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帕西军校走到我们前面去了？”霍子安昨天晚上满脸黑紫色中毒迹象已经恢复了大半，但身体灵活度还有待加强。
路时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帝国军校和南帕西军校现在应该是第一第二，我们需要尽快和其他军校拉开距离。”
“赶路。”宗政越人在前面打头，带着平通院的队员继续往终点走去。
塞缪尔军校。
从昨天深夜被打劫解毒丸后，塞缪尔军校的人休息了一小段时间，早起赶路，天才微微擦亮，便听见南帕西军校斩杀星兽的广播。
“南帕西居然能走到我们前面。”肖·伊莱一脸不忿，“我们要加速朝过他们。”
“原本南帕西就在我们前面入场，走到我们前面也正常。”吉尔·伍德道。
“嘁。”肖·伊莱看着吉尔·伍德便嗤之以鼻，“升了3s级气质就是不一样，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这和3s级无关。”
听见吉尔·伍德还在说话，肖·伊莱便当着她的面，双指堵住自己的耳朵，完全听不进去。
吉尔·伍德垂头：“煞笔。”
骂完人后，她快速抬头，仿佛什么也没说过，走远了。
肖·伊莱一脸怀疑，今天吉尔·伍德走的有点干净利落，不会在心里偷偷骂他吧。
……
镜头拉高，各军校像分支的流动水，从不同的方向向着终点‘这片海’汇集。
每一所军校途中遇到险境不计其数，各种有毒带攻击性的动植物，甚至还有不少完全没有见识过的毒物。
“是不是要下雨了？”习浩天盯着直播镜头中雨林赛场的环境，忽然问旁边的人。
第188章
滴答、滴答——
大滴大滴的雨砸向树叶、荆条、地面……
只一瞬间, 原本万里晴空骤然转变为倾盆大雨。
雨打在脸上时，廖如宁吓一跳，立马捂住下半张脸, 准备躲起来。
“这里不是谷雨星, 雨水没毒。”应成河看了他一眼道。
“……”廖如宁放下手, 为自己辩解,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众人顶着倾盆大雨, 继续往前走, 卫三随手折了片大叶子, 插在自己背后, 算是给脑袋挡了一点雨。
“你怕脑子进水了吗？”廖如宁凑过来问。
卫三也不回话，默默抬脚踩在廖如宁鞋面上。
湿润的雨水浸润大地, 空气弥漫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机, 这种混着雨林清新空气的味道，几乎散发到了极致, 闻着令人心生喜悦。
霍宣山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人轻快了不少，快忘却倾盆大雨让他们训练服湿透，黏黏腻腻贴在身上的不适感。
这么走了一段时间，大雨始终没有要停的迹象, 泥土越发湿润松软, 作战军靴踩在地面上，印出将近两厘米的脚印深度。
卫三快步走上前，靠近金珂：“让所有人小心, 有东西冒出来了。”
“东西？”金珂皱眉, “星兽？”
“不是, 体积不算大, 一大片冒出来。”卫三微微侧头闭眼，耳朝右边，“过来了！”
“噗——”一道古怪的声音传到卫三耳朵内。
“你是说这种东西？”金珂指着附近地面上忽然冒出来的一朵蘑菇。
随着金珂说完话，地面上又开始不断快速冒出蘑菇。
卫三：“……”
“雨林中土质营养丰厚，加上雨水的浸润，蘑菇就会像这样快速长出来。”金珂道，“不用去管。”
“长得还挺可爱的。”廖如宁打开自己的摄像机，对着冒出来蘑菇录了起来。
霍宣山喊他：“别拍了，快点走。”
众人没有再管这些蘑菇，不过蘑菇长得太快了，又密集，把路面都占得满满的。达摩克利斯军校队伍要走，只能踩在蘑菇身上。
这些蘑菇像是大雪过后的积雪路面，随时随地被鞋子踩扁。
队伍顶着大雨快速前进，被军靴踩扁五颜六色的蘑菇，和松软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又被雨水冲刷，最后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蘑菇独有的气味。
直播现场。
