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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潘桃,都跟看不见一样,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看外头,一副享受的样子。

刘三柱当然打不过混事多年的刘四柱,他拉着脸就要走。

“四柱啊四柱,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这个三哥对你不好吗?罢了罢了,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刘四柱一把拽住他,就不让他走,嘴里哼哼道:“什么对我好不好,这么多年大哥二哥你都不搭理,就搭理我一个,难道不是看我在公社中学读书,以后说不定有点小用,才对我好的吗?”

刘三柱脸一白,原来刘四柱什么都知道。

也是,这个世上有几个人真糊涂啊,更多的就是假糊涂让自己活的快活一点。

脸皮子都撕破了,刘三柱也不好继续摆谱子了。

“我要工作,我宿舍没人,到时候谁伺候妈?妈要是跌倒了,谁能搭把手扶?”刘三柱好声好气讲道理。

刘四柱梗着脖子:“我不管,妈要是在县里,我们最起码一人一天伺候她。”

“……妈为什么非要在县里?”刘三柱突然问。

此言一出,两个都愣住了,面面相觑,顿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

“要不然……”

“让妈……”

“回松梗??”

“不行!”刘大柱严厉出声,“妈必须在县里养着!”

他都想好了,只要妈不在队里,老刘家就剩下姚静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到时候还不得……嘿嘿。

这样的美事岂容破坏?

今天谁要让刘老太回家,谁就是跟他刘大柱作对,他非得跟这个人拼命。

谈不拢啊谈不拢。

于是,这三个兄弟又在刘老太的病床前表演起来斗牛舞,按逆时针方向头顶头不停地转圈。

潘桃坐在窗子边,把最后一口茶喝完,擦了擦嘴打了个呵欠,这个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哦,她都看乏了。

每到这个时候,潘桃就开始追忆往昔,她怎么就嫁给刘大柱了呢。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她不嫁过来,她的夫君也不会……

“你们快停停手吧,别打了别打了。”

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叶华娟。

“娟儿,小娟儿!”

刘四柱第一个停战跳出斗牛舞圈,慌里慌张地找衣裳裹住身子。

“小娟儿,你怎么又过来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还在这里呢,我怎么放心对你不闻不问。”叶华娟微微一笑,“我问过我爸妈了,他们愿意接纳你的妈妈,接她去我们老叶家休养。”

刘四柱:“!!”

他磕磕绊绊,难以置信:“小娟儿,你、你讲真的?”

刘老太的眼皮子跟经历着瞳孔地震一样,疯狂抖动,可惜没人注意到她。

叶华娟唇角一翘:“我不会骗你的。”

刘四柱嗷呜一声哭出来了,他把手一挥。

“兄弟们,把妈抬到老叶家去!”

……

县城飘下第一场冬雪的时候,刘小麦去学校拿了小结,还有好些寒假作业。

回来的时候,她刚把奖状递给张秀红和刘二柱这两位同志,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一打开,对上了王林林文质彬彬的那张小脸。

“刘小麦,我来找你写作业了。”

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妈妈,一来就微笑着看张秀红。

“你好,我是王林林的妈妈,张秀红同志,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

一百六十六第166章

“不敢当不敢当。”张秀红笑容满面虚怀若谷, “哪里来的大名哦, 我就是个工人家属。”

“你是一位不简单的女同志啊。”王林林的妈妈笑了笑,“扫盲班的老林先生就是我的父亲, 他退休之后就喜欢在那里发挥自己的余热。我从他口中, 听说了你。”

张秀红想起来了,睁大了眼睛, 无比惊喜:“林委员, 是你吗!”

老林先生有个姑娘, 在工会当委员,还管着厂里的妇联工作。

张秀红卧薪尝胆,坚持不懈地刷老林先生的好感,就是为了攀上他老人家亲女儿的高枝。

没想到这高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居然就是王副厂长的媳妇,是王林林的妈!

