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戴的是我特制的祭祀面具,高贵,威严。

 

我戴的则是一个像猫一样的面具,当时不知怎么脑中就冒出‘猫女’二字来,朴卡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面具,当初我说起的时候,大家都没听过齐天大圣的名号,我很奇怪,总觉得齐天大圣孙悟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对,谁知是无人知无人晓。

 

在男子摔交会上,我和所有的姑娘们忘情的叫喊着,为所有热血男人们加油呐喊,和男儿们一起大碗的喝奶酒,一张脸兴奋的通红,朴卡说我的脸是被面具闷红的,阎说我是喝醉了。

 

不管怎样,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我都是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那种热情那种青春激扬的感觉,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不经意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晃过,清凉的温柔瞬间涤尽了燥热与烦闷,欲细看,竟像细雨飘落花丛,转瞬间,已不见了身影,那抹白,白的彻底,白的通透,白的无暇,只是不知那一头白发,演绎着哪里的情殇。

 

那募然一瞥,不觉惊动情弦,天地间恍若独剩了我一人,那般的惶恐,汹涌的人潮仿佛霍然退去,惊慌失措,是大海的波浪里翻滚的一片浮舟,颤颤巍巍时了方向。

 

一丝温热募然从掌心传入心田,恍然间低头看,是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稳稳的牵着,仿佛挂在岸上的锚,稳稳的抓牢了土地。

 

“阎~~”呆楞的看着被紧握的手,抬头,是阎棉柔情溢的浅笑,眼眸里是那样明媚的颜色,砰然心动,望断了感伤,洗清了尘土飞扬的张狂,留下的是坦然凝望,甘之如怡。

 

任由阎轻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带着不息的芬芳,缓缓低下了头,难掩眼角鳃边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手牵着手,喧闹的人群也是静谧,也是诗情画意。

 

仿佛走进了轮回的轨道,繁华终会落尽,喧嚣也是过眼尘寰,唯有执起这只手,像是传唱了千百年的歌谣,是艳羡无匹的童话。

 

凝情朝阎望去,四目相接,湛蓝的明眸中艳若桃李的浅笑,优胜那春暖花开的诗意,似霓虹中的暖媚,铺红叠翠,沉重的心绪,满腹的尘埃,在这样淡淡的凝望中挥走了埋藏已久的羁绊。

 

过去的既然过去,我又何苦执着?既然已经笑着有了新的开始,何不也笑着让过去都结束?失去的记忆再美好,也失去了,落花风雨更伤春,何不惜取眼前人?

 

风,吹舞着逐花的脚步,回眸一笑间,已登上了朝王庙的屋顶,纤手在唇前缠卷,凝望着是人潮中红色的身影,展疏明媚的笑靥,柔胰解下面上的面具,玉眸中缠绵悱恻,对着人潮中与我凝望的阎大喊:

 

“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我生命中的盛典!”

 

“苍天为证!大地为证!白雪为证!世间所有善良的人们为证!

 

阎~~!我爱你~~~!我爱你~~~!”空中回荡的话语点点滴滴凝结成永恒!

 

巧笑嫣然,恨不得瞬间就能扑进阎的怀抱的我,没看见人群中,阎惊鄂慌乱恐惧的眼。

 

转身下楼,却滞凝了脚步,潇霜娉婷中,时间静止,那一袭紫蓝色衣衫,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那依然净澈的黑眸,刹那间,心神剧裂。

 

随风飞舞的白发,瞬间催老了对视的年华,浅浅紫色的笑靥里,盈满了多少时光的童年。

 

“晗曦~~~”一声呓语,一弘温软的眷念。

 

咫尺,天涯。

 

记忆,在尘封的樱花粉色的花海中,一一苏醒。

 

你,明净依旧,时间仿佛没有在你心间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笑着,像个孩子般,纯粹的笑着。

 

时光的隧道翻越了一道又一道的四季,逝去的记忆在沧桑的泥墙上层层剥落。

 

伸出的手,尚未抚上那记忆中稚嫩的玲珑,便已经落入一个沉痛的怀抱。

 

“娘,他是谁啊?”低头,眼中是小野和小寻天真的面孔,有疑惑,有不解,还有--害怕!

 

阎王野,阎寻忆,寻忆寻忆,寻找失落的记忆,寻开了落花间的秋水迷离。

 

“清胥!”一声轻唤,揉入了如痴如醉如幻的情怀,眨眼间,痛了一千年。

 

全文完

 

有点被雷到了的感觉吧?呵呵,这样的结局不知大家是否能够接受。

 

一个摸棱两可的结局,有遗憾,有惋惜,有另人嗟叹的空间,也有足够想像的空间。

 

在晗曦与阎有了两个孩子,并向全世界喊出‘我爱你’之后不到三秒钟,晗曦就恢复了记忆,阎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尝到即将失去的恐慌,这就是我在构思这个故事时所设定的结局,一个有遗憾的结局,一个有无数假设的结局。

 

要说晗曦究竟爱谁更多一点,究竟和清胥在一起还是和阎在一起,凭大家自己臆测。

 

文中提到过,家,才是晗曦最终的港湾,最终的归宿:

 

晗曦+阎+小野小寻=家。

 

晗曦+清胥+胥晗+她爹她娘=家。

 

晗曦失去记忆之后,和阎一起生活了六年,对过去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论是和清胥的还是和阎的,但是却在听到‘凰胥晗’这个名字时,有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并且在见到清胥的瞬间,便记起了所有的往事,可见清胥在晗曦心中占有重的份量。

