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有趣,他居然很开心的笑出声来,眼如秋水,勾人心魄。

“有什么好笑的。”我低声自语,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被他笑的很不自在,语气像个别扭的孩子。

“我也去北悍。”他说。眼里有一丝狡诈,更为他的美丽添染一抹浓浓的妖气。“我们一起。”他接着说。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和你一起?我要不要活了?你太危险。恢复

“你再说一次。”寒!空气都感觉被他的眼神给冻结了。

“不要。”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回避。

“再说一次。”气压压的我胸口一阵闷疼,周围的人早已跑回屋里,窗门紧闭。有一个紫蓝色身影跳进我眼底,一闪而逝,心跳漏一拍,并没有去细想他是谁,因为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满头的白发在空中划了个美好的弧度。

“不要不要!”我口气也十分倔强,以为他会使用什么特别手段来,谁知他~~四周气势忽地一松,小燕子、金锁、晴儿皆是满头大汗,紫薇却只有额头略有薄汗,我看了不禁略感意外。四婢明显的都呼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放松。

阎眼波一柔,诡异的眨眼,柔声说:“我们一起。”我像是受到蛊惑,呆楞的看着他柔和的眸光闪着晶莹,媚眼如丝。

“好。”我听到自己这样说。说过之后我恨不得将舌头咬掉,意志力也太差了,人家一个美色过来就弃械投降。但真的没有预料到他会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有时候看一个人心计是否深沉就从这样的一件小事看出的,他还一点都不掩饰,走路跟飘似的,坐上我的马车。

我耸耸肩,无奈的向小燕子她们示意可以走了。

“晗曦大人~~”小燕子仍然充满戒备,她对危险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就像是一种本能。

“没事的,不是还有你们吗?”我安抚小燕子。

“可是~~~”头一次见小燕子如此紧张,她对我的话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听从的。我对她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和他一起上路,应该没事吧,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

马车‘的的’行的很快。车内。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伸手去蒙他的眼睛,实在是受不了了,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到现在,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想忽略都不行。

紫薇出去随她们骑马而行,只剩我俩在车内,呼吸缠绕在一起,很暧昧。

闭上眼睛假寐,车子轻轻颠簸,像是小时侯睡在摇篮里,妈妈在身边轻推摇,睡意很快袭来,迷糊中,想起今日看到的那抹紫蓝色身影,虽一闪而逝,但却另我印象深刻,没有看见他的脸,但只观其身形就可以断定那人年纪一定不大,是什么经历会使他年纪轻轻便早生华发,不知为何,竟感到丝丝心疼,为一个陌生人。

我十分畏寒,也十分怕热,四月本是个清爽的季节,北悍的四月白天异常的热,晚上异常的冷,这里接近北悍,空气越发的干燥,马蹄踏过尘烟滚滚,心里也觉得有点躁热,闷闷的,很不舒服。翻个身,寻觅到一块凉爽,舒服的靠在这块凉垫上不肯再挪动,凉垫僵硬的有些硌人,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梦里看到清胥叫着“晗曦、晗曦!”落英缤纷,坠满青色的草地,我欢快的笑着跑过去抱他,清胥的眼睛透明的像黑夜,忍不住亲亲他粉嫩的小脸,清胥笑着要回亲我,脸埋在我的颈窝,热气呼的我一阵痒痒,颤栗般的很舒服,还想要更多,颈部都是清胥的味道。

清胥抬头看我,叫我的声音也媚惑起来“曦子、曦子。”的叫,笑容渐渐模糊,忽然清胥就变成阎,朝我媚笑,含着诱惑,撅个樱桃小嘴也要过来亲亲,我吓的拔腿要逃,那张嘴不知怎的慢慢越变越大,我跑着跑着,明明在柔嫩的草地上,此刻却变成在大海上,那张嘴也变成大鲨鱼在我后面追赶,眼看就要咬到我了,腿像灌了铅似的,身体也动不了,我吓的一身冷汗,身体一震,醒来,在阎的怀里,抬头看他,他睡的很熟,像个孩子,表情宁静温柔,我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禁锢的很紧,他的脸深深的埋在我的颈窝。

任他抱着一动不动,细细的打量他,还不曾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他呼吸的热量穿过我的肌肤,产生一串电流,闭上眼,很享受。闭眼的刹那,我都能感觉自己的睫毛刷过他的脸,埋在我颈窝的脸不安的动了动,似乎是想找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嘴唇和鼻子蹭过我皮肤,触感很是柔软,我心底的某处也瞬间变的很柔软,嘴角忍不住无声的上扬,有着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温柔和不曾懂的幸福。

