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不给个说法真的说不过去,好好查查,说不定毕设都不是自己做的!

-必须取消学位!!

-取消学位加一!

这件事很快就引起热议,还有人专门为他开了一楼。

对于劈腿的事大家本就不齿,现在又有了学业造假的情况,大家难得齐心协力,有人发朋友圈扩散消息,有人给老师发邮件、给校长信箱投信。

等傍晚闻梁结束会议回办公室时,许志燃已经又被爆出许多恶行。

校方迫于压力立马出面表示会彻查此事。

陈喋心情好极了,就连看闻梁都神清气爽。

“你吃中饭没?”陈喋问他。

“吃了。”闻梁扯开领带,摁太阳穴。

“对了。”陈喋喜滋滋地跟他分享,“许志燃GPA造假的事闹大了,估计真毕不了业了。”

闻梁抬眼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滑动,噙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漂亮的狐狸眼眼梢狭长,很勾人。

闻梁莫名笑了声。

“他都敢在你面前扬巴掌了,毕不了业都算轻的。”

陈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手一顿,抬头看他。

可闻梁已经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了。

——

三天后,这件事已经在学术圈扩散开,学校为了消除影响处分公告下来得也很快。

不仅仅只是取消学位,而是对许志燃退学处理,而那位和他构成贿赂以权谋私行为的副教授则辞退并移交教育部处置。

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先前申请到的offer自然就失效了。

这几天许志燃和范嫣成了学校大家日常的话题。

那天应届生大会上范嫣还趾高气扬,现如今听说连学校都没敢来,这事还被她父母知道,被训了一通,勒令立马跟许志燃分手。

前男友栽得越是彻底,夏樱心里那块被劈腿的疙瘩就消失得越快。

没了爱没了恨,只剩下嘲讽和幸灾乐祸。

自从陈喋签约电影《簪花》拍摄角色后就一直没有其他消息。

偏偏她也不是个热络的性格,别人不主动来找,她也就不联系了。

这天上午剧组工作人员第一次联系她,说是赶巧《簪花》男主角齐丞也在堰城,趁着正式进组前开个剧本研讨会。

齐丞童星出道,实力偶像,长相清秀内敛,粉丝众多。

陈喋去研讨会地点时正好遇上他。

齐丞显然已经提前了解过女主角是谁了,见到她这样的生面孔也认识,笑着点头跟她打了个招呼。

陈喋礼貌颔首:“前辈好。”

齐丞笑起来很阳光:“叫我名字就行。”

研讨会上导演副导编剧都在。

陈喋同学里也有带着光环入校的,听他们说过研讨会的形式,不算陌生。

导演大致讲了各个角色的形象特征、整部电影里的冲突点,以及后续即将进组拍摄的安排。

研讨会结束。

陈喋跟着人群出去。

她站在路口,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站在暖暖的阳光里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看了眼。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去,斑马线对面绿灯亮起。

她走进对面的咖啡店。

“一杯拿铁,谢谢。”陈喋站在服务台前说。

接过小票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她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

一辆红色保时捷正巧停在门口,陈舒媛下车,和她一同下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

她保养得很好,皮肤在阳光下泛光泽,几乎找不到一处皱纹,一件偏休闲的米色西服与包臀裙,一双黑色高跟鞋,手弯挎着一个爱马仕Constance。

两人笑的很开心。

陈舒媛正挽着女人的手臂撒娇。

陈喋睫毛飞快颤动了下,很快收回视线。

那女人是陈舒媛母亲。

也算是她的生母。

第13章

陈舒媛晃着林筌的手臂,心安理得地撒娇:“这不是马上毕业了嘛,我上个月就买了好多衣服,把爸给的额度都给用完了。”

林筌捏了下她鼻子:“你可别找借口,你毕业也不工作,哪儿需要买衣服了,再说了,你这衣服还少啊?”

“哎呀!”陈舒媛不高兴地蹙蹙眉,“妈!”

“行了行了祖宗。”林筌从钱包抽出卡给她,“这脾气,不依着你就闹,还跟小时候似的。”

陈舒媛接过卡,立马喜笑颜开,抱了林筌一下:“妈你最好了!”

两人约了来做身体护理。

林筌朝咖啡馆抬了抬下巴:“先去买杯喝的吧。”

陈舒媛点头,却忽然视线捕捉到一个熟悉身影——陈喋。

她脚下一滞,不想让林筌看到她,急匆匆地叫:“妈!”

“怎么了?”

