上,思虞偎入他宽阔的怀抱里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那时是说了什么?”她忽然问他。

身体得到极大满足后闭目假寐的男人闻言耸动了下眉毛,却一改方才想追问的念头,随意道:“没什么。”

他敷衍的口吻让思虞微微有些不悦,抗议的以指戳他赤/裸的精实胸膛。

冷锡云不得不睁开眼来和她对视。

“因为我认为已经没必要再问,我信你。”

她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一直有增无减,所以他相信不论是她遇上多么优秀的男人,她对他的情都不会变。

思虞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烦恼她的是另外一件事。“以后我们要怎么一起生活?”她问他,语气中难掩焦虑和担忧。

“以我们的关系,爸妈别说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说不定还会被我们气疯。况且纸包不住火,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他们怀疑。”

“我对妈说你和爸的关系还没处理好,暂时先住我这边,你别想太多,一切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思虞当他是安慰他,心里还是担忧。

“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思虞停留在他胸膛上的手指无意识画着圈,喃喃道:“你我都到了适婚年龄,妈已经开始紧张我们的终生大事,自然免不了要我们带各自的男女朋友回家,到时候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各自带一个回家敷衍吧?”

冷锡云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你有了我还想找别的男人?”

“是你想把我金屋藏娇,然后又光明正大以妈要你找个女朋友为借口和别的女人乱来吧?”

冷锡云没想到自己被她反咬一口,有些哭笑不得。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刚才不是抱怨我让你浑身骨头散架了?”

他这句话让思虞想起之前那场需索无度的疯狂欢爱,心下莫名一悸,顿住在他胸膛上做乱的手,抿唇红着脸不再做声。

冷锡云知道她脸皮薄,低笑了笑,攫住她下颚在她唇上重重亲一口,温柔哄诱:“睡吧。”

思虞侧身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让自己更亲密的嵌入他怀抱里。

 

冷锡云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尽快入眠,十多分钟后,怀里传来匀称甜美的呼吸声。

为安全起见,他又等了十多分钟,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轻轻抽离自己被她枕着的手臂,将她自怀里移出。

下床去衣橱里拿了件睡袍披上,他放轻脚步走出卧室。

在玄关处拾起两人的衣物,他从自己的外套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掠过上头显示的未接来电,随后走向书房。

 

115、想你(6000)

深蓝的天光自窗户透进来,打落在双腿交叠而坐的男人脸上,如同渡了一层神秘的保护色,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脸更添一丝魅惑。

“他不同于其他同僚,想名利双收钱权在手。他从政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公正廉洁,只注重名誉和手中握有的实权,对于金钱似乎并不在乎,一律谢绝任何形式的行贿,所以在作风问题上根本找不出半点纰漏。”

清冷的沉嗓淡淡传来。

冷锡云掸了掸指间闪烁的星火,微眯眸望着窗外某一处,语气夹杂一丝玩味,“然还有当官的不喜欢钱?”

“这也许就是他能毫无悬念连任市委记的最大主因。一个只对名誉和权利有野心的男人,会倾其所有去攀越心中欲/望的顶峰,而若想长久的站在高处保证自己不被摔下来,是他必须要克服的敌人。”

“可据我所知他私下的生活并不节俭,参加各种私人酒会出入都是豪车,出手也是一掷千金的阔绰,倘若他真拒绝任何形式的行贿,那这些又做何解释?以他一个市委记的工资,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买得起那辆车的的一只轮胎。”

“这没什么奇怪,他有一个很出色的儿子,而这也是他能抵挡金钱的诱/惑不被动摇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他根本就不缺钱。”

冷锡云眉一扬,“我怎么没在你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有关他儿子的描述?”

“我在意大利还没回国前通过我姐夫的关系和他合作过一次,对他也不是很熟,不过,他那个人不简单。”

“这么说,想要拉余政廉下马没那么容易?”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你说呢?”

冷锡云将还剩大半根的烟捺熄在烟灰缸里,修长的尾指挠过眉梢,眸底有一抹冷光掠过。

对于一个把名誉和权利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来说,名誉扫地或许比上的凌迟更能让他生不如死。

“你和思虞……和好了?”

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转变话题,冷锡云先是一楞,继而笑道,“筠尧,是不是真的近墨者黑?我怎么在你身上看到了樾擎的影子?”