肢体接触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吗?顷刻间,不在感觉排斥他,或者说从来不曾排斥过他,只是本能的感觉他太危险,又本能的想逃离罢了。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乌黑乌黑的,不似我的睫毛是上卷的,他的睫毛像锋利的剑,直直的如刀刃。眉毛不似女子弯弯柳叶,也不似平常男子的剑眉,而是综合在二者之间,额头很细腻,这么近的距离都找不到一根毛孔。身上有股龙麝香,沁人心肺,妖然醉人。

他的体温与常人相比是有些冰凉的,与我肌肤相触的地方渐渐温暖起来,丝丝热量渗入他的体内,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

车外春日暖如玉,车内美人娇若花。

心动

颈脖的重量忽然消失,心刹时有些怅然若失,微蹙眉,这样不舍的感觉让我难以控制。

“在想什么?”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像温泉边的野花,香气沁人。

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如同沉寂千年的深潭,幽蓝幽蓝,波澜不惊。像是被千瓦的电流击中,血液凝固,眨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间,一直呆楞。

“我在想~~你眼角的白色分泌物是什么?”我故作沉思状,忽而纯真一笑,调皮的看着他说。他一怔,低头笑的妖媚,在我被他的笑迷的不知所以然的时候,他忽然将头倾在我项间摩擦,僵硬。

“你干什么啦!脏死了。”我不可置信的尖叫,双手不停的擦着他眼睛触碰的地方,倏地跳起来,忘了此时还身在车厢之内,头‘碰’一声撞上车顶,血液刹那聚集在脑部,脑袋轰轰作响,“啊哦,好痛~!”一只手捂着头哀嚎,一只手在身上驱赶细菌,其实他眼角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色分泌物的,我耍着玩的,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反应,呜,现在我觉得浑身都是细菌。

“晗曦大人!”小燕子听到车内动静,焦急的喊道。

“没事没事!”我朝车外摆摆手。“被蜜蜂蛰了一下,呵呵。”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擦着,项间被手擦的通红,娇如桃花。他绝美的脸上含有震怒,似在隐忍。忿然抓住我的手,止住我擦拭的动作。

“我就让你感觉这么脏吗?”声音寒似北风中摇曳的梨花,血腥般的暴戾。

“没、没有,习惯了。”怒气满盈却自带忧伤,另人硬不起心肠再说伤他的话语。

盯着他的眼,满是歉意,我知道刚刚的动作有多伤人,仿佛他是一粒人人避而不及的病毒。

“习惯?”本沉静无波的幽潭此刻波涛汹涌,似被飓风肆虐过后的秋天,黄叶狂乱的飞舞。

“不、不是习惯,不习惯。”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直。“不是、不是啦,很习惯,是很习惯,你抱着很舒服,很习惯。”我慌乱的解释。

“这么说,你很喜欢我的触碰喽?”他阴厉的问。

“嗯,嗯,很喜欢。”我点头如捣蒜,笑脸盈盈,声音脆似泉水叮咚。他阴邪的笑开,狭长的眸子晶莹透亮,光华绽放,春日里的阳光也为之黯然失色。

“那这样你也很喜欢吗?”说着挥手将我拉近,重心不稳,跌入他臂弯之中。嘴角贴上一个冰凉而柔软的唇,不似清胥干净如沙糖橘的清新,而是如被紫色的曼佗罗魅惑,心都沉醉其中。

“喜欢。”我傻呆呆的点头,一阵眩晕,脑中空白一片,无法思考,眼前千万花瓣纷纷飘飞,千束万束,缤纷艳丽。

“不脏吗?”阎妖冶的凝视着我的我眼,像是要看进我灵魂的最深处。

“不脏。”无意识的说着,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恍然笑开,似雾中之花。

“想要吗?”他笑的像诱人犯罪的糖果,,不知是他恍惚了,还是我恍惚了,下咒般,迷幻在森林深处。笑漪轻荡,他美若幻化的魔镜,脸越靠越近,鼻间花香四溢。“嘣”!~马车骤然也个颠簸,“哎哟!”我捂着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好痛!~~”

这马车也太会煞风景了吧,呜呜,怎么这样啦。幽怨的转过眼,“咯咯~~”我轻笑开,阎冷如霜雪的脸竟有两陀微红,妖异的羞涩着,别是一番风情,似夜风送来的暗香,喜的柳絮冁然而笑。

“哈哈~~”我越笑越放肆,伸手过去捏他的脸夹,毫不客气的拉扯。“你是害羞了吗?你好可爱啊,超卡哇伊的!”