 

其实我的心情也挺沉重的,知道很多东西都没有展开,没有写细,就这样有点匆忙的结束的,一堆配角还没起到配角的作用就消失了,就像一位亲亲评价的那样,没有荡气回肠,没有跌荡起伏,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没有苦心苦情的虐,没有反角,有的只是三个人的故事,简单的故事,单纯的故事,像个美丽又点伤感的童话。

 

番外 紫薇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与我们不一样,不光是身份,还有内心,她,是上帝的宠儿。

 

这是她自己这样形容的,上帝的~~~宠儿么?。

 

她看起来总是很快乐,永远都是笑的,那样暖洋洋的笑意。当她目光流连在你的身上时,仿佛她的整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你,那样专注的目光。

 

我就是在那样专注的目光中沉迷的吧,从来没有人那样专注的看着我,天地间就只剩下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她却总能毫无留恋的很快转移了目光,前一刻的专注仿佛是你的错觉,下一秒她的目光又流连在别处,看死在乎每一个人,却没在乎过除了紫歌郡主外的任何一个人,只是当时未曾见过水清胥,只道她是怎生的无情。

 

没由来了,心里生出一股憋闷,想要毁了别的事物和~~~人,让她的目光永远停顿在我的身上,那样温暖的笑,那样温暖的目光。

 

这种心思刚冒出点芽儿,我就得马上将之扼杀在摇篮,因为她是我的主子,未来中原国第一尊贵的女人--水晗曦。

 

是的,她是一个女人,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道她无情却又多情的女人。

 

她可以很快的喜欢上一个人,转过头,她就能忘记一个人,好似你从来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

 

用她的话说,就是一个过客,生命中会有很多过客,你没必要记住每一个过客。

 

当她说这句话时,我总忍不住想问,没必要记住每一个,是不是还有人是她必须要记住的?这其中是否有一个我?

 

我,不想做她的过客,哪怕一辈子当她的侍女。侍女,她从不曾问我们的身世,好似我们是天生的孤儿,只要你不说,她从不曾试图去了解。

 

我真的只想一辈子当你的侍女,真的,我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爱情是没有年龄、性别、身高、国籍之分的,两个男人相爱也是可以理解的,没什么惊世骇俗。”

 

我问你:“那两个女人呢?”

 

你眯着眼,懒懒的回答:“也一样啊,男人可以爱男人,女人自然也可以爱女人,尼姑庵里就有很多尼姑相爱。”

 

那我爱上你,是不是也可以?

 

我以为你至少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你怎么会看着我唱:小微啊,你可知道我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你看那星星多么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只是沉醉歌中的我,没有看见你眼里戏谑,也没有看见你的眼神并没有停留我的身上,而是飞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倘若没有你说的这句话,没有你唱的这首歌,在后来的一些日子里,我是不是就不会犯那些错?就不伤害到你,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你啊,我的生命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是为你而存在啊,我怎么会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那时,你的心还没有人可以停贮,我以为,我可以,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是例外的。

 

不,你的心不是没有人停伫,如果真的有例外的话,那就是她了,她的母亲--紫歌,那样一个坚强似铁、温柔如水的人。

 

任谁到了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也只有紫歌郡主才能孕育出她那样的人儿,集齐世间万千宠爱。

 

也只有在紫歌郡主面前她才会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会为她难过,会为她受伤,会使尽浑身解数只为逗紫歌郡主一笑,只有紫歌郡主才是她一直记在心上的人吧,只是那时还未曾见过传说中的白痴少爷。

 

白痴是府里的禁词,只要是府里的人都知道,有个白痴少爷,是晗曦小郡主的宝贝疙瘩。

 

只要问起白痴少爷,府里耳口相传的尽是晗曦小郡主对清胥少爷怎样怎样好,怎样怎样爱护,为清胥少爷怎样怎样惩罚乱嚼舌根的下人,怎样清胥少爷选师,每天还同睡一张床等等,她的整个童年都围绕着这个名字--水清胥。

 

我并不在意,因为那时我自以为对晗曦有足够的了解,以为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以为了解她的无情,了解她的多情,以为在你的心中只有紫歌郡主,不会再有第二人,也不会有第二人。

 

连晗曦未来的夫君,中原国未来的皇帝都不曾被她放在心里,何况一个白痴?

 

我却忽略了,晗曦有着轻微的洁癖,她的床铺除了紫歌郡主从不让别人触碰,连铺床叠被这些事都不假他人之手,要么紫歌郡主亲力亲为,要么就是晗曦自己做,甚至是我,照顾晗曦一切生活起居的我,也很少触碰她的被褥。

 

我嫉妒他,嫉妒他拥有过她的童年,嫉妒他和晗曦一起成长,嫉妒晗曦对他的爱护,我嫉妒这个从未谋面的白痴少爷。

 

我从不表现出我的嫉妒,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养成某种习惯,或习惯依赖什么,那就很难再戒掉。

 

如果无法走进她的心,那就成为她的习惯吧。

 

我费尽心力为她打点一切,她身边的大事小事,与皇宫内娘娘们各位郡主公主们的人际关系,一切人情事故我都为她打点,不让她费一点心,只为换她一个肯定的笑容,一个肯定的眼神,只要成为她的习惯就够了,这样她是不是就再也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