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锡云微点头,坐下来吃早餐。

思虞给他倒了杯煮好的咖啡递过来。

“锡云。”她唤他。

冷锡云没回她,却抬眼看来,一副静听下文的姿态。

“谢谢。”谢谢他还愿意给她一次让她爱他的机会,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该感激。

冷锡云像是轻撇了下嘴角,随后继续用餐。

思虞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已经醒来的小家伙从卧室里传来的要她给他穿衣服的呼喊声。

而等她再从儿子房里出来,冷锡云已经离开了,属于他那份早餐吃得一干二净,就连咖啡也喝了个精光。

思虞笑笑,乐观的想,以后她和他的关系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

————

两人要结婚但婚礼只有简单的仪式这个消息一在几个发小中传开,冷锡云立即成为大家一起炮轰的对象。

“你这么对虞妹妹,以后后悔的是你自己。”乔樾擎斜睨着他一副‘你等着瞧’的表情。

“后悔是绝对的。”齐莘也符合,末了还补充一句:“就怕到时候思虞伤了心,他后悔也没用。”

“大不了一拍两散,锡云应该是这么想的。”一贯温和鲜少出口打击人的顾筠尧也淡淡抛出一句,冷锡云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不由得更加难看。

“我们几个也别劝他了,就等着看他将来怎么哭吧,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还没看到谁哭过,这次就让锡云破例哭给我们——”乔樾擎最后一个没出口的字被冷锡云甩手丢来的一个酒瓶吓得吞回肚里,手忙脚乱的接住酒瓶惊得浑身冒冷汗。

“所谓损友,大概就是你们这种人。”

冷锡云哼了声,放下酒杯站起来走向门口。

“啧,恼羞成怒了。”

齐莘望着他的背影凉凉甩出一句,嘴角却勾着笑意——难得有机会捉弄他,当然不会放过。

冷锡云仿若没听见,径直走出去,离开了朝歌。

—————

门外传来开门声时,思虞刚好哄儿子睡着。

走出来看到在玄关换鞋的冷锡云,还没走近就先闻到一阵烈酒的味道。

“你喝了很多酒?”

思虞问他,秀眉轻蹙。

冷锡云睨她一眼,抬手揉着胀痛的眉心。

思虞见状过去扶他,冷锡云破天荒的没拒绝,甚至还故意把身体的重量都大半压在她身上,两人半搂半抱地回到房间,思虞掀开被子让他躺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

还没拉直身体,手腕一紧,起身的动作被制止。

她诧异地望着扣住自己手腕那只大手,目光迎上他的:“怎么了?”

“他们说我会后悔,你说呢?我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思虞对他的话一头雾水,而他偏偏又不解释,只是一遍遍重复那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茶。”思虞轻抚他的脸,满心满眼的心疼。

“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他忽然问。

“……”

“你想要多盛大的婚礼?和齐莘或者樾擎的一样满城皆知?”

“你……是在烦恼婚礼的事?”思虞困惑问他,又说:“婚礼大小我根本不在乎,是否盛大也无所谓,我要的不是这些虚浮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你。”思虞目光定定望着他,眼底的温柔一圈圈荡漾开,直荡进冷锡云的心里。

“我想要的只有你,我所熟悉的你。”

她想要那个包容她疼她爱她,一切以她为重的冷锡云。

“你真贪心。”冷锡云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扯下,在她身体跌落在身上时,精准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住。

思虞被迫压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胸腔里传递出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心跳也跟着剧烈。

他口腔里满是烈酒的气味,熏得她大脑昏昏沉沉,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随着身体的本能回应他,在他软滑的舌头倾入口腔时配合的吮/吸、吞咽。

她已经洗过澡身上仅着一条睡裙和小裤裤,冷锡云的手轻易滑入她睡裙内掌住她一方丰盈,充满挑/诱地捻揉她顶端的蓓蕾,让它一点点挺立、充盈。

他湿热的吻沿着她尖巧的下颚滑至她的锁骨,而一只手探入她的小裤裤内,以掌心摩擦她微窿起的那处神秘地带。

思虞的身体极其敏感,被他这样撩拨,禁不住低低呻/吟。

睡裙阻挡他贪恋她身体的视线,觉得碍眼,他迅速将它剥落,让她凝白胜雪的美妙胴/体毫无一丝遮掩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有多爱我?”