“难得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想必是雨过天晴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冷锡云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并没有立即起身回卧室。

而是沉吟了几分钟后重新拨通另一组号码,不一会,电话接通,不待对方开口他便一副命令的口吻道:“按我白天说的做,切记别留下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那端的人连连应声,之后周遭再度陷入静谧。

独自又坐了会,冷锡云才起身回房。

——

思虞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连日的疯狂欢爱让她身体有些吃不消的浑身发软,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是觉得困。

如果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她估计这会自己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不愿醒来。

抱住被子瞪着头顶天花板上蜷缩成一团的自己,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昨晚他让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两人绞缠在一起缠绵的那一幕,她脸一烫,简直要怀疑他在天花板上弄这么大一面镜子的真正用意。

在床上滚来滚去又赖了十多分钟她才爬懒洋洋爬起来,眼角余光瞥到床头矮柜上用一只琉璃烟灰缸压住的纸条,秀丽的远山眉一扬,伸手拿过。

宝,给你做了早餐,是你喜欢的伯爵奶茶加西式早点,自己加热再吃,我中午不回来,你回去陪妈或者在家继续睡,晚一点我再联系你。

思虞撅着嘴盯着那个‘宝’字,暗想这叫法真是俗不可耐,但莫名的,心底却有一股甜蜜迅速漫上胸口。

傻笑着进浴室梳洗出来,打开衣橱拿衣服时忽然想起什么,弯身取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将迟晋延那件名贵的黑色大衣拿出来。

虽然他昨天说不用还了,还莫名其妙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但为了避免日后冷锡云看到这件男款大衣引起误会,她还是决定一会拿去还给他。

反正她有他给她的名片。

念头一落,她找来一个精美的纸袋,将大衣折叠好放进去。又挑了套外出的衣服换好,这才迫不及待的走去享受某人为她做的爱心早餐。.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振动,却没引起将目光停留在手头那份资料上的男人的注意。

“少爷,你有电话进来。”一旁的秦篆好心提醒。

迟晋延这才看了眼在振动的手机,但还是没有要接的意思,反而将视线再次落回资料上。

母亲和昨天在医院偶遇到的冷思虞的母亲沈碧如的确是儿时玩伴,这点他已得知,所以并不惊讶。

但母亲和沈碧如的丈夫冷邺霖然曾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还交往了两年多,甚至论及婚嫁,这点却让他无比震惊。

只可惜搜集到的资料并不完整,上头并没有说明两人当初是因为什么分手,而冷邺霖最终娶的又为什么是沈碧如。

从母亲昨天对冷家憎恨的口吻判断,她憎恨的人应该是冷邺霖。

难道是冷邺霖当初和沈碧如一起背叛了母亲?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母亲昨天还心平气和的和沈碧如聊天,而不是连她一起恨?

思忖良久未果,他打住思绪,转向秦篆道:“你回去接我妈和璇姨去医院,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

秦篆点头,却并没立即离开。

迟晋延抬眼看过去,“还有什么事?”

“少爷,我听到一些风声,老爷最近似乎遇到点麻烦,好像有人故意找茬想拉老爷下马。”

迟晋延皱眉,却道:“他身处高位,官场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并不罕见,会有人找麻烦也正常。”顿了顿,“他既然没和我提起就表示事情并不严重,无需担心。”

况且父亲从政几十年,如今也快要退休了,早点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未必是坏事。

秦篆听他这么说没再多话,转身走了出去。

手机振动发出的‘嗡嗡’蜂鸣声还在继续。

他微皱眉拿过手机,见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干脆按了拒听。

只是没过几秒对方又打来。

他微微一楞,对这位异常固执的来电人多了一丝好奇。

电话接通,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在打了无数通电话都不接后又突然接通,‘咦’了声后就没下文了。

而迟晋延却在听到那个单音节后神情一怔,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冷思虞?”

电话这端刚拦下一辆的士坐进去的思虞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几乎要怀疑驾驶座的司机就是迟晋延,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是她打去的电话?

“不说话我就挂了。

“等等!”思虞立即开口喊住。

“你在车上?”他听到她那边传来的汽笛声。

“嗯,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迟晋延抬指轻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回她,“我记得我昨天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

“迟先生,很抱歉让你误会了,我也不想让你看到,只是你的大衣在我这儿我想还给你,免得你说我习惯拿别人的东西不还。”思虞不气的回击。

迟晋延嘴角抽了抽,想像着电话那端思虞边反驳边瞪着车窗的样子,顿了几秒后开口:“我在公司,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过时不侯。”

二十分钟怎么够!

