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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送过谁呢,有了福宝之后,她也就这些时日送给过刘小麦一家。

她养的鸡子那么肯生蛋,一天能下两个,这都是天道老爷疼福宝,给福宝吃的。

以往福宝也愿意给她小麦姐姐,刘老太才敢送。现在福宝的妈不同意了,刘老太就不敢送了,回头天道老爷生气了怎么办呢。

刘老太琢磨了一会儿,去菜地里摘了好些蔬菜果子到篮子里,然后提着篮子去了坝子大队。

越走近坝子大队,越发现里头风声不对。

刘老太在大队路口犹犹豫豫地,一个熟人看到她了,立刻叫嚷起来——

“刘老太,你儿媳妇又干大事了!”

刘老太花白的头发在小风里头颤抖,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家红子干什么啦?”

“你晓得我们队里的陶老五吧?”

“……晓得晓得。”刘老太的脸色不好起来了。

就是这个陶老五,有个身子不好的儿子陶壮实,算了命说小麦旺陶壮实,陶老娘好声好气找到她要讨小麦当老陶家儿媳妇。

结果后来闹成那个样子,陶老娘还冲到松梗大队打她!

刘老太心中恨恨,她现在已经不怪刘小麦坏事了,一心只怪老陶家害人不浅。

就听面前的人呼天抢地。

“你儿媳妇,那个张秀红,一扁担把陶老五挑到茅坑里去啦!”

一百九十二第192章

正说着呢, 张秀红她出坝子大队了。

她眉毛是往上飞的,嘴角是往下捺的, 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晓得气势很足。

张秀红一马当先,落后她半步的是推着自行车的小韩同志。小韩算是遭了难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条三角巾,把她自己的口鼻捂住了。

在她们旁边,居然跟着坝子大队的大队长和妇联主任,两个人都捏着鼻子跟张秀红讲话, 不晓得在造作什么。

刘老太拎着小篮子,伸着头看啊看。

旁边的熟人就跟她讲:“你还看什么看,那不就是你儿媳妇吗?”

是啊,威风八面的正是张秀红呢。

刘老太迈着老腿颠颠地过去了, 一张口就是心花怒放的一嗓子:“红子啊——”

刘老太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她用袖子掩面,露出一对老眼轱辘轱辘惊疑不定地乱转。

“……你们这里,怎这么臭呢?”

“这位老同志是?”

小韩藏在三角巾后头的嘴巴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张秀红瞅了一眼。

“是我老婆婆。”

正说着呢,后头传来呜呜啦啦的声音。

“张秀红同志,我们把陶老五绑过来了, 绑过来了!”

小风由后向前那么一吹……好家伙,其他人倒是能勉强站立,小韩这个城里姑娘却差点被送走。

刘老太总算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她指着就骂:“陶老五,你这个作怪的!你臭成这样不洗澡去。你跑到这里是不是存心害人的, 想把我们熏死恶心死!”

陶老五刚从粪坑爬出来,整个人小命已经去了半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坝子大队的郭大队长劝刘老太冷静:“陶老五做了错事,是我让乡亲们把他绑过来的,必须送到张秀红同志的手中。”

张秀红嫌弃地避了避,凭着大无畏的精神挺在这里主持正义。

“我进不是公安同志,退不是你们队里妇联的,郭大队长,你把这么个腌臜货交给我做什么?”

“那……”郭大队长面露为难。

刘老太一眼就看破这只千年老狐狸在玩什么聊斋了,她咧嘴道:“郭大队长,你们队里的事你们自己弄,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该找到我儿媳妇头上,就没那个道理,别欺负她一个女人脸皮子薄。”

一个女人?

脸皮子薄?

说的谁啊,刘老太这是在说什么苏联笑话?

刘老太之前和张秀红闹得,十里八乡都当笑话看的。因为老陶家的破事,坝子大队看的笑话更多一些。

此时刘老太义正言辞、真情实感搞了一出,别说是郭大队长,就是张秀红本人都有点懵了。

她斜着眼睛抽着嘴角看刘老太,一时都忽略了从陶老五身上散发的难闻恶臭。

“刘老太,你想岔了。”郭大队长笑道,“我看张秀红同志是个正直的人,才想把犯了事的陶老五交给她,让她带走。左右张秀红同志自己也爱管闲事。”

“我不听我不听!”刘老太一屁股朝地上一坐,篮子往旁边一丢,两条老腿开始齐蹬,“郭大队长,你不要逼我儿媳妇。我家红子,她苦哟——”

郭大队长:“……”

小韩惊呆了,悄悄地靠近张秀红:“张姐,你这个婆婆……我终于懂你为什么不怕极品了。”

说着,她对张秀红翘起来大拇指。

张秀红含蓄地摆了摆手,对郭大队长说:“关于陶老五欺辱妇女这件事,我是必须要上报上去的,毕竟人家妇女的丈夫还在我们家具厂勤勤恳恳干着呢。”

“郭大队长,我晓得你是无辜的,”张秀红叹气,“越是这样,我越要把陶老五这种罪人揪出来,还乡亲们一个清静,省的他以后还给郭大队长你添堵、给坝子大队抹黑。”

郭大队长强颜欢笑:“行,要麻烦你费心了,我们坝子大队肯定会看好陶老五的。”

都怪陶老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晦气!