翻身将她压下时,他抵着她的唇瓣出声。

思虞美目迷离,有片刻的怔忪。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问过他,如今一样的问题,心境却已经是大不相同。

她没回他,却主动缠紧了他的身体,加深了那个吻,双手也闲不住的摸索着去解他衬衫的纽扣,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一剥除。

彼此的身体都是滚烫的,严丝合缝,从嘴唇到脚趾,都亲密的绞缠在一起。

暧昧的水渍声穿/插在欲断不断的喘息声中,那是他的手指捣弄她身体内部发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清晰,钻入两人耳中,成了最催/情的媚/药,让一切缠绵都变得更疯狂。

他狠狠贯穿她的身体,频繁的进出、抽送,将她的身体折叠,反复的冲刺、撞击。

思虞承受不住他疯狂的需索,在他一记深入的撞击后身体不可抑制的痉/挛,身体的感官飞上了云端。

冷锡云感觉到她身体内部的紧缩,动作意外的变得温柔。

他停下冲刺,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支撑身体的重量避免压住她,而后轻轻吻过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一如以前的他。

思虞眼眶酸涩,搂住他的脖颈吻他,一只手摸索到他小腹下方两人衔接的那处,环住他滚烫的硬挺,涨红着脸轻轻套/弄。

冷锡云凝着她,目光灼灼,噙满情/欲和别的思虞看不懂的情绪。

还未喷发过的欲/望在她那只手的套/弄下越发胀大,只一个顶端便将她紧窒的内壁完全撑开。

冷锡云低头看了一眼彼此交合的火热处,额头的青筋一瞬都绽开来,终于抬起她一条腿搭在自己手肘上一个挺身重新将她刺穿,重新开始一轮新的冲刺。

堆叠的欲/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双双困住,他们抵死纠缠着挣扎,快/感强烈而频繁,脑海里烟花盛放时,冷锡云忽地吻住她的唇狠狠一个撞击把自己完全埋进去,抵着她颤动的花心尽情的释放出灼热的岩浆。

思虞在再一次高/潮的余韵中忽然响起那日乔樾擎要她和冷锡云赶紧再生个女儿和他儿子配对的玩笑,心想以她这种难孕的体质,能意外拥有一个儿子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还会再怀孕给她第二个孩子?

更何况两人在一起时从来没采取过任何保护措施,而她的例假却造就,这就已经说明她不会再怀孕。

冷锡云伏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会后退出她体内翻身下床,思虞在他的身体抽离时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液体自那出流出,立即惊呼着也跟着下了床。

而床单是保住了,那片刺目的浊白液体却顺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下流淌,加上她腿侧那些暧昧的痕迹和她因腿软而不自觉打颤的双腿,整个画面说不出的淫/糜。

冷锡云只淡淡掠了一眼,小腹便又是一紧,疲软的那处渐渐又抬起头来。

思虞捕捉到这一幕,耳根顿时燥热涨红。

冷锡云走过去抱起她进浴室,思虞以为他还要再做,他却打开花洒调好水温,仔细的给她冲洗身体。

思虞忍着羞怯也挤了一手的沐浴乳给他搓背,过程中冷锡云一直隔着水幕半眯着眼看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洗完澡回到床上,冷锡云没抱她,但也没像之前的几个晚上那样侧身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思虞鼓起勇气在他没睡着之前主动挪过身体投怀送抱,冷锡云闭上眼假寐,既没推开她也没有回应。

而尽管这样,思虞已经很满足,至少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她变本加厉的拿过他一条手臂环在自己腰身,又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偎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陪伴自己安心入眠。

“婚礼还是按照你喜欢的办吧。”在她快要睡着时,隐约听到头顶声音落下。

她怔了怔,等意识渐渐清醒,又听他说:“这辈子我只和一个女人结婚,婚礼只此一次,我不想以后后悔。”