脸伸过去,仔细的观察他脸上可疑的暗红,“真的哎,你真的脸红了,呵呵哈哈。那不会是你的初吻吧?竟送给了我的鼻子,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原只是随口说说的,哪知道他表情越发的不自在,“不、不是吧?丝高爱~~你也太强了,初吻还在啊?你多大啦?”我不禁怀疑起他的年龄。

而他突然暴出寒气,吓我一跳。

“这不是你的初吻?”他阴霾的问,似乎只要我说是,他就扭断我的脖子。

“厄~~可能是吧!”我也不是很肯定的说。

“可能?”哇!好吓人,没事乱放杀气,吓坏小朋友怎么办,就算吓不到小朋友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是初吻,绝对是初吻。”我无比肯定说,还十分坚定的点了下头,加重我说话的力度。我初吻早给清胥了,不过清胥是我弟弟,不算,这样说的话,初吻的确还在。看他表情又雨过天晴,比雨后的桃花还要娇艳动人,他还有这样天真的一面啊,卡哇伊。

“现在我真切的感觉你像个人了。”我认真的说道。他一怔。“因为你也会害羞,你也像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啊,前两次见你都是板个死人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你什么,现在我真的感觉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呢,和我一样。”说着,学他的样子摆个乌鸦脸给他看,眯眼‘咯咯’笑开。

阎秋水般的蓝眸中有不知名的光华闪烁。

“你多大了?”我又问。

他表情十分的怪异,眉宇间淡淡的温柔蕴染着夹边的娇红。“二十一。”

“二十一?”我凤目圆睁,“我以为你三十一了,还拿你当大叔呢。你还这么小啊,你还是个孩子嘛,怎么还自己弄的跟老头似的。”我啧啧摇头,难以相信。

“咦?不对啊,你二十一岁初吻还在啊?你难道~~~?”我不由自主的低头向他跨下看去,忽略阎头上五线谱般的黑线。

“想要验证吗?”阎的头突然逼近,美丽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

“不、不用了,呵呵。”我猛摆手,就算要验证也没必要我亲自验证啊,以后问你老婆不就ok了。他老婆?什么样的人才入得了他的眼,又有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呢?或许爱情本就不能用配不配来衡量吧,只要彼此的心很贴近。

想起刚刚刹那间的心悸,只是偶然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干净到透明的人,他不是,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心会那样柔软?一定是我也到思春的年纪,也该找个人来谈恋爱了。

“可是我想让你验证了。”邪气的眼笑的像是九尾妖狐。

“真的吗?呵呵,你还有这样纯真的时候啊,是不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故而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次见到我就爱我爱的不能自拔了?”我嬉皮笑脸的回他,虽然见他一直都着男装,但我确定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不然只会叫我水若寒,而不是曦子。

本只是开个玩笑,不想处在被动的位子而已,却不想这家伙的神情立刻就变了,脸上五彩斑斓,阴晴不定似恼怒,似害羞,似有掠夺的快感,又似是一种茫然,很快又恢复平静,轻笑,笑的决绝,如悬崖上绝美的红花。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今生都是我的,别想逃离我的手心。”像宣布圣旨般,惊的我如雷劈中。

“我也告诉过你,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我也不会逃离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能困住我。”脸上仍是自信的笑,眼睛眯起,话很轻,却掷地有声。

“呵呵哈哈!”我俩同时笑开,如同刚刚只是开了世纪末最大的玩笑,那般的好笑,笑声里的决心让我心惊。

遗传

“晗曦大人,您真的要让那家伙跟我们一起吗?”坐在客栈里,趁阎不在,晴儿眨巴大眼,皱着小鼻头,不高兴的问我,其她三人也是一脸不愿意,对她们来说,只有在无法掌控某人某事的时候才会如此紧张。

“是啊,怎么?不喜欢他吗?”我好笑的看着晴儿,虽说她们的年纪都比我大,但和她们的相处模式中,我仍旧将她们当成孩子,尤其是晴儿,即使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

“嗯,晗曦大人,那个妖人看起来很危险。”晴儿眉头微锁,认真的说,眼里发出同样危险的光。我眼睛一迷,很犀利的看着晴儿,晴儿被我看的一愣,因为我很少用这样威严的表情看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