正常, 太正常了, 她早该想到了。

到家具厂这么久, 多少也听说了王副厂长吃软饭、靠老丈人升职的传闻了, 他的媳妇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张秀红激动地跟林委员握手,一副老百姓见领导人的那种振奋模样, 刘小麦恰如其时地拧开来收音机, 屋子里回旋起恢宏大气的赞歌,霎时有内味了。

“林委员,自从我住进家具厂,我就从老林先生、从工人们、从像我这样的家属言谈里, 听说了关于你的各种各样英雄事迹了,你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啊,是我们女人中的这个。”

张秀红竖起来大拇指,语调中感情丰沛抑扬顿挫,活的就像这个年代宣传图上的人物一样。

“都要到年关了,林委员你还不能休息,你要筹备我们家具厂的跨年汇演,实在是劳苦功高!”

人被逼到极致,就会潜力爆发,像张秀红,她这辈子都没发现自个儿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词汇,俨然是个文化人了。

林委员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说张秀红同志以往就在妇联负责过这方面的工作,我今天来,也是想从你这里听取一些好点子的,毕竟我们厂里也是第一次搞汇演。”

“!”

来了来了,机会来了。

张秀红面上无比镇定,自吹自擂:“关于搞汇演,我确实是有点经验在身上的,就连我们公社搞汇演的时候,我也是出过不少力的。”

“那就太好了。”林委员道,“我们大人谈事,正好让他们孩子们一起学习。”

王林林:“……”

他渴望地看了窗户外面一眼,“妈,刘小麦的弟弟妹妹都在外面堆雪人呢。”

他推了推眼镜:“妈妈,请问我可以享受一下这样劳逸结合的幸福生活吗?”

林委员被他逗笑了:“去吧去吧,别冻着就行。”

“谢谢妈妈!”王林林活过来了,兴奋地抓住刘小麦的手腕:“我们走吧!”

刘小麦无声给她妈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跟着王林林往楼下跑去。

“刘小麦,我这回语文和英语都考到八十分了,我爸妈还不满意,他们居然想我每门都考到八十分以上。”

正说着,刚巧到了楼下,朔风裹着雪吹过来,王林林打了个寒战。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刘小麦搓了搓手,小心地踩在雪地里。

“你反正有大学念,你爸妈为什么还这样严格地要求你呀。”

“谁知道呢,”王林林郁闷,“他们还说以后对成绩的要求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刘小麦一怔。

是吗,七六年马上就要到了,是上头已经传下来什么风声了吗。

“刘小麦,我爸妈让我在寒假里和你一起学习呢,他们想让你带着我。”

王林林在她耳畔叭叭叭。

这老王家也挺有意思的,有一种爽快的阔气感,想获得一些东西,就先给予一些东西,手段还平和,让别人不觉得受到了嗟来之食,反而有一种遇到伯乐的惊喜感。

王副厂长是这样,林委员也是这样。

刘小麦可不相信林委员是真的找不到人商量工作了,跑过来咨询张秀红同志汇演的事。

但张秀红同志是个惯会打蛇随棍上的,林委员抛下了橄榄枝,她势必紧紧缠绕上去,这辈子轻易都不会松的。

“王林林,你放心吧,你的成绩就包在我身上了。”刘小麦挥斥方遒,“只要我刘小麦还有一口气,就肯定不会允许你在学习上混!”

“??”王林林怕了,“其实也不必如此……”

“啪嗒”一声——

一个小雪球砸到了他的衣领里。

“啊啊啊啊!”王林林被冻得一顿活跳,差点表演劈叉。

“给给给。”刘小麦连忙捏了两个小雪团给他,“我作证是刘小虎偷袭你的,你快报复过去吧。”

“天呐天呐,他来了他来了,我们快逃命吧!”刘小虎夸张大叫,拽着刘小豆的手要来个雪地狂奔,然后噗通一声翻车了,脸差点被雪埋了。

“小虎啊,可怜的小虎……”

刘小虎牺牲他一人,娱乐千万家。楼底下盘旋起快活的笑声,一串又一串。

……

松梗大队,孩子们也玩疯了。

河水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上覆了一层白白的雪。刘小勇背着竹篓拿着石头,到小溪边上,砸着冰面,想去摸里头的鱼虾。

“你小心一点。”

上方冷不丁有道声音传来。

刘小勇抬头一看,看到了何在洲,他当时就愣了一下。

“何在洲,你怎么在这儿呢?”