“……”

“对不起。”

“……”

198重归于好(3000)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来,那束明晃晃的光线让半睡半醒的男人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打开眼便看到怀里枕着他的胸膛仍在熟睡的女人。

他凝着她甜美的睡颜,目光不自觉放柔。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认真而仔细的看过她了,虽然这些天两人都是同床共枕,但他却总冷漠以对。因为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心就会软一分,忘了她对自己的伤害。

可在对她冷漠时,他心里也不好受。

恨是把两面刃,尤其是恨一个自己爱着的人,你的恨让对方有多痛,自己就会有多痛,一丝一毫都不会少浍。

昨晚被几个发小炮轰后他想了许多,既然放不下她,将来婚后还会长时间的一起生活,那他何苦揪着以前的事不释怀,折腾她也折腾自己?

所以他放弃了,放弃了不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她那个执念,决定和她重新开始,两人从头来过。

现在没有了任何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因素,他们一家会过得很幸福茱。

这样想着,他顿时觉得心头那股郁积多时的沉闷顷刻间烟消云散,变得一派轻松。

他轻柔的爱/抚她一头如瀑布般顺滑的发丝,目光一如以前的温柔深情。

思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动了动,随后睁开眼,在看到那双注视着自己的黑眸里噙着的温柔爱意时,她怔住,恍惚中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还没睡醒?”冷锡云见她发楞,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微侧了侧身体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以便自己更方便看她。

思虞一只手就放在他胸口,隔着一层温热的肌肤,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跳的力度和频率。

思虞望着他,脑海里掠过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最后停留在那句‘对不起’上。

昨晚在他说出这三个字后她等了许久,就是在等他解释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可直等到她被困意偷袭,也没等到他再度开口。

现在她忍不住又问他:“你昨晚……为什么说对不起?”

冷锡云凝着她,目光毫不闪避:“对不起我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让你难过,以后不会了。”

思虞瞠大眼,俏颜浮现一抹惊喜:“你、你原谅我了?”

冷锡云的回答是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思虞几乎是屏息望着他,眼眶里迅速升腾起一片晶莹。

“锡云。”她轻唤他,手心覆上他的脸一一抚过他的五官轮廓,内心激动而兴奋,还夹杂一丝恐惧,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真的肯原谅她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像一样那样爱她包容她?

在她的手指抚过他的唇时,他忽地张口咬住她一根手指,轻微的痛感让思虞轻轻倒抽口气,她却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原谅她了。

“谢谢你,锡云。”她激动的腾出另一只手来捧住他的脸便不管不顾的一阵亲吻。

冷锡云感觉到她的喜悦,嘴角勾了勾,双手忽地扣住她的腰,轻轻一用力便将她的身体托起,随后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

两人的身体亲密贴合,思虞无意识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僵住,粉颜涨红——她蹭到他那里了,而他亢奋硬挺的那处正嚣张的抵着她的小腹示威。

冷锡云在她蹭来蹭去时身体已然紧绷,现在见她僵着身体小脸涨红,不由失笑。

“每个身体正常的男人早上起来都会出现这种状况,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要做什么吧?”

思虞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脸更红了一些,心慌的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冷锡云扣住腰。

“不过我的确很想做点什么。”他一手往下托住她的臀按向自己那处滚烫的勃发,噙满情/欲的微哑嗓音该死的诱/人。

思虞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美目不敢直视他,身体却渴望的做着刺激他身体的动作,做着无声的邀请。

冷锡云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了会,探入她睡裙下的手正作势要将她的小裤裤脱下,耳边忽地响起开门声,而后一道声音响起:“妈咪,你为什么坐在爹地身上?”

