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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刘二柱一脸的窝囊:“三柱,听你二嫂的。”

……倒是忘了,他二哥就是块废物点心。

周围人也在催他:“刘三柱,你反正都要赔了,早赔是赔,迟赔也是赔。不如现在就把钱跟票拿出来,千万不要耽误了小麦上报纸,耽误我们松梗大队的荣誉。”

“就是就是,”刘小麦感谢大家仗义执言,“等我家新买了收音机,我邀请你们家的小朋友都来我家听,我们一起进步。”

还有这种好事?

大家更急迫了,看刘三柱还在那里犹犹豫豫,性急的人恨不得上手来掏他口袋了。

那一双双粗黑的大手跃跃欲试伸过来,可把姚静给吓坏了。

“三柱、三柱你快给了吧!”

刘三柱:“静子,我们家的钱和票不都在你那里吗?”

姚静:“……”

这个男人不是有私房钱吗,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舍不得掏!

但现在也不是跟刘三柱争吵的时候,姚静咬咬唇:“大队长,我们钱和票没带在身上。”

“那就去老刘家拿,我们监督你们!”四婆这条建议达到了一呼百应的效果。

吴国安都点头了。

这下真的下不了台啦,刘三柱和姚静被人群裹挟着,不得不回了老刘家,找出了五十块钱和一张收音机票,双手颤抖着交给张秀红。

姚静眼眶红透了,刘三柱的喘息无比的急促。

“哟,三柱啊,静子啊,你们这是怎么啦?”钱和票到手了,张秀红心宽了人柔和了,很关心他们。

姚静和刘三柱根本说不出话来。

刘小麦读过书懂得比较多,主动答疑解惑:“我猜我三叔和三婶心里高兴着呢,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希望我们这一门刘的不愉快都解决掉,都能化干戈为玉帛。”

“小麦会说话!这话有水平!”大家都赞不绝口。

刘二柱握着刘三柱一直抽筋的手,跟他保证:“三柱,你对我们小刘家的好,我都记住了。”

刘三柱抽了抽脸皮子:“……呵呵。”

不需要,不稀罕,离远一点行不行?

刘老太坐在人堆里,像一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孜孜不倦地跟人解释:

“我这两个儿子,都是好同志,都孝顺。看到他们处的好,我心里高兴哪。”

李主任告诫她:“儿子孝顺,你也要当个慈母。要惜福啊刘老太,你要改改。”

刘老太点头如捣蒜:“在改了在改了,我以前鬼迷心窍了,我现在都想明白了。”

“那就好。”李主任感慨:“兄友弟恭,母慈子孝。早点这样,你们老刘家也不用分家啊。”

四婆刺刘老太:“要是不分家,你是当奶奶的,人家大礼堂说不定也给你留个位置呢。现在可全都没有喽。”

刘老太捂住了心口窝。

没关系,没关系,她还有福宝能指望呢,福宝肯定能更有出息,她还能捡到人参呢。

只是,福宝呢?

怎么今天老刘家闹成这样,福宝也没出来?

刘老太心里模模糊糊地掠过一丝疑惑,但是她没在意。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张秀红已经给刘小麦做好了好看的军绿色短袖汗衫。

五一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谢谢妮妮子、斤斤计较军军投喂地雷,啾咪!

九十七第97章

刘小麦穿着新短袖, 在水面照了又照。

因为她家的小镜子容纳不了她的全身,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她有多好看。

“刘小麦, 你又臭美!”

刘小勇在旁边叽哩哇啦。

什么叫臭美?

刘小麦睨他一眼:“我难道不好看吗?”

“……”刘小勇居然哑口无言了。

刘小麦最近养得确实不错,有点俊俏小姑娘的意思了,尤其是这身军绿衣裳一穿,显得小脸都白嫩了几分。

刘小勇这个年纪也有美丑观念了,但他这么着也说不出刘小麦好看这样的话。

本来大家都是一起丑的, 怎么就你悄悄变好看了呢?