习浩天问完那句话后，雨林赛场便开始下大雨，五所军校无一幸免，皆顶着倾盆大雨前进。
唯一一位没有被打湿的人，只有应星决，他用实体化屏障为自己一个人遮住了雨，没有管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
帝国军校的队员们心中不微妙是不可能的，他们当然知道应星决已经接到上面的命令，不能一个人护着帝国军校所有人，但现在大家很难不去回想，如果当初在西塔赛场没有把主指挥弄丢的话，现在他们可以被应星决罩着。
“雨林赛场的蘑菇这么多吗？”项明化皱眉问解雨曼，只是达摩克利斯军校那边有无数蘑菇便算了，其他军校脚下的路也基本长满了蘑菇。
“整个雨林赛场都在下雨，蘑菇自然都会长。”解雨曼揉了揉胸口，她说是这么说，但心中总有一股不安。
主解台上，鱼天荷望着直播镜头，总觉得有什么被遗漏了。
……
“你干什么？”金珂盯着卫三问。
他们走着走着，卫三忽然开始吹口哨，又长又响，和之前见到好看的人吹出来的轻佻口哨声完全不同。伴随着雨声，显得有几分诡异。
达摩克利斯军校所有人都开始注意卫三，金珂不得不停下来问她。
“我？”卫三她手插在湿漉漉的衣兜内，看着十分无辜，“不干什么，就是很高兴。”
什么东西？
达摩克利斯军校四人都看着卫三，觉得她状态不对劲。
“解毒丸没有用？怎么又开始高兴了？”廖如宁绕着卫三转了好几圈，完全不明白哪出了问题。
“别碰我！”
校队中突然有人大喊道。
“我只是扶你一把。”小队机甲单兵诧异对自己同队的指挥道。
金珂快速走了过去：“发生了什么？”
机甲单兵：“指挥刚才差点摔跤，我伸手扶了一把。”
那个大喊的指挥抱着自己手臂，缩在一旁，有些神经质的状态。
金珂盯着这个指挥，下意识想起黑色虫雾感染的事，正要探究那个小队指挥，结果抬头吓一跳，所有人的眼睛都变成全黑色，脸上带着邪笑。
操！
那一刻，金珂心跳得快蹦了出来，呆立在原地。
不可能！
大脑中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对金珂道，不可能，达摩克利斯军校不可能所有人都变成这副模样。
“金珂！金珂！”霍宣山过来，抓住他一边肩膀，用力摇了摇。
金珂快速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看向周围的人，这一次周围的人十分正常。
“你刚才怎么了？”霍宣山眼看着这几个人都变得怪异。
“不知道，出事了。我刚刚产生了幻觉。”金珂清醒过来，用感知去探测那个小队指挥，喊他醒过来。
但是校队内有好几个人也出现不同的症状，有人痛苦抱头蹲下，有人直接进入机甲，到处攻击。
“疯了。”廖如宁低骂了一句，同时进入机甲，将人压制住。
因为两台突然出现的机甲，达摩克利斯军校队伍四散躲开机甲。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军校身上，无论是主力队还是校队，精神恍惚的人不再少数。
直播现场的人全部傻眼了。
完全不知道，现在突然变化的场面。
“雨水的问题？”习浩天下意识认为是雨水造成的。
鱼天荷皱眉盯着镜头：“雨林赛场的雨没有问题。”
“那就只剩下蘑菇了。”路正辛伸手一一指过直播镜头，“这里面的共同点除了雨水，只剩下蘑菇。”
“那些蘑菇没有问题。”南帕西军校的指挥老师起身道，“有毒蘑菇，吃下去才会死人，不可能碰都没碰就扰乱人心智。”
不久，主办方有人过来通知：“高空中的飞行器也发生了类似的问题。”
习浩天摇头，“连飞行器内的人都出了问题，只可能是雨水。”
“通知各大飞行器上的人，关闭空气循环，避免雨水伴随空气进入飞行器内，进行舱内自主内循环。”路正辛对主办方的人道。
命令很快发送过去，半个小时之后，各大飞行器上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外场的人基本确定是雨水的问题。
鱼天荷不信，雨林赛场进入雨季期，几乎每天都会下雨。这次雨水却能影响人神智，她怎么也不相信。
她没有再看直播，而是找到直播回放，重新观察从下雨开始五大军校的表现。