思虞正想反驳,那端迟晋延却挂了电话。

她瞪着屏幕傻眼一会,然后从包里掏出迟晋延给她的那张正反面分别印有国内外公司名称头衔及联系方式的名片,以非常心焦的语气让司机尽量在二十分钟左右赶去迟晋延的公司。

可冷锡云的住处离迟晋延的公司有很远一段距离,二十分钟不论如何都不够,所以等思虞赶到时,已经远远超出了迟晋延规定的时间。

她站在他公司大楼前,拨通他的电话。

“你超出时间了。”迟晋延一开口便道,语气不容置喙。

思虞忍住想吼他的冲动,耐着子说:“我在你公司楼下。”

那边的男人却回她:“我现在已经不在公司。”

她瞬间瞠大眼,“你耍我?”

“我说过过时不侯。”

沉默了十数秒,思虞才将胸口那丝怒意压下。

“ok,反正我直接把东西交给前台代为转交就行了,刚好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两全其美!”

语毕她冲动的挂了电话。

可恶!这家伙简直太欺负人了,亏母亲还想把他们凑做堆,这么差劲的男人,连对女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谁瞎了眼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思虞暗咒着,对迟晋延的好感直线下跌。

瞥了眼手里拎着的超大号纸袋,她深呼吸,正打算转身走向身后那栋宏伟的大楼,这时耳边忽然扬起一个汽笛声,紧接着一辆泛着清冽光泽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此时恰好是正午时分,阳光比较烈,晃得人睁不开眼。

思虞半眯起眸瞪向轿车驾驶座的位置,却无法看清楚车内坐着的是何许人,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

等了几分钟不见车主有动静,她猜想是不是自己挡了对方的路,连忙退到一侧。

而这时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只泛着和车身相同光泽的黑色皮鞋出现在思虞的视野,再然后是另一只。

意大利纯手工男款皮鞋?

她微挑眉,目光顺着那双皮鞋一路向上——笔挺的西裤,修长的双腿,衬衫袖口处的精美袖扣,漂亮有形的立领,以及一张线条冷硬的俊容……

迟晋延?

思虞愕住——他不是说他不在公司么?

“怎么,冷小姐是觉得自己皮肤太白想要晒成非洲土著么?”

戏谑的声音钻入耳。

思虞下意识把打量的目光变成瞪——她和这个男人多次偶遇不是有缘,而是有仇!所以每次碰面他不损她两句那张嘴就不舒服。

嘴唇动了动,她忍住反唇相讥的冲动,走上前。

既然本尊就在面前,她自然也没必要把东西送去前台了。

“呐,你的大衣,我已经清洗过了,所以不用担心衣服上会有味道。”

她把纸袋递过去。

迟晋延却没接,只是淡淡望着她,“你大老远跑来真的只是为了还我衣服?”

思虞困惑:“不然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爱上我了。”他语气依旧淡淡的,神情却认真。

思虞冷嗤:“可不可以有创意点?这个笑话你上次在飞机上已经讲过了,一点都不好笑。”

“难道不是?”迟晋延若所有思的反问她,继续道:“一个女人即使被一个男人一再拒绝却还是坚持要见对方,我以为这种行为是爱情。”

“……”

思虞严重无语,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太自以为是还是自己真的给了他以为她对他有情的错觉。

但她对天发誓,她真的只是来送大衣而已。

“走吧。”迟晋延开口,随后走向副驾打开车门,用眼神示意她坐进去。

思虞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要继续站在这里给皮肤染色?”

思虞又瞪了他一眼,却没回他,而是直接把东西放在轿车的引擎盖上,然后便掉头离开。

迟晋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并没开口挽留。

虽然他很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些有关母亲和她父母的事情。

但转念又想她也未必就知道。

拿过引擎盖上的纸袋,他看也不看地扔到后座,随后绕去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去。

离开迟晋延的公司,思虞回到父母家。

母女俩吃过中饭在厅闲聊,沈碧如忽然想起某件事,侧头问女儿,“小虞,你知不知道微微喜欢你哥?”

思虞正百无聊赖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按来按去,闻言动作一顿,看向母亲的目光满是惊愕。

“寒微……喜欢谁?”

“咦?原来你也不知道?”沈碧如拿过一颗苹果,边削皮边继续道:“其实我也是经你爸提醒才知道的,他说微微早就喜欢你哥了,是我后知后觉。”

寒微喜欢冷锡云?

思虞想起寒微屡次提到喜欢的人时欲言又止的表情,脑海里‘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来,许多原本困惑的问题忽然间都迎刃而解。

难怪她在国外时寒微每次和她联系都会谈到他;难怪她说她喜欢的人她认识;难怪她一口一句锡云哥喊得那么甜……

他那么优秀出色,寒微连看他的眼神都是情侣式的含情脉脉,为什么她没想到寒微喜欢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