一定是衣裳的问题。

这么想着,刘小勇就不服气了呀, 他可是男孩子, 怎么新衣裳还没刘小麦多?

“妈, 我要穿新衣裳我要穿新衣裳!”刘小勇转身往家跑,跑一路嚷一路。

他妈就拿着藤条在家门口等着他呢。

潘桃现在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虎妈。她拿过擀面杖捶过刘小勇,拿过扫把刺过刘小勇,最终还是选中了趁手的藤条, 打人够疼,但又不会真的把刘小勇打出内伤来。

刘小勇一看到藤条就瑟瑟发抖:“妈,你又怎么了, 你干什么呀?”

说着他就要逃窜。

潘桃哪里可能放过他, 一个健步追上去, 甩着藤条抽他。

“穿新衣裳穿新衣裳!有什么脸穿新衣裳?我给你借回来的课本你大字不识一个, 你还不如我!”

刘小勇发出凄厉的惨叫,像是被后妈虐待的苦命小白菜。

他的声音太大了,吵到三房的耳朵了。

姚静把窗子关了起来。

“妈, 我也想穿新衣服。”刘小军噘着嘴说,“自从到了奶奶家,我都没有穿过新衣服,现在刘小麦都穿了,我还没有。”

“等一等吧,小军,你身上的衣服还没穿破呢,刘小麦他们以前穿的衣服上面都有很多补丁。”姚静温柔地说,“再说了,爸爸妈妈要买房子呢,我们要攒钱。等买了房子,你和福宝就能到公社上学了。”

“妈妈,你不是要在队里当老师的吗?”刘小军感到奇怪。

“那也不是要当一辈子。”姚静说道。

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份工作,刘三柱现在是听她话,可不代表会听她一辈子的话。毕竟刘三柱脑子不错的,不像以妻为天的刘二柱,刘二柱那种人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可惜太矛盾了。她不想在队里生活,但是出了松梗大队,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弄个老师当当,反正不亏。

姚静这样跟自己说。

“妈妈,你会当上的。”福宝靠在她的胳膊上,“你就是我们队里的老师。”

姚静笑了:“谢谢我们福宝相信妈妈,但是妈妈要先考试,考过试了还要选举,唉。”

也不知道那些农民会不会选她。

福宝坚定地点头:“妈妈一定能被选上。”

“希望这样。”姚静看到福宝的衣服,“天暖了,福宝,你想不想穿小裙子。”

福宝眼睛一亮,但很快忍住了期待,“福宝不穿小裙子,福宝给妈妈省钱。”

姚静捏了捏她的脸:“你呀,一条裙子才多少钱,妈妈不要你省,你穿的漂漂亮亮的,妈妈看了就高兴。”

福宝立刻欢呼了一声,扑倒了姚静怀里。

刘小军看着这一切,默默地扁嘴,蹲到墙角看蚂蚁搬家了。

那头,刘小勇一走,刘小麦又对着水面摆了几个姿势,又是掐腰又是捧脸的,正美滋滋着呢,前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刘小麦:“……”

她直起身子,一抬眼,就看见何在洲从对面的绿荫中分柳拂花走出来。

也不知道他暗搓搓看了多久。

“何在洲,你笑什么呢?你都吵着我了!”刘小麦先发制人。

她可是记得何在洲那种刺人性格的,说不定他下一瞬间就要嘲讽她了,必须赶在何在洲看不起人之前先批评他一顿。

何在洲无辜极了:“我笑了吗?我没笑。”

刘小麦瞅着他那张苍白的小脸,有点羡慕他这种冷白皮。

何在洲应该就是那种晒不黑的人吧。

“你脸上的伤口好了?”隔着潺潺的溪流,刘小麦看得不怎么清楚。

何在洲抬手擦了一下:“好了。”

对他来说,伤口闭合后,不流血了,就已经是好了。

“要好好养啊,不要留疤,留疤就不好看了。”刘小麦语气里带着诡异的怜惜。

何在洲唇线一牵:“我不留疤。”

“……告辞。”刘小麦嫉妒了。

“等等。”何在洲叫住她,“刘小麦,你是不是要去县里礼堂看演出了?”