达摩克利斯军校、帝国军校、南帕西以及平通院，皆未看出任何异样，他们什么都没有接触，皆是忽然间队内有人出现问题。
下雨前塞缪尔军校正在努力往终点赶，他们走得路是山路，路面上石子较多，大雨落下后，蘑菇生长的密度显然没有其他军校那边快。
鱼天荷眯了眯眼，对比塞缪尔军校和其他军校出现第一例问题的时间，发现塞缪尔军校出问题时间比其他军校明显要晚。
最先出现问题的人是塞缪尔军校主力队成员肖·伊莱，他走着走着，忽然往前跑，还把训练服脱了，要不是吉尔·伍德出手把人打晕了，肖·伊莱最后一条裤衩都要被他自己脱掉了。
不过全星网的人还是看清楚了他裤衩的颜色，粉红色，屁股后面还有字——伊莱继承人。
鱼天荷：“……”
她重新倒回去，这一次只看从下雨前，到肖·伊莱脱衣服后。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
幸而因为肖·伊莱是主力成员单兵，人又嚣张，出现在直播间镜头的概率比任何人都多。
镜头内，肖·伊莱只做了一件和其他队员不同的事，说了一句和达摩克利斯军校廖如宁类似的话。
塞缪尔军校的人在大雨中赶路，一些蘑菇从石子缝内冒出来，其他人只是一脚踩过去，只有肖·伊莱蹲下来盯着一只蘑菇：“小模样长得还挺标致。”
然后他伸手把那只蘑菇掐断根部，塞在自己训练服胸前的口袋上。
十分钟之后，肖·伊莱突然发神经，想要裸奔。
鱼天荷皱眉，重新将视频倒退，定格在肖·伊莱蹲下看蘑菇的那个瞬间，截图。再去截达摩克利斯军校廖如宁拿相机拍蘑菇的瞬间。
两张截图对比，蘑菇都长得一样，平平无奇，甚至有点朴素，白灰色的伞帽和伞柄。如果仅靠鲜艳颜色来辨别就是有毒蘑菇的话，这种蘑菇，完全就是好蘑菇。
鱼天荷看不出来这种蘑菇的品种，太普通了，普通到她根本分不清这种蘑菇和可食用蘑菇有什么区别。
但有一点，完全可以确定，问题出现在蘑菇身上，总不能廖如宁和肖·伊莱都觉得这个蘑菇长得可爱，明明这么一般，偏偏旁边的人还没有反驳这两人说的话，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
鱼天荷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随后起身：“我去找一下人，看能不能查出来这个蘑菇的来历。”
而此刻，雨林赛场内，像是传染病一样，各军校队员时不时就有人出现问题。上一个还在理智帮忙疯狂队友，下一秒自己也变了。
有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有人会疯狂攻击周围的人，甚至有人就地躺下，不走了。
五所军校陷入前所未有的信任困境中。
第189章
“疯了！”
水滴顺着廖如宁眼角划下, 配合他悲怆的语调，一时间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从第一个人出问题后，达摩克利斯军校的人接二连三开始出现各种问题, 包括主力队员, 霍宣山、金珂、应成河轮流着来。
比如现在霍宣山浑身湿漉漉正躺在泥泞的地面上, 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任由雨水冲刷。
别问, 一问就是他在睡觉。
一个两个都要廖如宁去控制, 至于卫三, 她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就蹲在周围看好戏。
估计早疯了。
队伍拖拖拉拉往前进，现在廖如宁就担心碰上什么星兽还是毒物, 他们这边刚好一疯疯好几个, 战斗力直线下降。
廖如宁直接弯腰要扛走霍宣山，但他才一碰到霍宣山的手臂, 就被拍开了。
“……你打我？”廖如宁怒了, 今天非要带走霍宣山！
然后两个人原地开始打架，沾得满身泥浆。廖如宁还算清醒，控制自己不伤人，但在霍宣山眼中, 他就是一个干扰自己睡觉的人, 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哪些单兵还清醒，过来帮我把他压住！”廖如宁只能向校队成员求助，丝毫不觉得多打一丢脸。
