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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正式开始,宫人们终于呈上菜品,什么芙蓉鸡片,燕窝煨鸭,什锦鱼翅,火燎羊头,黄金虾,酿膏蟹等等,一时间各色美食铺满了条桌,叫人眼花缭乱。

燕姝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想得开。既然事已成定局,纠结也无益,她将心思全然放在美食上,认真开吃。

因着从前皇帝从不参加,宫中也就没什么送岁宴,寻常旁的宴席也轮不到她出席,所以今日可算大饱口福了,芙蓉鸡片爽滑鲜嫩,燕窝煨鸭鲜香可口,一口什锦鱼翅,胜过神仙,火燎羊头简直绝了!

更不必说黄金虾的酥脆,酿螃蟹的肥美……

可冷盘热菜无一不令人惊艳,今日果然没白来!

眼看着前头周贵妃,宁妃,端妃或是争着同太后说好话,或是向皇帝敬酒,丽嫔,王昭仪更是主动献乐献舞,争先恐后,令宴间气氛十分热烈。

只有她躲在角落没心没肺的吃喝。

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作为全场的焦点的皇帝,心思全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燕姝:稳住,先吃为敬。

某皇:朕还没那几道菜重要?

燕姝:兄台你哪位?

某皇:……

第3章

宇文澜头一次发现,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抬眼看向远处角落里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女子。

她究竟是谁?

没过多久,众嫔妃便发现,皇帝的目光似乎总在投往一个方向。

顺着去看,见那是将近殿门的一张条桌,坐着两个女子,一个素淡的如同宫女,一个打扮的简直要与周贵妃,宁妃等人比肩。

众人都在心间猜测起来。

忍冬也悄声与燕姝道,“主子,我怎么瞧着陛下一直往您这儿看呢?”

燕姝根本没当回事,只随口道,“不能吧,没准是在瞧张才人呢,她多显眼!”

说着便尝起新上桌的那道西湖醋鱼,唔,鱼肉软嫩酸甜,居然还渗透着几缕螃蟹的鲜味,果然非同一般。

二人的声音传到一旁,张才人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打太后来到,皇帝便有意无意总朝这里看,她觉得定然是自己今日的装扮起了效果。

这千金一尺的织锦缎,万金一只的宝石簪,果然是点睛之笔。

只是距离还是有些远,她还是得想办法叫皇帝记住自己,绝不可白白错失了这大好的机会。

于是唤随身宫女春娥取来琵琶,抱起走到殿中,开口道,“值此良辰美景,臣妾愿为陛下太后献歌一曲,祝愿二位福泽安康。”

别说,那琵琶还镶嵌着螺钿宝石,与她这身惹眼的打扮可谓相得益彰。

周贵妃宁妃丽嫔等人眼中隐隐冒火,心间各种嫉妒怨咒。

宇文澜心不在焉道,“准。”

宫人忙搬来圆凳,张才人抱琴坐下,葱指拨弦,捏着细嗓开了唱。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

不听不知道,原来张才人竟是弹唱了一首江南曲子,调子婉婉转转,词儿软侬娇俏,还是用苏州话唱的,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一曲歌罢,众人不得不叫好。

太后还特意问道,“你是江南人?”

一旁司礼监总管胡安介绍道,“启禀太后,张才人的父亲是京府织造使,他们一家子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京城人呢。”

张才人也笑道,“臣妾听闻太后喜欢苏州弹词,特意学了一两首,唱得不好,叫您见笑了。”

太后颔首,“有心了。”

言语间余光看向皇帝,却见其只是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神色淡淡,仍是未有什么波澜。

却听宁妃忽然对身旁的丽嫔道,“这曲子确实好听,只是词儿有些听不太明白。对了丽嫔,你老家江南,快跟我们说说,方才这歌里唱的是什么意思?”

丽嫔却露出为难的模样,看看左右,道,“这……今夜这样的场合,只怕不太好说呀。”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不免好奇起来——

啧,还不太好说?张才人的歌里到底唱了什么?

宁妃笑起来,“还能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是大逆不道的词儿?”

张才人脸色都变了,登时摇头道,“嫔妾岂敢?”

丽嫔却掩唇笑道,“那倒也不是,宁妃娘娘玩笑了。这歌不过是乡野间的粗话,讲什么情情爱爱的罢了,什么‘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箫儿对着口,口儿对着箫,小小鲤鱼尾巴摆,好似妹妹粉红腮。我个小乖乖……”

“哎呀!”

丽嫔话还未说完,却被宁妃一下打断,捂着耳朵嗔怪,“丽嫔你也是的,这般言语,怎能拿到这种场合来说?污了陛下及太后的耳朵可怎么好?”