“对啊,我厉害吧,你也要加油了。”刘小麦一笑,脸颊上就出现了可爱的小梨涡。

“知道了。”何在洲目光沉静看着她。

他想起来那个星夜,刘小麦跟他说,她要去京市,要去海市,要发财追梦,要实现理想。

原来那些不是星夜的呓语,刘小麦一直在悄悄努力中。

何在洲沉黑的眼眸眯了眯,他的心中一重又一轻。

“刘小麦,你也加油。”他认真地凝视刘小麦,飞快地说了一句,“好看的。”

——我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何在洲说完后感觉自己耳根有点热,他匆匆忙忙转过了身。

“刘小麦,我回去了。”

刘小麦:“……诶?”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什么好看不不好看的,他是在说他就算留疤了也是好看的吗。

啧,真自恋呐。

刘小麦抖了抖鸡皮疙瘩回到家,她的老母亲张秀红同志正准备回娘家。

“我得去找你们二姨娘,把小豆小虎的汗衫子拿回来。”

马上可就是五一了。

刘小麦说:“妈,你把收音机票带过去,还给外婆吧。”

这种票很贵重的,拿了人家老太太这么贵重的东西,刘小麦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事。

现在他们家买的收音机好好的,从姚静那里拿来的票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不如还给张老太。

“凭什么?”张秀红不同意,“你外婆自己又不买,我们不用,她就贴给你两个姨娘了。我看她那张收音机票本来就是准备给你小姨娘当嫁妆的。”

可怜她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们去一次,外婆都贴东西给我们带回来。妈你这次去,外婆肯定又要给东西,我们家什么都不用带过去吗?我还以为有来有往比较好呢。”

刘小麦是个淳朴的孩子,发出淳朴的言论。

张秀红一听,突然明白了过来,把大腿一拍,就夸刘小麦:“小麦啊,你到底是读过书的,这脑子就是不一样。你说的对,有来有往有来有往,我带着这个收音机票过去,你外婆肯定会还我一个更贵重的。”

刘小麦:“?”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震惊,她怎么不知道。

张秀红已经激动起来了,她带着票赶到老张家,说什么都要还给张老太。

张老太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不得不收下来。

然后一转手打开小荷包,又给了张秀红一张自行车票。

张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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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点更新 大家不要等啦

九十八第98章

纵然张秀红特别爱占小便宜, 她老娘这出还是把她惊到了。

她原本只是想用收音机票从张老太这里换一点钱,如果张老太手指松了松, 能漏一点粮票布票的给她,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那些东西对如今的小刘家比较实用。

哪知道张老太一来就来了个大的,自行车票啊!

压力来了,张秀红掐指一算,买一辆自行车好像要一百五十块。

一百五十块啊, 把小刘家抄个底也抄不出这么多钱啊。

这可怎么办哟,张秀红心里纠结的不得了, 手上却一把接过自行车票, 嘴上不忘抱怨:“妈, 你干什么呀?”

张老太一脸的慈爱:“我不是给你的,我是给我大外孙女小麦的。她是要去大礼堂看汇演的人,没有自行车骑实在是不像话。”

“妈,我家小麦才十岁。”

骑什么自行车哟, 她那双小短腿够着地吗。

“这个我当然晓得,你当你老娘是老糊涂了吗?”张老太指点张秀红,“我票给你们了, 你们也没钱啊, 肯定一时半会儿买不起。等你们攒到钱了, 小麦不是正好可以骑车了吗?”