郭大队长愤愤地瞪向陶老五,立刻被他那满身秽物的恶臭模样辣到了眼睛。

“……呕。”郭大队长猛一偏头。

这个张秀红,真是当代奇女子,她怎么就能一扁担把陶老五挑到茅坑里呢,陶老好生废物啊。

郭大队长都松口了,张秀红赶紧地招呼小韩离开。

小韩迫不及待地骑到自行车上,天可怜见,她终于要离开这破地方了。

刘老太看到了,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利落极了,屁股上的灰都不掸,拎起来小篮子追着张秀红的自行车跑。

“红子,红子啊,妈给你们摘了菜,你们带到县里吃去啊。”

自行车“吱呀”一停。

坐在后座上的张秀红偏过头来:“妈,我不想占你便宜,你这是干什么啊。”

总感觉刘老太不怀好意,这老虔婆不会是想套路她再举报她,一通操作猛如虎把小刘家毁了吧。

张秀红很是警惕,怎么看刘老太都不像个好人。

刘老太冤枉啊,她椎心泣血:“我还能干什么,我想对我儿子、对我孙子孙女好,不行吗?”

张秀红歪了歪嘴:“行行行。”

算了算了,就这么个刘老太,刚刚还为了她跟坝子大队的郭大队长撒泼打滚呢,俨然准备从良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啊。

刘老太高兴地把小篮子塞到张秀红手里:“你就连篮子带菜拎回去,里头菜都鲜嫩着哪,我大孙女肯定欢喜吃。”

小韩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张姐的婆婆究竟是不是极品啊,复杂,太复杂了。

小篮子一到手里,张秀红的眼睛就睁了睁。够可以的啊,好沉一个,里头真放了不少东西呀。

这个刘老太……

“妈。”张秀红喊了一声,“你篮子给我了,你回家好交代吗?”

“什么不好交代的,老刘家我当家!”刘老太硬气极了,“一个篮子不算什么东西,不够用我回头请人家再给我编。”

“好。”张秀红把篮子抱到大腿上,“那我们就走了啊。”

“哎,等一下。”

刘老太拉住她手膀子,老眼有光,打探道:“那个陶老五,犯了什么事哦?”

告诉她吧告诉她吧,让她回松梗好好地吹一吹,好显得自己有点人脉。

“他啊,还惦记着给他那个倒霉儿子找媳妇呢,这会儿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厂里一个工人的姑娘身上,人家就媳妇带着一个姑娘住在乡下呢,陶老五去威逼利诱人家,妈,你说缺德不缺德?”

“……缺德。”

“可不是嘛。”张秀红长吁短叹,“对于这种缺德的人,我必须下狠手治一治他的。我筹谋几天了,今天才逮着一个好机会,一扁担就叫他被我干到茅坑里头了,让我心口窝憋了几年的气总算消了点。”

憋了几年?

张秀红跟陶老五有什么深仇大恨哦,也就是两年前刘小麦那事。

再想起这事,刘老太心里还是很有点发虚的。

她一抬眼,对上了张秀红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刘老太:“……”

她就不该问,这有什么好问的。不问张秀红也不是打探不出来。

“唉,我想起来了,我家里鸡还没喂呢。”刘老太摸了摸花白的头发,“红子啊,我就不耽误你事了,我回家啦。你跟二柱有闲了带着孩子回来,我给他们吃鸡蛋。”

说完了,她就撒开老腿往家跑,还背着身子冲张秀红挥手。

小韩端详着她的背影:“张姐,你婆婆……”

张秀红一笑:“她怎么了?”

“哎没事没事。”

小韩把自行车一踩,往大道上去了。

原来乡下也有各种各样的大世面可见。

怪不得上头要求知青下乡,乡下果然是大有可为的啊。

……

张秀红就这样一边搞调查,一边抓恶人,实干能力特别强,惊艳了一众人。

小韩跟着她写文章。刘小麦看到后,建议小韩同志尝试一下把图表运用到文章里,小韩顿时被启发到了,文章质量在整个工会和妇联都一骑绝尘。

“林委员屡屡为我翘大拇指。”张秀红骄傲道,“她说我干的特别好,值得一个正式工的岗位,这叫英雄不问出处。”

“全体起立,鼓掌。”

小刘家都站起来了,给张秀红最热烈的掌声。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张秀红又有点不好意思了,“等真转正了再说啊。”

“我预感就这两天了,”刘二柱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红子,你转正了,请我们吃饭吗?”