闻言,丽嫔忙起身,一脸惊惶状向上座行礼,“请陛下太后恕罪,臣妾失分寸了……”

啧,说来这话是她转述的,要怪罪自然也怪不到她头上,所以太后及皇帝并未说什么,倒是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张才人。

唯有燕姝端着刚上来的鱼羹,一边喝着,一边在心里摇头——

所谓枪打出头鸟,有多大本事揽多大活儿,非得出来瞎摆,这下好了吧?

如她一样老实干饭多好!

唔,这鱼羹酸酸辣辣,可真是好吃。

而不远处张才人正如坐针毡,骑虎难下,方才的得意烟消云散,只得慌忙跪地道,“请陛下太后恕罪,臣妾也是跟教坊司的人学的,臣妾非江南人,当初也是为了唱好,努力学了这个语调,并不知这曲子唱的什么意思……”

宁妃丽嫔倒不再说话,与旁人一道,冷眼旁观。

须臾,还是太后的女官竹书出来圆场,“想必民间小调多是如此,张才人也是无心吧。”

话音落下,太后抬了抬手,“罢了,大过节的,都回到座位上吧。”

张才人应是,这才敢立起身来,抱着琵琶灰溜溜的下去了。

丽嫔也坐了回去,趁无人注意之时与宁妃相视一眼,目中默契不言而喻。

侍宴的宫人们又上了新菜,宁妃周贵妃等人继续争着与太后说话,而宇文澜的面上自始至终没有表露喜怒之色。

太后一边应付众人,目光再度往远处的角落看去,心间不由咂摸,难道皇帝是看上了那个一直闷头吃东西的?

可真是……目光独道。

眼瞧着冷盘热盘点心汤羹一道接着一道,就在燕姝将要吃撑的时候,送岁宴终于走到了尾声。

太后起身离席,众人齐齐起身行礼恭送。

宇文澜也从上座起身,目送太后走出殿门登上轿辇的空当,试着探听那丫头的内心。

却听她打着饱嗝暗暗吧唧嘴,【今晚可真是样样都好吃,要是能多点辣的就完美了。算一算,今儿初八送岁,下一场在什么时候?小年?妈呀要等半个月呢……】

宇文澜,“???”

怎么都是吃的?

又听见她在心里叹气,【既来之则安之,没有xing福能饱口福也是好的。】

宇文澜,“???”

这又是何意?

何谓“xing福”?

这个女子的心声为何如此……诡异?

宇文澜险些顿住脚步。

然而一旦如此,恐怕要打草惊蛇。

他忍了又忍,方装作无事一般,迈出殿门离去。

御前总管富海能感觉到,陛下今晚有点不太一样。

从柔仪殿出来后,虽则还是一如往常的去了御书房看折子,却久久不提笔批示,似乎在走神。

富海正暗自琢磨,便听君王问道,“今晚坐在末尾的是谁?”

好歹伴驾多年,富海忙答,“启禀陛下,方才宴间出来献曲的那位是张才人,京府织造局使张通的千金。”

话音落下,却见君王并没有反应。

他便忙又补充,“坐在张才人旁边的那位,是永宁殿的李美人。”

这话一出,君王终于又开了金口,“哪里来的?”

富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忙回道,“小的记得李美人出身青州府安德县,三年前选秀入宫。”

青州……

宇文澜心间暗忖,那里距京城几百里之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

却听富海在心里感慨,【嘿,看来这位李美人要高升了,谁能想到,这后宫第一位入得圣眼的居然是一位小小美人?】

宇文澜被这心声扰的回了神,抬手道,“下去吧。”

“是。”

富海躬身往后退,又在心间琢磨,【这是什么情况?既然看上了,怎么不叫人来侍寝?天色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我的陛下!】

才想到此,却觉头顶忽然射来一道冷芒,富海一个激灵,又摸不准是哪里触了逆鳞,只好赶紧加快脚步退了出殿门。

耳边终于清静了,宇文澜疲惫的揉了揉额心,想了想,又唤道,“来人。”

这次,进来的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去趟青州安德县,查查当年选秀之事。”

锦衣卫应是,立时出门行事。

宇文澜重又拿起案上的折子,心思还是没能完全回来。

脑间总是回想宴间那个女子。

_——三年前,他在归京途中遇到惊雷不慎昏厥,待醒来后,便获得了读心术,却渐渐失去了男人该有的功能……

这些年他一直秘密派人打听,四处求医,却一直没有效果。

此乃大忌,尤其他身为帝王。他一直将这个秘密严防死守,甚至心腹及近身的太监都不知道。

所以,那个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究竟是何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心间便越是纷乱如麻,他索性撂下折子,又招来一名穿圆领袍的小太监。

“监视永宁殿,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某作者:崽,这样开场真的太LOW了。

某皇:女人,你知道得太多了。

某作者:???