还真是这个理, 张老太算盘珠子打得很好呀。

她伸出手来,像摸小孩那样摸了摸张秀红的头:“我不把自行车票先给你,你怎么晓得上进呢。”

“……”张秀红懂了。

敢情她老娘觉得她是一头懒驴, 要用根萝卜吊在前面才会跑。那自行车票就是吊着她的萝卜。

这是阳间的计谋啊,偏偏依照张秀红那个性格,就算是知道张老太把她当懒驴子,她也肯定追着萝卜跑。

不追就是吃亏,张秀红从来不吃亏。

她扭扭捏捏地:“妈,你怎么就给我了,我当你要留给英子当嫁妆的。”

“我不给她,她主意大着呢,哼。”提到这个张老太就生气,“我给她准备了三转一响,让她给我招女婿,她非不,看上了公社的李郎中。要跟人家结婚,还要住到公社去。她有本事,肯定不要我东西了。”

这些钱啊票啊的,张老太原本准备留着当棺材本的。

上回又激动又怜爱的,给了刘小麦一张收音机票。张老太给了之后,就没准备再从张秀红手里要回来。

哪知道才没几天,张秀红主动还给她了,她不收张秀红还生气。

这让张老太一瞬间想起来很多往事,她这辈子确实让大姑娘受了很多委屈。

姐妹三个,只有张秀红没读过书,老二张秀丽读了三年级,老三张秀英读到初中毕业。

三个姑娘长大了,结婚了,只有张秀红只带了一床被子两身衣裳,张秀丽陪了自行车,等到张秀英,张老太甚至给她准备了三转一响。

谁知道张秀英千挑万选,最终不愿意招女婿了呢。张老太无比扼腕。

机会难得,张秀红立刻拉踩张秀英。

“妈,你别太难过,让我家小麦知道了都该心疼你这个外婆了。小麦孝顺,她天天记挂着你,说外婆对她好,贴东西给她,等她念书念出头了给你长脸给你养老。”

“我就晓得我大外孙女好,红子啊,你下回一定要带着小麦一块儿来。”张老太摸着张秀红的手,“你回去跟小麦讲,等她考上初中,外婆给她买手表!”

“……妈,你今天怎么了?”张秀红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张老太精气神很足:“我怎么了?我好的很!”

张秀红久久地端详着她,突然起身,戳着张老太的脑袋晃悠了两下。

“你干什么东西?”张老太瞪她。

“嘘。”张秀红一脸认真,含蓄说道,“我听听声音。”

“……”张老太一把挥开她手,“你当我不知道,你说你老娘我脑子里进水了呢!”

张秀红悻悻收手,反复嘱托:“妈,那你可千万要记得啊,不要年纪大了说完就忘……”

“滚滚滚!”张老太开始赶人啦。

张秀红从张秀丽家取回来两件新做好的汗衫子,志得意满回了小刘家。

“妈回来了!妈回来了!”

小刘家大大小小都无比热情,给了张秀红高规格的接待,发光的眼睛都盯在张秀红拎着的东西上。

张秀红一脸的傲娇,把两件小短袖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拍。

“哇!新衣裳!”

刘小豆和刘小虎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取过来,一人一件拿着往身上比划。

“安静,安静。”张秀红拍了拍桌子,“不要大吵大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话说的有点深度。

这个世上最了解张秀红的人,恐怕就是刘二柱了。

刘二柱小心翼翼地蹭过去:“红子,你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张秀红哼了一声,又从包里拿出来藕粉、红糖,还有一包香喷喷的芝麻。

“吃的!”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的刘小麦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多吃的!”

她外婆家怎么搞得跟供销社一样,什么都有?

“坐下,坐下。”张秀红同志谆谆教诲,“小麦啊,你现在可是个人才,是有点身份的人了,要稳重,要把架子拿捏起来,不能总是一团孩子气的。”

刘二柱若有所思,闻弦音而知雅意:“红子,你这里好东西还没拿完?”

张秀红斜了他一眼,绷着脸皮子,往底下一掏,把大宝贝亮了出来——

“自行车票!”