最后, 霍宣山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廖如宁将人绑了起来, 拉着走。两人湿上加脏, 再加一个破碗和一根拐杖，就能席地乞讨了。
“你们在干什么？”金珂再一次从全员感染的恐怖场景中清醒过来，问廖如宁。
“你恢复正常了？赶紧想办法解决这破事，不然待会又傻了。”廖如宁急道，“现在整个队伍疯的疯，傻的傻，偶尔清醒过来，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我们这个样子像是中了什么毒。”金珂扫过达摩克利斯军校众人，这些人和他一样，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中？
“我们今天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怎么中毒？”廖如宁心中着急，他们已经从第一梯队掉了下来，没想到又碰见这堆破事。
“一定有一样东西我们都碰过。”金珂思考片刻道。
“不可能，各小队摘的野果子都不一定是同一种，更何况我们今天没有吃东西。”应成河说完，忽然蹲下来，从工具箱摸出一把小铁锹，开始挖旁边树根。
一开始金珂以为应成河有什么发现，但走过去，发现他只是单纯在挖土而已。
“又疯了。”廖如宁司空见惯道，正当他准备问金珂后续要怎么办时，金珂又开始僵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完了，整个主力队彻底只剩下他廖少爷一个正常人。
廖少爷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压力，人都麻了。
这时候卫三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走过来。廖如宁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卫三发狂打他。
“要不要帮忙？”卫三叼着片随手摘来的树叶，问廖如宁。
廖少爷和卫三对视，半晌，他明白了，这位疯了还在‘营业’。
“你帮我把这几个人带着，保护他们安全。”廖如宁靠近卫三耳边，小声道，“一个人一百万星币。”
卫三果然眼前一亮：“成交。”
她找了一根用来做鞭子的原材料，先是绑在霍宣山腰上，又将金珂绑在同一根鞭子上。两人自然挣扎，不过卫三一人捶了一拳鼻子，他们自然而然安静下来。
“起来。”卫三踢了踢挖土的应成河。
应成河不理会，卫三直接脚踩在他铁锹上，将铁锹弄断。
他立刻起身，想要和卫三理论，可惜下一秒就被绑住。
卫三将三个人全部捆绑在一起，绕着走了一圈，然后用力一拉：“走了！”
但凡三个人有一点挣扎，卫三就一拳打过去，毫不手软。旁边廖如宁不得不嘱咐，别太过了。
达摩克利斯军校慢慢往前进，偶尔有成员挣脱大部队，廖如宁便亲自过去追回来。
直播现场，达摩克利斯军校的老师们则看得心惊胆战，不是因为达摩克利斯军校进度落后了，现在每所军校，连最熟知雨林环境的南帕西军校也同样陷入类似的情况下，且其他军校的学生攻击型更多。
而是现在唯一清醒的廖如宁并不会带领队伍，他主动去追脱离队伍的军校生时，等于将队伍置于险境。
现在清醒的3s级单兵只有廖如宁一个人。
达摩克利斯军校的老师们还在担心自己的学生，观众席一片骚乱。
“怎么回事？”项明化皱眉看着观众席那边。
解语曼拍了拍他手臂，示意他看镜头：“帝国军校那边。”
霍剑对姬初雨出手了。
“两人要内耗？”项明化诧异道，完全没想到霍剑会对队友出手。
不过并没有完全打起来，在他们出招不久，被应星决用感知拦了下来，将两人弄晕。
“这种情况要不要主动出局？”南帕西军校的领队老师道，“先暂停比赛也可以。”
南帕西军校的领队老师不想再被大众骂一次。
“不用暂停比赛。”鱼天荷过来了，路过各军校老师的座位，走上主解台，扶了扶话筒，“我已经查到怎么回事？”
她将收集来的资料放在光幕上：“欲望蘑菇，每百年出现在赛场内一次，但因为其生长地不在历届比赛范围内，所以历届各军校生没有碰见过。”
众人一听便明白过来了，本届比赛的主力队实力远超往届，雨林赛场比赛范围进行了重新调整。因此才见到了这种欲望蘑菇。
