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我的手,朝楼上跑去,看着紧紧相连的手,她的温度和我的温度混合在一起;她亲昵的喂了一块她咬过的糕点在我嘴里,我似乎感受到了她嘴唇的温度。

她说:“这个男人不是人,九天玄男下凡尘。”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在她心里,我不是妖怪,是仙人吗?

她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是说我吗?我知道怎么去形容你的笑了,我愿意为你的笑倾出我的所有。

她又塞了一块她咬过的糕点放如我嘴里,我的唇碰到她温润的手指,很美好,还想尝尝她的味道。

可是接下来,翁魏杭的出现却让我体会到从未体验过的危机,她看翁魏杭的眼神,让克制不住的想杀了世上所有的男人,本能的抓住她的手,朝她大吼:“不许你拿这种眼神看别人,你是我的。”

她愤怒的看着我,眼里再没有了丝毫的笑容,她说:“你是我的谁?我是我自己的。”是啊,我是她的谁?我是她的谁?我是她的谁?我脑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心,刹时被撕裂成一片片血淋淋的碎片。

“你是我的,你以后只能那样看我,我只准你那样看我。”我说的那么无力。

“我永远都只属于我自己。”她说完这句,忽然就变了,那样倔强的样子。

出了无名楼之后,我看着她蹲在曦湖边哭,比她睡熟之后哭的还要伤心,是谁?是谁让她这样伤心,让她流了这么多泪?她不属于泪水啊。

明亮的眼黯淡了,失去了光彩,世界也随之陷入黑暗,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空洞,空洞的另我害怕。

这样的她另我恐慌,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她又笑了,天又蓝了,她的歌声点亮了黑夜。

她走了,独自一人,朝北悍的方向。

我忘了我来中原国的目的,跟着她,听见她说:“我爱你~~我爱你~~~”会有那么一天吗?会有那么一天,她也对着我喊:“阎炙寒~~~我爱你~~~”吗?

她总是充满活力,她的一切都让我惊叹。不论是在无名楼,还是曦湖边。

该死的,她竟然喝了那么多酒,对那个少年,一点也不防备的。

夜里,看着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坐在窗栏上唱歌,哭的那样无助,只想去抱住她,让她在我怀里哭。

可是,我是她的谁?是我另她想起那些让她痛苦的事吧?

在梦里,她一直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辰,是他,我要他生不如死,从没如此憎恨过一个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我的父皇为什么那么憎恨我。

她不停的咳嗽,咳的吐出了鲜血;她不知道,痛的不仅是她的四个婢子,还有我。

提前离开临州,只为在前面的驿站里和她偶遇,有一个接近她的理由。

她去北悍,我说:“我们一起。”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在她面前我好像永远也不会克制,难道她就那么讨厌我吗?可她眼里,明明没有厌恶。

“我们一起。”“好!”她说。

车厢内,她用手蒙住我的眼睛,她靠在我怀里很安稳的睡着了,没有做噩梦,嘴角还弯弯的翘起,轻轻亲吻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嘴唇,她笑的很开心,她喜欢我的亲吻,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一个人,第一次和一个人靠的这么近,近到,融为一体。

这样真好,感受着她的呼吸,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之后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享受她的体温,她没有排斥。

她说很喜欢我的触碰,喜欢我的亲吻,她说:“不脏!”我知道她没有说慌,她真的喜欢。

相思

暮色降临,天空中弥漫着凄清的夕阳的余光,镶银的屏风上透着些寒气。

这几天一直在教朴卡内力的控制,觉得日子过的挺充实,刚刚让朴卡一个人去练习了。此刻,天空明净无云,银河晶莹清浅,一轮皓月明媚娇艳的挂在上空,思绪缠绵。

与四婢分开将近两个月,很多次都想和她们联系,可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我太过依赖她们,同样,她们也太过倚赖我,即使是朋友,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我要学会独立,她们也要学会寻觅,寻觅属于她们的天空和幸福,我,不是她们的信仰。

紫薇是四人中最独立,且又是最依赖我的人,完全将我当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有着占有欲似的,紧紧撰在手里不放,这样的感情另我心惊。

小燕子更甚,我的思想就是她的思想,我梦想就是她的梦想,我所追求的就是她所追求的。

金锁是四人当中最为理智的人,却十分脆弱,要么不付出,一旦付出了真感情,就会倾出所有,这样的她,怎不叫人心疼?