小刘家彻底的沸腾了。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这可是自行车票啊!

什么概念,看看锦鲤女主一家到现在还没买自行车就知道了。

“红子,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刘二柱浑浑噩噩。

张秀红毫不留情对着他胳膊就是一下子,刘二柱“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红子,你怎么真下手了?”还下这种狠手!

刘二柱委屈坏了。

张秀红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跟刘小麦说:“这是你外婆给你的,要买自行车给你骑。”

刘小虎人小鬼大,反应很快地抓住刘小麦袖子:“大姐带我!”

刘小豆一肘子把他挤到旁边,用小脸蹭刘小麦的肩膀:“大大姐,小虎坐杠上,我坐、后面。”

“都行都行。”刘小麦满口答应挥斥方遒,“只要你们敢坐,我就敢带。”

好一阵抱团兴奋之后,张秀红突然一丧。

“有票也没有用,等车买回来,还不晓得等多久。”

“怎么会这样?”刘小麦表示不懂,“我们不是有票了吗,有票还不能买吗?”

“麦啊,我们家没钱。”刘二柱叹气。

“我三叔三婶不是刚援助我们小刘家五十块吗?”赶快花钱花钱花钱!

“不够的,现在要买自行车,最少要一百五十块。”

虽然买不起,但是张秀红和刘二柱就是知道这个价格,可能他们心里也期盼很久了吧。

“买得起的买得起的。”刘小麦充满信心,“等五一我们去县城,爸妈你们把钱和票带着,我们看完汇演就去买。”

这也行?这怎么行?

刘二柱憋了半天:“麦啊,你学历高,我跟你妈听你的。”

刘小麦笑容灿烂:“我保证不辜负你们两位同志的信任。”

……

五一这天,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口子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担心睡过了起不来,一会儿又担心在大礼堂出丑。

“这辈子真短。”

张秀红听见刘二柱低低地说道,她的眼睛也发涩了。

“可不是吗,一晃眼的工夫,小麦都这么大了,都能带着我们去大礼堂了。”

“……”刘二柱沉默了一下,终于试探地问,“红子,你不觉得脚凉吗?”

被子真的有点短。

“……刘二柱,你这个人是有点不像话了!”张秀红“吱呀”一下翻身,背对着刘二柱。

“我怎么了,我又怎么了?”刘二柱特别的想不通,红子怎么又生气了?

张秀红懒得搭理他,她睁着眼睛思考着人生。

模糊的夜色里,刘小虎好像在做什么美梦,时不时笑两声。刘小豆乖乖躺着,偶尔在呓语。

只有刘小麦从头到尾呼吸声均匀,这是睡熟了啊,梦中情绪都很稳定。

“我们家小麦有一颗大心脏。”张秀红悄悄笑了,“她应该念书,早晓得她有这个本事,我早就送她念书了。”

“那会儿你还不同意……”刘二柱在夜里胆子真的很大,居然揭了张秀红的黑历史。

张秀红不承认:“没有的事,刘二柱,我劝你别污蔑我,没有证据的事情少说。”

刘二柱一秒滑轨:“对不起,红子,我瞎讲的。”

张秀红哼了一声,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好啊,现在真好。

以后他们小刘家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不容易熬过了最黑的夜晚,天上还星辰满斗的时候,刘小麦一家就起来洗洗涮涮了。

刘小麦姐弟三个上身穿着崭新的军绿色短袖,下身是整整齐齐的黑裤子。小脸洗得干干净净,还涂了雪花膏,香喷喷的。

其他人洗洗涮涮,刘小麦作为中心人物是要被仔细梳妆打扮的。

她又扎了丸子头,看着张秀红同志手里的红头绳,再看一眼身上的绿短袖,刘小麦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妈,红配绿唱大戏,是不是不太好啊?”

“特别好,大红大绿才热闹!”张秀红不由分说给她绑上了。

刘小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