第4章

不管旁人如何,今夜张才人的心情可是糟透了。

待回到临华殿,坐在镜前卸妆,她口中恨恨道,“今晚陛下看的人不是我。”

宫女春娥忙安慰,“才人别胡思乱想,陛下若不是看您,难道是看李美人?瞧她穿的多寒酸。”

“就是她。”

张才人咬牙,“她是故意那么穿的,今夜所有人都盛装打扮,只她清汤寡水的,岂不就显眼了?”

春娥恍然大悟道,“这样说来,李美人心眼也太多了吧。”

张才人冷哼,“下午还说不去,去了又故意穿成那样,她的心计还用说么!”

春娥忙道,“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种平时闷不吭声的才是厉害角色!”

好一个不叫的狗!

一想起宴间那一幕,张才人就愈发愤恨。

现在好了,她闹了天大的笑话,还险些被安个大不敬的罪名,陛下却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全看李燕姝去了。

李燕姝!

偏僻乡野来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却听春娥忧虑道,“如此一来,李美人岂不是要捷足先登受宠了?”

张才人一个激灵。

就李燕姝那副长相,一旦受宠,还有旁人的好日子吗?

不成!

她想了想,道,“你去取上一袋银子,走一趟浣衣局。”

余下的话,她将春娥招至近前悄声交代,谁也没能听见。

燕姝在柔仪殿美美饱餐了一顿,身上也热乎了,回到永宁殿都没觉得冷,洗漱一番便钻进被窝睡了一觉。

梦里又梦见了除夕夜的大餐,什么麻辣火锅,脆皮烧猪,奶油龙虾,火焰烤鱼,全都是上辈子想吃却不能吃的。

流了一夜口水,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时候,却听系统叮的一声。

【昨天瓜有新进展,夏邑侯听说临武候两口子闹掰,打算同临武候夫人重拾旧梦。】

嗯?

燕姝立马就精神了,【这样说来世子是夏邑侯的?】

系统,【不是。】

燕姝瞪大了眼,【这还不是?临武候夫人真乃牛人也!】

系统,【别管别人了,今天有你的瓜。】

燕姝,【我的瓜?我什么瓜?】

没等系统说话,忍冬捧着衣裳进了屋,在帐子外头道,“主子醒了吧?衣裳奴婢刚给您熨好了了,趁热穿上吧。

冬日天寒,早上从被窝里爬起来是一件大难事,再穿上冰冰凉凉的衣裳,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为了叫她舒服点,忍冬每日都会提前将她的衣裳熨热。

燕姝唔了一声,便坐了起来,一边接衣裳一边问系统,【我什么瓜?】

系统,【有人要害你。】

啥?

话音才落,恰逢衣裳到了手中,她打了个喷嚏,一下愣住。

有人要害她?

下一瞬,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可把忍冬吓了一跳,“主子莫不是着凉了?一定是昨晚被子盖少了,奴婢应该再给您加一床的……”

“怕不是着凉”,

燕姝揉了揉鼻子,扔了手里的衣裳,“是这衣裳染了什么东西吧。”

忍冬愣了愣,“难道是桃花粉?”

燕姝对桃花过敏,一旦接触会触发各种反应,从打喷嚏鼻塞到浑身生疹子,甚至呼吸困难,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

从她刚才的症状来看,的确像是老毛病犯了。

思及此,忍冬忙把衣裳扔远了些,却又不解道,“可现在是冬天,桃花还没开呢。”

燕姝想了想,“司苑处暖房里的那几颗不晓得开了没?”

忍冬恍然,“对啊,司苑处暖房里什么花都有!”

可是好端端的,这桃花粉为什么会出现在才洗好的衣裳上?

忍冬叹气,“您素日连门都不出,整天无非就知道个吃,怎么还惹人眼了呢?”

燕姝,“……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只饭桶似的。”

忍冬,“……差不多吧咳咳……”

见燕姝瞪眼,又赶忙岔开话题,“话说到底是谁这么恨您,这种馊点子都想得出来!”

燕姝想了想,“这宫里头除了张才人,大约也没人认识我了。”

忍冬闻言细思,“每到春天桃花开您就不出门,桃花粉不服的事也不难打听,如此看来,难道真是张才人干的?可她为什么要害您?”

燕姝也有点想不通,“难道昨天晚上我吃得太多害她没吃饱?”

忍冬,“……”

这算是什么奇葩动机,以为人人都像您么?

“没准是她昨夜宴会上闹了个没脸,就想拿您出气呢!”忍冬气愤道,“无论如何不能叫您白白受害,咱们去找太后告状吧!”

燕姝却忽然清醒发言,“先不说我能不能见着太后,目前咱们只是推测,根本没实际证据证明就是她,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我又凭什么叫太后相信呢?”

忍冬一顿,不甘道,“难道叫您白白吃哑巴亏?她一个才人,凭着娘家有钱有门路,就能以下犯上肆意害人!这宫里还有没有王法!”