鱼天荷继续解释：“这种蘑菇袍子掩埋在土地内，只有经过百年时间，才会一经雨水浸润，立刻生发出来。我刚才找到资料上说，这种欲望蘑菇，擅长隐藏在众多其他蘑菇中，一旦被人折断，或者踩碎，伞柄中的一些特殊成分便顺着空气四处蔓延，引诱人产生欲望，或者放大内心最在乎的一件事。”
习浩天盯着每所军校的路面，无数蘑菇被作战靴底踩碎在泥水中，这其中必然就有欲望蘑菇。
“现在这些学生怎么办？”习浩天问道。
“雨停之后，这些欲望蘑菇便会停止生长，只要各军队保持前行，后面会逐渐恢复。”鱼天荷扫过所有直播镜头，只是不知道哪所军校能撑到雨停。
听到她解释后，观众讨论开了。
“引诱人产生欲望？霍剑想打姬初雨，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塞缪尔军校的肖·伊莱原来喜欢裸奔。”
“为什么达摩克利斯军校的霍宣山会躺在地上睡觉？”
“卫三看起来挺正常的。”
……
五所军校对比起来，达摩克利斯军校生所谓被引诱出来的欲望显得比较奇怪。
赛场内的雨下得没完没了，始终没有变小的趋势，各军校的路已经开始走歪了，因为各主指挥时不时被无限放大情绪，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应星决从下雨开始的那刻起，便一直都在使用实体屏障，谷雨星的毒气他能屏蔽，这里掺杂欲望蘑菇成分的空气，同样对他无效。
从队伍内的人出现问题后，应星决便已经在排除他们共同接触的所有东西。排除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一共呼吸的空气，反推过来，他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脚底下无数被踩烂的蘑菇中。
3s级指挥便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更何况应星决是超3s级，他记得之前路过时，所有见过的蘑菇。
将认识的蘑菇剔除，剩下几种蘑菇不知道什么品种，但只有一种灰白色蘑菇，频繁地出现在路面上。
“总兵。”应星决停下来，让泰吴德去摘那个蘑菇。
泰吴德弯腰将蘑菇连根拔起，拿在手上：“主指挥？”
应星决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再低头看着脚下被踩碎的蘑菇，便让泰吴德将蘑菇拧断捏碎。
泰吴德依言照做，甚至将这个蘑菇快压出汁来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直播现场。
鱼天荷先是感叹应星决的敏锐，同时又惊讶于泰吴德的表现，这个学生居然没有被引诱放大，还是欲望蘑菇触发需要什么条件？
等她看到应星决伸手去拿泰吴德掌心中的碎蘑菇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并没有过多担心。
赛场内，应星决拿了一些碎蘑菇，用手指捻了捻，随机放在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典型的蘑菇香气，没有什么特别的。
‘咚——’
应星决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随后双手垂下，周边的实体化屏障逐渐消散，任由雨打在他发上、衣服上。
直播现场的老师们齐齐倒吸一口气，这是中招了？！
“有意思，一个校队总兵没被欲望蘑菇束缚，反倒是超3s级的指挥被欲望支配。”路正辛看着这一幕，不知是嘲讽还是陈述。
帝国军校主指挥再次掉线。
应星决不再撑起实体化屏障，不再带着众人朝终点走去，不再搭理主力队任何成员。
泰吴德正常，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带路，再这么贸然往前走，遇上星兽，他们这帮人全得毁了。
最后帝国军校只能停下来，原地驻扎，完全正常的人没几个。
泰吴德是其中一个，他作为总兵调度校队成员还算成功，有攻击性的人被清醒的人看着，互相轮着来。