是不是也想来摸鱼啊,那他肯定抢不过何在洲,何在洲这个人打起架来跟狼崽子一样,烦人。

何在洲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我在学习。”

刘小勇:“?”

娘的,最讨厌装叉的人!

“何在洲,你裤子潮了。”他诚实地提醒。

何在洲毫不在意地睨他一样,一副不相信的亚子。

“……”刘小勇无语了。

何在洲这是读书读成书呆子了吗,他都没上过学,还跑过来和他们一起参加考试。何在洲考得还是五年级的,严老师专门给他单独出了一份卷子呢,还说他考得很好。

这是要干什么哟,刘小勇总感觉何在洲在酝酿什么大计划。

何在洲对着白茫茫的雪光眯了眯眼睛:“你姐姐以往也喜欢到溪边看书。”

姐姐?

刘小勇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讲的是刘小麦。

他龇牙咧嘴地看向何在洲,觉得何在洲确实是学他姐把脑子学坏了。

他姐冬天都是盘在床上的,冰天雪地地出门看书岂不是虐待自己吗,他姐才不做这种傻事。

“你姐过年回来吗?”何在洲轻声问他。

“不回来了吧。”刘小勇也有点难受,“他们都进城了,怎么会回来呢。”

“也是。”何在洲自失一笑。

“不止我姐,我奶都进城了。这个年估计我奶也不会回来过了,毕竟城里有我三个叔呢。”

刘小虎老气横秋地叹气,有那么一丝忧心忡忡,“我老刘家真的是要散了啊。”

老刘家的大孙子再也不值钱了,他早该明白。

他还想再把老刘家的家丑剖开来跟何在洲好好分析分析,一回头却发现何在洲已经走了。

“何在洲,你裤子真潮了,特别潮!”刘小勇追着他喊。

何在洲对他抬了下手,头都没回一下。

“……”刘小勇盯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自言自语,“这人傻了吧。”

何在洲快步到家,一到家就换裤子。

“小洲小洲,你怎么换衣裳了?”安文玉的脑袋从门框探出来。

何在洲把身上一遮:“……妈!”

“行行,妈妈错了。”安文玉捂住眼睛,“小洲长大了,小洲长大了呀。”

何在洲飞速地套上裤子,走过去,扶着安文玉坐回窗边的椅子上,“妈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想吃。”安文玉托着下巴,往窗外看,眼波却没有丝毫流动,静止了一样。

何在洲拿了一件薄被子盖在她膝盖上:“总不能不吃饭吧,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什么事都做不成。”

安文玉脸上的表情缓慢地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木然。

“妈?”

安文玉不说话,不动,蜷缩着。

何在洲垂下眼睑,“我去煮粥了,妈妈如果有事,就叫我一声。”

安文玉依然不搭理他,像木头一样。

等何在洲煮好粥回来,就看见薄被子滑到了她脚下,她视若无睹,正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刮头发。动作僵的很,刮到了脸上,她仿佛无知无觉。

“妈妈,粥好了。”何在洲俯身把被子拾起来。

安文玉缓慢地抬眼,突然笑了:“小洲,你忙完了呀。”

她急忙地从椅子上下来,去了床边,在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

“这是我写给你外婆你舅舅的,小洲,你帮我寄给他们,他们就会接我回海市啦,你帮我寄给他们。”

何在洲接过纸,捏在手里,“好。”