而晴儿,则是四人之中我最放心的,外表看似柔弱多情,实则最是冷漠,对任何人都极度防备,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不肯轻易视出真性情,从而让人觉得无害。

这四个人,如果将来离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好朋友,好伙伴;我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将她们的生命紧紧连在一起,如果这根线断了,一切是否又会回到当初我们初见时的状态?

朝空中打了个响指,迅速窜出俩人,这二人就是我以两首在现代来说人人都会背的诗,换来的大内一等护卫。

“这里我四封信,你们分别教我爹,紫薇,金锁,晴儿,记住,一定要亲手教给他们。”拿着四封早已经准备好的信,教给他们俩,四封信,每一封都是厚厚的,如果没有此次的分离作为契机,我也不可能现在就做出这个决定。

“是!”

“拜托你们了!”低眉柔柔的轻笑,他们日日夜夜的守护我,有时候,真的很不好意思,看着他们瞬间消失的影子,内心十分感谢。

夜色深沉,一缕寒风透窗而来,低垂帷帐,拥着薰香的锦被,浅浅入眠。

小时候,清胥总是喜欢和我一起睡,他细嫩的胳膊会搭在我身上,很暖,很舒心,所以也很嗜睡。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里的被子开始被凉气浸透?开始梦见前尘往事?好像是从清胥离开之后吧,自他走后,就改变了原来的生活作息,从原来的早睡早起,变成晚睡晚起,直到后来,就开始演变成晚上流连绮陌红楼,白天睡觉的习惯。

夜里一个人,我会害怕。

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给自己温暖;总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前世的一切,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放开,毕竟那么深爱过,辰的背叛,使我难以释怀,甚至影响了我现在的生活,我在怀疑人生。

我胆小、怯弱又自私,珍惜每一份真挚的感情,却又害怕,害怕再一次受到浓浓的背叛和伤害,所以一再的逃避,与爹与阎炙寒与黄煜玩着你追我逃的游戏。

除了对清胥和四婢,任何人的感情我都有所保留,不敢再相信。

或许,只有对清胥,才是真正的毫无保留吧。

可是,就连清胥,总有一天也是离开我的吧,毕竟是姐弟,有着浓浓的血缘,终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生活,那时,我依旧孤独。

玉枕软纱,已被愁绪浸湿,抱着孤影,不能成眠。

太阳光线已照在花梢上,日出写照青草,映着烟霞光彩,房间里红彤彤的光润着脸颊。

昨夜竟一夜好眠无梦,看看漏壶上的漏箭(古代用以记时的器具同沙漏和现代钟表相似),正指着辰时(8点--10点),直直睡到日上三竿。

咦?不对啊,我怎么觉着被子里多了一个人啊?而且还搂着我?

心里陡然一惊,我不可能这么不警惕,让人钻进被窝还不自知,除非是下了迷药或~~~~

转头一看,雪白的发丝缠绕着我云样的秀发,相交在一起出奇的和谐;清胥安静像只小猫,嘴角翘起,在我身边睡的十分香甜。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来的啊?居然~~~~

好可爱啊,就像晨曦的阳光,温暖细腻中还带在温柔,就这样一直到老也不错呢!

我被刚刚的念头吓了一跳,拍拍额头,赶走邪念,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一定是幻觉。

再看清胥,琉璃般迷濛的眼睛已经睁开,笑的似是春日里叮咚的泉水,透澈明晰。

“死小孩,你什么时候跑来的?”见清胥醒来,我便立刻问他。

“昨天晚上。”刚刚睡醒的清胥,眼光迷离,如雨后晴云薄雾弥漫。

“你来怎么不和我说啊,害我早上吓一跳,还以为遇到采花贼了,不过这采花贼也恁是大胆,竟敢在国师府里采花。”笑嗔着清胥。

“昨晚晗曦睡着了,我没敢吵醒晗曦,晗曦没睡好会发脾气的。”清胥眯着眼笑的很无辜。

“我有吗?我有发脾气吗?”死小孩,敢顶嘴了,我眉头一挑,威胁他,意思是告诉他你要敢说有,你就死定了,可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我此刻的心情。

“有啊!”清胥的笑让我恍然间似看见樱花飘飞,满世界都是一片粉红,美的叫人难以离开视线。

“有吗?”

“有!”正想扑上去咬他一口作为惩罚,清胥的动作却叫我愣住。

“清胥,你怎么了?”轻声问着忽然扑上来紧紧抱着我的清胥。

“晗曦。”清胥的声音竟带有丝丝的颤抖。

“嗯!怎么了,清胥?”手抚上清胥的头,为什么你这么激动。

“晗曦。”

“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