张秀红:“……”

就在她搞事业搞得蒸蒸日上的时候,刘小麦迎来了她的期末考试。

一百九十三第193章

考试前半个月, 刘小麦给了王林林爱的关怀。

啪嗒、啪嗒、啪嗒——

刘小麦手起手落,连续几声响, 往王林林的课桌上拍了几个本子。

王林林的眼珠子就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呆滞滚动。

“看明白了吗?”刘小麦问。

“嗯嗯嗯……”王林林刚点头,马上又摇起头来,“没没没。”

“学习啊。”

刘小麦拍着桌子上的本子,一再强调地开口。

“这些都是我呕心沥血的大作,给你考前冲刺一下的,你必须重视啊。”

这……?

王林林很有自知之明地开口:“我怕是学不完吧。”

“没让你都学完。认识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段位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刘小麦拍了拍他的眼镜腿, 很是沧桑地说。

王林林感觉到后脑勺毛毛的,像是有什么鬼气飕飕的眼神盯他。

他赶紧地回头扫视一圈,却没抓到什么不对劲的人。

同学们都学习的学习、闲谈的闲谈,快乐而又和谐。

“诶, 诶,转过头来王林林,我跟你说着正事呢。”

刘小麦拍拍他的肩膀,“不要东张西望,企图逃避现实。”

“不是,我没东张西望, 我也没想着逃避。”

王林林把头转过来,刚表明清白,冷不丁感觉到他的肩膀又被什么东西盯住了,那种古怪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忍不住猛一回头,险些把眼镜甩出去, 很不幸依然没找到不对的地方。

“……”刘小麦很是无语,“还不承认,你这不是逃避是什么?”

“我没有!”王林林冤枉极了,“小麦我总感觉有东西盯我,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是不怀好意,你懂吗?”

刘小麦给他鼓掌:“王林林同学,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啊。为了拒绝学习,都把牛.鬼蛇.神那一套搬出来了,实在是非同凡响,令人钦佩。”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王林林抹了一把额头,又推了推眼镜,“算了,我不琢磨那些了。小麦,我听你讲,你要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这不就对了吗。

刘小麦一本一本地给他介绍,然后因材施教道。“我也不要你全学全写,我都给你把重点标出来了,你学重点就行。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极了。”王林林麻木地把头点,“我还以为你放心地把我交给何在洲了呢,不管我了。”

刘小麦眼角一抽。

她倒是放心何在洲啊,这不是不放心王林林的智商吗。

他们两个玩得开心了,回头王林林一夜回到解放前真考不及格了,王副厂长和林委员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张秀红同志的转正凉了岂不是天塌下来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压力有多大吗,王林林同学,你的期末必须好好考,你背负着好些人的身家性命呢。”尤其是小刘家。

王林林打了个激灵。

“我晓得我晓得,我也想过个幸福的暑假生活呢。”

真是倒霉催了,他的小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家里有两尊大佛天天对他疾言厉色,到了学校又惹得同桌和兄弟争先恐后给他开小灶,他王林林是什么祸水命。

王林林忍不住再一次回头,这次不是抓不对劲的人了,而是一眼就看向何在洲。

何在洲捏着笔正在本子上写东西,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似有所感地抬头睨向他,纯良一笑。

王林林看了看桌上的三个厚本子,有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考试前一星期,刘小麦要检查王林林的冲刺进度了。

王林林推着眼镜,佯装淡定。

“我都写好了,不止你画的重点,我全学习了,并且做好了题目。”

“这么厉害?”

刘小麦怀疑地翻开本子,然后乐起来了,她居然没有怀疑错。

“王林林,你认真的么,这是你的字?”

王林林头铁道:“就是就是。”

……信你个鬼!

刘小麦有点心灰意冷:“早知道我就不耽误事了,这些题目和知识点都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总结出来的。”

虽然是她复习的时候顺手写下、帮助自己捋清思路的,但好歹也用心了,王林林居然这样不珍惜。

何苦呢何苦呢,吃力不讨好,她又不是王林林的妈,管他学不学好。

至于张秀红同志工作问题,刘小麦捏拳,她必须对她妈有信心,张秀红同志是完全可以自力更生的!