“快到约的时间了,你先过去美容院吧,我去买两杯咖啡拿上去。”

林筌也不拒绝,看了眼手表点头:“行,那你快点儿啊,我那杯加奶不加糖。”

“我知道我知道。”

陈舒媛看着林筌从另一边直达电梯上去后才转身走进咖啡厅。

——

不管过去多久,陈舒媛都对小时候火车站那一幕印象深刻。

她从小被羡慕含着金汤匙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突然被告知她并不是陈家亲生的,而她的爷爷和父亲得知后立马准备去把亲生女儿接回来。

陈舒媛那时候还小,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还听到家里佣人说,等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回来了,时间久了,这亲生和非亲生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甚至已经调查到了她真正的原生家庭,非常穷,住在城北的“贫民窟”,说不定她会被送回去。

陈舒媛吓死了。

于是在那天拼命赶到火车站。

她看到了陈喋,那个真千金。

她穿着皱皱的短袖和短裙,衣服很干净,但远远就能感受到布料的劣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陈舒媛心里不屑,就这么坐在火车站口又哭又闹。

林筌毕竟把她当作宝贝闺女宠了十几年,哪能不心疼,跟着掉眼泪,甚至也想干脆就这样当不知情继续过下去。

可陈老爷子固执,坚持陈家血脉必须认祖归宗。

陈舒媛后来想,要不是那天闻梁把陈喋带走了,最终她终究是会被带回陈家的。

陈喋被闻梁那疯子带走,陈家去要人又被赶回来,陈老爷子为此发了好一通火,差点高血压进医院。

这事后来发生了什么陈舒媛不知道,只知最后竟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陈舒媛长长松了一口气,可陈喋对她的影响没有随之消失。

高中大学她们都是同学,陈喋太漂亮了,到哪都带着光环,她开始疯一样的嫉妒。

起初她想,至少陈喋跟了一个在闻家不受宠的闻梁,最终也翻不出什么水花,谁知道过两年,闻梁就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控制住整个温远集团。

甚至她喜欢了四年的陆川也和她关系不错,甚至愿意在学校论坛专门为她说话。

陆川那样的人,虽然温和可从来不是会把自己卷进这种事当中的人,陈舒媛有时候会觉得他本质非常冷漠。

可他居然为了陈喋就会愿意。

——

陈舒媛要了两杯咖啡,没忍住,还是朝陈喋走过去。

杯子拍在桌上,咖啡顺着杯口晃出来。

阳光洒在陈喋脸上,她懒散地靠着椅背,慢吞吞抬起眼,朝陈舒媛缓慢抬了下眉毛。

她做这个动作时会让人很窝火,仿佛将嘲讽和不屑都碾碎进眼里。

“许志燃和范嫣的事全部都是你干的对吧。”陈舒媛站在她面前问。

陈喋干脆承认:“不然呢。”

“不要脸,你在陆川面前不还是装成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吗,披着匿名的皮就敢这么背后捅刀子了?表里不一!”

陈喋笑起来,弯着眼,看上去婊里婊气的。

“这不是万一我处理的慢点儿,要是被陆川知道了,他岂不是又要为我蹚这趟浑水了。”她轻轻眨了眨眼,睫毛扑闪,“这多不好,大家又得可怜你了。”

陈舒媛被她这理所当然又居高临下的话气的说不出话,胸腔起伏,恶狠狠地瞪她。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喋勾唇,拿起咖啡轻抿一口。

陈舒媛:“你不就是闻梁一个小情人,挥之即去招之即来,有什么脸笑别人啊?”

陈喋指间一顿,不自觉用力。

“你一个破村子来的人,这几年过的这么舒心不就是跟闻梁睡出来的吗?”陈舒媛冷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他女朋友了?你倒是看看闻怀远会不会同意你进闻家的——!”

她话没说完,突然尖叫一声。

陈喋直接把手里那杯咖啡泼到她脸上。

微烫的咖啡顺着她脸颊和发丝往下坠,衣服上也留下斑驳的棕褐色污迹,狼狈不堪。

陈舒媛完全懵了,嘴唇微张着,睫毛上都挂着水珠,感觉到咖啡正顺着她脖颈往下滑,甜腻难受。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突然尖叫一声:“陈喋!”