要寄信,就要去邮局。要去邮局,就要去县城。

县城家具厂那边,张秀红这几天是跟着林委员忙前忙后,有刘二柱是王副厂长远房兄弟的传闻在前,于是张秀红是林委员的远房嫂子的传闻又甚嚣尘上了。

林委员知道了只是笑笑,私下跟王副厂长说:“传就传吧,也少了一些麻烦。”

王副厂长摸摸下巴:“再等几年,还不知道谁高攀谁呢。”

当事人没有澄清谣言,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件事,于是张秀红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常起了不少变化了。

她走在路上,居然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家属楼里,大家都愿意跟她互通有无了,对面那家老太太还烧了一碟子豆腐,端过来问她吃不吃。

张秀红受宠若惊,倒是不敢把贪小便宜蛮不讲理那一套拿出来对付还没摸清底细的城里人,而是装得谦逊老实,像个好人。

不过该陈述的事实也是必须陈述的,比如她家的文曲星大姑娘。这不叫吹牛,这叫实话实话。

于是不多时,整栋楼里都知道刘小麦是考全县第一的人了。

这个消息正以家属楼为圆心,加速往整个家具厂辐射。

仓库那边,刘二柱的关注度很是水涨船高了一番。

本来因为他的黑历史,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刘二柱。除了梁组长,一方面是看在王副厂长的面子上,一方面是职责所在,不得不跟刘二柱时常交流三两句,这就算是给刘二柱送温暖了。

今天不得了,好些工友围住刘二柱:“刘二柱同志,你的姑娘那么出息,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刘二柱摸了摸头,发出狂妄之语:“我家小麦啊,她总是考第一,又不稀奇。”

工友们:“……”

怎么会有刘二柱这种人?他是不是又在阴阳怪气?

当事人刘小麦则是把王林林忽悠到了县里的废品站。

“弟啊,姐姐带你去淘宝。”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斤斤计较军军投喂地雷~

一百六十七第167章

王林林难以置信:“废品站还有宝?”

刘小麦充满信心:“当然了。”

她之前总去公社的废品站淘书, 那个讨人厌的中年男人在骗了锦鲤一家钱后工作没了, 公社废品站换了新的工作人员,很是友好, 愿意照顾刘小麦这个贫农子女, 有什么适合的书籍她都帮刘小麦留着。

公社的废品站尚且有那么多好东西,何况县里的呢。

王林林跟着刘小麦, 算是三观重塑了。

他就看到刘小麦从一堆垃圾里, 扒拉出一本习题集、两本习题集、三本习题集……

王林林肃然起敬:“果然读书破万卷, 下笔如有神。刘小麦,你的成绩已经这么好了,还这样用功,给自己弄这样多的题目写, 你不当第一谁当第一。”

刘小麦于百忙之中抬头看他:“王林林,你说什么笑话呢?”

王林林有点迷惑, 又有点不详的预感。

就见刘小麦拍了拍习题集, 挥斥方遒:“这不是我的, 这都是给你的啊。”

王林林:“??”

他谨慎地转过头往后看看, 确认了,这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担得起刘小麦口中的“你”。

这真是太不幸了, 太不幸了!

他推了推眼镜, 又推了推眼镜,还没来得及谢绝刘小麦的好意,就见刘小麦又神乎其乎地扒拉出一本英文书、一本作文书……

“够了够了,”王林林慌了, “刘小麦,你手是什么做的,怎么一扒拉一个准?”

“我也很好奇呢。”刘小麦摊开她的两只小爪子正正反反参观好几回,“莫非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她就说啊,好歹都穿书了,就算穿成了炮灰,那也是卓尔不群的炮灰,怎么会连一丢丢的金手指都没有呢。

“……什么是金手指哦?”王林林听不懂地问。

刘小麦没有理他,暗自许愿,来个珍贵的SSR吧。

然后一抽,抽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

……行吧,天道老爷已经足够给她面子了。这本唐诗可以带回去给刘小豆刘小虎朗读背诵陶冶情操了,相信他们一定会感激她这个大姐的。

“够了吧,刘小麦,是不是已经够了啊?”王林林心好累,“怎么多书,我哪里能学完哦。”“又不是全给你的。”刘小麦说。

王林林眼睛一亮。

就见刘小麦把《唐诗三百首》捏在手里,“这是我的。”