看刘小麦把三个本子一个一个往回拿,王林林傻了。

“小麦,你干什么,我还要复习呢。”

说着,他把手伸过去,想把本子取回去,刘小麦一让,板着脸一言不发。

王林林:“……”

心虚了,开始彻彻底底心虚了。

“小麦,我上面有一道题还不懂,你能不能给我再讲讲。”他咳了一声。

刘小麦一瞥眼:“不要打扰我学习。”

“哎,小麦,班长,姐……”

王林林正换着法子挽回形象呢,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不学习就算了,班上还吵吵闹闹的。”

神出鬼没的王老虎到了,他脸子一甩就是拿远房晚辈开刀。

“王林林,站出去!”

王林林:“……”

倒霉啊,真是太倒霉了。

坐在后头的何在洲心旷神怡地翻了一页书,下了课晃悠到刘小麦边上。

刘小麦:“?”

他坐到王林林空着的位置上,熟稔地好像回自己家:“这么冷漠?”

“你有什么事?”刘小麦问。

何在洲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小麦,王林林跟我们不一样,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知道拼命。我们让他努力学习,他只会觉得我们是强人所难。”

以后就别教王林林了,别对他上心,毕竟人间不值得。

实在想教人,可以教他何在洲啊,他多好啊,又聪明又贴心,还会带着刘小麦寻找快乐,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呀。

“何在洲,你就别装了!”刘小麦瞟他一眼,一点都不想跟他打哑谜,“别以为我不知道,王林林那三个本子上的题目都是你帮他写的。”

何在洲:“!”

王林林居然如此轻易把他卖了?

这是什么道理,人间果然不不值得。

“不关王林林的事,我认识你的字迹。”刘小麦道,“你以前借过书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何在洲居然耳根红了:“小麦,你记性真好。”

“你耳根红什么红?”刘小麦眼睛可尖了,一下子拆穿他。

“我没有。”何在洲冷静地说。

还没有还没有?

刘小麦眨了两下眼睛,又甩了两下头,然后凑近端详,确认她就是没看错。何在洲的耳根不但红了,趋势还是越来越红,好像珊瑚果,可可爱爱羞答答。

刘小麦仰着脸看着他。

何在洲一脸镇定:“你看到了什么?”

刘小麦坐端正了,高冷地指指他耳朵:“我看到你在羞愧,羞愧到面红耳赤。”

白皮子就是这样不好,随便有点小情绪,脸色就变得特别清楚。

哪里像吴国安大队长,脸上永远只有黑,没有其它颜色,简直是天生当官的料。

何在洲的小白脸把一点羞愧都反应的明明白白,尽数落入她刘小麦的眼神里。

“你知道羞愧,就说明你晓得你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你要好好反思了。”刘小麦一板一眼道。

何在洲不说话。

不但不说话,他耳根的红晕都在慢慢褪去,恢复成面无表情。

他就这么看着刘小麦。

刘小麦:“?”

她疑惑了:“你怎么突然理直气壮了,这是又觉得帮王林林写作业这事没问题了吗?”

……呵。

难得的,何在洲露出来许久不见的冷诮表情,唇角一扯。

“你又不正常了。”刘小麦你有劝他,“正常起来吧,何在洲。”

何在洲看着她、看着她,突然慢悠悠叹了一口气。

“小麦,你要一直跟王林林当同桌吗?”

“我猜是的。”刘小麦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何在洲真诚极了,“我只担心不靠谱的脑子会出现人传人的现象,对你不好。”

刘小麦:“……”

何在洲起身要走了。

“你又要搞什么大动作啊?”刘小麦问。

何在洲道:“将功补过。”

人间不值得,可是刘小麦值得啊。

班外头,王林林正在数树叶上的脉络,充满了忧伤的气息。

何在洲的声音让让他回神。

“我把小麦给你总结的知识点又取其精华了一遍,你这下必须学了,还来得及。”

何在洲把一个薄薄的小本子递给他,里头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知识点,但是够王林林学了。

王林林激动起来了:“谢谢你,何在洲,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这个小本子只有几张纸,多好啊,一下子有学的动力了。

何在洲笑眯眯道:“加油。”

王林林每门考到七八十分就足够了,小麦也会满意,太优秀没必要,王林林也做不到。

考试当天,王林林精神抖擞,刘小麦一来,他就冲刘小麦笑。

“我这次肯定能考好,学习也没那么难嘛。”

“行。”刘小麦道,“祝你好运。”

王林林推了推眼镜:“小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了,我是真的有信心考好的,你就别……”

“嗯嗯嗯。”刘小麦敷衍点头,“有信心有信心。”

“……”王林林一脸哀怨地指了指她的桌屉,“我想要讲的,都放在那里了。”

这人还挺会给自己加戏哟。

刘小麦顿了顿,俯身去桌屉里摸了一把,居然摸出来两颗小糖,用漂亮的糖衣包着,就躺在刘小麦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