唉,独独可怜她人美脾气好素来不争不抢的主子,就因为娘家远些,老爹的官当得清正了些,家里穷了些,就要在宫里白白受欺负。

世道真是不公!

哪晓得她素来不争不抢的主子忽然坏笑起来,道,“谁说咱们要白白吃哑巴亏?”

忍冬愣了愣,“那咱们还能怎么办?”

“来,”燕姝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你这么干……”

……

晌午时分,张才人正在悠悠闲闲喝着茶,却见春娥快步进了殿门。

瞧见左右没有旁人,春娥开口道,“才人,永宁殿才刚请了御医去,这会儿正熬药着呢,院子里一股药味。”

“请了御医?”

张才人挑眉,“看来还挺严重,不知她有没有满脸满身的疹子?”

看她还怎么得宠!

春娥忙道,“这奴婢倒没打听,要不再去看看?”

张才人惬意的摆了摆手,“算了,那个丑样子,你去了必定也见不到,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春娥点头附和,“奴婢听见忍冬说,这病十天半月轻易好不了,接下来她可没办法耍心机了!”

要的就是如此,张才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却又听春娥道,“对了,奴婢刚才还听了一个新鲜事。”

“什么事?”

“听说丽嫔姑母府上出事了!”春娥道。

“丽嫔姑母府上?”张才人听的不耐烦,“怎么这么绕,到底是谁啊?”

“就是临武候府啊!”

春娥道,“丽嫔的姑母是临武候夫人,那临武候府可不就是她姑母家?”

张才人想了起来,这才又道,“出了什么事?”

春娥忙凑近,“听说临武候前些天领了个小妾进门,气的正室夫人大闹,结果府里的下人举证临武候夫人早已与别人有染,且相好的还很多!”

“竟有这样的事?”

张才人眼睛睁得溜圆。

春娥使劲点头,“宫里好多人在议论,您想,这丑事儿都传进宫里了,还能是假的?”

“那倒也是!”

张才人哼笑一声,“活该!”

昨夜要不是丽嫔故意挑事,她也不至于那般下不来台。

哼,全京城谁不知道丽嫔娘家空有个永良伯府的名头,实际早没什么实力,一家子都凭着姑姑家这点姻亲。眼下这姻亲要是散了,可有她丽嫔好看的了!

思及此,张才人又嘱咐道,“你继续打听着,有什么消息随时与我说。”

“是。”春娥忙点头。

此时的倚梅殿中,丽嫔正坐立不安。

眼瞧小太监张宝匆忙到了近前,她忙问,“可查到了?消息是哪儿出来的?”

张宝道,“小的查到,此话最先是临华殿一个宫女去司苑处与人说的。”

临华殿?

宫女绿袖道,“那不就是张才人的住处?”

“正是,”张宝也点头,“听说这张才人娘家是京府织造局的,跟宫里各处都有打点,熟人颇多。”

“好个贱人!”

丽嫔咬牙,“我昨儿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居然敢来报复,呵,平白编排我姑母,污我永良伯府的清白?”

绿袖与张宝忙附和道,“娘娘,这可是大事,绝不可轻饶!”

一个小小的才人,胆敢冒犯高她几等的嫔位娘娘,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丽嫔冷笑道,“好啊,她不是爱说话爱唱吗?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过敏这种事,只要将过敏源扔远,一会儿便恢复如常了。所以燕姝表面称病,实际仍窝在殿中吃嘛嘛香。

张才人却不同了。

先是大半夜突然上吐下泻发高烧,好不容易服了两日的苦药,病好了,声音却变得沙哑粗糙,一张口仿佛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颇为吓人。

论长相,她在后宫并不出彩,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个嗓子,如今嗓子却毁了,她那个恨啊。

咬牙花了一大笔银子,终于查出点蛛丝马迹,原来她是被人下了药,对方要的就是她的嗓子。

她一时气不过,便想去太后面前告状。然这宫里不知多少人正记恨她送岁宴出的风头,自然是不会叫她如愿……

忍冬来报告的时候,燕姝正窝在炕上提笔写字。

待忍冬说完,她老成感叹,“枪打出头鸟,还是低调保命啊!”

忍冬使劲点头,“谁叫她先起坏心害人的,活该!”

说着又好奇道,“主子您写什么呢?”

燕姝道,“闲来无事,写个话本子试试。”

左右吃了那么多瓜,个个跌破眼球曲折离奇,她又没地儿说去,不如加工一下写成话本,没准哪天能拿到市面上发行,还能大赚一笔。

说完正要提笔,却见小宫女莲心进来禀报,“主子,太后来了旨意,传您去慈安宫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为何不叫朕出场?

某作者:不会说话禁言一章。

某皇:大胆!

某作者:???想再禁一章?

某皇:……亲妈。