接着她把剩下那一大摞子推向王林林,“那些都是你的。”

王林林:“……刘小麦,我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刘小麦笑眯眯地摆手,“你的进步是我的责任。”

王林林唉声叹气,再也没有文质彬彬的范儿了。

他把英文书和作文书随便翻了翻,发现上面还有旧主人的笔记,“哎,这都被人家写过了,都不新了。”

“这不正好吗,有笔记你看起来更容易了,这些都是你要背的。”刘小麦理所当然道。

“……行。”王林林又去翻习题集,才翻两下,他就来劲了,“刘小麦,这些题目都空着呢,没人写,都还是新的。”

“那太巧了,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题目空着你才好做啊,这些都是你要写的。”刘小麦一副你真是赚大了的样子。

王林林很是抑郁:“实话实话,我感觉我做不完。”

“有我监督呢,你对你自己没信心,难道还能对我没信心吗?”刘小麦个子不大心气不小。

“……有,太有了,唉。”王林林辛酸地挤出坚强的微笑。

外面路上的雪已经融化了,但路边低凹处还是有一些冰凌,刘小麦拿着《唐诗三百首》身轻如燕,王林林拖着一摞书像是在做苦工。

“诶——”

所谓乐极生悲,刘小麦脚下一滑险些跌倒,王林林一把抓住她手腕。

“……刘小麦,你走好了。”

天可怜见,别再把他这么多的书给冲了啊。要是真冲了,他是不是就不用写也不用背了?一时间,王林林内心充满了纠结。

但是刘小麦毕竟是有过金鸡独立基础的人,摆出来一个芭蕾舞步,硬是稳住了。

“小场面,莫慌。”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王林林缓慢地放下她手腕:“别吓我啦。”

“刘小麦。”

冷不丁有一道微凉的声音传来。

“好像有人喊我。”刘小麦揉揉耳朵,“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呀。”

然后她目光逡巡了一周,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何在洲。

“何在洲!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谁?”王林林问。

何在洲也走过来了,眼睑压着,“刘小麦,他是谁?”

刘小麦指着王林林:“这是我同学。”

又指向何在洲,跟王林林介绍:“这是黑子哥哥,你知道黑子是谁吧,我跟你提过的。”

连黑子都知道了?

何在洲眉头一抬,看向王林林,就看到丧了一路的王林林突然激动:“黑子的哥哥,很高兴认识你!小麦说我跟黑子是义兄弟,什么时候要认识一下才好玩,没想到我先跟他的哥哥认识了,哈哈哈哈。”

说着,王林林还快活地笑了起来。

何在洲听懂了,轻轻笑起来:“真有兄弟相见那一天,相信你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刘小麦瞅着他们俩,生怕何在洲不懂事把黑子是狗这件事说破了,那还有什么搞头。

她对着手掌呵气:“外面太冷啦,你们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正好书多,何在洲可以帮忙搬书了,完美。

“不如去我家吧。”王林林建议,“我家地方大,吃的多。刘小麦,我爸我妈早就想你天天过去了。”

王副厂长和林委员当然是希望小家教天天到他们家报到,而不是亲儿子跟着小家教跑。

何在洲抿了下唇:“天天过去?”

“对啊。”王林林心有戚戚,“我爸妈可喜欢小麦了,恨不得小麦才是他们亲女儿。”

就恨他这个当儿子的不争气呢。

“走吧,黑子的哥哥,我邀请你到我家做客。”

“不用了。”何在洲垂下眼睑,侧着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萧索,“我手头有别的事情要办,办过就要回家了。”

他认真地看了看刘小麦,刘小麦最近养的不错,气色很好,脸颊有点白里透红的感觉了。梳着两条乌黑的小麻花辫,垂在耳边,簌簌地动。

“刘小麦,我走了。”

……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