她理智尽失,朝陈喋扑过去,却被一把按进椅子里。

陈喋手掌按着她额头,把人往后抵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轻讽:“那你这几年过的这么舒心呢?要是闻怀远不同意,那我大不了回陈家呗。”她轻笑,“你说呢。”

陈舒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与此同时,陈喋被身后一把力捏着肩膀用力拉开。

她这几天减肥减得厉害,重心不稳地同时还因为低血糖眼前一黑,手臂划过墙上的画框,瞬间剌开一片刺痛。

好在在摔倒之前被人扶住。

陈喋侧头看了眼,是个男人,她低声道谢。

“没事吧媛媛?”林荃抽了几张纸把陈舒媛脸上的咖啡擦掉。

而后踩着高跟鞋快步到陈喋面前。

陈喋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林荃了。

她不至于无知到单纯因为血缘就把林荃当作“妈妈”,这么多年也几乎不会想起这位生母,可毕竟有些异样别扭的情愫斩不断。

陈喋定定地看到她快步走过来,神色气愤,而后高高扬起手。

那个巴掌落下来时陈喋没躲,没来得及,也没反应过来,所幸被她身侧的男人截住了。

男人握着林荃手腕,笑的有些轻慢,悠悠道:“舅妈,这还在外面呢。”

舅妈?

陈喋一顿。

林荃也反应过来了,往周围看一眼,皱眉。

她冷着声说:“陈喋,我希望你搞清楚,你不是我们陈家的人,我的女儿只有媛媛一个人,你也不必拿那些话去吓她。”

林荃顿了顿,从下到上扫了她一眼,哂笑一声,“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跟闻家那疯子差不多。听我一声劝,认清自己的位置,别最后弄得惹恼了陈闻两家。”

陈喋笔直看着她,好笑反问:“陈家现在是你做主的?”

“我能不能回陈家你说了不算,你应该最清楚陈老爷子认定我才是陈家血脉的,后来也来找过我希望我回去。”陈喋往前一步,将头发挽到耳后,“何况温远现在最大股东就是闻梁,闻怀远早就被架空,所以——”

陈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陈家和闻家,想要哪个,都是我说了算。”

第14章

很不合时宜的,陈喋在说完这句话后,身旁那位叫林筌舅妈的男人就直接笑出声。

林筌的怒火被他打断,还没说什么,身后陈舒媛打理干净粘在头发和脸上的咖啡,哭哭啼啼抽着鼻子走上前:“妈,我们走吧,别跟她这样子的人吵了。”

陈喋简直想给她鼓个掌。

这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还委屈又懂事的样子,简直就是影后本人。

林筌搂着陈舒媛肩膀,没再分给陈喋一个眼神,带着她往外走。

陈喋看着两人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她去叫服务员把地上倒翻的咖啡拖干净,又道了个歉,回来拿包时刚才那个男人还在。

陈喋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是板正的西装,但不刻板,还透着非常贵气的随和,又显出几分吊儿郎当。

注意到陈喋在看他,男人转过头来:“我叫陈邵。”

陈喋对陈家那些人都没什么兴趣,淡淡点了下头。

陈邵说:“那公主很讨人嫌吧?”

“……”

陈喋听出来他指的是陈舒媛。

他继续说:“她妈也是,就两个真把自己当成公主的傻逼。”

陈喋推门走出咖啡店,他也跟着出来。

阳光刺眼,她抬手挡着眼回身看了他一眼:“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他散漫道,“毕竟你也算是我血缘上的堂妹。”

“……”

陈喋真怀疑她这位陈家表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现在去哪,需要我载你一程吗?”他熟络得很快。

可惜陈喋性子冷:“不用。”

她说完就往另一边走,懒得再叫司机来接,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西郊别墅。

——

上出租车。

陈喋坐进后座,额头贴着车窗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

她神色安静又专注,有些事情过去太久,现在再想起来已经不会觉得难以接受了。

她被养父母领养后带去小镇,陈喋小时候从来没觉得养父母对她不好过,虽然无关溺爱,但也不错,可他们却非常爽快地把她“卖”给了陈家人。

最后被带走的那天,陈喋看了眼旧屋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合照,什么都没说,跟陈家人走了。

一边是为了钱就不要她的养父母。

另一边是从没见过面、只会用钱解决事情的生父生母。

陈喋心底哪边都不愿意跟。

到堰城,她走出车站,入眼的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高耸入云的大厦建筑,以及盘旋错杂的公路。

繁华和冷漠是她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就是闻梁。

那个突然出现、一脸不可一世的张扬,站在她面前宛若神明的少年。

他问,跟我走吗?

陈喋毫不犹豫就点头。

司机把车开进西郊别墅区,停在门口。

陈喋道谢下车,推门进屋张嫂正在做晚饭,除了菜味还有一股清甜的水果香味,混着奶香,刺激味蕾。

“呀,小姐回来啦。”张嫂一回身就看到她,忙从厨房里出来,抹了抹沾着面粉的手,“是现在就吃晚饭……”

她一顿,忽然快步走过来,拉起陈喋的手,“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多血啊?”