思虞身子一僵,闭着眼趴在冷锡云身上动都不敢动,心里懊恼她刚才怎么没听见开门声。

冷锡云不动声色的把身上的人儿抱下,思虞立即整个缩进被子里装睡。

“小佑,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冷锡云半坐起靠在床头问已经走进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的小家伙。

“我饿了。”

小家伙揉着饿得扁扁的小肚子说。

“你先出去,爹地起床给你做吃的。”

“妈咪为什么躲进被子里?”小家伙边问边好奇的要爬上床,冷锡云拦住他:“妈咪还在睡,别吵醒她,乖,你先出去。”

小家伙虽然很好奇,但也听话地走向门口。

等小家伙离开,冷锡云睨了眼躲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女人,笑了笑,掀开被子:“儿子已经走了。”

思虞的脸还烧红得厉害,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头顶那双满是戏谑的黑眸。

“我先起床给儿子弄些吃的,你再睡会。”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翻身下床。

思虞望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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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重新开始筹备,婚期也跟着延后。

冷锡云和思虞重归于好,所有人都替他们感到开心,而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冷邺霖。

“你们能重新开始,等于是了了我其中一件心事,以后我就不用担心小佑的童年会有遗憾了。”

其中一件心事?

思虞和冷锡云对望一眼,问父亲:“爸,您其他还有什么心事?”

冷邺霖望向儿子,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冷锡云像是从父亲看自己那记眼神及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到什么,见父亲不开口,他也不出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父亲没了的那件心事应该也和他有关,或者说得确切一点,是和他及薛曼有关。

“爸?”思虞又唤他,“您说啊,您还有时什么心事?”

“就是……唉,算了算了,说出来也没用,我还是别说了。”冷邺霖话说一半又咽回去。

思虞无语。

“她可以来参加婚礼。”冷锡云忽然开口。

闻言冷邺霖神情一震,眼底掠过一丝惊喜,“锡云,这么说你是决定了要认——”

“没有。”不待父亲说完,冷锡云便飞快打断,随即又补充一句:“我只是说她可以来参加婚礼,这并不代表什么。”

“可是她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和她相认,毕竟那也不是她的错,你看你是不是——”

“我还要去公司,晚点我和你一起去齐莘家接儿子。”冷锡云再次打断父亲,而这句话却是对思虞说的。

思虞点头,目送他离开。

原来父亲的另一件心事就是希望冷锡云和他亲生母亲相认。

“小虞,这件事你要多劝劝锡云,不论如何,他们的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思虞轻轻点头,心里却也没什么把握。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

思虞抬眼望向父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相认?”

“……”

那个他是谁,思虞心知肚明。

其实现在她已经不排斥自己和余政廉的亲生父女关系了。这也许是因为曾经那三年多的朝夕相处,让她多少了解了余政廉的为人,知道他并不是那种猥琐不堪的男人,所以她才没办法真正憎恨他,相反现在想起他还会有些心疼,心疼他这一辈子都毁在了一个心从来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手里。

“其实说到底这一切的罪孽根源都是因我而起,我恨了他那么多年,最后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受害者,是仇恨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做了那么多后悔的事情。”如果他早点醒悟改变对妻子的恶劣态度,也许他和妻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阴阳永隔。

“爸,您有没有想过……他?”

这个‘他’,让冷邺霖身子一僵,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199我也想要两个孩子

思虞没等到父亲的回答,就被余政廉一通电话打断。

“小虞,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帮忙?两个小家伙突然一起发高烧,凑巧保姆请假,晋延也不在国内,我一个人实在照顾不了两个。”

在看到余政廉的来电后走到阳台接电话的思虞蹙眉问:“您送他们去医院了么?”

“我现在就在儿科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和父亲说了声她便离开了峥。

匆匆赶到儿科医院两个小家伙所在的病房,余政廉正和在给两个小家伙检查的医生说着什么。

思虞走到病床前望着两个躺在一起,睁着漂亮的碧绿大眼,挥舞着小胳膊小腿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的小家伙,他们牛奶般白皙嫩滑的脸上和手臂上都有成片的红色斑丘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待医生离开,余政廉望着两个小家伙叹气道:“医生说他们是出水痘,所以发烧的症状可能会反复持续几天,所以要住院几天,等水痘全出来了烧才会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