“有谁从来没有出问题的？站出来。”主力队全线崩溃，现在能主事的只剩下泰吴德。
队伍中零零星星站出来人，不到二十人。
“好，你们跟着我，去铲除周围的蘑菇，尤其是刚才我拔得那一种。”
泰吴德带着一小队从来没出问题的人在周边巡逻并清理周围蘑菇，偶尔目光落在应星决身上，心中默默想：主指挥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消极怠工。
第190章
帝国军校最先有人准备铲除蘑菇, 稍微安抚了帝国军校老师们因为主指挥中招感到震惊的心，都在等着他们的军校生恢复过来。
但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一路走过来, 一千多人的队伍, 踩碎的欲望蘑菇太多了, 混入空气中，加之空气是流动的, 否则也不会让高空中各大飞行器内的人中招，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避让这些气味。
唯一能解决的人，便是应星决, 撑起实体化屏障, 过滤掉空气中其他成分。
可惜应星决此刻坐在一旁, 宁愿淋雨，也不升起感知。
泰吴德带着人清理完一圈回来，发现还是该出问题的出问题, 半点没减少。
他无奈守着周围, 感觉肩膀忽然重了不少。
上个赛场只是主指挥不见了, 现在直接整支队伍快要全军覆没了。
这比赛根本没法比下去。
泰吴德更不可能带着这不到二十个人去终点, 他又打不过高阶星兽。
“清醒的机甲师有没有？”泰吴德站起来问道。
有三十多个人举手，但泰吴德还没说话，又有几个人放下手，显然是又开始‘犯病’了。
“你们抓紧清醒的时间, 争取把防毒面具做出来。”泰吴德说得理所应当。
清醒中的机甲师：“……总兵你也中招了？机甲师只做机甲, 不做防毒面具。”
泰吴德：“？”
他看着那几十个满脸理所应当的机甲师, 有点生气：“防毒面具你们都不会做, 当什么机甲师？”卫三还是个半吊子, 什么都会做呢，还会修电饭煲！
机甲师们：“？？？”
“人家达摩克利斯军校的机甲师还能修船板呢，你们就只会修机甲，手速还不如别人。”泰吴德阴阳怪气道，“亏我们以前还说要卫冕冠军。”
机甲师们：“我们做！不就是防毒面具？”
泰吴德立刻勒令他们尽快想办法，利用手头内的资源，做出防毒面具来。
所有人都有，当然不可能，但至少要给主力队戴上，只要他们清醒过来，帝国军校还有机会。
帝国军校的机甲师们开始互相琢磨着怎么做防毒面具，但经常有人一激动，鼻子一吸气，又开始‘发病’，等好不容易有其他人清醒过来，还得重新解释一遍。
时间一点点流逝，防毒面具始终没做出来。
……
达摩克利斯军校行进速度居然是五所军校内比较快的一支队伍。
原因有几个，一是他们攻击型选手比较少，有几个攻击人的军校生不是机甲单兵，反而是机甲师和指挥。一犯病就开始蹿进机甲内，想要变成机甲单兵勇闯天涯。
可惜。
达摩克利斯军校所有机甲师和指挥的机甲，走超强防守路线，攻击能力约等于零。很快这几个人就被逮住，捆了起来。
剩下大部分军校生各自干着奇怪的事，还有人双手合十，单脚站立，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另外一个原因，卫三‘犯病’了，但被廖如宁利用得彻头彻尾。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一百万星币，干不干？”
卫三：“干！”
绑人，打星兽……只要花钱，卫三就干，有时候还主动问廖如宁，需不需要帮忙。
比如他们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金珂到现在还没从恐惧中醒过来，校队中清醒的指挥不够多，有时候路过一片野果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这时候卫三说自己认识，只要廖如宁给钱，她就指点迷津。
廖如宁：“……你认识这种野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