陈喋才发现自己手受伤了。

应该是被林筌推的时候手心在咖啡店墙上的画框上擦到的。

她那时候心底的情绪汹涌,竟然这一路过来连受伤了都没发现,殷红的鲜血沾红了半个掌心。

张嫂紧皱着眉,很快去储物间拿来了医药箱。

“来,先包扎一下,可别感染了。”

陈喋抽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张嫂处理得很娴熟,一边轻轻吹气一边拿酒精消毒,最后从医药箱里翻出一捆纱布。

“不用弄纱布了张嫂,也没那么严重。”陈喋说。

“这得包着。”张嫂难得态度坚硬,“不然万一又碰到什么会感染,也多少能起点防水的作用。”

陈喋抬眼看了她一眼。

她已经年近50,平时疏于保养,眼角皱纹很多,发梢泛着不那么健康的黄色,正专心低着头将纱布一圈一圈绕过她手掌,厚重的斜刘海挡着半边眼睛。

陈喋沉默了会儿:“你包扎的还挺娴熟。”

张嫂笑起来:“我儿子小时候天天给我惹事,今天磕这明天磕那,都是我给他弄的。”

“几岁了啊?”

“都比你大啦,还在读研究生。”张嫂说到这脸上便不由浮起些骄傲,“也不知道是像谁,我和他爸初中都没毕业,他就这么一路读上去了。”

陈喋笑了笑:“聪明。”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厨房方向,“厨房里做什么呢?”

张嫂把医药箱收起来,进厨房给她夹了一块出来:“苹果派,你尝尝。”

酥皮的,上面洒了芝麻,外面还裹了层金黄的鸡蛋液,两边一掰开就是融着黄油的苹果粒,香味清甜。

“你还会做这个呢。”

陈喋咬了口,温热的酥皮便掉下来,她忙伸手兜住了。

“第一次做。”

张嫂挠了挠头发,有几分不好意思,“原本是我小女儿说想吃,我家里又没有烤箱,就想着在这儿做一下。”

陈喋屉着餐盘很快吃完一个:“好吃。”

张嫂笑起来:“幸好我多做了好多,我给你装起来可以当点心吃。”

“不用不用,你都给您女儿带去吧,我减肥吃不了这么甜的。”陈喋说。

“这么瘦减什么肥呐?”

“我马上要进组拍电影去了,上镜得瘦点才好看。”

张嫂第一回 听她说要拍电影的事,顿时睁大眼,很快又笑起来:“真厉害啊。”

陈喋看了眼时间:“你先给你女儿送去吧。”

张嫂连连应了两声,换下围裙把那厨房里的苹果派装进盒子,最后还是给陈喋留了一盒。

从厨房出来时正好接到电话,是她女儿打来的。

“来啦来啦,你这祖宗真是催债的,学校好好的食堂不吃非要吃什么苹果派。”张嫂一边抱怨一边忍不住漾开笑,“我这不是马上过来了吗,肯定让你吃到热的。”

张嫂挂了电话,跟陈喋说了再见便出门。

陈喋看着她背影,收回视线还是忍不住又拿起一块苹果派。

晚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两幅碗筷。

闻梁还没回来。

从前两人也不是经常一起吃晚饭,更多时候闻梁回来都很晚,有时就直接在外面吃了。

可今天陈喋莫名不想这样。

偌大的客厅安静无声,就连空气中温暖的苹果派味道也渐渐消散开去,长方形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忽然觉得非常烦躁。

陈喋右手缠着纱布,拿东西都不方便,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闻梁的号码。

嘟了两声,那头接起。

两人这么多年,每次陈喋给他打电话,他接通后都不会主动出声,而是等陈喋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闻梁笑了声,语气轻慢:“想我?”

陈喋用力压了下唇角,坐在餐桌边,抬手压在眼皮上,很轻地“嗯”了声。

“今天会晚,不用等我。”他说。

陈喋又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餐桌上的饭菜一会儿,餐盘精致漂亮,可她忽然完全不想吃了。

那种说不上是烦躁还是厌恶的情绪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

最后她从橱柜里翻出一盒之前去超市时随手拿的拉面,加了热水后拿着上楼。

西郊这一带环境好,没有高楼大厦,望出去就能看到远处亮起的灯火,藏在漫无边际的静谧夜色中。

——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十点,身边没人。

睡前又吃了块苹果派,连牙都忘了刷,现在这会儿喉咙被甜味糊得难受。

陈喋起床,刷牙漱口后又下楼拿了瓶冰水。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往下,终于是冲干净了喉咙里的腻味儿,舒服多了。

躺回床上。

陈喋忽然又想起白天林筌说的。

——“陈喋,我希望你搞清楚,你不是我们陈家的人,我的女儿只有媛媛一个人。”

虽然陈喋也从来没把林筌当作妈,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忽然觉得太没意思了。

被陈家带来堰城闹成这样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